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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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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吓唬我啊”我对着策策说:“我现在就去问问你爸爸,看能不能帮你写作业。”
“我错啦,我错啦。你不用给他说了,你就帮我写一点嘛,你看我好造业哦,我是小孩子呢,怎么能这么对我。”
“老子自己读书都没写过作业,怎么可能帮你写。”我走到窗子旁边,打开窗子,掏出烟盒,准备抽烟。
“那我把我老爸的好烟给你拿几包,你帮我写不写。是中华的呢。”这小丫头太聪明了,看我抽的两块五一包的“游三峡”,就马上跟我谈条件。
“那合适吗,你老爸,会不会打你?”
“不会不会”策策连忙摆手:“他反正不抽烟,我拿了好多出去换东西,他都不知道。知道也没什么,又不是他买的。”
“好,数学写完一包,语文写完再一包。”我动心了。
“好啊好啊”策策开心的很。
“疯子,你怎么能这样。”王八看不过去了:“帮她写作业就不对,还怂恿她偷他爸爸的烟……”
“喂,你这人怎么这么样,”策策指着王八说:“不帮我就算了,还不让这个帅哥哥做好事啊,怪不得你长的这么丑,脸上都是痘痘……”
王八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我坐下来拿起笔,“少废话,快去拿烟,你老头正在和姓赵的吵架,顾不上你。”
策策说:“你急什么,货到付款,童叟无欺。”拿着一个GB玩起来。
“你还玩的是三国志啊!”王八惊讶的对策策说。
策策把王八轻蔑的看着,“别捣乱,一边凉快去。”小丫头还挺记仇。
我帮策策写作业,刚做第一题,就后悔了。妈的我不会做。转身把王八看着。
王八冷笑:“小学五年级的课程哦。”
我咬起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做,花了二三十分钟,把那几道题目写完了。
赵一二和刘院长还在客厅争吵,但是声音不大,其实也算不上吵架,只能算斗嘴。跟两个更年期的女人一般,那些他们从前读书时的生活琐事大做文章。就是什么不洗澡哦,拿别人的饭票打饭哦……鸡毛蒜皮。
我把策策招呼道跟前,说写完了,要策策给我拿烟。我不敢答应给他写语文作业了,谁知道会是什么深奥晦涩的题目。王八在一旁看着冷笑。
策策走近了一看,连忙说:“不算不算,你写的答案都是错的。你乱写的,不算。”
“你怎么知道是错的,你自己会写,要我帮你干嘛?”
“我知道你瞎写了敷衍我的,我不干!”策策说:“我不写不等于我不会写。你见过那个足球教练下场踢足球的。”
“你还会看足球啊!”王八惊讶不已。
“老子不管,你去给老子拿烟,”我在耍赖了,“你又没说写对了才给烟。”
我把策策的辫子揪起,做出恶狠狠的模样。
“你比他还丑,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丑八怪,丑八怪……”
日期:2010…6…202:48:00
“你们在吵什么啊?”赵一二听见策策在喊,在外面问。
“你别扯开话题,你倒是说说,一年级那次补考,到底是你还是陈云帮我替考的……”刘院长还不肯干休。
客厅的门开了。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走进来。应该是刘院长的妻子。
“你们能不能消停一次,老赵,你一搞就是几年看不见人,来了就和他吵架。”刘院长爱人又把刘院长指着,“他不来吧,你又天天念,来了吧,就缠着他吵架。你们两个真是狗脸不生毛(宜昌方言: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反正大人都把这个俗语用在这个场合)!”
策策一听见她妈妈的声音,立马就老实了。乖乖的不说话。安静下来。
刘院长还在说:“他一进门就说,我教育策策有问题,他倒是省心,站着说话不腰疼……”
“喂喂,我是说策策不能在学校受欺负……”
刘院长爱人大喊:“吃饭——吃饭,受不了你们。”
“陈策,你个小害人精,也给我出来!”刘院长爱人指着策策:“吃了饭再收拾你,你倒是越来越能干,拿转头砸人。你作业写完没有,没写完,我打不死你!”
刘院长说道:“不能这么吼她撒,他还是小孩子,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干什么!”
