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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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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目光一触即散,钟离晴关上了门。
  ——这人,好清澈/漂亮的眼睛。
  隔着那一道门,素昧平生的两人心中各自划过一道念头,转而便将对方抛在身后,不再理会了。
  将卧房收拾干净,钟离晴煮了一锅清粥,伴着凉菜吃了半碗,随后便收拾了。
  修真者到了金丹以后便彻底辟谷,不再食人间五谷杂粮,只依靠天地灵气蕴养自身,在此之前,也只能慢慢地减少进食的数量,让身体适应,若是突然就不吃不喝断了食物,却是万万不可的。
  至少对于身体还处于生长发育期的钟离晴来说,食物必不可少。
  饭毕以后,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她捧着一小碟鱼食来到池塘边,就着清薄如纱的月色,慢条斯理地搓起一些,轻轻洒在反着粼粼波光的池中,下一刻,五颜六色的锦鲤争先恐后地从水中跃出,抢夺着水面上漂浮的鱼食,那急躁的样子,教钟离晴不自觉勾起了一抹被愉悦到了的弧度。
  又撒了一把,那些鱼儿争抢得更激烈,甚至有几尾从水里一跃而出,嘴巴开合着,仿佛要来抢夺钟离晴手中食碟中的鱼食。
  “啧,还真是成精了呢。”嗤笑一声,她手腕一翻,将鱼食全都抛洒进池中,而后两指一勾,夹着那玉石做成的碟子,朝着斜后方的大榕树激射而出。
  咻!
  破空声起,随后却是一声刺耳的尖叫,那声音不属于人类,更不属于任何一种生物,尖利中更带着一丝凄厉,无端端教人寒毛直竖。
  将手中的食碟当作暗器射向那榕树之后,钟离晴也没留在原地,脚尖轻点,人已经飞掠后退,一个后仰翻身,轻轻落在了小院中的石桌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从锦鲤争抢着的池塘中浮现出的一张布满鳞片的怪脸。
  随后又半侧过身,扫了一眼那棵榕树后闪现出的一抹白影。
  水中怪,树中鬼。
  这宅子的风水,的确不怎么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第二个女配登场啦~~
  虽然还是只有一个对视,至少你们知道她也很漂亮对不对?
  今天修改了一下文名和封面,感觉可以吸引到更多点击了,谢谢调萝和默姐姐的建议,(*^__^*)
  不过强调一下,原名《半阕晴辞赋谁知》,文艺清新,是很正经的文风→_→


第7章 水中怪 树中鬼
  从踏进这座宅子后院的一刻起,钟离晴就感觉到了一丝非同寻常的阴冷,好像被什么东西窥伺一般,纵然是青天白日都有这种不舒服的感觉,可想这宅子里藏着的东西不简单。
  果不其然,到了夜晚,这院子里的东西便忍不住了。
  借着湛然明亮的月光,那池中的怪物慢慢浮现出大概的轮廓来——那是一张被鳞片覆盖大半的怪脸,似鼠非鼠,似鱼非鱼,眼睛是像人类一般的瞳孔,没有鼻子,只有被尖利的牙齿挤得变形的硕大嘴巴朝着她龇牙咧嘴,里面还蹦跶着几尾活蹦乱跳的锦鲤,被它咯吱咯吱几下咬碎吞吃下去,却还不够塞牙缝的。
  那双阴沉沉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立在石桌上的钟离晴,里面满是恶意与贪婪……想要将她变成食物撕裂吞入腹中的欲念。
  阿娘留给她的手札笔记里有一本《志怪经·水篇》中有过这样的记载:泗水有怪名鳞面,首如鼠,身如鱼,四肢短硕而无尾,齿利如刀,喜食鱼虾,每多一片鳞,则增一分凶性,直至以鳞覆面,则凶狠异常,暴虐无度,非常人可敌。
  这只鳞面的大半张脸都已经被鳞片所覆盖,齿根盖着一圈乌黑血垢,也不知道吞食了多少活人,才养出了这般凶性,这一池的锦鲤,只怕也是啃噬了不少人的血肉,才养得这般肥硕,也这般争勇斗狠,性情乖戾。
  只不过,这鳞面到底只是一般的怪物,尚在人力可敌的范围,在钟离晴右后方的那位,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在随着那中人相看宅子的时候,第一吸引钟离晴的自然是通过晶珠映射而知这宅子蕴含的丰沛灵气;次要原因却是因为这院子里栽种的大榕树。
