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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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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一扫,崖壁下面离地面有一两尺高的空隙,可趴在底下。然他能发现,别人能不发现?除此外,附近还有几丛灌木。
    正犹豫,就听见张圭大声吩咐:“仔细搜!他要从回雁谷出来,必定走这条道。”他便眼珠直转,之前他跟张圭照过面,知道他并不好对付。
    略一沉吟,他将杜鹃从袋里弄出来,塞进灌木丛,仔细掩藏好,然后捡了些枝枝杈杈的塞进袋子撑作一个人形状,还放了几块大石头压沉,扛着就往左侧山林跑去。
    等他刚走,就从前方树丛中钻出一个背背篓的采药人,飞快扒开灌木,将杜鹃抱出来,朝反方向跑去。
   

第433章 再次错身

来人是黄元。
    他当日离开泉水村,就直奔黄蜂岭来了。
    他分析是:这些人一定来自京城,就算来之前对这片深山地形做过大致了解,也不会太详细。因此,他们回程不会从其他方向绕,否则迷路的话,别说带杜鹃出去,他们自己能不能走出去都是个问题。所以,他推测他们一定还会走黄蜂岭出山,就算绕道,也绕不远。
    他便赶来黄蜂岭等了。
    可到那一看,早守了许多人,他便又往后退了。
    就算确定他们会从这里过,但这片山范围可大了。
    他便装作采药的山民,每日在通往回雁谷方向的山路附近转悠。看见人就躲藏起来,不仅躲蒙面人,还躲官兵和泉水村的人,将自己隐藏在暗处,等待时机。
    他转了两天两夜,终于听到回雁谷方向有消息出来。
    他当即凝神戒备,更小心躲在高处窥察。
    蒙面人扛着杜鹃过来,他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没妄动。
    幸亏他没妄动,所以看见张圭来了,蒙面人玩了一出调虎离山之计,居然将杜鹃藏在灌木丛中,那时他激动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这到底是他算无遗策呢?
    还是碰巧呢?
    还是老天爷怜悯他一番苦心呢?
    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救回了杜鹃。
    他抱着杜鹃飞快往山上跑去。
    他距离张圭太远,无法通知他;又怕通知他引起蒙面人警觉赶回来,那时就算抢不去杜鹃,要是下杀手呢?所以。他必须先以杜鹃安全为重,再想法求援助。
    当然,若是能把杜鹃弄醒那就最好了。
    他没有高强武功,还背着背篓,抱着杜鹃爬一会山就累得气喘吁吁了。一面还要小心警惕被人发觉,汗水流进嘴也无暇擦拭。
    最后他钻进一个并不十分隐蔽的山洞。
    他觉得不能再走了,不然迟早要被人发觉。
    进洞后,先小心放下杜鹃,回身将洞口略用杂草掩藏后,才过来唤杜鹃。“杜鹃,杜鹃!”
    黄元反复摇晃杜鹃,轻声低唤。
    可是杜鹃浑身软软的,一丝醒转迹象也没有。
    他不知她吃了什么,或者闻了什么。不敢乱下手。
    想了一会,他从背篓里翻出一个小包裹,拿出一根连线的缝衣针。把针头放进嘴里吸了几下,吐几口,然后才捉住杜鹃右手,在她中指头上轻轻刺了下。跟着手上用力一挤,挤出一滴艳红的鲜血。
    这么放血刺激不知行不行,他也是试试。
    连续挤了十几滴血。杜鹃还是没有醒转的迹象。
    黄元不敢再挤了,将她手指血迹吸吮干净,割了一块内衣布片。将指头包扎起来,然后对着她蹙眉沉思。
    既然弄不醒她,就要做最坏打算。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粉缎绣兰草衣裤,一看就是贴身穿的,丰满的胸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起伏。想到她就这样被一群男人扛着奔走躲藏了两天两夜,他不禁血气上涌、脸色涨红。
    他沉脸解下扎在腰间的棉汗巾。将她胸前兜住,往后束紧。缠了两道,在腋下用针线缝了起来;然后。他又脱下身上旧棉布短褐给她套上,再就是裤子,裤腰太大了,也扎了一根细布条;再然后,他打开她头发叉开五指往上梳,束成跟自己一样的男子发髻,依旧簪着她原来的木簪子,却用那束发的破头巾遮住。
    忙完,他歪头端详她,觉得还是太耀眼了。
    于是狠狠心,用手在地上摸了两把,将那灰尘擦在她雪玉般的脸上。擦过后觉得效果不大好,忙住手。
    忽然他心里一动,从篓子里翻出自制的画画炭条,对着她秀眉就描画起来。一描描成个卧蚕眉,配着那长长的睫毛,他看了也不禁咬牙。可也顾不得了,再把炭捏碎一点,黑灰往她脸上涂抹均匀,脖颈和手上也都抹了些。很快,杜鹃就变成个黑小子。
    黄元这才满意,将东西一一收拾进篓子。
    忽一眼看见她脚上精美的羊皮靴,眉头又皱了起来。
    这可没法子了,他不能穿她的鞋,她也不能穿他的鞋。
    他只能再次扶着她轻唤“杜鹃!杜鹃!娟儿!”