“都用砖头砸人了,还不给她个教训啊,她是个姑娘儿呢。”说这句话的,竟然是赵一二。他还真是跟刘院长卯上劲了。只要是刘院长赞成的,他都反对,完全没有立场。
“吃饭吃饭。”刘院长爱人不耐烦的说道。走到餐厅,把手上的打包小包往餐桌上一放。
第65节
刘院长的爱人真懒,来客人了,都不自己下厨。
“妈妈又买好吃的拉,妈妈最好了。”策策的嘴巴太甜了。可惜对她母亲没得用。
“别跟我赶好的说,等会再收拾你。”
我还惦记着中华的烟,对策策说道:“你要是不给我烟,我待会把帮你写作业的事情,告诉你妈妈。”
王八把我一推,“滚!”然后对策策说道:“你爸爸不是姓刘吗,怎么你姓陈?”
“我跟我妈妈姓不行吗?”
“她叫刘陈策,”刘院长走过来,“小丫头,又在骗人。来吃饭。”
刘院长在策策的耳边说:“吃了饭就去学琴,放乖点,你妈就不会找你麻烦啦……”
刘院长的爱人看见我和王八了,对刘院长说道:“多来了两个人,也不说一声,你们先去吃,我再去炒两个菜。”
刘院长招呼我和王八坐了。把他爱人买的大包小包的菜一一放到盘子里。
我一看,竟然有猪脑壳肉。
“呵呵,刘阿姨也知道赵师傅喜欢吃猪脑壳肉啊?”
“哼哼。”刘院长爱人在厨房里听见了,“他见了猪脑壳肉就是命,当年在北京,吃不到猪脑壳肉,还发脾气要退学。”
“我们三个以前是同学。”刘院长冷冷说道。
“你们别叫我刘阿姨,听着别扭。我姓陈。”陈阿姨在厨房里说。
日期:2010…6…2015:28:00
刘院长拿了瓶五粮液出来,我眼睛都放光了,我从来没喝过五粮液。
可赵一二却没有昨天喝酒的心情,只到了半杯。王八和刘院长都不喝酒。
过一会,陈阿姨把菜也炒好,还没端出来,我就闻到是炒回锅肉的香味。赵一二食指在桌上叮叮的敲。
四大一小,吃饭都很安静。陈阿姨吃了一会,就说不吃了。要去楼下打牌。
吃了饭,我对把策策拉到一旁,“小姑娘家家,不能说话不算数。你妈妈这么凶,你不怕我告发你找人写作业……”
“谁说我妈妈凶,我妈妈一点都不凶。”策策还是蛮维护她妈妈的。
“你妈妈还不凶啊,我都怕他。”
“不信你们看……”策策颠颠的跑到他父母的卧室,拿了个相册出来,给我看,里面有很多他父母读书时照的照片,每张都是三个人以上,最多都是赵一二和他父母的合影,竟然没有刘院长夫妇的单独合影。看来他们三个人,当初的关系非常好。照片里赵一二身材颀长,相貌英俊,满面的英气,不是如今的不修边幅模样。刘院长戴个眼镜,斯斯文文的。陈阿姨也不是现在身材臃肿的样子,而是挺苗条俊俏的一个女孩,挂着笑容,和策策一个模子。
“小徐,你过来。”赵一二在那边叫我。
我走过去,和他们一起坐着。我和王八一个沙发,赵一二和刘院长一个沙发。
“我们要谈谈这个石础的事情。”赵一二说:“我也卖关子,这个石础,小徐,要着落在你身上解决。”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就静谧下来。策策在里间弹起钢琴,叮叮咚咚的更觉得让人安静。
我们都把沙发前面茶几上的石础看着。
“老赵,你能肯定就是韦昌辉那个石础?”
“能,你不信,看这石头上雕的玄武。”
韦昌辉是北王,石础上雕玄武很正常。我也知道。
“这玩意,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对它没兴趣。”我问。
王八却很热心,连忙问赵一二,“这石础是韦昌辉自己弄出来的吗?”
