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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田缘-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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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鹃和杨元招呼的时候,林春也顺着她的目光打量杨元,心里暗自评点她这个孪生弟弟。正专注的时候,忽然警觉,迅速将目光转向大堂右上首两个华服少年身上,他们正出神地看着杜鹃;还有,堂上的官老爷,以及堂下站班的衙役,都一齐看着这边。

    林春顿时全神戒备,不动声色地靠近杜鹃。

    他们这群人中,数杜鹃最惹眼。

    她今天穿一身灰色衣裤,做少年打扮。然那修长白腻的脖颈,细嫩的耳垂,圆润的下巴,罩住清亮眼眸的密集睫毛。殷红如花的唇瓣,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原先她将头发都束上头顶,如今是夏天,穿的是单衣,便露出了雪白优美的颈项。林春觉得不妥,提醒她将头发束一半,下面披一半,城里的小少年都是这样梳的。杜鹃忙就改了。那披下来的头发好歹将颈项遮住一些,从后面是看不见了,前面还是一样看见。

    白衣少年很安静。轻声自语般问“这就是他姐姐?”

    天青色少年则一脸兴奋,很肯定道:“应该就是。”

    “怎不像呢?不是孪生姐弟吗。”

    “糊涂!就算是孪生姐弟,杨兄弟是男儿,自然生得有男儿气。若他姐姐也生得跟他一样,或他生得与他姐姐一样。都不好了。”

    “也对。如此才松柏芝兰,各擅所长!”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杜鹃,先还顾忌,轻声低语;等细端详了杜鹃后,不禁看得出神,也就忘了,声音就大了些。

    沈知府轻咳一声。警告地看了两人一眼。

    他们这才醒神,急忙收回目光,彼此都有些讪讪的。

    再说黄老实和冯氏,本来战战兢兢的,一看见杨元,就忘记害怕了。冯氏哭得稀里哗啦,黄老实也抹眼泪。

    杜鹃忙拦住两人,低声道:“爹,娘,先别急。”

    因任三禾今天没来。由冯长顺领头,先带众人跪下,拜见知府大人,又各自报了身份,陈述来意。

    接下来事情很简单:由冯氏说明她丢失的儿子身上有什么印记,当时用什么样的包裹包的婴儿等。

    听罢,沈知府便命人带杨元去后堂脱衣验证。

    这里,杨家大爷也拿出捡到杨元时,他身上包裹的粗布包,明显是一件上衣撕成两半,还有狼叼的牙洞,与冯氏所说相符;林大猛也证实十四年前四月初四那日,冯氏确实在山上生产了,不过只抱回来一个女娃。

    待杨元验身完毕,再上公堂后,冯长顺又将黄老实和冯兴发推上前,示意众人看:杨元长得很像小舅舅,只眼睛和嘴唇像亲爹。

    至此,杨元是黄家丢失的儿子确认无疑了。

    黄老实和冯氏抱头痛哭起来。

    杨元看着他们,神情复杂,犹豫着要上前拜见,然两腿仿若万斤重,根本挪不动。

    他不禁把目光投向杨大爷杨玉荣。

    杨玉荣见他看来,急忙挤出一个笑脸,道:“元儿,这下可好了,总算找到你亲爹娘了。这些年我日夜不安心,老觉得自己霸占了人家的儿子,吃不香,睡不香。要告诉你,又怕你伤心,就一直没跟你说。今儿可好了,你能认祖归宗,可是天大的喜事。你娘……你养娘也能安心了。”

    杨元,应该叫黄元了,微微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

    冯长顺那是多精明的人,一看这阵势,忙推女婿和闺女上前,一齐给杨玉荣跪下,感谢他救了黄家儿子,还养这么大,教导成人。

    杨玉荣忙还礼,连说不用。

    众人又一齐感谢沈知府大人,谢他明察秋毫,使得父子母子团聚,骨肉相认,乃难得的好官、清官。

    洋洋一团和气中,大家似乎忘了黄元还是待罪之身。

    沈知府也被这一幕亲情感染,捻须点头。

    随后,他当堂宣布杨元即为黄元,并命书记官出具文书,盖了官印,交给里正林大猛,作为回本县变更户籍之用。

    事毕,他轻拍惊堂木,待堂下肃静后,向杨玉荣问道:“杨玉荣,此事已然了结,你可还有话说?”

