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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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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秀才道:“就是贤弟可有什么志向?”
“有啊!”黄鹂咽下口里的牛肉,振奋道,“我的志向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噗!”
正吃粉丝的福宝喷了个满天飞雨,对面张秀才也受到波及。
且他要的是辣粉丝,这一呛就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
黄鹂嫌弃地往后让了让,说“这么大个人,吃东西都吃不好。”
周围人都大笑起来,说“这小兄弟说话实在!”
福宝好容易咳嗽停了。瞪着黄鹂道:“你做梦呢!”
真是的,连他家少爷也不能这样,这小子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现在吃的酱牛肉还是少爷帮买的呢!
杜鹃反朝他瞪眼道:“怎么做梦?”
哼,瞧不起她?
她现在想过那样的日子也不是不成,往青龙王府一住。那还不睡到自然醒!
至于数钱,二姐姐会没钱给她数?
笑话,二姐姐多的钱没有,十万八万肯定有!
张秀才看着心比天高的“贤弟”,呆了半响,确定自己目前没有能力满足她这一志向。便耐心引导她,希望能把条件降一降,在他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帮助她达成心愿。
于是他放下筷子——没法吃了,都叫福宝喷了口水了——看着黄鹂用心教导道:“贤弟。咱们不能好高骛远。你想过那样的日子,得一步一步来。愚兄是想问你,心里可有什么打算和筹划?若总是在这面馆做活,这辈子你也别想过那样的日子。”
黄鹂这下听明白了。
她当然有打算了!
凤尾山那么多茶树,一般人上不去,她要回去打理;还要多多的再种——没听说十年种树,百年育人吗?二姐姐又在京城开了铺子,也等她去帮手呢。她将来忙得很。不愁没银子数。
可是这些怎么能告诉“外人”呢?
但不说也不好,人家可是关心她。
所以她认真想了一会,往张秀才面前凑近些。对着他问:“大哥,这个打算怎么说呢?比如大哥,你有什么打算?”
反过来套问他的志向。
两张脸相距不到一尺,张秀才见她长长的睫毛眨呀眨,中间黑漆漆的眸子莹光闪闪,仿佛两扇贝壳一开一合。腹内珍珠放射璀璨光华,耀得他脸红心跳。
“这个么。愚兄是读书人,自然……自然是希望金榜题名的。”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口气说道。
黄鹂又扔了一块牛肉在嘴里,追问“你想考状元?”
她哥哥是状元,所以她张口就是状元。
在她心里,那状元就好比进士,却不细想想,几百个进士才烘托一个头名状元呢,哪里是那么容易考的!
张秀才想起那日见到的人,顿时面上浮现向往神情,微笑道:“愚兄当然想。只是太难了。天底下有几个人能像黄元梦一样,小小年纪便三元及第?愚兄只要能榜上有名,便心满意足了。”
黄鹂听他语气极为推崇自己哥哥,心花怒放。
“黄元梦是谁?三元及第很了不起吗?”
她佯作不知地问道。
一来黄元是自家哥哥,她不好自夸,要谦虚些。
二来她不好夸赞哥哥,但对方若是顺着她的问话回答,肯定就是一大篇夸赞的话,她听了可不就能满足一番了!
她就想听人说她哥哥如何能干有本领,百听不厌!
张秀才便道:“黄元梦是上次春闱的状元。三元及第是……”
他耐心地对她解释这些,又说黄元人称“黄四元”,因为他本名黄元,又是三元及第,所以人们戏称“四元”。
这些黄鹂都知道,再从别人口里听一遍,依然令她精神倍增。
但她不好表现出来,因此装作不在意模样,低头在纸袋里掏酱牛肉吃,一下子就掏了三四块,一股脑塞进嘴里,猛力嚼,觉得浑身都是劲儿;一面口内道:“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谦虚,她纯粹就是谦虚!
总不能别人夸她哥哥,她就高兴得不知姓什么了吧?
然福宝愤怒了,把碗一推,对黄鹂大声道:“没什么了不起?你当科举是好容易的事?少爷读了十几年书,也才考了个秀才。要是像你说的,睡觉睡到自然醒,那还考个屁!你知道状元多难考?咱大靖有多少读书人,读的头发都白了,有的连举人都考不上呢!”
旁边吃面的人纷纷都摇头,说“这小哥,根本不懂!”
黄鹂不怕死地追问“那黄元怎么十几岁就考上了?”
