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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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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么因由,这时节鄢州城似乎格外热闹,俩人直问了三四家客栈,才找到落脚处。等收拾了行礼安顿好,庭院里晚风阵阵,夜空里星光都燃隐约在云层了。
  店小二点着灯送她们到房舍,苏哲问给了点儿碎银子,问他鄢州城如此繁华,可是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小二哥高高兴兴的收了赏钱,笑得见眉不见眼:“公子这是问对人了。您这是一路问到了咱们客栈的住店吧,我们鄢州城本人口稠密,四通八达,但也不至于热闹成这样,只因来年春天,在京城和陪都各有件大事,一往一返,总要经过鄢州,是以入冬以来这人来人往的,一日多似一日。客栈酒楼多半客满。您这还算运气好,一个时辰前才空出的房子。”
  苏哲听得点点头,薛挽香将好奇道:“来年是朝廷大比之年,莘莘学子从各地往京城赶考,这也寻常,那陪都又是什么事?”
  店小二看看苏哲,苏哲笑道:“那是武林中的事情。在陪都玄武山,每五年举行一场以武会友的盛会,为的是让给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年轻子弟有相互切磋学习的机会。因着盛会会在玄武山以斗酒祭天,也称为玄武祭。算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盛事。”
  薛挽香听得懵懵懂懂,店小二却一个劲的点头:“小的看公子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不知公子是往京城文比还是往陪都武斗?”
  “你看我像去科举还是像去打架?”苏哲笑问,语气调侃。
  店小二左右瞧瞧,眼珠子在薛挽香和苏哲身畔转了一圈:“打架哪能带着夫人呢。您定是上京赶考的才子,还带着红袖添香的佳人。”
  苏哲笑笑不接话,让他一会儿送些热水上来。
  店小二答应着去了,走到门口想起方才苏哲给的赏钱,又多说了一句:“公子既是要上京赶考,近日若无事,还是少往生僻处去吧。”苏哲问何故有此说,店小二道:“城里热闹是热闹了,却也冒出来不少贼人,专门在生僻处守着文弱书生下手,您知道,这千里赶考的,盘缠都在身上,贼子都盯着呢。前些日子在城西接连出了两起命案,官府百般捉拿不着,都出了布告悬赏了。”
  等店小二絮絮叨叨的出去,薛挽香关了房门,一回头看到苏哲坐在方椅上,修长的双腿交叠,灯影下目光渺远,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后院的婆子送了热水来,薛挽香将俩人的衣裳行礼都搁进柜子里,自去屏风后梳洗。出来见她还蹙眉深坐,便走上前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苏哲眨着眼睛道:“在想店小二说的布告悬赏,肯定值很多银子。”
  薛挽香眉心一跳,立即斥道:“不许去!那是出过人命案子的,你有几个脑袋敢往那里凑!”
  苏哲扭头看她,一时转得狠了,脖子拧了一下,她呲着牙按住后颈:“诶哟。。疼。。”
  薛挽香眼风扫过,不想理她。
  苏哲歪着脑袋跟她讲道理:“也不全是为了银子。那些贼子趁乱为非作歹,即便没有悬赏,我们也当去为民除害。行侠仗义,乃我辈中事。师父让我出门,不就是为了历练么。”
  她的语气义正言辞,可脖子大约疼得厉害,脸上哭唧唧的,薛挽香瞪她一眼,简直没眼看。
  苏哲看她不说话,自己跑去拧了块热巾布,敷着脖子转了一圈,略好些,才在屏风后梳洗了。
  薛挽香坐在灯下,听到水声响起,突然回过神来,支支吾吾道:“你,你在做什么?”
  浴桶挺深,只是水有些凉了,苏哲坐在里边撩着水打在胸口上,一壁回道:“沐浴啊。方才你不是洗过了?”
