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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上司又挂了-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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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以瞳觉得自己的判断没问题，可是一具莫名出现在雪地里的“尸体”硬生生破坏了她判断的平衡。
“前面有人。”
唐玉提醒的时候，其实辛以瞳已经看见正前方漫天飞扬的大雪之间站着一个人。
辛以瞳停下了雪地车，所有的神经都在戒备。这人出现得完全不合常理，她一点儿都没能感应到她的脑电波。
或许有一种情况，这只是一具因冰封而未倒下的尸体，那自然没有脑电波的存在。
“你在车上别动，我下去看看。”辛以瞳说。
唐玉拉住她：“何必下车，咱们绕行就好。下车危险。”
“我要知道这人是死是活，否则会影响往后的判断。”辛以瞳让她留在车里，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开车离开。
辛以瞳下车的同时双手掌间立即生出两团烈焰。烈焰旋转成球，巨大的能量燃烧着，随时都能展开进攻。
唐玉在车里找了半天总算找到了望远镜，向模糊的人影看去。
雪太大，其实她并没能看得太清楚，只能看到大致的轮廓。只看了一眼，唐玉慢慢将望远镜从眼前移开，心里混乱如麻。
辛以瞳走到那人面前，见此人被冻成冰柱的长发遮盖在眼前看不清样貌，衣服上满是血迹，的确感觉不到气息。
辛以瞳将火焰从此人面前掠过，高温将冰融化，拨开长发，当她看清了这人的样貌时忍不住回头看向唐玉。
唐玉从车上下来一路奔跑，跑到辛以瞳身边的时候亲眼看清了，确认了。
“她死了吗……”唐玉当然可以自己伸手探鼻息，一探就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但她竟有些怯懦，不敢抬手。
“应该死了，不然我不会感知不到她。”
“好……死了也好。死不足惜。”唐玉对着辛以瞳碎碎念着，好像在说服她又像是要得到她的认同。
“那，现在呢？”以辛以瞳的立场做什么决定都有点尴尬，还是将主导权交给唐玉。
唐玉的睫毛上全是雪，掉进眼睛里，融化了变成一层水。
“你等我一会儿吧。”唐玉说，“我把邢君埋了。”
辛以瞳点点头道：“我帮你。”
辛以瞳丢了颗火球到雪地中，很快地面上融化出了一个大坑。唐玉艰难地将邢君冰冷僵硬的身体抱到坑中，推来洁白的雪渐渐将她掩埋。
唐玉以为自己恨透了邢君，但当她真的死去的这一刻，以往的所有仇恨都烟消云散。此时此刻回忆起的都是早在隔离区，两人初初有好感时的点点滴滴。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往后的发展竟如此残忍。
帮她整理好头发，将雪捂在掌心融化后用雪水把她脸上的污垢清洗干净。
这个人向来精致爱美，肯定不希望死的时候有任何的狼狈，就像她选择到死都站在天地之间不曾倒下。
指尖被冰冷的雪冻得通红，她跪在刑君的尸体前将脖子上挂着的血玉扯下来，放到邢君的胸前。
“送给你真正喜欢的人。”
此时此刻的唐玉才真正明白原来爱和恨是可以分离的，恨一个人可以杀了她，但即便她死了也无法否认爱依旧存在的事实。
这块血玉我已经送给了你，它就永远属于你。
……
站在一旁的辛以瞳双眼一刻都没从唐玉的身上移开，冥冥之中不知从何而来的“宿命感”萦绕在她心头，让她费解。
她对唐玉邢君两人的事并不熟悉，所有相关细节都是唐玉口述的，按理而言看惯了生死的她应该很难有什么特殊的情绪。
不是悲伤也不是唏嘘，甚至连同情都被“宿命感”压制得几乎被她忽略了。
这是应该有的结局，邢君必定要矗立在这儿并由唐玉亲手埋葬——这就是她心中对宿命感的解释。
辛以瞳不解，这关我什么事呢？再宿命也该由当事人去感受命运无常吧，这情绪究竟从何而来？她甚至忍不住眼泪，上前宽慰唐玉……
……
“轮回？”自从对战千面女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联系不上轮回，没想到他居然找到这儿来了，边媛解除了时间静止对轮回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出门，你等我回来或者和我一块儿去吧。”
