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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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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喝斥他,却不知该喝斥什么。
    这是他女婿,他却摆不起岳父的架子!
    昝虚妄强忍疼痛,轻笑道:“黄翰林,何必费事?在下一人做事一人当,陪你妹子一条命就是了。但此事与家父和妹妹无关,更与昝家半点干系没有。你乃至诚君子,何必牵连无辜!”
    黄元忽然爆发,怒斥道:“无辜?你现在想起‘无辜’二字了?当年我们家哪一个不是无辜?若非你兴风作浪,怎会惹出那许多事?连个孩子你也不放过,昝虚妄,本官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昝尚书听了这话,倒退一步,怔怔地看着他。
    昝虚极和昝虚空看着拥在一起的兄妹,他们分别同他们是好友,此刻却都呆呆地不发一言,无法开口为亲兄长求情。
    昝学士绝望地用帕子去堵住儿子胸前的伤,染了两手血。
    这时,落后一步的小顺和方火凤匆匆赶来了。
    昝学士顿时如见救星,急忙对方火凤道:“水烟,快救你大哥!”
    如今,他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女儿身上。
    方火凤看着厅中情形,却再也挪不动脚步。
    小顺来到黄元身边,对黄鹂叫道:“三姐姐?”
    黄鹂哭着抬头看他,他立即认出她就是上次街头见过的那人,遂落下泪来,“三姐姐,真是他害的你?”
    他愤怒的目光也转向昝虚妄。
    方火凤呆呆地看着黄鹂,接着又看向昝虚妄。
    昝虚妄胸前已被鲜血浸透,眼睛却死死盯着黄元。
    “大哥……”
    她终于忍不住奔过去,跪地颤声问:“怎不叫太医?”
   

  ☆、第514章 爱难明(二更求粉)

昝学士苦涩道:“你大哥不肯治。”
    方火凤哪还不明白症结所在!
    刚才在外面她已经听见黄元的话了,不过是情急之下忘了。
    眼角余光瞥见盛装华服的杜鹃站在一旁,她急忙跪行过去,对她叩头求道:“公主,哥哥一时糊涂,已经知道错了。求公主殿下开恩,饶过他性命吧!”
    她不求黄元求杜鹃,不仅因为杜鹃是公主。
    她心里以为,只要杜鹃肯开口,黄元必不会追究。
    昝虚妄急伸手制止,“妹妹,别……别求!”
    可是已经晚了,她已经说了出来。
    “你不该求的。这屋里,谁都能为昝虚妄求情,唯独你不能!”
    杜鹃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说饶,也不说不饶,却指出一个事实。
    方火凤听得一愣,抬头看向她。
    却见她目光望向她身后,她便转头看去。
    只见黄元拥着黄鹂,身旁站着小顺,正定定看着她。
    尤其是黄鹂,看她的目光很陌生。
    她“啊”了一声,伸手掩住嘴,神情慌乱不已。
    杜鹃接着道:“从你去了黄家,虽然我不喜欢你,可是,上至我养父母,下至我这小妹子,可没有一个人亏待过你,甚至为了你差点与我离心。今日你为你大哥求情,你将他们置于何地?当年要不是林春机缘巧合下救了黄鹂,她的尸首还不知会被丢在哪个山沟野谷呢!”
    方火凤颓然跌坐在地,“对不起,我……并不知道!”
    她双眼一闭。泪水不断滚落。
    昝虚妄见妹妹这样,心中难受比伤口疼痛更甚。
    他咬牙道:“此事乃是我一人所为,与妹妹无关!”
    昝尚书叹气道:“公主殿下……”
    杜鹃抬手止住他道:“尚书大人,有些事自己不亲身体会,是不能刻骨铭心感受的。按说为了朝廷。本公主此刻出面让黄家饶过昝虚妄,是笼络昝家的最好手段。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一个孩子被谋害不成、几年不得见天日,你让她就这样放下,凭什么?你可知她多少次午夜梦回惊醒?我也不会像昝虚妄当初那样倚强凌弱,将昝家踩到底。这事按律法公平处置。该怎样就怎样!老大人有何话说?”
    昝尚书躬身道:“微臣无话可说!”
    声音里透着一股萧索和悲哀。
    他都不愿去看二弟,不知当年他到底指使侄儿做了什么,还有没有其他的事瞒着他。
    昝学士知道大儿子保不住了。
    然知道是一回事,眼看着儿子死在自己面前又怎能不疼?
    他大声喊“叫太医来!”
    一面对黄元怒道:“救下他的性命才好陪你上刑部!”
