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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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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喝羰欠湃尾还埽弧∽苡幸惶焖嵩栽趭u十三手上。
  无依无据; 却挥之不去这种感觉。
  现在,她又多了一重明悟:妘十三这张脸; 太有迷惑性,每当被这样专注地凝视的时候; 总有一种情深如许的错觉; 教人在瞬间便失去了判断力。
  姜晴暗暗告诫自己:如果没有把握解决掉她; 就只能远离她,至少在自己没有因此影响太深以前。
  可是; 尽管她在心中警告了自己一遍又一遍; 待到醒悟之时,却已经是在去往幸城岑家的路上。
  心中万般懊恼,面上却分毫不显; 只是觑了一眼巍然端坐,一派仙风邈远的妘十三; 状若无意地问道:“妘少主此番去绝城封家; 真的只是为了找回自己的剑?”
  她可没忘记那封家石室中层出不穷的陷阱阻碍; 还有妘十三与那女子教人云里雾里的对话——这其中,一定存在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不错。”妘十三点了点头,忽而定定地看了一眼她发间的簪子,柔声赞道,“很适合。”
  姜晴愣了片刻才明白过来; 她这前一句是肯定回话,后一句指的却是插在发间的簪子——下意识地想要抚一抚那簪子,或是干脆拔下来还给她——动了动指尖,终究没有这么做。
  只是那句“既然找回了剑,缘何不与谈昕爵一道御剑”的质问,却悄悄咽了回去。
  罢了,这人爱与她们挤在一块,便由得她去,至于这簪子,姑且留着吧。
  默了半晌,她又觉得别扭,瞥了一眼不远不近缀在一侧的谈昕爵,抚了抚星痕冰鸾的翎毛,发觉触手那一片有些秃了,于是换了一边继续摸,方才起头集聚起来的气势却泄了三分,不像是理直气壮地通知,倒像是好言商量:“稍后与二位在幸城分别,在下与族妹就不进城了……”
  “姜少主,可有问过……惜姑娘的想法?”妘十三在说到嬴惜的名字时,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教她几乎要以为对方早就识破了嬴惜的真实身份。
  言下之意倒是教她不由愣住了。
  “惜儿,你想去幸城么?”她的确是自作主张便决定好了行程,但也并不觉得善解人意的嬴惜会看不出自己的意思——不过是象征性地问一句,借此驳倒妘十三的笃定。
  没料到的是嬴惜的回答。
  纤丽的少女眨了眨眼睛,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轻声却坚定地说道:“晴姐姐,惜儿想去幸城。”
  “……好。”姜晴勉强笑了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嬴惜的头发,故意用了几分力道,将她柔顺的发丝揉乱了些许,见她晶亮的眸子带着几分讨好、几分歉意地望过来,纵使心头有再多不悦,也被瞧得没了脾气,终是妥协下来。
  视线在嬴惜与妘十三二人身上打了个转,没有说什么,眼中却掠过一抹深思:这两人有事瞒着自己。
  想了想,她一捏嬴惜的手指,给她使了个眼色,传音问道:为什么要去幸城?
  还有一句她没有问的是——为什么要与这妘十三一道蹚浑水?
  莫非绝城之中的教训还不够么?
