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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心难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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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端木羽的目光越过许多的人，直直地投向了远在角落里的那个老头儿的身上。
不过随即，她便收敛了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戚永卓。
戚永卓的表情有些尴尬，不过他很快便回过神，一脸理所应当道，“王妃与下官的关系虽然并不融洽，但下官一直关切着王妃，将她视作女儿那般爱护。如今王妃身故，下官悲痛不已……”
说着，戚永卓还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抹了抹眼睛，那样子，看起来属实有些心酸。
不过这种伎俩骗不过端木羽，也骗不过在场的所有人。
不过大家谁都不说话，选择了默认。
毕竟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多言语的。
“王妃惨死，而她身边留有君主的玉佩，不知君主可知道此事？”戚永卓的意图很是明显。
端木羽懒懒一笑，摆了摆手，“知道，当然知道，你在小念面前说了这么多遍了，孤怎么可能会还不知道呢？”
端木羽略带嘲讽意味的笑容让戚永卓有些难堪。
不过随即端木羽便浅笑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孤那么多玉佩，你们都没有来问过孤，便一口咬定了那玉佩就是孤的，这还着实挺奇怪的。”
说完，端木羽冲着戚永卓抬了抬下巴，很是刻意地问了一句，“左相，你说是不是？”
……
“那玉佩乃是当日顺达王送给君主的，在场的大臣们都能佐证！”戚永卓有理有据。
端木羽忍不住疑惑地皱了皱眉，“顺达王给孤的，孤就一直呆在身上了？左相这么笃定，孤差点以为每日服侍孤穿戴的人就是左相了。”
话音落下，戚永卓的脸色变了又变。
端木羽懒得多言，她“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后便直接站了起来。
“孤不爱带那些累赘的东西，所以玉佩这种东西，孤素来都是交给君后，让君后去妥善安置的。”端木羽勾了勾唇，“仔细说起来，这玉佩出现在王妃的尸首旁，左相不应来质问孤，而应该好好质问一下你的宝贝儿子才对！”
“好了！”端木羽打了一个哈欠，“王妃的事情，孤已派人去调查，左相不必在这惺惺作态。若左相当真闲得慌，想要查收调查此事，那便从君后那儿下手比较简单。”
“对了！”端木羽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便补了一句道，“左相定然不了解孤，否则今日就不会在这如此失礼了！”
她缓步走到了戚永卓的身边，伸手拍了拍戚永卓的肩膀，然后一字一顿道，“孤要杀人，讲究干净利落，是断然不会拐弯抹角，更不会还留下马脚的！呵……以后孤杀人的时候，一定通知左相来观摩。”
说完，她还刻意强调似的，连拍了好几次戚永卓的肩膀。
戚永卓微微一抖，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孤乏了。”端木羽满意地笑了笑，“有事明日再议！”
说罢，她转身冲着端木念招了招手。
端木念便立刻听话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然后迈开小短腿，快步走到了端木羽的身边。
“走！出宫吃糖水去！”端木念语调轻松，丝毫没有受刚才的事情所影响。
端木念看了一圈周围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与端木羽的众人，他抓着端木羽的手，
然后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君主，关于子熙夫人的事……是否太过草率了？”就当端木羽拉着端木念即将要离开阅政厅的时候，角落里头忽然冒出了一个声音。