    杨玉荣甩脱了一个大麻烦,心里说不出的轻松,转而想起另一事,急忙道:“大人,小民还有一事相求。”

    一面看向黄元。

    黄元垂下眼睑,默然不作声。

    沈知府沉声道:“讲来!”

    杨玉荣面现为难之色,道:“这事要问黄家人。”

    沈知府便示意他问。

    于是,杨玉荣便对黄老实道:“原以为这辈子都找不到元儿亲爹娘了,就为他定了一门亲事:将他许给姨妹陈家为上门女婿,将来生的儿女,也都算陈家的。可是如今又找到了,你们看……”

    他不说下去,却盯着黄老实。等他严词拒绝。

    黄老实一时间哪反应过来,还发愣呢。

    冯长顺大惊,就要拒绝;冯氏也慌了,听见“亲事”“生的儿女算陈家的”等语。哪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张嘴就道“不……”

    杜鹃抢先一步拦住她,大声道:“这是好事!我弟弟被杨大爷救了,承蒙杨大爷高义,放他认祖归宗。既做不成儿子,做外甥女婿也不错,好歹也算报恩了。就是将来他生了儿子,送一个回黄家继承香火就行。”

    又对冯长顺和冯氏道:“外公,娘,咱不能忘恩负义。”

    冯长顺和冯氏便哑然。且满脸苦涩——这不白认了?

    当着这么多人,忘恩负义的事他们可做不出来。

    沈知府等人听了都发愣,心想既然说认祖归宗,还给人当上门女婿,这不自相矛盾吗!

    尤其是上首那两个少年。满脸错愕地看向黄元。

    黄元则死死瞪着杜鹃,要紧牙关忍住,才没出声。

    杨玉荣呆了一呆,随即断然道:“不行!既然做了上门女婿,那就是陈家人了。怎么能把儿子给人呢!”

    他有些气急败坏:这黄家不是该拒绝,然后提出退亲吗,怎么任由一个小子出面决定此事?

    要是不退亲。他费这大劲帮养子找爹娘做什么?

    杜鹃反问道:“那依杨大爷说呢?”

    杨玉荣斩截道:“不答应就退亲!”

    杜鹃恍然大悟道:“原来杨大爷是想退亲啊!早说嘛!我刚才还奇怪呢,既然不愿意退亲,干嘛还帮我弟弟找爹娘呢?直接招做上门女婿就成了,反正这事也没旁人知道。原来杨大爷是想退亲了。”

    她最讨厌这样人了,表里不一装好人。

    而她也最讨厌跟这样人打交道,最惯用的法子。就是把他们不愿坦露的事全都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利人利己。

    杨玉荣觉得这话不好听,又见众人听后神色不对,急白了脸,立即就要辩驳。

    杜鹃紧接着又道:“这也难怪。我弟弟还是待罪之身呢。杨家养了他一场,已经是仁至义尽,若是因为这事连累杨家和陈家获罪,那才得不偿失呢!想退亲完全可以理解。我黄家就不同了:血脉至亲,别说他只是暂时获罪,便是这时被判斩立决,行刑之前也要认了回家。黄元,生是黄家人,死是黄家鬼,我黄家绝不会丢弃他的!”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大堂上,振聋发聩。

    冯长顺首先清醒过来,大声道:“对!我们绝不会丢弃黄元的。”

    冯氏哭道:“我的儿子,我死也不会丢的。”

    黄老实不会说话,跟着哭道:“儿子找到了……”

    黄元喉头一热,眼睛发酸,蓦然垂首。

    沈知府等人面色异样,却没有说话,只看向杨玉荣。

    杨玉荣被揭破心思,恼羞成怒。

    可是,这时他却不能再辩驳。

    若说不退亲,万一黄家真允准了怎办?

    正愤怒间,杜鹃又转向他道:“杨大爷放心,救命之恩还没报呢,怎能为了这事连累你们。这忘恩负义的事我们坚决不做。这就答应杨大爷,马上退亲!”

    说完,再转向沈知府道:“还要烦劳大人,待会小民弟弟写了退亲文书,双方摁了手印后,请大人做个见证。”


 第216章 恩断义绝

    沈知府嘴角微翘,微微颔首。

    杨玉荣气得差点吐血,拒绝也不是,答应也不是。

    冯长顺这才明白杜鹃用意,忍笑转头。

    黄元则低着头无声微笑。

    和他一胎出生的姐姐,果然不同的!

