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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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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儿媳今天这样乖巧体贴,黄大娘十分满意,乐呵呵地说道:“嗳,你去瞧瞧。也不要太催,总要多做几个菜。这么多人呢,不然不够吃。”
冯氏连声答应,赔笑着出去了。
凤姑忙也说要帮忙,也跟去了。
这里,黄元陪着长辈们说话。对于亲戚们的感谢,他谦虚地说,只要亲戚们不嫌黄家穷苦,放心把娃儿搁这,他们多累些也是应该的,就怕照应不周,惹亲戚们怨怪。
大家急忙说哪能呢。
于是纷纷转向娃儿们,好一番训斥和教导。
“二娃,你要听你表哥的话;要是淘气,我打断你的腿!”
“晓得了,娘!”
“强子,你别没眼色光顾读书,小娃子要机灵些,抽空帮你老姑奶奶做些事,多陪她说说话。要是你懒,我扒了你的皮!”
“嗳!”
“铁锤,等你将来做官了,你最要孝敬哪个?”
“孝敬姑奶奶,还有黄家哥哥!”
“嗳,这才好!”
……
杜鹃正在外面廊下烧炭炉子,听了这些话十分无语。
正忙着,黄元出来,歉疚地对她一笑,轻声道:“对不住,要委屈你们了。”
杜鹃安慰地对他轻笑,道:“没事。”
黄元不再说话,蹲下身,接过她手中的扇子,轻轻对着土炉子扇风,看着炉中的黑炭渐渐变红……
梨树沟的亲戚饭后就欢天喜地告辞了。次日一早,各自收拾了衣物行装,带着娃儿又赶来,安排他们分别住入黄老大和黄老二家,从此和泉水村的娃儿一起读起书来。
然读书这个营生不像种地,撒了种子几天内就能出苗,“十年寒窗苦”,短期内是没有效果的;再说,各人资质和心性也不同。有些娃儿不爱读书,还有些娃儿往日野惯了,骤然被圈起来逼他读书写字,他便受不了。
因此两点。黄元开馆十来天后,待新鲜劲头一过,娃儿们便在学堂里闹出种种事端来:有的逃学,有的打架惹事,或者撕了书本、打碎砚台的,为此受罚不知多少。
有些爹娘望子成龙,把娃儿打骂一顿,依旧还叫他去上学;另有些爹娘见花了束脩不说,娃儿学了好些天,才认得没几个字。家里倒少了人干活,略算算账,觉得很吃亏,又嫌考秀才之路实在遥不可及,便索性不叫娃儿去了。
一月后。竟有二十来人退学了。
这原在杜鹃和黄元意料中,便将束脩退给他们了。
再说黄大娘,一月下来真是心力憔悴、差不多要病倒了。
自从侄孙们住进家里后,她为了在娘家人面前长脸,且这事是她一力主张答应的,因此不敢抱怨,勤勤恳恳打理家务、伺候一家子茶饭。
可往日伺候自家人。儿孙的生活习惯和脾性都是她熟悉的,心中不存他念,做事自然一心一意,现在却不同了。
先说煮饭。
家里整整多了六个娃儿,无论饭粥,一煮就是一大锅。炒菜更要费心。每次舀米粮时,她心里便肉疼不已,再无当初收礼的喜悦和风光,且十分怀疑她收的那些米粮物资到底够不够侄孙们吃的,长此下去。家里能贴补过来吗?