当年太平天国定都天京,韦昌辉杀戮同门无数。不是个好人,他弄出来的石础,也绝对不是好东西。
赵一二对我说道:“你把石础的暗纹摸摸看。”
日期:2010…6…2015:30:00
我以前拿过石础,虽然对这东西很反感。但现在赵一二在旁边,我不是很怕。说实话,我内心里,也是有点好奇。
手颤巍巍的去摸石础上的暗纹。粗糙的石头纹路,凹凸不平,一一划过我的指尖。我能感觉到无数的附灵在里面尖叫,哭喊,彷佛无数只手从石础里伸出来,勉力想抓住我的手指,我的手一阵刺寒。
我蓦地把手手回来。
把赵一二和刘院长看着,心悸的说道:“他们很挤。他们说很挤。”
王八说道:“你以前不是说他们对你喊‘垮了、垮了’”。
赵一二说道:“这东西肯定是有人从韦昌辉当年的宅邸地下刨出来的,这个石础支撑宅邸地基的风水,被刨出来,石础里的附灵当然要说垮了。”
“然后卖水货设备的公司,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到这石础,知道是好玩意,就想送给这笔业务的联系人——厅长的儿子。”刘院长接着说道:“金仲知道有这个东西……就向那个厅长的儿子索要……厅长儿子答应把石础交给金仲……条件就是金仲要帮他解决后患……可是那个业务员听了邹厂长的提醒……不敢给金仲……又不敢拿回去……就给了邱升……”
“那个业务员也没安好心,他肯定也被石础里的东西缠怕了。”赵一二分析。
看来这石础实在太凶,和它有过关联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么邪性的东西,你们要交给我收拾。”我吃惊不小,把自己指着:“你们太抬举我了。”
“你难道不愿意?”赵一二看样子比我还惊讶,“你知不知道天下会治石础的人,不是想当就当的,有人搞了一辈子都不会。”
“我不管别人想不想学,我反正不会去学。”
“你对这个不感兴趣?”赵一二问道,仿佛要笑出来了,“你不想当术士,为什么巴巴地去学水分?你们两个还掺和这些古怪事情。”
“我有什么办法!”我喊道:“从来都是这些烂事找上我,我什么时候去掺和过。”
“你要想好,我这辈子只会收一个徒弟,错过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我向赵一二拱拱手:“谢谢你儿看得起,和你儿喝酒,我蛮乐意,但要我当你徒弟,不可能,我从小胆小,怕鬼。肯定学不会你的手艺。”
赵一二把我愣愣地看着:“你从小都不顺,小时候身体差,长大了被人当二球,你难道从没有想过为什么吗,你是个大专生,可是你连个工作都混不上,你想过为什么吗?”
我茫然的向赵一二摇摇头,“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想。”
“你和我一样,只能吃这碗饭,”赵一二手在石础上挥了挥,一股白气腾起,鬼魂在晃动。
赵一二手指点了点,那些附灵回到石础中。
“我最后问你一句,走那条路,你自己选择。”
“我选过一次了,”我迟疑一下,“我还是不走那条路。”
赵一二把我盯着,看了半天,拿出烟来,给我递了一棵,然后用手指上冒出的火给我点上。
“这本事,你不想学吗?”
“我可不想当魔术师”我忍俊不禁,赵一二完全在骗小孩的做法,这种把戏也用上。
日期:2010…6…2015:32:00
刘院长在旁边插嘴:“老赵,你就死了心吧,社会在发展,你们这一套迟早会被淘汰的。”
赵一二泄了气,好像很难接受我不跟他学手艺。过了一会才又对我说道:
“你不愿意学诡术,为什么要自己去学水分?”
“我当初学水分是因为,内经上有些东西算不懂,才去看的。”
“你为什么要去学内经?你想替人治病是不是,很古怪的病是不是?”赵一二突然激动起来:“你就是为了想给一个你看起来很可怜的人,给他治病,才去学的内经和水分,是不是?”
我把赵一二看着,一言不发。
“我他妈的早就该想到了,你看得见那些脏东西,应该就是你遇到了那个人。”
“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王八对赵一二说着。
“那个人是不是终年不能见阳光,不能听见猫狗叫声,不能闻到任何烟味,特别是柴火和油烟味,为了活下去,那人终年都要戴斗笠穿蓑衣。身上绑的跟粽子一样……”
第66节
赵一二怎么会知道这些,我的头脑发晕。王八在旁边喊道:“赵师傅,不能再说了……他……”
赵一二把我的头拍了一下,“你不该认识那个草帽人的。你看草帽人可怜,你想治好她,你倒是好心肠。”
赵一二说完就走出房间。跟刘院长招呼都不打一个。
刘院长对我说:“小徐,小徐,小徐……”
我身上好冷,头开始炸炸的疼:
草帽人对我说:“你决定了,就算是一辈子一事无成,当一辈子的穷人,也不愿意走这条路。”
“我决定了。”
草帽人苦笑:“也好也好。”
我身上好冷。
草帽人说:“你既然不走这条路,当初就不该来问我。”
我好冷。冷得瑟瑟发抖。
草帽人说:“我走了,知道走的意思吗?”