  她还说得这般一本正经!薛挽香红了脸道:“你怎的不叫婆子再送热水来,那一桶水……那一桶水我用过的!”她越说声音越小,亏得苏哲耳朵尖,好不容易听到了。
  “用过又怎的?在渔村时你给我洗手洗脚,用过的水你不也用么。”声线里含着笑,从屏风后边传出来。
  薛挽香咬着唇,细声细气的道:“那怎么能一样。”
  说话间苏哲已简单打理清楚,穿着一身中衣出来,长发用一支碧玉青竹的发簪定着文士髻,打眼一看,便是个楚楚少年郎。
  “怎的不一样?你我之间,这般生分做什么?”发角被打湿了,落下几粒水沫,苏哲伸了个懒腰,忽而皱起眉,手又托到后颈上,“啧”了一声。她歪着脑袋看着薛挽香,也不说话,只那一双大眼睛里都写着“你不管我了么?我都快疼死了”。
  薛挽香无可奈何,上前拍开她的手,纤手伸到她颈脖下,柔柔软软的揉着。
  苏哲扬起笑,乖乖坐在椅子上,任由她拿捏。
  更漏滴过子时了,窗屉子还开着,晚风略过,灯火里浅蓝色的烛心晃出一片光影涟漪。盈盈的香气从薛挽香的手腕指尖漫了过来,苏哲半阖着眼,忽而想起适才店小二说的红袖添香。
  “笑什么?”薛挽香给她揉着脖子,想到她要去揭布告,忍不住在她修长的颈项上捏了一把。
  她含着笑略旋过身,挑眉仰头看。
  刚沐浴出来的人儿,发鬓还湿漉漉的,眼角眉梢都是欲说还休的话。薛挽香忽然不想问了,她戳着她脸蛋,要她转回去。苏哲却握住了她柔软的手,俏丽的脸蛋贴在她手背上,声线清朗如长叹:“也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从邺陵城到临淮城,至此行程已过半,从未曾想过,这次下山能遇到这般多的事情。虽然几次三番,咱俩都吃了不少亏,可我还是觉得……”
  “觉得什么?”薛挽香的手腕翻转,托住她鹅蛋脸颊收尖的下巴。
  苏哲在她手里略抬起头,一呼一吸都落在她手心,唇边婉约一笑:“我还是觉得,如果这条路,能够走得再长久些,那也很好啊。”
  月光融融的落在窗台上,细风传来不知名的花香味道。这般冷的天,竟还有花香。薛挽香恍惚的想着,灯火下苏哲的眉眼中欢喜又认真,仿佛能与她结伴同行,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她的指尖还凝着那人的温度,她的心绪跟着灯火微微摇晃,苏哲又笑了一笑,张开双臂,拥住了她的腰。她也不知想到了哪儿,只觉得被她眼眸中的火焰一步步吸引,呼吸愈近,等回过神时,才察觉自己的唇,已贴在苏哲光洁的额头上。
  次日一早,苏哲果然去了府衙,朱红色的大门外有两头威武石狮,门里站着几个衙役。布告栏前围着一小圈人,苏哲个子高挑,站在人群外抱着手看。
  犯案的贼人约有三四人一伙,布告上没说清,只写着身负武艺,下手狠辣,除了城西的两起命案,还曾有其余作奸犯科,衙役和巡捕也几次拿人,将捉到人也就罢了,竟还被他们连伤两人,所以布告上,赏金着实不低。
  苏哲正凝神寻思,长街另一头飞奔过来十余骑,车上人烟稠密,马轿纷纷,那伙人毫不在意,只一昧疾驰,一时间惊叫声连连。苏哲看得皱眉,却见十几个家臣护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路奔到府衙前,那少年一袭青翠色锦袍,脸上得意洋洋,等小厮牵着马走到下马石旁,他翻身跳下马背,一径往府衙里去了。


第36章 火花
  将近掌灯时候,苏哲才从外边回来; 带着一身的水汽。
  “怎的不等雨停?仔细冻坏了。”薛挽香看得皱眉; 取了干净衣裳打发她换下湿衣。
  鄢州城虽比别处暖和; 但到底是在冬令里,入了夜; 寒气更盛。苏哲用大巾布擦了擦脸; 一面解着外袍一面笑道:“回来得晚了,也没说一声,怕你着急。”
  薛挽香站在她身后,接过外袍时顺手摸了一下中衣袖口,有些润。“里边的也一道换了吧。这客栈有廊棚可以晾着,明日下雨也不怕。”她说着到柜子前给她取了衣裳过来。
  房门掩着,外头残阳半落; 橘红色的光亮从窗户纸上透进来,映在苏哲白皙的背脊紧致的肌肤上,镀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光影。薛挽香背过身,听到湿衣裳落在木地板上的声音。
  面上有些烫。她略转回身; 视线避开苏哲的身子; 低头捡地上的湿衣; 却看到一双曲线颀长的小腿,月弧形般落在眼前。
  “你还没用晚饭吧?”苏哲穿好中衣中裤,系着丝带,看到薛挽香捧着湿漉漉的衣裳发呆。“怎么了?”
