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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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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声音充满落寞和凄凉。
    昨晚黄元带着弟妹去山边看杜鹃,她还十分大度体谅,也怂恿他去。觉得她来导致杜鹃离家,未免她除夕夜孤独。兄妹们是该去看她;然杜鹃今天回来,她平稳的心境就被打破了。
    这很奇怪。之前她并未这样的。
    之前她全部的心力都在抗衡杜鹃对她的抵触,以及因为杜鹃的抵触所带来的黄家人和泉水村人的反应,也一直很坚定、很不屈;如今杜鹃彻底放弃黄元,她再不用抗衡了,黄元也为她安排好了后路,她心思就松懈了,也有余力感受其他了。
    就好像一个前进的人突然遭遇拦击,奋起全身力气抵抗,完全不顾一切;等打败了对手,才感觉到伤痛往全身蔓延,一直痛到心里。
    她就是这样事后惊觉:她是私奔来的!
    她还发现,她并不能无视黄元牵挂杜鹃。
    无论她怎样告诫自己,心里总有阴影。
    比如今晚,她就不敢去林家。
    林家,林春不欢迎她,林大头一家都不欢迎她!
    今晚,她是被隔离在黄家之外的。
    她是一个突兀的插入者,外来侵入者。
    她站在院子当中,望向隔壁,那边火光映红了屋顶,喧嚷声震天,更衬托了黄家的安静。可是她却不喜欢这安静。这安静代表被遗忘、被忽视和不被接纳。
    红灵看着小姐孤零零的模样,鼻子一酸,低声道:“他们……怎能把小姐一个人留在家里!”
    方火凤轻声道:“难道为了我全家都不能去看热闹?那不是别人家,是大姑爷家。再说,是我自己不愿去的。”
    是她自己不愿去的,可是心头却孤零零的。
    为何如此没有自信?
    为何失去了该有的淡然?
    她也不知道。
    是不是因为早上见杜鹃引起的呢?
    她想象黄元和家人见了杜鹃招呼说笑,然后坐下一块观看各种把戏。纵使乡下的把戏演得很粗糙,但他们的欢笑却是真心实意的,一点不粗糙;杜鹃也一定能将把戏解说得妙趣横生,令养父母和姐妹们都开怀大笑。她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魅力!
    方火凤被自己勾画的场景刺心,禁不住就滚下泪来。
  

第378章 反复

她一个劲告诫自己:杜鹃是黄家养女,即便不嫁给黄元,那也是黄家养女,他们节日相聚是天经地义的。
    可是,今晚她似乎十分脆弱。
    她的告诫半点不起作用,满心都在煎熬。
    终于,她在院子里待不下去了,转身回房,吩咐红灵打水来沐浴更衣,然后坐到瑶琴前,轻轻拨动琴弦。
    在这喧闹的夜晚,琴音十分飘摇无力,毫无性灵。
    可是,她坚定地弹奏着,与心魔相抗衡。
    隔壁林家已经人头攒动、里三层外三层了。
    最里面自然是林家本族人和亲眷,长辈和女眷们都坐在上房廊檐下,几人一桌几,上面摆着茶果;小娃儿和汉子们则站在绳索围成的场地最前沿,近距离观看。
    外面就是村人了,挤得水泄不通。小娃儿最不甘示弱,有的叉腿坐在家人脖颈上,有的从家里端来板凳站在凳子上,还有爬上林家院墙,坐在墙头上,一层比一层高。
    一眼望去,总有近千人,泉水村的人来了大半。
    杜鹃果然如方火凤所想的,和冯氏黄鹂坐一块。因她们来的晚,好些都没看过,她便给她们讲解那些小娃儿演的把戏,冯氏笑得合不拢嘴。
    这时林春在舞狮子,从屋上舞到地下,最后匍匐在廊檐下对着林太爷等长辈摇头摆尾,讨要吉利喜钱。
    林太爷一高兴,吩咐林大猛“撒钱!”
    林大猛便让福生往院子里大把撒铜钱。
    刹那间,那些小猴子小兔子小狐狸小鲤鱼小乌龟小麻虾等动物,跑的跳的游的。水陆大荟萃,也不演戏了,一拥而上全都抢钱;那些看热闹的小娃儿见这样,哪忍得住,也都哄上来抢。
    一时间哄笑声直冲青冥!
