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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暖相依[gl]-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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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筱筱张张嘴,见她家小姐冷眼眄她,忙收起下巴,惴惴问道:“若是她没醉呢?”
“那就说我病着了,半夜里请不到大夫,不知如何是好,请她来看看。”柳卿卿说着一转身,扔了肩上狐狸毛,钻进了暖被里。
筱筱顿觉心累:“小姐,您这样挖着坑让她跳,真的好吗?”
“像是不大好。”柳卿卿略侧回头,冲筱筱妩媚一笑:“不如扶到你房里,你和她挤一晚好了!”
筱筱脸蛋皱成苦瓜味儿,立即老老实实的讨好:“不不不,我这就下楼请曹姑娘,拖都要把她拖回小姐房里。”
柳卿卿拥着锦被,似笑非笑晲着她,一缕发丝滑过脸颊边细腻的肌肤,绕进微敞的襟口里。筱筱看着床榻上白色的狐狸毛披肩,心里一个声音拼命呐喊:小姐,你扔了狐狸毛也改不了你是只狐狸精的事实啊!!
客栈三层的另一头屋舍里,灯烛昏黄。卧榻上一个娟秀纤弱的美人蜷在暖被中,紧闭的双目拢着愁绪,不知梦里遇见了什么事,她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一滴泪。
苏哲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着那一滴滢滢的水光,沾湿在指尖,她收回手,看了好一会,才将那一滴泪放到唇边,亲亲吻了一下。
这间客舍没有上房宽敞,离床榻三五步外用屏风隔出一处相对独立的地方。苏哲走到屏风后取了热水,用巾布给薛挽香擦干净手脸,再搬个绣墩坐在床榻边,深深的凝望着她。
月余不见,她又清减了。她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一定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原本秀气不失圆润的下巴完全收尖,摸在手里就烙疼在心里。
大夫已经来看过了,脉象气血两虚,脏腑经络皆损。这大半年来几乎都在奔波,失了调理,于养生无益,再不经心,只怕……
苏哲想着大夫的话语,闭了闭眼。大夫说,再不经心调养,只怕非长寿之相。
她垂下眸光,看着床榻上兀自深睡的人,心中疼到发颤。
薛挽香,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喜欢的你。
薛挽香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长途跋涉,行山越岭,她觉得很累,很辛苦,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刃上,疼得冷汗淋漓。
可是她想见到她啊。许多话她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苏哲,这一次,让我来寻你。你等我,好不好。
眼前分花拂柳,景物纷杂,远远一座楼阁隐约在迷雾里。薛挽香抬起手,推开镂花门,庭院深处传来低低的笑声,熟悉而陌生。
她的心砰砰跳动,想要看清花影中的人,却又仿佛预知着那会是一个黯然神伤的结局,迟疑着伫立在当地。
幕帘层层散开,眼前是一段花团锦簇的亭台,苏哲隽秀的身影站在亭台中,嘴角噙着一抹笑。她的身边是一个看不清眉眼的窈窕女子,可薛挽香清楚的知道这是谁。在广平城外折柳亭,她特意从舞风楼赶来,为苏哲送行。
不,她不是来送行的,薛挽香苦涩的想,她说她要做苏哲的妾,她是来嫁给苏哲的。
那么我呢。苏哲,你把我的心拿走,却把我的人弃之如敝履,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景物繁华在身边如流水退却,眼前高楼华屋张灯结彩,苏哲一身喜庆的新郎吉服,在高枝灯烛下望着她笑。她欢喜着跑过去,张开双臂要扑进苏哲怀里,却见苏哲接住一个盖着红盖头的女子,双双跪倒在明镜高堂里,向着天地神明,就要拜下去。
