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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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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况且是昝姐姐为妾,又不是她为妾,为什么不答应呢?还有,不想嫁给哥哥就算了,那也不能走啊!要说爷爷奶奶说话不好听,以前也不是没骂过、没赶过,二姐不是都当耳旁风么!怎么这回就一怒离家了呢?还有和林春的事、盖房子的事,诸如此类,她都想问,又都不敢问,因为这都牵涉到之前的矛盾,小女娃真心伤感无措。
而杜鹃呢,觉得再难对小妹子悉心教导了。她如今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说,且家中又多了黄元和昝水烟,观念和见解未必相同,他们的言行令她耳目一新,开启她新的视野,自己再如以往一般教导她,只会增加争执和烦恼。
因此,她们都缄口不言,就算说,也是烧菜煮饭的话题。
第317章 黄元上门
好在吃完饭,先是黄小宝,挑了一大担东西来,有他娘为杜鹃准备的,有黄雀儿为杜鹃准备的;接着,林春也挑了一担东西来;再后来,冯明英也带着远清来了;再后来,杜鹃干娘带着桂香和青荷也来了;最后是槐花和二丫,也来了。
林春只打了个转,就往河那边去屋基地去了。
黄小宝卸下担子后,就拿出工具修补门窗等,敲敲钉钉地,忙个不停。
杜鹃见四处查看的大猛媳妇和冯明英一边看一边摇头,有些头疼,便道:“干娘,小姨,回去吧。这大忙的时候,小麦种了,不还要给萝卜地里薅草么?我这里没事。”
冯明英转头,用手指头戳了她额头一下,嗔道:“你还说!就算不是黄家亲生的,好歹也在黄家过了十几年,人家来了还不到十几天,就把你挤走了。你往常不是能耐的很么?”
大猛媳妇也很不赞成地看着杜鹃,但又想她搬出来才好呢,从此跟黄家不沾边更好,所以就闭着嘴没吭声。
杜鹃笑道:“出来单过自在嘛。从此后我就没人管了,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想睡觉就睡觉,想不干活就不干,想去哪就去哪,什么事都自己做主。这日子不赛神仙?”
众人听了一愣,忍不住就笑起来。
冯明英气道:“你就自在吧!从此你就是神仙了。”
大猛媳妇道:“已经搬出来了,别说那些了。”一面拉过杜鹃,低声嘱咐道:“既出来了,就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你是个聪明人,凡事看开些。有难处不好找黄家,干娘和小姨可都对你好的很,就来找我们……”
这边殷切嘱咐,那边黄小宝爬在窗台上忙碌。
他将半扇窗子给卸了下来,捯弄了一阵。又扛上去。
上去了,却发现铁锤忘在地下,于是四下乱看,想找个人帮自己递上来。他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落在槐花身上。可她离得有些远,他不好大呼小叫的,只好喊“黄鹂”。
二丫一直留心他,这时忙过来问:“小宝哥哥要什么?”
黄小宝笑指地下,道:“把那铁锤递给我。”
二丫赶紧弯腰捡了,朝他递过去。
黄小宝两手托着窗扇,还要借力攀附窗栏,无法弯腰,二丫便踮起脚送到他面前。见他笑灿灿地来接,没来由地心一慌。手一抖,铁锤就掉了下来,差点砸了她的脚,吓得她跳脚让开。
青荷在旁见了,以为二丫身量不够。便走过来捡起铁锤递给黄小宝。
黄小宝小心腾出手来接,一面笑道:“多谢!”
青荷撇嘴道:“谢什么。你也真笨,丢三落四的。人家干这活,都是把铁锤插在腰里,不管爬多高,顺手拔出来就能用;你倒好,干点事儿倒要几个人给你帮手。”
黄小宝听得郁闷不已。道:“我也没叫你呀!我叫黄鹂,二丫好心过来帮一把,怎么就成了‘几个人’了?”
青荷把手往回一收,瞪眼道:“你说我多管闲事?”
黄小宝接了个空,单手托着窗子又觉得酸,况还攀着窗边呢。时间长了觉得攀不住了,摇摇晃晃的,吓得叫道:“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成吗!妹子,青荷妹子。快给我吧!要掉下来了!”
