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上司又挂了-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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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地下室里只有一支已经燃烧了一大半的蜡烛，烛火在安静又带着霉味的室内摇摇晃晃。空气里干燥而闷热，一丝风都没有，衬衣粘在发汗的肌肤上很不舒服。
　　她居然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梦里边媛温暖的语气让她想起了很多往事。最近想的最多的是如何与宋颖周旋，心里多少是拿她当敌人看待的，可是回到最初，她们是相伴最久一块儿携手走到今天的好伙伴。
　　辛以瞳将发麻的腿弯曲起来，这么细微的动静就将边媛带醒了。
　　烛火微弱的光在辛以瞳的脸上摇晃着，将她湿润的长睫毛映照得忽隐忽现。
　　边媛立即坐正身子，将手边的扇子拾起来，给辛以瞳扇风。
　　“梦见什么了么？”边媛小心翼翼地问道。
　　被她心有灵犀地一问，辛以瞳看着烛光的眼睛立即又蒙上一层更清晰的水汽，额前的长发被扇得在空中浮动。
　　“梦见了咱们跟宋颖和小果刚相遇时候的事儿。”
　　边媛沉默着，伶俐如她，此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乱世难聊。很多事和人改变了方向……我只希望我们永远不要改变。”辛以瞳很少露出脆弱的一面，她说这句话时悄然滑落的眼泪让边媛想到了单西山发红的眼眶，让她回忆起自己曾经最最脆弱想要放弃一切时的心境。
　　身处险境，很多人会变得比平日里要坚强许多，这种坚韧来自于求生意识。在险境里求生其实是在向着希望前进，可当无数次的失败之后便会意识到原来“希望在前方”只是一种错觉。
　　希望破灭时就是斗志彻底消失之时。边媛不能让辛以瞳丧失斗志。
　　“我不能向任何人保证忠诚。”边媛说，“除了你之外。”
　　似乎可以有些理解邢君的心情。
　　如果辛以瞳真的是终极BOSS的话，边媛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干出和邢君一样的事情。世界已然成为丛林，为了生存，他们变成了凶残的野兽。可她们始终和野兽还有最本质的不同，她们会疲乏会绝望，也在疲惫和绝望之前用尽全力向希望奔跑。
　　唯一能将人类从疲乏和绝望中救赎的，就是情感。
　　边媛靠近她，帮她擦掉眼泪，许诺道：“我会用尽全力让你所有的希望都成真。”
　　两人相视而笑，刚靠在一起轮回就回来了。
　　轮回推开地下室生锈的铁门，看见这一幕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随意问道：“我可能打扰到你们了，但我想说的是小朋友还是没有出来，你们真的放心她一个人去？不会出事吗？”
　　“不会。”地下室的顶梁太矮，边媛站起来差点撞到脑袋。她歪了歪脖子，非常憋屈。
　　“上次宋颖没杀她，这次就更不会了。咱们再等等，她们很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叙旧之类的事毫无意义。”轮回随意坐到地上，从口袋里带出个小酒壶，旋开盖子喝得放纵，“记忆不是记忆，不过是一堆顺利跑完的程序而已。”
　　“我觉得你要试着让自己相信我们和真正的人类没有不同，只不过是创造我们的上帝不一样而已。”边媛说，“不然你活着会很痛苦。”
　　轮回弯了弯嘴角，没有反驳她。
　　有脚步声从头顶方向传来。
　　军方的攻势实在太过犀利，“南风”死伤无数，要寻找一块能够暂时逃避霍乱的地方也不容易。既然要来找宋颖，索性在超级电脑所在的大楼里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养伤。为了掩人耳目轮回帮他们找到地下室，她们就在这儿暂时休息等待单西山回来。
　　单西山谈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回来了，一进来屋里好几双眼睛全盯着她看。