再说洗衣裳。
多了六个娃,每次洗衣都是两大盆,她累得腰酸背痛、头晕眼花,却丝毫不敢抱怨一声,因为她看出小儿媳不大高兴,每天都外出地里干活,家里的事也不大管,也不伸手帮忙。
最后,她觉得家里生活完全乱了。
以前,小顺是黄家老幺,却极懂事乖巧,很少淘气捣乱,所以黄大娘耳根清静惯了,家里也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现在忽然间来了六个娃儿,不过六七岁到十来岁不等,凑一处什么话不敢说、什么事不敢做?一早一晚,叽叽喳喳吵得她头晕心烦!她先是端着姑奶奶的架子大声呵斥管教他们,后来渐渐连呵斥的力气都没了,也没兴趣呵斥了。
然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她无法跟人抱怨。
每每听见村里人赞叹她好性子、顾娘家,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满心沉甸甸的,不知这日子什么时候熬到头。
黄大娘不好过,杜鹃家自然也遇见相同情形。
姐弟姊妹们之间言笑无忌,多了外人,总是不爽。好在家里虽然增添了些事务,外面农活却有人帮忙,姊妹几个合力操持家务,十分麻利,便不像奶奶那么难捱。
秋收开始,私塾放三天假,让学生们回家帮忙。
黄家也忙起来,割稻子、收玉米、砍芝麻、拔黄豆、挖山芋,杜鹃姊妹还上山打板栗、捡菌子、挖药草等等,每天都有活计。
黄元并不是万事不理,偶尔也会下地。
这日清晨,他跟爹娘下地砍芝麻。
到了地头,冯氏吩咐道:“元儿,你别砍芝麻了,你去把那几棵葵花盘子割下来。小心些,别把手刺破了。弄下来装这个篓子里。”
黄元知道娘照顾自己,忙提着篓子去了。
家里并不需要他干活,他跟来是为了陪爹娘,并体会农家耕种的辛苦;再就是为了观看远山近河、田间地头的诸般景致和民风,为诗文书画积累素材、激发灵感。
因为之前已经采收了一批,地里只剩十几棵葵花,他很快割完了,便坐到地头,从怀里掏出一本书看起来。
看一会,他抬头打量远处山峦并附近田野,静静遐想一会,再低头看书。渐渐的,晨雾散去,阳光乍出,山川明朗。
忽听一声清脆娇嫩的“哥哥”,黄元抬眼,只见那边地头来了一红一紫两个女儿,披着长发,正是杜鹃和黄鹂。
黄鹂在地埂上飞跑,轻盈的像只蝴蝶。
等到了近前,黄元见她二人长发半干、面色光洁粉红、眼眸黑亮澄澈,衣裤也是才换的干净的,便知道她们晨练后才沐浴完。这份清新美丽,他竟不知用何词句形容,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清晨带露的花朵,娇艳的画面,恰似眼前少女。
“你们来了!”
他站起身对杜鹃笑,心中柔柔的感触萌动,仿佛含苞待放的花朵,正被喜悦之情撑得慢慢绽放!
黄鹂过来抱住他胳膊,笑嘻嘻地叫道:“哥哥!”
黄元也没应,笑着替她顺了顺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
第277章 童言惊心
杜鹃四下打量一圈,笑问:“在这看书,你不嫌吵?”
附近田野里,散落着不少做农活的人。
黄元笑了,告诉道:“也不知怎么了,若是别的地方,我最不耐烦扰的;可在这里,我竟不觉得,好似他们也是这山川田野的一部分。”
杜鹃却立即明白了他的感受,因为刚才走来,远远看着这边苍翠的山峦,和山脚下散落的劳作农人,像极了一幅画,浑然天成。
她走近来,道:“收拾收拾,回家吃饭去。”
随着她人的靠近,清风送来若有若无的少女气息,不似花香,胜似花香,黄元心中一颤,脸就红了。
他转过脸去,微笑道:“爹和娘砍完了。”
杜鹃看去,爹娘已经将两垄芝麻全砍光了,铺在地里,现正在砍黄豆,也快完了。她便高声道:“爹,娘,回去了。”
冯氏忙直起身,道:“你们先走。我跟你爹就好了。”
黄老实也道:“嗳,元儿你们先回去,我们马上就来了。”
黄元答应着,忽转脸看见山脚的牛,忙对爹说,他先把牛牵回去。黄老实就道:“你牵,你牵。”儿子关注这些,只让他觉得亲近,感受到他已完全融入这个农家。
于是,他姐弟三个就顺着地埂往山边去了。
黄鹂蹦蹦跳跳地在前跑,黄元便与杜鹃并肩而行。
他侧脸看向身边的少女,高挑的身材,只比自己矮一些儿,如花容颜近在咫尺,清甜气息时时飘至鼻端,黝黑光滑的长发也随风扬起,丝丝缕缕拂在他面上。
他觉得自己有些心猿意马,便强摄心神,转过头去。要找些话题来说。因看见爹娘刚砍倒的芝麻,便问道:“这芝麻不挑回去?”
杜鹃道:“不挑回去,就搁地里。”
又进一步解释道:“搁地里晒。等晒干了,芝麻壳就炸开了。那时候把大簸子扛来。把芝麻杆放上去,拿棒槌拍打拍打,芝麻就跟流沙一样,就都倒出来了。”
黄元“哦”了一声,又不解地问:“既这样容易,倘或芝麻粒漏在地里怎么办?不如挑回家,放在簸子里晒,岂不更好?”