    也不知闹了多久。笑声一波推动一波,经久不息。
    看的人还好,演的人可饿了,趁空各自找吃的。
    廊檐下,黄雀儿和杜鹃等人支起炭火盆,将石盘挂上了。然后端出早腌渍好的鱼片和肉片,甚至还有菌子等,烤了送给长辈们吃。
    杜鹃和桂香烤,黄雀儿来回给长辈们送烤好的熟肉。
    冯氏吃了许多菜叶包烤鱼。
    她怀孕已经七个月了,胃口很好。很能吃。
    杜鹃见了怕她撑,叫她少吃些。
    黄大娘鄙视地看着大儿媳,对杜鹃道:“你娘就是草口好,晚上那么些菜她都没吃够,这会子这样!不晓得的还以为我这婆婆多狠,没给她好的吃呢。”
    冯氏被婆婆说得尴尬又生气,讪讪地住了手。
    黄鹂凑近杜鹃耳边小声道:“娘晚上没吃饱。”
    大过年的,凤姑做的菜很丰盛。油荤太重了冯氏吃不下。多年来,她的嘴已经被杜鹃姊妹养刁了;方火凤来后,做的菜精细不下杜鹃。所以她吃不惯二房的饭菜了。
    杜鹃就明白了,笑着对冯氏说:“我叫娘少吃些,因为等下还有粥,给老太爷他们准备的。晚上吃粥养胃,所以我叫娘待会也吃一碗。”
    冯氏忙点头,很听话地应了。
    黄大娘听了嫉妒不已。哼了一声。
    杜鹃也不理她,也没说请她吃。
    这时林春过来。一边擦脸,一边笑对杜鹃道:“我要吃烤鱼。也烤些白菜。”
    杜鹃忙搛了些鱼片和菜在石盘上铺开。一面抬头看他。只见他才洗的脸,身上穿着短打衣裤,腰间束着腰带,背上都汗湿了,不禁道:“累成这样!还要舞吗?你怎没多叫些人轮流上场?”
    林春示意她对院子里看,道:“现在就是他们上了。”
    杜鹃见果然有别的林家少年上去了,还有那些小娃儿也不肯歇着,依然在做各种古怪形状、说些千奇百怪的话,竟然临场发挥了,逗得大家哄笑不已。
    正看着,林春轻声问她:“累不累?”
    一面在她身边蹲下来。
    杜鹃笑道:“我?不累。你才累呢。”
    林春又道:“喜欢吗?”
    杜鹃没回答,只对他一笑,将烤鱼搛进一片大菜叶包好递给他。他接过去大口吃着。吃完她又递给他一包。他吃,她包,桂香另外又烤。
    那边林大猛喊“桂香,再烤些拿来!”
    杜鹃和林春相视一眼,小声道:“他们催了。”
    林春眨眨眼道:“我都吃了,看把我怎么样!”
    桂香和杜鹃都忍笑。
    黄元和林大猛等人坐一块,不时看一眼杜鹃这边,见她已经完全融入林家,和林春更是和谐无比,安心的同时,又说不出难受。那心思,竟说不清什么滋味,极难表述。
    因为吃东西的缘故,虽然场地上还有人表演,却不如先前那样激动热烈,乍停寂静的空隙,隔壁漏来几声琴音,呆板无趣。
    黄元先还没大听清,几次过后就扑捉道了。
    他顿时皱眉,瞅了个空隙,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黄家,一推开院门,立即听见那单调无味的琴音,暗含焦灼疲惫,在隔壁喧嚣声浪的映衬下,格外清冷孤寂。
    他慢慢走近窗口,静静听着。
    “红灵,姑娘怎么样了?”
    终于,他忍不住了,开口询问。
    琴音立即停止,屋内没有声音。
    好一会,方火凤才哽咽道:“我也不知怎么了,刚才有些不安和伤感。我就弹琴……谁知弹得这样。”
    听到黄元声音的那一刻,她忽然就清醒过来。
    好似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神魂归位。
    一时间,她百感交集,并不惊慌隐瞒,脱口就对他说了自己的心事,将她的无助和惶恐都袒露在他面前。
    黄元听后沉默了。
    静了一会。他对她道:“你出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二女就出来了。
    借着隔壁映照的光芒,他发现她身形怯怯地,没有平日的自信和沉稳。
    他没上去安慰她,而是叫红灵跟他去厅堂。
    两人从厅堂搬了两张椅子出来。
    将椅子放在和林家相邻的院墙东南角。他先踩了上去,朝对面看了看,又下来,叫红灵再拿两个小凳子来。
    红灵已经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忙飞快地搬了两个来。
    黄元将小凳子放在大椅子上,自己先站上椅子。然后朝方火凤伸手道:“上来。”
    方火凤犹豫了下,便一手牵裙摆,一手借着他的搀扶站到椅子上去了。
    黄元又扶她站上小凳子,等站稳了,才问:“可看见了?”
