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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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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太爷这才抬头道:“叫她回来,我有几句话问她。”
黄家人互相看看,冯氏对黄雀儿道:“雀儿去喊一声。”
就这样,等杜鹃回来,面对的就是林家三代长辈的提亲。
够重视、够隆重吧?
且林太爷坚持问她自己,并不敢跟黄老爹和黄老实私自定下亲事,就是要她亲口答应。
杜鹃看着这一群突然袭击的老狐狸呆住了。
怎么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呢?
林春知道不知道?
林春知道才怪,林大头有了之前的经验。特地将他瞒得死死的。为怕走漏风声。连秋生兄弟都没告诉。
任三禾看着发呆的杜鹃,几次欲言又止,最后都没张口。
冯明英不知他心思,使眼色叫他别开口。一来黄家人都在这里。二来杜鹃是个有主意的,别人也左右不了她。他们只要听着,看情形说一句两句就成了。
黄老爹冷哼一声,十分不悦。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求亲方式:两边的长辈都聚齐了,却要问闺女自己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他们做爷爷奶奶的就不说了,反正已经分家了,那爹娘是干什么吃的?
黄老实和冯氏也觉得怪怪的。
可是,平常杜鹃在家说话就有分量。另外也告诉过他们,说鱼娘娘对她的婚事有安排,不叫多管,他们就不便做主了。
冯氏看着这个自己捡来的闺女,有些心疼。便道:“杜鹃,你……”
一语未完,黄老爹就不满地咳嗽了一声。
黄大娘也瞪了冯氏一眼。
冯氏就低了头。
公婆这是怪她呢,说男人都没开口,她倒说起话了。
算了,反正男人也做不了杜鹃的主,随她去吧。
当下,杜鹃一边想措辞,一边小心地问林大头:“大头伯伯,这事……春生知不知道?是不是告诉他一声?”
林太爷瞅着她嗔道:“鹃丫头,你忒不厚道。”
杜鹃瞧着这个活得比自己两辈子加起来都长的老妖精,头皮发麻,赔笑道:“太爷爷,我怎不厚道了?”
林太爷白了她一眼,道:“春儿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有数的很。你要答应了亲事,他肯定高兴;你不答应,就自己说,别叫春儿给你挡着,在爹娘跟前说谎,说不愿意娶你。”
杜鹃听后,破天荒红了脸。
虽然这并非她所愿,但林春确实在为她做挡箭牌。
她禁不住看了林大头一眼,心道都是你惹出来的事。
也罢,今天就跟他们说清楚吧。
她再次把想要说的话过了一遍,先认真地问林太爷:“太爷爷,你们信我吗?要是信我,我就说;要是不信我,跟五婶婶一样看我,那还是请回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因为这门亲我不能答应。”
林大头一听就急了,怎么还没说就拒绝了呢?
林太爷用眼神制止他,对杜鹃道:“要是不信你,我们这么多人来干什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杜鹃点点头道:“是这么回事。我几岁的时候就得了鱼娘娘提点,说我的姻缘已经定好了的。我当时就把这个事告诉春儿了。他因为这个缘故,才不让大头伯伯来提亲的。”
众人听得一呆,林大头两口子更是变色。
第211章 动摇
林太爷却犀利地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可说了定的是什么样的人?在哪里?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时候来找你?”
这回换杜鹃愣住,目光连闪,最终摇头。
林太爷就笑了,道:“那就是了。这人一定是春儿!”