端木羽停下了脚步，她回过头看了一眼声音的方向，随后浅笑道，“照顾小念这么多年，还为了保护小念而刻意女扮男装了这么久，她怎么就担不起这个名号了？”
“这……”那人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直视端木羽，声音之中带着微颤道，“虽说她女扮男装入宫是有缘由的，可到底是骗了悠悠众人，如今还赐封号，怕是不太妥当……”
“不太妥当？”端木羽微微拧眉，“要说她女扮男装入宫的缘由，乃是奉旨行事。如今事情圆满，论功封赏有何不妥？”
“可那到底是个平民，一下子封为夫人——”
“谁与你说她是平民了？”端木羽忍不住挑了挑眉，“她乃张尚书之女，出生书香门第，又甘心为孤照顾小念，怎么就担不起一个子熙夫人的名号了？”
直白的反问，不存在任何质疑的空间。
当下那个鼓足勇气发文的官员，立刻就和一个霜打的茄子似的，低垂着头，不再说任何的话。
“王妃的事，子熙夫人的事，到此为止！”端木羽的脸色前一秒还分担运气，如今转瞬之间忽然阴云密布，“孤不想再听见任何人的非议！”
说罢，她头都不回，直接带着端木念离开了阅政厅。
端木羽腿长，再加上她走路快，所以端木念不得不跑起来，才能跟上端木羽。
“母……母皇。”良久后，端木念气喘吁吁地抬起了头。
第81章 81
端木羽脚步未有停顿； 她只偏过头瞧了一眼端木念后，懒懒地丢了一个“嗯”字给他。
即便如此，端木念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
随后； 他有些忐忑地望着端木羽； 开口问道，“适才我在阅政厅里的表现，母皇可满意？”
“呵； 我去时只瞧见了你和戚永卓吵架了。”端木羽回头瞥了一眼默默跟随在后头的邓立道，“你要问，等问邓公公……”
听到端木羽的话； 端木念立刻回过头看向了邓立。
不过在瞧见邓立那副佯装出来的老实巴交的样子后； 他顿时撅起了嘴巴，露出了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适才我向他求救； 他都不帮我解围，他这人……坏得很！”端木念边说，边踹了邓立一脚。可是因为腿太短，踹空了。
端木念顿时有些难堪地拧了拧眉头； 然后赶紧到端木羽身边告状。
结果端木羽却是笑着摆了摆手，“是我让他别管你的。”
听到这样的答案，端木念顿时露出了失望和困惑的表情。
而不等他发问，端木羽便直接解释道，“你是该好好学着如何与那群人相处了……”
说着，端木羽扭过头看向了端木念。
四目相对。
端木念立刻浑身一震，随即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是！母皇说的是！”
……
君悦宫内。
张小花将端木羽踹去找端木念之后，她便坐在院子里面发呆。
看着暖洋洋的阳光扑撒在自己的脚尖，张小花的思绪一下子飘得很远……
来这个世界不过才两年多罢了，可是张小花却总有一种已经过去许久许久的感觉。
在这看似漫长实则短暂的时间长河之中，有许多人路过。
刘招娣，竹桃，高陵，董海宁，凤瑟，戚明月，戚少龄……
刘招娣如今和她的丈夫在自家的农场里头干的风风火火，去年他家又添了一个小女儿，一家人其乐融融。张小花更是打算将开西餐厅分店的事情，交给他们一家人。
竹桃已经走了一年多了，高陵则是全然不知去向。
董海宁跟着凤瑟两个人回京都没多久后便决定周游四海，直接离开了京都，甚至此时已然可能不在大召之内了。
至于戚明月……
一想起她，张小花便觉得唏嘘。
谁能想到她昨日还生龙活虎的，结果今日已然不在人世了呢？
如今想来，张小花越发觉得要珍惜眼前的时光，要好好和端木羽一块儿度过才好。
正想着呢，端木羽领着端木念，一大一小回来了。
看着他们俩，张小花忍不住便笑了起来——
人生如此，便已然满足了。
本来戚明月之死，所有人的目光都因为那枚玉佩的关系而落在了端木羽的身上，结果在听到当日端木羽的那番话后，戚曜一下子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而事实也证明，那枚玉佩从始至终都是放在戚曜那边代为保管的，如今这玉佩出现在戚明月的尸体旁，着实引人怀疑。
不过因为端木羽此前有话在先，所以朝中众人即便猜测连连，却再没有在端木羽面前说过此事。
“戚曜那儿查过了？”端木羽从紫蝠的手里接过了一个药品，然后懒懒地问了一句。
紫蝠点了点头，“查过了，玉佩一直都在他那，但玉佩丢失的事情他并不知情，如今他和戚永卓都在查玉佩丢失的事情。“
“呵…
