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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甜园福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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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采莲登时就汪汪出泪花儿了,压抑着抽泣继续洗鸡蛋,阿圆已经有些后悔说出的狠话,无奈放不下架子解释道歉。

    这还是一个小姑娘呢!八、九岁的年龄,在前世也才念到小学二、三年级,正是被家人捧在手心要啥给啥的宝贝疙瘩。

    只是,娇滴滴的小白花形象。就是阿圆小姐的眼中钉肉中刺,活了两辈子,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个!

    美容院里,摸爬滚打吃了多少亏,都是被这种“小白花”给唬弄的,现在,谁要是在咱面前哭哭啼啼委屈忍让的态势,阿圆就恨不得伸巴掌上去就抽!

    不过,今儿这状态也确实反常,禁不起一丁点儿不舒坦。逮谁跟谁抬杠,阿圆此刻也觉出来了。

    白老大带了几个兄弟探头探脑的进灶房,一个个的。都还在偷窥“女魔头”的脸色。

    阿圆忏悔了片刻,直起腰来,强扯了一把笑脸:“都饿了吧?先一人一个荷包蛋垫巴垫巴,我马上做饭。”

    白老大马上响应:“不——不饿,我烧火。”

    几个小的悄没声的一人分了一个蛋。尽管凉透了,那也是美味啊!

    阿文把荷包蛋送到了采莲嘴边儿,只拿眼色致意,小姑娘早就洗完了鸡蛋,正尴尬万分的傻坐着呢,此刻找到了台阶儿。赶紧抓过去吃下了肚子。

    第一次,这群人就跟有文化有风度的雅士一般,吃的无声无息。原来的“吧嗒吧嗒”的咂嘴巴的声音,一丝儿都无。

    说起来,阿圆这个长嫂当的还算牛气,最起码,这猛地一发飚。还能镇住场子。

    白老大开始烧火,阿圆将洗净的鸡蛋放入锅中。加入冷水开煮,估摸着到了八成熟,捞出端到餐桌上。

    “一块动手,用筷子或勺子将蛋皮敲破剥掉,注意别毁坏了,影响销售。”

    得了“女魔头”的命令,小的们就跟得了赦令一般,马上开始工作。

    白老二真想问询一下这是要做什么美食,好卖不好卖,最终,也没敢开口。

    阿圆在大地锅中又放入一把花椒、大料、盐、酱油,没有茶叶,就撒了一把干炒过的苦菜叶子,一入水,那色泽味道跟茶叶也差不许多。

    等几个人把一百个鸡蛋的皮剥完,料汁也煮开了,把光溜溜儿的煮鸡蛋码入汤汁中,换了慢火继续煮,空气里,弥漫出一种炖肉般的香甜味道,恍惚中,还有一丝丝淡淡的苦味儿。

    半个时辰以后,鸡蛋的白肉皮呈现棕色,阿圆把它们盛起来,连同色泽酱红的汤汁,满满的,占用了两个大木盆。

    “老二算算本钱,计划一下这茶叶蛋得卖多少钱够本儿!”阿圆眼皮抬了一下,指指那一堆酱色鸡蛋。

    “这叫茶叶蛋?就是说,这成本还要算进去茶叶?嗯,那是个好东西,盐、酱油、大料、花椒,鸡蛋——”,白老二的兴趣来了,掰着手指头计算起来,旁边的白老三也在帮着忙,小阿文坐在他两个中间,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很新鲜似的。

    “生鸡蛋是五文一个买的,熟的咱卖十文好了,实在是——茶叶很贵呢!”白老二狡黠的算出了结果,明明知道嫂子丢进地锅里的就是自家炒的苦菜叶子而已。

    “一碗拉面才卖十文,一个鸡蛋,不顶饿哩,卖不了这许多钱!”白老大也欢实起来了,屋子里的气温开始回暖。

    “可以卖哩!”小阿文终于插上了话,还唯恐不受重视的站起来身子,小手臂挥舞着:“咱家那糖葫芦,嫂子说本钱就是两文钱,可咱一直都卖的是六文,不照样卖得好?”

    争论声此起彼伏,阿圆的恶劣情绪渐渐消散,手里的动作不停,嘴角终于又习惯性的勾起来。

    一大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不也曾经是自己的一个愿望吗?谁也不可能完全按照别人的要求成长,就算是血脉相通的,也不能,更何况是一个刚刚加入这个群体,还算陌生的自己?

    就像最亲近的夫妻之间,也是有很多不适应不习惯接受不了的时候,自己这脾气就不算忠厚,还能怎么要求憨憨的白老大?