他斩截的口气听得杜鹃郁闷不已,急道:“太……”
林太爷抬手示意她别说话,杜鹃只得乖乖住口。
他则转向林大头两口子道:“我听你们说春儿和鹃丫头第一天见面就喜欢她,后来更是她不吃奶他也不吃奶。你们不觉得怪?要是像杜鹃说的,是命中注定的姻缘,就不奇怪了。”
林大头恍然大悟,顿时眉飞色舞,当即对众人说起杜鹃和林春小时候的事来。说到激动处,猛拍桌子响应。
因两娃儿很多交流都是在喂奶时发生的,大头媳妇忍不住也说起来。她说得十分详细。说林春每次都是等妹妹先叼住奶*头吃了,他才开始吃,完全忘了顾忌在场的男人。
别人也没留心,都听得十分专注。
实在是杜鹃和林春小时候的那些事很有趣,林春莫名地对杜鹃维护很打动他们,因此都相信这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大头媳妇又专门说起杜鹃和林春的第一次见面。
在她嘴里,两娃儿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情投意合了。
杜鹃听傻了。
若不是她带着记忆来的,几乎都要相信她的话了。
可是,这二人回忆起来的事,加上冯氏和黄老实或点头、或插一两句话补充,完全唤起了杜鹃对儿时的记忆,脑中自动生成了一副完整的杜鹃林春成长画面,她便出神起来。
她心里隐隐有些踌躇,有些怀疑,又不敢相信。
猛想起杨元,两厢比较。心里那个念头再次坚定起来。
她还是觉得,杨元才是李墩!
举止、神态、行事方式都像。
这时候,正赶上林大头说到林春第一次开口说话的情形,说他百般逗引儿子喊爹,结果儿子张口就喊“妹妹”,以此证明杜鹃在他心里比爹还重要。
杜鹃就笑了,觉得他太夸大了。
林春第一次开口喊她,纯粹就是两小娃儿相处久了,绝对比跟林大头这个当爹的在一起的时候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听大头媳妇也越说越夸张。心里更肯定原先的念头。
于是笑吟吟地听着。一边心里措辞。要如何说。
林太爷和林太太一直盯着她,见她先是出神、犹豫,甚至低眉思索,接着好像想通了什么一样。神情又轻松下来,又露出含笑模样,互相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妙。
果然,杜鹃很快就开口了,说这人不是林春。鱼娘娘有提示给她,否则认错了人不是麻烦了。
堂上陡然一静,众人再次呆愣。
林大头两口子更是如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透心凉。
杜鹃看着他们失落的表情。满怀愧疚地说道:“大头伯伯,我一直把你跟婶子当爹娘一样的。要不是婶子喂我奶,我怕是活不下来。可是这件事,我真不能骗你们,也不能骗春儿。”
林大头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比哭还难看。
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林太爷却以少见的严肃神情对杜鹃道:“丫头,我不管鱼娘娘跟你说了什么。既然她没说这人姓什么叫什么,长什么样的,住在哪,你也不能就说春儿不是。你就不怕弄错了?到时候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杜鹃一震,再一次踌躇不定。
她很奇怪自己心意动摇,只好又去想杨元,让他帮自己坚定心意。
堂上的人表情更是各异,无法对这事置评。
大家对杜鹃如此包容,无非是因为鱼娘娘。
这其中,要数黄老爹和黄大娘神态最轻松,梗在心中多年的结终于结了。杜鹃连林家亲事也推拒了,说明她当年不是故意跟爷爷奶奶作对,真是鱼娘娘有安排。
因此,黄老爹端出爷爷架子,道:“杜鹃,你林太爷说的对,这事要想清楚了,别随便就说。”
林家人听了大为意外,却都欣慰不已。
在场的人,要数任三禾心思最复杂。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杜鹃两岁那年落水,根本不是被什么鱼娘娘救了,而是他救的;杜鹃五岁那年从梨树沟走失,也是他带她回泉水村的。
按说,这所谓的“鱼娘娘”根本莫须有。
然杜鹃两岁时就画出了鱼娘娘人身鱼尾的像;还有,他早就发现,杜鹃教林春和九儿的许多东西,都不是自己传授给她的,那些密密麻麻的计算和功课,连他都看不懂。
所以,他实在觉得困惑。
被一屋子人目光炯炯地盯着,杜鹃少见的无措起来,觉得有些骑虎难下,又不知如何往深了跟他们解释。