    方火凤傻傻地点头道:“看见了。哎呀。有小猴子!还有小乌龟!他们在干什么?”
    黄元示意红灵也上了另一张椅子,叫她小心扶着墙,以免摔下去,然后才对两人说隔壁演的什么,都是什么意思,什么人演的,等等。
    方火凤和红灵是看过名角演戏并杂耍的,但此时这些拙态百出的乡土表演。还是让她们更觉有趣,一齐都笑起来,十分幸福欢喜。仿佛忘了刚才的事。
    黄元轻声道:“那边人太多了,不去挤也罢。”
    方火凤侧头对他道:“在这看就很好。”
    想想又补充道:“有你陪更好。”
    跟着又抱歉道:“害你不能好好看了。”
    黄元道:“我都从头看过了。现在是重演。”
    方火凤心安了些,见红灵不住笑,恍如做梦一般。
    表演并未一直重复,里正林大猛见今晚如此热闹,发了兴致。等一轮舞狮过后,和林大头拿了一根粗麻花绳。叫了十几个汉子来到院子中央,要来个拔河比赛。
    顿时大家轰然叫好。
    “彩头呢?赢了可有什么彩头?”
    有人问道。
    林大猛扫视一圈人群。笑道:“赢的一方么……”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
    等吊足了大家胃口,都急不可耐地催问的时候,他才咳嗽了一声道:“赢的一方,每家得五斤盐。彩头我来出!”
    话音一落,大家就哄叫起来,纷纷涌上前,都要参加。
    便有那力气不大的,也被媳妇老娘逼着上前。
    反正又不是一对一,混在当中比,要是赢了就有五斤盐,这谁不想参加!
    林大猛早料到这情形了,便开始分派:每家出一个人,抓阄排号,十人一组,二十人对比。
    这么一来,别家都好说,唯有任家任三禾不在,所以只能任远明上场,众人看着那小不点顿时轰然大笑起来。
    杜鹃笑得弯腰,“他那手都抓不住绳子呢!”
    冯明英也哭笑不得,却任由儿子去了。
    任远明不服气地嚷道:“都笑我?一会叫你们好看!”
    一阵乱后,人都安排好了。
    林大头见亲家黄老实上去了,忙拉住他道:“养儿子做什么的?我家都是春儿上,亲家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人争这个?黄元呢?叫黄元来!”
    众人听了一齐起哄,都要叫黄小夫子来。
    没法子,淳朴的人也有些恶趣味心理,想看看教书的黄小夫子跟人拔河是个什么样子,最好被拉得滚在地上惹大家笑一回才好。
    满院子人都找黄元,隔壁,方火凤看着黄元抿嘴笑起来。她想象黄元拔河的样子,还没亲眼看见就觉得有趣,连红灵也偷偷地笑。
    黄元也笑了,道:“我就去!你们看好了!”
    方火凤忙用力点头,叫他只管去。
    红灵激动地嘱咐道:“公子,一定要赢啊!”
    方火凤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吃盐了?”
    红灵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道“不能赢也不要紧。”
    黄元见她们紧张,失笑道:“我力争能赢。”
    于是下了凳子,昂然出了院子,往林家来了。
    方火凤就和红灵紧张起来,紧盯着那边。
    奇怪,这时她再没有之前的寂寥了,觉得躲在这边看就很好,虽然隔着两道墙,那边的黄元却牵着她的心。
   

第379章 风起(二更)

黄元出现在人前,引起一阵叫好声。
    可是很不幸,抓阄时他居然和任远明是连号。
    林大猛等人见了,笑得不得了。考虑他们的实际情况,决定这一组连黄元十个人,另外将任远明作为添头奉送。也就是说,他们组十一个人,对另一组十个人。
    满院子人都大笑起来,还没比就声浪喧天。
    杜鹃一听这样,和桂香黄鹂就都坐不住了,一齐跑下廊檐,挤到人前。她们本不在乎输赢,因为有了小远明,就盼着他这一组能赢了,那才令人振奋呢。一时间任远明身边围了好些少女,叽叽喳喳嘱咐他许多话。他骨碌转着眼睛看看这个姐姐,又看看那个姐姐,不住点头。
    少年们看了,都艳羡不已。
    杜鹃将小娃儿拉到一旁,将黄鹂的手帕子要来,连同自己的,将他两只小手都包裹缠好,防止勒破了,然后又弯腰在他耳边嘀嘀咕咕一番话,任远明听了不住点头。
    黄元看得心里一动,笑问:“临战授锦囊妙计?”