“你要去找辛以瞳？不必了。”
边媛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跑过时听见他说出这么一句话。
脚步戛然而止，边媛带着复杂的情绪回头。
轮回宽大的帽子依旧遮盖着他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边媛心脏猛然狂跳，质问道：“什么叫‘不必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相信
“什么叫不必了？”
尽管从轮回那儿得到过不少帮助，可这个人对于边媛而言一直是个神秘符号。她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甚至没见过此人长相，不明男女。轮回向来谨慎且料事如神，这时候一句轻飘飘的“不必了”让边媛心提到嗓子眼。
难道小瞳已经……
时间静止的时候唐玉正为邢君捧上最后一团雪。
辛以瞳看着眼前凝滞的雪花，这是边媛给她的暗号——有事发生。
她将唐玉拉起来，警惕地看着四周连天的苍白世界。
本以为静止能持续数分钟，足够让她把人拖回车上。没想到才不到两分钟时间又开始流动。
唐玉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了车边，这种时间断片的感觉很新鲜。而辛以瞳心里在暗叫不好，很明显静止能力中断，边媛怕不是遇到了危机。
“今天份的探险恐怕就要到这儿了。”辛以瞳注视着远方，拉开车门让唐玉快些上车。
关上车门，迅速返回。
雪地车启动得很快，但辛以瞳未能驾驶它前进一步。
翠绿色，这种颜色在雪暴天气下已经很久没能出现。当连片的绿出现在辛以瞳和唐玉的视野中时，很轻易就吸引了她们的注意力。
那是依坦教绿袍教众。
前后左右，绿袍连成一个巨大的圆将雪地车包围在圆心中间，数以千计手持武器的绿袍在雪地里迅速前行，将雪地车紧紧包围。绿袍之中隐约可以看见几点红、紫、黑色，辛以瞳简直要怀疑依坦教倾巢出动。
“依坦教的人？”唐玉对这一身长袍装束非常敏感，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一块儿出现，难道是追着邢君来的？
辛以瞳并不这么认为。
……
轮回越是轻描淡写地说这么一句，边媛就越是担心。她没工夫搭理故弄玄虚的轮回，跑出了大楼到后院开车。
轮回没有来拦她。
普通的车给发动机预热也需要一定的时间，上路后前进更是困难。这一路上边媛清晰地感觉到了大地无端的巨震，每一次巨震都将建筑外壳上的厚厚积雪震下来不少，犹如一只巨人在疯狂地践踏大地。灰沉沉的远方天际不时劈出刺眼的光，如同彩色的油漆被泼在黯淡而单调的天空中。
她知道这是大战之兆，身在远处都能不断感受到巨型能量场的威力，令她无比焦急。
一路上边媛都在尽全力静止时间，希望能够帮到辛以瞳，哪怕只是单纯的拖延时间都好！
轰隆隆的声响由她身后追上来，边媛抬头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全都是军方的车，看上去很像T966，还有一些别的型号的战机也和T966是同一系列。
军方？难道现在正在对战并不是军方？
边媛神经被用力揪了一把——难道是依坦教？
辛以瞳套了气泡能够隔绝军方超级电脑的追查，可是依坦教的人隔绝不了，军方闻着依坦教的气味追来，很有可能待依坦教和小瞳两败俱伤时讨个大便宜。看军方连她这个感染者都不放在眼里，全速赶往前方的架势就知道，军方嗅到了大鱼的气味自然不会在乎小虾米的存在。
边媛将油门踩到底，已经被改造过的车轮还是几度在冰面上打滑。她心急如焚，即便她明白小瞳现在汇集了数十种在战斗中非常实用的能力，但饥饿一直牵制折磨着她。海量敌人的涌入必将强迫她持续战斗，恐怕她身体现状无法持续供给足够的能量……
边媛的担忧被一阵突然刮来的能量场打破。眼见前方空间扭曲，坚厚如泊油路的雪地被能量场整块掀起。地表变成涌动的波浪，边媛的车被拱到波峰又狠狠坠下，她急忙跃出车门在空中将时间静止，平稳着落后时间开启，眼睁睁地看着车跟着雪块一同砸到了地面上，变成了一堆废铁。