她真的不想忽悠人。
这个“真实的谎言”很令她头疼。
最开始,她只告诉了林春一个人;后来,她不得不告诉九儿;现在,她又不得不告诉这些人。她觉得自己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结局如何,她丝毫不能把握。
出于本能的戒备,她并未对这些人坦言李墩的存在。
相比较林春和九儿,她对他们要防备的多。
她觉得,像这类玄妙的事,越说得具体、详细,越容易被人问出漏洞;越说得笼统、模糊,将来越容易见机行事,根据事实把故事编圆满。
正静默的时候,林春从外冲了进来,一脸急切。
他歇息的时候,听冬生和十斤说老太爷他们一行人去黄家了,有些吃惊,暗想莫不是来教训杜鹃的?杜鹃干的那些事也告诉了他。他还告诫她不要过分,他也是林家人呢。
当下顾不得细想,就匆匆赶来了。
等进来一看,一屋子长辈,按主客之别、辈分高低,还有男女不同分坐在堂上,唯独杜鹃坐在下面小凳子上。就像书上说的三堂会审似的。
见了这个阵仗,他更惊了。
一面迅速地和杜鹃交换了个目光,一面故作奇怪地扫视众人,问道:“太爷爷,大爷爷,你们这是……”
杜鹃抢着道:“他们是来为你求亲的。我对他们说,我的亲事鱼娘娘另有安排,他们不信。”
她生怕林太爷先问林春,然后林春说漏了嘴。
她告诉林春的内情,可比告诉他们的多的多。
基本上。除了带着记忆穿越没说。其他的她都告诉了他。连杨元的事也告诉了。因为,她一点不想骗他。开始的时候,是为了提前杜绝他娶自己的心思,免得给自己添麻烦;后来则是为了让他知道。她不嫁他是因为她已经有了前缘。
林春听了这话,再一看杜鹃眼神,立即就明白了。
他便急忙道:“太爷爷,这事儿杜鹃告诉我了……”
还没说完,林太爷便打断他的话,轻笑道:“好了,你也别说了。我们都晓得了。既然杜鹃说她的亲事鱼娘娘有安排,那就先搁着吧。不然,我们还能逼亲?”
这么容易就松口了?
杜鹃和林春显然没料到会这样。心里不踏实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地交换目光,猜测林太爷的用意。
林太爷扫了他们一眼,和林太太也交换了个目光,忍笑低头端起粗茶杯喝茶,很悠闲。
什么鱼娘娘的安排?
这不就是安排!
还有比眼前这一对人更和美的吗?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别的本事没有,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
喝了两口茶,他放下杯子,站起身,笑道:“走了。他们都要下地,都有事。咱们别在这耽误人工夫。回头误了种地,要找咱们赔的。”
说得众人都笑了,呼啦啦一齐起身。
林春滞后一步,想要跟杜鹃说话,偏林太爷在前头喊“春儿来,我去你那瞧瞧去。”只得丢了个眼色给杜鹃,赶紧跟了上去。
等这些人都走了,杜鹃摸了下额头,长出了口气。
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真够难应付的。
唉,林大头,她还是没斗得过他!
再说隔壁,林太爷等人坐下后,叫林春上前,问道:“春儿,这事你怎么想的?”不等他回答,又道:“别跟我说你不想娶杜鹃。真要这么说,我马上给你定一门别的亲事。”
先一步堵住他想要说的话。
林春仿佛受到惊吓般,张大了嘴巴。
大猛媳妇今天说话一直很少,这时道:“春儿,你太没出息了,这媳妇就要抢……”
林春被众人盯着,好一会才道:“这怎么抢?媳妇要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要不是我的,我也不能跟八斤那样使手段。既然鱼娘娘这么说,时候到了不就知道了。”
林太爷等人倒愣住了。
他呵呵笑道:“我们活了一把年纪,倒不如你个小娃娃看得开了。其实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杜鹃那儿,我瞧她总以为亲事另外有人,你整天在她眼跟前,她就没留心。你得提醒她。鱼娘娘没说明白,怎么认定你就不是了?我瞧你就是!”
林春脸就红了,垂下眼睑道:“杜鹃自己也不清楚。”
心里却莫名地欢喜起来,嘴边扯开一抹笑。
第212章 拒绝
跟着,他想起什么,赶紧又抬眼道:“太爷爷,你们是不是怪杜鹃?我跟九儿可不是因为杜鹃不定亲的。就算没有杜鹃,眼下我也不想跟谁定亲。大伯和我爹不都是在山外找的媳妇,那时候村里谁挡了路了?”
