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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鬼事-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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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大声向老钟喊道,“桐油开了没有?”

老钟也吓怕了,结巴的说道“开……开了。”

“舀一碗过来。”王八命令道。

老钟手已经软了,一个小伙子替他在热锅里,舀了一碗桐油,慢慢的递给王八。

我知道王八要做什么了。

我向棺材里看去,那个戾魂仿佛也有眼神,和我的眼光碰触。我能体会到他身体里蕴藏的深深的怨恨,他不甘心,他非常不甘心。他没有把那个撞伤了他,又把他丢到郊外的老钟整死。他不甘心。他开始尖啸起来。

所有的人都把耳朵紧紧捂住。

王八嘴里念着:“明剑掠魂,神鬼俱损……”

王八把手中的那个碗微微倾斜,碗内滚开的桐油,向棺材里滴落下去,穿过那个凿开的孔洞,淋在那戾魂的身上。

“呀——”那个戾魂在棺材尖声叫嚣起来。可是他不能躲避,无数个符剑把他死死的钉在棺材里。王八手上稳稳的,没有一丝抖动,碗里的桐油继续往戾魂身上淋着。

一碗桐油即将倒完,王八一伸手,旁边的小伙子立马递给他一碗,然后接过空碗,再去舀桐油。

戾魂的身体被桐油烫的破烂不堪。销蚀骨骸,棺材里的尖啸也渐渐减弱。变成了吱吱的声音,比老鼠的叫声大不了多少。

王八仍旧不停的倾倒滚开的桐油。棺材里的响动渐渐小了。

包括我在内。所有人现在惧怕的反而不是棺材里的鬼魂,而是表情冷漠,动作却歇斯底里的王八。

王八把那一锅桐油全部倒进了棺材。

然后围着棺材唱起歌来。唱的就是在赵一二家里跳地戏的歌曲。

终于结束了,王八吩咐众人把预先准备好的木柴和汽油,扔进坟坑。然后点了火。

大火猛烈的燃烧,把棺材烧的彻彻底底。一直烧了三四个小时,天都黑了。

王八走到老钟面前,得意的说道:“我做完了。”

老钟默默不语,隔了一会,对王八说:“大恩不言谢,我欠你个情,今后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我明白了赵一二,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帮他了。王八走的道路,就是在重复他的道路。

事情终于完结了。

七个月后,老钟夫妻,在330一家国芳酒店摆开酒席,宴请的宾客中,有王八和我。

席间,钟妻还不放心,“王天师,我的孩子……”

王八说道:“没事的,你放心。”

钟妻如释重负,大喜过望,连忙从坤包里拿了个红包,递给王八,王八接过,偷偷的塞到我的手里。

那小孩是个女孩,健康的很,正在哇哇的哭着,钟妻连忙给她喂奶。

今天是给这个女孩做满月酒的筵席。

吃过饭,我王八在路上走着。

我说道:“王八,这个事情,我心里有点堵。”

“你认为我该袖手旁观,让那个冤魂,找老钟索命,是不是?”

“不是……”我一时语塞,让冤魂找老钟报仇,我也不愿意发生。可是王八把冤魂治的那么凶狠,一点情面都不留。我也觉得有点不妥。

王八默默的说道:“没办法,诡道只能做诡道的事情,至于人间的恩怨,我管不着。”

王八完全变了,我知道,他再也不是,那个扶危济贫的律师了。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神棍。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如何镇鬼驱邪的路数。他再也管不着人间的正义了。

我对王八说道:“我发现你和一个人非常相像。”

“师父吗?”王八以为我说的是赵一二,“我做的一切,都是跟着师父学的。”

“不是的,赵先生不是你这样的,可你自己发现不了,你和赵先生的区别。赵先生和鬼打交道,我见过,他没你这么无情。”我否定了王八,“你现在和那个金仲,已经完全没有区别了。”

我说完这句话,丢开王八走去,王八愣在原地,说不出话来。

我走到无人处,把王八给我红包掏出来,拆开一看,略略点一下,至少有五千块钱。

看来做个镇邪的高手,收入也不菲啊。王八的命真好,做什么都有钱赚。我心里又开始嫉妒起王八了。我扔掉红包,拿着钱,心里想着,给曾婷买个金项链去吧。这丫头,跟我这么久了,却什么都没图上。

