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变脸师爷-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到了午饭之时,陈言才想要回房休息一下,只是刚到了同组之人合住的院落门口,却见一人鬼鬼祟祟地趴在房门口正在偷听里面的动静。
陈言不解地走上前,看了看那人聚精会神的样子,才想起来这不是同组的考生贾延午吗?他刚想问他在干什么,却见贾延午发现了他在身边,一把拉住他并快速捂上了他的嘴,低声道:“陈兄,嘘!”说着还指了指里面。
陈言历来不喜这些鸡鸣狗盗的勾当,闻言正要皱眉反驳,却听里面一人说道:“你们放心,只要每人交上一万两银子。保证你们可以一圆做官的美梦!”陈言闻言一愣,这声音似乎是同组里那个最飞扬跋扈的祝东楼的声音,他……他在说什么?
就听一人接道:“祝兄此言可有把握?我爹盼我能做官,已是望穿秋水了,祝兄可别戏耍我等啊。”
“是啊是啊,”另一人也道,“可怜我今年已至而立之年,却连个功名都没有啊!祝公子,只要此事能成,别说是一万两,就是再多,张某也愿意出啊!”
又听一操着郑州口音的人道:“俺也愿意!算俺一个!省得俺那些小妾整天看不起俺,俺也混个功名回去震震那几个娘们,出口鸟气!”
听到此处,陈言已是气得无以复加!这样的人也配参加春闱会试,简直是丢尽了天下读书人的脸面!
他忍无可忍,一把推开身边的贾延午,咣的一声推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屋内一时间死一般静寂,屋内的四人和陈言大眼瞪小眼,一时间都没说话。
陈言冷笑一声,“我朝如今惩治作弊之罚如此严厉,尔等竟还不思好好读书,竟走这等为读书人所不齿的捷径,实在是丢尽读书人的脸面。”
王佐反驳道:“我说陈言,俺们有银子愿意买官关你什么事?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啊,文采风流,呸,俺最恨这种自以为是的酸书生啦。”
余下二人也要开口,却被祝东楼不动声色地拦住,他微微打量陈言才道:“陈公子,我等刚刚是在说笑罢了,陈公子不要当真。”
陈言看了祝东楼一眼冷笑道:“怎么?怕我到考官那里去举报你们吧?我告诉你们,我陈言绝不会姑息你们这种钻营舞弊之行径!待院士大人回来,我定要和他论个明白!”说着又鄙夷地扫视了几人一眼,似是看到他们会影响自己读书的心情,便气哼哼地拂袖而去。
见陈言威胁后还这么扬长而去,余下的几人皆惶恐不安,“祝公子,这陈言不会真去告密吧?”
祝东楼冷冷地扫了眼和陈言前后脚进来的贾延午,后者见此光景忙狗腿道:“我什么都没听到,真的真的,我绝对不会去和别人说的!”
祝东楼闻言道:“那贾公子有没有兴趣也加入我们呢?”想要我信任你,好啊,除非我们共坐一条船。
贾延午支吾道:“我……我是想啊,可我家小门小户,这一万两……实在是……”
几人听说他没有银子,便各自鄙夷地一笑置之了。祝东楼却在心底暗自盘算,该怎么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言一点儿教训。
是夜,夜深人静。同一房的几位考生都已经睡了,只有陈言依旧挑灯夜读。早已躺在床上的祝东楼却未安眠,他在等。
果然,过了一会儿陈言开始喝茶。祝东楼早就发现了陈言喜欢挑灯夜读,为避免自己打瞌睡,便会喝很浓的茶来提神。喝浓茶好啊,越浓的茶越会遮掩别的味道,无论在里面放了什么,都不易被察觉。
听着陈言静静喝茶的声音,祝东楼的嘴角却蔓上了一丝恶毒的笑意,喝吧,喝吧,喝得越多越好,然后你就会一睡不醒,直到考期结束……想去告密,也不掂掂自己的斤两。
然后一切就像祝东楼想象的一样,三场考罢,陈言还未醒,而他的考试资格被他自己睡没了。
之后在京城等榜的几日,有人欢喜有人愁。王佐、张昭、肖长富等人至此对祝东楼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次真是多谢祝公子啊,让我等的名字也能上官榜啊,哈哈哈。”
有钱而将来又极可能有势的朋友,祝东楼从来不嫌多,所以他热情邀约道:“几位都是远道而来的考生,两个月之后就要面圣殿试了,往来奔波多有不便,东楼乃是汴城人士,这汴城离京师极近,快马来回只需两日即可,各位如果不弃,就来鄙人的府上做客可好?”
