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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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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忙拿了个大碗往茶壶边一靠,将茶壶嘴一歪,倒了一碗茶,对他笑道:“爹,喝茶。歇歇气。”

    黄老实闻见肉香,顿时浑身疲劳不翼而飞,乐呵呵地在桌子另一边坐下,问道:“任兄弟又送兔子来了?”

    冯氏没理他。

    杜鹃忙道:“是奶奶给的。”

    黄老实听了十分高兴。“娘给的?呵呵。娘真是……吃肉还想着我们。”

    冯氏听了火冒八丈高。拍桌子骂道:“想着你?你做梦呢!昨儿听秤砣家的在门口说,大妞她外公送了十几斤黑山羊肉来,可怜杜鹃想吃肉,又见她奶奶老是来借盐。她小人家不懂事,奶奶不送肉,她就上门去借。孙女都上门去借了,才给了二斤多一点肉。我爹拿来的盐,他们吃了多少?啊!你个不长记性的,还好意思说你娘吃肉想着你!”

    黄老实听呆了,问道:“鹃儿,你去跟奶奶借肉了?”

    杜鹃笑眯眯地点头道:“奶奶借盐,我借肉。”

    黄老实嘴唇蠕动了下。终究没说话,双手抱头低了下去。

    冯氏看着他冷笑不止。

    杜鹃不想为不相干的人事打扰自己的幸福生活,忙转头问冯氏:“娘,好了么?我都闻见香了。好香诶!我要吃两碗饭。快些长大。”

    冯氏听了,拍了她屁股一下。笑道:“就急得这样?”

    一边起身,去掀开锅盖看。

    也不知是杜鹃不经常吃肉呢,也不知是这山里灵气浓郁,所以动植物的味道比前世要好,反正她闻见那股肉香中夹着菌子的清香味,腮帮子就不由自主地分泌唾液,狂吞口水。

    真是丢死人了!

    冯氏用勺子舀了点汤汁尝了咸淡,觉得还行,又用筷子捣了点肉下来吃了,却不言语,只顾用锅铲翻那锅肉。

    杜鹃便追问:“好了没?娘。”

    黄雀儿就低头笑。

    也就妹妹敢这样跟娘说话,她是不敢的。

    冯氏转头白了杜鹃一眼,走到碗柜前,从里面将她的小木碗拿了出来,盛了几块肉和一铲子菌子,放到小桌上,道:“吃吧。”

    又对灶下的黄雀儿道:“雀儿也来吃。”

    黄雀儿“嗯”了一声,道:“我等会再吃,不是还要炒扁豆么。”

    冯氏没好气地说道:“叫你爹来烧。”

    杜鹃急忙搛了一块肉塞进老实爹的嘴里,对他一笑。

    黄老实就乖乖地、十分欢喜地去灶下烧火了。

    一边吃,一边道:“雀她娘,怎不放些辣子?这肉要辣些才好吃。”他很快就将刚才的一点不快丢到脑后,为眼前一家人吃肉的温馨所吸引,呵呵笑着提议。

    冯氏一边用大碗盛肉,一边道:“放辣子,杜鹃能吃?你就顾你自己。这好好的肉,又放了菌子,汤都鲜的很,要放什么辣子。又不是用腌菜烧的。”

    杜鹃不吃辣的。

    她觉得自己还太小,所以不敢尝试太辣的味道。

    听娘这么说,忙道:“娘,你盛些起来。剩下的再放辣椒烧一下,单给爹一个人吃。”

    冯氏高声道:“我吃饱了饭没事干,伺候他!忙得什么样,还分开烧两个味道。想吃辣椒,我就炒一碗红辣椒给你吃。辣死你!”

    杜鹃建议不成,只好对黄老实吐了下舌头。

    黄老实并不以为意,笑道:“就这样也好。就这样。”

 第078章 小鬼当家(一更)

    有亲问月底粉红翻倍情况。原野也才听说月底粉红票翻倍,那样的话,按照那个数加更就有些吃力。所以,原野就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加更就在粉红翻倍前截止。亲们有喜欢的作者,就把粉红投给她们,为她们的书冲粉红榜尽一分力量吧,原野这书肯定别想冲到前面去了,就不跟着凑热闹的。

    不过,这期间每天至少两更原野会保持的,亲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黄雀儿洗了手过来坐下,杜鹃忙递给她一双筷子,建议道:“姐姐,你先吃菌子。菌子好吃。”

    今天的羊肉是用冯氏刚采回来的菌子烧的。

    菌子本身肉质鲜嫩,又极容易入味,在汤汁里煮过,把那肉的鲜味都吸了进去,所以味道比肉还要好。

    黄雀儿尝了一口,点头道:“嗯。像肉。”