(治坟完)

第152节

2010…8…1014:57:00

搅拌机

我有个兄弟,曾经在一家混凝土公司上班。如今国家对建筑的混凝土质量要求严格了,不允许施工单位自己搅拌混凝土。必须要到成品砼公司购买科学配比的混凝土。

当年我兄弟的公司,就发生了一起事故。和搅拌混凝土有关。

作为成品砼公司,搅拌混凝土的设备算是比较先进了。但有的设备并不是依靠电脑控制的,有的还是需要人工操作,但只需要一个操作工就可以操作。

一个晚上,这个公司加班,因为白天的任务很紧,没有时间清理搅拌机里凝结的混凝土块。单位领导就安排了晚上专人清理。

搅拌机里凝结了水泥块是很麻烦的,增加能耗,降低生产效率。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去一个工人清理,操作工也要在场,等着工人进去把里面的水泥块用钢钎砸掉之后,在运转机器,注水,把水泥块倾倒出来。

这天操作工是个女的,进去砸水泥块的工人是个临时工。操作工在工人进去之前,仔细的检查设备的电闸是否关闭。然后对工人说,可以进去了。

操作工就等着工人在里面铛铛的砸混凝土,等工人完了,会通知她开机器,把混凝土倒出来。这个事情非常简单,也不存在什么安全隐患。

可就偏偏出了安全事故。

那个女操作工在操作台打瞌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那个工人弄醒了。她就问道:“完了啊,今天怎么这么③üww。сōm快?”

那工人不说话,就是指着搅拌罐,意思就是说已经搞完了。女操作工,看见工人的胸前有点血迹,就连忙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搞受伤了?”

工人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女操作工看了看时间,比往常清理要快多了。看来是工人想早点下班,干活急了点,把自己的胸口蹭伤的。女操作工这个时候,若是警觉一点,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或者她负责一点,去检查一下罐子里的水泥是否清理完毕也好啊。

但人么,都是有惰性的。她也没想太多,她想着,早点下班也是好事啊。就把电闸打开,开始注水,然后开了搅拌机的开关。

她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从罐子里发出来的。她本能把开关给关了。

可是她不敢去看个究竟。她吓傻了。明明工人已经出来的啊,怎么里面会传出人的声音。难道临时换了人?她越想越怕,已经隐约知道,自己捅了大漏子了。

那个惨叫的声音很大,厂里还有一些在办公室值班的人,和门房都听见了,连忙跑过来。他们问女操作工到底怎么啦,是不是人还在里面。

女操作工已经说话都不利索了,“他……他明明出来啦。怎么还有人在里面……”

旁人就连忙去罐子里看个究竟。果然,那个工人就被夹死在搅拌罐里了。当他们把死人抬出罐子的时候,女操作工还在大哭起来,喊着:他明明已经出来的啊,明明出来的啊……

死掉的工人身上其他部位没有任何伤痕,就是胸口的肋骨折断,戳进了心脏。女操作工看到死人的伤势,吓懵了。当时就说不出话,隔了几个月,才敢把这个诡异的缘由说出来。

她再也不敢操作搅拌机了。看见搅拌机,都隔得好远。后来干脆内退了事。

听说施工单位每年都有死人的指标的,刚好那个公司好几年都没出事故了。难道是为了填一个指标吗。

人的眼睛有时候,还真的不可靠。

第153节

2010…8…1023:51:00

血菁

血菁是一种药。我在很多书上都看见过描写这种药物的蛛丝马迹。可是不同的书籍记载,对这种药物的名称都不一致。有叫血璓的,也有叫髓精的……好多种说法。

我当初对这奇怪的药物感兴趣在于,发现无论哪个书籍记载,这种药是能治百病的。什么病都能治。能把病入膏肓的人治疗痊愈,并且是药到病除。我发现这种药,用血菁的次数最多,有两种书籍都用这个名词。其他的名字都不一样,五花八门,不一而足。