    唤了几十声,杜鹃也没醒。
    正想下一步怎办,忽听外面传来说话声,什么“走不远”“我看见他抱人上了这山。看那模样就不会武功。”
    他大吃一惊,脸色也变了。
    原来正是先前蒙面人一伙的,得了他的指点,要将藏在灌木中的杜鹃转移。谁知到地方没找到人,于是四下搜寻,正看见黄元抱一个人上山,就追过来了。
    黄元望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杜鹃,心下电转。
    看来他也要来一手调虎离山之计了。
    可是,有他凑巧带走杜鹃的事在前,他便不肯再离开她,唯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被人钻了空子;再有,留她一人在这他也不放心,回头虫蛇什么的咬她怎么办?
    但不走也不成,这洞并不隐蔽,藏不住的。
    他看向背篓,目光忽然坚定起来。
    于是,他拿出一个只露出两只眼睛的头套,迅速套在头上,再戴上斗笠、背上背篓,对杜鹃看了看,才起身。走到洞口,探头对外看了看,又侧耳倾听一会,就钻了出去,再回身将杂草掩蔽好,然后向旁边树林跑去。
    黄元循着声音迎向来人,发现来了三个蒙面人。
    他便故意弄出些响动,蒙面人果然追了过来。
    黄元便往树林中疾奔,蒙面人在后猛追。
    然后他看见一个坑洼地,一矮身子躲了进去。从篓子里拿出好几个短竹筒,都是老竹根做成。十分坚硬,一端凿有孔洞,有一节纸捻的尾巴拖出来。他点燃那尾巴,静静地看它燃烧,待烧到快尽头。才甩向来人。
    就听“轰”一声爆响,一个蒙面人倒地。
    另外两个蒙面人也被飞溅的不明尖利物事波及,头脸身上鲜血横流,惨叫出声,迅速后退,惊疑不定。
    黄元解下弓箭。再次射出一个竹筒。
    蒙面人这回学乖了,见竹筒飞来,没命躲开。
    又一声爆炸过后,他们身上再添新伤。
    黄元皱眉,显然不满意成果。因此思量下一步。
    不说这里对战,山洞里的杜鹃却被爆炸声惊醒了。
    她活动了下手脚,发现竟然能动了,大喜。试了试,不但能动,还能站起来走,就是身上软软的,提不起劲来。
    她欣喜地打量山洞。目光所及不禁一愣。
    最后的记忆是小姨抱着自己跑,去什么地方她也清楚,然这里显然不是凤尾山的那个山洞。难道她又陷入敌手了?
    看看身上,衣裳也换过了,感觉胸口也束紧了。
    “一定是小姨。”她想。
    她走到洞口,扒开草丛对外看。
    前方有树林挡住,右边却有一块空地,视线可以延伸到更远。能看见对面山峦。然后她就看见远处隐隐的一角山峰,是很有特色的黄蜂——黄蜂岭因此得名——她看见的正是蜂头。
    她立即紧张。判断自己还是被敌人给抓了!
    因为若是自己人救了她,不会往山外来。
    可是怎么又被人抓了呢?
    想到凤尾山上没有高手。只有老弱妇孺和猴子,她隐隐有些明白,心情也沉重起来,不是为自己,是为远清远明他们,他们怎么样?
    她再不敢耽搁,立即出洞往旁边树林走去。
    正挣扎走着,听见另一边轰隆炸响。
    她疑惑极了,又是炸药爆炸的声音!
    这怎么回事?
    她心急如焚,想自己这速度终究会被人追上,最好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才行。
    躲哪呢?
