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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甜园福地-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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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子起身就是一招“老鹰展翅”,只来得及喝骂了一句的老太太已经吓傻了,拽着万重阳的衣领子哆嗦了起来:“我儿,这——怎么成了郡主?”
话没说完,就被“老鹰”叼走,巴子是个楞的,下手的地方选择的满头花白毛发,一提一扯,万重阳怀里就放了空。
老太太很顽强,在空中犹自追问:“儿啊,齐阿圆那个小贱人,跟郡主什么关系?”
嘿嘿,这般顽强的老人家,竟然是万重阳的老娘?
“巴子,别伤到老太太!”阿圆赶在了万重阳之前开口。
现在,可以给万县令平反昭雪了,人家那般婉拒郡主一行人入驻县衙,就是担心自家老母亲给郡主难堪,听起来,还是积怨已久的样子。
伤倒是没伤到,只是那一头花白的发髻完蛋了,头发嘛,当个装饰品还差不多,巴子拿着当提头儿使,悬挂着百十斤的重量,一来一去,手心里和地面上,就飘出了一根根花白的东西。
头大如牛的万重阳,脸上红的要滴出血来,压低了声音去搀扶母亲:“娘,你别胡说,阿圆就是皇上亲封的郡主!”
谩骂郡主,当场杀了你都不为过,这个世界上的人和物,只要跟皇家有了联系,那就顷刻间身价百倍,容不得你一个小县令的娘来轻视侮辱。
怪不得原来的齐阿圆和万重阳两情相悦却不能结成好姻缘,除了阿圆的身世还都没摸得通透,这个老太太所起的反对作用也肯定不小。
刚刚的那首《褰裳》的吟诵,在此刻,就显得那么煞风景,披头散发的老太太,就是那个专门搞破坏的不二人选。
“万县令,天色已晚,还是陪老太太回县衙安歇为好。”阿圆起身,步履轻盈绕过母子两个,这幸亏是在雅间吃饭,要不然,大堂里面还不定给传成啥样的新闻呢!
“你——你是郡主?”
估计贞子老去也就这形象,还伸出一只鸡爪子想抓住阿圆的衣袖。
干嘛老纠结这个问题?
阿圆甩袖子,给了个微笑:“老人家千万别担心,本郡主是已经成了家的人,对你儿子,没兴趣。”
“哄——”,万重阳的一张脸上开起了染色坊,红一块绿一块白一块恨不得扎到地底下去,只恨时间过得太慢,这般尴尬的记忆,一定要彻底抛弃。
只可惜,“老贞子”却在霎那间失了魂,紧跟两步又拽上了郡主的袖子,口中一叠声的继续给她儿子丢人。
“郡主,阿圆郡主,瞧瞧老婆子多么糊涂,放着眼前的贵人却不认识了,来来来,既然都是朱阳县出来的乡里乡亲,你又跟阳儿熟稔,住在客栈里可不合规矩,跟老婆子去县衙吧?县衙的厨子做的伙食,比客栈里可好吃!”
什么情况?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态度,变化的也忒快了吧?要不是墙角里还躺着一把大扫帚,你就得以为刚才那一幕纯属幻象,压根儿就没发生!
阿圆扯了两下,老太太涎着脸,死都不肯松开袖子,转而把脸望向万重阳。
“娘!”万县令再次庆幸此时身居雅间,围观者少之又少,今儿这张脸面,是彻底被亲娘给踩在地上了。
只能希冀着,不要继续捻揉了,留着残破的脸皮,日后也好相见。
“郡主舟车劳顿,云来客栈已经安置妥当,还是请郡主早早安歇,明日,再请移驾县衙,品尝厨师的手艺。”
“儿啊你跟郡主——”,老太太还要继续劝说,终于被儿子薅出了阿圆的袖子,连捂嘴带抱腰给请了出去。
去收拾房间的碧儿,小兔子一样跳过了还躺在地上哀鸣的衙差们,见怪不怪的给阿圆抻了抻衣服,主仆二人回卧房洗漱安歇。
“还以为这个万重阳可以当个备胎呢,却摊了个蠢娘,郡主,这人还不如白——”。碧儿话说一半儿,自己主动捂住了嘴巴。
“备胎”这个词儿,还是跟郡主学的,现在郡主开恩,允许她跟小五多接触了,这次带着前来祁阳,就是想让小姑娘把这根“备胎”看清楚,实在是两情相悦,又不嫌弃小五是鳏夫,那就顺其自然。
县衙内,心里头憋屈的恨不能拿头碰墙的万县令,还在继续聆听母亲的教诲,没办法,寡母含辛茹苦把自己养大,就同时具备了也把自己扼杀的权力,几年前扼杀儿子纯洁的爱情,几年后,扼杀儿子的自尊。
您还不如继续对阿圆敌视让儿子来的轻松呢!前倨后恭的小人行径,令万县令彻底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做人了。
“儿啊,你上次不是说,齐氏阿圆的男人已经死在战场了,那还怕什么?一个郡主的身份,完全可以抹平寡妇的名声,三个孩子就三个孩子吧,反正皇家有钱,又用不到咱家的银子去养,等以后再生了咱家的孩子,也能跟皇室沾上边儿,儿啊,你就可以不用呆在这个穷山沟里,咱万家的门庭,就光彩了!”
