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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古异事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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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这俩孩子去医院，顺便帮大家买下药水。”
彩华说，她实在不想晚上睡觉时，身上有虫子爬动。
“我给我爸打过电话了，他会过来接我。”
小松说，他也不在乎挨骂了，这几天没少被骂，毕竟闯了祸。
既然小松打算等他父亲，彩华与生物老师便带珍珍去了医院。
珍珍很怕她父亲，不过到了医院，彩华还是帮珍珍打了电话，因为珍珍的情况有些糟糕，身上抓伤很厉害。
医院给珍珍患处拍了几张照，说从没治过这种病，何况还一时三个人都患同样的病症，实在是怪事。
彩华为了不引起传言骚动，只说了是在林丛里碰触到一种怪虫子。
离开医院，生物老师担心这东西会像头虱一样传染，因为他们在的地方正好是学校。便决定将这事报告校长，小松与珍珍就读的两个班级的学生，都要做下通知。
第十章 追回
第十章 追回
就在普查小组为“体虱”问题商讨时，警局那边有了消息，原来钟靖人已经回家了，被安排在钟靖家蹲点的警员送去了医院。
第二天一早，小松就和珍珍去医院探看钟靖，钟靖身上有伤，当时警员发现他回来，询问他后便送他去了医院。
钟靖是逃出来的，这些天他一直被关在了一处废气的石灰厂里，毛子那伙人说等东西卖掉了，就放他出来。一开始一直有人在看护他，但前天看护的人走了（毛子被抓了），钟靖挣脱了捆绑，砸了窗子才逃出来。
钟靖毕竟年纪还不大，他想将发现的东西卖掉，他知道这些东西似乎很值钱。于是钟靖发现“套头葬”古墓当晚就找毛子询问，还拿了把青铜剑给毛子看，问这样的东西值多少钱。当时钟靖留了个心眼，不肯说具体位置，只说得等他们伙伴四人将东西分了，他再将他那份托毛子去换钱。
毛子知道是学校附近的林丛，当晚就带了几个人过去搜找了一翻，将墓里的东西都搬光了。钟靖以为毛子这人平日很讲意气，却哪想社会混混哪讲什么意气，讲的都是匪气。
第二天钟靖发现东西被毛子挖光了，很生气就去找毛子，毛子约他到村外一座废气石灰场里谈，钟靖揣了那把青铜剑就过去了。这小子胆子是很肥，可对方人多，几下就将他捆了，关了起来。一开始甚至商议要将钟靖宰了，省得日后生事端，后来大概担心出人命了，日后要被发现，一干人都逃不掉。钟靖关起来吓唬几天，等东西卖了，分点小额给他，他还不老实。
毛子被警方抓了后，帮他销脏的人也不厚道，卷了东西就走了，这时候毛子那几位小弟也怕了，就都跑路了，临跑时谁还想着他们将钟靖给捆了。
夜晚，在外头普查回来的普查小组也去了趟医院，看了下这位传说中的钟靖不良少年。
钟靖头包纱布，手吊吊瓶，躺在床上脸带倦容。病房里并不见钟靖姥姥，反倒见到小松坐床边，在帮钟靖削苹果。这小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感到内疚，他要早说实话，钟靖搞不好能少吃些苦头。
“我知道的都说了，东西也追回来。”
钟靖见进来了四个陌生人，还以为又是警方工作人员。
钟靖被警方送去医院时，便说出了负责销赃者的名字，这小子被关押时，竟还留心听这群匪徒将他的“财产”交给了谁。有了这条线索，到下午，警方就逮到了销赃人，也追回还没脱手的文物。
之所以没那么快脱手，正是因为这批文物十分珍贵，交易价格不菲，想购买者心里难免有些担虑。
“是追回来了，不过还有事问你和小松。”
张铭微笑，他以前一直觉得孩子就是孩子，心智高不到哪去，但他现在倒打算将像钟靖与小松这般年龄的孩子当大人般看待。
“钟靖，你和小松要努力回想下，你们下墓时，器物与尸骸的摆放情况。”
