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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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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就大了!
    杜鹃却疑惑地问道:“你刚才说,它一直在你身上闻来闻去,逼得你节节后退,退到湖边,怎么它一嘴肉含了半天也不吞?”
    秦嫣哑然。
    原来她想到这个细节,也觉得奇怪,想查明是谁驱使如风来的,所以才说了出来。
    谁知说了真话,又与前面的假话相抵触。
    这下可难圆回来了。
    最后只好说不知道,还是欺负如风不会分辨。
    皇后站起身,对秦嫣温和道:“好了,这事咱们再慢慢细查。嫣儿你放宽心,只管好好养身子,不然弄出病来不是玩的。”
    秦嫣忙在枕头上叩谢道:“谢皇后娘娘关爱。”
    皇后转身,将目光投向弄琴,道:“你可知错?”
    声音也不见严厉,却吓得弄琴面色煞白。
    她不住叩头哭道:“奴婢……奴婢知道错了!求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道:“求本宫做什么?还是回去求你们王爷去吧。”
    说完在杜鹃搀扶下头也不回地去了。
    弄琴哪里还等到回去被顺郡王责罚,等皇后一走,黄贵妃娘娘就喝命她跪下了,再次审问起来。
    不说秦嫣这边编谎话,且说湖心岛紫月轩内,一派歌舞升平祥和气象。宴席欢笑之间,顺郡王终于得知林九儿宁可他女儿淹死,也不肯沾手的经过,遂羞怒交加,恶气难平!
    他中间派人去长春宫,打听得秦嫣落水真相后,心里有了计较。
    等宴席散后,各国使臣由礼部官员陪同出宫,他就找上了正元帝。
 

第490章 似真似幻(求粉红)

那时,黄元被任命与礼部官员一道接待外邦朝贺使团。
    原本他是要出宫的,他却留下了。
    正好,太子也派太监叫他,说稍后有事相询。
    于是,紫月轩内就开起了小朝会。
    五皇子一派的臣子弹劾林阳生“藐视皇威,见死不救”。
    九儿那是什么人?
    他双眼一瞪,骂道:“你敢污蔑本将军?本将军要是见死不救,现在顺郡王之女已经成了亡魂!本将军为保皇孙女名节,采用两全之策难道错了?照你这么说,本将军就该亵渎她,然后娶她为妾?因为本将军已经和表妹定了亲呢。就算到时候顺郡王不嫌弃本将军,本将军也不能休妻再娶。本将军看你才藐视皇威——专门给皇族女儿保媒拉纤说合小妾,这不是糟蹋她们吗?”
    这下,不仅那官员气得说不出话来,顺郡王也羞得脸紫涨。
    他竭力维持镇定,看着九儿想:“该死的这样猖狂,谁给他的胆子?就算之前林春也不敢这样!对了,如今情势不同了——”
    他把目光投向炎威太子。
    是他给了林九儿猖狂的胆子!
    他藏在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这时有人反驳九儿,说事急从权,不可这样生搬硬套。
    九儿再次搬出林春,问都是谁逼他纳安定伯侄孙女为妾的?
    若不是这样,他今天还用费事提两个太监去救人吗?
    他自己直接下水救了不省事!
    还能立功呢,比现在被弹劾可好多了!
    顺郡王便问他,要是靖安郡主落水。他救不救?
    九儿很干脆地回道:“靖安郡主落水?笑话!靖安郡主那是鱼娘娘眷顾的人,跟龙宫的龙女一样。两岁的时候在河里泡了半天加半夜都没事。她要是落水淹死了,肯定是被人陷害的!”
    顺郡王觉得自己的涵养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黄元看着争论得唾沫横飞的一堂人,有些发晕。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那林九儿瞪起眼来杀气腾腾,跟个土匪一样。
    他什么话都敢说。气势高昂,一人就独对四五个,连太子那方的人想要帮他辩驳,还插不上话呢。
    双方越吵越凶,从该不该救人转到秦嫣为何落水。
    如风就被牵扯出来了。
    正元帝便命任三禾带如风过来,因为旁人带不来。
    黄元见了垂眸。心想难道老虎还能出面作证?
    正想的时候,就听上边正元帝问道:“黄翰林觉得此事如何?”
    他不慌不忙起身,微笑回道:“回皇上,微臣以为,林春救了安定伯侄孙女。结亲也无不可。但是,自古结亲,图的是祥和喜庆,要双方你情我愿才能皆大欢喜;若不然,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硬逼的后果,便是像林将军这样,再行善事时会举棋不定。”
    孔少师附和道:“正是!黄翰林言之有理!”