    杜鹃也笑道:“那当然!你们就等着分盐吧!”
    黄元听了更笑,又道:“那要是我拖后腿呢?你没有什么嘱咐我的?”两眼看着她,仿佛很盼望的样子。
    杜鹃道:“你?赠你八个字,‘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就最好了。赢不赢的,还得靠我们远明!”
    任远明便得意地朝表哥一扬下巴。
    众人都失笑,以为杜鹃帮小娃儿吹牛。
    林春也过来了,笑问杜鹃道:“你有妙招?”
    杜鹃对他眨眨眼,意味深长地说道:“等着瞧!”
    林春就笑了。说“管你什么妙招,这是下死力的活计,他这点大,上去不被带倒就算运气了,还想帮忙取胜?”
    杜鹃兴致一起。道:“要不咱们打个赌?”
    林春笑道:“我不跟你赌。我输不起!”
    杜鹃听了失笑,瞪了他一眼。
    于是两人站定,等待比赛开始,一面闲话,杜鹃问林春在哪一组,对阵的是些什么人等。
    黄元看着他们。微微失落。
    若是以前,杜鹃是不是就会叮嘱他许多呢?
    想到这个,他就想起在黄家墙角偷看的方火凤,正在那边看着他呢。他默默朝那边看了看,有些意兴阑珊。
    自从杜鹃出现在场地边沿。站在黄家院墙角落观看的方火凤热情就熄灭了。她眼见黄元和杜鹃说笑,再没有刚才的紧张和激动,这些热闹也失去了吸引力,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不过是乡下人凑一块玩的简单活动,实在无甚趣味。
    她什么戏和杂耍没看过?
    竟会为了这个自我折磨一晚上!
    而且刚才她还觉得幸福欢喜呢,真好奇怪。搬个凳子站在这里,隔着墙偷偷看隔壁的表演,她就这样欢喜。什么时候她这样容易哄了?
    想着,她不禁泪流满面,再无心看隔壁的比赛。
    只听一阵轰天叫好。身边红灵欢喜地拍手叫“姑娘,公子赢了!哎呀,小远明真好玩,他故意的……”她这才知道黄元这一组竟然赢了。
    赢了么,她并没有替他欢喜。
    这时,黄元对这边转过脸来。
    朦朦的火光照着。看不清他神情。
    林家院里,林春对杜鹃道:“幸好没跟你赌。”
    眼睛却看着她。一副无奈的样子。
    杜鹃得意不已,说“看什么。我们又没作弊!”
    俨然是她自己上场一样。
    原来,任远明确实帮不上忙,小娃儿搬着拉得绷直的绳子,简直如蚍蜉撼树,众人看得大笑。可是,就在两方人争夺得难分难解的时候,他一转身,将绳子背在肩膀上,然后脚下手上一齐发力——他还是有些力气的,刚才故意隐而未发——同时尖着嗓子大叫“啊——”声音直刺苍穹。
    所有人都被这刺耳的声音惊得一哆嗦。
    然后,绳子就往这边倾斜了。
    黄元等人一见这样,忙下死力拽绳子,然后就一边倒了。
    因为大家怕伤了小远明,就将他放在最前面,以免倒地的时候压住他。最后一边倒的时候,他一下子扑在第二个人身上,把那人压得直叫唤,说鼻子压塌了。
    任远明得意洋洋地爬起来,立即被小女娃们包围了,一个个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有的摸头,有的捏脸,有的拉手,桂香弯腰要抱他。
    任远明急忙躲开,道:“男女授受不亲!”
    小女娃们大笑,桂香尴尬极了。
    黄老实得意地对林大头道:“元儿赢了!”
    林大头撇撇嘴,心想那是你儿子赢的?脸皮真厚!
    接下来的比赛更激烈,但大家都存了心眼,什么尖叫也不管用了,只比拼蛮力气,争夺得如火如荼。
    这又是一夜狂欢!