青荷因他说“我错了”,忽想起小时候杜鹃和黄雀儿打着他要他求饶的事来,起了顽皮心,遂戏谑地问道:“你服不服?要是服了,就说‘我错了’‘再不敢了’。”
黄小宝暗道晦气,也不接铁锤了,回手攀住窗子。
等扶稳了,才回头笑道:“那年我还真不服。不过要是青荷妹妹这样的上场,我肯定服——谁敢惹你!”
心里又加上一句“你这样厉害谁敢娶?”
青荷也知他说自己泼辣,就不依,跟他对吵起来。
二丫见两人言笑无拘的模样,心里酸涩难当,又羡慕青荷大胆泼辣,恨自己不争气,好容易找个机会接近他,连递个锤子也递不好。
青荷跟黄小宝斗嘴一阵,才将铁锤递给他。
黄小宝接了过去,叮叮当当钉起来。
因见两女娃还没走,一边干活一边问道:“你们晚上方便么?要是方便,就来陪杜鹃吧。这河边田畔里,空荡荡的就一座庙,怪吓人的,我怕她一个人睡害怕。”
青荷仰头笑道:“你这么心疼杜鹃?”
黄小宝随口道:“我妹妹,当然心疼了。”
青荷忽道:“又不是亲妹妹。哎呀,莫不是你起了坏心思,想趁机插进来?肯定是这样,你想浑水摸鱼娶杜鹃,对不对?”
黄小宝听了差点失脚掉下窗台。
这辣妹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他还真没想过这点,大概是当杜鹃堂妹久了,就算知道她是大伯娘捡来的,他心里也并未在意,依然跟以前一样。
可青荷问的这话不好回,他承认也不对,否认又不好,便笑道:“我哪有那个福气。杜鹃那是随便什么人都配得起的?我说青荷妹妹,还没叫你做一点事,你把我当犯人一样拷问。你这张嘴,比我家黄鹂还要厉害。”
青荷见他说话实在,兴头起来,又问道:“你说自己没福气。那你说说,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二丫又羞又羡慕,看着青荷简直佩服死了。
她怎么什么话都敢问呢?
黄小宝这样大的一个少年,她和他对一眼都要脸红,她却敢问他想娶什么样的媳妇,好像完全不害臊。
黄小宝也被青荷问得红了脸,不知如何回。
憋了一会,忽觉自己窝囊透顶:这么长一个男娃,被一个女娃给问得答不出话来,也太没出息了!
想毕,他转头朝下,嬉皮笑脸道:“就青荷妹妹这样的,最好、最爽快。”
“哎呀!”青荷没被他羞跑,反而冲上去扯他裤腿。“你敢说我?皮痒了你!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叫你掉下来头砸一大包!”
黄小宝吓得大叫:“裤子!裤子扯掉了!”
那边,杜鹃等人听见声音一齐转头,见这情形惊愕不已。
大猛媳妇喝道:“青荷。你干什么?”
青荷这才意识不妥,松手后讪讪对大家解释,“他嘴欠,说我。”
桂香等人见黄小宝惊慌地捂住裤腰,都低头偷笑。
杜鹃笑道:“青荷,要是把小宝哥哥扯掉下来,摔坏了头,你可是要对他负责一辈子的。”
“哎呀杜鹃,你说什么呢!”
这下青荷害羞了,跺脚跑了。
二丫呆呆地看着黄小宝。脑子木然转不动了。
说笑间,大猛媳妇和冯明英嘱咐完了杜鹃,见没什么事了,就告辞出去。杜鹃趁机赶桂香等人走,“都走吧。我想清静两天。你们都哄在这,我还清静什么?你们一个个的,胆子比我还小,说是陪我,晚上说不定还要靠我照应你们呢。”
又说自己忙,要去河那边看工程,好说歹说的。才将众人都弄走了。只有黄小宝和黄鹂,一个还在修修补补,一个说在这照应着,晚上帮忙煮饭。
杜鹃也由得他们去了,自己紧赶着去了河那边。
南山脚下,已经有十几个汉子挥着钉耙在挖土。林春在现场指挥安排。
林春见杜鹃来了,忙迎上去。
两人略一商议,喊人在坡下搭建了一座草棚子,并在棚子里垒砌了土灶,搭了案板。只等明天将村里的大锅等家伙借来,就负责煮工地的饭食。
一直忙到夕阳西下,杜鹃才回去娘娘庙。
林春照例陪她走这一趟,一路说着下一步规划。
刚跨入庙宇院门,杜鹃一眼看见正殿鱼娘娘塑像前的蒲团上静静端坐着一个人,正是黄元。
林春见她顿住,顺着她的视线一看,也看见了黄元。
他便对杜鹃道:“我先回去了。等晚上把图样送来你看。”
杜鹃点点头道:“好的。”
林春又瞥了黄元一眼,才转身走了。
杜鹃便走进来,听见厨房响动,也不过去,径直往正殿去了。她在黄元身边站住,静静望着美人鱼像不语。
黄元头也不回,轻声问道:“回来了?”
