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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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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晴看出这些人都在拖延时间,更看出他们一个比一个怕死的秉性,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做出一副慷慨仗义的模样来。
  “这位少侠高义,老夫先行谢过了!快些将那狍鸮的脑袋抛过来吧!”太乙宗的那位长老一剑隔开穷奇拍过来的利爪,“蹬蹬”倒退两步,一脸正气地说道。
  而那边的魔修也不甘示弱,扯着嗓子吼道:“那边的小子,把狍鸮的脑袋给爷爷扔过来,事毕之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钟离晴低笑一声,复又义正辞严地说道:“诸位且听我一言——这狍鸮的脑袋只有一颗,凶兽却有两只,在下绝不愿意见到诸位中任何一人葬身兽口,不如我们做个约定,”钟离晴顿了顿,见那些人虽然神色有的阴沉,有的不以为然,却没有人出言打断,她便知道自己的确抓住了他们的弱点,是以提条件也格外有底气些,“数息过后,在下会将那狍鸮的脑袋与几道符箓抛向那两头凶兽中间,趁着它们争夺之际,诸位便尽快脱身……生死关头,望诸位摒弃前嫌,携手共度难关,如何?”
  太乙宗的人率先答应了下来:“就依少侠所言,我们只管脱身,绝不偷袭!”重点却是落在最后的“偷袭”二字,显然是对魔修的信誉颇为怀疑。
  “联手就联手,谁要是敢在背后放冷箭、下黑手,就是他娘的乌龟儿子王八蛋!”那边的魔修也发话了。
  协议就此达成,钟离晴满意地点点头,而后依言取出那颗还滴着鲜血的狍鸮脑袋,随手抛起,而后撩起衣摆,旋身踢腿,一个完美的抛射,将那硕大的脑袋当成足球似的,准确无误地射向了两头凶兽之间的距离——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可见对力量精准的操控之能。
  自从那颗狍鸮的脑袋脱离了乾坤袋,出现在这方空间之中,立即便吸引了那两头凶兽的注意,它们当然知道那是同样身为凶兽的狍鸮的脑袋,更明白这脑袋若是能够吞吃下去,对自己的益处有多大,因而眼前蹦跶捣乱的渺小人类也就瞬间失去了诱惑力——什么都比不过对力量的渴望。
  这些人类的血肉固然美味,却又怎么比得上能够增加修为的同阶妖兽?
  是以,当那颗狍鸮的脑袋稳稳地落在两兽中间的空地上,各自的利爪几乎是同时到达……而后,便是妖兽之间无法介入的斗争了。
  那两拨人得了喘息,立即马不停蹄地逃命,即便还存着几分坐收渔翁之利的心思,在见到两头凶兽之间爪爪见血,断筋裂骨的撕咬搏杀时,全都吓破了胆子,一门心思只想着如何尽快离开这里了。
  高阶妖兽之间最原始的厮杀,绝非一般的人类修士能够掺和的——特别是当他们格外惜命,连一丁点儿的代价都不愿意付出的时候。
  不慌不忙地等着那两拨人靠近,钟离晴心中默数三下,在与那些人擦肩而过时,只听“轰隆隆”几声巨响从那狍鸮的脑袋里炸开——鲜血四溅,火星哔啵,伴着那两头凶兽愤怒的嘶吼,那几个本来还打算暗中出手顺便解决掉钟离晴的人立时什么都顾不得了,撒腿就跑,生怕被那两头凶兽盯上。
  而钟离晴也勾了勾唇,拉着夭夭和席御炎的手便跟在了奔逃的大部队之后,一人拍了一张轻身符,也不去管身后的狼藉,只专心跟着那几个魔修——只有他们知道正确的地图,跟着他们才能离开这地宫……或是找到通往秘藏的路。
  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沉默的夭夭幽幽地看了一眼钟离晴,目光在她背上来回扫过,心底除了疑虑、担忧,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恼怒。
  她以为这个冷漠寡情的姑娘最是谨慎,也最是理智,却不料她竟然擅自就改变了计划,几乎是将自己暴露在这两拨人的眼下,与他们正面杠上,一个不好,极有可能被两拨人联手对付。
  夭夭觉得,钟离晴会这样做,很大一部分原因却是为了不让席御炎再回到那些宗门师兄弟身边,也为了不让她难做——不仅能够护着她,若是之后侥幸脱身,也能将事情都推到自己的头上,不让这姑娘沾到半点脏水。
  呵,她对这姑娘倒是体贴得紧。
  想到自己方才有些难受,钟离晴便如临大敌地将她扯到一边,掌心相抵地渡气,虽然一脸的不情愿——莫非也是怕被这姑娘误会?