    这世界从来就不会完美,自己到底在郁闷什么?

    白老大接过阿圆手里的活计:“媳妇儿你歇歇,我跟老三再练练拉面条儿,他那手上没准头儿,老是半路上断呢!”

    采莲也站起了身子,搅着十根手指头,跟在了阿圆的身后。

    当然,小尾巴阿文又缀在了采莲的后面。

    阿圆回正房,搬出了针线簸箩,拿起一块绸布打量。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DIY一些自己喜欢的东西,舒缓一下情绪。

    这绸布是紫红色的,隐隐的,有些暗纹。

    阿圆把它翻转成一朵玫瑰,花瓣密密的合拢着,没有绽放。

    最外层的一片,像是被风雨摧残过的,微微的绽开了容颜,更增添了几分真实性。

    针线的密集处,掩上了一个绿绸布的花托儿,固定在阿圆的那根乌木簪子上,生动,又美丽。

    “嫂子,这花做的真好看!”小采莲自然逃不开美丽东西的诱惑,小手抚摸过玫瑰的花瓣儿,恋恋不舍。

    “你喜欢,那也做一个。”阿圆递过来几块鲜艳色彩的绸布:“先在心里设计一下花样,再修剪缝制,很简单的。”

    姑嫂两个头顶着头,掂着阿圆烧制的那根木炭条在布上描画,不满意了,直接用嘴巴吹掉痕迹。

    采莲的手很灵巧,阿圆没怎么费劲儿,她就找到了DIY假花的窍门,然后独立操作,拿了剪刀小心的裁制花样去了。

    这种花啊朵的,纯粹是女孩子的心头好儿,小阿文孤孤单单的站在她俩身后,插不上嘴,又舍不得离开。

    阿圆叹口气,抓起剪剩的布头儿,两下一折,剪出个长耳朵的兔子轮廓,对边儿缝起,留了个小口,塞进去新买的一撮棉花,再把口儿合住,用黑线勾了眼睛,红线勾了鼻子,回身递到了阿文手里。

    巴掌般大小的兔宝宝,却是这个孩子收到的第一份礼物。

    “给我的?小兔子?”阿文咧开了嘴巴傻笑,小手爱怜的摸着兔子耳朵,身子靠向了阿圆。

    他的眼睛还红肿的厉害,肚子也没有真正填饱,挨了巴掌,还受了骂,这一会儿,却完全忘干净了。

    “你喜欢?下次做个小狗给你。”阿圆揉揉阿文的脑袋,心里又柔软的一塌糊涂了。

    “阿文,喊你嫂子来吃饭了!”白老大的高嗓门又大呼小叫起来,采莲怪舍不得的放下了手里的半朵梅花,还没忘临出门时又回看了一眼。

    阿文就简单多了,把小兔子一只手握在掌心,另一只手抓了阿圆的袖子,蹭在身边走路。

    悲催的试验品——一堆经过千锤百炼之后的拉面条儿,再一次以格外筋斗的嚼劲儿呈现,看见大家都埋头吃的无声无息,白老三还一脸的喜色,忍不住炫耀道:“嫂子,今儿这味儿怎么样?大哥说行了!”

    那个同样是半瓶子醋的“大哥教练”骄傲的挺着胸脯表功:“现在,老三的拉面做的跟我一样的好!”

    好吧,这是一群感觉良好,善于自娱自乐的同学。

    自家人吃,就没舍得多泼些肉酱,也没舍得摆放茶叶蛋,装了一碟子咸菜丝充数儿。

    看着媳妇儿去伸筷子挟咸菜,白老大忍不住破功,大嘴巴说上了:“每天早上一个煮鸡蛋,就上够了力量,多了,也使不上劲儿!”白老大解释完,就看见媳妇儿的脸色,又阴下来了。

    你是在影射咱吃了四个半荷包蛋吗?

    “女魔头”不会又要发飙吧?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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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女魔头与浴桶

    “白承光,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一个鸡蛋就上够了力量是什么意思?”阿圆阴测测开了口,灶房里,安静极了。

    庄稼人想要田地丰收,都要勤施肥料,就是人畜产生的“农家肥”,俗称为“上些力量”,意思是可以帮助田地增添肥力,庄稼长得更茁壮。

    白老大已经觉察出自己的语病,大蒲扇挠上了后脑勺:“这个——那个——我是说,一个鸡蛋——”。

    还能说什么呢?每天一个鸡蛋就很奢侈了,能补充上一整天的营养了,用不着再多吃什么好东西,咸菜丝儿就很可以应付过去是吧?