    她不知如何形容,便拿肉来比。

    杜鹃解释道:“肉的味道都被菌子吸进去了。”

    吃了菌子,再吃一块肉,黄雀儿又道:“比兔子肉好吃。”

    “那能比!兔子肉柴多了(粗糙的意思)。这个是黑山羊肉。”冯氏那边接道。

    她把扁豆下了锅,转头见姐俩吃得有滋有味,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心里便柔情泛起,端起灶上装羊肉的大碗,又往她们的小碗里搛肉和菌子。

    杜鹃忙拦道:“不用搛了,娘。我们等吃饭时再吃。”

    又凑近黄雀儿建议,“等下我们用汤泡饭吃。”

    黄雀儿想象那肉汤泡饭的样子,会心地点头一笑。露出小虎牙,很可爱。

    她的皮肤虽然没有杜鹃白,却光洁的很,不再像之前黄巴巴的毫无光泽,头发和眉毛也亮了不少,小鼻子看去很精致。

    杜鹃笑嘻嘻地伸手帮她捋头发,整理额前刘海。

    她当自己是大人,常逗小姐姐玩笑,可冯氏却只当她是小娃儿。这时拧了个热手巾来,将她的小脑袋摁在怀里。热乎乎的手巾盖上脸。再使劲一抹。“瞧这嘴吃的。”

    “哎哟,好疼!”

    杜鹃先闭住呼吸,任她给自己擦脸,却又忍不住叫起来。

    那灰布手巾补了个补丁。粗糙的很,对她那嫩脸实在是一种伤害。

    冯氏闻言放手,看了看手巾,又看看闺女的嫩脸,也觉得不忍心,便道:“回头娘找块好布给你做个洗脸的。”

    杜鹃忙点头道:“谢谢娘。”

    送了一大碗羊肉给林家后,一家子和和美美地吃饭。

    许是最近日子过好了,家里也和睦,黄老实受了鼓舞。塞了三大碗饭后。把碗一放,对冯氏笑道:“雀她娘,我明儿也跟你上山。地里的活计压两天没事。”

    杜鹃立即叫道:“爹你去,我跟姐姐在家看门。”

    冯氏却没吱声。

    杜鹃见大家心情都好,便规划黄家前景。因笑道:“娘,等明年,咱们养两头猪。过年杀一头,七八月杀一头。一年到头都有肉吃。”

    冯氏瞅着她道:“看把你能的。一天到晚就数你会说话。喂两头猪,拿什么东西喂?”

    黄雀儿忙道:“我去打猪草。”

    冯氏对屋里示意道:“还打猪草,你看看这屋里,可能离了人?”

    杜鹃笑道:“娘,我也长大了。我跟姐姐,一个看家,一个打猪草,怎么就不成?”

    冯氏听了这话,虽不当真,却也高兴,笑道:“你长大了?还没桌子高呢,就长大了!”

    她真奇怪:这闺女从会说囫囵话起,那嘴里是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都跟谁学的。细算起来,她还没两周岁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两口子夫唱妇随,上山采了几天山货,再集中精力收两天玉米,然后再上山,起早贪黑,整日不得闲。

    黄家院子里晒满了秋收的作物。

    杜鹃和黄雀儿看着猪鸡,一步不敢离开。

    期间,黄大娘有次上门来,问杜鹃:“你爹呢?”

    杜鹃忙端板凳给她坐,一边道:“爹跟娘上山去了。”

    黄大娘沉脸道:“一个男人家,放着地里的正经活计不干,倒跟媳妇上山做那些没要紧的。”

    采山货虽然重要,究竟不是主业,因此大多由女人干。

    杜鹃笑道:“我们家穷,收的粮食少。我爹要多弄些山货,带出去叫外公卖了换盐、买布。不像奶奶家,田地多,二叔又会做木匠挣钱,什么都不缺。我们家好可怜的。”

    黄大娘听了,跟见鬼一样瞪着小女娃。

    杜鹃忽闪着纯净的眼睛望她,好奇地问:“奶奶来有事?可是来看看我家活计做完没有,好来帮忙的?”