  “嗯。还没。”薛挽香撇开眼,淡定的应了; 没顾后边的话。“你把外袍穿上,我叫店小二送上来。”
  “就知道你会等我回来用饭。”苏哲展着手臂,等薛挽香帮她把外袍搭到肩膀,穿过两袖,回转身子。
  薛挽香垂着眼眸给她掩上襟口,仔细的系着扣带,长长的眼睫微翘着,像一对扑闪的蝶翅。
  冬日里时令易过,天色已黯淡下来,近在咫尺的人儿都有些影影绰绰的模糊。房舍里暖光依稀,苏哲站立在床榻前,不知怎的,只感觉一颗心砰砰砰的跳。
  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玉润白腻的下巴,薛挽香在暗昧的光束里定定的看着眼前人。苏哲的动作有些轻佻,可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讨厌,相反的,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欢喜。心跳得太快太混乱,她害怕这样的欢喜,于是在苏哲的唇倚近她时,她偏开了头。
  苏哲的指尖微微一顿,松开了她的下巴。薛挽香心细如尘,立时便察觉了她的失落。这份失落让她的心也狠狠的跌了一下,像一足踏空,说不出的压抑难受。
  分明没有做什么,分明她和她之间,只是萍水相逢的结伴同行,终有一日要陌路。薛挽香眼中酸涩,捉住苏哲的襟角,挨到了她的肩头上。
  苏哲拢住了她的身子,轻轻抚摸她柔长的秀发。对薛挽香,不知何时有了别样的心思,总想抱抱她,亲亲她,舍不得她受苦,恨不得把这世上最好的都给她,虽然她所拥有的不多,可她总想着,一切的一切,她都可以给,她都愿意给。
  这般的念头,她说不出口。只能在心里悄悄的,想一想。若是有一日……不,是必然有一日,她与她分离,偶尔想起时,她希望薛挽香终究能念着她的好,至于其他……
  没有其他。
  黄昏的屋舍中,两个俏丽婉约的身影相互依偎着,谁都不愿意打破静谧。庭院里梨花飘雪,叶落成浪。天边暮色月如钩,惟愿此生人依旧。
  店小二打着千儿说厨房里的厨子已经回去了,薛挽香道声无妨,自去下了两碗面,面汤清澈,有菜叶子和葱段儿。
  苏哲看看她碗里清清白白,自己的碗里却有个鸡蛋。
  “为什么我要多吃一个蛋?”
  “因为你瘦。”薛挽香喝了一口面汤,才不要告诉她是因为厨房里刚好只有一个蛋,她整日在外奔波劳累,多吃一个是一个。
  苏哲夹起煎鸡蛋,一口咬掉半个,将余下的放到薛挽香碗里:“你才瘦。”
  薛挽香:“……”满脸纠结外加嫌弃:“有口水啊……”
  苏哲闲闲道:“你又不是没吃过。”
  !!!
  鸡蛋平铺在碗里,一点儿没动,薛挽香挑着青菜送面条。
  苏哲凑过去逗她:“吃点我吃过的东西,你才容易长高。”
  “吃我吃过的东西你还容易长大呢。”嘴里含着面,薛挽香说得极小声。
  苏哲道:“你说什么?”
  薛挽香红了脸,闷闷回道:“没什么。”
  苏哲不信,粘着她非要问个究竟,薛挽香拿筷子敲她:“再不吃面要糊了!”
  “那你把鸡蛋吃了。”她盯着她。
  薛挽香被她盯得没办法,勉勉强强将半个鸡蛋吃掉。苏哲老老实实吃了面,把薛挽香余下的小半碗汤一并喝光。
  薛挽香问:“还饿?”
  苏哲咂咂嘴:“不饿啊。你不是让我吃点你吃过的东西么。”她说着摸了摸自己胸口。
  薛挽香:……
  我是该生气呢还是该生气呢?
  一番闹腾,等到入寝时都不知什么时辰了。薛挽香解了外衣打着哈欠蜷到床榻里侧,随口问道:“你今儿个怎么回来这么晚?”