    阿圆的肚子里被气填饱了,只觉得从里往外的疼痛,烦躁的情绪难以自抑,于是起身就走,还没忘小心眼的丢下一句:“我今儿的力量上够了,就不浪费别的粮食了。”

    满座哑然。

    傻呵呵的白老大,还在琢磨着怎么解释清楚“力量”的意思呢,媳妇儿就杳无踪影了。

    “女魔头”果然脾气大!白家小的们领教了。

    “大哥你怎么惹到大嫂了?从回来就气的不行!”白老二也跟着挠后脑勺,还知道追根溯源:“是不是你俩在三十里屯跟人吵架了?那个杨木匠可是出了名的坏脾气,没给嫂子气受吧?”

    白老大一头雾水,连连摆手:“那不能!杨木匠还被你嫂子给气到了呢!她从三十里屯出来就开始不搭理人!”

    那要不是杨木匠的原因,就只能是你老兄的缘故,白老二等人自动把自己吵架动手的那一段忽略过去了。

    “嫂子肯定是生的大哥的气——”,小采莲帮腔儿,姑娘家心细些,发现的端倪不少。

    “大哥你每次用手抹筷子递给嫂子,嫂子都会皱一下眉头;还有。你一把筷子头往桌子上顿一下,嫂子就愣一愣;还有,你吃饭时老是‘吧嗒’嘴巴,嫂子也不喜欢——”。

    小姑娘分析的有道理,也忘记了自己吃饭那动静更是不小。

    白老大被妹妹指点的面上潮红:“这——不是——在家里自在吗?我也是怕筷子上有水啥的,就再抹一把,那用着用着,筷子不就不一般长了吗?就在桌子上磕打磕打再用——”。

    却原来,在自己身上,有这么多的毛病惹了媳妇讨厌吗?白老大登时灰心丧气。

    一家人团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吧嗒吧嗒”吃的欢快,不正说明了那饭做的香喷喷招人喜欢?

    别人家里不也这样吃法儿?当然,除了自家亲娘。是跟阿圆的饮食状态相近的。

    她们嚼东西时,确实不怎么发出声音,也不会把饭喷溅出来,尤其是喝起汤来,那也是无声无息的端着碗。咽下去,全没有“呼噜噜”的山响。

    似乎,娘也没有嫌弃过自家的孩子吃饭没形象。

    记忆里,母亲来自某个大家府上,是做丫鬟出身,轻易不出门。也不会做农家活计,倒是不断地生孩子,每两年添一个人口——

    白老大陷入了绵长的回忆之中。还是白老三尽职尽责的晃醒了他。

    “大哥去劝劝嫂子吧,要不是嫂子想了这么多法子,卖了这许多力气,咱家的口粮都还是问题呢!”

    人家小夫妻有矛盾需要慢慢儿解决,白老二很懂事的唤起一票小家伙:“走。都跟着我们去外面转转,里正那儿的地契应该拿回来了。去瞧瞧!”

    两个大的扯了两个小的,悄没声儿的离开了家,院门,被仔细的关紧了。

    身负了全家众望的白老大,仰首看天,低头望地,把一头发髻挠了个鸡窝出来,也没想出新鲜的辙儿哄媳妇欢喜。

    这个自己费尽家财讨来的小媳妇儿,唯一的爱好,似乎就只是比别人喜欢洗澡而已。

    正好,大浴桶就能派上用场!

    白老大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黑脸膛上松泛了不少,于是大锅也烧,铁皮炉子也点,势要把那个大浴桶装满热水!

    他这样全心全意的要引出媳妇儿的一个笑脸来,殊不知,这又将是一场“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的游戏。

    阿圆气冲冲走进正屋的时候,一抬腿,“呼啦——”,一股热流喷涌的感觉,熟悉而又陌生。

    这身子的“大姨妈”造访了!

    怪不得这一天怎么都不顺劲儿,怪不得肚子下坠疼痛如同刀搅,怪不得恨不能把白老大生吞活剥,那根儿,都藏在这儿呢!

    可是,谁来告诉她,现在,能怎么办?

    没有前世的卫生巾卫生纸的女人,是怎么熬过这几天灾难的?

    白家只有一个采莲是女娃儿,八九岁的小丫头,不可能懂这个,那几个老爷儿们,更是只有碍眼的份儿!

    难道就这样湿着衣服,跑到李婶子家求救?打死她也做不出来!