  榕树有灵,喜灵,养灵,更有驱邪避凶之效,乃是家宅安宁的象征,往往巨贾达官都喜欢在院子里栽种一棵榕树,保佑刚出世的孩童。
  只不过这棵榕树却不似平常那般中正平和,隐隐透出一股邪意,树身色泽沉暗,树冠却太过鲜艳博大,不甚协调。
  那个从榕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的白影,正是这棵榕树的寄灵;说是灵,却没有一般生物的灵智,而是怨念恶意集合而成的邪灵,形如鬼魅,倒更像是遭人厌恶的鬼祟。
  擅于镇邪术法的修士们将这种寄生于树的恶性寄灵称之为障目。
  这只障目又不同于池子里那怪模怪样的鳞面,白影飘飘,无根浮萍似的,那看过来的却分明是一张人脸,还是一张不过总角的孩童的面相,只是眼中没有眼白,只剩两颗黝黑的瞳仁,嘴唇也泛着淡淡的紫,肤色苍白,鬼气森森。
  钟离晴眯着眼睛看去,那只障目仿若无根的脚下却连着一条条红色的血线,蜿蜒着连入了那棵榕树的树根,虬结交缠着,也不知是这树根牵扯控制着障目,还是这障目掠夺着榕树的养分为己用。
  看这架势,定是有人用未成年的孩童血肉埋在这榕树根下,长年累月,这孩童的冤魂便与榕树化为了一体,成为了寄灵,而从这榕树反哺的血气来看,这孩童是被活活封入树根底下,彻底抽去了血肉,吸食殆尽,才能化出这般有如实质的怨恨。
  也不知是谁的手笔……不管目的何在,还真是泯灭人性。
  无怪乎那中人说起过这座院子不太干净,能养这么久的障目,哪里还能容得下活人?
  钟离晴眯了眯眼睛,收起了不合时宜的唏嘘,一脸凝重地抬起手,手中攥着一张清灵符——但是至少有一点能肯定,这与榕树浑然一体的障目不好对付。
  啧,她这个还未到炼气期的人,既要对付这怨气滔滔的障目,还要小心那池子里虎视眈眈的鳞面,还真是不轻松。
  “对面看戏的姑娘,烦请搭把手,否则弄脏了这池水,殃及你府上的水源,可就不美了。”忽然,钟离晴转头朝着西面的院墙扬声说道。
  随着她话音才落,一个纤细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在墙头,也不知在那里呆了多久,正是傍晚时分有过一面之缘的邻居,那个气质优雅的女子。
  “阁下过谦了,我看你一人就能将这两只怪物收服,又何须我多此一举?”被钟离晴点破了自己的存在,那女子便现了身,只是轻飘飘地推脱着,也不知是真心假意。
  “二十个灵币。”在那女子不为所动地微笑时,钟离晴又轻轻地补充道,“外加十张白银符箓。”
  “成交,”女子毫不迟疑地答应下来,纤指并指成剑,指向无声咆哮发出音波震荡的障目,“树上的归我,水里的归你。”
  “……好。”看她答应的爽快,钟离晴突然便有几分后悔——早知道白银符箓抢手,却没预料到这么容易便能说动她出手。
  ——早知道就说五张了。
  都说无功不受禄,那么受禄之后自然是要使力做出几分功绩来的,否则也就愧对这份报酬了。
  虽说钟离晴原先并没想着能够拜托这位住对门的邻居收拾掉这障目和鳞面——本来么,她既然敢买下这宅子住进来,本身也就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如今不过是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有助力不用白不用的原则,先请那位筑基期的姑娘牵制住障目,自己一门心思将那水里的鳞面解决了,然后再腾出手来对付那树中鬼。
  这样也能节省下精力来应付之后的事——无论是将这宅子卖给她的中人,还是这位莫名出现的邻居,在没有弄清楚她们接近的目的以及与这两只怪物的关系以前,钟离晴都是保持着万分的警惕,将对方当做敌人看待的。
  事实上,在她心里,这世上的人只分为三种——阿娘,旁人,敌人。
  阿娘给了她全部的情感,也是她唯一放在心里的人,至于不相干的旁人,如过眼云烟,不必放在心上;而对待敌人,除了杀死对方,没有第二种选择。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将筑基期的实力隐藏在炼气中期水平的姑娘,又或者是太低估了筑基期修士的神通,本以为她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实力,只简单出手,最多也只能将那障目阻拦围困一阵,却不能对付它。