“不要!阿哲!不要!”她在梦里苍惶的哭泣,可那热闹喧哗的场景与她之间似乎始终隔着一层看不到的水纹,她被阻隔在这一端,苏哲和她的新娘俏生生的挽手站在另一端。
“苏哲……苏哲……苏哲……”她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盛世中长空坠雨,崩溃如潮,她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湮没在无尽的黑暗绝望里。
她还待挣扎,可是她喜欢的那个人已经越走越远,重重迷雾遮住了去路又遮住了归途,心口宛如刀割,刀刀带血,疼得愈加惨烈,她捂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忍不住哭出声来。
忽而有一双修长矫健的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为她抵挡了伤痛和苦楚,她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用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声说:“挽香……我在这里。苏哲在这里,抱着你。”
她在这个许久没有依靠过的温软怀抱中迷蒙的睁开眼睛,柔和的灯光中看到心上人担忧的双眼,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一颗心摇摇晃晃无依无凭,她反手回抱着苏哲,全身贴在她怀里,委屈不安难过心伤齐齐涌上心头,她大声哭道:“阿哲……阿哲……你不要娶别人,你娶我,娶我好不好。。。”
苏哲心疼极了,听到她软声哭泣如哀求,只觉得一颗心都给她哭碎了。
“我不娶别人,我娶你。这一生,我只悦你,只愿娶你为妻。”她搂着她吻她眼角的泪,吻她哭到泛红的脸颊,不知不觉陪着她一道落下泪来,声线里也带了一丝儿委屈的哭腔:“薛挽香,你不要再抛弃我,不要再把我一个人扔在客栈里,薛挽香,你也爱我,好不好。”
薛挽香揪着她的衣襟,哭得泪雾迷蒙,她搂紧她脖子哭着控诉:“我哪有抛弃你,明明是你把我扔在临淮城,明明是你一声不吭弃我而去。苏哲,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呜呜呜……”
两个人都说得不清不楚,可是大抵都明白,这其中有误会。苏哲心里又软又疼,禁不住拢着她柔弱的身子轻轻吻她嫣红柔软如花瓣的嘴角。薛挽香嘟着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气恼中微微用了力,苏哲搂着她的双手一颤收紧,眼里跃出一束火光,续而翻身覆着她,含着她的唇,在她羞涩的欲/拒/还/迎中用舌尖撩开皓齿牙关,缠缠绵绵的吻了上去。
客舍上房外,筱筱认命的下楼跑了一趟,片刻又回来,将小丫头叫了下去,两个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迷瞪了眼睛的曹姑娘艰难的往楼上走。
上房里热水铜盆一应俱全,筱筱倒了热水拧一块热毛巾,递给她家小姐。
柳卿卿接过来,给躺在外间小榻上的曹幼祺擦拭脸蛋,曹幼祺饮了酒,睡意颇沉。柳卿卿气不过,擦干净了在她白净的脸蛋上狠狠一拧。筱筱正巧瞧见,后牙槽一酸,忍不住吸了吸气,仿佛那一下狠手是拧在了自己脸蛋上。
曹幼祺白净细腻的左脸很快浮起一层红晕,叠着酒气,更骢珑了些。柳卿卿歪着脑袋看半晌,伸手捏住她右边脸蛋。筱筱倒抽一口冷气,上来劝道:“小姐,你这么个拧法,明儿个要肿了怎么说?”
“肿了就肿了!”柳卿卿还气着,手下到底放松了些,只声音还恨恨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就敢饮得这般醉!若不是我们捡回来,这会儿就该在……”她咬咬唇,忽又收了声。
筱筱知她口硬心软,笑笑转身,收了铜盆热水,和小丫头预备着出去。今晚曹姑娘在这儿,小姐定不需要她们守夜了。
岂知还未走到门口,柳卿卿叫住了她们。“外间太冷,你们扶她到里屋睡去。”
两个丫头应一声,左右扶起曹姑娘往里走,柳卿卿撩开珠帘,看她们走进寝卧,往床榻走去。她心思一转,喝道:“一身酒气,莫给她睡床!”