    阿圆愤怒的几乎仰天长号,她所能想到的,只能是那只唯一陪嫁来的“小包袱”,按说,里面肯定得有卫生用品的吧?

    可是,除了新添置的布料,眼前还是那几身旧衣服,她妈的这缺心眼儿的傻姑娘,竟然出嫁时连以后怎么度过“小日子”都不去想。

    怪不得嫁进来就要死要活,怪不得那个大伯娘说“她”会逃走会私奔,这丫的真的没心留下来过日子。

    阿圆忍受着热流滚滚,站到炕沿边铺平了一块准备做衣服的棉布,颤抖着手指拎了剪刀,按照想象,凭借经验,为自己裁制一条卫生布带儿。

    她手脚冰凉,又不敢在炕上或者凳子上端坐,只是咬着牙,一针又一针的,再把剪好的布带儿缝缀起来。

    不合适,再剪开,再缝。

    无论是生存在哪一个世界,最艰难的时候,都得自己独自承受。

    可以任意撒娇哭泣撒泼耍赖提要求的幸运儿,从来就不是阿圆。

    当夜幕暗沉,白老大信心百倍的烧开了热水时,他的小媳妇慢慢儿的挪出了屋子,冷着脸进灶房,端了一簸箕灶灰,又冷着脸走出去,那走路的姿势,很是有些奇怪。

    白老大不敢搭话儿,傻呆呆的望着媳妇的背影,进了正房,又很快出来,去了院角儿的茅厕。

    白老大把浴桶刷洗一下,准备搬进正房。

    一只冰凉的小手,按住了他的大蒲扇,只是那么一个愣神儿的空,阿圆进屋、关门、拴上了门闩。

    这是还在跟自己生闷气呢!白老大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了。

    “媳妇儿你病了吗?拉肚子?开开门让我进去——”。

    白老大的呼喊声有些底气不足,根据这两天的接触判断,新媳妇这是又要把自己扫地出门了,新婚之夜,不就把自己撵到弟弟们的屋子里去睡了?

    这浴桶,也卖不上力气了!

    黔驴技穷的白老大,正要放弃开门的奢望,那门,竟然就自动打开了。

    “媳妇儿你不生气啦?那个——我给你烧了热水,咱这大浴桶,给你好好洗洗——”。

    一股子扑鼻的血腥味,直冲向白老大。

    阿圆换好了衣服,在木盆里清洗了第一遍,此刻,正要把水倒掉。

    白老大伸手去抢那木盆,神色有些仓皇:“媳妇儿你伤到了?怎么这味儿?”

    “再给我换盆冷水回来。”阿圆只觉得脚步虚浮,顺势松了木盆,一只手,还在盆角儿按着拧的半干的衣裤。

    “都给我,我洗——”,白老大又去抢那条裤子,被阿圆狠狠的瞪了一眼,讪讪的松了手,端了木盆去墙角倒掉。

    真的是血水,就像亲娘生产弟弟妹妹时,倒出来的血水的味道。

    阿圆的这具身子,从来没精心维护过似的,一次“大姨妈”,就能要走半条命。

    就像那个“卢夫人”,尽管家有财势,不也得忍受这种折磨?

    阿圆不能休息,现在还没有时间为自己按揉穴道,把自己打理干净,还得把衣服也清洗完才能喘口气。

    才做了一条卫生带儿,怎么够用?最起码要三四个倒换才行吧?

    白老大端了冷水回来,脸上忐忑不安。

    阿圆把裤子丢进水里揉搓,那冷水,冰的刺骨似的。

    可是血晕,就只能用冷水才能清洗干净,自己刚才擦身子,不也用冷水对付的?

    阿圆的神色越发的冷淡,把衣服拧好,就要出门去晾。

    “给我吧!”白老大也寒着脸,抓过湿衣服出门,又回来,把冷水泼掉。

    “嘎石灯”的光影恍惚,阿圆坐在木凳子上,把棉布铺在桌案上,继续缝制她的独创卫生用具。

    腹中的抽痛,拧紧了她的眉头,双脚如同泡在了凉水里,从心里,透着寒冷。

    第二个卫生带儿,完工。

    第三个——

    “媳妇儿,我烧了炕,你,坐到炕上去,暖和,舒坦些——”,白老大的声音里有了那么丝怜惜,大手掌格外用力,掐着阿圆的肩膀就拎到了炕沿上,然后,裤腿被卷起,鞋子布袜子被褪掉,冰凉的双脚,浸入了一盆热水之中。

    “你干什么啊?”阿圆嘴里不领情,来自屁股下面的暖意和源自脚下的热流,瞬间迷蒙了她的眼睛。

    叫阿圆的女人,也是有人疼的吧?