张铭说时，李弘已经取出了笔纸。
“这也算是将功赎罪。”彩华也笑了。
“这个，我想想。”
钟靖抓头，他当时也没留意看，但还有。。。有那么点印象。
“你先想下，这铜釜，也就是这东西里边套了头骨，那在尸骨双脚处有没有一个类似铜釜之类的东西？”
张铭询问，让翊棠展示他所说的器物。
“好像有一个。小松，你记不记得。”
钟靖看向小松，他想得到确认。
“记得，可是和这东西不一样。”小松指了指翊棠手里铜釜的照片。
“像这样？”
翊棠想了想，换了一张照片展示，照片里是一件铜洗。
“就是这样的，当时就倒放在地上。”
小松猛点头。
“哦，是像我画的这样摆放吗？”
李弘将手里的速写本递给小松与钟靖看，两个少年看后都猛点头。
“那好，一件件来。”
张铭很高兴，这两少年记忆力真好，感叹自己老了。
这一番询问下来，一些大件的器物大抵知道摆放的位置，而其它的器物则永远也不可能了解它们在下葬时的位置。
古墓被扰动，想将器物位置复员谈何容易，何况现在连墓主遗骨都不知道被丢哪去了。
普查小组临走时，钟靖问张铭像那件墓里出土的铜釜值多少钱。张铭将铜釜的照片在钟靖病榻上摆开，介绍了铜釜的纹样，考古价值。
“类似这么一件，不下于百万，可文物的价值不是金钱能衡量。”张铭说。
“**，那毛子告诉我能卖个两三千。”
钟靖很生气，他确实被忽悠得很惨，要吸取教训啊。
可事实上毛子也被忽悠了，那销赃文物的告诉他这批文物，能卖个十几万。而销赃文物的，同样不知道这些东西的真正价值。这是很可悲的事情，等文物运到国外，往往是文物贩子从盗墓贼手里收购价格的几百几千倍。
盗墓贼确实是文物走私这个“食物环”里最底等的一环了。
“还想着卖文物啊，要不是未成年你早去吃牢饭了。”翊棠很生气。
“钟靖，你记忆力不错，人也挺聪明，好好读书吧。”
彩华拍拍钟靖的肩，她是认为钟靖经历这么一回，肯定会学乖了，至少社会混混不敢结交了。
“翊棠哥，有件事。”
见普查小组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小松急忙喊住翊棠，他跟翊棠比较亲近。
“什么事？”翊棠已走到门口，还是回过了头。
“有一件插子，你们的图片里没有。”
小松说，他当时下墓时还曾想拿“插子”给他**用，因为觉得很漂亮，但后又想这是死人的东西，才没动。
“‘插子’？”翊棠听不明白。
“就是插头发的，女生常会用到的东西。”小松做了个往头上插东西的动作。
“簪子。”彩华很惊讶，这次追回的文物有不少簪子，难道少了一件？
“小松，你怎么记得少一件。”
李弘有些不信任，追回的文物里，光簪子就有五六件，何况这样一件小文物，这孩子怎么就记忆深刻。
“我。。。我觉得很漂亮，本想拿给我妈戴，跟我妈平日插的双脚插子很像，但觉得死人的东西不吉利，就没拿了。”
小松垂下头，他最后只拿了件青铜剑，当然青铜剑也自动上缴了，他没必要说谎。
“他说的应该就是U型簪子，赫章可乐墓葬曾出土过。”
李弘说，看来小松不可能说谎。
“看来还有部分文物没追回。”张铭无奈。
可为什么丢的就是一件簪子呢，而不是其他更值钱的东西。
第十一章 椎髻
第十一章 椎髻
学校即将放暑假了，原本担心学校里有学生会传染“体虱”的学生家长，也由此放了心。其实这“体虱”并不难治疗，虽然它们并不是至今知道的体虱的一种，治疗体虱的药物却对它们非常的有效。
也正是因为这点，这次“体虱”事件没引起骚动，外界也并不清楚，这“体虱”颇为诡异，最初出现在一座古墓里。
生物老师杜绝了“痒痒”后，声称这绝对是一种古代虱子，它们被埋地下千百年，这次古墓被盗，才得以面世。
“墓主身上不可能有虱子，她至少是个贵族。”
翊棠实在无法想象古墓里的主人，身为地位显赫的女人，居然有一身虱子用于祸害后人。
“另外，虱子要能活千年，都成虱子精了。”翊棠否决，实在不合常理。
“这东西卵搞不好可以在土壤里存活千年。”
生物老师估计平日也看《奥秘》杂志，竟想到这个可能。
“反正不是什么可怕生物，也就是虱子，消灭也容易。”