    他这是缓兵之计,想先救下昝虚妄。然后再去求炎威帝,去求太上皇。
    为了儿子,他宁愿自己以命抵死。
    黄元并不理会他,低头对黄鹂道:“走!跟哥哥回去。”
    黄鹂也不闹了,乖乖点头,准备跟他一起走。
    杜鹃也转身,准备走人。
    岂料昝虚妄见他们要走,猛然挣起身子。往前扑倒在地,哑声道:“别走!这就还你命!”
    黄元等人止住脚步,转头看向他。
    只见他捡起黄鹂掉在地上的匕首。用力往手腕一划。
    他已经没有力气往胸口扎了。
    之所以没有抹脖子,是还想留一口气说话。
    “黄元,我罪有应得、死不足惜,但我妹妹……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她为你放弃一切,你……不能负她!否则,我做鬼也……不饶你!”
    他挣扎着。咬牙吐出这番话,虽死不输气势。
    “哥哥——”
    方火凤扑过去凄声喊道。
    “妄儿!”
    昝学士抱着儿子。老泪纵横,痛不欲生。
    昝尚书颓然长叹。双眼湿润。
    昝虚妄匍匐在地,盯着黄元不依不饶道:“黄元,你答应我!”
    黄元看着他不语,不点头也不摇头。
    “哥哥,你别说了!”
    方火凤拼命摇头、泪水纷飞——
    她和黄元还有未来吗?
    她的未来,可以说毁在哥哥手里。
    可是,哥哥对她至死不变的关怀,又令她说不出半句怨言。
    她抬起朦胧泪眼,悲切地望向黄元。
    他眼中平静无波,好似一泓深潭。
    潭水深不见底,看不透他半点心绪!
    当初她私奔去找他时,他虽对她动心,其实是不想接纳她的,然他既不愿负了杜鹃,又不忍舍弃她、辜负她浓情厚义,种种犹豫、左右为难和伤心痛楚都清楚摆在脸上;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看不透他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昝虚妄手边的匕首……
    昝虚妄竭力支持,喘息着对黄元冷笑道:“你……也要学我,做个无情无义的人?”
    黄元紧闭嘴唇,静静地看着他,眼中意味不明。
    杜鹃的心却揪了起来,也愤怒不已——
    这份爱,生生成为缠裹他的桎梏!
    她这样想,并非还惦记着黄元。
    当初既离开他,就下决心将前世今生分开;后来发生的事,用“物是人非”来形容也不为过;赐婚圣旨一下,更将她心挖空一块,只剩下缅怀了,但这些都不妨碍她体会黄元此刻的心情。
    当初他不得不接受方火凤,好歹表面看来还占了便宜;如今这逼迫却不近人情的很——经此一事,要他如何再毫无芥蒂地面对方火凤?
    若是两个倾心相爱的人,共同努力之下还能化解心结。然黄元虽对方火凤有情义,却是被迫接受的,为此他也失去了许多。纵然方火凤对他一心一意。那情义也经不起昝家人一二再、再而三的消磨,至少眼前他就无法痛快应承昝虚妄。
    可是,这件事她却万万不能插嘴。
    昝尚书见黄元巍然不动,眼光一闪,对方火凤怒喝道:“都是为了你!我昝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昝水烟早在四年前就暴毙了。你给我滚出去!”
    昝学士也对女儿怒喝道:“还不滚!”
    他是真的愤怒,若不是她私奔,哪会有这些事!
    方火凤睁着一双泪眼,怔怔地看着父亲。
    昝尚书见她不动,对昝虚极喝道:“把她给我赶出去!”
    昝虚极痛心叫道:“父亲!”
    黄元淡淡地扫了昝尚书一眼,对方火凤道:“走。”
    闻言。昝虚妄颓然一松,倒在父亲怀里。
    方火凤凄然对黄元道:“回去?黄家还会容我吗?”
    黄元沉声道:“你姓方,不姓昝!”
    昝尚书等人听了,虽气闷却无词以对。
    昝虚妄急切对妹妹道:“快……去!!”
    方火凤依然问黄元:“那你呢?你心里还有我吗?”
    她当着靖安公主的面问他这个,要听听他如何回答。
    当年。也是当着她的面,他答应不负她的。
    然而今天……
    她绝望的目光扫过杜鹃,另一手悄悄捡起地上的匕首。
    昝虚妄看见,无力阻拦,屏住呼吸盯着黄元。
    黄元也看见了,却像没看见一样,没有片刻犹豫考虑,望空轻声道:“黄元说过:你若是昝水烟。就请自便;你若是方火凤,他定不会负你。”
    方火凤再次听见这话,比上次更疏淡一层。
    他说“黄元”。就像说一个不相干的人,而不是说他自己。
    然她终究还是丢了匕首——便是死,也难!