我说:“不知道。”
草帽人扯掉脸上的口罩,露出煞白的脸庞,整张脸布满血丝,透明的皮肤下面颅骨隐约可见,“可我也走不远?”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说……”
草帽人在哭,“你放弃了这条路,我也没指望治好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了,你会选吗?”……
策策在卧室门口大哭起来。
王八连忙把我抱住,狠狠的压住我。
我身上好冷。
策策的哭声吸引我的注意力,我把脖子伸长,头颅饶过王八的胳膊,向策策看过去。
策策“呀”的尖叫,把我指着。
刘院长拿了床毛毯过来,帮助王八把我包起来。
我朝策策微笑,把信子吐出来,信子在空气里快速的抖动,搜索空气里的各种细微的信息,信子能够清晰的察觉到策策身上害怕的气味。我开心的很,哈哈的笑起来,可是嘴角刚张开,嘴巴就裂开了口子。我的皮肤太脆。好疼。
王八对刘院长喊道,“叫策策回房去,别让她看见!”
策策在拼命的哭:“怪物……怪物。”
我还想去看看策策这个丫头,吓一吓她。我想趴在地上,再向策策爬过去。
策策在大哭,“爸爸,我怕,我怕妖怪!”
看着策策吓得惊慌失措的样子,我心里高兴极了。我用手把嘴巴两边的嘴皮捏住,免得笑的太开心,又炸裂开。
“嘎……嘎嘎……嘎嘎……”我只能用喉咙憋着嗓门笑。
王八狠狠揍了我一拳……
等我再清醒,我正躺在刘院长客厅的沙发上,模模糊糊的听到刘院长说:“他自己从来不知道……你瞒了他这么多年……你的确是个够义气的人……好兄弟就是这样……要替对方背负……不管兄弟知不知道,领不领情……不管多少年……”
王八也低声说着:“去年开始,他越来越明显了。”
“他又这么犟,不肯跟着老赵。”
“再想办法吧……赵师傅非得要他接手螟蛉吗?”
我头脑还在混乱中,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勉强撑起身体,看见刘院长和王八表情沉重。
刘院长见我醒了,问道:“你不冷啦?”
我茫然的点点头。把身上的毛毯掀开。
“那我们告辞了。”王八对刘院长说道:“吓着策策了。”
刘院长把石础交给王八。
王八接的很迟疑。
“你要是还想见到老赵,就拿着,你只要不想去用它,应该没什么事情。”刘院长给王八解释。
和王八走到夷陵路上,王八说道:“疯子,当年你真不该跟那个草帽人打交道的。”
我说道:“我也没治好她,蛮对不起她的。”
“你以为看懂了内经就能治病吗,苕……”
“我当年真的以为可以帮到她。可是她死了,我很内疚。”
“你真的以为她死了……”王八欲言又止。
“她家人都说她死了,还能有错吗。”我追问:“她难道没死?,谁会诅咒自己的家人死掉。”
“恩,你说死了就死了吧……”王八敷衍我。
过一会王八又说道:“疯子,你不觉得这一两年,你遇见的邪事情,越来越多了吗?你以前不想现在这么频繁撞邪。”
“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我回答道:“那次不是你惹到这些东西,连累上我的。”
王八苦笑道:“这倒是我的原因了。”
“难道还是我的不成!”我吼道。
王八不理我,把石础抱着,“我现在好想看看这石头里的东西有多厉害。”
“老子踢死你!”我狠狠的骂道。
(走胎完)
日期:2010…6…2023:22:00
蛇
八十年代,宜昌的城区市政发展和规划还很落后。特别是下水道网络非常不完善。仅仅靠原有的自然水沟排水。随着城市发展扩大,下水道越来越不能适应城市发展的要求。
宝塔河和杨岔路之间的区域,就是内涝的重灾区。每当夏天暴雨,这个区域的几个工厂和家属宿舍就会被水淹,一直淹到二楼,甚至三楼。住在一楼和二楼的居民,每到大雨之后,就必然要晾晒家具、衣物等等家什。
大水不仅会带来财物上的损失。也会带来一些意外的礼物。比如:蛇。