　　“只是聊了点以前的事而已，回来晚了。”单西山解释的时候觉得像在向父母解释自己晚归的理由，当然，她知道所有人在乎的是事情的结果。
　　“她答应了。”单西山说。
　　边媛她们如释重负。
　　“过程比我想的要简单得多……宋颖她好像早就想明白了，就等着咱们来。”
　　轮回说：“看来她也明白往哪个方向走是正确的。超级电脑的价值绝对不仅仅是用来保存记忆或者成为一颗没有灵魂的大脑。它应该解决的是最终极的秘密——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上楼去找宋颖，大楼之中没有任何守卫，被通过的关卡没有再产生危机的可能性，就连一直追杀她们的AI都往这儿跑。
　　就在单西山到来之前宋颖的想法都没有变，她想要守着超级电脑，等待着其他人去破解世界之谜，等待着时间再次重启。
　　时间的循环已经成百上千回了，怎么可能偏偏断在这一次？她要做的就是有点耐心。至于下次循环会发生什么她暂时不想去想，或者说不敢去想。
　　今天也一样，她站在超级电脑前打开指令框，陈果就站在她身边，眼睛一次都没有眨动。
　　宋颖想着要输入哪些指令和陈果互动，这感觉挺像刚有好感的两人在初次约会时绞尽脑汁想话题的场景。宋颖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晃动着，跳个舞还是聊会儿天？能喝酒吗？估计有点难，就算能设计醉酒指数，但明天还需要从她的“胃”中将酒回收。想到要打开她胸口的按钮目睹她一半机械化的内脏就有点受不了。还是算了，一块儿聊聊天得了。
　　既然要聊天那就先设定一个主题吧。小果喜欢植物，那就聊聊这方面的话题好了，尽管她不太懂。
　　指尖刚触碰到键盘上，宋颖忽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她目光转向陈果，发现她耳尖上慢慢升起一小抹红。
　　在宋颖的注视下那抹红慢慢地凝在了一块儿，陈果抬起手，手里已经捏着一朵玫瑰。
　　“送你的。”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宋颖在陈果说话的时候感受到她眼睛里有一丝笑意。
　　恍惚中宋颖接过了玫瑰。
　　忽然回身盯着超级电脑，把这几日所有输入的指令查了一遍，没有送花指令，甚至没有任何讨好她的指令。难道这是出于小果自己的意识？不可能，她的大脑已经不复存在，现在的一切不过都来自于超级电脑……宋颖忽然想到，她们已经将记忆拷贝进了超级电脑之中，小果自行检索到了回忆并对回忆产生了自我判断？这到底是人工智能还是来自于她自己本能的意愿？

　　☆、第二百七十四章　黑盒

　　“如果小果姐本身的设定就是要变成现在这样呢？就像边媛说的，一切刚开始的时候在L城发生的一切都身不由己。无论如何她都得出差，在大震之前无法离开L城。每个人都有设定好的剧本，你不想知道属于小果姐的剧本里写的究竟是什么吗？如果她的结局就是如今这样，你做什么都是白费不是吗？你现在根本就是盲人摸象，不了解世界的规则，不知道自己的敌人到底是什么。”
　　单西山一来就把在心里早已经拟好腹稿和所有问题一股脑抛出来砸向宋颖的脑袋。到底还是个孩子，将看重成败的心态全写在了脸上，气势汹汹。
　　相对于单西山的咄咄逼人，宋颖态度却很温和，或者说她的心思根本没在所谓的“谈判”上，将一支玫瑰递到单西山面前。
　　单西山用见鬼的表情看着她，拒绝收下玫瑰：“神经病！都什么时候了！干嘛送我花！我才不会接受！”
　　宋颖说：“这是早上你小果姐姐送我的，是她亲手种的。”
　　单西山脸上有点发烫，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说话的声音也再拔高一截：“但是你不是说小果姐姐的大脑已经被超级电脑取代了吗？所有的行动都需要事先输入指令，为什么还会送你花？”
　　“没错，所以才让我惊讶。她实在太出色的，总是让我很意外。她在除了她之外谁也无法抵达的地方独自奋斗着，或许她已经找回了一部分的自己。”
　　宋颖反复欣赏着手中的花，将花贴在鼻下嗅着淡淡花香。工作的关系她经常会收到花，粉丝接机也好演出也好进剧组也罢，大捧大捧空运来的花从她眼前流水一样地掠过，根本没来得及分给这些花多少注意力就被丢了。宋颖一度觉得玫瑰是这世界上最艳俗的花，太多人喜欢的东西她总是喜欢不起来。