    那两少年看着杨玉荣一脸便秘痛苦样,也都拼命忍耐,若不是在公堂上,怕是要放声大笑了。

    退亲过程简单的很,因黄元是杨家养子,所费聘用之物都是杨家所出,自然不存在退还之说,便当堂写了退亲文书,双方摁手印——陈家也来了人——然后沈知府作证。

    退亲完毕,黄元和杨玉荣同时松了口气。

    至此,杨玉荣才算放心,又想找回面子了。

    哼,他白养了这祸害十几年,什么没得到,反受了一场羞辱,怎么能甘心!

    于是,他一边恭喜黄家诸人,一边数落他如何善待养子,精心养育,尽心培育,花费了无数银两和精力。言下之意,当日黄元若不被他救了,就被狼吞了;若不是他养育,也成不了秀才,杨家为了他可是费了许多财物和精力。

    当然,黄元若没读书,也惹不来这场祸事。

    可这话他是不会说的。

    黄元听得面色铁青,低垂着头,双拳紧握。

    冯长顺等人也面色难堪。

    杜鹃立即问道:“杨大爷,你算算看,我弟弟在杨家大概花费了多少银子?”

    杨玉荣斜了她一眼,傲然道:“这也不用算。算这个账干什么?难道还要黄家还?你们也还不起。我也不会要。就当做善事好了。”

    他就是要黄家明白:若不是杨家,他们的儿子早死了,更不会成材。竟敢忘恩负义地羞辱他。

    杜鹃笑道:“话不能这么说。就算是行善,也要做在明处。依我看,你不过就是给他些吃的穿的,能花几个钱?他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用功。”

    杨玉荣快被她气死了,瞪眼道:“胡说!怎会如此简单?”

    杜鹃无辜道:“我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准。可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呢?每家过的日子又不一样。说出来,我爹娘听了也感激杨大爷。就算还不起,人在人情在。也不枉你为他费的这番苦心。”

    杨玉荣一想可不是,那他可要说了。这都是你自找的。

    他便按月银十两计算,一年一百二十两,十四年为一千六百八十两,加上读书和其他费用,没有三千两也差不多了。

    堂上两少年听了,都把目光去看黄元,眼中满是戏谑。

    黄元竭力压制内心愤怒,以免当堂发作。

    再说黄鹂,虽然自持聪明,却很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场合,她只是听着,一句话不多言。反正有二姐姐和林春在,不怕的。她不太懂律法,可不能瞎说。听了一会。听烦了,就悄悄挪到黄元跟前蹲下,小声叫道:“哥哥!”

    神情十分喜悦,两眼闪烁,天真娇憨。

    黄元心下一动,看着她轻声应道:“嗳。你叫什么?”

    黄鹂忙跪下,凑近他道:“黄鹂。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就是那个黄鹂。”

    黄元听了一笑,问“你识字?”

    黄鹂用力点头道:“读了许多……没有哥哥读的书多。都是二姐姐教我的。哥哥,你起来吧。老跪着干什么。那个老爷又不问你话了。”说着用手去扶他。

    黄元道:“不能起来。要等大人发话了才能起来。”

    兄妹俩说着话,又听见那边杨玉荣和杜鹃你来我往地细细算账,便一齐转头,凝神细听。

    “真有三千两?”

    “这还有假!我杨家吃穿用度岂是你们庄户人家能比的?就不够三千两也不差多少了。”

    “那就算他用了杨家三千两吧。”

    “正是。也不用你们还……”

    话未说完。就见杜鹃从怀里掏出一卷银票,一五一十地当堂点数,数了五千两递给他,道:“这是五千两。杨家将我弟弟养大,费的银子不过是小事。真心呵护养育他才是无价的。这另外两千两就算谢杨大爷费心了。还有——”她朝林春伸手,林春便从背囊里拿出一个木盒打开——“这是两支上好的老参,就送给尊夫人养身子,谢她照顾我弟弟长大。”

    林春从杜鹃手上拿过银票,和木盒一齐塞入杨玉荣怀里,同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十分鄙薄,然后退到杜鹃身边站定。

    堂上众人,连带冯长顺和黄老实夫妇都惊呆了。

    杜鹃哪来这些银子?

