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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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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威太子不具备青龙王的英雄气概和铁血豪情。或者说还没有历练出来,就想效仿他江山美人一齐收,是太天真了,最后只能江山美人一齐丢。
任三禾沉声对她道:“有时候,不是你想简单就简单的。”
杜鹃顿时惊醒。怀疑道:“我真能影响他们夺皇位?”
任三禾微微一笑,揶揄道:“你以为自己平凡?你不但影响,还影响了两国呢。”
杜鹃不信道:“小姨父你说,怎么回事。”
任三禾放脸道:“哼,当初昝水烟私奔来,我着实气怒!想你身份何等高贵,竟落魄到昝姓这样人家的女子也敢来和你抢夫君,坏你的姻缘!我便要想法子恢复你的身份。送你回京……”
杜鹃惊道:“可是我不想回去!”
任三禾瞅她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们总要早做准备,以免变生不测。后来不是出事了?”
杜鹃哑然。
任三禾就接着道:“我就去了京城,去找你八伯父勇亲王。那年的凤尾茶就是卖给他的。然我在京城听到一则消息,是关于安国皇家的,我就改了主意,先回安国去了。安皇病危,皇位之争比大靖更激烈。我回去向高家和静慧长公主说了你的事。我本是想为你在安国寻条后路,谁知十皇子利用此事。竟然争取了大多数朝臣拥戴,怂恿老皇帝废了太子。顺利登基,为安顺帝。”
饶是杜鹃刚才为爹娘的死感到悲恸。此时尚未平复,听到这也被惊着了,呛了一口茶,“这是真的?”
任三禾道:“千真万确!”
杜鹃喃喃道:“我真有那么大威力?”
任三禾道:“那倒不是,不过是他借势而已。”
原来青龙王和紫兰郡主的爱情故事在安国家喻户晓,被传为佳话。也因此,安国民风比大靖要开放的多,青年男女多以自由婚配,少有逼迫成婚的。
青龙王和王妃都在大靖归天,然都有遗旨送回安国,分别是要安皇照拂静宜长公主和她的女儿衍庆郡主;这遗旨同样送了一份给海外新安国国君——青龙王的小儿子,所以衍庆郡主同时被新安国国君封为公主。
衍庆郡主和大靖炎威太子相爱私奔,虽然令安国脸面大失,然安国太子不顾手足之情,派出御林军痛下杀手,导致他们双双跳崖,正是违背了青龙王的遗诏。
试想,青龙王当年与大靖势同水火,虽将紫兰郡主掳去北国,却一点没为难她,而是争取她娘家祖父兄三代白虎公和大靖国君同意,才名正言顺娶的她,何等艰难!又何等英雄和襟怀宽广!
安国太子为了一己私愤,逼杀相爱的族兄和表妹,因此令安国和大靖关系恶化十倍不止,同根相煎,完全违背了祖父遗愿和教导,愧对秦家祖先,这样的人怎能继任皇位呢?
杜鹃听得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这不是她的影响力,而是青龙王的影响力。
青龙王和紫兰郡主的爱情果然影响了几代人。
政治的,民俗的,还一直在传承下去!
任三禾见她静默,过了一会主动道:“这样也好。安顺帝答应为你撑腰,我这才回来大靖。谁知晚了一步。昝家因我十几年守护在你身边,又根据我卖茶叶给勇亲王府,猜你来历不凡,便告诉了五皇子。五皇子便也想借势了……”
杜鹃疑惑道:“这个势要怎么借?”
任三禾道:“因为你八王伯。”
原来勇亲王也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他和炎威太子是双生兄弟,五皇子便诬陷说他当年怂恿帮助太子私奔出逃,并在太子死后照拂太子与安国妖女的孽种,千两纹银买凤尾茶就是证明。
炎威太子那是正元帝心中的痛,又痛又恨,不能碰。
因此五皇子这个势也借成了,正元帝下秘旨拿杜鹃进京,要亲自证实她是不是太子之女,再处置勇亲王。
杜鹃气得站起身,望天骂道:“王八蛋!”
任三禾嘴抽了抽,才安慰道:“幸亏你跑了,还引出许多异象;那场大雨和山洪也来得奇怪,你皇爷爷便忧心,想是不是死去的太子伤心了?加上赵御史弹劾五皇子,追问朝廷何故要缉拿一个孤女,此事才平复下来,只处罚了昝刘胡等三人。”
杜鹃道:“后来怎么又闹开了呢?”