    她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跌跌撞撞的。
    出来后,视野开阔了,她也认出这是什么地方,因此努力搜索记忆,看附近有什么可躲藏的地方。
    还没想起来,就听见左边有动静。
    她大惊,立即闪身到旁边一丛灌木后蹲下,心里“砰砰”跳,不知来的是敌人还是野兽,可哪一样她现在都对付不了。
    来的是个蒙面人,且正是之前行调虎离山之计的人。他早看见杜鹃了,因发现是个黑小子,不想节外生枝,反避开他走。由此可见黄元心思慎密,做的不是无用之功。
    然这蒙面人却是个极心细的,黄元留下的唯一破绽——杜鹃脚上的羊皮靴引起他注意,记起这正是靖安郡主穿的鞋,忙追踪过来看究竟。
    这一看就看出门道来了,也认出了杜鹃。
    他微微一哂,疾步上前拿她。
    恰黄元解决那几个蒙面人后,也赶了过来。
    还没进洞呢,就发见那个蒙面人,再顺着他去的方向一看,蹲在灌木后的不是杜鹃是谁?
    他大惊,一手伸进背篓,一边飞跑过来,故意弄出动静。
    蒙面人警觉回头,见只他一个人,靖安郡主又近在眼前,遂一反之前不下手的谨慎,迎着他奔过去,劈面击出一掌。
    黄元被打得飞起来,重重落入草丛中。
    蒙面人倒意外了,没想到他武功这样低微。
    还有,他不还手,却在背篓里摸什么?
    估计他也活不成了,便不再赶去下杀手,径奔杜鹃而来,探手抓起她就走;一面从怀里扯出一块帕子,往她口鼻上一捂,她便又昏迷过去。
    临昏迷前,她还努力回头看黄元,想这是谁拼命救她?
    黄元口角流出一缕鲜血,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用个灰布袋将杜鹃装了起来,夹在腋下飞奔远去。他眼中闪着愤怒的光芒,嘴唇微微蠕动,右手猛然抠下去,抓了一把草土。
    若近前,便可听见他叫“林春”。
    不是杜鹃,而是林春!
    是想说若林春在此就能救下杜鹃呢?
    还是想说杜鹃这一去,指望林春救?
    到底何意,没人猜中他心思。
   

第434章 走脱

黄元喘息了几下,似想到什么,松开手。
    他忍住胸口钻心的疼痛,艰难地挪向一旁。
    那里,散落着从背篓里倾倒出来的各种东西。
    他将东西一一捡进背篓,独留下一个大包裹,双手抱着,四下看了看,往一处山石爬去。
    好容易爬到跟前,他解开包裹,从里面掏出一个封口的瓦罐,罐口拖出一根长长的纸线。他从腿上拔出匕首,用力在山石下挖土。挖了一个坑,将罐子埋进去,将纸线牵出来。
    接着,他试了试强撑着站起来,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用火折子将那引线点燃了,然后转身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跑。
    每跑一步,胸口便牵拉剧痛。
    跑不快,他干脆往地上一坐,往坡下滚溜。
    少时,身后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响,真真是地动山摇,只怕百里外都能听见。
    劫持杜鹃的蒙面人听见这声音,脸顿时就黑了,后悔没补他一掌。他加快速度,全力往西北赶去。黄蜂岭这一片山区地势十分险峻,他仗着绝世武功,专挑人迹罕至的险峻沟谷和山崖行走,一般人绝去不了,以此躲避官兵和村民的搜索。
    爆炸声很快引来了龙禁卫和村民,同来的还有蒙面人。
    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都收拢人手赶来。
    张圭、展青展红等人来了自不必说,蒙面人却只有三个,还有面具人也来了,换了一身衣裳。藏在暗处察看。
    三个蒙面人来后,立即被满山追杀。
    面对回雁谷方面高手会集,他们再不敢抵挡,只顾逃命。边逃边互相问答:
    “怎么就剩三个人了?”
    “还有人呢?”
    “不知道!”
    “郡主呢?”
    “不知道!”
    回答的人口气有些闷。
    他不是不知道,而是太知道了。
    这次来的高手。都全军覆没了。
    也不对,就头儿一个人带着郡主走了。
    至于他们三个……
    他回头看着身后紧追不舍的展青展红,心生悲凉之意——他们也该去陪兄弟了吧!
    死也没什么,就是太冤屈了些!
    能不冤屈吗,来了三十个兄弟,都是高手。然死在任三禾、展氏兄弟,甚至玄武王世子和龙禁卫手上的没几个——他们看见这些人就躲着走——大多都死在山中猎户手上,叫人如何容忍?