筱筱无法,只得和小丫头搀住曹姑娘旋过身,让她躺到了贵妃榻上。
一番折腾夜色已极深,筱筱和小丫头浅浅福身,退出门去。柳卿卿闩好了门,走回寝卧,在一盏高枝灯下,遥遥的望着榻上带着清浅酒香的人,眉头轻挑,魅惑的凤眼中现出几分难辨神色的意味。
第74章 眷恋
夜色深沉,庭院里不知什么地方传来宿鸟的啾鸣; 低低的; 像唤着归家的人。
三层客舍的最华丽的一间上房里晕出昏黄的光; 柳卿卿拢着肩上披风,走到贵妃榻旁; 垂眸看着榻上的人。
曹幼祺算不上一等一的美人; 至少单轮美貌,她还及不上柳卿卿,但是兴许因为自小习武,她的眉宇间有一缕寻常闺阁所没有的英气,这一点,和苏哲很像。又因着她是君山派里最小的一个孩子,师兄师姐们一贯宠爱; 她没受过太多挫折,于是心境平和,望着这世间,总是美好的。
这份美好显露在她待人处事中; 也显露在姣好的容貌里。
灯烛的映照下曹幼祺睡得香甜; 薄唇微微的翘着; 呼吸平缓。方才拿巾帕给她擦拭手脸时略松了襟口,秀发滑落在肩旁,露出一段洁白的皓颈,弧线优美矫健。
广平城那一场较艺,曹幼祺输了。原因不言而喻。于曹幼祺而言; 琵琶是所爱之物,于柳卿卿而已,那是傍身的技艺。她若不能练到最好,便只能出卖自己。唯有一技之长旁人皆不能及,她才能保全自身。
柳卿卿的思绪飘得有些远,回神时发觉自己已坐在榻旁,指尖轻轻的滑过眼前人的脸庞。带了一点儿不自觉的眷恋。
曹幼祺的肌肤生得极好,细腻白净,当得上肤若凝脂,摸在手里就跟刚蒸出来的牛乳糕一般,掐一下,还能弹回来。柳卿卿爱不释手,在广平城就已捏过她好几回,有一回是在暖帐里,曹幼祺边躲边笑,一下子撞进她怀里,她从她眼中看到一片闪烁星光。
此时仗着曹幼祺睡着了无知无觉,她用青葱指头点点她的鼻尖,嗔怪道:“竟敢一个人偷偷喝酒,这么不乖,罚你明日给我描眉,给我绾发,给我做牛做马。”她说着指尖下滑,触到软软的唇瓣,缓缓的,摩挲了一下。
曹幼祺攒着眉,不经意的抿了抿唇,就像在她指尖上轻轻一吻。
温热软腻的触觉在指尖一晃而过,柳卿卿脸上微微的发烫,她咬着唇,收回了手。
曹幼祺半夜被渴醒,揉着眼睛起来找水,她迷瞪着看到桌案上有茶,倒了一盏,饮下去,通体畅快。
陪都近西北,酒醇而后劲足,她没睡够,额上突突的疼。饮过茶,她放下杯盏往回走,珠帘撩起来,看到一张奢靡华丽的大床。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曹幼祺很开心。里屋比外间热,她解了外衣蜷到床上,床上有暖玉生香。
柳卿卿睡得迷迷糊糊的,莫名觉得有个人影压了下来。她在舞风楼虽守身如玉,可打她主意的着实不少,时刻都要警惕着,睡梦都不得安心。此时察觉到了危险,自然而然的生出抵抗,她眼睛还未睁开,人已开始挣扎。
曹幼祺好不容易捞到个暖枕,怎容得她躲避,长腿一探,双臂一收,把她更紧的拥住了,抱着不够还把脸蛋粘到她颈脖处,甜腻腻的蹭了蹭。
柳卿卿给她闹醒了,凤眼一睁就明白了处境,好你个曹幼祺,我好心收留你你竟敢给我演一出引狼入室!她推搡着她的肩,低声喝道:“曹幼祺,你松开!”