万老太太说的唾沫横飞,忽略了儿子的那张脸,悲凉又无奈。
读书人讲究的就是气节,丢了气节的万县令,在老母亲躺在炕上继续跟周公描述美好前景的时候,狠狠的发作了一回县衙里的多嘴多舌现象。
他感觉的到,原本可以成为和阿圆最好的相处机会的这次祁阳之行,基本上,泡汤了。
事实上,就是这样。
郡主大人按照计划,继续漫步乡间地头,或者登高望远,驻足深思,这样温馨的时刻,拒绝万县令亲自作陪。
她不喜欢麻烦,从来都不喜欢。
万老太太的热情相邀,到县衙做客,也始终没有成行。理由是,郡主太忙了。
孩子们留在朱阳县了,做母亲的只想赶紧把该做的做完,好赶回去亲亲孩子。
其实也没多少要仔细看的,越是穷困的地方,百姓就越是舍得祸害东西,每一个容易行走攀援的山脚山坡,连个树苗都砍伐走做了柴草,大树更不用说,早早的就卖干净了。
这种断子绝孙的做法,怎么能够不引起山洪暴发?这还幸亏山高的地方保存的树木草皮他们轻易够不到,运输又不方便,要不然,连山顶都得砍秃了。
留下几张自己随时记录和回忆起来的一些思路方法,又划拉了一百亩靠近山坡的闲置荒地,装载了两车鼓鼓的山货,告辞回乡。
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ps:
感谢lizzie110的打赏,越是寂寞的时候,亲的支持就越发珍贵。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刚子的天份
一路疾行,颠簸的屁股都要碎成八瓣儿,总算是赶到了幸福苑。
阿圆忍住双腿的麻木起身,对着马车外面呼唤:“停下来,我——走进去——”。
幸亏没带着孩子们同行,这几天真觉得累。
碧儿也跳下马车,搀扶着郡主走进幸福苑的大门,两尊滚着绣球的石狮子,还是那么一半威严一半调皮的蹲坐在两旁,看门的保安在行礼,迎头走来的两个半大小子在侃大山:“你注意到没有?人家里的下人都是虎背熊腰的,一瞪眼,跟个大老爷差不多。”
“就是就是,我从他身边过,浑身都觉得发冷……”。
两个故作成熟的小子,见到阿圆和碧儿,还很是神气的挺了挺腰板,迈着四方步儿,只用眼角儿斜睨着看人。
“噗——”,碧儿笑出来,其中一个小子脚下一哆嗦,差点儿没摔倒。
护花使者小五立刻跟上,恶狠狠瞪了两个嘴上没长毛的小子一眼,还扬了扬脚,作势踢过去。
绕过了一大圈儿,或许,这两个男女,还会走到一起去。
阿圆的双腿舒服多了,跟保安点点头,大踏步回家转。
“小老大”在做什么?“小老二”又认识了几个字?“小老三”又得了什么漂亮的玩意儿?
做母亲的心都要跳出来,整整五天五夜离开了孩子,就跟离开了肉体的灵魂一样轻飘,每一步,都落不到实处。
这一刻,阿圆懂得了,并不是孩子小,离不了大人,更确切的应该说,大人,离不开孩子。
可是为什么,家里如斯安静?一把大铜锁,无私的把守着门扉。
袁家也是,门关得紧紧的,都在白老二那边?
碧儿也是一脸的兴奋回家,料不到都是铁将军把门,提起裙裾就往隔壁跑,嘴里招呼着:“郡主歇一歇,奴婢去接小主子们——”。
巴子现在也机灵多了,交待其他人看着马车,自己“嗖——”跟上,却是只在白老二家门口一点脚,又窜到别的地儿去了。
无他,此处亦无人也。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阿圆倚在门扉上愣神儿,摆摆手:“去看看在马家不?