…”端木羽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想这戚永卓当初信誓旦旦地想要来兴师问罪，却没想到最后却是把屎盆子栽到了自家儿子身上。
这也着实有趣了些。
端木羽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句，“那玉佩的事情，调查处结果了么？”
“还不清楚，不过已经尽快在调查了。”
端木羽点了点头，并未有催促的意思。
正当端木羽扭头看向紫蝠，准备叮嘱她继续查一下郎家的时候，却见紫蝠的脸上落着一道血痕。
顿时，端木羽来了兴趣。
“怎么？遇上高手了？”端木羽语调轻松地冲着紫蝠使了一个颜色。
紫蝠愣了一下，随后才意识到端木羽是在说什么。
一瞬间，她扣着长鞭的手忽然紧了紧，随即沉声答道，“不是，只是在家练武不小心伤到了。”
看着紫蝠刻意闪躲的眼神，端木羽什么都没说，只点了点头，然后便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本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戚明月的事情渐渐已经被众人遗忘，端木羽则是派了人不断在调查其中的事情。
所有的一切稳步而又平和地进行着，直到……
“戚少龄把戚曜给刺伤了？”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端木羽和张小花两个人都十分的震惊。
不过在短暂的惊诧过后，邓立缓缓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当天是戚家祭祖的日子，虽说戚家主脉对所谓的外生子依旧有所厌恶，但是伴随着端木羽的重用，戚家还是把戚少龄他们给请了过去。
而戚曜身为戚家主脉的小辈，又是大召君后，从低位和身份上来说，都是这场祭祖活动里不可或缺的那个人。
然而就在戚曜上香的时候，戚少龄掏出了暗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了戚曜。
不过边上的众人反应迅速，很快就拦住了戚少龄，所以戚曜仅仅只是受了一点儿皮肉伤罢了。
“人怎么样了？”张小花有些担心。
邓立恭敬答，“君后已然回宫，太医也已去诊治。”
“不是。”张小花摇了摇头，“我是说戚少龄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邓立看了一眼端木羽，然后颔首道，“戚永卓把戚少龄送去了官府，只是这事关乎君后，所以——”
“让人把她送去天牢。”端木羽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孤会亲自审理此事！”
邓立听罢，便退了下去。
张小花在边上，一脸忧虑道，“戚少龄年少冲动，如今戚曜也没大伤，无需送入天牢这么严重吧。”
“不送天牢，你觉得以戚永卓的能力，戚少龄能在外头多活几日？”
第82章 82
听到端木羽的话，张小花的脑海里面顿时浮现出了各种刑罚画面。
太血腥了……
戚家本来就和戚明月这一大家子的人不太对付； 如今戚少龄这丫头直接欺负上戚曜； 简直就是在挑战他们戚家的权威。
于公于私，戚永卓的确不会放过戚少龄的。
“那接下去要怎么办？”张小花担心起戚少龄的安危。
端木羽却是一脸的平静； “秉公办理，无妨。”
“秉公办理？”张小花皱了皱眉，“会不会罚很重？”
张小花对戚少龄的印象停留在之前国宴上的匆匆一瞥； 那时候戚少龄红光满面，一脸少女的样子。
没想到； 再一次见面的时候，戚少龄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了。
“你……你还好吗？”张小花不放心戚少龄，便带了点吃的去见她。
结果只是一眼； 张小花便觉得心里一阵酸疼。
想想当年初见戚少龄时； 这丫头天真烂漫； 完全就是一个孩子。而眼前，戚少龄眼神晦暗，就好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生命的提线木偶似的，让人看了； 着实心疼。
戚少龄在听见张小花的声音后，便抬起了头。
看清楚张小花的那一瞬间，戚少龄的眼神微微颤了颤。
“你……你是……张——”
“我是谁不重要了。”经过这么长时间； 张小花的身份换了又换。若不是有端木羽在，张小花都差点儿要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了。
再者说，身份这种东西； 在眼下的情形下没有任何作用。