福宝挥手道:“人家是天才!”
黄鹂满足了,连连点头道:“难怪!”
张秀才见她一副不知天高地厚模样。也不赞成,仔细对她讲述科举之难,说黄元这样的人,是几百年不出世的天才,不是随便就能有的;还说他不比那些书呆子。是有真才实学的,如今正被皇上和太子倚为臂膀呢。这样少年有为,历史上也找不出几个来!
黄鹂越听得高兴,酱牛肉吃得越快!
然她也最知眼色的,知不能再撩拨了,否则要被人骂死不可。
因而她转头又问其他的:“这个黄元长得怎么样?”
听人夸完哥哥才学。再听夸他相貌!
唉,外面下大雪,闲着无事,她不只好听别人夸赞哥哥吃酱牛肉!这样才有趣。就好像以前在家里,姐妹们冬天坐在火桶内。一边做针线,一边听二姐讲故事一样。
这问题一出,面馆就热闹了。
好些人都说,状元游街那天他看见了,长得一表人才!
张秀才也笑道:“若论相貌,黄翰林虽不敢说貌比潘安,也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才比子建当然是不用说的。”
黄鹂眉开眼笑道:“这么说。他比大哥长得还好?”
嘴上问着,心里头自答道:“比你长得好多了。”
张秀才听了一愣,看着她小心道:“黄翰林家中已有妻室了。”
不会是他夸黄元夸过了头。以至于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那可是自讨苦吃,他必须阻止!
旁边那个老汉也嘲笑道:“小哥问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个女儿家,你要是个女儿家,还能自荐上门去给状元做丫鬟。这京城可有不少官家小姐做梦都想嫁他呢。”
黄鹂乐了,道:“不能做丫鬟,我给他做个小厮也成啊!”
那老汉却在问张秀才。“这位小爷说真的?状元已经有妻了?怎么老汉我那天在茶馆听说好些官儿都琢磨着想把闺女嫁他呢?”
旁边立即有个人低声神秘道:“是昝家四小姐,私奔去的!”
老汉“哦”了一声。也小声问道:“不是说不能当正妻吗?”
那人白了他一眼,道:“状元郎念旧!”
……
随着大家议论。张秀才脸色就难看了。
他深悔说话不留神,引出这段来。
于是急忙问黄鹂酱牛肉可好吃,把话岔开。
黄鹂听到这也没兴致了,把手上的纸袋子团成一团,道:“好吃。吃完了。张大哥,我要做事了,不陪你了。你坐一会就家去读书吧。考进士这样难,你该用心上进些。多谢你总来看我,还每回来都花钱买吃的,小弟不胜感激。将来你考中了,我给你做一桌好菜庆贺。”
她说什么福宝没留心,只看着被团成一团的纸袋被她准确丢进炉膛,真是高山仰止——这才多会工夫,一斤酱牛肉就没了!
张秀才奇怪她怎么忽然就没精打采了,但他自己也心里不安,要回去把这事禀告家人,商议个对策,因此柔声对她告辞道:“那愚兄就先去了。改日再来看贤弟。”
黄鹂便送他出去。
掀开门帘,只见外面白茫茫飞雪乱窜,街上稀稀拉拉没几个人,还都戴着帽子、打着伞匆匆奔走。
张秀才忙让她回屋去,说外面风雪大,冷。
这时节是不宜出门的。
可黄鹂送走他后,见别的人也都走了,便对王东家道:“王老爹,我出去逛逛。”
王老爹忙道:“杜天,这个天你还出门?”