任三禾哼道:“我猜应该是五皇子不甘心,索性悄悄把炎威太子和衍庆郡主私奔的事暴露出来,逼你皇爷爷下决心。然而此事却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朝臣们各执一词。我便抢先赶来找你。咱们也借个势!”
杜鹃望向对面的黄蜂岭,坚定地说道:“我是不会像我爹娘那样,被他们逼得跳崖的。哼,想踩着我上位?做梦!”
她愤怒又不甘,从爹娘遭遇的伤心中走出来,鼓起雄心,要跟那些未曾谋面的叔伯们斗到底!
不斗不行啊!
人家不让她好过,她能无动于衷吗?
坚决不!
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任三禾赞叹道:“就该这样!你昨日一番说辞,还有送的茶叶,以及黄元唱的曲,传回京城一定又是一番热闹。我也已经把这里的情形传给勇亲王了。如今你的身世过了明路,有勇亲王在朝中策应,比先要强好多。”
杜鹃听了心安不少,道:“别的都没关系。就是回雁谷,那地方可是我和林春发现的。我不稀罕皇家富贵,他们别来打扰我过逍遥日子就行。惹火了我,我在凤尾山占山为王!”
任三禾听得张大嘴吧。
杜鹃没发现他异样,还在想下一步行动。
忽然想起什么,凝目认真问任三禾道:“小姨父,你是不是喜欢我娘?所以才一直守在我身边?”
任三禾没料到她突然问出这话来,立时慌乱,脸色也可疑地红了,叱道:“瞎猜什么!郡主先被安国定为太子妃,后来又和你父炎威太子两情相悦,我怎敢爱她!”
杜鹃撇撇嘴,心想不是不爱,是不敢爱。
那还不是爱了!
任三禾见她那**的神情,有些忍无可忍,又道:“你不知青龙王在安国的威望,丝毫不比英武帝在臣民心中的威望低。我生的晚,无缘得见,但我爹那一辈的人,无不誓死效命于他。青龙王和王妃回大靖的时候,带了一批将领和勇士。这些人受青龙王遗命,只以王妃和静宜公主安危为重,连王世子也不能调动呢。我从小在青龙王妃膝下长大,她亲自教我诗书医术,就如同祖母一般。我们这些安国权贵子弟,都是陪着衍庆公主长大的,感情已经超越了主上和臣下,如同兄妹一般……”
杜鹃听得震惊,问道:“那些人呢?”
任三禾黯然道:“就剩下我和老于了。”
杜鹃心中又是一痛,鼻子一酸。
她调转话头,轻声道:“我是想说,你既然娶了我小姨,就要善始善终,千万不能始乱终弃。”
第407章 天家亲情
任三禾板脸道:“瞎想什么!远明和远清都生出来了,都懂事了,我还怎么弃?再说,我把青龙王妃从前送我的血玉观音都送给明英了,这等于最隆重的下聘,便是我家族也不能不认。”
杜鹃听了无话可说,半响道:“真的?我怎没见过?”
任三禾微笑道:“明英当宝贝一样收着呢。”
杜鹃还不放心,鸡蛋里挑骨头道:“这世上负心男人多的很。你真要弃她,一个信物顶什么用。”
任三禾看着她,眼神幽深,“你是说黄元?”
杜鹃摇头道:“他?不,我不是说他。对了,他和林春在京城怎样?有没有受我影响?”
任三禾道:“林春还好,有勇亲王护着,他自己也小心,还无事;黄元你昨天不是看见了!京城如龙潭虎穴般,他竟能周旋妥当,比我预料的还要出色。”
杜鹃道:“昨天当着人,我没好跟他说话的。”
说着心中一动,又问道:“他很老练?他才那么大,怎么可能?对了,他都做过些什么?”
任三禾便说黄元做了什么辞赋,画了什么画,于经济时政方面上书了什么建言等等,听去都是与大靖民情经济相吻合的。
杜鹃有些怅然,道:“希望他和林春别出事才好。”
昨天他为她配的词曲,皇帝和皇子们听了怕是不会好过,她很为他回京后的处境担心。
又静坐一会,杜鹃朝着对面黄蜂岭跪下,拜了三拜。然后对任三禾道:“走吧。我们也要回去准备。”
任三禾却道:“我要去泉水村看望林大哥,谢他照应你们。”
杜鹃忙答应,于是二人下山往泉水村奔去。
再说黄元和邱公公,回到大靖神都那日,正赶上早朝未散。当即被宣进乾元殿,面见正元帝和众位朝臣,奏明此行结果。
乾元殿上,文武分班排列,秩序井然。
正元帝高居在金銮宝座上,身下的龙椅。正是从泉水村深山中运来的金丝楠木制成,龙纹鳞甲金光闪闪,发散着古老润泽的光晕,衬托着帝王无上的威严!