张小花看了一眼摆在边上、卫东丝毫的饭菜，她顿时叹了一口气，再一次看向了戚少龄道，“不管怎样，你得吃点儿东西才行。”
说着，她将食盒里面的饭菜端到了戚少龄的面前。
“只是我特意让宫里的厨子特意给你做的。”张小花将筷子塞到了戚少龄的手里面，“不管怎么说，你说点儿……”
“我不吃。”戚少龄自暴自弃地将手中的筷子甩了出去。
张小花看她那一脸决绝的样子，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头，“你这丫头怎么回事？是打算饿死自己吗？”
“是！”戚少龄的眼眶忽然就红了，“刺杀君后反正也是一死，与其那样，我不如饿死自己！”
“你……”戚少龄的话把张小花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后，张小花才无奈叹道，“谁和你说刺杀君后是死罪了？这罪还没判下来呢，你怎么反倒自己判自己死刑了？”
“用别人判吗？他是君后，又是戚家的嫡孙，我伤了他，哪里还能有活路！”戚少龄愤愤地说着，眼中充满了不甘。可随即她便无所谓地怂了怂肩膀，笑了，“杀他之前，我就已经做好去死的准备了，只是可惜没有给姐姐报仇……是我……是我太没用了。”
见戚少龄低下了头，张小花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戚少龄的脑袋。
戚少龄的身体僵了僵，她抬起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了张小花。
张小花眸光温柔道，“你姐姐在天有灵一定是不希望你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可是……可是……是我间接害死了姐姐，我必须为她报仇的，必须的！”戚明月红着一双眼睛，就好像一只小兔子似的。
张小花有些困惑，“你怎么会间接害死你姐姐呢？”
“是我……是我……是我告诉姐姐，当初我偶遇到你穿着女装和君主呆在一块儿的事情，姐姐才会好奇你的身份，所以……所以才会在
国宴上故意扑倒你的。”戚少龄眨了眨眼睛，豆大的眼泪从她的眼眶之中滚了出来。
“是我害死姐姐的，如果我不把当天的事情告诉姐姐，姐姐就不会好奇，就不会发生那天的事情而惹怒君主，她就不会被君主连夜遣送回封地，就更加不会被戚曜派人杀死了！”
戚少龄抽噎着看向了张小花，“是……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看着戚少龄自责的样子，张小花的眼眶也忍不住红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戚少龄忽然伸出双手捶打起自己来。
“从小姐姐就告诉我，让我谨言慎行，我就是不听，就是不听……”戚少龄大哭道，“眼下是我害死了姐姐，是我！我害死了姐姐！”
“不是！不是这样的！”张小花赶紧冲上去一把按住了戚少龄的手，让她不再拍打自己。
戚少龄双眼蒙着一层水雾，一脸绝望地看向了张小花。
张小花心疼道，“你再怎么自责，你姐姐也已经活不过来了。再者说……这所有的一切，和你也没有关系！”
“怎么会无关，是我——”
“你姐姐既然教育你要谨言慎行，那她平日里是不是将此奉为信条，做事说话都极为小心翼翼？”张小花目光坚定地看向戚少龄。
戚少龄愣愣地点了点头。
张小花则继续道，“那好，她既然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又怎么会无端好奇我的身份，然后还做出那样鲁莽的事情来呢？”
“姐姐她……她……”戚少龄找不出原因，所以磕磕巴巴了好半天。
“她若当真只是好奇我的身份，撞我一下便已然明了，又何苦当中指出，然后给我难堪？”张小花叹息了一声。
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了，可是一会想起当晚的事情，张小花的心里还是会感到恐惧。
“她不是好奇我的身份，她只是想要让我难堪，所以君主才会将她连夜送回京都的。”说起这个，张小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落寞。
她自问自己优待了戚明月，即便是碍于身份上的限制，她依旧还是有在尽可能地帮助戚明月。
可戚明月却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着实让她感到心寒。