  万万没想到,那姑娘答应了她的报酬,微一颔首便轻飘飘地飞向院中那棵大榕树,慢腾腾地竖起一根手指,指尖跃动着一撮灵性十足的火焰,竟然是黑色的。
  那火焰仿佛是在跳舞一般,妖妖娆娆地在她的指尖顶端扭曲着,若即若离,却始终不曾脱离她的掌控,等待着指令——这也意味着她对火焰的操控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
  而那一缕黑色的火焰,看着无害,却流泻出一股子阴冷深沉的气息,那本还阴测测盯着钟离晴这个方向的障目忽然惊叫一声,转身就要扑入榕树中,顺着那树根脉络融入地下逃脱。
  “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听那姑娘一声娇叱,指尖的黑焰便像是得了令,倏地飞射出去,直逼向那障目的眉心,幽幽暗暗的,却像是要将它连着那棵大榕树都灼烧殆尽似的。
  ——地狱黑莲。
  钟离晴一下子就认出了这缕火焰的品相和名字,纵然眼界高远如她,也不由得赞叹这位邻居的好运气。
  火为五行属之一,天地间有自然之火,同样也有着特别而稀少的异火,诸如三昧真火,青离丹火等等,都是属性极为厉害的种类。
  这地狱黑莲自然是异火中的一种,而且是杀伤性十分巨大的毁灭类异火,算是异火中品阶最为上乘的其中之一,放到任何一个拥有火系灵根的修士手中,都是梦寐以求的天赋。
  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可不简单呐。
  既然这位邻居这么卖力,她这个正主也不好再磨洋工瞎耽误了。
  钟离晴挑了挑眉,指尖夹着一张淡黄色的符纸,幽幽地看向那已经有大半个身子从水中爬出来的鳞面:“丑东西,难道没有觉得身上有点痒么?”
  那鳞面自然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跃跃欲试地扒拉了一下爪子,龇了龇牙。
  兽类的直觉要比人类灵敏得多,它能感觉到这个站在石桌上的两足虫身上散发的气息远远不如那个指尖飘着黑色火焰的两足虫,趁着那树中鬼与对方缠斗的时候,快点把眼前这个吞下腹中,化为血肉和力量,那它也就有了更多的底气,不说逃跑,就算是与那个使黑火的两足虫斗上一斗,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鳞面的头脑很简单,还维持在兽类最原始的思考层面,迅速判断了一下形势,它二话不说,就要朝钟离晴发动进攻,而就在这个时候,对方指间夹着的那张淡黄色符纸已经飘了过来——看似慢吞吞的不着力,实则也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池塘里。
  还没等那只鳞面反应过来,只见池中的水波像是着了火似的,没错,真的就是水中掺了火油似的,被引燃的东西一勾动,“刺啦”一下窜出了火星子,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席卷整个池面。
  那火蛇来得迅疾而汹涌,张开嘴巴猛地撕咬住那只鳞面半边留在水中的身子,在它嘶叫着费力往岸上挣脱爬动的时候,不依不挠地舔食着它的表皮,在上面留下烟熏火燎的焦黑,本就疙疙瘩瘩的外皮显得更丑陋了。
  但现在不是关心外表的时候,生死攸关,那鳞面也顾不得讨伐那个害得它被火灼伤的两足虫,只一门心思想着摆脱这火焰的侵袭,那不甚灵光的脑子转了转,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池子里逃去——水能灭火,往池子里逃总没错的。
  如果这个鳞面不是只怪物,而是听得懂人言,钟离晴又不是那么冷漠寡言的性子,那么一个精通物理与化学的理科生在得知了这鳞面的打算以后,大概会好心地为它科普一下——熄灭火焰的原因从来不是水,而是降温与空气的隔绝。
  所以说,这只鳞面不逃出池面拍灭身上的火焰,反而进到水里,不啻于是在自寻死路,毕竟,那张火烈符引动的,是这池子里的易燃物。
  若是这只鳞面记忆够好的话,应该能回想起最早些时候,钟离晴在池边喂给那些锦鲤的鱼食儿;那些可不是简单的谷物,而是用火蒺藜粉和甘芥藤种子搓成的小碎粒。