为了叙述方便,我就用血菁来命名这个奇怪的药物。

血菁这种药物,越老的书籍,就记载的越少。而且发现血菁的来源,是完全靠偶然得来的。可是唐宋之后,就多一点了,来源就是人为的了。

血菁这种药物,是来自于人体。但是既不是人中黄,也不是人体的毛发,和结石,这些东西在《本草》上都有记载。血菁不在《本草》上。

甚至血菁根本就没有被正统的中医承认。只是在中医之外的历史记载上,偶然提起。

我看见一个史书上,写的就是一个医生,本事平平,但是突然就妙手回春,活人无数。后来就提及到,他是无意中遇到了血菁。但那本书没写他怎么得到血菁的。

血菁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是在另外的书上看到的。

年龄没到14岁的女童。头顶长一个脓包,并且治不好。这种脓包是红色的。这个女童,只会有两种结局:要么病死;要么被懂行的医生发现,养成血菁,但血菁成就之时,也是女童毙命的时刻。

医生是不会把这种意图告诉女童家人的,这时候,医生会用尽一切办法来治疗女童,当然是病人家属眼中的看法。因为医生会用各种名贵的药物,毫不吝啬的给女童治病。鹿茸熊胆人参都稀疏寻常,若是本身就藏有极品药物的富裕医生,会用成人型的何首乌、白色的虫草、千年人参开喂养女童。女童的家人若是普通人家,或是贫困人家,当然会感激不尽。因为医生不会向他们收取任何钱财,完全免费的为女童治病。

其实,医生用的这些药物,都是为了供养女童头顶的那个红色脓包。

于是女童的家属,会眼睁睁的看着女童一天比一天消瘦,精神越来越差。但也能看见医生更加的使用名贵药物来治疗自己的女儿。他们想不到医生的药物并不是用来治疗病情的,而是拿来供养女童头顶的脓包的。那个脓包现在还不能称作血菁,它还早,还没成为成品。血菁的成品最终是要把女童生命的精华都掠取的。

女童家属会欣喜的看到,女童头顶的脓包会变的越来越小,虽然颜色越来越红,但渐渐缩小。他们会以为是医生治疗的效果。医生也很高兴,因为这说明这个脓包的确是血菁的胚子,血菁成熟的时候,会缩小成珍珠大小。

养制血菁的时间没有固定的,有可能三个月,有可能半年,也许一年,或是更长。但是到最后,女童会消瘦的如同骷髅一般,她身体的精华,都积聚到了头顶那个小小的脓包上。

终于到了最后,女童终究不治,这是在医生的掌控之中的。医生不会内疚,因为长了女童百汇穴长了这种脓包,是绝对治不好的。无论养不养成血菁,女童都只有死路一条,我估计那个长在头顶的脓包,其实是一种肿瘤。血菁养成之时,医生会小心翼翼的用银刀把血菁剜下。收藏起来。

由于创口很小,并不流血。再加上家属对医生的信任,不会有什么怀疑。当然这一点书上没讲,是我自己猜的。

我不知道当年古时候的中医是如何分辨,这种脓包是良性脓疮,还是无法医治的肿瘤,这是现代医学的概念。我想他们肯定能区分的。所以医生绝对不有道德上愧疚。女童反正是必死,何不让血菁养成,治疗无数其他的病人呢。

书上说,血菁的疗效非常牛逼,好像是西晋的一个什么州牧(我太懒了,懒得去去查我当年看的书,我刚才百度了一下,没找到那本书。所以也想不起那个州牧姓什么了),肚子里长了一个东西,肚皮胀的老大,医生使用了奇药血菁,只刮了些许粉末,很少一点,用酒递服,顷刻太守的腹内隆隆作响,不一会,就要如厕。排出脓血。一如平常。

还有一则记载,也是说清朝某戍边的游击,剿匪时手臂中了流失,筋骨俱折,刚好遇到一名医,用了某珍珠样物事,刮下少许,敷在伤处,两日内恢复如初,挽弓舞刀,无所滞涩。

唐宋后,血菁的记载就更多了。我在想,是不是突然得头顶肿瘤的女童变多了。后来才隐约发现,专门有名门望族,在民间搜寻穷苦人家的女孩,先用某种方法,让女童头顶受点小伤,按照如今的医学观点,就是让那个伤口感染生疮。然后用各种大补的药物,喂给女童吃。然后女童的头顶也会长出血菁。好像唐末崔家一个分支,也一个望族了,因为在家中饲养女童太多,被治罪。书中只是说崔家饲养女童多病死,不知用何术。我就大致明白,是拿来养血菁了。