黄鹂笑道:“下雪才好玩呢。这时候客人少,我出去逛也放心;要是客人多,铺子就走不开了。”
王大娘接道:“不是不要你出去,是怕你冻了。”
黄鹂说“不怕”,找了斗笠出来,戴着就出门了。
她每天傍晚都要出去逛一趟。
先是单纯为了出来逛一逛、歇一歇,后来黄元进京后,她这个时辰出来就是为了看小顺。
小顺在国子监官学附读,每天早去晚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她想哥哥虽然是状元郎,官儿还小呢,也没什么帮手。他在朝中自然没人敢明着害他,但小孩子可不管那些,要是有人欺负弟弟呢?所以她就天天去接小顺,悄悄送他回家,就当逛街了。
☆、第506章 巧计(求粉红)
黄鹂戴着斗笠走在风雪中,并不觉苦寒,只觉好玩。
她只见过被白雪覆盖的山川田野,可没见过被白雪覆盖的城镇。踩着厚厚的积雪,一路“咯吱咯吱”走过去,街上空荡荡的,两旁的铺子和人家都关着门,或者垂着门帘,将风雪挡在外面。
她玩心忽起,倒退着走,看着雪地里一串脚印笑。
路过一家烧饼铺子,她买了两个热乎乎刚出炉的糖心烧饼,三口两口吃了下去,才快乐地往前跑去。
因今天下雪,她出来早些,心想绕道长安大街去看皇城吧。
她其实是很想去皇宫逛逛的,就是眼下不得去。
于是她转了方向。
还没到那,忽见前面风雪中来了一骑,后面还跟着两个随从。
她急忙闪身在街旁避让。
然那马来到近前,她无意中从斗笠下一扫,却如同被定住一样,再也挪不动脚步了。
马上的军官不是别人,正是昝家大少昝虚妄!
黄鹂顿时紧张得不能呼吸,又恨又怕又兴奋,小身子微微颤抖。
她如同着魔一般,不可抑制地跟着他走去。
走了一阵,黄鹂忽然清醒过来。
她要跟他去哪儿?
这样跟着有什么用呢?
她便停住了脚步。
才要转头,忽见前面又来了一辆华丽的马车,好些人簇拥着。
她心里一动,又瞥见前面有行人往旁边走不见了,可见那里有条巷子,于是紧跑几步到那巷子附近。距离前面来的马车近了。看清车上标识,认出是顺郡王府的,顿时计上心来。
这时她也不颤抖了,也不怕了,恢复了狐狸本色。
北风越紧。雪花恣意乱舞,让人睁不开眼睛。
趁着这当儿,她从左手袖口内的护腕上拔出一枚细长钢针,运劲对准昝大少爷马屁股弹了出去。她如今投掷暗器的准头已经是百发百中了,那畜生甩来甩去的尾巴刚抬起来的时候,钢针适时地没入它的肛门。顿时。它惊跳起来,疯了一般往前冲去。
昝虚妄一个不察,差点摔下马来。
幸亏他常年在军中,身手了得,才稳住了。
然而他是稳住了。那马可怎么稳得住,它肠子里无端端扎进去一样尖利的钢针,能不疼吗?因此长长嘶鸣,直往对面马车撞了过去。
那马车内坐的正是秦嫣,刚从东宫赴宴回来。
昝虚妄也刚从皇宫出来,他是去觐见正元帝的。
因为跟宝象国比武受挫的缘故,京城龙虎禁卫大举换人,昝家便趁机为昝虚妄谋得了这个进京的机会。昝尚书觉得。侄儿比京中那些纨绔要强太多了。但结果如何,还要再谋划。
因为他让昝虚妄进京,还有另外一桩恩怨要了结。
这便是当年昝虚妄奉命去拿黄杜鹃。如今的靖安郡主这件事。
在这件事上,昝家一开始确有私心的,便是为了私奔的昝水烟,所以才派人去查杜鹃出身。
查得不甚明了,只当是哪个获罪犯官的女儿,便告诉了五皇子。
这是借刀杀人!
然后朝廷就密令西南军去拿杜鹃。
谁知越闹越大。最后竟然曝出杜鹃是皇孙女。
昝尚书以为:昝家当日行为在权贵之家来说是常事。这世上没有公平,豪门贵族。谁肯让子女被寻常百姓压一头?所以这是常情。昝家不应隐瞒,而应该坦荡在皇帝和太子面前承认私心。认罪伏法,任凭处置!
坦承这件事,比抵赖隐瞒要聪明得多。
太子若处置昝虚妄,昝家便没事了。
就好比当初昝水烟私奔逃婚后,昝巡抚老老实实上玄武王府认罪一个道理。对于这类事,他们是知道轻重区别的,哪怕为此牺牲昝虚妄。且昝尚书推测:以太子目前情势,昝家认罪态度又诚恳,十有*不会追究当年的事。
因为昝家当时不知道杜鹃真实身份。
若明知杜鹃身份,还暗害她,那便不同,比如十三皇子。
所以,昝虚妄今日进城后,连家也没回,就随着大伯父去皇宫请罪。
果然,炎威太子虽然没给他好脸,最后却命他进虎禁卫,从最低军士做起。这等于一捋到底,也算严惩了。
昝尚书和昝虚妄彻底松了口气。
昝虚妄解决了这件事,出皇宫后心情并不轻松,因为他心底还压着一件不为人知的事,所以一路信马由缰,神思恍惚。
他是从皇城南门出来的,而秦嫣是从皇城东门出来的,两边正好迎头碰上了,被黄鹂轻轻一弹指,就发生了惊马这档子事。
昝虚妄大力勒紧缰绳,然那马根本勒不住,只管往前冲。
护在秦嫣车旁的王府随从大惊失色,想要拦阻,哪里拦得住!