    黄元对小顺道:“去,扶你方姐姐起来,咱们走。”
    小顺答应一声,过来搀方火凤。
    然这时。外面一阵喧哗哭喊,奔进来一群女子。
    打头就是昝二夫人。看见奄奄一息的昝虚妄惊叫:“妄儿!”
    她眼前一黑,几乎栽倒在昝虚妄面前。
    丫鬟婆子们急忙扶住。昝虚极也上前帮忙。
    跟在她后面的是秦嫣和曹氏,再后面是昝大夫人等人,连上丫鬟婆子,将偏厅内外挤得严严实实。看见昝虚妄浑身是血,她们再也顾不得有外男在场,也没看见杜鹃这个公主,一齐哭喊叫嚷。
    方火凤恐惧瑟缩,在小顺搀扶下闪避到一旁。
    这时候,她是没有勇气上去和母亲姊妹相见的。
    更何况,父亲和大伯都赶她走了。
    昝尚书急忙喝住众人,且命所有人都退去,只余自己夫人和昝二夫人、秦嫣曹氏留下,和昝虚妄话别。
    众人惶惶,不知为何,只能退去后面。
    “老爷,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昝二夫人哭道。
    这么多人,守着重伤的儿子却不请太医,这不是等死吗?
    昝学士垂泪不语。
    昝虚妄艰难道:“娘,儿子不孝,要先走了。”
    昝二夫人眼一翻,晕过去了。
    昝大夫人忙上前扶住,厅中又一阵乱。
    昝虚妄不理会这些,叫曹氏上前,拉着她手道:“为夫……当年做下错事,如今事发,罪有应得。你给我……听好了:要好好活下去,替为夫……把两个孩儿……养大,万不可要他们寻仇。”
    曹氏心如刀搅,泪流满面,唯有点头。
    昝虚妄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子,抬手抚上她脸,“今生……是为夫负了你,来生……定当好好待你。”
    他从不曾说过这样柔情的话,这是头一次说。
    曹氏眼中扑簌簌掉泪,却没有哭出来,而是强忍悲伤哑声道:“请夫君放心,妾身定不负夫君所托。”
    从来,她都将他的话奉为圣旨。
    他既这样说,她相信他一定有一番道理。
    昝虚妄看着她,欣慰一笑,眼光便渐渐暗淡下去。
    待他手从曹氏脸上滑下来,曹氏悲声道:“夫君!”
    昝学士看着儿子,想要伸手摸摸他,却哆嗦着抬不起来。
    再说另一边,黄元和杜鹃见进来这么多人,当即就要离开。
    然秦嫣见昝虚妄重伤欲死,黄元和杜鹃又面色不善地在厅中,再联系刚才下人去通报时所说,立即将罪责加在杜鹃头上,认定是她在后主使,跟昝虚妄算旧账,逼死了他,因此冲过来拦住他们。
    “是你,靖安!”
    秦嫣看着杜鹃,两眼喷火。
    

  ☆、第515章 爱的滋味

任三禾上前挡住她,沉喝道:“休得无礼!”
    秦嫣对杜鹃哭道:“你就是成心不要我好过!如今皇上登基,你就逼上门来了。是要我做寡妇吗?你这狠毒的女人!我要告诉御史弹劾你,逼死朝廷官员!”
    杜鹃觉得荒谬极了——这个堂妹得有多恨她?
    可是她好像从未主动惹过她,一直都是她在找她的茬吧?
    黄鹂听见“御史弹劾”几个字,顿时急了,跳过来冲秦嫣大声嚷道:“昝虚妄谋害我,死有余辜,跟公主什么关系?是我逼他的,你找我呀!”
    秦嫣闻言大怒,喝命“将这狗东西拿下!”
    杜鹃将黄鹂拉到身边,高声对秦嫣道:“你敢!堂堂郡主,也不问情由,不分青红皂白就发作,成何体统!”
    这村姑出身的公主敢说她没形象?
    秦嫣听了气得发昏。
    闹得这么凶,黄元却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
    这时他才对昝尚书道:“昝大人?”
    声音清洌微寒,俨然质问:昝家没有主事人吗?
    昝尚书终究宦海打滚几十年,眼见侄儿罪责难逃、性命不保,瞬间做出决断,将一腔悲痛强压下去,严正对秦嫣道:“郡主莫要胡闹!昝虚妄谋害黄翰林之妹,如今事发,惭愧自杀。此事便是抬到刑部公堂,他也难逃律法惩处!”