    直到下半夜,人们才渐渐散去。
    杜鹃坚不要林春送,带着如风,跟癞子和二妮还有李家人一块回去。林春之前取石盘的时候,喊了癞子和二妮来家瞧热闹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杜鹃很悠闲地在家养着,并不出门,每日不过看看书,作作画,做些针线,早晚习武;天气和暖的时候,也去菜地扯草,打理麦地和油菜。
    林春常来看她,也与她讨论学业。
    在这泉水村,除了黄元也就杜鹃能和他谈这些了。
    再说方火凤,经过正月初一日的煎熬后,每日有意诵读诗书,又常弹琴养性,加上杜鹃也不常去黄家,黄元对她一如之前,日子遂归于平静,她也逐渐平复。
    人都有软弱的时候,她从豪门私奔来这乡野。偶尔软弱无措也是正常的事。强如杜鹃,不是也曾悲恸失态么!
    正月十二日,她随着黄元等人来到梨树沟村拜年,认了大舅爷为干爷爷,从此养在二老膝下。
    正月十四日。黄家人告辞返家。
    临别时,黄元嘱咐方火凤安心住着,他有空会来看她。
    方火凤温顺地应了,也叫他放心。
    然后,她和红灵眼望着他们走上山路,直到看不见。
    这时。她脑中不其然浮现杜鹃的身影。
    黄元会常去看她吗?
    这是一定的,他们本就是姐弟。
    只是林春不在,她也不在,他们会不会旧情复燃?
    或者说,是再续前缘。
    因为她觉得黄元对杜鹃根本放不下。
    “再续前缘才好呢。”她默默想道。“只有将所爱的女子放在身边,才能令男子收心;若总是爱恋牵挂却得不到,便会终日惦记,一颗心总在外头,终不是长久之计。”
    经过这些日子的煎熬,她得出这个结论。
    杜鹃离开,她成了破坏她和黄元感情的不义之人,便输了一半;若是杜鹃留下。她私奔影响降低,放弃最多的是她自己,那就成功了一半。往后慢慢就好了。
    也因此,她酸楚的心好过了些。
    黄元对杜鹃如何,她完全可以不必在意的!无需难受的!
    望着萌动春意的山峦,她静静立了好久,才回去。
    正月十二日,林春也离开了泉水村。再赴府城求学。
    杜鹃送走他后,坐在阁楼上冥想了半天。
    她不能被动地等待林春。她要对未来有个规划。
    只是这回,她不再假设。
    她想将来她会和林春生活在回雁谷的回雁岛。
    回雁谷很美。这山里各处都美,但进出来往都需要非凡身手,为了生活更舒畅,她最好苦练武功;练好武功,将回雁谷作为老巢,闲暇时则和林春去畅游大靖,饱看各地山川大湖,领略这异世的好风光,方不负此生!也不负穿越一回!
    定下人生的目标后,她便刻苦起来,每日早晚勤练武功不说,还设置了一些特殊的规定:比如上下楼根本不走楼梯了,下来时直接纵身跳,上去则从院墙攀爬;还把如风当陪练,翻山越岭、蹚水过河,攀绝壁、下深涧,或骑着老虎纵情奔驰……
    生活便多姿多彩起来!
    只是她这样,二妮就跟不上了。
    有回她无意间看见杜鹃从楼阁上飞身而下,惊得半晌合不拢嘴。过后她拉着杜鹃要教她,表情十分坚定。
    杜鹃只得鼓励她苦练,她便也早晚苦练起来。
    弄得癞子也不得安宁,只得陪着媳妇练。
    转眼间就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杜鹃家房前屋后的油菜都长起来了,拔节抽薹,开了一片黄花;屋后山坡上又开了好些红杜鹃,还有绿树青草、青石墙面青灰小瓦原木色栏杆的房屋,和山脚蜿蜒的河流,形成一幅色彩绚丽的图画。
    在这春光明媚的季节里,杜鹃心情时好时坏。
    好的时候,自然是跟春光一样灿烂了。
    坏的时候,也不是很糟糕,只不过有些小小的忧伤。
    在春光的渲染下,这忧伤也变得很美丽。些许淡淡的愁,如同清晨的雾气,被阳光一照就散去了,只留下梦幻般的印象。
    三月初的一个下午,杜鹃和二妮从后山回来,拐过南山脚,就看见山边几户人家:先是李家,接着是杜鹃家,然后是癞子家,一一映入眼帘。
    可是杜鹃却突然停住脚步。
    二妮觉得不对,也停住了。
    只见杜鹃家门前坡下,站着许多人。
    二妮不知这些人的来头,杜鹃一看他们身上盔甲武器,便知是大靖官兵。全副武装的大靖官兵,与这古朴的山村极不协调。这山里许多人怕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阵仗。
    这是怎么回事?
    杜鹃脑中警铃大响。
    她虽然知道这身躯有些来历,却绝不敢奢望天上掉馅饼。眼前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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