拉马车的两匹马也惊跳起来,一匹往左窜,一匹往前冲。
昝虚妄的马则直直地往马车踏过去。
紧要关头,昝虚妄纵身跳下马背,挥拳往马头猛击。
那马晕头转向,偏离了方向。
然这时已经晚了,王府马车被惊马拖着,歪歪斜斜冲向街旁,车内娇声哭喊惊叫一片。
王府随从和昝虚妄的随从东奔西跑,乱成一团。
昝虚妄丢下自己的马,疯狂跟在马车后面奔跑,眼看车中跌出一个盛装华服女子,再也顾不得,使出浑身力气扑过去接住,两人一齐摔倒在雪地里。
黄鹂见眨眼间生出这般变化,也吓一跳,也不敢看了,风一般从小巷逃离。并且,她使出轻功,以免地面留下很深脚印。
直跑到另一条街上,方才放下心来。
捂住“砰砰”跳的心口。她本能地循着香味钻进一家铺子,却是卖羊肉的。当下入座,叫了一砂锅红烧羊肉就吃起来。
吃着热乎乎喷香的羊肉,她心情平静不少。
将刚才的事从头想了一遍,确定没留下破绽。心里才放心。
哼,她有那么笨吗?
才不会留下破绽呢!
昝虚妄死也不会想到马儿受惊的原因。
就算查,他也不会想到将马肚子剖开。
就算将马肚子剖开,也不能从大肠里找出那针来。
这便是她为什么要选择往那个部位射针的用意。
查吧,查吧,上大理寺也查不出来!
她越想开心。觉得这羊肉味道真不错。
至于马车里的人,受惊是肯定的了。
可是黄鹂会内疚吗?
才不会呢!
顺郡王那老东西让她二姐姐受的岂止是惊吓,差点连命都丢了,她这叫一报还一报,才不会内疚呢!
将一砂锅羊肉连汤吃得干干净净。她才结账出去。
到外面,那冰凉的雪花飘了两片在脸上,凉丝丝的很舒服。
这是刚才吃的热乎了,所以一点不觉冷了。
想起小顺,她急忙戴上斗笠,匆匆往国子监方向跑去。
谁知这么一耽搁,她就来晚了。
到了地方,国子监早下学了。没看见小顺。
她忙顺着常走的街道追了两条街,才见到了。
就这么巧,小顺被人打了。
要说还是小孩子懂小孩子心思。这京城世家豪门牵扯密切,关系错综复杂,大人或许在行动前要考虑谨慎,小孩子可不管,想拿小顺出气的就多了。
他们也知厉害,天晴街上人多。不敢下手。
可巧今天下大雪,于是便使小子扮成街上恶霸找茬。
得益于黄鹂熏陶。小顺也是会些拳脚的。可双全难敌四手,跟的小厮也是个平常的。被打得鼻子流血。幸而有同窗赶来,才吓得那几个家伙跑了。
黄鹂来时,正好看见那几个混小子在雪花飞舞的街上飞快逃窜,气得杏眼圆睁,也不管小顺,悄没声地就追了上去。
追过一条街,就见三个穿华丽氅衣的少年等在街角,看见他们来,都得意地笑,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
原来幕后主使在这里!
黄鹂站住,想怎么惩罚他们呢?
不能留下破绽!
她眼珠骨碌转来转去,情急之下想不到一个好主意,又不愿就这样上前将他们暴打一顿,那便露了行迹了。
正努力苦思,那边厢几人已经转身走了。
边走边说笑,说要去哪里吃酒什么的,叫随从去赶马车来。
黄鹂只得又跟着他们。
正在这时,前面又来了一辆马车。
黄鹂见了大喜,又糊涂:怎么今儿这些人都出来了?