几人如今是同坐一条船况且臭味相投,又岂会不同意,便都应了下来。回到之前同组的院落时,见陈言还在卧床高睡,张昭便道:“祝兄,这陈言不会一睡不醒了吧?”
祝东楼闻言一笑,“不会,今夜就会醒的……真想看看他醒来后是个什么表情。”
王佐也道:“不知道这个陈言每夜里挑灯疾书些什么东西,俺早就好奇得很了,不如趁他未醒翻来看看。”说着便去翻陈言的包袱。
翻了半晌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倒是翻出了一堆手稿,“俺就说嘛,这就是个穷酸书生,看不得我们这些有钱人过得好。”
祝东楼家中是做书坊生意的,对书稿比较敏感,他接过来略微看了看,突然惊奇地扫了眼依旧沉睡不醒的陈言,心底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陈言正在写的这个手稿叫做《风波鉴》,他已经完成了一个小篇《虎女》,正在写第二个小篇《玄玉》。虽然家中做的是书坊生意,可是这般构思奇特又新颖的书稿,祝东楼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果这书能够在他家的函意坊内印版的话,势必狠赚一笔银子。他也许不是读书的料,但是赚钱的机会却把握得很准。
他决定把陈言带回家去,然后想办法拿到《风波鉴》的其他手稿……
就像祝东楼想的一样,陈言醒来后极度灰心丧气,他刻苦努力了这么些年就被自己把机会错过了,他怎么对得起当年对他一番教导的厉奉元厉大人……
人在心情低落时就喜欢喝酒,喝了酒脑子就会不清楚,等陈言再清醒过来时,他已身在汴城祝府之内。
而其他中贡士的那几位被祝东楼邀来不久后还是觉得住在祝府比较拘束,小住了些日子都各自找客栈搬出去住了。也难怪,都是富家子弟,谁喜欢寄人篱下?
唯一留下来的只有陈言一人,当然其他几人的存在祝东楼并没有告诉陈言,否则那不是时刻提醒陈言想起他们以银两疏通买官的事情吗?幸好如今陈言经此挫折更加意志消沉,平日只是静默不语、闭门不出,倒也没有再想起祝东楼他们做的这件事。
陈言不喜欢祝东楼这个人,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相处之后,他觉得祝东楼也许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糟,至少祝东楼对他极为客气和看重。他说陈言没中贡士不要紧,可陈言书写得好啊,祝家就是开书坊的,只要陈言愿意,祝东楼就帮他刻版出书。陈言想将自己的手稿变成书,这本书里藏有他太多太多的不平和饮恨,他只能写进书里。他没有署自己的名字,所以《风波鉴》有了一个新的笔者名——落魄书生。是啊,难道还不够落魄吗?如今自己连试都没能考,还有什么脸面回乡面对家乡父老的眼光,他承受不起。也许就这样留在汴城靠写书为生倒也不错,所以他没日没夜地写稿,越来越形容憔悴。不久,祝东楼派了一名女子来服侍陈言,这名女子叫做源姬。
陈言一开始并不喜欢源姬,当然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哑巴。他虽然留在祝府写书,但是那是无奈之举,他心底还是不愿靠近祝东楼,所以连带祝东楼的人,他都一并排斥了。
源姬很安静。是啊,她是个哑巴,没法不安静。
陈言开始对源姬改观,是在某个深夜。他因为口渴,便起身找水喝,然后他看到源姬在他平日书写的桌案前也在写着什么。
他没想到这个哑女也会写字,一时好奇就走了过去,然后他惊呆了。
源姬在给他的书稿写评,或者说是提意见。她写得很认真,连陈言走近都未发觉。
源姬终于停了笔,长舒了一口气,正要拿起来自己欣赏一番,却有一双手从她身后伸来,抓起了她写的那张纸。
源姬一惊,回身才发觉陈言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
陈言看着这张纸,却觉得心头被人重击了一拳一般。源姬的字不怎么好看,古怪得像在画圈,话也断断续续的,有些不连贯,可是陈言还是看懂了她写的话:优点是写鬼喻人入木三分……缺点是低谷总会过去,文章郁愁难解不好,读书的人会因此更失去信心,积极的内容多写,伤春悲秋的不是个男人……
