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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宠妻无度-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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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阙冷笑了一声,打断了大祭司的话,“姨母如果要玉石俱焚,我会奉陪到底的。”
说罢就直接甩袖走了。
大祭司看着凤阙的背影,眼眸里有些疑惑的神色,“她这么不惜命的人,如今也顾忌起来了么?”嗤了一声,“可是已经迟了,用不了多久……一个不听话的棋子,我就算是再舍不得,也必须毁掉啊。”
又有脚步传来,是右使,“大人,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这回你倒是利索。”大祭司看了一眼那小盏里的东西,哼了一声:“找个机会把这毒药给陈颜诺,让她下到太子的饭菜里,往后太子……就会变成我们的傀儡了,呵呵……”又道:“她身体里那枚丹药还有多久发作?”
“半个月。”
“还真当自己捡了大便宜呢……”
夜里很冷。
陈颜诺觉得浑身冰凉冰凉的,不知道人都走了多久了,她才慢慢地从花丛后边站起来,脚步踉跄又仓皇地跑回了婚房。巫殿利用她,甚至连活路都不留下,等让她陷害完太子……她所有的利用价值也就没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该怎么办……”陈颜诺窝在床上,抱着被子瑟瑟发抖,凤冠已经歪歪斜斜的了,“我不想做别人手里的刀,我……”
这时候若是有人来,必定是要因她仓皇的模样大吃一惊的。
“我要告诉太子,现在只有他能够救我了。”陈颜诺抹去眼里的泪,下定决心一般。下了床把头发拆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再贪求,只要活着就好。
太子说不定会顾念自己告诉他这件事,放她一条生路的。
陈颜诺等了一夜,不过让她失望的是,北御城一整夜都没有来。
“为什么会这样……”
红烛燃尽。
侍女们来伺候陈颜诺起身洗漱,仿佛是早就知道了她独守空房的事情,“娘娘今日要和太子殿下一起去拜见太后娘娘,您要穿哪件衣裳?”
陈颜诺任由侍女们扶着自己洗漱换衣裳,眼底溢出了一丝丝的绝望。
出了婚房,外边穿戴整齐的北御城已经在等候她了,身上是黑色的正服,剑眉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温度。几乎是不近人情地看着她,“走吧。”
“太子,我,我有话……”陈颜诺想要去拉北御城的衣摆,周围的侍女都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可是北御城却直接躲开她的触碰,大步流星的走远了。陈颜诺看着北御城的背影,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
就算是和太子坦白,又有什么用呢?她一瞬间便想清楚了,太子如此厌恶自己,而且……自身难保。
到了太后的宫殿,按照规矩行礼,太后也给这新婚夫妇封赏了礼物。北御城被太监们带去了皇帝的寝宫,而陈颜诺却被单独留了下来。下人们都低着头退出宫殿,门也被合上了。
“太子妃昨夜休息的可还好?”太后手里拿着茶杯,不急不缓地开口。
“孙媳休息的很好,多,多谢太后娘娘关心。”陈颜诺赶紧道谢,不敢抬眸直视太后的面容,手心里都浮起了一层汗水。倘若这个时候太后把药给她怎么敢拒绝?
“那便好,太子现在虽然不喜欢你,不过感情之时谁又说得准呢?来日方长。”太后笑了笑:“哀家甚为喜爱你,往后啊,你可不能再这么唯唯诺诺的了,那成了一国之母像是什么样子呢?”
陈颜诺得到这种承诺,却只是扯出一个受宠若惊的微笑,故意道:“娘娘说的是。”
成为一国之母,活的只怕是还不如死吧?
太子的婚宴举国关注。
京都人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制约太子的把戏罢了,而太子万事任由太后安排,没有任何波澜,让许多对太后把持朝政不满的人多失望极了。
太子在京都毫无根基,也没有依靠,拿什么去和太后斗呢?
陈容自皇宫回来之后,到了晚上才看见凤阙回来。不晓得凤阙和大祭司说了什么,脸色更差了,咳嗽个不停,陈容吩咐人给她熬药,可是只是缓解一些却并不能根治病症。
“你到底怎么了?”陈容关切地看着靠在床上的凤阙,巴掌脸本就小小的,此时更加消瘦了。
凤阙摇了摇头,让下人都下去了,慢慢地抱住了陈容,声音可怜兮兮的,“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整晚都睡不着。”小心翼翼问:“你能不能陪我?”