　　就像惩罚她的傲慢一样，陈果送给她的第一支花就是玫瑰，暗红色的那种，最最普通她曾经最轻视的那种，放置在其他花中很容易就被淹没，就像陈果这个人一样。
　　对世界而言她只是个普通的N…PC，但总有人把她当成独一无二的宝贝。
　　陈果在独自反抗着，她不想成为需要靠指令才能活下去的机器，即便再困难她都在找回自我。
　　宋颖的宝贝绝不能这样不死不活不人不鬼地活着，她是在亵渎给予她玫瑰的陈果。
　　她选择面对这个世界的真相。
　　……
　　再次面对超级电脑，轮回还是觉得它不像一台真正的电脑。
　　它就是一面悬浮在空中的超大屏幕，漆黑的房间里看不到接入的电线和主机。
　　轮回让她们分开寻找，一群人在黑暗里摸索了很久，最后轮回直起了腰呼唤了一声，所有人都聚过来，见他手中多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比手掌小1/4，大概是个装戒指盒子的大小。轮回小心地将它打开，盒子里竟有一条长长的浮动着的银白色的光，边媛怎么看都觉得这光带像是在宇宙中围绕着更大质量星体旋转的银河。
　　小盒子从外看上去非常普通，长宽高都是肉眼可见的实际长度，但从盒子顶上往里看却像看向了无限深邃的宇宙中。
　　轮回胆大，根本没细想直接将手指伸了进去，寻觅了一会儿后夹出了一颗直径和指甲盖差不多长的球体。球体通体散发着蓝白色的雾气，轮回将它夹出来时雾气还和盒子内部粘连在一块儿，直到将它提起更远的距离，粘连才像融化的糖一样依依不舍地断开。
　　宋颖紧张地上前说：“这东西和当时植入小果大脑中的核心芯片有点类似，都带着奇怪的雾气。”
　　轮回兴奋地舔舔嘴唇：“这不是雾气，而是被搅乱的气层。”
　　“气层？”辛以瞳问，“你是说这东西真是一颗星球吗？”
　　“说不定，谁知道呢？看到这个孔了吗？”轮回指了指盒子侧边的一个正方形的小孔，“超级电脑有根线从这个孔穿进去和盒子内部相连，你猜超级电脑是从哪个宇宙中获得的大量信息和能量？”
　　“哪个宇宙？难道宇宙还有很多个吗？”单西山不太理解。
　　“小朋友，宇宙有无穷无尽个，所有空间里都有属于自己的宇宙。现在主流理论认为所有空间都是平行存在没有交集的。承载咱们生命的是一个宇宙，承载人类的是一个宇宙，这小盒子里承载的或许又是另一个。超级电脑或许正是承载了黑盒宇宙的所有能量和信息。”
　　“可是这么小的盒子怎么装得下一个宇宙？”
　　“大小不是绝对的而是相对的，对于人类而言我们现在所处的宇宙就是一个小小的程序。”轮回再也不想和她们啰嗦浪费时间，他刚才将盒子宇宙中最中心的部分揪了出来，相信这就是黑盒宇宙的中心。他想到了测试员测试时会有两种测试方式，黑盒测试和白盒测试，黑盒测试时程序是不能打开的“黑盒子”，通过程序接口进行测试。
　　不知道这两个“黑盒”在根本意义上是否有重叠。
　　如果超级电脑的能量来源是这个黑盒宇宙的话，这个小星球应该会提供意想不到的信息。
　　蓝白色小星球表面的大气层渐渐散去，袒露出来的是一片薄薄的金属片，很像一枚可插入电脑的芯片。轮回拿着芯片想了想，站起来跑到超级电脑屏幕边上，沿着屏幕边缘细细摸了一圈，还真找到了一个插口。
　　他将芯片在插口上对了对，很快电脑将芯片吞了进去。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电脑屏幕上，屏幕忽然变成了黑屏，什么也没了。
　　站在一旁的陈果身体僵了一僵，彻底不会动了。宋颖心跳差点漏跳了一整拍，质问轮回：“你确定不会出事？”
　　轮回实话实说：“我可从来没向你保证过这种事。”
　　“你……”
　　屏幕由黑屏跳成了的蓝屏，除了一片令人瞠目结舌的刺眼蓝色之外什么也没有，在场的人统统傻眼。
　　“如果你毁了超级电脑，我会让你偿命。”
　　宋颖认真的天真惹得轮回哈哈大笑：“你这话让我想到很多健身房里的小姑娘们不愿意练器械，生怕练器械会练出肌肉不好看，殊不知大块的肌肉根本没那么好炼。超级电脑拥有何等的能量，别说我们没有刻意毁坏它，就算你费尽心思想要弄坏它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能力做到。”
　　轮回话刚刚说完，蓝屏忽然又变回了黑色，这片黑和屋内的黑不太一样，屏幕内的黑色非常遥远，慢慢飘出了屏幕充斥了整个房间，将她们包围。
　　她们发现黑暗中隐约有些东西在浮动，慢慢往前走过去抬起手，发现浮在空中的是一个英文单词，“ut”。

　　☆、第二百七十五章　演算