    正元帝耷拉着眼皮问:“朕是问你:林将军此举可对?”
    自昨晚听了林春的话,九儿就拿黄元当对手。
    这时见皇上问他。便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恐他落井下石。
    黄元视若不见,对上躬身道:“微臣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正元帝、太子和诸位大臣,都听得愣住。
    正元帝沉声问:“朕喜从何来?”
    黄元笑得如沐春风,侃侃而谈:“皇上,林将军今日所遇境况,着实进退两难:不救,是死罪;救了。说不定会重蹈林春覆辙,还有可能会被人弹劾冒犯皇孙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机。他居然能想出两全之策,可谓将智谋和武功发挥到极致。既救了人。又保全了贵人名节。上,对皇上尽了忠心;下,保全了自己。‘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如此智勇双全的将才,临机应变之快,非常人能及,可不是皇上之喜、大靖之幸吗?”
    九儿虎视眈眈的双眼睁得更大了,不过神情变得错愕。
    顺郡王气得呼吸粗重,失去和蔼儒雅形象。
    太子却微笑起来。
    正元帝盯着那温润清淡的少年,神色莫名。
    都察院左大人却奏道:“林将军确实机敏过人。然他在紧要关头不想着救人,却想着自保,拿贵人性命当儿戏,分明投机取巧、奸诈之徒!”
    九儿大怒道:“本将军救人也不对,不救也不对,将太监提来救人还是不对。照大人的意思,本将军最好先救人,然后再自杀以保全皇孙女的名节,那才是忠心,是也不是?”
    左大人漠然道:“在宫中,当一切以皇室安危为重!”
    太子喝道:“林将军,不得在皇上面前失仪!”
    九儿上前跪下,道:“是臣出言无状。请陛下恕罪!臣生于乡野,粗鲁不知礼,说话行事都是直来直去,不会拐弯耍手段。当时臣就是那么想的,也是犹豫了;不像小王爷,冲过来就要下水救人,一点不犹豫。”
    左大人冷笑道:“你还算坦率!”
    九儿却道:“下官想问这位大人:若是你也经过下官兄弟的遭遇,再遇见有贵人落水,大人就真的什么也不想,一心只想着救人吗?”
    左大人心中一惊,急忙道:“本官就算犹豫,也定然以贵人安危为重,先将人救上来再说,绝不会在那样危急关头还想着如何自保。”
    一面说,一面却也跪下了。
    堂上忽然静了下来,众臣都看向正元帝和太子。
    正元帝看向左大人,忽然道:“朕怎么不知你竟如此忠心?你当朕年迈昏聩,听了你这口是心非的话会喜笑颜开?”
    左大人大惊,猛叩头道:“皇上,微臣……微臣……”
    正元帝提声喝道:“传旨:将左敬天革职查办!”
    左大人当即被轰去魂魄。目瞪口呆。
    跟着,正元帝又道:“林阳生藐视皇威,暂停职,以观后效!”
    九儿也一句话说不出,呆呆看着皇帝。
    他不是把人救上来了吗?
    太子却若无其事。一声未吭,并不为他求情。
    黄元也再未说话。
    顺郡王面上也一派平静。
    左敬天被押了出去,众臣噤若寒蝉。
    真是君心如海,说真话不行,说假话也不行,要如何才行?
    这时任三禾带了如风进来。
    如风大摇大摆走进来。一直跑到皇帝跟前去了。
    正元帝十分满意,摸了摸它脑袋。
    然后,他冷冷说道:“都散了吧。”
    顺郡王吃惊道:“父皇,神虎怎会对嫣儿……”
    正元帝猛然将犀利的目光射向他,似乎在问“你想说谁?”
    扯出靖安郡主吗?
    真是欺他老眼昏花了!
    他什么人没见过?
    靖安那性子。真要是有那心机,只怕秦嫣早死了,还等人去救!
    连如风恐怕都是被冤枉的!
    这么通灵的畜生,无缘无故的去吓唬秦嫣做什么?
    可怜它又不会辩,也没人为它作证,谁知当时怎么回事!