 第五十四章 夫妻

    其实,阿圆一直都知道,打小没有父母的呵护,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纵使身体健康,那心里,也是有阴影的。

    比单亲家庭出来的孩子,还要敏感与脆弱。

    甚至,更加的暴躁与盛怒。

    所以,孤儿院里的孩子打过几场架之后,十里八乡的就没有孩子敢惹,因为他们平时不爱言语,打起架来竟然是不要命的。

    没有爹娘惦记的孩子,要那命做什么呢?

    尽管院长和阿姨们极力的调整着教育方向,但是,残缺就是残缺,没有什么可以真正弥补完整。

    就像阿圆现在,被打发到这个异世以来,一直温和勤劳、爱护弟妹、任劳任怨、发家致富,凭良心说,她是个很好的女人。

    但是,一旦恶劣情绪被诱发,无父无母的孤儿习性就能立刻窜出来,他们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承受痛苦,习惯了不接受别人的看顾,甚至,习惯了愤恨。

    “媳妇儿,你哪里不舒坦,就跟我说——”。

    白老大弯下了腰,蹲在地上,为阿圆揉搓着脚趾,嘴里呢喃着:“我是个粗人,也没人教我怎么待媳妇儿,你得跟我说明白了,我才会——”。

    都是没有父母的孩子,为人处事,要靠自己吃了亏才能长了见识,都是没学会善待亲人的相处方式,夫妻相处之道,更都是新入学,幼稚园水平。

    阿圆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砸在白老大的脑袋上,也砸在木盆里。

    白老大登时手忙脚乱,直起身子来,扬着两只湿漉漉的大蒲扇巴掌,不知道该不该替媳妇擦泪。

    “你别哭——我以后不惹你生气了。我吃饭不‘吧嗒’嘴了,也不用手抹筷子,也不‘咕噜咕噜’的喝汤——”。

    白老大力数自己的不妥之处,其实还是没想明白到底哪儿惹到了这个“泪娇娘”。

    他越是劝,阿圆哭的越欢,渐渐地,有了声音,无声无息的落泪,转换成了低低的抽泣。

    做丈夫的左站站,右挡挡。完全就是劝解无能,只会一个劲儿的道歉:“媳妇我错了,我改——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什么也不拦着,你喜欢往前面站,那我站在你后面,你要我去抓鸡,我绝对不去撵狗——”。

    “噗——”。最后这一句,果断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新媳妇给逗乐了,然后又觉得尴尬,捂了脸叫起来:“人家肚子疼——人家心里难受——人家没人管——呜呜——”。

    媳妇儿终于说话了,不用猜谜语似的乱转悠,那就好!

    白老大的大蒲扇也挥舞的干了。无师自通的抱了阿圆的头劝慰:“我管,我管,哪儿疼?我揉揉——”。

    阿圆已经觉得丢脸之极。把头埋在男人怀里不出来,嘴里倒是安排上了:“你搓搓手,搓热了再揉,腿脚上的穴位,呜呜——水要凉了——擦脚——”。

    真是好一番兵荒马乱的哦!

    烧过的热炕。暖融融的被子,被泡的舒服了的双脚。尤其是,经过了好一番哭闹,崩紧的情绪得到了舒缓,阿圆斜倚在两个迭起的枕头上,继续完成她的独创事业。

    精疲力竭的白老大,心情倒是极好,陪着媳妇儿坐在炕沿儿上说话,忽然的,就想起自己精心烧热的那些水来。

    “媳妇儿,你今儿,还要不要洗澡?我烧了好些水呢,够你在大浴桶里泡上一个时辰的。”

    这呆子,还是就会这一招儿!

    阿圆把最后一针缝完,咬断了丝线,红肿的眼睛斜睨了男人一下:“我这样子还能在水里泡?你去洗,身上臭哄哄的,我可不让你进被窝儿!”

    哎,还是这个娇俏模样的媳妇儿可爱一些!

    但是,白老大登时想起了自己光荣了一整天的“美人尖儿”发型,咧了咧嘴:“那我不洗头——行不行?都抿上去了,跟个娘儿们似的!”

    这话有点糙,得了媳妇儿的一记白眼珠子。

    “必须洗!”阿圆小脸一扳。

    白老大龇牙咧嘴,到底没敢再去触媳妇的逆鳞,刚刚才领教了“女魔头”发威,得长个记性!

    “顶多——明儿我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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