    自然是任三禾拿来的,还有这次杜鹃炒的野茶也脱手了,也凑了三千两。事先他们就商量好了这一手,觉得这种人家,有事时躲开倒没什么,就怕将来救了黄元出来,见他没事了,又要靠上来,挟恩图报,指使黄元做这做那。因此,杨玉荣就算不提,杜鹃也要提的;既然提了,正中下怀。

    杨玉荣不可思议地看向黄老实,可他也是一脸懵懂,很明显这银子不是他拿出来的,这就奇了。

    林春见杨玉荣犹豫,疑惑道:“杨大爷不想要?莫非舍不得黄元,还想认他做干儿子?也对,你对他言传身教,养了这些年,他凡事都听你的,放不下也难怪。正好我们来这府城,人生地不熟的,庄户人家又没见识,黄元兄弟这案子还要靠杨家……”

    “住口!”杨玉荣气急败坏道,“这银子和人参我收了。从此黄家和杨家再无瓜葛。别说什么我教他!打从他九岁那年离开黑山镇来府城读书,他做什么家里一概不知。原以为他是个成器的,不想却在外面不学好,肚子里装了一点墨水,就跟人卖弄,连朝廷的事都敢指手画脚。我没有这样的儿子!也不敢认这样的儿子!”

    他终于撕破脸,不装善心了。

    他要跟黄元彻底划清界限,省得被他连累了。

    这些银子他拿就拿了,不拿白不拿。他正觉得亏本呢。

    杨玉荣喊出那番话后,满堂皆惊。

    沈知府眯着眼睛看向杜鹃和林春。

    自打这群人进来,开始的时候还是由冯长顺出面主事,林大猛作为村里正跟着配合;等确定黄元身份后。不知不觉间,主导对话的人变成了黄杜鹃和林春。其中又以黄杜鹃为主,别人完全跟不上她,她和林春三言两语就把杨玉荣逼得原形毕露了。

    他觉得奇怪极了,怎么这个村姑一点不像村姑?

    震动最大的自然要数黄元。

    他猛然抬眼,犀利的目光直射向养父。

    杜鹃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看见冯长顺年轻时的样子。

    黄元看了半响,忽然笑道:“请杨大爷把银子和人参还给我姐姐。我跟人合伙开的‘元梦斋’的份子就全归杨家了,算上已经拿回家的八千多两银子,足够偿还杨家的养育之恩。这五千两杨大爷可不能要。”

    这是他自开堂以来第一次正容说话。

    一开口。就称呼昔日养父为杨大爷,跟迟迟不愿叫黄老实和冯氏爹娘相比,倒显得熟练得多。

    杜鹃等人听了倒抽一口冷气。

    她望着杨玉荣阵红阵白的脸,就在他要开口应下的时候,疾声道:“不行!”

    黄元沉脸道:“杜鹃!”

    显然不想要她插手此事。

    然杜鹃也有自己的盘算。抢着道:“弟弟,你从小被杨家收养,吃的一菜一粥都是杨家的,穿的一针一线也是杨家的,那你开画斋挣的银子当然也应该归杨家。不过话还是要说。说出来证明杨家没有白养你,还赚了一大笔呢。但是,我们黄家还是不能不对杨家表示感谢。所以这银子还是要给。就按三千两给吧,另外两千两就不用给了。还有,那元梦斋也不能归杨家。”

    黄元听了发急,道:“那元梦斋……”

    杜鹃道:“那元梦斋既是你开的,自然要带走。”

    杨玉荣总算听明白了:这丫头是看中元梦斋了。——他才知道杜鹃是女子。

    他偏不让她如意,因此冷笑道:“你刚才还说你弟弟在杨家挣的银子都算杨家的。怎么这元梦斋就不算了?他拿我杨家的银子开的画斋,当然算是我杨家的。”

    杜鹃笑道:“大爷,我是为你好。这元梦斋是我弟弟跟人合伙开的,他本人并未出本金。之所以这么兴旺,是因为有他这个人在。因为他会画。有他张罗,才有客人来;他要是走了,你要这个铺子有何用?怕是一个月就得亏本关门。”

    杨玉荣恍然大悟,顿时看向黄元的神情就不好了,晓得这小子故意坑自己。

    真是养了头白眼狼!

    黄元则说不出的郁闷。

    他可不就是打这个主意嘛!