　　ut？
　　大大的四个字母浮在边媛和辛以瞳之间。除了“ut”之外，还有很多看不懂的字符。
　　Dim　a　As　Integer
　　Dim　b　As　String
　　Dim　i　As　Integer
　　‘循环结构
　　在边媛头顶上三排英文是黑色的，最后一排中文是绿色的。
　　站在字符另一面的辛以瞳脸庞正好透过硕大的字母“D”镂空的中心向边媛投来一个非常费解的神色。
　　“我也不太懂。”边媛伸手触碰字符，指尖能够穿过去，除了视觉上的呈现，字符几乎没有真实存在的感觉，“但是我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东西……”
　　“这些都是程序语言，是构成这个世界的最基本元素。”轮回的目光在一群字符中快速穿梭，经他这么一提醒边媛想起来了，她的确在以前公司技术人员的电脑上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没想到打开了这样一扇大门……”轮回说得有些犹豫，他能看得懂这些代码，但代码如果只是代码的话就没什么价值了。他一直在密集的代码中寻找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忽然眼神一亮，迅速把自己的电脑打开，一边抬头将某些字符记下来，一边在软件上飞快地输入公式演算。
　　陈果一直没能动弹，宋颖想要用超级电脑调出指令都做不到，陈果已经被切断了所有和外界的联系。
　　辛以瞳安慰她不要着急，看样子轮回似乎找到了切入口，超级电脑现在只是被其他程序占用了而已，只要把黑盒芯片取出来它就会恢复常态，陈果也会没事的。
　　宋颖听她这么说，心情渐渐平静。
　　对。她告诉自己不要急躁，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寻找真理就不能轻易动摇，不然所有的心理斗争都白费了。
　　轮回坐在电脑前疯狂地演算，连眼睛都难得眨一次。
　　时间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向前挪，因为大脑在高速运作，集中所有注意力的轮回基本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而对其他一头雾水的人来说就有点难熬了。
　　轮回完全陷入了疯狂的运算中，无论谁跟他说话也不搭理。边媛她们完全看不懂他到底在算什么，只知道这些复杂的公式和他一次次地扯头发骂娘，把所有数据删除之后再重新来过的行为的确是为了得到一个具体的结果在绞尽脑汁。
　　边媛一直都知道轮回是个怪人，他是这个世界最不稳定的符号。
　　或许他才是游戏最大的BUG。
　　一整天轮回都没有挪动一步，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饭。
　　宋颖有点受不了压抑的气氛，走到门口透透气，顺便观察有闲杂人等来捣乱。不过据她常驻于此的经验来看，这里是军方的禁区，没有哪个无足轻重的N…PC会到这儿来。一旦能出现在这里的除了直奔超级电脑的觉醒角色，剩下的肯定就是身份可疑的主角。如果主角能找来也好，超级电脑的秘密解不开的话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杀了主角，走回以前设想好的路。两种结果她都能接受。
　　宋颖贴着门站在无人的走廊上，也没往前走。她知道前面的走廊布有杀伤力极强的高压电网，被单西山摧毁过一次，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前几日又恢复了，就是陈果突然递给她玫瑰那天恢复的，好像这世界有些东西被重新抹上了一层不同的颜色。
　　单西山也跟了出来，站在另一边不看她。
　　宋颖也没说话，两个人沉默着。
　　“外面的天变蓝了。”单西山双手被在身后，被磨得千疮百孔的皮鞋随意地踢着地。这双鞋曾经对她而言那么重要，是她妈妈送她的十一岁生日礼物。只有做重要的事情见重要的人时她才会穿这双鞋，回来之后肯定将它擦了又擦，小心翼翼地放到鞋柜里去。她才发现如今她已经破旧得如同垃圾，可单西山越看它越喜欢，似乎已经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外面天变蓝了。”单西山说，“感觉有好事要发生了。”