  跟这妘十三搅和在一块儿,准没好事。
  嬴惜咬了咬嘴唇,反手紧紧将她的手包在掌心——姜晴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初见时还娇小单薄的少女,已经长成了纤丽雅致的姑娘,虽然在她眼里仍是需要保护、需要照料的孩子,可这曾经不足自己一半的手掌,手指细长而有力,竟是能将她的手握住了——幽深的眸底像是敛着一团沉暗的火,传音回复道:这天道岑家与我嬴族之仇逃不了干系。
  简简单单一句,瞬间遏制住了姜晴的犹疑,也打消了她临阵逃脱的念头。
  当年嬴族灭族之战距今已太过久远,她也只是略有耳闻,并未参与,更无法体会那种切肤之痛,刻骨之恨。
  但是嬴族如今只剩下嬴惜一个,即便不说姜嬴二族的关系,单是她与嬴惜的情分,便不会坐视不理。
  与无人问津的绝城不同,相隔不过数百里的幸城则是人潮攒动,络绎不绝,一派热闹喧嚣。
  没等姜晴的星痕冰鸾靠近城门,便看到城门前拥挤的人流排成了长龙,有普通的车驾,也有盘旋天际的各色骑兽,守卫则是驾着颇为威武神骏的骑兽,挨个儿上前审查,绝不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呼喝间,透着一股子紧张,好似这城中正进行着什么大事,盘查得很严。
  “几位可是来幸城卜卦的?”有好事者上前攀问道。
  “依我看,该是来参加继任大典的。”另一人搭腔道。
  与此同时,盘查的守卫也气势汹汹地朝着几人过来了。
  还没等人靠近,谈昕爵神色陡地一厉,一道剑光便劈了下来,教那距离妘十三还有几尺距离的守卫再不敢逼近过来。
  就见他扬手扔出一枚令符,悬在那守卫面前,就差贴在那人脸上,冷哼一声道:“锋城谈家来使,请见岑一大人,你且去通报吧。”
  “原是谈家的使者大人,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望使者见谅,下仆这就去通报,您这边请。”没等那守卫回答,从他后头抢步上前一个管事模样的男子,一掌将那守卫排开,转头面向谈昕爵时便是极为谄媚地点头哈腰,一边朝手下人递眼色,一边躬身将谈昕爵诸人朝里边请。
  在入城者的窃窃私语声中,几人置若罔闻地越过了队伍,跟着那管事进了城。
  那管事的擅于逢迎,也是极会察言观色之辈,一个照面间就看出虽是谈昕爵出面交涉,但这几人却隐隐是以妘十三为首——虽然他一时半会儿还看不出妘十三几人的来头,却也知道不是他能轻易得罪的。
  因而,他虽是对着谈昕爵恭敬地说着话,目光却一直悄悄关注着妘十三,生怕得她一个蹙眉。
  “这是去哪儿?”随着管事的指引走了一会儿,谈昕爵不耐烦地问道。
  “岑一大人忙着大典的事儿,此时不便迎客,不如由下仆先带诸位去客所休憩,贵客这边请。”得小厮附耳说了几句,那管事的沉吟了片刻,随后腆着脸对着谈昕爵说道,眼角小心地觑着妘十三等人。
  以姜晴的修为,自然是将那小厮与管事的对话尽收耳中,也知晓他们根本不敢去打扰主人家,又怕怠慢贵客,是以便自作主张现将来客先留下,待主人得了空再行禀报。
  姜晴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那说得煞有介事的管事,转头去看妘十三,后者朝她淡淡地弯了弯唇,声线却泛着一丝凉意:“岑一在哪儿?”
  那管事的讪讪一笑,正想找个托辞搪塞过去,不料谈昕爵虎目一瞪,手中斩龙剑亮出一截剑身,银光刺痛了那管事的眼睛,教他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贵客息怒,息怒……下仆这就,这就去……”
  “带路。”妘十三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谈昕爵,后者会意过来,二话不说便将剑架在那管事的颈边,一手拽起他的领子,阴沉地威胁道。
  “遵、遵命……贵客这边走!”那管事的感受到颈子上慑人的寒气,吓得牙关起了磕巴,好容易才镇定下来,也不敢再敷衍,战战兢兢地在前头带路。
  他本还想耍个心眼,递眼色教小厮去通禀更高级别的管事,不料起先还听命的小厮怕极了被殃及,竟然不顾他的暗示,全都畏畏缩缩地溜到了角落里,只敢不远不近地缀着,却无一人敢站出来说句话。
  姜晴扫了一圈声势烜赫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群,唇边不由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来。
  她不曾注意,倒是嬴惜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侧,瞧见她的讽笑,心有所感地扬了扬唇,见她一手随意地把玩着露骨的摊贩售卖的小玩意儿,一手空落无依地垂在身边,引得她心里痒痒地,忍不住想去牵住那琼玉凝脂般的手。
  正想动作,眸光一凝,却发觉妘十三脉脉幽幽的目光,清浅从容地落在姜晴侧脸——她虽是冷淡漠然的神色,眼底却是软和深邃的柔波,无奈又宠溺地望着姜晴不自知的小动作与孩子气。