陈容自然是不忍心拒绝她的,脱了外衫上了床睡在外边,认真地看着凤阙,“我在你病好之前都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放心睡吧,无论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必害怕,有我在。”
——有我在。
凤阙蹭进了陈容的怀里,呼吸浅浅的,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那你不要走。”
“我绝对不走。”陈容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温柔极了。
凤阙很快就睡着了,不过却是不是皱着眉发出低低的痛呼声,陈容一整夜不敢合眼,心态都要炸了,这绝对不是简单的风寒!
看着凤阙受罪,她却束手无策,让她心底也不安了起来,一天到晚跟盯贼一样盯着凤阙,生怕她一时不察就出事。
凤阙自那天起秘密见了许多人,陈容虽然担忧,可是却没有插嘴多问。毕竟凤阙想说的话,自然是会说的。
凤阙在书房里和人商议事情,送走他们的时候,正好看到不远处用后背靠着栏杆在仰头看天的陈容,忍不住笑了笑,“你在哪里做什么?”
陈容“啊?”了一声,站好看向凤阙,做贼心虚道:“没什么,就是今天阳光很好……对,今天阳光那么好,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晒晒太阳?”
凤阙正要踏出房门,可是却又有人来了,不得不对陈容道:“你若是在府里闷,可以出去走走,我一个人没关系的。”
陈容哼了一声,倔嘴:“外边有什么玩的,我就喜欢待在这里,你忙你的,我就只是晒晒太阳而已。”
凤阙深深地看着她,张了张嘴,陈容却没有听见她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凤阙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的鼻子莫名其妙的有些泛酸,关上了门进了书房,不想让陈容看到她失态的样子,不然她只怕又会担心自己的。
“主上,这样拖不了多久的。”巫医叹了口气,“找不到啊,真的找不到办法……所有顶尖的巫医都在大祭司那里,我们……才疏学浅……”
凤阙还没有开口,秋叶就已经红着眼睛在骂了,“找不到也要找,要是主上有什么事,我就把你们这些庸医的脑袋都拧下来!”
巫医们面面相觑,都无力地叹息。
“今天我就会搬到楚楼去,你们准备准备吧。”凤阙开口:“秋叶,不要让她知道了。”
“是。”秋叶咬了咬唇。
凤阙是走了之后才让人告诉陈容自己出去办事,大概要十天左右才能回来。
陈容才不相信这种关头她有什么要紧事,想要找她问问,可是早就已经找不见人了,就连秋叶都不见踪影了。少祭司府剩下的人都是一问三不知,陈容问遍了也得不出什么信息。
这样不辞而别让陈容更加的紧张和不安了起来。
与此同时,京都的局势也愈发的凝重。
说来始作俑者还是陈容,先前她把林侍郎回京的消息让人秘密地传达到了太后的耳朵里,引起了太后的重视。林侍郎自然是被处理的很惨,杀鸡儆猴一般的被找了个罪状赶出了京都,永远不得回来。
不过没想到的是,这竟然也成了太后再一次弄得兴师动众的源头——这满朝文武,又有多少是太子的人呢?
她但凡是想想都觉得夜不能寐,对太子的忌惮也重了起来,陈颜诺终于收到了宛若催命一般的任务。
陈容一直在等凤阙,两耳不闻窗外事,错过了许多好时机,她不觉得可惜,貂前辈却惋惜不已。
大清早,有一个女子去酒楼找到了陈容,给她一封帖子之后匆匆离去,上面是陈颜诺的名字。
陈容不由纳闷:“这陈颜诺又找我做什么?她总不至于还和我过去吧?”顿了顿:“如今她已经成为巫殿的棋子,该是自顾不暇才是。”
貂前辈看了一眼,嗤之以鼻:“鬼知道呢,别见,她这个事精指不定憋着什么坏。”
陈容对于陈颜诺的品行真是不敢苟同,不过这次反而觉得有些奇怪,“反正没事,去看看也无妨。我感觉陈颜诺这次好像是真的有事,她的性格还不至于正儿八经地给我下帖子,言语还这么官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该不会是被挟持了吧?”