    这番话正好被刚醒转的昝二夫人听见,又瞥见昝虚妄双目紧闭,曹氏悲呼“夫君”,顿时急火攻心。再次晕了过去。
    秦嫣才要追问详情,也听见了曹氏悲呼,顿时觉得天塌了。
    她疯了一样冲过去,用力扒开曹氏推到一旁,跪在昝虚妄身前。双手颤抖,却不敢去摸他,怕摸不着热乎气,证实了她的预感。
    可是,已经不用她摸了,只看昝虚妄那模样。再加上昝学士和曹氏等人的哭声,都证实了她的预感,也证实了新婚才两个月的她已成为寡妇。
    她抬手捂住嘴,将一声悲嚎堵在喉咙内。
    短短几个月,她的人生就发生天翻地覆变化。
    做不成公主还在其次。这一次,可是彻底难翻身了!
    正惶惑悲苦,耳听得昝尚书道:“恭送公主殿下!”
    她猛然惊醒,爬起来大喝道:“且慢!”
    杜鹃牵着黄鹂,正要往外走,闻声再次停住。
    昝尚书见秦嫣要闹事,深知内情的他怎能任她胡来,因此拦住道:“郡主不可鲁莽!此事与靖安公主无关。回头老臣再和郡主细说。”
    秦嫣却道:“还细说什么?与公主无关,却和她身边的那小子有关。刚才弟弟们都亲眼看见的,这个逆贼混进昝府。当众刺杀夫君,如今就这么放了?昝尚书畏惧皇权,不敢为侄儿讨还公道,本郡主却不能坐视夫君含冤。”
    昝尚书气怒交加,一时间不知如何与她分说。
    再说这事岂是一两句话能解释得清的?
    秦嫣见他脸色紫涨,以为问住他了。遂粉面含威、泪眼喷煞,逼近杜鹃。“你便是当朝公主,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
    杜鹃盯着她问:“你一定要追究?”
    秦嫣斩截道:“一定!”
    如今她还有什么可顾忌的!
    杜鹃道:“别怪本公主没提醒你。你这是自取其辱!”
    秦嫣愤怒道:“是不是自取其辱,也要说明白才知道。”
    她指着黄鹂鼻子道:“这个逆贼擅闯官宅,刺杀郡马,给我拿下,绑了送去府衙受审!”
    黄元讽刺地对昝尚书一笑,道:“既如此,昝大人,那便抬上昝虚妄的尸首,下官陪大人去刑部走一趟,此事京都府衙可管不了。”
    昝尚书额头青筋直跳,深吸一口气,对唯恐天下不乱的秦嫣道:“老夫说过,此事乃昝虚妄咎由自取。昝虚妄谋害黄翰林亲妹,死有余辜,老臣来日要亲去皇上面前请罪!”
    秦嫣愤怒道:“证据呢?你口口声声说他谋害人命,证据呢?”
    昝尚书指向黄鹂道:“这便是黄翰林妹妹。她当时被林驸马救了下来,一直隐名埋姓,今日才来寻仇。”
    秦嫣冷笑道:“岂能凭她一人信口胡说?”
    黄元冷声道:“那就请上公堂,请出林驸马作证。”
    秦嫣道:“林驸马?那不是你们姐夫的兄弟吗?一家之言,怎能作证?谁知这一切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
    黄元目光骤然转厉,看着这个女人。
    她根本不是闹事,这是想混淆黑白!
    如今昝虚妄已死,红灵也死了,所有证人都是黄家这一方的,若昝家死不认账,还真不好澄清,黄鹂也麻烦了。
    这时,昝二夫人再次醒转来,正好听见了这话。
    为母者当然偏向自己儿子,因此哆嗦哭道:“公主殿下,就算我儿当年冲撞了公主,那也是……奉了皇命,也……罪不至死啊!可怜他人死了,还要背负谋害人命的黑锅,求公主殿下开恩!”
    说着哭着爬过来给杜鹃磕头。
    黄鹂哪见过这样颠倒黑白的手腕?
    当下气得七窍生烟,就要大闹。
    杜鹃拦住她,沉声道:“昝虚妄已经供认,所以自杀。”
    秦嫣道:“公主都逼上门来了,他还敢不认?”
    黄鹂尖叫道:“二姐姐没来的时候,姓昝的就承认了。他们都听见的!”
    说着这话,她看向昝尚书、昝虚极、昝虚空等人。
    可是,他们都是昝家人,会出头为她作证吗?