边媛艰难地在能量场中穿行，她从未见过这么猛烈而浩瀚的能量。军方的车也损失不少，无数AI落地，短路的声音此起彼伏，遍地残肢苟延残喘地自行扭动，场面诡异而骇人。
沉积多日的雪被炙热的风融化，肮脏的雪水汇聚从一条条小溪从边媛的脚边流过。她在泥泞之中艰难跋涉。
宏大的能量几乎在一转眼间改变了地貌，扭转了气候。
热气从地底往上蒸腾，大地像一口巨大的蒸笼。边媛就是蒸笼里快被蒸熟的食物。
边媛边跑边冒汗，厚重的大衣根本穿不住，她干脆将衣服脱去，行动更加自如。
长时间的战斗早就将城市摧毁得不成样子。如今在更强大的力量面前现代文明脆弱得不堪一击。边媛顶着热风暴在巨型“垃圾场”上艰难地行走，于严寒的日子里生活太久，突然到来的热让她分外不适应，和行走在太阳上没两样。
双腿的力量被一点点地剥夺，就在边媛快要扒不住即将被卷入空中时，暴风陡然转弱，很快就停歇了。
边媛眼睛里全是沙子看不清事物，焦急地揉搓后倒是能看见了，只是眼眶也变成了血红色。
几乎所有的雪都化成了水，她踏在逐渐平息的溪流之中，拖着已经无力的双腿艰难地往前走。
热风融化了冰雪，将城市原本的面貌袒露。五百米开外的天际还残留着一抹烈火烧过的痕迹，边媛知道那是辛以瞳释放能力之后留给天地的印记。
不知道辛以瞳怎么样了，或许受了重伤也或许更严重，无论如何边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万万没想到。
其实在她靠近中心区域的路上就已经有了些预感，没有看见任何还能活动的AI和依坦教的人，反而有大量被溪流冲下来的机械残肢和绿色的碎布。
当看见辛以瞳好端端地站在焦黑还带着余温的地面上时，边媛又惊又喜。
辛以瞳没有受任何伤，连衣服都没有一丁点儿的损坏。
被气泡裹着的唐玉飘在空中，不时拍拍坚固的气泡壁。
边媛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辛以瞳在没有回头时就已经察觉到她的存在。
“我饿了。”辛以瞳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无邪，手里的最后一丝火苗刚刚熄灭。
“好……”边媛干燥的双唇张合着，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我，我去给你弄点儿吃的。”
轮回从远处走了过来，扫了眼惨烈的战场，哀叹了一声，极其无可奈何。
被烈火烧灼过的天际很快又被密密麻麻的黑点覆盖，AI军队毁之不尽，无论消灭多少台总是有更多数量前赴后继。
“你们想要彻底摆脱军方的纠缠吗？”轮回问的这个问题几乎不用等当事人回答，答案明明白白，“我可以帮你们。”
“你帮忙的条件是什么？”边媛感觉他藏了后半句，以她对轮回的了解，这个神秘人不是想要对换情报就是要大量的金钱。
“没有条件。”出乎意料，这次轮回没有开价，他似乎还沉浸在让人不知所谓的悲伤里，“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边媛和辛以瞳对视一眼，都不太喜欢轮回的故弄玄虚。
而且军方死缠了这么久，怎么可能说摆脱就摆脱？
说实话，她们不太相信。
☆、第二百五十七章 清醒
辛以瞳很有主意地建议先去湖心墅把这一趟最重要的东西拿回来之后，再回去不迟。边媛知道她刚刚挫败了军方和依坦教的联合狙击，是兴致正旺的时候。而且唐玉的重要性不必多说，能研制出解毒剂是最好不过的事，边媛也同意先去湖心墅一趟。
轮回没什么大意见，事实上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沉默不语，跟他说话也需要问上好几次才能得到漫不经心的回应。
唐玉将邢君的尸体重新埋好，心中怅然地离开。
去湖心墅搬了一堆的试剂化学品和器材出来，好不容易塞进雪地车时，发现依坦教的人早就在湖心墅外围了一圈，连大祭司啸都在内。他们就这样看着辛以瞳她们搬完了东西，全程一句话也没多说。
“真神永远的劲敌。”啸看着今非昔比的辛以瞳，警备、怨恨又嫉妒。
“我没想与你们真神为敌，可惜你们真神的追随者总是在为它树立敌人。”辛以瞳把最后一箱试剂塞进了车里，很明显，她并不把啸和一众依坦教的能力者放在眼里。
轮回第一个坐回了车里，这是对依坦教最大的蔑视——他并不觉得依坦教的人能构成什么威胁，就连防都懒得防。
边媛一边警觉依坦教，一边在留意轮回的表现。