貂前辈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回答,脑回路不够弯弯绕绕。
陈容起身付了茶钱,叫马车去了太子府。
“若是待会儿发现是大祭司或者太后的阴谋怎么办?”貂前辈看着车窗外边渐渐远去的风景,闷闷道:“不过也没关系,我们还不见得会怕。”
陈容却摇了摇头,大祭司和太后还不至于来利用陈颜诺和自己之间那点情分。
她下了马车,看着门庭冷落的太子府,抬脚走上了台阶,有人来引荐,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那视线毫无做下人的觉悟,反倒是跟看守所的门警一样。陈容这下能够确定一些了,看样子陈颜诺还真的被巫殿看守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太子府都在巫殿的眼皮子底下。
陈颜诺魂不守舍地在房间里下棋,听到外边又脚步声,手里的棋子一顿,抬眸看见陈容走了进来,忍下了要开口的冲动。挥手屏退了其他人,不过还有两个侍女没有走。
陈容见气氛不对,不过只是笑了笑,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很是生疏,“陈颜诺,你又要炫耀你这生活过的比我好了?我承认太子府是不错,可是我们少祭司府可也不差。”
陈颜诺抿了抿唇:“你就算成了少祭司的徒弟又怎么样?按理讲你死的应该比她早吧?”
两个人在掐架方面倒是默契的很。
“你们还在这里待着做什么?以为我会对你们太子妃下手吗?”陈容看了眼碍眼的两个人柱子,语气不满,嗤了一声,讥讽,“你这侍女可真是不懂规矩。”说着轻蔑地翘了翘嘴角:“正好,我也不想和你们太子妃单独待着,不过我等会儿控制不住脾气拿你们撒气,倒是有可能的。”
“你们先下去吧。”陈颜诺开口。
那两个侍女面面相觑,知道陈容是个什么德行的人,退了出去。
陈容这才多久没见陈颜诺,有些惊讶她居然消瘦了那么多,可见在巫殿过的倒不如意。
“你找我有事?”
陈颜诺从榻上下来,跪下了。
陈容才端起茶杯,动作一愣,堪堪泼洒了两点在袖子上。这惊吓可是不轻。
“我活不了多久了,我想求你一件事,我知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恩怨无法了解,我会告诉你一个秘密,关于凤阙的。”陈颜诺若不是逼不得已了,是绝对不会向陈容低头的。事到如今,她已经不打算再安然无恙地过下去了。
陈容心沉了沉,表情也严肃了一起,微微蹙起眉头:“说吧。”
陈颜诺整理了一下思路,道:“你之前不是把你娘送走了吗?我希望你也能够帮我,通知我的家人赶紧离开,帮助他们在别处生活……我死后,巫殿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家人。”
“我只有这一个请求,想必对于你而言并非难事。”
陈容把手放在棋盘上,思考的时候手指在上边轻击了两下,吐出了一口气:“我答应你,说吧,凤阙的事。”
她抬起眼眸,看着陈容苦涩地笑了:“我至今才明白,原来你一直让人嫉妒的好运气,不过是聪明罢了。”从地上起来,抹去眼角的泪,道是世事无常,自己到最后能够求的竟然只有陈容。
“凤阙和大祭司身上有同命蛊,而且大祭司是凤阙的姨母,如今凤阙身体每况愈下并不是因为什么风寒,而是因为大祭司想要摘除掉同命蛊。我打听到当年大祭司性命堪忧,所以才会把凤阙找回来,如今凤阙忤逆巫殿,所以大祭司宁可冒着风险也要铲除凤阙这个隐患……”
陈容听完,目光有些怔忡,喃喃道:“原来这就是她们之间制衡的点。”
心底蹿腾起一股怒火,站了起来,“我会尽快帮你完成你的要求。”
陈颜诺却拉出了陈容的手,眼底有些绝望:“三天,只有三天的时间。无论是我,还是凤阙……”
陈容对上她祈求的眼神,迟疑片刻,郑重地点头:“好。”
陈颜诺松开陈容,跌坐了回去,如释重负一般,看着陈容的背影,低声道:“谢谢你,陈容……”说着又笑了:“若不是我的野心太过,我也该,也该是……哈哈哈……”
陈容出了太子府,上了马车,对上貂前辈疑惑的视线,把事情说了一遍。
貂前辈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拍了拍陈容的肩膀,“当务之急是救凤阙。”
陈容心头很乱,再这么拖下去,凤阙只怕是真的会有生命危险,冷笑了一声,眼底宛若无尽深渊,“凤阙可不是她那些棋子,想要就拿来,不要了就丢弃……我会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第127章 逍遥道21
白日里一道惊雷; 平白无故惊醒了正在美梦之中的大祭司。
她纳罕道:“是不是那边出了什么事了?为何我无端端心悸?”
