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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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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叹一番后,杜氏就低声对冯氏劝道:“他大姑,你别跟杜鹃置气了,瞧她这多好!都是林春弄的,好本事。你多这么一个能干女婿,说句不好听的话,真是赚了呢。”
冯明英也道:“就是。大姐,总不能好闺女都嫁给你儿子。元儿有了火凤,杜鹃不乐意就算了。”
冯氏听了生气道:“我逼她了?她不是喜欢元儿么。那天哭的那样,你们也都瞧见了,不是我逼的吧?我就嫌她太犟,还没出息,喜欢元儿怎么还走了呢?”
杜氏和冯明英听了都哑然。
杜鹃的想法和做法,不是她们能理解的。
她们并非被杜鹃刚才的话说服了,不过是心疼她而已。
纳妾,也要看什么人纳,黄老实跟黄元是不能比的。自来有身份地位和才能的人拥有女人多,仿佛天经地义。小门小户的闺女若能许给大家公子做妾,少有不乐意的;若是豪门贵族就更不用说了——想进那样的门,人家还不要呢;至于皇宫。就更加仰望了,只要能进去,谁会在意不是正宫皇后?
黄元十三岁即中秀才,是荆州年轻士子中的翘楚。连方火凤也倾心下嫁,杜鹃不肯嫁他为妻,实在让这些长辈无法想通。
杜氏就道:“那你也别怄气了。你就看见元儿难过心疼,杜鹃不也难过!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虽不是你亲生的,也养了十几年,她又贴心,跟亲生也不差了。”
冯氏伤心道:“我待她见外了?说得我多狠心一样。我有她狠心?说走就走,这么多天都不回家,连她大姐回门也不回去。瞧这模样,过年肯定也是不回的……”
冯明英小声道:“你要她回去干什么?”
杜氏道:“她刚才都说了。看见元儿心里堵。”
冯氏就不出声了。
杜氏又指着正在院外忙碌的林春道:“这娃真不错!夏生也好。你呀,知足吧!”
冯氏看看那边正说笑的雀儿姐妹,微微叹了口气。
这时林春和夏生等人将毛竹一截一截牵到院子里来了,直通右手边的蓄水池,众人急忙都下去观看。
蓄水池昨晚就砌好的。没安在厨房里。
原来,杜鹃家地势太高了。不光院子地势高,正房比院子又高两尺。厨房是在西屋里,所以要引水进去很困难。
杜鹃就说,在院子里砌个蓄水池就好了。
林春还不肯甘休,还要想法子。
杜鹃便对他道:“你不懂,我前世用的都是自来水。早腻了,才不稀奇呢。我就喜欢看河水、瀑布山泉;像那沟里的水,只要清澈,我都喜欢,因为它们是活水。你别费心了。在院里弄个水池子,我下雨不用跑远。就够了。平常时候,我还愿意去河沟里洗东西呢,那才畅快。”
林春听了这才罢了。
于是,他就用石块砌了个大水池子。
池子很大,长宽各五尺。三尺深;池子里面用青石板铺就,水一灌进来,清可见底;又弄了大小几尾鱼在里面,游得十分惬意。
“做什么养鱼?”
“太小了,逮大鱼来。”
林春对着七嘴八舌的众人,解释道:“养鱼是为了试水。要是水不好了,鱼也不能活,人一眼就看见了。当然,回头捉些好看的鱼放里面,瞧了也好玩。”
众人听了恍然大悟。
杜鹃见林春朝她看来,回之一笑。
她的眼神是很感激的,还有嘉许和鼓励。
这自来水来的可不简单,不仅需要心思巧,手更要巧,他竟然弄成了。他最近心思大开,每每出人意料,都是为了她,这让她十分感动。
她告诉他说,不用处处仿照她前世,这水放院子里就很好,若论环境生态方面,她更喜欢今生的东西。
为了强调这点,她也举出了许多前世不好的方面。
林春听了喜悦不已,心下也更有数了。
原来杜鹃前世里也不是样样都好的,他便可取长补短,使自然和人文结合,为她创造最好的生活。
大舅母用长辈的眼光打量林春,然后小声对冯氏道:“这娃儿好。闷声不吭的,只干活。”
冯明英道:“他也会说的。就是不大多话。”
大舅母看去,果然林春不大言语,倒是夏生呱啦呱啦说个不停,向众人解释水怎么来、怎么去,毛竹怎么弄等等,好像是他弄的一样,她便又对冯氏嘀咕。
冯氏还能说什么?