    他不知道,还有死在女人手上的呢。
    若知道,只怕更痛不欲生。
    猎户们将这群侵入深山的蒙面人当做猎物来狩猎。各种手段无所不及。比如,梨树沟村有个善捕蛇的村民,用条毒蛇一连咬死两名蒙面人,他自己连影子也没让对方发觉;又比如,癞子和秋生将敌人引入陷阱猎杀;还有黄小宝,一脸忠厚模样却引得一个蒙面人跟着他冲下悬崖,他却挂在崖壁上横长的一棵老松上,因为他早就知道那里有棵松……
    几乎所有得手的都是不起眼的村人。蒙面人又来不及互通消息提醒同伴,一次又一次中招;而像林大猛这样的好手,一照面就引起他们警惕。被下狠手斩杀,害得他狼狈地逃了几次,硬是仗着在山中混了几十年,对地形熟悉无比,才没丢掉性命。
    至于杀死蒙面人的女人么……
    是二妮和桂香。
    杜鹃被蒙面人带下凤尾山,于叔在山上喊话。二妮正在回雁谷地里收玉米,听见大怒。把玉米棒子一扔,回家嘱咐儿子几句。背上个竹篓就上山去了。
    半路上碰见桂香,两人一嘀咕,就一道走了。
    她们在北面山上捡菌子。
    秋天山林里有些菌子比春天的味道还要好呢。
    可是这天她们无心找菌子,专门找人。
    找了半天,工夫不负苦心人,因杜鹃行踪显露,引得双方人手都纷纷赶来,她们也因此“有福”碰见一个蒙面人。
    那蒙面人见是两个女人,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喜欢起来,捏住二妮脖颈逼问“龙禁卫都去哪了?”
    二妮霎时脸色紫胀,呼吸不畅。
    桂香结巴道:“山那边……那边……响,去……去看了。大爷,我们……我们捡……菌子……不是坏人!”
    她惊得面无人色,生怕他把二妮捏死了。
    蒙面人见她这样说才信了,因为他也听见了那声炸响,问她们不过是试探虚实,还有点小心思,并不是真要杀她们。——若大肆滥杀无辜会坏主子的事的。
    他便冷哼一声,松开二妮,道:“饶你们狗命!记住,刚才你们什么都没看见;还有,把你们带的食物交出来!”
    这才是他的目的——他想弄点干粮。
    这两天被盯得紧了,连生火烤野味也不能,可受罪了。
    既然不好意思讨要,当然要抢夺。
    可他不是强盗,干不来明目张胆地抢劫弱女子食物的勾当,才故意威胁一番然后顺嘴提出。其实都是一个结果,他偏觉得面子好看些。
    桂香听了急忙道:“有,有,有馒头!我拿,拿!”
    生怕他再发怒,忙放下篓子低头翻找。
    二妮则摸着脖子咳嗽不已。
    就在桂香摸出一包馒头,蒙面人忍住喜悦去接时,背后二妮也摸出一把砍柴弯刀,对准他后脑就劈。
    蒙面人虽然没留心,但他练武之人,闻风即闪。
    可二妮却不同一般女子,她羡慕杜鹃常打猎有肉吃,下苦功跟她练了好几年武艺的,即便武功不算高强,也抵得过寻常猎户了;又是趁对方松懈时出手,一刀下去,那蒙面人只避开头颅,正砍在他肩膀和脖颈相接处。
    他不禁大怒。反手再次扣住二妮脖颈。
    二妮双手掰他手,哪里抠得动!
    就见她被勒得眼珠凸出,眼见不活了。
    桂香弯腰拿馒头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二妮动作,又怕又激动。遂一手递馒头一手抓弯刀,趁蒙面人应对二妮时从另一边猛砸。这次正中他头颅。
    蒙面人不敢相信地转脸看向原以为无害的小姑娘,可已经看不清了。临死前他想,头儿说得没错,自己是自视太高了,终于吃了大亏……
    二妮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她觉得脖子疼得要命,以为断了,便哭道:“桂……香,我……活……不成……了……”
    桂香吓得抱住她喊“二妮姐姐,你怎么样?”
    她不敢碰她头。生怕一碰就耷拉下来。
    二妮眼角滚下泪来,想自己就要死了。
    她死了,癞子会哭一阵,然后会再娶一个的。
    现在家里日子好过了:回雁谷地肥,随便撒下种子不用伺候就能有好收成,随便下网就能网到大鱼,不管哪家闺女嫁给癞子再不用跟她以前一样吃苦了,也不用半夜陪他钓黄鳝了。过来享福就成了……可是,当后娘的享福不要紧,要是嫌弃她的娃儿、打骂她的娃儿怎么办?