右使回答:“没有,一切进程都很顺利。”
大祭司半合着眼,嗯了一声; 暗道自己胡思乱想; “陈颜诺何时动手?”
“她还没有机会……这几日太子都未曾回过太子府,故而……”右使也觉得有些奇怪,太子之前并未如此; 她的语气不确定:“按理讲; 陈颜诺该是没有那个胆子造次的,毕竟她的性命都还捏在您手里。”
大祭司知道陈颜诺的性格不必陈容刚烈,倒是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行,不过三天的期限过去; 她可就得接受惩罚。”
“已经告诉过她了。”
这时候一个女子匆匆赶来,跪在殿下; “大人,陈颜诺和陈容见面了,陈容离去之时似乎很是气愤。”
“这个陈颜诺……”大祭司一皱眉头,毕竟能够做到这个位置; 还不是个傻子; 心里瞬间一片通透; 拍桌子骂道:“给我去看看太子的下落; 该死的丫头!坏我大事啊!”
陈容不知道为何陈颜诺会那么着急; 一回少祭司府之后就重金聘请了几个高手; 骑着快马去给陈庭传了信,带着他们直接去东边出海往海外躲躲。若是不从,就直接打晕带走。
夜晚时,她和貂前辈一起去了巫殿,潜入了那些巫医居住的宫殿。
这座宫殿平日里无人涉足,不过倒是在这种时候启用了,即便是深夜了,也依旧是人来人往的,有重兵把守着。里边传来了讨论声和刺鼻的药味。每个人都处于紧张的气氛之中。
陈容隐藏了起来,等着有人出来时,眼疾手快地把那巫医捂着嘴往小角落里一带。
“呜呜呜……”巫医死命地挣扎着,想要发出动静引起防守官兵的注意,可是还来得及引来人,鼻子前就已经有一把泛着寒光吹毛可断的匕首了,距离他不过一点,他甚至能够嗅到那匕首上的寒铁气,额头上一颗豆大的汗水滚落下来,也不挣扎了。
陈容放开巫医,问他:“你们在弄的是同命蛊?”
巫医僵硬地点头:“是,是。”
“进行到了哪一步了?你最好详细说,不然这匕首绝对能够在你叫人之前让你咽气。”陈容的声音低沉阴冷,夹杂着警告和威胁,眉眼间也是寒霜凝结一般的。见巫医在那里愣着,不耐道:“说!”
巫医赶紧整理思路,一五一十地交代:“最多三天。”他咽了口口水:“最多三天就结束了,明日我们就会开始强行剥离大祭司身上的母蛊,如果顺利一天即可,如果不顺利可能会拖到第三天。”
陈容眯了眯眼睛,给巫医硬塞了一颗药丸,冷笑道:“这是□□,你若是敢让别人知道我来过,我保证你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罢就甩开巫医,和貂前辈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等大祭司剥离同命蛊的时候,过来是最好的时机。既然他们可以强行剥离同命蛊,那么,这边也就可以剥离凤阙身上的子蛊,亦或者是把母蛊转移到自己身上。
烛光摇曳。
凤阙在楚楼住了有几天,脸色憔悴的可怕,吃不下东西,合上眼那些不愿意回首的往事就不受控制地浮了上来。
“主上,你多少吃一点吧?”秋叶蹲在床边,看着凤阙的模样,心疼极了,“你若是这样下去,巫医们都还没有找到办法,你自己身体就已经垮了。”
“我总觉得,每一分一秒,都越来越接近死亡。”凤阙声音嘶哑,叹了口气,看着秋叶,眼底疲惫至极,“之前的事,在我死后,便交给你进行下去了。绝对不要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心软。”
“嗯,我知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大祭司……”秋叶重重地点头,泣不成声:“可是,可是你谋划了这么久,难道你不想亲自看到巫殿覆灭的那一天吗?”抹去眼泪,“不要说这种丧气话,大祭司那边不会有这么快的……”
凤阙却知道,自己恐怕挨不过这几天了。
巫医们束手无策,对自己的断言是还能活三天……恐怕这三天都是往好了想。再有别的想法,便是过于自欺欺人了。
“你们走吧。”凤阙咳嗽道:“往后就靠你们了。”
“那你呢?你就放弃了吗?这,这还没到最后一刻……”秋叶哭着开口,拉住了凤阙的手,“而且你想想陈容还在等你回去啊,她为了你一个人留在京都,如果你死了,她该多伤心?”又道:“你那么喜欢她,你舍得吗?”