  嬴惜伸手的动作一滞,垂下头,眼底暗色一闪而过,复又抬起头,重新鼓起了勇气;此时此刻,姜晴却已经走开了几步,正在看另一处摊贩的货品。
  妘十三站在离她极近的位置,温声与她说着话,仿佛不经意瞥来一眼,凌冽的锋芒眨眼即消,快得像是她的错觉。
  抿了抿唇,嬴惜攥紧了空落落的手指,宛如攥紧空荡荡的心口。
  不过是一步之遥。
  可是这一步,她无论如何都跨不过。
  半是恫吓半是威胁地挟持着那管事的带路,几人不紧不慢地穿过了热闹的长街,又行了不久,岑家气派的大宅终于显露于眼前。
  不同于热闹万分的外街,这一处出乎意料地安静。
  门口的守卫在见到唯唯诺诺的管事与谈昕爵亮出的令牌之后,竟是二话不说放了行。
  宅中影壁之后,却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场地,数百人聚集在一起举行着仪式,诸人的脚步声成了唯一的响动。
  姜晴等人进去的时候,就见数百人神色恭谨地跪坐在两侧案几之后,目不斜视地望向中间的女子;那女子身着一袭绯色外袍,白襟里衣,绣着张扬的暗金丝线,发髻绾得一丝不苟,端丽秀雅的面上一派冷肃,唇线紧抿着,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执礼的动作却纹丝不乱,气度翩然。
  身后的司仪唱祝道:“纳吉——”
  案几后站起一个同样身着绯衣的年轻男子,一脸兴奋地朝着女子走去。
  ——她还是更适合月白色的裙衫,绯色太过张扬,也太过跳脱了。
  姜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是看着那女子,心中便忽然冒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可是她思来想去,这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正疑惑间,却见那女子动作一顿,蓦地停下了行礼的步序,在一片哗然声中,轻抚袖摆,朝着姜晴几人微微笑道:“好久不见。”
  那绯衣女子分明是在对妘十三说话,姜晴却觉得,她那双灵透的眸子正深深地望着自己,那眼神又温柔又哀切,好似有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更好似与她相识多年,有着解不开的羁绊与机缘。
  姜晴抚摸着忽而发烫起来的戒指,轻轻蹙起了眉头。
  ——这女子,究竟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好几天不更新的理由其实很复杂……
  最根本的是——太冷了不想动手_(:зゝ∠)_
  好吧我的错,蹲墙角反省中QWQ


第195章 占卜
  当那绯衣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 停下动作; 不顾仪式进程看向她们这边; 又泰然自若地寒暄招呼时; 姜晴就知道要遭。
  顶着其余众人,特别是那绯衣男子恼恨的视线; 姜晴面不改色地回视着,却悄悄朝妘十三传音问道:“她们这是在做什么?”
  “古礼下聘。”妘十三同样传音回道; 同时对着那绯衣女子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却是半点未曾将那男子放在眼中。
  ——古礼?什么古礼?
  见姜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视线依次掠过那两人身上的绯色衣衫与摆放在前头的妆奁箱裹,嬴惜了然地勾了勾她的手; 拉过她的注意力; 悄然在她耳边解释道:“上古八姓历来女尊男卑,这岑家虽是新晋的天道家族,却也遵循古礼——若是女主继位; 就招娶男子入门——听闻岑一大人将要继任家主,按照先成家后立业的习俗; 此时便是她迎娶夫婿的仪式; 之后才是正式的继任大典。”
  听嬴惜这么一说; 姜晴这才明白过来;那绯衣男子敌视的目光并非错觉,也不是毫无缘由的——她们的出现,搅了人家的喜事,他心有不满也是难免。
  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一点都不收敛自己的情绪,也不知是该说他率直真性情好,还是该笑他骄纵狭隘呢?
  只不过,现在看来,的确是她们贸贸然闯进了别人的地盘,打扰了进行的仪式。
  若真要问责,怕是难以推脱干净。
  ——都怪妘十三。
  姜晴没好气地瞪了一眼执意要来的始作俑者,等着她解决此刻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然而,在她意料之外,当先出面打破僵局的不是妘十三,而是被打断仪式后却一点儿都不生气的绯衣女子:“仪式暂且中止,延后举行。”
  姜晴隐约觉得:这绯衣女子在见到来人打断以后,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提出中止的口吻更显出一分迫不及待来,像是早就等着这一刻,又像是对这场仪式很是抗拒一般。
  “这怎么行?”