张小花好奇原因，可此时已然是寻不到答案了……
但她很肯定，这所有的一切和眼前的这个丫头没有半点儿关系。
“你别自责了！”抱住了戚少龄，张小花劝慰道，“而且杀你姐姐的人还没有定论，不一定是戚曜的。”
第83章 83
“怎么……怎么可能不是他！”情绪本来已经平和下来的戚少龄忽然暴怒起来； “君主的玉佩一直都是由他保管的； 而这玉佩又恰好掉在了我姐姐尸体身边；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戚少龄声嘶力竭，怒目而睁； 全然没了应有的姿态。
这一刻，张小花才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
人类是很脆弱的。
面对重大变故的时候，有人会崩溃，有人会难过； 而又有一些人，正和戚少龄一样，陷入愧疚和自责之中； 固执而又偏激地朝着一个错误的方向不断前行。
好像只有这样； 才能寻找到内心中的安定似的。
他们真的不知道自己想错了吗？
张小花忽然陷入了沉思。
可是看着戚少龄闪烁的目光时，张小花忽然觉得，或许她并不是不知道真相是什么，她只是不愿意……不愿意面对现实而已。
她，只是被她自己内心之中自责的情绪逼迫着； 不得已才将戚曜当做那个情绪的宣泄口罢了。
……
以前张小花总想当个圣母； 试图将别人的想法从错误的道路上面扭转过来。
可眼下她才发现； 其实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一切已经过去了。”张小花握住了戚少龄的手； 语调温柔而又缓慢道，“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好好准备过几日的审理。”
“过几日？”戚少龄的眸光在张小花的话语下忽然暗淡了下去，她低喃道； “过几日我就要死了吧……”
在愤怒褪去过后，戚少龄伪装出来的坚强忽然不复存在。她又变成了那个最初的懵懂少女的样子，一丝恐惧出现在了她的眼底。
但很快，戚少龄甩了甩头，她很是坚定道，“死就死，我才不怕！”
“不会的！”张小花生怕戚少龄又说出什么触霉头的话，便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道，“我已经和君主求过情了，她已答应我会酌情谅解你，所以你——”
“呵！”戚少龄惨淡一笑，丝毫没有重获新生的喜悦感。
张小花愣了。
戚少龄则是低垂着头，喃喃自语道，“君主不赐我死罪又如何？戚家人是断然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到时候我只会生不如死罢了。”
说到这，戚少龄忽然就停住了。
她双眼失焦地看着某一处发了一会儿呆，不过很快她便回过头，凝望住了张小花，然后极为肯定道，“姐姐这一辈子都极为讲究，所以在人谨言慎行就怕给人看了笑话，更不想让戚家的人给看低了……”
“而我……呵！若我注定要受戚家人折磨而死，那倒不如在这直接死了痛快些！”说完，戚少龄推开张小花就往墙那边冲。
张小花大呼了一声，赶紧冲过去拦了下来。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的？
有问题解决问题就好了，怎么动不动就寻死觅活的……
你以为一头撞死就解脱了？
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别的时空中醒来，然后遭受一种从未设想过的人生呢！
张小花心中感叹的，自然是自己的经历。
这么久以来，她早已将生死看淡，但却又格外珍惜活着的时光。
“你可曾想过，你父亲刚刚失去了一个女儿，他已经很痛苦了，眼下……你难道忍心让他再失去一个女儿，然后孤苦无依地一个人生活下去么？”张小花看着一头撞在自己怀里的戚少龄，真诚道，“人活着不能太自私的，你得好好活下去，知道么？”
戚少龄一心求死，却不想一头撞进的却是张小花柔软的怀抱。
她惊讶抬起头的同时，听到了张小花的一番话。
而就在那一瞬间，戚少龄忽然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的心被拉开了一个大口子，所有的情绪从她的心中迸发出来。
最后，化作了她的一场嚎啕大哭。
张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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