    黄大娘听了差点张口要骂,好险忍住了。

    不知为何,她对着小女娃粉团团的笑脸,说话又在情在理,愣是骂不出来;黄雀儿就不同,她是张口就喝斥。所以见她来了,黄雀儿就躲得远远的。

    “没事就算了。我就来看看。”

    儿子不在,她也懒得跟个小娃娃啰嗦。

    才转身要走,忽然看见蹲在院墙头上的几只母鸡,油亮的红毛,显然是家鸡和野鸡杂交的种,她就停下了脚步。

    “你们这鸡喂得倒好。有三十多只?”她问。

    “嗳。三十多只。就快没有了。外公拿来的盐,送给奶奶一些,过年腌猪肉用了些,现在没了。我们没钱买盐,娘要用鸡换盐吃;我没衣裳穿,也要用鸡换;冬天没棉花做被子,也要用鸡换;家里的桌子都站不稳了,床也坏了,没钱找木匠做……奶奶,你走了??奶奶。你家腊肉还有多少?奶奶,二叔什么时候有空——”

    最后一句话是冲着黄大娘的背影喊出来的,因为她早在杜鹃说没钱买盐的时候,就已经掉过头走了。

    杜鹃赶着她追问,那意思腊肉要是多,她还想借点腊肉;二叔要是有空,最好能帮忙打张桌子和床什么的。

    可是,黄大娘就跟一阵风似的刮远了。

    能不走吗?

    她是来找大儿子,看看他可有空去帮忙翻地的,不是来听孙女诉苦的。

    这个小孙女。真真是磨人精!

    自打她生出来。从洗三开始。黄家就没消停过。

    杜鹃撇撇嘴,心想你跑什么呀,我又不会吃了你。

    一边嘀咕,一边转头对墙头的鸡数落道:“没事蹲那老高的地方干什么?叫人看见了丢了小命。看你还乐个什么劲!”

    黄雀儿端着一碗用菜叶拌的碎玉米屑,一边“啯啯”地唤小鸡,一边用敬佩的眼光看妹妹,不知她怎有勇气面对奶奶说那许多话。

    杜鹃立即欣喜跑过去,要亲自喂。

    这是最近才孵的一窝小秋鸡,可不常得,才十五只。喂得好的话,过年就能杀小鸡吃了。两三斤的小鸡,味道最是好。所以。她和黄雀儿十分精心地照看。

    下午的时候,黄老实和冯氏回来,老远就喊“杜鹃”。

    杜鹃急忙飞奔过去,笑出一嘴细米牙,两眼弯弯的。“爹,可弄了好东西了?”

    “有,有好东西。你瞧。”

    黄老实歇下背上的竹篓子,示意冯氏拿给杜鹃看。

    冯氏脸上也带着笑,从篓子角落里掏出自己扎头的头巾,包了一大包,鼓囔囔的。打开,全是红艳艳的山楂,足有两斤多。

    “这是我找着的。两大棵树,红的全摘了。还有没红的,就没摘。等下回去再摘。我记得那地方。”黄老实笑眯眯地表功。

    杜鹃乐坏了,现在她长大了,可以吃这个了。

    于是黄雀儿打水给爹娘洗脸,又倒茶,又拿出煮的茶叶蛋——杜鹃又怂恿冯氏煮了一回,说不吃容易让人惦记——把爹娘伺候好了,姐俩才一样一样地收拾那些山货。

    两口子坐在屋檐下,喝茶歇气,一边吃茶叶蛋,一边看着两闺女,都笑。

    也不知怎么了,他们还跟以前一样干活,可总觉得日子不一样了,进了这院子就觉得特别有劲头。

    想了一想,觉得是闺女长大了。

    现在回家,院里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切都生机勃勃;有人打热水洗脸,有人倒茶拿吃的;递上干净的手巾擦汗,那手巾还一样是旧布,却永远洗得干干净净,透着阳光的气息。

    冯氏还有一样舒心的:婆婆来过几次,从没讨着好。

    疑惑地看看两闺女,还是那么小啊!

    反正,日子顺心就好了。

    如此忙了半个多月,这日,黄家和林家的大人都没下地,也没上山,趁着大太阳在院里掰玉米、晒谷子等。

    黄雀儿和杜鹃也帮忙做些杂事。

    两家人一边干活,一边隔着院墙高声说话应答。

    这时候,秋生和夏生便嚷嚷着找虾爬子、篓子,要去打猪草,顺便网鱼虾。

    小林春飞奔进黄家院子,喊道:“杜鹃,跟我们去河边玩。你娘今天不是在家么?”

    杜鹃心动了,就看向冯氏。

    冯氏沉脸道:“不许去!掉河里怎办?”