不知道人为的血菁和天生的血菁,效果是否相同。我就打听不到了。

现在这种做法,在正规的中医,已经失传,但我隐约的在一些当代小说里,还能看到描写血菁的片段。只是名字变了。

第154节

2010…8…111:30:00

疼痛

我长大后看了知音上一篇文章。说是一家人陷入困境,是因为生了两个小孩,都得了同样一种病,小孩都没有疼痛的感觉。所以大人必须不停的看着他们,可是小孩还是经常受伤,动不动就手臂骨折,身上被烫伤了。伤的都很严重了,小孩却一点表情都没有。没办法啊,他们天生就不知道什么是疼痛,对他们来说,身体好像就是别人的,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疼痛感是自然进化的结果,听说越是高级的动物,痛感越灵敏。我认为这个说法很对,只有感觉最灵敏的生物,才能懂得避开任何来自外界的伤害,得到更多的生存机会。所以人类对一些轻微的肉体伤害,都能感觉到疼痛,就会快速的躲避,这无疑是增加生存机会的本能。无论是未开化的史前时代,还是如今的发达社会,这点都是一脉相通的。

所以一个人若是没有疼痛感了,其实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三国演义上说的关公刮骨疗伤,我只能认为是他的精神意志力太强大了。多年前看英超,曼联的斯塔姆,坐在在场下,被队医用冰水浇了浇眉骨上的裂开的口子,直接缝针,麻药都没打,竟然包扎了,又上场踢球,真是凶悍。

我想这是人类的意志力也是超出其它的动物吧。所以有很多人,靠忍痛来证明自己的勇气。经常看到文学和影视作品上,主人公面临险境,用刀子把自己大腿扎一下,或是用酒瓶敲自己的头,然后把对方给镇住,化险为夷。

我觉得这种桥段表现了两个道理:那犯病的角色是傻比;或者编剧导演是傻比。

我若是和人打架,对方若是使出这种伤害自己的招数,我可不会手下留情,该怎么着就怎么着,最多以为他发羊癫疯了。

我要说的就是我小学的一个同学,我到现在都认为他就是个傻比。

他很喜欢折磨自己,他经常当着我们的面,把自己的小拇指往后掰,直到我们听到一声脆响。我估计他的小拇指已经被折断无数次了,新生的骨头已经长成脆骨。所以可以被他无数次的折断。

我认为他还是有痛觉的,因为他在我们面前用小刀割自己的手板心的时候,是小心翼翼的,不是猛然划下。他还是怕用小刀把手心割得太深,只是把握着力道,血流出来就适可而止。

他还喜欢撕自己的手指甲,看着他把自己的指甲盖慢慢的撕下来,手指甲下面的红肉裸露在外面,看得我发毛。

那时候,小孩子都羡慕纹身。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就用圆规的针,在自己的手臂上,一下一下地扎,扎一个血孔了,就往上倒墨水。最后纹出来的一个图形,歪歪扭扭的。他本来是想纹一个宝剑,可是纹出来,比烧火棍还难看。

后来这个孩子也没多大出息,听说上初中了就当了混混,可是不怕疼,也没听说他有多能打,当混混也没混出什么名堂。

我上班后,遇到过一个人,是个女的,和我那个傻比小学同学正好相反,她特别怕疼。轻轻的刮碰一下,都会疼叫唤。若是不小心手上弄流血了,会哭的要昏厥过去。这也奇怪了。她太怕疼了吧。

我见识过农村里通灵的事情。那些貌似被鬼上身的人,可以用手,把煤炉里燃得正旺的蜂窝煤,拿起来。他用手指伸进蜂窝煤的孔洞,然后紧紧抠住,慢慢的捏出来,这个做法事的过程,是不允许把蜂窝煤捏碎的,所以必须要慢。然后缓缓地放到地下。整个过程需要十几秒钟。那人的手指都烧糊了,血肉糜烂。表皮脱落,滴着黄色体液。

看到我心惊胆寒。

至于用针捅穿脸颊,这个我在前面的行夜路里也讲过了,被穿针的妇女,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这个风俗,中国南方很普遍。