源姬眼巴巴地看着陈言握着那张纸的手在发抖,不知道是不是气的?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后退了几步,戒备地看着陈言。
却听陈言长叹了一声,语气却有些如释重负,“是啊,我陈言再不振作下去,真是连一个哑女都不如了。”言罢,竟对源姬正揖一礼,“源姬姑娘今日之言如醍醐灌顶,令陈某茅塞顿开,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请受在下一礼。”
原来不是要打她,这个书呆子和别人有些不同。源姬心里这般想,嘴角上却露出了第一抹笑。
她的笑犹如寒冬腊月绽放在荒芜白雪中的一朵艳梅,让陈言的内心重新迸发出了热烈的信念。
至此,二人之间那之前微妙的隔阂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知己般的惺惺相惜。
陈言开始改稿,源姬就在旁边把自己的意见写在纸上给陈言看,虽然她多数时候都是写得乱七八糟,可是陈言看得却很开心,因为源姬写了这么一句话:我是你的第一个读者,我喜欢你的书。
陈言的改稿行为惹怒了祝东楼。要知道当时印书多用雕版印刷,所谓的雕版印刷是在一定厚度的平滑的木板上,粘贴上抄写工整的书稿,薄而近乎透明的稿纸正面和木板相贴,字就成了反体,笔画清晰可辨。雕刻工人用刻刀把版面没有字迹的部分削去,就成了字体凸出的阳文,和字体凹入的碑石阴文截然不同。印刷的时候,在凸起的字体上涂上墨汁,然后把纸覆在它的上面,轻轻拂拭纸背,字迹就留在纸上了。
尽管在小说盛行的明朝,雕版印刷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可是它的弊端一样明显:刻版费时费工费料,大批书版存放不便,有错字不容易更正。
虽说北宋的毕昇发明了活字印刷术,但是他的这项造福后辈的发明在当时并没有引起统治者的重视,反而被封建主义思想所压制,一直没有广泛地传播开来,所以雕版印刷依旧是印书的主体工具。
祝东楼已经快要雕版完毕,可是此时陈言说要改稿,可想而知,这对祝东楼来说意味着什么,几万两的银子没有了……
这次的争吵导致了祝东楼和陈言最终撕破了脸。陈言扬言要离开祝府,并要带走源姬。祝东楼又岂肯让他如愿,这个祝府你陈言进得来就出不去。可是陈言又是何等固执之人,所以……
“所以你把那位陈言公子怎么样了呢?”陆元青接着问道。
祝东楼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阴毒的神色,“让他永远不能离开祝府而已。”
沈白皱眉问道:“所以你把他杀了?”
陆元青闻言却是摇摇头,“陈言是祝公子的摇钱树,他怎么舍得把他杀了呢?”他一边说一边看了一眼堂上立着的邵鹰,“邵捕头不如说说该怎么让一个人活着却不能离开自己的身边。”
邵鹰冷哼一声后道:“挑了他的手筋脚筋。”
陆元青一副孺子可教的嘴脸,“还好,邵捕头没有说砍了他的双手双脚。”他转头看向祝东楼,“所以祝公子你挑了陈言的脚筋对吗?手筋你自然不会挑,你还要留着他的手去写书呢!我猜的可对?”
祝东楼面部抽搐,“是,我挑了陈言的脚筋并威胁他如果不把《风波鉴》写完,就把源姬杀了给他陪葬。”
陆元青微笑着点点头,“果然,这才是祝公子的真正计划不是吗?源姬从一开始就是一枚棋子,你早就想好了,以陈言的脾气怎么可能受制于你,人都有弱点,尤其是男人的弱点更加明显,那就是女人。可是陈言没有这种弱点握在你的手中,所以你帮他制造了一个弱点,那就是源姬。”
陆元青那本来呆气十足的脸在此刻的祝东楼看来已经近乎妖异,“对,你猜得不错。陈言虽然恨我入骨,可是他不想连累源姬,所以他继续了《风波鉴》的书写……”祝东楼忽然顿住了,他似是想说什么,却猛地打住了。
沈白问道:“然后呢?陈言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祝东楼的话忽然犹如梦语,“他突然失踪了,还有源姬也不见了……他们一起逃走了,那些去追他们的人回来禀告说,他们已经死了,掉下悬崖摔死了……”
沈白闻言微微皱眉,“事后你可去那崖下寻过他二人的尸首?”