    林春道:“我带妹妹去。我大哥二哥也去。”

    冯氏笑道:“你自己还要人照看呢,你还照看妹妹。那河边有什么好玩的?杜鹃是女娃儿,哪能跟你似的,弄一身泥。”说着看向他脚下。

    小娃儿今儿连鞋都没穿,打赤脚走路。

    村里娃儿,大多时候,只要不冷、不上山,都是打赤脚的。

    杜鹃忙道:“娘,我跟姐姐一块去,跟着秋生哥哥他们。我们不玩水,就挑野菜。我都没出去玩过。我想去河边玩。”

    冯氏还在犹豫,黄老实忙道:“叫她去吧。”

    隔壁院里,大头媳妇高声道:“弟妹,叫杜鹃和雀儿去吧。有我家秋生照应,不会有事的。秋生都多大了。这个天,河边肯定有许多娃儿,不是挑猪菜就是摸鱼玩,旁边地里也有大人做活,不怕。”

    冯氏听了,又看看两闺女都眼巴巴地望自己,想她们一向听话的很,从来不出门,因而道:“那你就跟姐姐去。别乱跑。别玩水。要是玩水,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第079章 你在哪(二更)


    黄雀儿和杜鹃大喜,一边答应一边找篮子找篓子,找铲子,又换鞋。换一双破烂的旧鞋,以免把好鞋弄脏了。

    杜鹃穿的是黄雀儿小时候的旧布鞋,前面破了个洞,露出白嫩嫩一截大脚趾。

    冯氏见她背个小篓子,还拿个小篮子,篮子里装着小铲子——这一套都是任三禾给她弄来的,急忙拦住问:“你带这些做什么?”

    杜鹃解释道:“篓子装猪菜。篮子装鱼。”

    冯氏听了又是好笑又是气,斥道:“你趁早把篓子给我放下来,篮子也别带,你就空手。哪个真指望你挑猪菜?别把那铲子弄丢了,还去了多的。”

    这虽是小东西,农家最不能缺,所以她不放心杜鹃带出去。小娃儿,玩忘记了,回头撂在田地里,根本不记得拿回来,丢了不可惜的很。

    黄雀儿也劝妹妹。

    没法子,年纪太小了受人歧视。

    杜鹃只得放下那些东西,另换了个小旧篮子拎着。再不听冯氏唠叨,拉着黄雀儿就往外奔,因为秋生兄弟几个已经站在院外等了。

    除了秋生兄弟几个,还有林家隔壁,叫秤砣家的,他们家的小子和三丫头,也都在。

    杜鹃大喊一声“秋生哥哥”,笑得跟朵花儿一样。

    秋生见她那小模样,跟放飞的鸟儿似的,也笑了。把手一挥,道:“走!春儿,你牵着妹妹。”

    黄雀儿忙道:“我牵着。”

    后边,林大头高声喊道:“秋生,爹可在家等着了。等你们弄了鱼回来下锅。晌午就指望这吃饭了。”

    这话引得并排一溜三户人家院子里同时传出大笑声。

    小娃儿们才不管。都飞也似的跑。

    杜鹃觉得心情超级好:这一出门,仿佛“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此她就可以任意在外跑了。也代表她长大了,因此谁也不要牵。撒着欢儿跟着林春跑。

    自以为跑得很快,但秋生还是嫌她拖后腿,又或者是不忍心看她累得“吭哧吭哧”地喘气,找个借口背她走。

    林春忙道:“杜鹃,我帮你拿篮子。”

    杜鹃无法,只得让秋生背了。

    少年背着她也跑得很快。但跑起来又是震又是抖,却吓得她死死搂住他脖子。生怕被震掉下来,也没心思看途中的景物了,也看不清楚。

    他们是往村子西头去。

    出村又走了一段路,渐渐人声悠远起来。便到了空旷辽阔的野外了。

    远远的,河边田野里有许多小娃儿。

    有人大叫“秋生!”

    秋生回叫“福生大哥!”林春又喊“九儿哥哥!”

    喊声此起彼伏。

    秋生忙放下杜鹃,狠狠地喘了几口大气,道:“就是这……这里了。雀儿,你别光顾着挑猪菜。要看好妹妹。夏生,你跟春儿先挑猪菜。把篓子装满了再玩。我去捞鱼。”

    夏生立即反对,说他要捞鱼虾。

    秋生一瞪眼,“你扛得动虾爬子?”并扬起拳头威胁。

    在他的强力震慑下,夏生只好乖乖地听从吩咐。

    到了外面。秋生就是老大,不听话是要挨打的。

    秋生扛着虾爬子、拎着鱼篓子往河边跑去;夏生招呼黄雀儿:“雀儿,我们过去那边。河滩子上好多人,好像水秀姐姐也在。”

    黄雀儿点头,叫上杜鹃跟着他一块走。

    杜鹃极目四望:眼前是一片田野,右手边一条两丈来宽的河,河埂上散落着柳槐等杂树。秋季水浅,露出带卵石的河床和长满杂草的河滩。田野里、河滩上、河里都有许多大小娃儿,有挑野菜的,有拉网兜鱼的,有用虾爬子兜鱼虾的,还有的光溜溜只穿一条小裤子,在水里摸鱼。

    远处,群山环绕,郁郁苍苍。

    林春牵着杜鹃,一路叽叽呱呱说不停:

    “杜鹃,外面好不好玩?”