  苏哲吹熄了灯,放下床幔也钻进来,拉着被子道:“哦,今日去衙门了。城西那个案子果然贴出了悬赏布告。我找了捕头为我引荐,官老爷却说我太年轻,不欲委以此任。”
  “岂以年少问英雄?难怪他们抓不到贼子。”薛挽香冷哼,随即又道:“不去也罢。那起人犯过人命案子,必是亡命之徒。”
  苏哲翻个身,面对着她道:“可赏金很高啊。况且总要有人去的,不然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人要伤在他们手里。我和官老爷说,愿与几位捕头较艺,若我输了自当拜离,若我赢了,还请官老爷给我个为民除害的机会。”
  薛挽香在隐约的星光里斜睨她:“苏少侠定是赢得这次机会了。”
  苏哲摇头道:“没打成。刚拉开架势呢,小青从堂里出来了。你还记得他吧?在驿站中一块儿饮过酒的。鄢州城外他还问我们要不要坐他马车。”
  “记得。”薛挽香抱着被子嘟着嘴:“那日在城外,他好生无礼。”
  “是。我也不喜欢他。他是官老爷的儿子。林艾琪说他自小被宠惯了的,他们都让着他三分。”苏哲将被子拉高盖住她肩头,顺道拉着她的手,言道:“今日在府衙里,他从内堂出来,倒是与我好生说话,还说我功夫顶好,他愿做保,让官老爷许我带人捉拿贼子,官老爷想必很是爱重他,当场就许了。”
  “他怎知你功夫好?”薛挽香不受其扰,在她话里挑话。
  苏哲眨眨眼,答道:“许是林艾琪说的吧。”
  “林艾琪又如何知道?”
  苏哲答不上来了。
  半晌,薛挽香松开与她牵着的手,转而搂着她胳膊道:“阿哲,这个案子,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为什么?又能赚银子又能为民除害,不是一举两得么?”
  “我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薛挽香蹙着眉想了片刻:“这小青公子怎么看都不像易于之辈,忽然这样帮扶你,我只怕……事有蹊跷。”
  “许是他急着为官老爷分忧呢。这城池治安关系着他父亲的乌纱帽,接连两起命案,再破不了,就要惊动京里了。”苏哲柔声安慰她:“况且我今日已应允了,明日一早,与几位捕快大哥会合了就动身,你一个人在房舍……”
  “明日就去?”薛挽香不等她说完,已截住了她的话,太着急,整个人都凑了过来。
  苏哲一瞬间就感觉到了,来自她胸前的柔软。实在是……太!软!了!
  见她楞楞的不答话,薛挽香抱着她手臂摇了摇。
  呃……这……鼻子里烫烫的是怎么回事???苏哲红着脸不敢动,嘴里喃喃说道:“挽香啊……”
  “嗯?”
  “你……”苏哲“你”了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她心跳太快,连半环着她的薛挽香都感觉到了。
  薛挽香也楞了一下,不知想到什么,俏红了脸蛋松开她手臂,慢慢的慢慢的转回了身去。
  岂知还未躺平,苏哲已经忽的跟着翻了过来,半边身子压在她身上,一双眼眸闪耀在明灭的微光里,黑到发亮。
  薛挽香的心房也跟着急跳,小小的手掌抵着苏哲的肩,都不敢问,你想做什么。
  她在她眼里看到一小束火花。
  苏哲拥着她,靠得更近了些,呼吸已经相闻了,她轻叹着,带了隐忍,又无比认真的问:“挽香……我可以,亲亲你么?”
  薛挽香在她怀里微微发颤,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僵持了一息,她偏过头,避开了她炙热的眼神。
  苏哲心里一空,像是失落,又像是释怀了。
  她松开薛挽香,侧着身子往旁边躺,忽然一道力气拽着她襟口,又把她拽了回来,薛挽香狠狠道:“你说你明儿个不去办那个案子了。”
  苏哲趴回她身上,瞪着她眼睛瞧。
  这般浓重的夜色,谁都看不清谁的脸色,可苏哲还是感觉得到,薛挽香的脸已经热到发烫。她吃吃笑着挨下去,薄唇碰到了她滑嫩的脸颊,轻轻啜了一口。嗯,比期待中更甜呢。
  薛挽香咬咬唇,拧着她脸蛋娇嗔道:“快说啊!说你明天不去了!!”


第37章 心思
  既然薛挽香如此强烈反对,苏哲自然不好坚持; 次日到府衙里分说此事; 衙役们问她何以昨日那般心心念念; 今日却来推辞,苏哲笑笑答道:“我惧内啊。媳妇儿不让出门呢。”
  众衙役一愣; 哈哈大笑; 她倒是云淡风轻,说得毫无压力。
  此间事了,鄢州城再无必行之事,苏哲和薛挽香商议着去车马行雇辆短途的马车,只走到下一个城池,打听下来发现雇车的费用也不低,还要购置几样路上的使用; 盘缠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离客栈不远有几家成衣铺子,鄢州城地处南北交通要道,时兴的花样自然比别处更精致几分,苏哲见了挪不开眼; 薛挽香在她耳边笑道:“久不穿女孩子衣裳; 想着了?”