杜鹃“嗯”了一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黄元答道:“下学就过来了。你不在。本想过去河那边看看的,想着你即刻就要回来,就等在这了。”
他声音很平静,没有早上的激动和悲伤。
杜鹃没答话,在另一张蒲团上盘腿坐下来。
两人静静坐着,都不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黄元道:“我找了些人去给你帮忙,林家说所有用料都有了,我也插不上手。你要有什么难处,就来跟家里人说。一个人在外面住,诸事都要当心。上山要邀几个人一道,万不可单独去……”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润、淡然,还有平静。
杜鹃心里一紧,眼窝酸涩——
他,放手了!
这神态,这话语,跟前世的李墩多么像!
不同的是,那时候他是放飞她;而这一次,他是放手。
杜鹃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执着,不像自己了:其实没什么不同,结果都一样。若一定说有,就是中间横了个昝水烟,感觉就不一样了。
第318章 守护
似乎有琴音响起,伴着外面哗哗的河水,和殿中香炉里的袅袅青烟旋转,忧伤、无奈,又理所当然地归于平静,仿佛所有的人世纷争,最后都归于尘土。
他们侧耳细听,什么也没有。
这琴音,是响在他们心里的。
一如之前每晚,他温柔地弹给她听。
那时候,他们觉得已经在长相守。
在外面,在这田野里,远离黄家,远离昝水烟,他们又恢复了从前的相知,似乎这一刻他们中间没有隔阂了,任何言语都不用了。
最后他起身,轻轻地走了出去。
杜鹃也跟着走出去,送他。
他边走边说:“有空回去看看娘。她……很伤心。”
他的声音有些苦涩,因为他听见了娘对水烟的怨怼。
杜鹃点头道:“嗳。”
到外面,她对厨房的黄鹂道:“黄鹂,你跟哥哥一块回去吧,晚上我不用陪。”
黄鹂听了惊慌,想要说什么,被黄元用眼神制止。
他牵起小妹子的手,柔声道:“走吧,别烦你二姐。”
黄鹂收声,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杜鹃,“二姐姐,那我走了!”
杜鹃微笑,道:“走吧。”
跟在他们身后相送。
在门口,黄元回头,认真对她道:“这不是我选的。”
杜鹃一愣,轻轻笑道:“是。这是我选的。”
跟着又加上一句,“所以,我没怪你。”
她笑得淡淡的,若无其事,仿佛一切随风化去,未在她心上留任何痕迹。
黄元定定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忽然转身就走。
这次,他很决然,没再回头。
杜鹃望着两人走入薄暮深处,仿佛琴曲的尾音,袅袅散入旷野,杳然无踪,天地间唯有群山伫立、烟村朦朦。
怔怔地看着田野,想起前世李墩放下一切和她“私奔”,想起今生黄元曾经义无反顾地舍弃昝水烟,而选择她,忍不住双眼模糊……
清冷的秋夜,安静的庙宇内,少女独自用餐。
她吃得很香甜,昏黄的灯光照着她光洁无暇的面容,有浅笑浮现,那是在细品嘴里的菜蔬:蘑菇鲜美,小白菜爽脆甘甜,她觉得今晚味觉异乎寻常的敏锐。
她又想起前世,初次去到泉水村那天晚上,吃到地里现采的农家菜,那幸福满足的心情。她一直吃,舍不得住筷。最后吃了个肚儿圆,晚上和李墩在门口走了好久。
想着那情景,她情不自禁微笑起来。
吃了饭,洗了碗,便听见院外有敲门声,伴着一声喊“杜鹃,是我。”
是林春来了。
杜鹃忙跑过去拉开门,一只毛茸茸的大家伙先窜了进来,是如风,跟着才是林春,笑问道:“吃过了?”