碧儿撅着嘴巴回来,又有两个护卫箭一般的射走了,既然门口的保安兄弟很正常,那就出不了什么大事儿,今儿天儿好,说不得都去郊游了呢!
果然,连袁家母子也在马家玩呢,那里场地宽敞,又有玩具,袁刚子最喜欢跷跷板了,他自己一边,对面得爬上去俩儿丫鬟才能跷的起来。
张大山脖子上架着“小老大”,绿柳抱着丫丫,红儿兰儿抱着另两个福娃,鼻子尖上都是晶莹的汗珠儿,跑着来的,一副唯恐挨骂的模样。
“嫂子——承宗去朱阳县城里了,王妃再三再四的邀请我们去她那里玩儿——”,绿柳小心翼翼的解释着,三个丫鬟低垂着头,只有小家伙们,见到母亲归来,顿时大叫起来。
“乖乖儿——娘抱抱——想娘了没有?”阿圆其实根本不在意绿柳的解释,眼睛里只有三个宝贝疙瘩,扑上去抱了这个,再亲亲那个,倒换着把亲热仪式举行了一遍。
一下生三个,就是这般麻烦!
袁夫人也牵着袁刚子走在后面,马府的小厮影子一闪,就又回去了。
“嘿嘿——姐——姐——”,袁刚子看到能辨认出来的有数儿的几个人,立刻咧着嘴巴傻笑,甩开了母亲的手,向阿圆靠过来。
五大三粗的大男孩儿,心智还只有个几岁的启蒙,阿圆一手抱着“小老三”,一手想揉一揉刚子的脑袋,掂了脚尖,也没有够到,只好作罢。
张大山带着几个护卫把马车赶进院子,绿柳婉拒了阿圆的邀请,说是让丫丫回家睡觉,带着下人回自己那边了。
袁夫人也要回去,都知道舟车劳顿赶路的人辛苦,只有袁刚子,坚决拒绝母亲的拖拽,一定要跟着阿圆和三个小娃娃玩。
“刚子很乖,就让他留下吧。”阿圆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傻孩子,又不伤人,总是笑嘻嘻的接受三个小娃娃的骚扰,甚至是被揪了头发拍了脸,照常“嘿嘿——”。
有时候痴傻的人倒好相处,所有的心思都摆在脸上,用不着你去猜想。
比如此刻,玩了一天的小人儿们要睡觉了,母亲回家,新鲜的饭菜吃的个个肚子溜圆儿,又跟袁刚子玩了会儿爬行游戏,这才不甘愿的躺到小床上去。
困得不行了也舍不得闭眼,“小老二”嘴里还在嘟念“啊——爷——奶——娘——”。
阿圆拍拍这个,又拍拍那个,刚子跟着学,力度也不大,三个小娃儿又被引得“咯咯——”笑起来。
所有的疲累都在笑声中消散,做母亲的拿出杀手锏,安抚住闹腾的最欢的两个小的,一边轻拍后背,一边哼唱催眠曲:“快睡——快睡——亲爱的心肝宝贝——快睡快睡——小宝真美丽——”
“被褥轻软——舒服又温暖——快睡——”
幸福的孩子们,终于把眼皮合拢,阿圆的歌声还在延续,虽然,她已经闭上了嘴巴,还打了一个哈欠儿……
昏黄的烛光下,“小老大”的后背上不断轻轻落下一只粗糙的手掌,一个大男孩歪着脑袋,跪坐在地毯上,嘴里投入的哼着歌,正是——催眠曲。
痴傻的孩子,记不住那么深奥的歌词,但是曲调儿——没有错误。
那一刻,没有人可以相信,这个安宁的,哼着歌曲的大男孩儿,是傻子。
阿圆掩住了第二个哈欠儿,顺应着刚子的节奏,继续哼唱,这一次,把歌词吐得很清晰。
三个小娃子很幸福,进入深度睡眠了还有人在拍打,而且享受着男女二重唱,意境不是一般人可以享受到的。
孩子们的卧室外间,一对夫妇热泪盈眶,从里屋传出来的歌声,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经典的天籁之音。
傻儿十七岁,智商在三岁到七岁之间徘徊,有时候,还会宛如初生的婴儿……
傻儿有力气,帮着母亲父亲搬运东西不喊累,父亲安排他挖坑,再填坑,也没有抱怨过……
从生下来第一眼,父亲母亲就知道,这孩子跟他舅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尤其是眼睛,没有救了……
可是,能够这般准确的哼唱歌曲,声音纯净的如山间的泉水,真的,是自己的傻儿么?