“峭壁悬崖怎么去找?”祝东楼似是安抚自己道,“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还活着,那样的悬崖峭壁,摔下去有死无生……”
陆元青微微一叹道:“既然祝公子这般肯定他们都死了,那这杀人的必然就是他们的鬼魂了。”
祝东楼闻言僵硬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元青一笑道:“祝公子,我是在救你。告诉我那个源姬的来历。”
祝东楼迷惘道:“源姬?这关源姬什么事?”
陆元青却是摇了摇头,“不,很重要,很重要的。”
祝东楼疑惑道:“北镇有个‘八弦小馆’,源姬是那里的艺伎。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在弹琴,非常迷人,我将她买了下来带回了祝府,不过回府之后,我突然又不怎么喜欢她了,所以就没再注意她。”
风波鉴(17)东瀛幻术
汴城县虽然只是个县,可是它四通八达,不仅靠近京城,而且北面沿海,是个通商贸易比较密集的县城。
祝东楼所说的北镇因为沿海,常有东瀛浪人出没。明朝时,因为这些东瀛人无休止地侵扰沿海地域,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明朝的百姓“亲切”地称他们为“倭寇”或者“倭人”。
陆元青闻言点了点头,“所以说这位源姬姑娘极有可能是位东瀛人。”
祝东楼摇摇头,“她是个哑巴,不能开口说话,谁知道她是哪里人。一天到晚抱着一把破琴弹个没完,无趣得很。”
陆元青却是一脸“祝东楼真不识货”的表情,“三味线最初起源于琉球国,不过如今已经传入了日本(明朝时,已经叫做日本了),成为上流贵族间弹奏的一种乐器。这位源姬姑娘精通三味线的弹奏,可见她在该国的地位一定不低,甚至是个贵族。”
祝东楼一脸惊讶,“她?贵族?”
陆元青却是看了看祝东楼,才对沈白道:“大人,祝公子既然是有功名在身之人,此案尚未明朗之际,确实不宜将其关入大牢,不如就让他回府,加派衙役严密盯着他的行踪即可。”
见沈白点点头,陆元青又看了看祝东楼,后者一脸不满之色,却听陆元青低声道:“祝公子,你最好乖乖待在府中不要乱跑,否则没准那《虎女》或者《野坟》就会找上你了。”
祝东楼一脸恼怒之色,却无可奈何地被沈白派人押回了祝府。
祝东楼离开之时,天已经大亮了,这一晚沈白几人就在这大堂之上审了一夜的案子,此刻都觉得有些疲惫。下堂回卧房的路上,沈白才开口道:“元青为何要把祝东楼放回去?”
陆元青却是微微一笑,“大人,凶手显然是针对祝东楼而来的,所以他下一个目标必然是祝东楼。将祝东楼留在府衙之内不仅不利于凶手动手,恐怕连带着我们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虽说这祝东楼固然可恶,不过本官也不能因为这种原因,就把他送给凶手啊。”
陆元青欣然点头道:“大人所言极是。这凶手行踪莫测,手法高明,如果不以祝东楼为饵,我们又怎能有抓住凶手的机会呢?”
沈白慢慢地笑了,“听元青之言似是已对这凶手有所猜测了是吗?危险?这凶手当真会如此危险吗?”
陆元青却是微微皱了皱眉,“我却希望我的猜测有误,否则……”
沈白看着陆元青皱眉的样子,也不禁好奇起来,“元青认为这凶手是谁?”
陆元青慢慢地叹口气后道:“东瀛人,贵族,姓源……大人,你认为这世上最可怕的杀手该是什么样子?”
沈白道:“难道不该是武功超群吗?”
陆元青却是静默片刻才道:“最可怕的杀人者会杀人于无形,他们不用兵器杀人,也不喜欢沾血,甚至都不屑使用武功,可是他们却能杀死任何一个他们想要杀死的目标,无论那人在不在他们身边。”
沈白闻言摇头笑道:“元青又在胡说了吧?你不会告诉我那人是鬼吧?”