    “好玩!”

    “瞧,那边的地是我家的。我跟爹来过。爹在地里种了萝卜。过几天就能出苗了。”

    “那山边的屋子……看见没有?就是李爷爷家。他们家有条大蛇。我去瞧了,这么粗——”他用手比了一下——“不咬人。哪天我带你去瞧。你别怕,不咬人的。”

    杜鹃朝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南面靠山边,有一座农家小院,单门独户的,不与村人在一处。

    “那边就是上山的路。我爹和大伯伯从那进山打猎。”

    林春又指着北边山坡,弯弯曲曲一条山路,拐过山脚就不见了。引得杜鹃思路跟着它延伸,猜想山里是什么个情景。

    林春不断把他对泉水村所有认知都告诉杜鹃,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

    两人叽叽呱呱的说着,顺着河埂走下河滩。

    前面,黄雀儿等人早就蹲在草地上挑野菜了。

    就听有人笑道:“哟,林春,带你媳妇来了?”

    是杜鹃的干姐姐,林春的堂姐,水秀。

    林春板脸纠正道:“不是媳妇,是妹妹。”

    这当然是杜鹃教的。

    水秀噗嗤一声笑道:“你不要杜鹃做媳妇,我家九儿可要了。将来你要喊杜鹃‘嫂子’。”

    林春更生气,大声道:“妹妹不给九儿哥哥做媳妇。妹妹不给人做媳妇,就做妹妹。”

    水秀等小女娃一齐大笑起来。

    拿她寻开心?

    看好了!

    杜鹃笑眯眯地大声道:“水秀姐姐,你给谁做媳妇?”

    小女娃们顿时笑作一团,笑得水秀红了脸。

    可她跟她娘一样爽利,笑两声就好了,也没怎样。

    她丢下手中的小铲子,对杜鹃拍手道:“快过来,让我瞧瞧。兰花,你瞧。这就是我干妹妹杜鹃。长得好玩吧?”

    几个七八岁的小女娃都围了过来,稀奇地“参观”杜鹃,都赞不绝口。

    杜鹃一边在水秀的引导下挨个叫人。一边“参观”她们。

    都是天真无邪的小女娃,又没有大人在场。个个本性流露,连最腼腆的也向水秀打听她娘认干闺女的经过。

    水秀就说是任叔叔的主意。

    话茬一转到任三禾身上,立即就歪了题,变成猜测他会娶哪家闺女了。叽叽咕咕展开许多联想,把村里有数的好看闺女都比较了一遍。

    杜鹃听乐了:原来,女人的八卦天性,那是上至九十岁的老太。下至几岁的小女娃,全都一个样!

    她趁机提着小篮子走开,四处看。

    林春本来跟着她的,一会就被九儿喊走了。

    杜鹃就跑到河埂上玩。

    仰头看着碧蓝深远的天空。几丝云彩淡得像轻烟;秋阳照在河面上,波光粼粼。

    那些未留头的小娃儿,窜的田野里到处都是。

    她站在河埂上,忽然心生思念:李墩在哪?

    一念起,便再也遏制不住。于是对着那些小娃儿放声道:“whereareyou?李墩——”

    群峰呼应:李墩——李墩——李墩——墩——墩——

    尾音袅袅散入大山深处。

    她见田野里的小娃儿们都停下手中的活计,一齐转脸看她,兴致大起,也不管李墩是不是在这,就想大声喊他的名字:“李——墩——李——墩——”

    秋阳下。大大小小的娃儿们都看傻了,也听傻了:那个小女娃站在河埂上,双手握在嘴边,对着天空大喊。喊的什么,他们全听不懂。

    她怎么了?

    正在发愣,忽然有人高声应道:“我在这,杜鹃!”

    杜鹃心里咯噔一下,立即循声望去。

    随即,她就傻眼了:林春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地从河滩下爬上来,神情十分惊慌。

    一路高喊“我在这”,林春奔到杜鹃面前。

    他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小脚丫子湿漉漉的,沾满了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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