    二妮设想儿子受后娘虐待的情形。不禁急怒攻心,硬是吐出一口血来,眼一翻,晕过去了。脑袋歪向一旁,脖子硬朗着呢。
    桂香嚎哭“二妮姐姐——”
    然后她掏出竹哨朝山下拼命吹……
    还有一个杀人的女子是黄鹂。
    其实她没有杀人,至少没有亲手杀人。
    杀人。对于曾经被谋害的小女娃来说,是避讳的。
    她自那次死里逃生后。变得更加谨慎,练武也用功。跟杜鹃在凤尾山待了几年。轻功和武功都进展飞速。
    她就像山里的狐狸和狸猫一般,既有好身手,又熟悉地形还懂得隐蔽自己。无论白天黑夜,她在这片深山都像逛后花园一样轻松。
    她悄悄地寻找蒙面人,遇见了就缀在后面,寻机在对方最不留心的时候发暗器。——比如有次她在人家撒尿的时候发暗器。她的暗器都是用药水浸泡过的,有毒和麻痹作用。将人放倒了,她就吹竹哨招人。眼看着搜山的龙禁卫,或者村里猎户来把蒙面人给杀了,她才找下一个目标。
    就这样,因她而死的蒙面人多达四个。
    任三禾拼命找人,还没杀四个呢。
    不说剩下的三个蒙面人被展氏兄弟追杀,张圭带人追查爆炸来源和杜鹃去向,且说黄元,滚下山坡后昏迷了一阵,在双方人都赶来后,才被吵闹声惊醒。
    他悄悄从篓中拿出羊皮气囊,准备顺谷中河流漂走。
    然他才匍匐到河边,就见一个带面具的人潜行过来,躲在离他不远处的河边茂密的草丛中向山坡上察看。他不禁心中一凝,跟着眼神就锐利起来,再无之前因疼痛而蹙眉模样。
    也不知想到什么,他从竹篓中摸出最后一个竹筒,点燃引线,奋力朝他扔去。竹筒一脱手,他就滑下水,顺水飘流下去。只一个拐弯,就消失在这片山谷。
    “轰”一声炸响,张圭等人立即飞一般冲下山。
    面具人被炸得晕头转向,身上新伤压旧伤,然一看见张圭还是立即跳入河中逃跑。张圭也跟着飞跃下河,同时手中长枪疾刺过去。
    不知怎的,面具人根本不敢接招。
    他一面想那炮仗从哪来,一面郁闷地钻入水下逃命。
    张圭便也钻进水底追杀他。
    那时龙禁卫几乎全部聚集过来,有下河的,也有沿河搜索的,岸上水里都张了网,而那面具人却像淹死似的,再不见踪影了。
    张圭忙活一通,几乎将这段河翻过来了,也没找到人,恨得咬牙切齿,自尊心强烈受到打击。
  
第435章 脱身

正在这时,任三禾带着如风赶来了,加上于叔,展氏兄弟,把各自知道的情形一碰,都猜测杜鹃已经被逃脱的高手带出这片山。
    当下,任三禾吩咐留下一百龙禁卫镇守山谷,他则和展氏兄弟、张圭一齐去追杜鹃。就算追不到人,去了京城也能见机行事。至于山里,没有杜鹃,也就没什么好守卫的了。
    如风早又寻得了杜鹃去的方向,狂奔起来。
    于是,任三禾等人紧紧跟随。
    这一路过去,不由他们心惊不已:所过之处全是峡谷深涧或者陡崖峭壁,龙禁卫无法跟随。任三禾便让张圭领他们从黄蜂岭穿过,他自己则和展氏兄弟继续追赶。
    张圭前所未有的颓丧,这次的事对他打击太大了!
    但是,也是对他前所未有的磨练,影响了他一生!
    除了任三禾等人,黄鹂也往京城赶去。
    她本就是个活死人,也就冯明英等人担心她,却不好说的,其他人都一无所知,所以走得无声无息。
    再说蒙面人,占了一线先机,顺利带着杜鹃过了黄蜂岭。
    再疾奔一日夜,到荆州府城外第一个接应点,他便给杜鹃戴上了脚镣,解开她手上绳索并给服解药,让她恢复力气洗漱换衣、吃饭和出恭。
    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杜鹃,道:“郡主乃天潢贵胄,即便在下奉命拿郡主,也不敢侮辱郡主,因此请郡主莫要做些无谓反抗。那时,在下为了谨慎。不得不将郡主手脚都绑死,整日以软麻药喂食,吃喝拉撒皆不成体统,岂不失了身份!”
    他露出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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