大猛媳妇“呵”一声笑了,点头道:“这话在理。”
她心里便舒坦多了。
总归是九儿和春儿出色了些,差不多的村里女娃他们都看不上。
唉,她差点被老五媳妇带歪了,想着往后更要离老五媳妇远点,果然这家子是不能沾的。
林大头不耐烦地对儿子挥手道:“知道了知道了!没人怪杜鹃。爹这不是心里急吗,怕她被人抢走了。你小子一点不急。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众人都笑起来。
等一行人离去后,林春忙去黄家找杜鹃。
杜鹃瞅着他撇嘴道:“还来干什么?再来,林家人更认定我是祸水了。他们怎么说的?”
林春咧嘴笑道:“没说什么就走了。你别担心。”
杜鹃看着他疑惑道:“做什么笑得这样?”
林春一愣,“我笑了?”
杜鹃用力点头道:“没镜子,不然让你照照,刚才嘴巴龇得比荷花还鲜艳呢。”说完夸张地学了个龇牙的表情。
林春尴尬地红了脸,同时警觉自己心里好像是有些雀跃。再一深想,似乎是因为太爷爷说的那句话。
他便看着杜鹃轻声道:“杜鹃,要是……”
他想说“要是我就是你前世的夫君,你可别糊涂认不出来。”可是不知为什么,往日跟杜鹃无话不说的,这时却觉得万难张口。
一是有些羞涩慌张,二是担心杜鹃多想。
他要是说了,会不会像太爷爷他们提亲一样,给杜鹃增添压力呢?
杜鹃见他欲言又止,诧异道:“什么事?”
林春把那话在心里滚了几滚。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忙改口问道:“要是杨元回来了就好了。他可有信来?”
杜鹃听了摇头道:“没有。自从上次小姨父传了信给他,后来就没找过他了。我觉得,逼紧了不好。他已经这么大了,都是秀才了,有什么不懂的?这事得他自己想通,不然我们再使劲都没用。”
林春听了,想安慰也找不出合适的话。
杨元那里,杜鹃后来跟他联系上了,一直通过冯家人或者小姨父跟他传信。去年。杨元中了秀才。她便写了长长一封信给他。将他的身世悉数告之。然后,就等他自己抉择。
这一等,就是大半年。
杜鹃幽幽道:“他要是不想认回来,我们急也没用。”
若真是那样。这人不认也罢。
所以,这等待是等待,也是考验。
对于杜鹃来说,更是意义非凡。
林春无法体会杨元的心情,不知如何说,只静听着。
忽见黄雀儿和黄鹂将被褥、垫子、冬衣等往外搬,知是晒霉,便道:“我走了。你忙。过两天涨水了,咱们去打渔。”
杜鹃点头。见他去了,才回头跟姐妹一块收拾,把储存的干菜和杂粮都抬出来晒。四五月雨水多,好容易等一个太阳,不晒容易坏了。
远明和远清也跟着跑进跑出。
远明端凳子帮黄鹂支簸箕。
远清则把鸡撵得到处飞。嘴里嚷“别偷吃豆子”。跑到墙根下,仰面看着墙上开得正旺的金银花心痒痒,回头叫道:“哥哥,掐金银花我戴。”
远明就飞跑过来。
金银花藤爬满了墙头,可惜他够不着,便扯住一根藤使劲往下拽。
黄雀儿见了急忙过来喝止,“别把石头扯塌了。我来!”
伸手将白色和黄色的金银花各掐了些,攒成一簇,递给远清,“拿着闻吧。戴在头上一会就焉了不好看了。我给你掐朵月月红戴。”
遂掐了朵粉红的月季,帮她簪在冲天小辫的根部。
正忙着,冷不防隔壁院墙内伸出一颗头,对着她笑道:“雀儿。”
是夏生。
黄雀儿左右看看,小声问:“做什么?”