“辛小姐应该是误会了。”啸很快换了一副面孔，“所谓劲敌，亦师亦友。辛小姐实力超群，能够以一人之力消灭军方AI战队，恐怕人类宇宙中再难找出第二位。本祭司对辛小姐的能力非常欣赏，希望辛小姐可以领悟宇宙真谛，进入到真实宇宙之中，享不朽之福。”
还以为又是一次围剿，没想到竟来说服她入教。
啸继续说：“关于真神统领的真实宇宙，或许辛小姐也有听说过一些，不过我相信您说听说的并非是真实宇宙最真实的模样。很少凡人能说尽真实宇宙最幸福的模样，因为凡人生而艰难根本不知道什么也不用做就能获得的无上幸福到底应该是什么样的。辛小姐，能够进入真实宇宙的人少之又少，成为真神的朋友是唯一的途径，你……”
“我去过真实宇宙。”辛以瞳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啸为之一愣。
“每人拥有属于自己的星球，在这颗星球上只有你是唯一的主宰。你可以自己制定物理规律，想变成任何你想变成的形态、模样，更不用说如何奴役星球上的所有生物。这就是你们所谓的无上幸福。只是对我而言这一点都不诱人，一点都不感兴趣，甚至有点恶心。”
啸脸色微变，她所说的这些的确是教义和朝歌上提到的真实宇宙模样，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又有些不同，似乎更详尽更具体，仿佛已经亲眼见到了似的。
莫非她……
啸默默看向身旁沉默多时的紫袍小女孩，轻声问：“是她？”
年轻的先知望向辛以瞳的方向，默默吐出二字：“是她。”
啸立即统领所有依坦教众跪地，齐声大唱朝歌，尊奉真正的真神降临。
辛以瞳和边媛她们都被突如其来的大几百人齐声高歌的场景怔住了，什么情况，真神？在哪儿？唐玉从她们身后探出头，心里忐忑。
啸跪伏在地，对着辛以瞳三叩九拜嘴里念念有词，全是责备自己的话。说他被奸人误导，错认真神。如今假冒的真神已经伏诛，希望真神能给他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云云……
辛以瞳和边媛心里越发迷茫而担忧，这个啸到底在说什么鬼？
其实她们已经听懂了，只是一点儿都不想承认。
最后啸直言不讳的话打破了她们最后的侥幸。
“辛小姐，不，无上真神，请随我回到圣泉洗礼沐浴。洗去异教徒的浊气和污秽，择日登峰加冕。”
啸说出这番话的当下辛以瞳便拽着边媛跑了。啸趴在地上嘴里还在念念有词文不加点，说到一半的时候听见“轰”地一声，雪地车撞开教众飞快逃走了。
“他们是疯了吗？”
车一连开出好几里的路依坦教的教众还有不肯放弃在车后紧紧尾随的，辛以瞳完全处在震惊中难以回神：
“信仰的神也能随便认？难道他们一直以来的主教都只是个摆设？那主教不就是他们的真神吗？”
边媛看得出来辛以瞳是有点儿荒了，说话又大声又快。
“先别急，依坦教的人在玩什么花样暂时不清楚，或许他们只是看见你实力超群很明显地构成了威胁所以想把你拉进教中，想借用你的力量对抗军方也说不定。”
“真神都可以乱认？！这是信仰的基础吧！”
“依坦教的人行事一向卑劣，为了保住教会和性命恐怕比这更恶心的事儿都做过不少。这个教在历史中没少被打压、排挤甚至被政府推到了存亡的危机边缘，能够隐于世来回复血液，可见他们极其能忍耐。”
唐玉和轮回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认真听她们俩的对话。
辛以瞳心里很乱，先前的那场以一敌万的战斗中，她毁灭AI又一不小心下手下得重了点，害了许多人的性命，这本就让她心思摇摆蒙了一层罪恶和内疚，一转头竟还成了邪教头子？无论啸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在垂死挣扎，都让她心浮气躁，难以自处。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这疯狂的世界里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活下来而已。现在突然给她冠了一个这么大的罪恶头衔，她如何能接受？
可是如果她不是所谓的真神的话，笪暮为何要将最最重要的能力球送给她？她凭什么得到绝世无双的力量？如果她真的是真神的话，这些谜团反而能说得通了……
辛以瞳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痛，身体就像被投进了冰水之中，忍不住地颤抖。