“唔……”曹幼祺的补眠被打扰到,万分不高兴,眉头都拧成了小疙瘩,她惺忪的睁开眼,有些迷糊的望着眼前人:“柳姐姐,你怎么在我怀里?”
“你在做梦呢!”柳卿卿气得脸色微红,柳眉轻挑继续斥她:“还不松手!”
“我在做梦吗?”曹幼祺喃喃的。
里屋只留了一盏夜灯,光线透过珠帘遥遥的流泻进来,映在柳卿卿的美艳娉婷的侧脸上,凭添一段妩媚风流。
她带着困倦,便没留意到曹幼祺眼里潋滟的水光,只急着哄她松手,她好继续春秋大梦,于是柔和了声音:“是啦。你在做梦,继续睡吧。松手,我们睡觉觉。”
曹幼祺笑了,眼眸弯弯的,像终于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儿:“原来我真的在做梦。太好了。柳姐姐。我一直想这样梦到你。”
她说着迷蒙着双眼,探指勾起柳卿卿的下巴,水眸深深的望进她眼里,在柳卿卿还没读懂她眸中的情绪时,她的唇轻轻的,触到了她的唇边。柳卿卿心中一颤,听到唇间的声线温柔而渺远,曹幼祺含着她的唇,柔柔软软的说:“我一直想,这样亲亲你啊……”
入夜时分下了场雨,天没亮就停了。薛挽香当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拥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怀抱很熟悉,这大半年来,有许许多多的清晨,她都是在这个怀抱中醒来。
苏哲已换了一身月白色的中衣,沉睡中胸口微微起伏着,薛挽香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刚睡醒时不经意的抬手,碰到她绵软的胸前,薛挽香低下头,漂亮的脸蛋上染了一抹绯色。
“醒了?”苏哲含糊的嗓音从发顶传来,薛挽香抬头看她,苏哲收紧臂弯,在她额上亲了一下。
“苏哲。”薛挽香望着她。
“嗯?”苏哲懒懒的,手心贴着薛挽香的背脊自上而下顺着抚了一下。
薛挽香抬眸看了她一会,忽而启唇在她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不重,却也不轻。
洁白光润的下巴上很快现出几粒细细的牙印,苏哲吃痛,搂着薛挽香问她为什么咬她。薛挽香瞥她一眼不说话。苏哲表示自己怒了!按着她就要咬回去!
可是她没咬她下巴,而是拢着她的腰一口咬在了薄唇上,薛挽香笑着推她:“不许闹!我还没洗漱呢。”
“不怕。我也没洗。”苏哲叼着她下唇,说话含含糊糊的。
薛挽香的手抵在她肩窝上,一面笑着一面躲,实在躲不过索性抬手捂住了苏哲的使坏的小嘴。
苏哲由着她,只眼睛一眨一眨的,表示着无辜。过了一会,薛挽香感到手心被一个小小软软的东西舔了一下。
“!!!”
她红着脸收回手,苏哲凑上前,还没亲呢,薛挽香便捏住了她秀挺的鼻尖。“不许再闹了!”
“薛挽香,你这是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啊!你看,我下巴上还有印子!”苏哲不依,在被窝里蜷来蜷去,就差搂着她打滚了。
俩人闹了一会,苏哲顾着她手上还有伤,在脸蛋上偷香了好几口之后,终于乖乖收手。她环着她的腰,追根究底:“方才为什么咬我?”
咬得有些疼,证明她心里藏着事,依着薛挽香的性子,只怕事情还不小。
薛挽香被她拥着,浮躁的心事得到了安抚,她抚着苏哲领口的暗纹,低声道:“你和柳卿卿……你们俩……”
“我们俩……什么?”苏哲用额头抵着她额头,语音调侃,明知故问。
薛挽香眄她一眼,垂下眼睫,不肯说了。
苏哲平躺回来,一手搂着她的腰,让她侧倚在身边,一手摩挲着她的手臂,柔声道:“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是来找曹小槑的。前两日就到了。恰逢玄武祭结束,地方里派了人来贺,有个官家公子看上了她,听说来头还不小。她不想惹事,就说已经许了人家。官家公子不信,她把君山派搬出来,曹小槑不在,她就逮着我了。”
“她为什么就逮着你了?你不是五六七八个师兄在这儿杵着吗。”
“因为我好看呀!”