一次大水之后两个月,我父亲的车间已经被收拾很干净了,完全看不出几十天前泽国的痕迹。我在父亲的车间里吃饭。坐在小板凳上,不知怎么的,就看见办公桌下面的一个很隐蔽的角落里,有一截土褐色的东西,我开始以为是绳子,没多注意,但我再看的时候,我发现那绳子微微动了一下。我吓坏了,我知道是蛇。我从小最怕的动物,就是蛇。在电视上看见蛇,我都会毛骨悚然。看见真蛇了,腿都变软。
我坐着,站不起来,就拼命的喊车间里的工人,一些叔叔听到喊声。就跑到我这里来,我手指着那个角落,嘴里连续喊着:“蛇——蛇——”
年轻工人们立即,把那个办公桌搬开,果然一条小蛇蜷缩在角落里。很小的一条蛇,只有筷子粗细。蛇很害怕,躲在墙角,盘缩着身体,警惕地注视着人类。这条可怜的蛇,被工人用很长的铁条给夹住,然后拈到车间中间的空地上。工人们不停的逗弄这条蛇,蛇被工人的翻毛皮鞋踢到后,飞快的还击,却只能一次一次的撞在皮鞋的牛筋底上。
蛇累了,又蜷缩起来,只要踢得不厉害,蛇连动的兴趣都没有。有人拿了一壶汽油,泼在蛇的身上,汽油围着蛇流淌一摊,汽油被人点燃了,那小蛇,在火里面身体一动没动,只是把头颅高高扬起,嘴巴张的老大。这个场面看得我很震撼,好像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少在虐待小动物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条蛇的动作,我认为蛇临死的时候,是有感情的。我清晰的记得那个绝望表情,直到如今。
后来,车间里,经常就从行车上猛的掉下一条大蛇,或是扫地的时候,从车床里面窜出几条蛇,更有甚者,在一个工具柜的下面,竟然有一个蛇窝。里面的蛇纠缠在一起,看得让人发麻。工人们都穿着胶鞋上班,女工都不敢进车间。
蛇患到底是怎么消失的,我忘了。也许蛇后来自行慢慢的移走了。
日期:2010…6…2023:23:00
有一次又是下暴雨内涝,路上的水漫到人的腰部。一个邻居把长裤脱下,穿着短裤在水中行走,走在和水流逆行的方向。走着走着,突然,觉得腿上挂住了一截水草。水流的力量很大,那水草紧紧把他的小腿纠缠。那人被缠住了,在水里走更不方便。他抬起腿,甩动两下,可是腿在水里使不出什么力量,那水草甩不掉。
那人甩的时候,突然觉得不大对劲,因为越甩,那团东西竟然很均匀的继续往他腿上缠绕,又缠了两三圈,这个过程不快,所以他很清晰的感觉到了,那东西一直缠到他膝盖上下。
那人心里咯噔一震:不是水草。
是什么,他心里隐隐知道答案。
第67节
想着有可能一条蛇紧紧得缠绕着自己的腿上。那人的腿一阵阵酸胀发麻的悚然感觉,从腿上传到背心脊椎。
而且那东西还在自己的腿上慢慢移动,箍的腿越来越近。
那个人当时估计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在水里行走。估计连把大腿砍掉的心都有了。这种无法预知的恐怖感觉,是最让人崩溃的。
那人慢慢的往回走,终于走到水浅的地方。膝盖刚露出水面,那人心里就发毛,站在水里战栗。他抬起被蛇缠到的腿,扬到水面上。
一条黄绿相间的蛇,正紧紧的箍在他的腿上。是条大蛇,小酒杯粗细。蛇蓦然从水中被抬出水面,也看明白自己的处境。蛇一刻都没耽误,狠狠的在人的大腿上咬了一口。
那人一直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的大腿一阵剧痛。他连忙用手去抓蛇,可惜没抓到地方,那蛇回头又向他的手腕咬了第二口。那人的手也剧痛,抓不住蛇身,蛇嗖的钻入水中,没了踪影。
那个倒霉的人,马上被送进医院。因为是熟人,我也跟着我父母去看望过他。我看见他的被咬的手脚,皮肤全部变成黑色,跟火烧了似的。
日期:2010…6…2023:24:00
我在兴山找我朋友玩的时候,一条蛇丛窗子里钻进朋友的家里。幸好,朋友的宿舍虽然在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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