  “岑一大人请三思!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儿戏……”
  “吾儿糊涂!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
  一时间,举座哗然,为着那绯衣女子所言,顿时吵成了一锅粥。
  “退下!贵客面前,不得放肆。”那绯衣女子看着妘十三,一抬手阻止了就要上前的部族,沉声呵斥道——声音轻轻泠泠如佩环相扣,却清晰地传进所有人耳中,震得人一个激灵。
  “岑一大人……”那绯衣男子咬了咬嘴唇,不甘不愿地住了口,看向她时还是委委屈屈的模样,转头时便是眉眼如刀,恶狠狠地剜向了姜晴等人。
  “吾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面对即将成为她夫婿的男子,这位岑一大人也是一视同仁的淡漠——她虽生得一副温和端雅的样貌,性子却很是果决,不容置疑地下了命令,淡淡地瞥了一眼还要再劝的诸人,竟是教他们噤若寒蝉,再不敢多加置喙。
  “先带几位贵客去我的院子里歇息,我稍作交代,随后就到。”点了一名就近的仆从,嘱咐他引着妘十三几人先行离开,她脸上最后一丝温和都褪了干净,沉默不语的冷然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阴郁得可怕。
  “噗通、噗通……”除了那绯衣男子之外,在场观礼的岑家人竟是接二连三地跪了下来。
  “家主息怒——”
  离了中庭广场,转入院落小径之中,姜晴终于忍不住朝妘十三问道:“这人究竟是谁?”
  “她就是岑一岑北卿,三殿之一星辰殿的殿主,也是星道岑家的下一任家主,”妘十三顿了顿,若无其事地补充道,“看来我们赶巧,正遇上她继任家主的典礼。”
  “想不到妘少主这般厉害,竟然能教那位岑一姑娘为你推迟了继任典礼,”姜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从见到岑一起就显得心事重重的嬴惜,“那么,不知妘少主可否告知,此行的目的,又是为何?总不会特意来祝贺,打个招呼吧?”
  “此行不为别的,只为来请她卜一卦。”妘十三自然听出姜晴话中的揶揄与那一丝若有似无的指责意味,脚步不停,却特特转脸看向她,微微柔和了唇线——教她恍惚间有一种被珍视宠爱的感觉——温言软语地解释着,“岑家擅卜,岑一又是星辰殿主,若有所问,有所不决,寻她即可。”
  “想来妘少主是有所问,有所不决了……不过我倒是没什么想问的,也没什么好犹豫不决的。”不软不硬地刺了对方一句,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了。
  懊恼地住了口,小心看去,在妘十三脸上却找不到丝毫不悦,仿佛没听见似的,美目微弯,竟是含了一分浅浅的笑意。
  ——这个反应,怎么看都太奇怪了吧?
  姜晴眼睁睁看着她随着仆从带路转身踏进了院落内,忍不住狠狠蹙起了眉头,却摸不透自己为什么突然就烦躁起来了。
  几人在会客的偏厅中坐下。
  仆从沏了茶,上了点心便悄然退下了,只余几人相顾无言——妘十三一贯都是这般冷淡的性子,嬴惜也格外安静,几人中唯一善于营造气氛的姜晴则是懊恼于方才的失态,垂眸打量着茶杯上的花纹,盘算着说点什么打破沉默……偏偏迟迟开不了口。
  惊讶于自己的词穷,更惊讶于自己如此在意妘十三的心情与反应——若那岑一真是个占卜高手,姜晴真想请她算一卦:算一算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在意究竟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
  莫非是教人下了蛊,施了咒?
  自嘲地轻笑,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抬眼一看,对上妘十三湛然如洗的眸光,那股不自在的感觉却更甚了,姜晴情不自禁地移开眼神,看向一侧;却发现嬴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三分担忧,三分痴然,余下则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姜晴愣了愣,不知所措地放下茶盏,正想开口,厅外却走进一人,正是那岑一。
  虽然明白自己的想法过于消极,但在这个档口,她却的的确确松了口气,极为感谢出现及时的岑一。
  “抱歉,让诸位久等了。”她看起来并不匆忙,那件喜庆的绯色吉服已经换下,此刻身着一件素雅的月白裙衫,倒是显得清丽无双,别有一番动人之姿。
  姜晴因着她的到来而心存感激,又很是欣赏她这身服饰,此前对她“不过是个神棍”的偏见便烟消云散了。
  “无需寒暄,我此番前来,除了受封心羽所托,本意是来找你卜一卦。”妘十三在发觉姜晴与岑一的对视后,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随手搁下了茶盏,冷淡地开腔道。
  “……好。”听到封心羽的名字以后,岑一脸上的笑意便淡了开来,拎起茶盏给自己满了一盏茶,“卜什么?”