“你!”薛挽香好生气,背过身不理她!
苏哲笑嘻嘻的从她身后环着她,在她小小的耳朵尖上轻咬一口:“她真的是来找曹小槑的。何况,她逮着谁都不要紧,我只被你逮着就好啦!”
可怜的小耳朵飞快的红了起来,那红痕一路蔓延,很快整张脸蛋都染上了绯绯之色。薛挽香藏在苏哲的怀里,唇畔,弯起清浅的弧度。
天色大亮时俩人才从榻上起身,苏哲取了热水与薛挽香梳洗。喜儿被安排在陈皓原先住的屋里,陈皓被扔去了哪个师兄那儿苏哲已经懒得管了,总之今儿个早上,她要伺候她的苏夫人更衣。
薛挽香红着脸推拒:“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手上还伤着呢。怎会跌得这般严重?在哪儿跌的?”苏哲已经问第二次了,无奈薛挽香就是咬定了不说。
她将干净的衣裙择了出来,让薛挽香展着手,她给她更衣。
好在天时冷,不用将中衣脱下来,否则薛挽香定是宁死不从的。
苏哲挑的是去年在鄢州城购置的茉莉色锦绣衣裙,繁复的花纹流苏的丝绦,衬着薛挽香娇艳纯美的脸庞,实在是说不出的好看。
薛挽香等她理好了衣装,抬头看到她只离着一两步的距离柔柔的望着自己,目光痴情而眷恋。
一颗心,暖到发烫。
薛挽香轻移莲步,走到苏哲面前,拉着苏哲的手腕踮起脚尖,主动的,在她脸颊上,印上轻轻一吻。
苏哲望着她的眸光闪烁,在她一吻将退时忽而伸手捞住她,在她桃红色的双唇上飞快的啄了一下。
脸蛋,又烧起来了!
磨(缠)蹭(绵)的时光总是飞逝,待得俩人都打理清楚要下楼时,沙漏都要滴到巳时了。
将要走出房门时苏哲垂下手,与薛挽香两手相牵,薛挽香抬眸一笑,忽然微带了诧异道:“苏哲,你是不是长高了?”
从前初相识时,苏哲比她高出半个头,现在仔细一看,她的额头只勉强够到苏哲的下巴了。
苏哲点头道:“是呀。往后你亲我都要踮着脚尖啦!”
薛挽香呼吸一窒,真想甩手不理她。苏哲早料到了,捉紧她的手,脸上笑眯眯的。薛挽香岔开话题道:“那我怎么不长高呢?”
苏哲侧着脑袋,目光往她胸前转一圈,一本正经的道:“因为你长大了啊。”
薛挽香:……
“唉,你等等我呀!”
薛挽香努力甩开苏哲的手,转身就往门外走,苏哲赶紧掩上房门在后头追。
俩人边走边闹腾,全没留意大堂里已坐了好几桌人。陈皓眼尖,见她俩从楼上下来,忙扬着手叫:“苏小满,这里呀!”