翠儿不住打量林春,两眼闪亮亮的。
待他和夏生又出去忙收尾活计,杜鹃也去厨房准备晌午饭,她便跟了去了。黄鹂也跟进去帮忙。翠儿就赶她走,说她年纪小,就让她沾光,不用干活,等着吃就成了。于是厨房就剩她和杜鹃两个。
杜鹃瞅着她笑道:“弄什么鬼?有话就说!”
翠儿瞪大眼睛道:“你怎晓得我有话?”
杜鹃差点学村人说“你尾巴一翘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好险忍住了,笑道:“我还不晓得你!”
翠儿嘻嘻笑起来,凑近她小声问“你喜欢林春吗?”
杜鹃听了不知如何回答。
“你问这个做什么?”
翠儿撇撇嘴道:“我就觉得他这么好,你们又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你怎么就喜欢黄元不喜欢他呢?我要是你,我就选林春。杜鹃,你甭伤心了!”
杜鹃这才明白,她这是变相劝自己呢。
她就笑了,点头道:“听你的!”
第365章 持久战(一)
翠儿大喜,不敢相信杜鹃这么容易劝。
之前情形可是很不好的,黄雀儿和黄鹂都没法子呢。
这是好事,她就故意把话题往这方面引,问些林家的事,并对林家老大秋生的遭遇表示十分同情,还问他被放哪去了,过得好不好等等。
杜鹃看着刻意安慰自己的表姐忍不住笑了。
关于秋生的放逐之地,她没有详说,只说很远。但是关于他的人品,她却说了不少,从小时候说起。因为她听翠儿的口气,同情成分多,担心她误会秋生人品不好,才对槐花做出那样的事,所以解释了一些。
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对翠儿解释这个。
翠儿听说了秋生的过往,很是惊异,似不相信这样的人会做出那样的事,不由得低声问:“她……她那样子,秋生还非要娶她?她还不乐意?”
她指的是槐花。
杜鹃叹气,心想槐花白长了一副聪明脑子。
翠儿便替秋生惋惜,觉得他救人救出一身臭,真倒霉;又想不通槐花的行径,只管问个不停。
杜鹃却不想说了,正好黄雀儿进来了,才止住。
眼看就到了吃晌午饭的时候,杜鹃恢复以往形状,把黄鹂指使得团团转;黄鹂反而欢喜,于是就跟在自家一样,安排张罗起来,又呼兄唤姐,叫大伙吃饭。
因人多,分别在厅堂和厨房摆了一桌,都是三个火锅:一个香喷喷的焖牛杂,就这么吃。不烫菜的;另一个辣牛杂牛腩火锅,有浓浓的汤汁,专门用来烫各种青菜;还有一个则是用牛骨汤和鸡肉、菌子、笋等调制的清汤锅。
大家吃得热火朝天、额头冒汗,都喊有劲。
女娃们在厨房围着小桌子吃。
任远清见那牛肉和牛杂锅内红艳艳的。姐姐们边吃边烫菜,就这样杜鹃和黄鹂还不不停往里添,一副不够吃的样子,很是羡慕。她低头看看自己小碗里的清汤面,对杜鹃道:“姐姐,我也要那个!”