张铭笑笑，他很高兴对付“体虱”的药物对这东西有奇效，他还真有些不喜欢身上有小东西爬来爬去。
“那墓怎么办呢？”
生物老师问，他可是觉得应该把那墓用土给填实了，省得这些古怪虫子再爬出来寄生。
“文管所的人会去撒药吧。”
张铭回答，那片林丛本就是文管所负责的文物区。
“对了，学校放假后，食堂还做饭吗？”
翊棠突然想起这事，他们还要在学校住几天，将附近几个村子都走动过，才能转移“战线”。
“不管饭，留校的老师吃什么。”生物老师笑了。
“不过放假了，学校就很冷清了，留住的老师其实也不多，你们住的这栋楼，到时可就只有你们四人了。”
生物老师说，这栋楼本来就没什么人住。
“你们也有假期吧？”生物老师问。
“有，不过今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们个假期。”
翊棠想到还有无数的村子在等着他，也实在不敢奢望假期了。
“不早了，我得走了。”
生物老师抬手看了下时间，他年纪大了，睡眠早，何况还得骑段路程的车回家。
“慢走啊。”
张铭与翊棠将生物老师送出门口。
“奇怪，李弘怎么还不回来？”翊棠呢喃。
李弘又负责出去采购了，还载了彩姐，彩姐要买衣服，便跟李弘的车出去。
彩姐将患“体虱”穿的衣服丢了，她毕竟是女性，比较爱干净，总觉得穿上这些衣服混身都不自在。
“你不知道女人买衣服要花很多时间吧。”张铭笑道。
他和彩华共事有些年头了，彩华很多方面不输男子，但毕竟还是个爱美的女人。
“铭哥，小心李弘把彩姐抢走哦。”翊棠开玩笑。
“别胡说。”张铭拍翊棠的头。
张铭与彩华，在翊棠看来是对情侣，但也奇怪，这两人感情很好，但却又没有情侣间该有的亲昵。
“可能回来了。”
正说间，张铭听到了上楼的脚步声。
过道的灯光昏黄，等人登上楼，朝前走来时，两人才看清上楼的似乎是陈老师。
“陈老师。”
张铭喊她，只觉她今晚的装束很特别。
说也奇怪，这陈老师先前走了几步，又转过身往回走，从头到尾，她的头一直没抬过。
“怪了，不是吗？”张铭自言自语，他说时，“陈老师”已经朝楼梯走去。
“觉得不大像，陈老师头发都是放下来的，这人头发扎了个奇怪的发髻。”
翊棠说，他刚留意到了对方的发型古怪。
“会不会是。。。阿飘。”
翊棠双手与身子扭动，竟做了个影视节目里鬼魂的动作。
“别胡说。”
张铭拍翊棠的手，让翊棠把手伸回去，这都几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好玩。
两人随后回了寝室，正要关门换衣服时，就听到外头传来了说话声，李弘与彩华回来了。
“陈老师怎么怪怪的。”彩华一进屋就问。
看来他们上楼时也遇到了陈老师。
“是有些怪，她好些天都没过来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了楼又下去，喊她也没反应。”
张铭也很困惑。
“害我还以为这栋楼里有阿飘呢。”
翊棠搔头，也难怪他有这样的念头，这栋楼，本来住户就不多，空空荡荡，夜晚时很寂寥。
“阿飘，你确认她没脚吗？”李弘糗翊棠，什么阿飘好兄弟，他一个都不信。
“还别说哦，她的模样阴森森的。”
说时，翊棠又想装鬼魂。
“早点睡，明日要走两个村子。”
彩华嘱咐了一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李弘，你真不觉得陈老师今晚怪怪的吗？”
翊棠问李弘，李弘应该也看过她，搞不好还是擦身而过呢。
“她梳了个‘椎髻’，手上戴了组镯。”
李弘回忆，他确实与陈老师打过照面，陈老师当时还冲他微笑，那个笑容很艳丽。
“民族风打扮，陈老师可能也是少数民族吧。”张铭说。
彩华以前自己民族节庆日时，也会穿盛装，真是美丽动人。
三人话谈至此，便不再谈这话题。
清早，四人带上工具上工，下楼时路过陈老师的房门时，见到陈老师的房门打开，而陈老师身上几近裸露，坐在床上冲他们笑得很怪异。
彩华当机立断，用床单裹住陈老师，让张铭去喊隔壁房间入住的另一位女教师。