他面无表情地俯视匍匐在阶下的邱公公和黄元,命他们将此行结果如实奏来。因何不见杜鹃,难道她敢抗旨?
这件事,已经不单纯是天家事了,群臣都看着呢!
邱公公不敢耽搁,立即将当时情形都说了。
黄元在旁补充,事无巨细,无一点遗漏。
听到杜鹃说“天下有德者居之,利用一介孤女兴风作浪。秦氏子孙什么时候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到地下,他们有何面目见秦氏祖先?”更拿先皇英武帝和青龙王作比,言称身为他们后代。绝不受此侮辱;若朝廷不肯罢休,也不用派人去拿她,只需一道旨意,她便在炎威太子和衍庆郡主跳崖的地方跳下去,去地下找爹娘,正元帝和满朝文武都惊呆了。
黄元对邱公公使了个眼色。
邱公公忙对殿外招手。一个小太监便扛个箱子上殿来。
邱公公说,箱子里是十斤凤尾茶。乃是杜鹃姑娘在高山之巅亲手种植、亲手采摘、亲手炒制的,特奉给皇家亲长。聊表孝心,只求他们放她一条生路。
正元帝那颗饱经沧桑的心不禁颤抖起来。
他颤巍巍从御座上站起来,向黄元和邱公公怒喝道:“谁敢要她性命了?朕让你们去接她进京,你们竟敢如此相逼!朕的孙女儿朕自会管教,何时轮到你们来狐假虎威?”
言罢猛拍御案,龙颜大怒。
邱公公瑟缩不敢言,忙悄悄瞥向黄元。
黄元昂然站在金殿中央,定定地看着正元帝。
好一会,他才满心萧索道:“皇上,杜鹃姑娘并不知皇上心意,她只见皇家一次又一次派人去捉她……”
五皇子急道:“黄翰林慎言!皇上派人去接杜鹃姑娘,乃是想确认她是否九弟之女;若是仅凭人传言,就认定是皇家血脉,倘或弄错了呢?”
黄元淡淡瞟了他一眼,对金殿上躬身道:“微臣有一物献给皇上,请皇上验看杜鹃是否威烈亲王之女;另有杜鹃姑娘吹的曲子,也一并请皇上听听。”
五皇子脱口阻道:“大胆,你当这金殿是茶楼?”
八皇子道:“五哥,听听何妨?若是侄女所做,定然别有用意。你一心要拿杜鹃进京,因何此时反百般阻挡?”
五皇子听了哑然。
又疑惑不已:都这时候了,老八怎还这样镇定?
正元帝对黄元沉声道:“呈上来!”
于是黄元转头向外招手,一位太监便捧进几卷卷轴,并一张暗红色古琴进来。那太监走到御座阶前,将卷轴奉上。侍立在正元帝身边的张公公立即上前接了,一张张展开先看过,然后邱公公才接过去,呈上御案。
正元帝目光一落到画上,就瞪大了眼睛。
随着一张张画呈上去,他紧闭嘴唇,老眼中沁出泪来。
正在这时,“叮咚”几声琴音跳出,跟着一声清鸣,天远地阔、山高水长,苍茫之音起处,一股孤寂之感油然而生:
凤兮凤兮落尘寰,鸦鹊同檐十数年。
同根相煎雷霆降,一声悲鸣向青天!
凤兮凤兮落深山,飙风肆虐意茫然。
青冥深远飞不去,四海宽广栖息难!
凤兮凤兮在云岭,巉岩间隙勤耕耘。
手捧香茗奉亲长,仰问天伦何处寻?
凤兮凤兮向青冥,昂首凄声鸣:天伦何处寻……
凤兮凤兮久盘旋,低头声声唤:高堂何时现……
正元帝死死盯着盘坐在大殿中央,就将古琴置于膝上,一边弹一边唱的少年。心头划过无数情景,双手撑着金丝楠木龙椅的扶手,明黄龙袍微微轻颤。
殿中一片寂静,只听得黄元弹唱。
朝臣们都被一股寂寥无望的情绪攫住心神。
这些人,那不都是历经人世沧桑和苦难。个个身上都有一本曲折故事,闻此音曲,无不触动心肠,顿时潸然泪下,心头满是感慨和悲凉。
听到“高堂何时现”一句,勇亲王首先承受不住。踉跄出列,扑倒在阶前,痛哭道:“父皇……儿臣……儿臣无德无能,连侄女也不能照拂,反一再为她带去劫难。实在愧对秦氏祖先和父皇!愧对九弟……父皇,儿臣不敢奢望大位,也不配……只求父皇接回侄女……”
五皇子悚然惊震,然只愣了一瞬,也上前跪求。
跟着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十二皇子等都纷纷跪下。
正元帝老脸上挂着两滴泪,看着跪在阶下的儿子们,又把目光前移,放到黄元身上。咬牙道:“黄元,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是讽刺我天家没有人伦吗?”