杜鹃道:“那当然好,可家门口放不下。像黄豆是肯定要挑回去,搁院子里用连枷打的。样样都弄回去收拾。把家门口弄得尘土飞扬,屋里容易积灰;不如就搁地里,小心些看着,等一晒干就来收,不会漏的。”
黄元恍然。忽见杜鹃低头笑,忙问:“笑什么?”
杜鹃愉快地回道:“没什么。”
她心里却想,自己原是什么都不懂,如今对农家事竟十分精通了。唉,这日子,也算延续了上辈子的田园梦想!
撇一眼身边少年,虽认定他是旧人。心里却怀着初恋的甜蜜和羞涩。这时候,她忽然觉得,他没有前世的记忆也很好,一切重头再来,让她对生活满是新奇和憧憬;不可知的未来,更激发她奋争的动力和探寻的激情。以及勇气。
只是,这姐弟关系……
一定要揭开!
心里想着,脚下不自觉跑起来,追着黄鹂去了。
黄元望着她的背影,有些诧异。觉得她像是避开自己,但他分明感觉到她的喜悦,甚至,还有点羞涩!
他就傻了。
不行,这姐弟关系一定要撇清!
一路思量此事,不知不觉走过几条地埂,到了山边。
草地上,黄鹂拉着家里那头大水牛,呵斥道:“还吃?都要回家了,还吃!”
那牛犟着脖子,低着头,死不肯走。
黄鹂便用力扯,又骂:“早干什么去了?”
杜鹃忙拦住,道:“别扯豁了鼻子。”
说着上前接过缰绳,一面用手轻轻抚摸牛脖子,一面跟哄孩子似的哄道:“你呀,就是贪玩。再不走,我可走了,丢下你一个在这山上,回头老虎来了,看你怎么办!走吧,回去有青草给你吃。嗯,还不走?”
她劝了一番话,又轻轻扯缰绳。
那牛就一边走一边急急忙忙地啃草。
黄元见了微笑,道:“想是它还没吃饱。不如再放一会。”
黄鹂撅嘴道:“你信它!才不是呢!”
杜鹃对他笑道:“你是不是以为它是畜生,就什么都不懂?凡物都有灵性,这牛精明着呢,它也想自在玩乐。要是早上牵它出来,它跑得特别快,有多远跑多远。可你只要一停下,牵它回头,它马上就拼命吃草,就像这样,死也不肯回家了。”
黄鹂证实,确是这么回事。
黄元大奇,笑道:“竟跟孩子一样贪玩?”
因见那缰绳有些脏污,牛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与站在一旁如花似玉的少女实在不相配,忙上前从杜鹃手上接过缰绳,一面道:“瞧这身上脏的,回头帮它刷洗刷洗。洗干净了,要是我哪天兴趣来了,还能骑在牛背上看书,倒也悠闲。”
杜鹃失声笑起来。
黄元不解地看向她。
杜鹃道:“不管什么动物,都自有一套生存法则。这牛身上可不能弄太干净了,不然你瞧着是舒服了,它可就遭罪了——蚊子咬它呢!水牛常喜欢滚一身泥,是为了防止蚊虫叮咬。要不然,我们还能不帮它洗?春冬就好些。你想骑,等过些日子把它洗干净了你再骑。”
黄元也笑了,道:“这个我也是知道的,刚才忘了。”
这牛真的听懂一些人话,在杜鹃姊妹连威胁带哄劝之下,乖乖地跟着他们走了。
姐弟几个走在路上,说笑不绝。
杜鹃见黄元悠闲的模样,忽问道:“可习惯?有没有想山外?”
黄元摇头,认真告诉她道:“我只一想起诸葛孔明,心里就分外踏实坚定。我才多大?正需要一心一意潜心攻读,磨练心性。若连这点寂寞也耐不住,将来难当大任!上次的官司你也看见了:我虽也使了些手段,但那山阳县主簿严风老辣狠绝、筹划细密,竟叫姚金贵再无翻身可能。严风不过是大靖官场一小吏而已,尚且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杜鹃听了默然无语。
顿了会,黄元又轻声道:“况且,有你们在,我也不觉寂寞。”
寂寞与否,不在红尘扰攘,而在内心感受。
若没有杜鹃,他说不定真觉得寂寞,只因他心存志向;但杜鹃对于诗词曲画、经史文章,甚至国家政事,只要他提起,她都能应答,且颇有见解,有这样一位知己在旁相陪,居山里山外,有何分别?再加上亲人呵护照顾,他早已陶醉,乐而忘返了。
杜鹃道:“可是你在这山里,要如何历练?”