    顺郡王见父皇发怒,再不敢言,立即退下。
    等人散去。炎威太子对正元帝道:“父皇,儿臣当时派人去侄女落水处查看,见附近一丈开外有如风的足印。恐怕确实是它惊了侄女。因怕扯出杜鹃,刚才就没说。”
    一面将当时情形细说了一遍,“只不知侄女为何去哪里。说如风逼她去的,儿臣是不信的。如风连儿臣还不大理会呢,好好的去招惹她做什么!”
    正元帝哼道:“怕是她隐在那,如风突然来了。可不吓着了。”
    又说了几句,炎威太子奉御驾回宫。
    东宫侧殿的书房内。黄元正等候。
    杜鹃跟在太子身后走进书房,看见他。恍然如梦。
    她觉得自己都挪不动脚了,好像是脚自己在走,而不是她的大脑主宰身躯迈步走,每一步都很机械麻木。
    待太子坐下,她便站在一侧,鼓起勇气把目光投向黄元。
    黄元没有抬头直视他们父女,先大礼参拜。
    太子没有叫起,而是问道:“可是你?”
    无头无脑的,叫人不知他问什么。
    然黄元却回道:“回殿下,是微臣!”
    杜鹃脑中“轰”然炸响,泪水急迸而出!
    刻骨铭心的爱人,在这种情形下相聚,又岂是“物是人非”可以概括的?
    那心情,不是悲喜交集,但也没有恨之入骨。
    她竟然不知如何描述!
    仿佛老天爷同他们开了个命运的玩笑!
    这样的结果,当初倾心相爱的两个人如何能料到?
    她不禁茫然地想:是不是她不够坚定,所以没有等到他?
    不,这个问题她夜深人静时想过很多次了。
    前世就是前世,今生就是今生!
    就算她当初坚持,李墩醒来,依然要面对昝水烟。
    她无法将前世关于李墩的记忆从脑中清除,黄元也无法将今生关于昝水烟的记忆从脑中清除,不但不能清除,甚至都不能抛开她,因为这里的婚姻制度不像前世。
    他们跨越两世,注定两难!
    这让她悲痛伤心,不能自已。
    泪眼模糊中,她听见太子和黄元对答:
    “……微臣见一小儿放炮仗伤了眼睛,想到此法,便暗中调配试制。那山中有硫磺硝石,先以少量试制……”
    “难为你心思机敏。据你看,此物可在军中大用?”
    “当然能!只是微臣却办不到,需要找林春。”
    “哦,这是为何?”
    “殿下,微臣不懂计算,也不懂制作。林春这方面手段高明,请他出头,再汇集铁匠、铜匠等能工巧匠,定能制出更好的来。”
    “……”
    不会计算?
    杜鹃努力挤出泪水。凝视着他道:“你还想瞒我?”
    黄元这才将目光转向她。
    看见她满脸是泪,双眼迅速湿红,嘴唇颤抖道:“微臣并非有意要欺瞒郡主,只是一直未能得机会解释。上次没能救下郡主,真是罪该万死!”
    说着惭愧低头。
    杜鹃追问:“你说不懂计算?”
    黄元抬头道:“郡主忘了。臣未学过数理格物,只略知一二。”
    杜鹃悲伤道:“你瞒我有何用?”
    黄元莫名其妙道:“臣并不曾欺瞒郡主。臣真的没学过。”
    杜鹃再问:“那炸弹你是怎么制出来的?”
    黄元尴尬道:“那些小心思,很容易的……”
    说来说去竟不离炮仗,就是把火药装罐子里,封口。
    杜鹃紧紧盯着他,似在衡量他话的真实性。
    黄元见她不信。忙道:“改日,臣做一个给郡主瞧瞧。“
    炎威太子对杜鹃轻声道:“靖安,这很容易想通的。倒是黄翰林心思机敏,比别人先想到,也做的巧。把些锋利之物混在炸药中,增加了威力。只是这东西也当不得大用……”
    说着让黄元起来,看座,又命招太医为他治伤。
    黄元起身道:“谢太子殿下。”
    杜鹃糊涂了,看着他惊疑不定。
    看这情形,他并没想起来?
    会不会是他骗自己?
    看着也不像。
    她默默地想起从前:那时总觉得他就是李墩,偏偏问他前世的事,无论如何提点也想不起来。那情形就跟眼前差不多。
    她不禁有些失落,同时又松了口气。
    黄元扫了她一眼,又飞快垂眸。连头都垂低了几分。
    好一会,就听杜鹃问他道:“你的伤怎么样?”