杜鹃道:“刚吃过。你这么快?”
一边让他进来,复又关上院门。
林春诧异道:“快么?我吃了饭还洗了澡才来的。”
杜鹃便端了灯,引他走入东厢房内,在桌边坐下来。
放下灯,忽发现桌上一摞书,最上面厚厚一本是《大靖风云录》,心下一转,便猜想是黄元带来的。
林春也看见了,将手中包裹放到桌上,道:“我也带了书来。”一面解开包袱,一样样往外拿东西:有笔墨纸砚,有书,有熏蚊虫的药草等等,摆满了一桌子。
杜鹃问道:“你没画图样?”
林春道:“我过来画给你看。这样容易改。”
杜鹃一听也是,就收拾桌面。
林春帮她将书收去床头放着,这里铺开纸,研墨后用鹅毛笔蘸水,迅速勾画起来,一边画一边告诉她房屋格局布置、排水引水等等。
杜鹃聚精会神地听着,不时插一句、问几声。
“还有个小阁楼?”
“就在右边书房上面加盖一间小木屋,很简单的。你平常可以站在上面看远景,夏天乘凉也好,睡在上面也好——安全,若有人进屋,上楼必定有响动,你就能听见了。中间是天井,站在阁楼走廊上,向下能看见厅堂情形。”
“好是好,是不是太费事了?还有这水路,不过是小小一间宅院而已,弄这么大工程,至于吗?”
“也没弄什么呀!山边上建屋,比不得平地上,春夏雨水多的时候,要防止山水下来,冲击大了,可是要坏事的。这个必须考虑周全。”
杜鹃驳不出话,只得点头。
林春继续说,等全部说完,才道“就是这样。”然后把目光投向杜鹃,似在问她满意不满意,若不满意,有什么要求只管说。
杜鹃还能说什么?
她当然满意,就是觉得太过周全精细了。
可细想想,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这是林春的本行,林家也多的是木匠,哪怕杜鹃只要求盖一间小屋子,他也会投入全部心力专注进行,跟雕琢那屏风一样专注;要他随随便便搭一间棚子起来,他做不到。
于是杜鹃道:“就这样吧。再别弄复杂了。”
林春展开笑脸,道:“一点不复杂。”
杜鹃无奈地说道:“你当然觉得不复杂。”
林家现在的屋子,可是大气上档次的很,搁在她前世,那就是豪宅,还是原生态古色古香的、充满文化艺术特色的那种,非一般豪华阔气的宅邸可比。
她将图卷起来,道:“我再看看,要改动明天再告诉你。”
林春忙站起身,道:“那好。我先走了。你早些睡。明天用的米粮和肉菜,我一早挑过河,你直接空手去就成了。”
杜鹃忙道:“大姐和小姨都说要送去,你就别挑了。”
林春并不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往外走去。
夜幕下,杜鹃送他到门口。
他转过头,轻声道:“早些睡。”
杜鹃点点头,道:“你回去,要是碰见我大姐来,就叫她回去,说我不用人陪。”
林春忙道:“忘了跟你说,雀儿姐姐托我带个信给你:说你不要她来,她就不来了,叫你一个人当心些,明天她过河去给你帮忙。”
杜鹃听了放心,道:“那我就闩门了。”
眼看着他走上田间小路,才关了门回来。
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站在院子里,她仰望天空。
很好,今夜的星空很清朗,繁星点点,那一弯月亮也格外清晰,银辉倾泻,不比满月少。
她静静地感受天地间的一切,心头浮光掠影般晃过前世今生种种经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真的什么都不想!
已经选择了,就该放下;将来也安排好了,只管安心地往前走,她要含笑过每一天。
想多了,愁多了,那还是杜鹃吗?
于是她什么也不做,不看书、不**、不出去走动,也不回房睡觉,就这么站在星空下,沐浴着月光,体会山野的寂静,夜晚的神秘!