边媛实在很担心她，单手开车，握住了她的手，说：“别总是往坏处想，这件事还没定性，感觉更像是依坦教的策略而已。你崛起得太快，他们想找个牢固的靠山，就这么简单。退一万步，如果你真的是真神也未必是件坏事。依坦教被咱们一手掌握，白得一大教会和上亿的教众，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咱们得跳出思维的固定框架，往好处想。”
能看得出边媛也是硬撑得很辛苦了，辛以瞳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她倒是自己找了台阶下，问轮回，之前他说的能彻底摆脱军方的纠缠到底是什么办法。
轮回双手交叉在胸前：“现在还需要找办法吗？这位直接摧毁不就好了？”
话还没说完辛以瞳就忽然靠在车椅上没了动静，边媛被吓得胆都差点裂了，赶紧探她鼻息，一切正常，大概是太过饥饿又紧绷着神经，这会儿摆脱险境之后身体才想起了饥饿感，竟饿到昏迷。
“我不想她动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倒不是在乎死伤人数。”边媛趁着她昏迷说道，“我觉得依坦教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如果，她告诉自己，如果小瞳真是依坦真神的话，小瞳会一直保持现在的性格吗？不太可能，所有凡人一旦被邪魔外道开了光之后立马就会长长指甲抹上眼影，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而使用力量征服和摧毁弱小，只是变成真正恶魔的第一步而已。
“其实很简单。”轮回说，“军方为什么能追查到你们？还不是因为有超级电脑的支持。只要摧毁超级电脑就行。不过我了解到的是军方不止有一台超级电脑，他们在不断制造、升级。我的建议是你们将自己的名字从感染者的名单中抹去，简单轻松。抹去之后一直以来混乱的局面就统一了，方向明确，甚至可以帮助军方扫除威胁世界的感染者们，从而让世界重新获得和平。武力解决、血清解决或者用药剂解决都可以。这世界最终的胜利只会属于大多数人，而不是少部分的强者。”
帮助军方消灭感染者，这条方案让边媛都有点接受不了。当了这么久的感染者，将军方视为敌人了这么长时间，要迅速站到对方的阵营里去迫害曾经的同类？
边媛不太认同，但轮回说的的确是个好办法。
似乎事情又摇摆到了新的拐点。
……
被辛以瞳灼热的天空慢慢将寒气重新汇聚、沉淀，当天空再次被铅色占据，落下大朵大朵的雪花时，一片湿润的土地正在骇人地耸动着。
一只毫无血色的手从土里伸了出来，指尖倾斜着指向天际静止了。正好一片雪花在手背上着落，竟半天未化。
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和雪花的凉意，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那只手将自己从地里挖了出来。
坐起来的时候胸口的血玉掉下，落在身边。她看了一眼，似乎正在从漫长的虚幻境界中苏醒。
前尘往事全部都还在心上，一一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令她震惊又难过。
六千次的循环总算有了新的情节，只是到了结局依旧如此。
早该在好几千次之前她就该明白，一切都是注定的，就算费尽心机也不可能改变。
将血玉紧紧握在手里，以为自己会难过会哭，可是她发现时光太漫长，连眼泪都没给她剩下。
清醒的她早就不会哭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 三个名额
辛以瞳昏昏沉沉睡了许久才清醒过来，一醒来就发现边媛已经准备好食物给她先垫垫肚子。
塞了一大箱的罐头又吃了十海碗的面之后，辛以瞳总算有了点儿力气。出去折腾回来一把能力球，不管好不好吃都闭着眼往嘴里塞。
吃饱喝足后，她和边媛聊到深夜，制定最终的计划。
轮回说得对，想要彻底免除祸患，最经济实惠的方法就是从超级电脑的名单中把她们的名字删除，让军方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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