袁夫人抽泣的声音,打断了屋中的祥和,刚子已经在哼唱中沉沉睡去,依在“小老大”的床下,软软的地毯,烘托出一张安静的笑脸,宛若天使降落人间。
每一个孩子,都是上天恩赐的天使,带给每个家庭幸福与快乐。
即便,天使被折了翅膀。
袁夫人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跟碧儿一起,给傻儿子脱了鞋子,盖上一床锦被,她决定就让傻儿在这里睡一宿儿,地面下盘着火龙,孩子冻不着。
客厅里,袁县令刚刚深施了一礼,就仿佛,那么一首歌,已经改造了傻儿一生的命运。
阿圆喝了一杯水,困劲儿早过去了,此刻正有满腹的理论,要跟袁县令讨论。
“袁叔,你听没听出来?刚子在拍打孩子背的时候,与歌曲的节奏一般无二,与正常人——不,比正常人还要敏锐,他哼出的声音,很动听——”。
阿圆力图讲述,傻儿在音乐上面有天份儿,应该从这方面着手培养,说不定,就可以像前世里的一些痴呆症患者,在某个领域,焕发出耀眼的光彩。
可是,这个时代,音乐上面的天分儿,大概,不会被人看重的吧?乐师歌ji,都是下九流的东西,哪里会像前世里,歌星明星一夜走红,比十年寒窗苦读奇幻的多。
作为大宋儒生的代表,袁县令,也不会希望孩子的名头跟乐师有关联,他肯定宁愿刚子还是傻儿。
再喝一杯水,阿圆决定从傻儿的傻病入手。
“音乐治疗疾病具有悠久的历史。老祖宗留下的医学经典著作《黄帝内经》,早就提出了‘五音疗疾’。据说,这种音乐疗法是根据宫、商、角、徵、羽5种民族调式音乐的特性与五脏五行的关系来选择曲目,进行治疗的。”
再往深处说,阿圆就是门外汉了,美容院里每天更换音乐辅助治疗,舒缓顾客的神经,“五音疗疾”的专业词语,曾经在某个地方见到过,现在拿出来当噱头。
好在,袁县令作为一代大儒,诗词歌赋都不在话下,自己就能主动从宫、商、角、徵、羽5种民族调式音乐的特性中继续深入。
“你是说,人的五脏五行可以用合适的乐曲调整治疗?如宫调式乐曲,风格悠扬沉静、淳厚庄重,有如‘土’般宽厚结实,那就是说,可以入脾?再像商调式乐曲,风格高亢悲壮、铿锵雄伟,具有‘金’之特性,那便可以入肺?角调式乐曲构成了大地回春、万物萌生、生机盎然的旋律,曲调亲切爽朗,具有‘木’之特性,那便可以入肝?哈哈,五脏有病,听乐曲来医治,阿圆啊,如果此事当真,老夫可要替天下苍生谢谢你啦!”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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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失败
似乎,按照《黄帝内经》的理论,真的可以对症治疗。
比如徵调式乐曲,旋律热烈欢快、活泼轻松,构成层次分明、情绪欢畅的感染气氛,那就具有了“火”之特性,可以入心;再比如羽调式音乐,风格清纯,凄切哀怨,苍凉柔润,如天垂晶幕,行云流水,具有“水”之特性,可以入肾。
人类的“五脏五行”,可不就是与音乐的特性有了密切的关联吗?