……
外面,林春等杜鹃一关门,立即转头向河边走去。
在河边,他选了一棵树,坐了上去。
他也静静地仰望星空,什么都不做。
没有**,他心头自回荡着箫声。
他以为,现在的杜鹃是需要安静的,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也不想听到天籁以外的任何声音。所以,他在她收起图样的时候,不等她开口,就主动告辞。不但今晚这样,以后也都是这样,将来五年都会这样。
他心里前所未有的沉静,并没有心愿达成的喜悦。
没有情窦初开时的渴盼、焦灼、思念和痛苦的甜蜜,只是静静的注视。经历前事后,他真正体会到杜鹃所说“若强求肯定会失败”的感觉;眼看着杜鹃痛苦、煎熬,他也跟着痛苦煎熬,所受的一些儿不比她少。
这样的日子,他再不要过!
五年,等他修炼五年再来吧!
这之前,他只要守护她。
守护她,而不去打扰她,让她安静地过五年。
如风被他叮嘱守在庙外,因他没走,它便闲不住,不时来树下转一圈,又在田野里奔跑,撵逐什么。
河水哗哗声中,林春忽然听见有人说话。
他定睛朝田野里一看,从村子那边过来几个黑影。
正好如风跑回来了,他便“嘘”了一声,示意它安静,自己则望着那几个人影渐渐走近。
等近些了,他便听出是桂香和青荷的声音。
还有一人,他猜是槐花。
他想下去拦住她们,让她们回去。略一想,又改了主意,觉得还是让杜鹃自己打发她们的好。他不想露面,省得人又说闲话。还有,自从昨晚后,他已经察觉到槐花的心思,不想再见她。
想到昨晚,他忽然记起槐花说过的一句话,当时心神崩溃之下没留意的,“所以,她才老是跟昝姑娘闹这些疙瘩。”,还有“听说那些有妻妾的人家都这样的。”他猛然蹙眉,将手伸入怀中。
怀里,有三颗圆圆的鹅卵石。
今天傍晚,他到家后还在想着庙里的黄元,猜他去找杜鹃会怎样。想到他,就想到昨天发生的昝水烟落水事件,目光便不经意地扫向门前水池。这时,他心里忽然一动,朝那块石板走了过去。
他蹲下来,将石板抬起来又仔细察看了一番。
昨日石板滑落水中,留下几道辙痕,因石板上下两面都不是光滑如镜的,一是为安放稳当,一是为了搓衣裳,所以他只当是石板下滑带出来的,也就没在意。
现在,他却盯着那辙痕疑惑了。
若是轻抬石板,将圆圆的石头塞几颗到石板底部,那么,即使没将石板挪出凹槽,人站上去,也能造成石板下滑。石板滑入水中,将圆石也带下水,石头便在岸边留下辙痕了。
想毕,他果断脱去上衣和鞋子,下去水池,在靠近石板的水底摸了起来。
手探入水底,那水立即淹没了他的口鼻。
当初挖这水池时,为了保持池水清澈,杜鹃她们捡了许多石子铺在池底,防止泥沙泛起。现在,林春一个个摸索那些石头,凭感觉排查。摸一会,抬头离开水面喘口气,接着再摸。摸到大小形状跟想象差不多的,就拿起来放在岸边。
总共摸了十几颗,他才爬上来。
然后,他又抬起石板,将那些石头一个个跟辙痕对比。最后挑出三颗圆滚滚的鹅卵石,确定是它们了。
正忙着,忽听见有人声,是黄元和黄鹂回来了。
他急忙抓起衣裳和鞋子,匆匆跑回家。
他不知道,黄元也一直在想这事。当晚也是灵光一闪,第二天喊黄鹂和小顺把沟又堵了,将水池舀干,满池寻找,也没找到和辙痕相吻合的石子,百思不得其解。
且说林春回家后,一直想谁会干这事,只想不出。
但无疑的,嫌疑人范围扩大了。
因为若只是将石头塞入石板底部,便很容易了,当时好些人都能做到。
那时想不出,现在看见槐花,想起她昨晚说的话,心思微动,灵光乍现,只是串不起来,形不成完整的思路,因而紧皱眉头——
他要好好想一想、理一理!
那边,桂香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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