    他忙抬头回道:“无大碍。当日回去,林里正去回雁谷请了宫中大夫去帮臣诊治,说肋骨断了两根。续上后养了些日子,林家又送了些好药材,如今已好得差不多了。”
    杜鹃眼睛又红了。道:“瞎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能这么快就好了?你身上有伤。就该请旨晚些日子再进京的。”
    黄元再次低头,轻声道:“谢郡主关心!”
    一时太医进来。为黄元诊治。
    所幸真无大碍,就是长途劳顿,兼马车颠簸,本该早好的伤势拖延下来,因此开了调养的方子,嘱咐了一堆禁忌。
    事毕,太子赏了许多好药补药,命侍从以小轿送他出宫。
    杜鹃送他上轿,轻声道:“回去告诉大姐,明日我去看她。”
    黄元躬身道:“是。”
    待上轿坐下,放下轿帘,他才颓然松弛,无力向后仰靠。
    脑中闪现杜鹃刚才失落又轻松的神情,只觉心口隐隐作痛。
    他以手抚胸,闭目平息。
    好一会,才对外吩咐道:“去青阳街梧桐巷。”
    小轿起伏中,他昏昏然陷入梦境,仿佛坐在马车里。
    不知从何处传来青嫩的嗓音,唱着古怪歌曲:
    oh;mylove;mydarling
    ivg;
    sbysoslowly
    candosomuch
    dyourlove
    ……
    歌声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沿着山脊追了过来。
    小轿在青阳街梧桐巷一间小院门口停下来。
    轿身一震,黄元惊醒,睁开眼睛,只觉满脸冰凉。
    摸了一把,都是泪!
   

第491章 疑惑

这间院子便是黄元在京城的居处。
    屋里,黄雀儿、小顺正在收拾带来的东西,夏生和两个小厮帮忙;书房里,昝虚极、齐雪英等同窗坐着喝茶闲谈,一面等候黄元。
    见面后,彼此见礼寒暄:
    “可等到状元郎了!”
    “还以为皇上要留你在宫中彻夜商议国事呢。”
    “真要那样,为兄便在这等一夜。”
    打趣声中,黄元让众人坐下,又喊小顺上茶。
    待坐下,目光只一扫,便和昝虚极对上了。
    昝虚极心情很好,看这个好友的神情多了些亲切。
    因向他引见身边少年,“这是我三弟,昝虚空。”
    上次靖安郡主和十三皇子对峙时,胡家将昝水烟私奔黄元的事公诸于世,昝家怒不可遏。数日过去,情势急转直下:太子回归,黄元夺情被任为太子洗马,昝尚书喜不自禁——
    胡家可为昝家解决了大问题!
    昝水烟在黄元未发迹时就抛下荣华富贵追随他,可谓重情重义。
    黄元身为三元及第的状元、朝廷新晋的寒门士子,世人皆能唾弃指责昝水烟,唯有他不能!
    他若背弃昝水烟,必被人责薄情寡义,只怕御史都要弹劾他。
    靖安郡主更是不能对昝水烟算旧账,否则坐实了她善妒不容人的名声;既有林春,又挂念黄元,还显水性杨花。
    炎威太子也不能为女出头,因为昝家这次全心拥戴他外,黄元可是朝廷新贵。老皇帝任命他为太子洗马,就是要他将来辅佐新君的,太子若是睚眦必报,必失人心!
    因此几条,昝尚书心怀大畅。
    他以为。侄女趁此机会恢复名声、翻身是一定的了。
    然他在人前依然很低调,仿佛为侄女私奔羞愧。
    黄元一进京,他就命儿子联络同窗来探望他。
    黄元看着昔日好友,微微失神。
    昝虚极一直和他很好,便是堂兄昝虚妄奉命去拿杜鹃,他也曾偷偷给林春送信。杜鹃才因此躲过那一劫。
    再看他弟弟昝虚空,也是个很诚实的少年书生,满含仰慕地看着他。
    若是黄鹂在这,必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便是她所认得的“呆书生”张秀才!
    寒暄毕,昝虚极问道:“老伯父和伯母都没来?”