黄元道:“山里怎么了?世态人情还不是一样。就说亲戚把孩子送来读书这件事,若想妥善解决,就须得用一番心力。”
杜鹃见他们已经进村,快到奶奶家了,忙小声道:“还说呢,到奶奶家了。你听,奶奶好像在骂人。你早上没去看她?”
黄元道:“去了呀!那会儿好好的。”
一面说,一面放慢脚步,侧耳倾听。
果然,前面黄家老宅遥遥传来黄大娘的喝骂声,夹着童稚抗辨声:
“……都是祖宗!一天到晚伺候你们吃、伺候你们喝,叫帮干一点事都不成。我上辈子欠了你们的?”
“我是来读书的,又不是姑奶奶买的下人!一早上叫我喂鸡,又烧火,又扫地,我都没工夫背书。等一下表哥问我功课,我背不上来,我又要挨站。”
“你读书?一早上你跑三四趟茅房,读什么狗屁书!懒牛懒马屎尿多,就顾着贪玩!我不叫你干事,你就不读书了;我一叫你帮把手,你就要读书了。给灶里塞把火,要多少工夫,就耽误你读书了?老娘一天到晚洗呀烧的,为了哪个?”
“姑奶奶怎不叫小顺做?”
“你个小瘟鬼,敢跟我对嘴?小顺是我亲孙子,还要放牛放羊,可怜他放牛还带本书;你是我祖宗是不是,就不能干一点活?”
“我想放牛,姑奶奶不让。”
“你哪是想放牛,你就想出去玩!”
黄元和杜鹃到了门口,就见黄大娘蓬头垢面坐在院子里,对着一大盆衣裳,一边搓,一边喋喋不休、愤愤不平地数落娘家侄孙;一个七八岁的皮小子,叫“二娃”的,站在廊下跟她对抗。
想是气愤极了,黄大娘说话口不择言起来:“老娘猪油蒙了心,把你们接来伺候,好吃好喝的供着,还要受气……”
二娃也愤怒了,大声道:“我们又不是白吃白住。把什么好东西都搬给姑奶奶了,姑奶奶赚了东西,还打骂我们,叫我们干活。没认得几个字,还受一肚子气!”
杜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惊地看着小娃儿。
黄大娘气得炸毛,跳起来质问:“你说什么?你个砍头鬼,你再说一遍!”
追过去就要打他。
可她坐久了,加上最近劳累,身子未免不支,这起身又猛了些,便觉头晕眼花,脚下踉踉跄跄,往前栽去。
黄元吓一跳,急忙扔了缰绳,冲进院里。
杜鹃也慌忙跑进去了,只丢下一句“你先回去。”
黄鹂撇撇嘴,嘀咕了一句什么,竟牵了牛走了。
第278章 翻脸
幸好黄大娘站稳了,没摔倒,黄元扶住她才放心。
因转头对二娃严厉地喝道:“你敢这样对长辈说话?”
适才黄大娘一动,二娃就跑下台阶。跑到院墙边,随时准备绕着院子打转,以免被姑奶奶揪住挨打。——姑奶奶可是打过他们的。
这时被黄元斥责,一声不敢吭,却委屈地瘪嘴。
黄元和杜鹃扶着黄大娘回木盆边坐下。
杜鹃责道:“奶奶,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当心些。刚才起太猛了,那头能不晕?”
黄大娘羞愧地哭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哟!”
黄元握住她手,轻声劝慰,一面对杜鹃道:“二姐,晌午叫他们几个去咱们家吃,让奶奶歇一天。”
杜鹃满口答应,又另搬了个小板凳来放在木盆边,坐下,把袖子挽了挽,就搓起衣裳来,一面道:“这两天都叫他们去我家吃。我再杀只鸡,炖了给奶奶补补。奶奶这是累着了。”
黄元点头道:“就这么着。”
迟疑了下,轻声问道:“你不是说要上山……”
杜鹃忙道:“不去了。哪里就差这几天。要说家里也不缺吃的,我不过是想弄些山货,卖些银子,早些为你将来打算而已。将来你考秀才、考举人,再进京赶考,那都是好大的开销,没银子可不成。看戏上说,有那穷书生进京赶考的时候,被人杀了,然后冒名顶替他当状元,太吓人了……”
她只顾低头说,黄元对她连连打眼色也没瞧见。
黄元无法,只得轻声嗔道:“杜鹃!”