  苏哲挽着她的手抬脚走进门里; 眉眼温和:“是给你挑的。你长得这样好看,总穿着粗布衣裳,可惜了。”
  “何必浪费这个钱。”薛挽香拉着她停住脚步。
  店小二已经迎了上来,笑嘻嘻引着她俩往店里走,苏哲一心要给她买一领漂亮暖实的大氅; 一面拍拍她的手背一面安抚道:“你别急,我都想好了,现在冬令时节,动物都躲起来冬眠了,可正是酒肆热闹的时候,我去打几只猎物,要什么都有呢。”
  薛挽香听了也没深劝,只因她的目光也被铺子另一侧的服饰吸引了。那是一套锦棉的男子长袍,质地温润,她走上前去,抚着锦袍细看,袍子的襟口和袍角用平金绣出纤细的兰叶松枝,取谦谦君子,当“似兰斯馨,如松之盛”的意思。
  她看得入了神,掌柜的何时过来的都不晓得。
  “夫人真是好眼光。这锦袍是萃玉轩刚送来的,料子是上等的锦棉自不必说了,只这绣法这针线,放眼鄢州城再找不出第二件了。”掌柜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很讨喜。
  薛挽香青葱玉指抚过锦袍袖口的兰叶,淡淡道:“这针线我也能绣得。”
  掌柜的楞了一下,心道这莫不是来砸场的?看着斯斯文文,又不像啊。
  薛挽香抬眸道:“我确实很喜欢这件袍子。不知掌柜这铺子里可有什么活计,我想接了下来,攒些银子买这件袍子。”
  掌柜的听得呆住了。看她模样不似玩笑,咂摸着问:“平金绣不是人人都会的,别小看这区区兰叶,没有十年功力怕也绣不出来。你……当真能绣?”
  苏哲走过来时薛挽香和掌柜的刚谈完,掌柜看她的神色带了些高深莫测,苏哲摸摸自己脸颊,问薛挽香:“他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我没给够银子么?”
  薛挽香吓了一跳,诧异道:“你又买了什么?!”
  举着手里已包好一只胖乎乎的包裹,苏哲道:“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薛挽香:“……”
  那不只是一身衣裳,而是从外衫到长裙再到绒面的立领风氅,里里外外配了个齐全。
  确实很漂亮,薛挽香被苏哲拉着手站在客舍的大铜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颜娇媚,肤若凝脂,流苏的丝绦悬在盈盈一握的腰间,茉莉色的软罗轻纱衣袂翩翩。
  只是这衣裳的衣料和手工,单是触在手里就能感觉到价格不菲。她叹了口气,回眸望着苏哲。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夸你了。”苏哲笑得眉眼弯弯,索性坐到椅子上,托着腮看。
  “阿哲……衣裳是很好看……”
  “不。不是衣裳很好看。”苏哲纠正她:“是你很好看。”
  “……好吧。”薛挽香斟酌了一下,想着什么样的用词才会比较婉转:“嗯……这衣裳我们能不能先退回去?我是说暂且退回。”
  “不能。”苏哲摇头,果断拒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挽香,这些衣裳不是给你买的,而是给我买的呀。”
  “给你买的?”薛挽香不急着退了,只好奇道:“那怎么让我试呢。你去试试。”她说着推她起来,要往屏风走。
  苏哲坐稳了不动,等她伸手过来,捉住了,仰着头望她:“给我买的,买了你穿着,给我看。”
  薛挽香:……
  “这是什么歪理?”
  “我喜欢这身衣裳。”
  “你是为我买的,我焉能不知呢。只是你前阵子才给我买过,在楚城那一身你也喜欢的不是么。我们银子不多,没必要这般铺陈浪费。”薛挽香顺着她的手势倚过来,低头捏捏她耳垂。
  耳垂柔软而饱满,没有打耳洞,捏在手里软软一团,是老人家常说的,福寿双全的模样。薛挽香有些分神,听到苏哲小小声执着的辩解:“那是秋天的。这是冬天的。怎能一样呢?”
  “阿哲……”
  苏哲双手拥住她的腰,将脸蛋埋进她柔柔的小腹里,明显不想听她再说。
  “我的意思是,我们暂时用不着这么华丽的衣裳,等我们……”
  “等我们到了临淮城,就会分开了。以后你总会有更多更漂亮的衣裳,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在匣子里偶尔看到这一身锦衣,这一领大氅,忽然想起来,从前也有这么一个人,与你千山万水走过,这个人心心念念,都盼着你好。挽香,这么样想着,不也很好么?”苏哲的脸蛋捂在薛挽香的小腹中,声音闷闷的传出来,说的话一阵一阵的,震荡到心里。
  薛挽香捏住她耳垂的手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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