陆元青却笑了一声,“我的师父年轻时喜欢四处游历,他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常人不曾见过也无法想象的东西。日本有个百年家族,姓源,这个家族的历史十分悠久,据说源氏最初是由嵯峨天皇赐姓给皇子女们使用的,后来慢慢有了别的分支,其中有一支叫做清和源氏。清和源氏祖上是个将军,当然这一支之所以如此显赫,并不是因为其是著名的武士家族,而是因为这个家族里的成员皆精通幻术。在这个家族中,幻术最高超的人被尊称为‘幻术师’,他会在本族中享有最高的荣誉和地位,而这样的‘幻术师’实乃凤毛麟角,百年难遇之才,族中多数人努力了一辈子也只是一个幻术者而已。而族中人从开始修习幻术开始,就必须放弃别的东西,比如说武功。幻术师是高傲的,被他们所杀之人流血了,会被他们认为是耻辱,就算这个人最终被他们杀死了,对幻术师而言那也意味着失败。幻术师的高贵身份和骄傲不允许他们失败,传说中失败了的幻术师会被处以家族中最高的惩罚,那么换言之,幻术师的出马势必万无一失,他们不允许失败,所以他们想要杀的人一定会死,否则那就成了幻术师的死期。”
沈白惊愕地看着陆元青,“你的意思是……”
陆元青微微摇头,“杀人者是个幻术师。韩千芝拿出那个莨菪的根时,我就联想到了这一点。幻术师的手法和那些装神弄鬼的江湖术士所擅长的‘法术’是截然不同的。所谓的幻术其实是不断地制造幻象去欺骗他人,说起来和一些变戏法的很像。幻术师的主要杀人手段其实就是利用幻象去迷惑敌人,从而在精神上折磨并且杀死对手。他们运用各种奇妙而诡异的植物所能带给人的奇妙幻觉或可怕的梦境来迷惑对方的灵魂和心智,最高超的幻术师甚至可以控制一个人的行为。他们也擅长一些幻术阵法,闯入其中的人如果意志不够坚定或精神力不够强,便会陷入幻术师布下的幻觉陷阱中。我在想第一个杀人案子中那突然发疯又突然痊愈的更夫正是因为误闯了幻术阵法。”
沈白听到此处依旧不能相信,“元青所说的真有其事?”
陆元青慎重地点了点头,“大人,我这次没有开玩笑。此事很危险。”
沈白了悟地点点头,“所以你让祝东楼回到祝府去,不让他留在衙门里。那么这个凶手,也就是这个幻术师今夜会动手吗?”
陆元青点点头,“会,一定会。他的目标就是祝东楼。他没有在一开始就杀死他,只是想要在精神上折磨他而已,这就是幻术师的乐趣,把将死之人的喜怒哀乐玩弄于股掌之中。”
沈白静了静才问道:“那元青猜到这个幻术师是谁了吗?”
陆元青叹了一声,“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幻术师就是如云口中的阿源,祝东楼口中的源姬。”
沈白点点头,“所以她没有死?那么陈言也没有死?”
陆元青微微摇头,“陈言有没有死,我还不知,可是源姬一定没有死,她只是把她已死的幻象表现给了祝府追捕他们的人而已。”
沈白猛然想到什么,“源姬……那么那个八弦小馆一定有问题!”
陆元青闻言神色却是越发凝重,“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竟然惊动了幻术师亲自出马?她来到汴城到底要干什么?她为何要隐藏在祝府?她在等什么?”
沈白闻言道:“难道杀人还不是她的目的吗?”
陆元青微微笑了笑,“杀祝东楼这样的角色还用得着出动幻术师吗?我总觉得要发生什么大事。杀贾延午几人不过是顺手为之罢了,她此行一定还有别的目的。大人,最近县中可还有其他什么异动吗?”
沈白皱眉道:“全县的精力都被用在了这几起案子上,哪还有别的精力去关注别的事情。”
“原来如此!”陆元青恍然大悟,“这就是她的目的!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这一招声东击西果然用得巧妙!”
沈白也瞬间明白了,“凶手用《风波鉴》的案子困住了我们,而她就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进行了别的勾当?”
陆元青点点头,“衙门人力有限,今夜顾得了八弦小馆,就必须要放弃祝东楼,我们只能赌她今夜不会动手……”
沈白却道:“如果一切真如元青所言,她真的动手了,我们能拦得住吗?”
陆元青这次却沉默了。
夜幕降临,汴城的长街上一片朦胧,又起雾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