女教师还在睡觉，被喊醒，见到陈老师怪异的模样，十分的惊恐。
“丽丽，你怎么了？”
女教师很难过，她唤陈老师的名字，但对方根本没反应。
“她家人呢？”彩华问。
难怪昨晚就觉得陈老师有些古怪，原来她疯癫了。
“都不在这里，这可怎么办。”
女教师忙乱了，陈丽丽不是镇上的人，她也不清楚陈丽丽家人的联系方法。
“你们帮我看下她好吗？我去喊人。”
女教师自己一人没主见，何况校长肯定知道陈丽丽的家庭地址。
“去吧，放心。”彩华点头。
她裹紧陈丽丽，心里感到惋惜，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怎么突然就傻了。
陈丽丽在彩华怀里挣扎，她并不安静，嘴里还在嘀咕什么，说的是些古怪的话语。
“不对劲。”李弘低语。
“这个不用说出来都知道吧。”
翊棠是认为谁都能看出陈老师不对劲，这还用说吗？
“确实不对劲。彩华，你抓住她的手。”
张铭也说了同样的话。
彩华于是按住了陈丽丽挣扎的手，张铭将陈丽丽手腕上的组镯取下，这是成组的铜镯。张铭看第一眼，就觉得古怪，因为这铜镯的纹饰绝非做旧，这是真品，他以前接触过这类铜镯，都是出土文物。
“这簪子。。。”
李弘说时已经抬手去拔插在陈丽丽椎髻上的簪子，簪脚拔出时，在场四人都呆住了。
这是件U型簪，簪脚与“套头葬”古墓里出土的那批U型簪属同一类型。现代的U型簪，并没有这么长的簪脚，弯曲的幅度也有很大差异。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彩华人也傻了。
“找小松过来认下，看这是不是他所说的丢失的那件簪子。”李弘说。
虽然他也还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位女教师也卷入了这次文物被盗案吗？
第十二章 结案
第十二章 结案
张铭让小松尽力描述他记忆中的那件簪子的模样与特点，小松做了描述，竟很吻合。这让大家极为吃惊于陈丽丽身上怎么会有“套头葬”古墓里的发簪。
警方审问陈丽丽，但发现陈丽丽脑子拧不清，已经无法进行正常的对话，这样的情况下，警方便也就放弃了从陈丽丽这边问到点什么，转而去询问钟靖、毛子与销赃人他们对这簪子有没有印象，认不认识陈丽丽。
“我们历史课的老师，怎么会不认识。”
钟靖说，他说时还看向小松，疑惑怎么他们那位美艳的历史老师也牵扯进来了。
“这簪子我第一次见到，就是小松说的丢失的那支？”
钟靖再次看向小松，小松点点头。
警方只得问毛子，毛子说他全都供出来了，哪还有什么隐瞒，再说这女人他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说后还想跟警方讨拿给他辨认的那张陈丽丽的照片。
“老实点。”
参与审问的女警生气的抽回了照片，极为鄙视色鬼流氓。
销赃人名叫方平，名字不起眼，人却长得贼眉鼠眼，往人堆里一丢，那流里流气的模样，都能让人一眼认出。
“这姑娘长得真不错。”
方平看了眼照片，赞不绝口。
“老实点，问你话呢。”女警暴走状态。
“不认识她，虽然真是个美人。”方平惋惜。
“那这簪子你该不会也说不认识吧？”
女警轻哼，她认为这个陈丽丽绝对与这伙人有接触，不可能谁都不认识，这不合常理。
方平拿起簪子看了又看，若有所思。
“有那么点印象。”方平说。
“我再交代一件事，你们能不能给我减刑。”方平问，他想讨价还价。
“那要看是什么事了。”女警说。
“老晋，我找他帮我看东西，他专门搞这个的，眼神厉害。”
方平想了想还是供出来了，本来他也不想拖这人下水，毕竟自己也有些罪行掌握在此人手里，可现在警方都追查到这簪子了，罪上加罪，就不能怪他不厚道了。
“这小子走时拿走了一支簪子和一只镯子，说是给他老婆戴。”
方平对老晋这样的说法也持怀疑态度。
“他要拿，你就给他了？”女警同样不信方平的话。
“你们哪懂什么道上规矩，我还要分成给他，这两样小东西算什么。”
方平一副我怎么说也是个老江湖的嘴脸。
“那好，你说的这人全名是？住哪？”女警决定暂时相信。