凤阙看着帐顶,眼神黯然,舍不得啊,可是又能怎么办。
“她总归会知道的。”凤阙觉得自己最对不起的就是陈容,自己明明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为什么要去贪图她的温暖,到现在深陷进去,却又只能够以这样的方式离开,“若是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在那天站出来……收她为徒。”顿了顿:“这样她就永远不会认识我了……”
秋叶摇头,含糊着开口:“你怎么知道陈容是怎么想的呢,说不定她也庆幸能够认识你呢。”又道:“你真的不想再见见她吗?”
凤阙垂眸勾起一起苍白的笑容:“我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太没用了。”又抬起头看向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今夜的月亮很圆吧?你扶我出去站会儿,总是躺着都要发霉了。”
“夜里还挺冷的,你先把披上衣裳。”秋叶忙把披风拿过来给凤阙披上了,这才扶她下床,走到窗边。
确实是一地月光流泻,月正当空。
陈容从巫殿出来之后顶着一轮月亮在街道上走着,魂不守舍的,抬起头看见湖畔对岸有一个楼阁,暗道如今冰雪消融了,春天也到了,过不了几天京都的柳树都会吐出新芽,杨柳依依的。
“那边是什么地方?”陈容问貂前辈。
貂前辈远远地看着,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啊,楚楼?”又道:“你看这个做什么?我们不是要去买东西吗”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那栋楼很好看。”陈容收回视线,她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符咒的气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独只给了凤阙一张,所以也没有多大的悬疑了。
在心里暗道,这家伙现在躲着不肯见人,她非过去只怕是会让她窘迫,不过,待到明夜过后,就能来接你回家了。
陈容转身离去,貂前辈纳闷道:“你这悲壮决绝的背影是怎么回事?”
陈容眼底闪过一丝纠结,“没什么,就是凤阙在这里。”
“那你语气还这么淡然?”貂前辈狐疑地看着陈容,一脸的不相信。
陈容脚步停下,这时候的凤阙肯定也很无助吧,转身看着那一栋楼,“你先回去吧,我稍后就回来。”
貂前辈翻了个白眼,自己走了。
陈容到了楚楼,用着轻功悄无声息地找人,到了顶楼才看见凤阙和秋叶站在床边,便靠着柱子,不动声响地看着她。
“你明日一早就走吧,我写一封书信,过几日再转交给她。”凤阙叹息了一声,呼吸起来胸口有滞涩的痛感,“好了,你先下去吧。”
秋叶犹豫,可是被凤阙再催促了一遍,这才走了。
凤阙的手放在窗台上,死死地扣紧了,突然咳嗽起来,一只手捂着嘴,一口手扶着窗台,然后慢慢地蹲了下来,模样很难受。
陈容知道凤阙这个时候肯定不想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可是还是忍不住进去了,把凤阙从地上搀扶起来放到了床上,倒茶水给她喝。
凤阙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有些仓皇,“你怎么来了?是谁告诉你我在这里的?我这个样子……”
陈容抓住凤阙的手腕,直视着她的眼睛,郑重道:“你无论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你。”
凤阙对上她的眼睛,一时间眼眶酸涩,所有的抵抗情绪都瓦解了。
“你体内的蛊虫在反抗,所以你才会变得难受。”陈容拿出一枚丹药,化在水里,喂给了凤阙,“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你不必担心,好好睡一觉,醒来之后就没有任何事情了。”
凤阙抓着陈容的手,紧紧地撺着,“你不要去做傻事,没有用的,就算是杀了大祭司也无济于事。”
反而,反而会将你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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