杜鹃顺着她目光看向烧得冒泡的辣火锅,吓一跳,忙哄道:“远清,咱是漂亮的小女娃,不吃那个。吃那个长一脸疙瘩,难看死了。你这个汤才好呢,是姐姐熬了一天一夜才熬出来的,吃了美容的。将来你长大了,比这屋里所有的姐姐加起来都要好看。”
远清对杜鹃描述的未来很向往。犹豫着就没要了。
众人笑得前仰后合,又辣,眼泪都下来了。
杜鹃又瞅着黄鹂道:“你也少吃些。”
黄鹂急忙点头,不敢再吃了。
杜鹃吃了一会,和黄鹂一块出去招呼长辈们。
厅堂里更热闹,夏生、春生和冯志才冯志明几个陪着黄老实喝了些米酒,一个个面色红润。浑身暖烘烘的,遂连外衣都脱去一层。
杜鹃嘱咐黄老实道:“爹你少喝些,别跟他们拼。”
黄老实忙点头,接过杜鹃递来的面条,舀了些牛杂和汤拌起来。一边拌,一边对杜鹃呵呵笑道:“杜鹃。爹还是最喜欢吃你煮的菜。”
才说完就见黄鹂瞅自己,急忙道:“黄鹂煮的也好。”
说完见冯明英等人面色各异,又道:“火凤煮的也好。”
杜鹃看着老实爹东扑西堵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
众人本来想笑又不敢笑的,见她笑了。也都哄笑起来。
黄老实也呵呵地笑了。
饭后,众人在外面廊下坐着说话,杜鹃沏了茶端给大家喝。黄鹂则和翠儿收了碗去水池边清洗。因感觉十分便利,边洗边叽叽喳喳说笑。黄鹂直嚷嚷家里也要挖一口井。
黄老实立即应和小闺女的要求,说明年开春就挖。
林春和杜鹃站在院墙边说话。
林春小声道:“后天再去回雁谷。明天大舅母他们走,二哥说送他们过黄蜂岭,我也去送一送。”
杜鹃点头,又问他自来水工程下午可能做完。
林春说,已经做好了,就剩李家还有些尾子。
“这些让他们自己做,我待会要和二哥去老宅。大伯先前来看了这个,也说要装呢。我想老宅门口河里水大,水车要是安好了,那可真是‘自来水’了。”
杜鹃道:“去吧。别整天待我这。这回回来,老太太都没看见你几次呢。过一天又要去回雁谷。”
林春看了她一会,又扫一眼廊下说笑的众人,点点头。
他觉得杜鹃今天气色好多了,因此放心不少。
闲话一会,林春便和夏生又出去了。
冯氏见黄老实还坐在那喝茶嗑瓜子,瞪眼道:“去帮杜鹃把后面的柴劈了。吃饭你一个顶几个,吃完也不晓得找些活干。”
黄老实听了急忙站起身,说“我不晓得呀!就去。”
于是颠颠地找杜鹃要斧子,去后院劈柴。
杜鹃也没客气,跟以前一样交代他做事。
这里,冯氏嗑了会瓜子,想起什么,说杜鹃一个人煮饭不方便,不如趁着今天人多,炒些芝麻、豆子和炒米,然后磨成粉,这样她干活累了懒得动的时候,用开水冲一碗喝,也省得点火了。
一言提醒了杜鹃,忙喊黄鹂翠儿忙活起来。
当下杜鹃几个在厨房炒,黄雀儿在廊下磨。
她用的是小石磨,直径一尺,就放在身前,独自用手就能推动,无需另外上架子推拉。
一时间满院子飘香,小娃们跑来跑去,莫名欢乐。
杜鹃在厨房忙了一会,出来对黄雀儿道:“大姐磨累了吧?让我来。她们几个炒就够了。”
黄雀儿脸上红扑扑的,抿嘴笑道:“还真累。胳膊酸。”
大舅母杜氏道:“瞧这磨子小,没一把劲甭想转动它。”
杜鹃等黄雀儿起身,就在她坐的凳子上坐了,磨炒黄豆。她劲儿要大不少,一边磨。还一边跟冯氏等人说笑。
冯氏看着她久违的灿烂笑容觉得恍然如梦。
任远明玩腻了,飞奔到杜鹃跟前问:“姐姐如风呢?”
杜鹃道:“如风?去山上了吧。”
远明听了很不乐,要杜鹃喊它回来。
杜鹃对小娃儿道:“我又不知道它去哪了,上哪喊去?家里这么多人。它哪呆得住,不走给你们当猴耍?它也是有脾气的,不喜欢别人逗。人家可是百兽之王!”
远明听了无奈,只得罢了。
冯氏等人在杜鹃那吃了晚饭才回去。
回去第一件事就是去东厢看望儿子,黄雀儿也去了。
因和杜鹃和好了,冯氏心头舒畅不少,进家的时候脸上还带笑的。可等进了院子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黄大娘来了,正在东厢屋里看黄元呢,见了她没好声气。
黄大娘上午也来了一趟。得知杜鹃叫众人去吃饭,居然没叫她这个奶奶,也没叫孙子,气得要命。
下午她特地瞅这个时辰又来了,见冯氏等人还没回来。只有方火凤照料黄元,满肚子火气没处发,就等着大儿媳回来发作。
这时看见冯氏母女满面笑容地进来,就管不住嘴了。
她哼了一声说道:“这真是怪事,把亲生的甩家里不管,倒往捡来的那边凑。人家又不给脸,还分新旧呢。喊一个不喊一个。这是成心要元儿不好过,成心叫黄家人不和!”