最初呢,是阿圆提出了大胆的设想,现在,是袁县令为这个设想做了最关键的补充,还要把功劳,记在阿圆的头上。
总之目的达到,袁刚子会与音乐作进一步的交流与沟通,县令大人有的是人脉和门路,找几个优秀的先生还是没问题的。
这一夜,郡主大人睡得很踏实,与孩子们在一起,心里头空落的那一块被填充上了,再加上奔波两日的疲累,连个梦都没有做。
袁县令的行动很快,第二天的下午,就有两个抱着琴具的先生登门,这时候,袁刚子正在蹬着三轮车,额头上发了汗,口中“嗷嗷——”的叫着,把从超市里抱来的东西送回家里去。
就是这样一个傻儿,袁夫人满脸羞红,一双手局促的放都没有地方放。
琴、棋、书、画,是自古以来华夏文人整体素质的具体显现。琴居四艺之首,是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并影响了中国书画等其他艺术门类的境界,此刻只有阿圆相信。就现在面前的两位乐师,一张古琴,一把琵琶,一定可以把懵懂的袁刚子丢失的部分魂魄召唤回来。
傻儿不搭理周遭的异样。无奈何,两位先生听天命尽人事,跟袁夫人找了两张凳子,就坐在院中弹拨清唱起来。
傻儿忙忙碌碌,把自己采购来的货物归置到屋子里去,在欢快的琴声中,两只脚的节奏快要相同了。
袁夫人的眼神渐渐黯淡下去,傻儿还是傻儿,昨夜里那个天使般的声音只是一场梦,现实。照旧毫不留情的往母亲脸上狠烀耳刮子。
只有“小老三”听的很欢乐。站在阿圆的腿上上蹿下跳。蹦了很久都不说声累。
连最先主张用美妙的音乐洗涤傻儿的心灵的阿圆,都不好意思的把脑袋掩在“小老三”背后,她对于乐器没有研究。除了最廉价的吉它在高中时玩过,为了给一个朋友庆祝生日,手指头秃噜着皮速成了一首《生日快乐歌》,那把吉它,也是打了一个暑假的临时工买的二手货,二十五块钱人民币,陪伴了她很久。
一张古琴,比原来见过的古筝要窄小一些,年长的先生,正在弹奏的是类似《梅花三弄》那样高雅的曲子。
古琴在此时还叫“丝桐”。听起来就觉得高端,这东西本身就是华夏历史上最古老、艺术水准最高、最具民族精神、审美情趣和传统艺术特征的器乐演奏形式,只可惜,一丁点儿入不了法人的眼。
袁刚子懂礼仪,知道不应该打扰客人,于是摆放完东西,接着去挖坑,好久没挖了,手艺别生疏了。
古琴完败,老先生喘一口长气,抱着杯子品茶,一脸都是苦涩。
换琵琶先生上演独奏。
唐代诗人白居易在他的著名诗篇《琵琶行》中,非常形象地对琵琶演奏及其音响效果这样的描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说得多好?
上至宫廷乐队;下至民间演唱也都少不了琵琶;这乐器在大宋朝是最盛行的乐器;而且在乐队中经常处于领奏地位。
可是,袁刚子还在挖坑,汗珠子砸成八瓣儿,自己不知道擦下去。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努力过了,就会有收获,其实没有。
不是所有的汗水都能浇出美丽的花朵,大多数儿的种子,承载不了你的美梦。
两个乐师收获倒是不少,除了说好的劳务费,就连福瑞郡主,都赠送了不少山珍,袁夫人红着脸道歉。
“你们的乐器都是从哪儿买来的?”临走,福瑞郡主心里痒痒,追问了一句。
古琴一般都是有来历的,好琴不好对付,但是琵琶嘛,恰恰好这位先生能自己制作,身上所背的,就是。
阿圆很兴奋,两位琴师又从袁县令那边转战到郡主府,抱着郡主临时勾画的图纸嘀咕,这是什么东东?跟琵琶像是近亲,六根弦,肚子上有洞。
“能不能做出来?我安排做琴弦的师傅,得做成金属丝的,声音更动听……”,郡主手舞足蹈,还没忘记手里有孩子,“小老三”跟练杂技的苦孩子一样,正自己力图脱离母亲的手掌心,从肩膀头上逃出去。
“用最好的木料,咱不差钱儿,一开始自然会失败,没事儿,多做几个就能成功,碧儿,先取二百两银票给曾先生,不够了,咱再接着投。”
“小老三”被亲娘重新抓回去,这次搂住了小屁股,跑不了了。
送走了乐师先生,让碧儿去把那两个孩子从马府里接回来,据说这几天孩子们在那边玩习惯了,王妃家的下人从四面八方搜罗来的吃食和玩具,足够诱惑一岁孩子的小心脏。
三个娃娃的生辰,要到了呢!
当娘的这会儿想起来还不算晚,按照大宋的习俗,一周岁要大办,还要从“抓周”这一古老仪式中判断出孩子未来的出息程度。
其实都是胡说,作为曾经生长在红旗下的新新人类,根本不屑于玩这种低智商的游戏,干脆,别声张,到了天儿,吃顿好的就算庆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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