黄元划下最后一个音符,仰头看向皇帝。
大殿中寂然无声。落针可闻。
勇亲王急忙提醒道:“父皇,这是杜鹃唱的。”
“住口!”正元帝喝叱道,“黄元,这词曲是不是你作的?说!杜鹃跳那样的舞,断不能边跳边唱。”
原来,黄元呈上去的画正是杜鹃在林家屋脊上盘旋飞舞的场景。共八幅画。连成一套动作,活画出杜鹃当时的风采和功力。但就算她会武功。也不能在展翅高飞的时候,同时还唱歌。所以正元帝有此一问。
黄元伏身道:“是微臣根据杜鹃箫曲所作。”
顿时几个皇子同时出声:“你好大的胆子!”
黄元看着喘息的正元帝,落寞道:“微臣自小被狼叼走,后被人救下,正是这时候家母捡回了杜鹃。那年微臣不幸下狱,黄家找来,杜鹃在公堂上说:‘……血脉至亲,别说他只是暂时获罪,便是这时被判斩立决,行刑之前也要认了回家。黄元,生是黄家人,死是黄家鬼,我黄家绝不会丢弃他的!’微臣当时震动,至此以为:血脉乃亲情之天然维系。微臣愚钝,想不通杜鹃一个在深山中长大孤女,怎会跟朝廷立储牵连起来。她就是先炎威太子之女又如何?并不曾出来兴风作浪。”
正元帝深深地看着他不语。
五皇子忽然转头对他道:“你愚钝?本王瞧你聪明的很。这是为杜鹃造势呢,讽我天家亲情淡薄。然皇室血脉岂是简单的?自然要先接她进京验明身份……”
勇亲王不待他说完,就打断他话道:“这时候五哥还掩耳盗铃?难道不是五哥质疑小弟,才上奏父皇押解杜鹃进京的?说什么皇家血脉,真是可笑!那黄杜鹃长在深山,什么时候妄图攀附皇亲了?便是经任三禾亲口确认她就是九弟之女,她也还不愿来京,五弟口中的富贵,在她不过浮云耳!”
五皇子理屈,憋出一句道:“难道就这样任由九弟之女遗落乡野?你刚不是还说愧对九弟吗?”
正元帝沉喝道:“不要再说了!退朝!”
说完转身拂袖而去,邱公公等人忙收拾了画跟上,又有两个太监急忙奔下来抬装茶叶的木箱。
群臣面面相觑,都看向黄元。
黄元起身,淡然整理袍服。
众皇子也都站了起来。
勇亲王深深注视着黄元,眼中意味莫名。
正在这时,邱公公回头宣道:“黄翰林,皇上命你御书房见驾。”
黄元躬身道:“微臣遵旨!”
遂跟着邱公公去了。
五皇子等人见情势突转,神情均凝重不已,刚才被歌声触动心肠的悲凉消逝,如同云开雾散,然后看清了大地上的情景,心中又把这一切定为政治对决和较量。
五皇子对八皇子道:“八弟,侄女真种的好茶呀!”
献茶、一唱一舞,便让皇帝软了心,不但不再追究往事,看这情形,只怕还要接她来京城封赏呢,怎不令他们心惊?
他们都盯着勇亲王,以为这是他一手策划的。
勇亲王严厉地看着他道:“五哥以为,杜鹃不该种茶?不该给长辈送茶?她身无长物,连自己亲手种的东西也不能送给亲长,唯有一死?”
五皇子没意思起来,道:“老八,哥哥可没这么说。哥哥就夸杜鹃的茶好,等着父皇赏些下来尝尝呢。”
其他皇子也纷纷说是,好像对凤尾茶十分期待。
八皇子扫了他们一眼,忽然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
这日早朝后,京城权贵豪门热议纷纷,朝堂暗流汹涌。
正元帝自那日后,再未提起杜鹃。
后宫却热闹起来,众皇子妃纷纷进宫向皇后请安。
王皇后精神很不好,强颜欢笑,一点不掩饰自己对威烈亲王遗落在乡野女儿的思念和伤心,每见人来,就将黄元作的画给人看,“瞧,是不是像炎儿?”