　　宋颖站累了，随意坐到地上，屈起腿把手臂搭在膝盖上，对着单西山的笑容带着点儿疲惫：“大概你就是微博上转发锦鲤的孩子吧。”
　　单西山在她忧愁疲惫的表情里找到熟悉的吐槽和略有得意的表情，有点后悔没好好对待以前那个成天嘚瑟的宋颖。
　　“转发锦鲤真的会有好事么？”单西山也不知道在问谁，“真能有好事我一天转一千条。”
　　……
　　轮回三天三夜没睡，居然也没死。
　　大大的连衣帽从头盖到脸根本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可以看清的下半张脸明显地消瘦，长出了许多胡渣。
　　边媛实在饿得不行，就和单西山一块儿下楼寻觅过食物，让辛以瞳在楼里乖乖别出去。
　　明晃晃的街道上空无一人，也没有AI的踪影。不知道是不是超级电脑被切换了模式所以和AI相连的信号也被切断了，边媛她们在城里找食物找了大半圈，只见到了几个开着巡逻车的警察。警察过来盘问她们，拿着个细细的杆子上连着圆盘形的仪器，将她们从头扫到尾。边媛猜测这应该是探测感染者的仪器，即便她们的名字从超级电脑的名单里删除了，但还是名副其实的感染者，仪器刚贴近边媛就开始哔哔乱叫。
　　“这是用来探测感染者的吗？”边媛问道。
　　警察掏出枪警惕地退后，将对讲机从腰带上拿下来的时候边媛将时间静止，一个手刀砍在警察的脖子上，将他砍晕。
　　“看来AI应该都失灵了，连警察都迫不得已出动了，居然还用着这么傻的探测器。”边媛把探测器在手中舞了舞，觉得警察挺可怜，装备最差还老要出来送死。相比之下她们这些N…PC没什么存在感反而是好事。
　　开着警车奔出两条街都没在城市中心的商业圈里找到一家还在开门经营的商店。几乎所有商店都已经关门。大门没心没肺敞开的也不用惦记，几乎都已经被破门而入打砸抢个精光了，翻个底朝天也翻不出片发霉的面包来。
　　生存压力让她实在头疼，她就像出门捕食的母亲，家里一群嗷嗷待哺的小崽子们等着她喂食。所以今天要去哪里寻觅点儿吃的？
　　雪已经彻底融化，露出了宽敞的马路。道路面上和两旁全是机械垃圾和不知道什么族群的腐烂尸块。面对这些边媛已经特别麻木甚至不会多看一眼，她一心只想着快点儿找到食物。
　　“啊……等会儿！你看！”单西山拉着她开车的手臂，警车差点划一个弧线飞出。
　　边媛将车停了下来，顺着单西山指的方向望过去，见不远处长出了一排高大的椰子树，阳光的映照下树上大颗大颗的果实非常清晰。想象着椰子甘甜可口的汁水和鲜嫩的椰肉，边媛喉咙滚了滚，立即将车头调转开了过去。
　　今天的晚饭总算有着落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　同龄？

　　气候的确有些回暖，但要说温暖到能长出这么一排热带植物，或许还是有点困难。边媛猜测这一排的椰子树或许根本没被风雪打死就已经在极端气候下被急速冷冻了起来。气温回升后万里冰雪融化，椰子树也脱去了冰壳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看来过氧化事件造成的动植物体型被催大的结果并不只是L城才有的独特现象，眼前这排起码有二十米高的椰子树让单西山望而生畏。但艳阳之下，一颗颗饱满的椰果清晰可见，完全可以想象痛快地喝上一口椰汁是多爽快的事。谁说望梅能止渴，看得到却吃不到的时候最是饥渴难耐，单西山肚子咕咕直叫，拽着边媛的衣角问她有没有办法摘下来。
　　边媛都已经挽起袖子了：“姐又不是没给你摘过。站远点啊别砸到你。”
　　边媛说摘就动手，双手一扒退下一蹬立即蹿出了好几米高，手脚并用十分协调，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个小点。单西山嘴都没来得及合上，边媛已经一溜烟爬到树顶咣咣咣砸下一堆的椰子。
　　等她下来的时候单西山好奇问她：“你居然爬树也这么溜？”
　　边媛拍拍手：“记得吗？我能把时间静止。出糗的话就静止，你也看不着。”
　　将一堆的椰子抱上车往回走，回到大厦之后一群饥饿难耐的人看见椰子都不用催，全跑过来帮忙撬。
　　清甜的椰汁入喉，感觉恢复了半条命。边媛帮辛以瞳把喝完椰汁的椰壳起开，挖出又脆又甜的椰肉。辛以瞳吃到胃里有了点感觉的时候椰壳已经堆积如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