“张晋，文管所里的人。”方平笑得意味深长。
女警愣了下，她再次觉得这案子不简单，牵扯了不少人，可现在竟连文管所的人都涉案。
张晋很快被带来警局，并不做任何狡辩，而是老实承认了。
张晋由于工作的关系，时常到学校附近的林丛走动，而陈丽丽是学校里的历史教师，她对文物也感兴趣，两人便因此而结识，结识时，张晋已经有位谈及婚嫁的女友，但张晋还是表达了他的爱意。甚至在后来，他帮方平鉴定文物时，他看中了两件女人饰物，他索走，并没拿给他妻子，而是送了陈丽丽。这也就是，为什么“套头葬”古墓里的东西，会被佩带在陈丽丽身上。
现在还剩下一个迷惑，就是墓里的尸骨被毛子给埋了，而毛子现在也说不清楚，当时趁黑胡乱埋的尸骨给埋哪去了。
其实要真找不到，也没关系，腐朽骨头能该出的信息不多，由于年代久远，有时候甚至无法提供完整的DNA。
总之，在警方看来，案情到这里已经全都梳理清楚。
但在普查小组看来，这案子引人深思，何况陈丽丽为什么突然就神智不清，像中邪一样，实在是难以解释。
“套头葬”古墓出土的所有文物，终于回到了普查小组手中，普查小组将之做了整理做记录，明日，文管所的人回来取回去。前来取文物的，显然不会再是张晋了，想想这一案子，真是有太多让人唏嘘的地方了。
张晋在供词里，他说自己虽然做了帮凶，违背了职业的道德，但实在是形势逼迫所致。他接触过，见过太多的文物贩子盗墓贼了，他了解他们，甚至羡慕他们。自己做死做活，尽自己所能的保护文物，可却很清楚知道绝大多数文物被盗被掘，直视了其中的黑暗与肮脏的交易。既然这份工作根本看不到意义何在，甚至也没能给他带来多少物质上的报酬，人是现实中的人，需求的不只是精神上的东西。
“我刚毕业那会，曾有小学同学打电话给我，一位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问我要不要‘学以致用’，开出了一个很高的价。”
张铭清点文物时，大概想到了张晋的事，心里也有些感慨。
“那时候，最猖狂的盗墓时期其实已经过去了。谁心里没有失去信仰的时候，我们不都是这样过来。”
张铭也有过迷茫的时候，但他却认为至少他们这代面临的形势不及上一代严峻，不及上上代严峻。他始终记得他的导师曾跟他讲过一件事，是关于参与一次考古发掘的事情。那事情发生在八十年代，导师与一支设备简陋的考古队去一处偏远的地方进行考古发掘，发掘的是座大墓。他们当时五六个人，被村干部带领村民围困在一座破土房里，土房里是他们用生命在保护的几件商代青铜器。他们不敢睡觉，不敢外出，甚至想到会死去。直到天亮后，逃出求救的人带来了能维持秩序的警员，危险才解除。
“大多数人不会这么做，张铭，变质的只是小部分，即使是基层文物工作者，他们会散漫，会没了激情，但保护文物的念头，并不会丢失。”
彩华摇头，她认识很多同行，大家虽然待遇跟不上，但对工作都充满激情。
“监守自盗，最为可悲的一种背叛。”
李弘说时，神色凝重。
“我们那边也有这种情况，说起来这类人最令人痛恨，东西都白学了。”
翊棠愤愤不平，一个有技术含量的贼比十个没技术含量的贼危害更大。
第十三章 中邪
第十三章 中邪
翊棠早早起来，拿了饭盒打算到楼下食堂打饭，路过隔壁彩华的房间，发现彩华人也起来了，房门打开，人已经不在了。
“彩姐今天比我还早啊。”翊棠呢喃。
“门怎么没关？”
李弘也拿了饭盒走出来，看到彩华的房门开着，随手就拉过来关上。那些“套头葬”墓里的文物都存放在彩华房间，彩华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啊。
“铭哥还在睡？”
翊棠问李弘，两人一起下楼。
“他睡得晚，帮他顺便打一份。”
说时李弘竟将手里的饭盒递给了翊棠，李弘拿了自己的饭盒与拿了张铭的饭盒。
“干么塞给我啊。”
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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