有那稍年长的就发现,画中女子活像衍庆郡主。
第408章 美男团
如此过了三天,这日早朝时,正元帝忽然下旨:封杜鹃为靖安郡主,将黄蜂岭以东以南包括泉水村、梨树沟和凤尾山回雁谷等方圆几百里的高山大川都赐给她为封地。
一时间满朝哗然。
封号靖安,同时将大靖和安国囊括在内,不可谓不贵!
封地虽不算大,然大靖祖制从不赐封地给公主,更别说郡主了。朝臣们便知皇帝心软了,思念太子,又怜其女遗落乡野多年,因此破例补偿。
赵御史虽然欣赏杜鹃,却依然出列阻谏。
他言道,靖安郡主身份特殊,乃英武帝之孙和青龙王外孙女之女,赐号“靖安”倒也恰当;然皇上心念故太子,正要为其女筹谋,赐封地无异于将她置于风尖浪口,只怕她往后比之前处境更加艰难。
其他朝臣如王丞相等也都纷纷谏言。
正元帝将目光投向几位皇子。
勇亲王便道:“儿臣听说她在一处高山上种茶。儿臣喝了那茶觉得心旷神怡,非其他名茶可比。儿臣以为,既然一般人去不了那高山,而杜鹃又在那里经营多年,未免她心血抛费,或者日后被贪婪之人使手段强占,父皇不如将那山和附近山谷一并赐给她,以为她存身之地。封地一说就免了吧,赵御史所言极是。”
其他几位皇子急忙附和,说这是最妥的。
五皇子还特别提出:既赐了封号,便正式认定为皇家人,便不能由靖安郡主居在乡野,应该接她来京。因为以郡主年纪。早过了说亲的时候了,难不成由她在乡野寻个女婿?那皇家脸面往哪放!
此言一出,殿中又是一静。
这是个难题,已经接了两次了,都没接来呢。
还有。早听说靖安郡主和国子监林秀才从小就定了亲,是由黄家养父母定下的;后来又跟黄翰林有些牵扯,然此时大家一致沉默,都当没这回事。
正元帝将目光投向赵御史,问道:“赵爱卿,你是见过她的。以为如何?”
赵御史心中长叹,道:“皇上,郡主聪慧美貌,英姿不输男儿,性格也……也爽利。极有主见。微臣以为,此事当从长计议,万不可强令她进京,否则与前番一样后果。皇上不如先派人去赐封赏,认下这个孙女再说。”
正元帝听了沉默不语。
王丞相这时出列道:“皇上,郡主自幼孤苦,臣以为先派些人去保护伺候。等她慢慢接受了皇家,再借年节或者皇上万寿之日接她来京。就顺理成章了。”
“唔!”正元帝听了微微点头。
一位老王爷也上前奏道:“皇上,当年安国静宜大长公主、衍庆郡主在大靖的时候,身边护卫跟随的都是青龙王挑选的安国世家子弟。以老臣之见。皇上不如从京中挑选出身良好的少年才俊,率龙禁卫和宫女太监前去护卫伺候郡主。天长日久,郡主或能从中择一良婿,然后回京。”
“皇叔之言甚合朕心!”正元帝击掌笑道,“就这样!此事交与皇后办理。”
勇亲王看着满面笑容的父皇,再未出声。
五皇子却看着他。神情十分玩味。
赵御史心中替林春惋惜不已,想拦阻。也无理由。
早朝散后,正元帝立即去了坤宁宫。与皇后商议去了。
此后几天,坤宁宫热闹非凡,皇亲国戚,以及外命妇来往频繁,太监宫女们也都忙着打点行装和赏赐。
又过了几日,皇后选出一批世家子弟,由正元帝亲自召见后,挑出品貌上佳者八名,连同二百龙禁卫和十名太监、三十名宫嬷宫女,并一批工部官员,仍由邱公公率领,前往泉水村传旨赐封杜鹃,并为她建造郡主府邸。
这还是经邱公公努力劝解后精简的人数。
邱公公先说了杜鹃的脾气性格,又道山路难行,物资运送不便,郡主要是见去了这许多人,没准推说养不活,要赶他们回来。
正元帝便下旨:令多带银两,从山阳县购买大量盐粮带进山;皇后更是赐下大批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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