  只要抓上婴儿拳头那么一小把,添点儿引燃的信儿,再加上那么一丁点儿的火星子,就能烧掉这整座两进的小宅子,更别说钟离晴方才不要钱地撒了一个食盘的量,大都被那些贪吃的锦鲤吞进了肚子,而那些锦鲤则又有一部分被鳞面囫囵地吞下,也就是说,那大部分易燃的碎粒,全都在鳞面的肚子里。
  那张火烈符是符箓师们炼制的铜级法符之一,温度要略高于自然生出的火,价格低廉又好用,常被拿来对敌偷袭,奢侈些的,也会被非火灵根的修士用作野外生火的工具。
  现在,却是覆灭那只鳞面的导火索。
  随着它潜入水中的动作,缠绕在它身上的火蛇越来越粗壮,那温度高得吓人,不仅能听见“噼里啪啦”灼烤骨肉的声音,更能闻到一股焦糊的臭味。
  池面上腾起火焰,不一会儿,竟是将这池子都蒸干了一半。
  钟离晴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那鳞面痛苦的哀嚎戛然而止,干了大半的池子里漂起一具焦黑的尸体,和着无数或烤熟发黑或奄奄一息摆着尾巴扑腾的锦鲤,看起来倒是有些凄惨荒凉了。
  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掉那只鳞面的钟离晴毫不在意地转过脸,看向同样在一瞬间就结束了战斗的那位邻居小姐——与她不同的是,尽管对方使用的是比她的温度还要高上千百倍的地狱黑莲,可是造成的伤害范围却控制到了最低,除了那棵榕树前人形的一片黑灰,再无其他,就连树叶树根都没有伤到半分——实在是精准到可怕的控火力。
  啧,只是可惜了那只障目的躯体,本来还想解剖看看是什么构造,没想到这地狱黑莲如此霸道,竟是烧得只剩灰了。
  想来,若不是要留下证据告知钟离晴,这位邻居能够让一点灰都留不下来——莫名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顿时又将这位邻居姑娘的危险程度拔高了三成。
  钟离晴刚要开口表现一下主人家的气度和礼仪,却见那清雅如月的姑娘指尖黑芒散开,在月光下宛如美玉的双手结了一个古朴玄奥的手印,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指点在那棵榕树上,竟是替这院子里的冤魂超度起来。
  钟离晴皱了皱眉,有心责备这人多管闲事,费这功夫,若是引来其他修士的窥伺,从而发现这一处的灵气之秘,徒惹争端……却也不好立即翻脸,毕竟人家刚才还帮了她——虽然也不是无偿的——碍着这一层,她也做不出那等过河拆桥的事来,不是良心上过意不去,只是不耐烦再打一场,耽误了晚上的休息,可就不美了。
  这姑娘既然愿意消耗自己的灵力替这些亡魂超度,想来是个心善的,不管是不是表面文章,总不会对自己有妨碍,也就随她去吧。
  打定主意,她也就不去打扰那正默诵经文的姑娘,随手打了几张法符结成一个防御法阵,将这个后院保护起来,算是替那姑娘护法,而后一个纵身跃进半干涸的池子里,左手一颗夜明珠打光,右手握着一把锋利的柳叶刀,面不改色地划开了那鳞面的肚子……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好像回到码丧尸坑的时候了,胆子小的话还是不要晚上看了,虽然设定的时间是晚上八点哈哈哈哈哈……
  我已经让米粮小天使和调调小天使鉴定过啦,不算太恐怖啦,毕竟这两只都是胆小鬼的啦~~
  如果小天使们觉得害怕,可以设想一下《西游记》里面那只鲤鱼精啊,是不是蠢萌蠢萌的一点不可怕了呢(*^__^*) ~~


第8章 炼气入体
  阿娘以前给她讲过一些稀奇的异兽精怪,不过这鳞面的详细介绍还是来自她留下的《志怪经》,这本书算是记录比较详实的著作,上面还附有图鉴,以那鳞面的模样做对比,可见作者的画技也是十分高超,无比传神,能让钟离晴一眼就认出来。
  这本《志怪经》是手抄本,不知道阿娘是从哪里得到的,扉页内层只标有“岑一”两个古篆文,还是阿娘告诉她的,像是作者的名号,又像是随手写下赠与人的名字,只是字体十分俊秀,不同于图录中的端方严谨,仿佛是出自女子之手,引人无限遐想。
  故而这本书到了钟离晴手中,比其他的都要爱惜一些,也对上面记载的怪物都要印象更深刻。
  她将这鳞面剖开,腹中果然有一内腔,反手一划,空着的手立刻取了一只玉瓶,将这内腔中淌出的黑色液体都接了起来,随后又将小刀的刃翻转,迅速地刮下那鳞面表层覆盖着一片片鳞,如数归置在一方干净的巾帕上。
  正要细心地将巾帕包好,放进玉匣中收纳起来,就听一个温雅纤丽的女声忽然说道:“阁下取这鳞片,能否匀我一些?”