    她就后悔了,没想到自己冲动会带来这样的后果。
    秦嫣见她神情,暗自觉得解气,冷笑道:“谁听见了?这里上下人都只见你持刀杀人。还想狡辩?”
    昝学士一直埋头痛哭。根本不说话。
    昝尚书也不禁怔住。
    他当然不会以为这样简单就能逃过罪责,可是眼下他却不知如何说。律法都有规定,世人行事不可违反人伦,比如儿子不能大义灭亲告老子;老子管教儿子当然可以,却少有亲手将儿子送上刑场的。以此推论。侄儿当然也在其列。
    黄元抿着嘴唇,将目光投向昝虚极。
    昝虚极额头冒汗,不自觉握紧拳头。
    正在艰难挣扎的时候,就听一人大声道:“我听见的!大哥亲口承认,是他害了黄姑娘。为这个,我们要请太医为他诊治。他坚持不让,要陪命给黄姑娘。”
    众人看去,正是昝虚空,满脸决然,出头作证。
    昝虚极立即点头道:“不错!大哥是这么说的。”
    方火凤一咬牙。也走上前去,说大哥确实亲*代过,说他罪有应得。
    秦嫣看着昝家兄弟,双目喷火道:“满口胡言的畜生!为了富贵名利连亲兄弟都不要了,没人伦的东西!”说完又转向方火凤,“你这个无耻的贱人!夫君都是为了你,才……”
    黄元厉声喝道:“荣福郡主请自重!本官虽然官位低微,也绝不是你一个郡主可以轻辱践踏的!但凡有不服。只管上刑部去告,本官奉陪!”
    昝二夫人也对昝家兄弟哆嗦道:“你们……你们……”
    说到这听见黄元的话,因转向方火凤喝道:“她不能骂你。我能不能骂?我怎么养了你这个孽女!真后悔生下来没有掐死!”
    方火凤身子一软,就要瘫倒,被小顺一把扶住。
    黄元冷笑道:“夫人说笑了!夫人的女儿不是暴毙了吗?这是本官表妹,方火凤!夫人的儿子多行不义,又有什么立场责骂别人?”
    昝尚书正要开口,就听昝虚空大声质问道:“二婶才没了儿子。就这样伤心;黄家伯父伯母一样为人父母,可怜女儿没了三年。可想过他们是如何过的?‘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好风光的昝家!就是没想到风水会轮流转。”
    他说着。眼中滚下泪来。
    黄鹂看着那个书呆子,喃喃道“昝哥哥!”
    他做到了:在别人欺负她的时候挺身而出。
    可他却没有看她,丝毫没有用这个来讨好她的意思。
    她隐约明了他的心情——他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心中一酸,禁不住眼中也滚下泪来。
    昝学士终于抬头,冷声道:“吾儿自作孽,怪不得他人。”
    昝尚书示意夫人带人拦住秦嫣,不许她再胡闹。
    他才对杜鹃躬身道:“郡主陡然丧夫,心中难受,故而言语无状,还望公主宽宥。公主殿下,微臣侄儿新丧,此地污秽,不便接待公主,请公主起驾回宫。”
    杜鹃点头道:“荣福郡主不明内情,本公主不怪她。大人,这就告辞。”
    说着挽起黄鹂,转身而去。
    昝尚书和夫人亲率子侄送杜鹃出去。
    黄鹂被杜鹃牵着,只知随着她迈步。
    一路上,她几次回头看,没看见想看的人。
    她就一路流泪,没有一点大仇得报的喜悦。
    杜鹃的车辇后来的,停在二层仪门内。
    到那,昝尚书躬身恳求道:“公主殿下,黄翰林,大侄儿糊涂,做下这等事。然此事微臣确实一点不知,昝家也绝没有在背后指使。还望公主殿下在皇上面前代为分说。”
    杜鹃道:“大人不必解释。这事本公主再清楚不过了。若不是知道内情,也不会一直未向父皇言明了。如今皇爷爷禅位,昝大人该明白他心思,父皇登基并不缺一个昝家,只因大人得用,才予以重用,所以大人无需多虑。”
    昝尚书急忙称谢,恭送杜鹃上车辇。
    杜鹃拉着黄鹂登辇。
    黄鹂又一次回头,终于看见西跨院门口站着的昝虚空。
    孤单单地站着,遥遥地看向大门口。
    看着她,就像隔一条天河看对面的人。
    她眼泪急迸,至此才明白爱的滋味——
    这绝不是她想的因为他姓昝,就可以随便丢弃的!
    也绝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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