冯氏听得气闷,又不知如何回嘴。
她就想起杜鹃说的“爷爷奶奶总说我,我心里难受。”还真是难受,难怪她不愿回来。可惜她没地方去,要不然也走。让这老不死的自个唠叨去!
黄鹂就道:“奶奶,我哥哥生病了,不能吃油荤。奶奶是怪二姐姐没叫你和爷爷吧?你不是不喜欢二姐么,叫你也不会去的。”
黄大娘就干瞪眼了。
难道她要说杜鹃请她她肯定去?
或者说其实她很喜欢杜鹃?
那就是现场打嘴。
她便怒道:“你好的不学,净跟那个野丫头学。一张嘴没大没小,什么话都敢讲。你怎不跟你凤儿姐姐多学学?人家那才叫有礼。”
黄鹂道:“我说什么了?奶奶扯这一大堆?”
一面赌气坐到哥哥床前,问他可好。
自冯氏等人进来,黄元一直打量她们,根据她们脸色推测今日的相聚情形,这时温声对黄大娘道:“奶奶,别说‘捡来的’‘野丫头’,要是家里多捡几个这样的野丫头,黄家才真是有福气呢。”
他一说,黄大娘就不敢再说了。
这时方火凤和红灵端上茶来,一一奉给众人。
方火凤先问了冯氏身子还好,然后微笑道:“从我来了这,虽没见过多少人,可是人人都说杜鹃好能干,又和气待人,家里外面的活计都能做,待爷爷奶奶也是孝顺没话说的。黄奶奶嘴上说的狠,其实是念着她的。一家人不都这样,只有对外人才客客气气的。”
这是说杜鹃是黄家人,她才是外人,新来乍到的。
冯氏听了心里好过不少。
就是黄大娘也不好反驳,因此拿腔作势道:“她就是脾气犟,犟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说话也气死人不偿命,她自个还跟没事人一样笑呵呵的。要说做事,也还说得过去,针线活、茶饭手艺也还好,就是比人会打猎,还会捞鱼……”
方火凤抿嘴笑道:“黄奶奶,别数了。光这些,就不是一般女孩儿能做到的了,再数谁比得上?像知书识礼,我在家还没她学的多呢。”
第366章 持久战(二)
黄鹂和黄雀儿看着奶奶那尴尬的神色,也都笑了。
冯氏很满意地看着方火凤,问她可吃了晚饭了。
方火凤便道,已经先给黄元吃过了,她们还没吃,怕的是黄伯伯和婶子回来吃饭,就等等看的。
她一面说话,一面手下不停,将黄元枕边的书收起来,柔声对他道:“晚上不能再看了。”说着将书放到床头矮柜上。
黄元看着她,微微点头。
黄雀儿就道:“火凤你们吃饭去吧。”
方火凤忙答应了,又问黄元“可要再吃点?还是等会?”
黄元想了想道:“等会吧。我跟大姐说说话。等会让黄鹂弄给我吃。你别操心了,吃了就回去歇着,累了一天呢。”
方火凤微红了脸,道:“哪有累?又没做什么。”
说完就和红灵准备走了。
冯氏因不想和婆婆坐一屋,也起身道:“我去把那鞋底子粘出来。多粘几双,年底空闲多,多纳几双,省得到春上忙,没空弄。”
方火凤忙上前扶着她,道:“我下午粘了四双呢。我看那个草编的垫子很好,多垫一层,锁边紧些,纳了鞋底做成鞋子耐穿。这山里路好容易磨鞋。婶子来看看……”
两人边说边出去了,红灵跟在身后。
黄大娘看着她们背影,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嫉妒。
她嫉妒大儿媳这么好命,捡了个闺女能干不说,找回儿子来,又得了个能干的儿媳妇,真不知她上辈子怎么修来得。
黄元看着方火凤的背影,默然无语。
杜鹃努力调整自己。方火凤和黄元也是一样。
方火凤自来到黄家,从云端跌落尘埃,又有种种不适应。一直努力挣扎坚持。昨天在杜鹃那里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幕,方寸大乱。回来更是满心煎熬。
然她终究是非常女子,等晚上静心为黄元弹曲时,自己也渐渐定下心来;入夜,她又仔细思索和黄元杜鹃之间种种,反复思量,终于拟出头绪。
杜鹃决意离开黄元,她无需跟她比拼,越存了比拼的心思。越要弄比拼的手段,越落于下乘;杜鹃人虽走了,然她的影子却永远留在了黄元心里,他随时会不自觉地拿她和她相比,若她稍有差池,他就会后悔看错了她。
她什么也不用想,只要按原来的初衷过日子就成。
她放弃一切来私奔他,不就是想与他长相厮守吗?