他又喜又甜蜜:明明两人不是孪生姐弟,怎么这样心有灵犀呢?今天的事就是突发事件,他也没料到的,杜鹃却跟他配合无间。所有言谈仿佛信手拈来,连个眼色也不用知会。
哦,他现在倒打眼色了,那是怕奶奶被刺激狠了。
杜鹃被他提醒。抬头一看,黄大娘正呆呆地看着她。
她慌忙解释道:“奶奶,你别想多。我就是想早些做准备,咱家还欠小姨父银子呢。再说,弟弟也想跟我上山。我就想,这样也好,他是该把身子骨锻炼锻炼。你瞧林春,练一身武功,差不多的人,谁敢惹他?弟弟多跟我练习。将来出去咱们也放心……”
黄大娘惊恐道:“要练习!要练习!杜鹃,你要教你弟弟。不,还是让你小姨父教你弟弟,你小姨父厉害些。还有小顺,都要练……”
她吓坏了。外面竟然这么危险?
黄元忙安慰她,让她放心,说他还要在家待几年工夫呢,慢慢锻炼;又劝她别跟小娃儿置气,好好歇两天,把身子养好,别让孙子孙女担心。一边问她最近饮食睡眠等起居状况。
黄大娘一一答了。
杜鹃又问:“昨天我送的鲜鱼豆腐汤,奶奶可喝了?那鱼是我在深山老林子里面的深潭里弄来的,最是滋补的,味道又鲜。弟弟说他在山外从没吃过这样的鲜鱼呢。我就给爷爷奶奶送了一瓦盆来。”
黄大娘见孙子和孙女如此待她,又是惭愧又是感动,又愤愤地想。还是自家孙子贴心,亲哥哥亲弟弟的孙子到底隔了一层,掏心掏肺地对他们,落个这样下场。
正想着,就听见杜鹃问昨天的鱼。顿时悲从中来,哭道:“我……我一滴也没喝。哪轮到我……”
黄元和杜鹃大惊,都问怎么了。
黄大娘委屈得跟个娃儿似的,抽抽噎噎地说,人多,亲孙子侄孙子,一人一碗,她连边也没沾上。那么大一盆汤呢,她省给他们喝,却还不落好……
黄元和杜鹃相视愕然,也顾不得做戏了。
老人家这样,叫他们心里很不忍,也很生气。说到底,这是他们奶奶。明明那鱼汤是送给爷爷奶奶喝的,又不是送给亲戚的娃喝的,她管他们有没有汤喝。
黄大娘诉完委屈,就发现孙子孙女面色不好,心里又熨帖又不安,就抹泪道:“都怪我糊涂,瞎操这份心……”
杜鹃瞥了二娃一眼,悄声道:“奶奶别说了。小娃儿不懂事,听见这话,回家搬嘴,咱们出了力,还不讨好,得罪亲戚不值当。随他去吧。奶奶何苦跟他几岁的娃儿计较。”
黄大娘愤怒了,陡然提高声音道:“我伺候他们还伺候出仇人来了?我有什么不敢说的?……”
遂望着二娃数落起来。
什么起早贪黑哪,什么烧煮擦洗哪,什么贴补米粮哪,又是家里闹得不得安宁哪,唠唠叨叨没完没了,黄元劝也劝不住。
二娃则更委屈伤心。
他一点不觉得自己有错:方家送给黄家的东西,是泉水村其他上学娃儿束脩的数倍。但凡家里有点稀罕物,爹娘就颠颠地送来给姑奶奶。上回他回家,娘还对他唠叨呢,说省吃俭用供他读书什么的。可是姑奶奶还骂他们,好像他们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再说那鱼汤,他就喝了一碗,姑奶奶就跟表哥表姐告状,说得他好馋嘴模样。又不是他要喝的。还有,他家还送了人参给姑奶奶呢,还抵不过一碗鱼汤……
小娃儿越想越不忿,黄大娘偏又骂起来,他就哭了。
这时,强子等另外几个小娃儿也从私塾回来了。
原来,私塾放假,他们只回家待了两天就来了。原是他们爹娘觉得,黄元平日教许多娃儿读书,不能对表弟额外照应,因此让他们提前一天来,近水楼台先得月,好得些私下指点。黄元怕他们吵奶奶,吩咐他们早上去私塾读书,吃饭时再回来。这二娃便留了心,晓得他早上要来给爷爷奶奶请安,就赖着没往私塾去,想等他来了好请教学问。其实他才开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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