夏生手上拿了张图纸,对她招手道:“雀儿你来看,咱们家就照这样做家具。你瞧瞧还有什么想要的,我叫春生添上。”
黄雀儿听后羞红了脸,道:“看什么!你做主就行了。”
夏生忙道:“那你也要瞧瞧。将来可是咱们住呢,要用心些。我扔过去,你跟杜鹃看了,有什么要添的就跟我说。”
说完,将图纸卷成筒,隔着墙,轻轻扔了过来。
任远明忙捡了起来,递给黄雀儿。
黄雀儿接过去,又对夏生嘱咐道:“我一会看。今天太阳好,你帮婶子把被褥子、枕头、衣裳都搬出来晒。还有粮食、干菜也搬出来晒,别霉坏了。她一个人忙不过来,你留心些帮忙,别跟个磨子似的,不推你就不转了。”
夏生笑嘻嘻地一一答应,转头就去帮老娘。
黄家,大家忙得鼻尖上都冒出汗来。歇了会,便又着手准备晌午饭……
杜鹃姊妹在家窝了好些日子没出门。
这日,连下了三天雨后,山水都下来了,河水暴涨,沟渠湍急,杜鹃便跟爹娘说,要去打鱼。
冯氏不放心,可她和黄老实要去地里忙,不能陪着。
恰好黄小宝和黄小顺来了,兄妹便约着一起去。
才准备出门,槐花来了,正要喊她去打鱼的。
这阵子,桂香和槐花都没来找杜鹃。
桂香是没心情,且不想见杜鹃,见了她就难过,于是待在家里做针线,又努力静心练字读书。这是杜鹃教她的,说人最好找一样自己感兴趣的事做,既消磨时间,也提高自己,涵养性情。她不想出来见人,一边默默思念着九儿哥哥。练一会字,发一会呆;再读几句书,再想一会九儿……
槐花倒很想来找杜鹃,只不敢来。
杜鹃从不掩饰自己,她若是不想见人,就会跟你说没心情玩,你下次再来吧,连个借口都不编。所以,槐花被黄鹂拒绝了一次后,轻易不敢再来讨没趣。
她这些日子过得很煎熬。又害怕。又相思。看着人就消瘦下去。想林春,可林春成天窝在家里干活,她若是不来黄家,根本没机会见到他。就算来黄家。也不一定能见到,可总多了些机会不是。所以她就来了。
黄小宝见了她非常高兴,不等杜鹃说话,就笑道:“正好,我们正要出去呢。槐花你这是要兜虾?”
槐花点头,对杜鹃抿嘴笑道:“走吧。”
杜鹃皱眉,想了想,劝道:“槐花,你还是别跟我们一块吧。我们要去山里呢。有好远。你腿刚好,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别跟着我们折腾了。你是知道我的,兴致来了到处钻,今天还不知要跑几个山谷呢。”
槐花就尴尬了。有些不知所措。
黄小宝见了不忍,道:“要不我们就别去远了……”
杜鹃嘴抽了抽,打断他的话道:“小宝哥哥你要不想去就别去了,我们是要去的。这又不是玩,是正经做事。”
槐花忽见林春从隔壁出来,忙道:“我腿已经好了。我会小心的。杜鹃,你就带上我吧!”
说得很可怜的样子。
林春走过来问道:“说什么?还不走呢。走吧,我带如风上山转一圈。下雨,在家闷了三天,它可急了。”
一边过来帮杜鹃扛网子。
槐花忙就笑道:“有春生帮忙,我们也省事些。”
杜鹃见她自说自话的,就好像自己答应跟她一起了,心里很不舒服。要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槐花要去哪她管不着,可总喜欢沾着她干什么?
小女娃们爱凑一块,觉得热闹,这没什么。但安全第一,槐花摔过一次,若是在门口还好,上山杜鹃就不想跟她们一道了。自己姊妹都是学过武功的,跟着她们就是白浪费工夫。
可是刚才她都说得那么清楚了,槐花怎不知眼色呢?
忽见她看林春脸红红的样子,顿时明白过来,忙往后退一步,避开林春的手,“我自己扛。你忙你的去吧。”
又对槐花笑道:“省什么事!他走他的,我们还能跟着他遛老虎?槐花,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们去呢?你要吃鱼,回来我送你两条。你跟着我们上山下山,我们跑得快你跟不上,我们哪有工夫等你。回头你又摔了,又受罪不说,我心里还内疚。说不定你娘要骂我了,说我疯,还带着你疯。”
她再不想委婉了,直接叫她别跟着。
并且,很疑惑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
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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