  “嗯,你要用这个入丹?破障丹么?”钟离晴抬眼瞥了她一下,顺手又抽出一方丝巾,将成堆的鳞片倒出一半,包好递给对方,在她诧异地点头时好心提醒道,“这只鳞面是用人尸喂养的,鳞片上附着着一层尸气,入丹前要记得除了这尸气。”
  钟离晴只是出于道义随口提醒一句,料想这身怀异火的姑娘既然身怀异火,大抵是个炼丹师,又识得这鳞面,有心用这鳞片入丹,那应该也是谨慎之辈,她这句提醒算是僭越了——毕竟,在有些心高气傲的炼丹师看来,这句提醒没准会被视作挑衅。
  “原来如此,多谢阁下提醒,”这姑娘倒是性子温和,闻言只是笑了笑,而后双手接过钟离晴递过去的巾帕,淡淡问道,“我愿出三百枚灵币换取这些鳞片,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钟离晴手指一顿,在对方接过那方巾帕后收回手,摇了摇头:“不必,你替我收拾了那障目,这是酬谢。”
  “阁下误会了,”那姑娘皱了皱眉头,并未将巾帕收起,固执地看着钟离晴,“此前你许我二十灵币与十张银级符箓,便是那障目的报酬,现在我若要得你手中的鳞片,那又是另一笔交易,不可混为一谈。”
  “……好吧,那就二十枚灵币,”见她坚持,钟离晴心里嗤笑,却也不愿多纠缠,冷着脸拍板道,“就这么决定了——我可不喜欢占女人便宜。”
  她向来是个霸道的性子,也容不得别人拒绝,那双隐藏在易容下依然灿若星辰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对方,教人再难说出丝毫相左的话来。
  “那么就多谢阁下美意了。”那姑娘有片刻的愣神,也不知是为着那句男人味十足的宣言多一些,还是为着那双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多一些,总之,这个清秀的少年是第一个让她说不出拒绝的男人,“夜深了,告辞。”
  “哦对了,我叫秦衷,你叫什么名字,”还没离开元都,想来钟离府的事情还没彻底沉寂下去,未免被追踪到什么蛛丝马迹,她还是编了一个化名——原来也不是非要如此,只是忽然就对这个气韵翩然的姑娘有了几分好奇,她有预感,她们之间的交集绝不止于此,“邻居?”
  “我叫席御炎……邻居。”那姑娘朝她笑了笑,没有如来时一般高来高去,而是悠悠地推开门,从正门退了出去,仿佛是来做客后洒然离去的老友。
  ——席御炎。
  钟离晴笑了一下,目送着她回到对门,这才阖上了院门。
  外表清雅如仙,名字却气势汹汹呢……是个有趣的姑娘。
  嗯,她似乎忘记之前说好的十张符箓了。
  很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吧,十张白银符箓抵得上数百灵币了。
  等席御炎走后,钟离晴很快将一片狼藉的院落收拾了一番,将残留下来的鳞面尸骸一把火烧成了灰,连同那池中的锦鲤也烧了个精光,重又引了后院干净的井水灌入池中,又替那棵失去寄灵而苍老了几分的榕树浇了水,这才回到屋里。
  这院子有古怪,她在今日与那中人一道看房时就有所察觉,这后院的精怪虽然不是什么太难对付的品种,但那只是针对于一般修士而言,若是毫无修为的普通人,只怕都要沦为这精怪的口下亡魂。
  而这中人即便不是这精怪的豢养者,却也脱不了干系,怕也是借着这精怪夺人性命,收取那些不义之财,若非如此,这水中怪与石中鬼身上不会笼着一层未散尽的血气,显然是摄入过新鲜的血肉,而时间绝不超过三日。
  若说这中人半分不知情,却是玩笑了。
  只是没想到,这厮如此胆大包天,竟然屡次作案,借着中人之便,只盯着那些不知情又没有靠山的外乡人,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么些年,也不知道多少人遭了他的毒手。
  这样想来,那推荐他的堂倌也洗脱不了嫌疑,不管是为虎作伥,还是狼狈为奸,总之,都没安什么好心。
  不过他这次可看走了眼,且不说钟离晴这个警觉又见多识广的异类,那席御炎可是将筑基期修为压制在炼气期的硬茬,论起扮猪吃老虎,也丝毫不落下乘,即便没有她插手,想来那心怀鬼胎的中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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