  “寻人。”妘十三指尖轻点桌面,嘴唇翕动,说了一个名字。
  姜晴不动声色地盯着妘十三的嘴唇,想要辨认出她所言;眼前骤然一花,没看出那几个字便罢了,却是不自觉地对着妘十三的唇瓣出了神——添一分则太厚,减一分则太薄,浓一分则太艳,淡一分则太素,实在是极为适合亲吻的唇。
  ……不知道亲上去是什么感觉?
  惊觉自己发散到没边了的思绪,姜晴立即收回了打量的视线,状若平静地抿了一口茶,只是耳根漫上的热度,一时半会儿却难以消退下去。
  “天斗大会。”原以为岑一替她占卜会需要一段时间,哪知才几个眨眼的功夫,就听她温声回答道。
  许是姜晴惊讶的眼神未曾收敛,教岑一瞧个正着,当即温柔地笑了笑:“怎么,你不信我?”
  被骤然戳破心思,姜晴脸上一热,却笑着摇了摇头,故作坦然地辩解道:“岑姑娘多虑了,在下不过是感叹姑娘占卜之术迅疾如风,熟练无匹,实乃生平罕见。”
  姜晴恭维得相当敷衍,岑一却恍若未觉般,甚至露出一个称得上羞腼的浅笑来,眼波如水,盈盈含情地望着她,忽而邀请道:“既如此,让我替你卜一卦,可好?”
  “这……”姜晴顿了顿,正要婉言谢绝,眸光一瞥却瞧见嬴惜一脸苦大仇深的小脸,心中一动,顺势答应下来,“也好,便有劳岑姑娘了。”
  ——嬴族与岑家之间有仇,或许可以借此替惜儿打探一番。
  “且随我来。”岑一说罢,蓦地起身朝着偏厅里间走去——言下之意,却是要姜晴跟着她一同进到内里。
  “无妨,在这儿等我。”虽然不明白为何轮到替她占卜时则需要避开诸人,姜晴却抬手按住了有些焦躁的嬴惜,安抚地笑了笑。
  看了一眼自她与岑一搭上话后便面色如冰的妘十三,情形与方才截然相反——这一回,却是她先避开姜晴的目光,优美的唇一言不发地紧抿着,浑身都散发出压抑的气息。
  疑惑地又看了她几眼,姜晴却不再迟疑,抬步追上了岑一,走向里间。
  她走的匆忙,也不曾回头,是以没发觉嬴惜倏然掠过赤色的眸子,更不曾发觉妘十三手中攥着的茶盏陡然间化作了一团齑粉,被森冷的气旋拂过,飘落逸散开来,转瞬即逝,再无痕迹。
  作者有话要说:  下集预告(伪)——
  岑:脱吧。
  晴:桥豆麻袋!卜卦还要脱衣服的吗?我读书少你不要驴我!
  岑:你自己来,还是我动手?
  晴:雅蠛蝶!你别过来我要叫人啦啊啊啊——
  以上,是作者的幻想。
  下一章打算让我晴恢复记忆。


第196章 记忆
  姜晴没有想到; 岑一带她来的地方; 是自己的卧室。
  虽然这屋子中摆满了各种书册卷轴; 但是旁侧拢在纱幔中的拔步大床和安然摆放着妆奁的梳妆台却由不得她不多想——这布局; 显然就是女子的闺房。
  这岑一为何要带她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算卦?
  对于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来说,未免太费周章。
  “稍等片刻。”岑一背对着姜晴摆了摆手; 自顾自走到整齐罗列着典籍文书的高大书架旁,伸手拿下了一只红漆缀边的黑木匣子; 从里头取了五根颜色迥异的香烛; 按照五行方位直立后依次点燃; “烦请站到这五行阵之中。”
  姜晴默默地看着她点燃香烛之后又接连打出了一串手印,脚步却有些迟疑地迈不开去——这个岑姑娘的举动实在是奇怪; 不像是要为她占卜; 倒像是要对她施展什么特别的术法似的。
  她虽然不懂什么古礼,也不懂得占卜之术,却善于察言观色; 从种种细枝末节分析,其中定然是有不妥之处。
  “岑姑娘; 恕在下冒昧; 你这架势; 可与方才替妘十三卜卦时,不太一样。”对上那双温柔如水的眸子,姜晴发觉自己竟难以冷着脸狠狠拒绝,只好婉转地提出异议。
  “那,你想卜什么?”岑一没有理会姜晴的问题; 反而是笑着反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是想替别人求一卦,正是那与我同来的少女。”姜晴决定据实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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