如今守在他身边,她根本不必被外物困扰,只需一心做好自己的本分。用一生来演示“不离不弃”!
她只要过好每一天,谁输谁赢,又怎能说得清呢?!
等她与黄元相守到白头。谁输谁赢,又怎能说得定呢?!
也唯有这样,才是对昨日杜鹃所言所行最好的还击,也澄清了她自己,证明了她对黄元的情义,更证明黄元没有看错她。
她和杜鹃的比拼是无形无质的,且要延续一生!
想清楚这些后,今早上起来她整个人便不一样了。
她又恢复了昝家四小姐的柔美和执着,成为在豪门贵女中鹤立鸡群的昝水烟!
就算荆钗布裙。就算改名方火凤,骨子里永远是昝水烟!
她没有被逆境压得堕落。而是变得更含蓄和高华。
她带着红灵忙碌家务,勤谨而又淡然。
她的变化。黄元立即感受到了,暗自点头。
他经过一夜思索,也有所蜕变。
昝水烟已经私奔,他也已经爱上她,一切都无可挽回。
他再不舍杜鹃,杜鹃也离开他了!
自苦失落非男儿所为,颓丧不能自拔更不是大丈夫行径。而且,他此次回来山中,本是要潜心攻读,并体验山水自然的,如今却被儿女私情缠绕,百般挣扎不起,实在不是长策。
想罢,他便丢开一切,于病中捡起书来细细揣摩。
因冯氏等人都走了,这一日,黄家十分宁静。
只是红尘炼心,少年男女注定要经受更多挫折和磨难,有些事,绝不是想丢就能丢得开的。这不,自午后开始,黄元就不自觉盼着爹娘姐妹回来。
为何这样?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等黄鹂她们一回来,他就明白了。
方火凤和冯氏黄老实走后,他便望着黄鹂,“吃什么了?”
问小妹子话,最好从吃的方面切入。
黄鹂立即眉开眼笑地说起来。
于是,他就看见了一场和睦温馨的亲人相聚场面,还有开怀大吃的情景,唯有不谐的一点是:林春弄的什么自来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他也不自觉被吸引了心神,仔细询问那水是如何被引往高处,又如何通往各家,再怎样出水。
黄鹂和黄雀儿一齐开口,总算让他听明白了。
听完后,他静静出神。
众人都走了,两个孙女又只顾跟黄元说话,没人理会黄大娘,她觉得很没意思。虽插了几句嘴,说“这有什么稀奇”等语,但三个孙儿女都不理她,她便赌气走了。
等她一走,黄元就看着黄雀儿,问“杜鹃还好?”
大姐和小妹都是他知心的,他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话一问出,这才发现,他等了半天就为了这句。
黄鹂听了,不知如何答。
想要说二姐姐很好,又怕哥哥听了难过,心想他为了她病成这样,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开心;若要说二姐姐不好,又怕哥哥听了担心,好与不好之间,实在难以措辞,于是她便看向大姐。
“好的很!”
黄雀儿却毫不费力地说了出来。
见黄元静静地听着,又道:“杜鹃比我们都会哄人。也不是哄人,她人开朗,说话行事就让人喜欢。她从小就是这样的,爹和娘都听她话。就是爷爷奶奶也拿她没法子,骂她她也不生气。整天笑眯眯的。娘和她见了面就吵,吵着吵着就好了……”
黄元听了,觉得昔日的杜鹃又回来了。心下安定。
正出神,就见黄雀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苹果递给他。“给你吃。是杜鹃从山里摘来的。”
黄鹂见了眼睛一亮,也不知从哪摸出一个苹果来,兴冲冲地塞到哥哥手上,压低声音笑道:“我也带了一个回来。刚才奶奶在这,我没敢拿出来。”
黄元听了哭笑不得。
黄雀儿看着妹妹噗嗤一声笑了。
黄鹂见哥哥那样神情,撇嘴道:“奶奶那个人不好伺候。我要拿出来了,给她吃了还不落好。她肯定要骂二姐姐气性大、不孝顺,有好东西不送她。往年都是这样的。”
黄元摩挲着那果子。轻声问:“这季节怎会有这个?”
黄鹂道:“在山里弄来的。大山里面好东西多着呢。”
黄元心里似喜似悲,又苦涩。
他不自觉低声道:“她又没让你们拿。何必带回来。”
声音里满满都是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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