这车上有朱雀王府标识,里面坐的是赵晴姊妹们。
她们自然也是才从东宫赴宴回来。
黄鹂不知道,还以为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呢,专门为她惩罚恶人提供便利。她就把脑子动到这马车上了。
当然,她这回是做好了救人准备的。
捏了几个铁紧的雪球,在那三个少年过马路的时候,猛地砸向他们。雪球不能致命,砸晕三个混蛋完全够了!
三人先后踉跄扑倒,正好倒在赵家马车前。
那马正跑呢,见状一声嘶鸣,猛然扬起前蹄止步。
待马蹄落下,正好踏在一个少年腿上,顿时惨叫。
马车陡然停止,赵晨滚到车中间,丫鬟忙抱住她;赵晴正靠着打瞌睡呢,脑袋砸在车壁上,磕得生疼,气得骂道:“怎么回事?”
紫电和清霜立即下车查看。
三少年的随从见突生变故,惊得魂飞魄散,不管不顾上来就骂,还要杀马泄愤,被紫电和清霜一掌打得滚在雪地里,半天爬不起来。
两个未受伤的少年倒地后,被冷雪一激,再被马嘶、同伴惨叫吵嚷,顿时惊醒。睁眼看见这情形,又惊又怕又怒,也没看清是谁家马车,就叫“把这车给小爷砸了!”
☆、第507章 姐姐(二更求粉红)
“哪来的混账!冲撞了王府马车还敢撒野?”
紫电秀眉倒竖,真个目光如电。
少年懵了,“王府?哪个王府?”
“哪个王府你也别想砸!”
赶车的汉子止住马,跳下车怒喝。
因见其中一个少年腿被马踩断了,暗道晦气,质问道:“大雪天,你们没看见车来,撞魂呢?”
天地良心,他今儿赶车慢得很,可没横冲直撞。
这几个人是自己撞上来的,看样子有图谋。
想到这,他脸色就变了,恶狠狠盯着几个少年。
一个少年哭丧着脸道:“有人放暗器!”
他若说是不小心撞上了,车夫和紫电还会相信;说有人放暗器,还一放就放倒三个,恰好倒在王府马车前,这话谁信?
这时赵晴出来了。
她自小习武,自不比一般女儿家。因为今天带了紫电和清霜出来,赶车的老陈也有些身手,所以就没带王府随从。但听说伤了人,她当然要出来问个究竟。
“暗器呢?”
她命老陈上前察看。
暗器?
三个少年以及随从都四下看,哪里能找到!
黄鹂是用捏实的冰雪球袭击他们耳门附近,当时打得发晕,就算头发上留下水渍,在雪地里一滚,什么也说不清了。
两少年见赵晴衣饰华贵,秀眉亮目,言语清脆爽利,娇俏动人,盯着她看呆了眼。
紫电大怒。喝道:“往哪看呢?该死的东西!”
因凑近赵晴道:“姑娘,这登徒子分明不怀好意。撞了活该!”
京里常有这样事:有那纨绔公子,为了结识人家姑娘,使手段不小心碰了人家马车,又什么当街救人。有势力的干脆硬来。
紫电以为这几个家伙想借此搭讪她家姑娘,才故意倒在马前。
赵晴点头道:“嗯,有理!”
其中一少年吓一跳,忙说他确实被不明物砸中耳门了。
另一个急忙说他也是。
连受伤的少年也忍痛说是。
他们这时已经发现,这马车是朱雀王府的。
三人在随从搀扶下站起来,并不敢立即去医馆诊治。更不要说找对方讨公道了,一心想把眼前情势应对了过去再说。
老陈便上前检查他们耳门。
看完对赵晴回道:“姑娘,不见伤痕。”
三少年听傻了,刚才是怎么回事?
“雪大,紫电你们扶姑娘且回车上去。小人这就去叫巡城的虎禁卫来处置此事。哼。瞎了眼的狗东西!把主意打到朱雀王府来了!”
他斜睨着那三个少年咬牙切齿。
因传言白虎王府要降爵,街上便传说朱雀王府爵位也保不住了,也要换人,只有玄武王府有神龟镇守,还勉强能支撑,朱雀王府下人最近出门都受人指点,因此他认定这三人是来挑衅的,能不怒吗?
说完就要走。
赵晴点头。示意老陈快去,她转身上了马车。
这件事要弄清楚,不然人家赖上朱雀王府可麻烦了。
三少年见状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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