苏哲顺着声音望去,几个师兄都坐在临窗的桌子边。薛挽香面上一红,抽回手,苏哲笑着握紧了不动,等她松劲了,才拉着她走到众人面前。
“师兄们好。怎么这么早?”苏哲挨着薛挽香坐下。
桌上摆着几道点心,多半是油炸小食,店小二打着白布巾跑过来,苏哲自顾自的点了清淡的粥羹和小菜。
薛挽香随着她问好,在赤龙江畔的客栈里都曾见过面用过饭的,众人也没多客气。
不一会厨下送了膳食来,果然都迁就着薛挽香的口味。苏哲盛了半碗粥,先用勺子搅拌一会,散了热,才放到薛挽香面前。
陈皓和几个师兄眨巴着眼睛看她们,薛挽香见她在师兄弟面前也丝毫不收敛,不由得又有些脸热,纤足在桌下悄悄踢她一下。
苏哲抬起头,不明所以。薛挽香眸光旋了半圈,苏哲心领神会,低笑着故意打趣:“你手上伤了没好,我给你盛粥。他们,”她说着语音一转,作怪道:“都是手长脚长的,要吃自己会盛,你莫理他们!”
师兄弟几个听了才哈哈大笑,陈皓举箸夹起小菜吃着玩。薛挽香问怎的不见喜儿,陈皓说昨儿个把房间让给喜儿姑娘了,这会儿恐怕还在睡,奔波了这么久,她年纪小,贪睡些也使得。
气氛很快活跃起来,苏哲陪着薛挽香用了一碗粥,忽见陈皓这不消停的又挥舞着爪子喊:“曹小槑!这里这里!快过来!”
苏哲和薛挽香一齐回头看,明亮的晨光中曹幼祺神清气爽的下楼,一手还牵着曾经的花魁,狐狸精柳卿卿!
第75章 归否
半夜里的那场雨,润湿了陪都的清晨; 客栈大堂四面窗槛敞开; 临窗的桌沿上氲着几分水汽。廊檐下挂了几盆绿植; 细雨之后看着,分外赏心悦目。
曹幼祺拉着柳卿卿的手走到客堂里; 与师兄师姐打了招呼; 看地方小坐不下,索性在旁新开一桌。
陈皓不干了,叫嚷着把桌子拼起来,曹幼祺懒得理他:“就你多事。不去!”
“你过不过来我们不稀罕,柳姑娘过来和我们一桌就好。”陈皓笑着挤眼睛:“苏哲在我们这儿坐着呢,柳姑娘岂能不过来?”
本是玩笑的一句话,却说得桌上几人都变了脸色。
半晌; 薛挽香放下筷箸,勉强扬起嘴角弯出一点笑:“我吃饱了。师兄们慢用。”她说着将椅子退开一些,微微颔首,往楼梯走去。
苏哲瞪了陈皓一眼; 也放下碗筷; 快步追到楼上去了。
几个师兄弟不明所以; 面面相觑。忽又听柳卿卿软声道:“昨晚没睡好,没什么胃口,我上去歇一会。”
曹幼祺心里咯噔一下,捉住了她的手。柳卿卿侧身挣开,冲君山派几人敛衽一礼; 退离桌席。
陈皓看着曹幼祺也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跟着上楼。他摸摸脖子,后知后觉的问:“你们有没有觉得,她们几个小姑娘之间,氛围好像怪怪的。”
苏哲步子快,楼梯走到一半截住了薛挽香,捉着她的柔荑怎么都不肯放,薛挽香也不是真恼她,俩人磕磕绊绊的回了房。
客舍里一应俨然。苏哲觑着薛挽香的脸色,踌躇着蹭过去扯扯她的手,薛挽香背过身不想理她。苏哲叹口气,忽然瞧见袖口上破了线,恰是在赤龙江畔穿着的那件外衫。想到彼时心事低微如尘埃,唯望有朝一日天见可怜,她与她能相守在一块,纵使千难万险她也必甘之如饴。而今果真美人在畔,她怎舍得惹她难过呢。
薛挽香静静的站了一会,没等到苏哲来哄她,心下难免有些委屈。回头悄望去,却见苏哲低着头,只顾看着袖子发愣,她顺着她的视线瞧,一般看到了那个袖口。曾经在江畔客栈的点滴情绪慢慢涌上心头。她想起那一夜的美好与失落,期望和决绝,哪时她只盼能与她全心以待,她甚至想过与她浪迹天涯,只要能挣脱婚约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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