    其实是想问妹妹怎没来。
    黄元答道:“孝期未满。不便出行。”
    众人这才想起,他爷爷过世了。
    当下众人畅聊说笑,至夜方散。
    因齐雪英在京是客居,当晚索性留下了。
    晚间安寝时,因无人,他对黄元低笑道:“为兄真佩服贤弟,竟有如此远见卓识,令昝家在紧要关头拥立太子。扭转乾坤。”
    黄元听了一愣,却没有追问,只做无事一样。
    那齐雪英自说自话。一面脱衣,一面继续道:“当日你能在郡主被掳的紧要关头觉出蹊跷,从而推测太子健在,又让为兄捎信给昝兄,便是一般朝中老臣也比不上。”
    黄元听了错愕不已。
    他只穿着中衣站在当地,眼望着齐雪英。
    齐雪英上了床。见他不动,笑道:“还不上来?想冻病了告假?”
    黄元便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坐进去。
    将被子裹住身躯,靠在床栏上。心中一转,已经想出套话的招数,因随口道:“我说让小王爷他们代转的,怎么交给你了?”
    齐雪英解释道:“当日郡主被掳,我们几个立即就要出山。方姑娘想是觉得趁便,就托给为兄了。”
    又凑近他些,悄声打趣道:“想不到那就是大名鼎鼎的昝姑娘。怪道举止如此娴雅出色,便是荆钗布裙也掩饰不住。要说贤弟这桃花鸿运真令我辈艳羡!先是……”
    黄元及时止道:“别胡说!”
    遂吹灭了灯躺下。
    黑夜里,他轻声问道:“你怎知我信中写的什么,就这样瞎猜瞎说?传出去不是害小弟么。”
    齐雪英歉意道:“为兄知道了,再不提这事。原是听人说昝尚书当日在朝堂上表现,心里疑惑,觉得定是贤弟看出端倪来了,又或者是听见了风声。毕竟当时郡主被掳,小王爷等人都慌张了,泉水村也乱成一团……”
    黄元心中疑云滚滚,再未接话。
    再说御花园宴席散后,张圭见林九儿垂头丧气,走近他低声道:“听说林里正来了。当日在山里,下官没少叨扰林家;如今令尊来了京城,该尽地主之谊了。下官晚上不当值,将军何不等下官交割完差事后,一道出宫?”
    九儿答应了,遂与他结伴而行。
    等出了宫,看看前后街道都没闲人,张圭才对九儿道:“林将军得了便宜还不知,这么板着脸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样,难道不服?”
    九儿没好气道:“我得什么便宜了?我不是救了人吗!”
    他委实想不通皇上用意,十分憋屈。
    张圭低笑,咂舌道:“你还不服气?真是!你可不就是藐视皇威吗!在宫中,原本就该以皇室安危为重,便是死都不能退缩,更别说什么其他了。只因此事内情复杂,且有八公主……前车之鉴,你才能逃脱惩处,可不是你那什么……上上策真的高明。”
    说到“上上策”三个字,忍不住捂嘴闷笑。
    笑完又正色道:“今日实在感谢林将军。”
    九儿想你才是得了便宜的那个。
    他叹气道:“救了人还被革职,叫人怎么服?”
    张圭看着他摇头道:“是暂停职,不是革职。”
    九儿道:“那还不是一样。”
    张圭道:“这一字之差可远了,怎能一样?”
    九儿咕哝道:“总之我闲了,明儿陪我娘逛街去。”
    张圭耐心分析道:“在京城。官员上上下下、起起伏伏的那不是常事?今日能停你的职,说不定过几日找由头就能升你的职,都在上头一句话!不像左大人,这一‘革职查办’可就完了。罚了他,不罚你也说不过去。”
    九儿也不蠢笨。立即明白了,才笑起来。
    两人回到林春那宅院,林大猛夫妻见了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诸般激动场景也不消细说。
    张圭问候了林大猛一番,言明择日请他们。就告辞了,不打扰他们家人相聚。
    张圭一离开,桂香就出来了。
    其实她刚才就躲在后堂偷看九儿。
    原来她这些年一直不肯嫁,就等九儿回来给一句话。
    林大猛夫妻见外甥女可怜,特地带她来京。看看怎么样。
    若是九儿应了亲更好;若真不愿意,也让桂香趁早死了心,好另外挑选夫婿嫁了,总不能耽误一辈子。
    九儿见她出落的亭亭玉立,手扶门框怯怯地望着他,神色间带着渴盼、迟疑,甚至有点惶恐害怕,全不像以前见了他霸道冲上来任性歪缠。不禁呵呵傻笑起来,“桂香妹妹!”
    桂香不语,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浮现泪光。
    他便慌了,想起当日逃婚行为,心虚不已。
    他是个直性子的人,在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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