苗家还有上刀山下火海的表演,这个我认为是训练的结果。但是也需要忍受一定程度的疼痛。

人在精神极度兴奋的过程中,是不知道疼的。这个我有亲身体验。呵呵,我年轻的时候,打群架,打的时候,被别人用刀砍到胳膊上,当时知道自己被砍到了,可是一点都不觉得疼。还继续打架,后来送医院了,医生缝针的时候,才知道疼,叫的跟杀猪似的。

我听人说,其实疼痛感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表现的不一样,有的敏感,有的迟钝。同样的伤势,有人不当回事,有人却不能动弹。就是这个原因。

小时候,看《红岩》,我就在想,如果我在江姐那个处境,还真指不定当叛徒了。或者自行了断算了。我跟朋友们讨论这点,都一致认为,以其受那些酷刑折磨,真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看来人对疼痛的恐惧,还要超过对死亡的恐惧。

第155节

2010…8…1117:57:00

诡道算术之看蜡

“下个星期,我就要到师父那里去学看蜡了。”王八说道。

“看蜡,听着好熟悉,”我说道:“好像听赵先生说过这个东西。”

“我本来是想辞职,搬到西坪的山顶上,专心学艺。”王八叹口气说道:“师父却不同意我这样做,他说我跟他当年不同,用不着这么孤注一掷。”

我说道:“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难道你这辈子,非要做点什么事情,让别人记住,你才觉得过的甘心吗?”

王八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也差不多吧,我当律师,就一辈子是个小律师,除了让自己活的滋润点,没有任何意义。即帮不了别人什么,也左右不了什么事情。”

“可是你做神棍,就不一样了。”我说道:“你现在学了赵先生的手艺,是不是可以做很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那些事情,也是必须要有人做的。”王八说道:“我当律师所有的事情都无法掌控。我不喜欢这样。但我当术士,就不一样了……我迟早会当湖北最厉害的术士。”

我不说话了。王八也沉浸在他的憧憬之中。

现在我和王八之间,话题越来越少,之所以偶然还在一起聚一聚,只是勉强让各自觉得,大家还是朋友而已。

“听说看蜡也是一种算术,和水分一样呢。”我突然想起来,看蜡这个东西,赵一二在中心医院曾经问过我的。我主动打破沉默,找个能让王八感兴趣的话题。刚才他说过,他再去西坪,就要学看蜡了。

“看蜡勉强能算是一种算术吧。”王八说道:“可他和其他四种算法都不一样。”

“水分、晷分,这两种你读书就会了。加上算沙和看蜡,还有一种是什么?”我问道。

“还有一种是听弦。”王八很不开心的说道:“金仲的师父从前很擅长的,可惜我不能学听弦。”

“为什么?”我问出口,看见王八沮丧的表情,就知道说到他的痛处了。

“师父说了,他也不会听弦。只有……像你这样的人,和师伯他们才有学听弦的资质。”

“水分、晷分、算沙、听弦、看蜡。”我叫道:“王八,我明白了,这五种算术,分别对应着五行。”

“你现在才知道,我可是早就知道了。”王八说道:“我当初就明白了,水分不用说,五行属水。晷分历来是皇家的专用,当然属木。这两种算术,在世间常见。听弦和看蜡,就是诡道擅长的术数。别的道教门派也有懂听弦和看蜡的,但运用最出色的在我们诡道。”

“听弦属金,看蜡属火。”我说道:“那样五行算术,除了土德,就齐全了。”

“可惜我学不会听弦。只能学三门。不过师父说看蜡学会了,我就可以出师。他就不用在亲自教我什么东西,后面就靠我自己去学。”

“看蜡,到底是一种什么术数,和水分一样计算吗?”

“不是的。”王八说道:“看蜡是从蜡烛燃烧的情形来分析时刻,但不是阳世的时刻。看蜡算的是阴司的水分。但阴司本就和阳世相对,宇宙至阴,所以无法用水分来算,不见天日,也不能用晷分来算。最合适的就是看蜡和听弦。”

“原来如此,看蜡和听弦,是专门算阴间时刻的。”我又问道:“那算沙呢。能算吗?你好像没说要学算沙。”

“算沙是师父也没完全弄懂的。他说算沙其实不是中国的算术,是从西方流传过来的,现在世上会算沙的人基本没有。他也只会最基本的看沙砾,不会算。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仅有的几个会算沙的人之一。他说了,只有一个人,算沙的能力在他之上。”王八说完,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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