    这个姐姐莫不是疯了,当着人说出来,一副不让人吃亏的模样。他才不信她这么好心呢。之前她逼得杨玉荣主动退亲、当堂丢弃养子就是证明。

    林春却笑了。

    他知道杜鹃为什么一定要那个元梦斋了。

    关于这个元梦斋,他也听杜鹃说过,是黄元跟人合伙开的一个专门卖字画的风雅去处,听说生意好的很。不过,其中最有特色的要数黄元自己的画。

    杜鹃宁可多出三千两银子,也不愿放弃这个画斋,自然是看中了画斋已经创出的名声。昨晚她还说呢,要他把一些精美的木制工艺品放在画斋里卖,融字画雕刻于一体,借着这势头,肯定极快地打出招牌。

    这样,他可省了许多事了。

    黄元也不吃亏,他会让他看到:他做的东西放在画斋里,不仅不会降低画斋的格调,反而会抬高画斋的品格和名气。

    他心里想着,双眼闪闪发光。

    而杜鹃已经同杨玉荣谈定,以三千两了结黄元的养育之恩,黄家再不欠杨家什么,杨家也与黄元再无瓜葛。

    右首那两个少年见杜鹃和林春明明是乡下来的少年男女,却在公堂上应对自如,也有些不甘寂寞,跃跃欲试。

  
 第217章 认爹娘(二更)

    白衣少年似随意提醒道:“杨大爷须得写个收据才好,在场之人也都做个见证。免得日后杨元有事,牵累到杨家。”

    杜鹃拍手笑道:“这话正合我的意思。公堂上,就该公事公办。回头我弟弟被定罪,人家说他是杨家的养子,杨家也脱不开责任。有了收据就好说话了。”

    白衣少年看着她如花笑脸,脸上一热。

    杨玉荣明知他们是讽刺,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照办,因为他还真怕这个。

    于是,又是一番书写证明、盖章签字。

    等全部完成后,杨玉荣再没有心思跟黄家人客套,跟知府大人告罪后,便带着两个随同的人急速离去。剩下的事丝毫不想管,或者说,生怕沾上了。

    至此,杨家和黄元恩断义绝。

    等杨玉荣走后,黄家人一齐向沈知府跪下。

    先谢他助黄家找回儿子,接着,杜鹃又磕头问道:“敢问大人,我弟弟到底犯了何罪?”

    沈知府威严道:“此案尚待审理,本官无可奉告!你等且耐心等待。杨元——不,是黄元,黄元若是无罪,本官自然会还他一个清白。”

    见杜鹃还要说,黄元急忙拦住她道:“杜鹃,听大人的。”

    他不习惯叫她姐姐。

    杜鹃道:“这怎么能成呢?我们作为犯人家属,当然要了解事实,然后或者请讼师帮忙打官司,或者自辩上诉。难道任由旁人攀诬你?杨家都不管你了,我们要再不管,那不是看着你被人欺负。”

    黄元听得一愣,忙道:“你不懂,大人自会明断。”

    杜鹃上下扫了他一眼,疑惑地问:“那你为何还关着?”

    黄元张口结舌。

    沈知府郁闷道:“本官已经说了,此案尚待审理。结案之前,黄元自然要被关押。”

    原以为这女孩有些见识。谁知到底还是无知。

    也对,她来自山野,哪里懂这些。

    杜鹃却正色道:“大人,请恕民女放肆!话可不能这么说。别说我弟弟了。就是那些圣贤书,一千个人有一千种理解,一万个人有一万个看法,所以自古以来,才会形成诸子百家,形成‘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局面,衍生出许多流派。我弟弟才多大,不过写了一篇文章。若他明明就是怀着拳拳报国之心写的,看的人却指摘他不敬。有通敌嫌疑,还以此为理由揭发他,将他关起来,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若都这样,这府衙大牢怕是要关满犯人了。似这样的。我也会。拿一篇文章来,管他写得如何花团锦簇、歌功颂德,我也能鸡蛋里挑骨头,将它跟以下犯上、通敌卖国强牵附会起来。不信大人拿一篇文章来试试!”

    沈知府蓦然睁大眼睛,震惊地看着杜鹃。

    那两个少年也都失神。

    杨元更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这个姐姐有些见识,却没料到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看来。那个泉水村不可小觑。

    林春见众人呆怔,也出声问道:“敢问大人,我大靖律法可有一条一款规定:不许书生建言国事,连抒发见解和想法也不能?”

    沈知府沉声道:“无此规定!”

    林春便疑惑地问道:“那黄元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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