  啧,这般差别对待,换了谁都不开心,更何况是从来都心高气傲,被人捧上了天的夭夭。
  这种落差,只有她自己能体会了。
  若说钟离晴怎么会放弃一贯的谨慎,故意蹚这趟子浑水,除了她对那个让夭夭势在必得的宝物有些好奇以外,心里对这地宫的由来和秘密也颇感兴趣——恐怕夭夭怎么都想不到,之前钟离晴便利用趴在地上寻找机关的机会,趁机在入口处布设了一个小型的传送阵,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灵石,就能离开这里。
  钟离晴对自己的阵法造诣很有信心,因而才有底气陪着这些人在这里折腾。
  不过,时间也不能耽搁太久,毕竟,她记得那阿穆说过:还有另外几拨天魔宗的弟子正在赶过来,若是让这群魔修集合,即便加上这些太乙宗的弟子,在这有阴煞之气加持的地宫里,她们决计讨不了好。
  随着那群魔修看似慌不择路地逃跑,钟离晴却能感觉到她们正离阴气最重的中心越来越近,她也能感觉到夭夭隐隐的异样,不由偏头看了她一眼——状况似乎不太好。
  为了不让席御炎察觉到不妥,钟离晴随即放开了她的手,而后开始不着痕迹地给夭夭输送灵力,心里却担忧起来:自己虽然灵力充沛远甚过普通的金丹初期修士,就算是金丹中期也有一拼之力,可是与这个修为深不可测的妖女所需要的补给相比,却是杯水车薪。
  钟离晴真怕她一个发狂,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吸气;却更怕她控制不住,将自己给吸死了……若是真到了那个时候,管她什么血咒不血咒的,纵是拼着一死,她也一定要拉对方垫背。
  不知跑了多久,感觉身后已经没有那股子教人胆战心惊的威慑了,而那几个领路的魔修也终于停了下来,转过身恶狠狠地看着一直缀在他们身后的数人——看来,危机过去,便要开始继续之前没解决的纷争了。
  钟离晴正想着是继续当一回和事老,还是等他们斗得两败俱伤后再出来捡个便宜,忽然间,鼻端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教她背脊一僵,整个人都开始颤抖起来——这种香味,打死她都不会认错,正是她苦苦寻觅的离殇草的气味。
  离、殇、草!
  那个害死阿娘的凶手身上,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是谁?”钟离晴听见自己仿佛冷静地问着席御炎。
  后者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是自己的同门师兄,压低了声音与她说道:“那是柳子沾柳师兄,是我们宗门柳长老的子侄,也是最得宠的弟子之一,他……”
  席御炎后来还说了些什么,钟离晴已经听不见了,她慢慢抽出了绝螭剑,眼睛在一瞬间烧红,好似被血色浸染,除了那个青年,再也看不到其他——绝螭剑上的红宝石也像是受了她的心绪影响,蓦地闪过一道红光,瑰丽中更透着一丝妖冶。
  夭夭和席御炎两人都不曾预料到钟离晴竟是冷不丁闪身到了那柳子沾身后,一剑刺了过去——带着滔天的恨意。
  若说她有理智,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动了手;可若是说她全然失去了理智,却还记得避开要害,只朝着他腹腔最柔软的地方刺去——既想着留下他的性命,却又要他也尝尝那种切肤之痛。
  她这一击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包括那个被她一剑刺穿腹部的柳子沾。
  太乙宗的几人都是如临大敌地戒备着那几个魔修,呈对峙之势,却想不到钟离晴会从背后突然发难。
  而那柳子沾也不愧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骤然遇袭,强忍着剧痛,反手一掌打在钟离晴的肩头,金丹后期的修士全力一击,威力自然不容小觑,钟离晴马上喷出了一口鲜血,借着那冲力一把将绝螭剑抽出,与他拉开了几步距离。
  被一掌震伤,她总算冷静了下来,意识到自己狂怒之下,已经打破了表面上的平衡,也打碎了自己本来维持的仗义少侠置身事外的表象——既然已经与太乙宗的人对上,那么索性,就对上个彻底吧。
  她的目光越过柳子沾,与他身后的几个魔修一一对上,钟离晴冲着他们微微一笑,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好小子,是个识相的!跟着爷爷混,好处少不了你的!哈哈哈——”几个魔修大笑着就要动手,而太乙宗的弟子也摆开了阵势。
  混战一触即发之时,却听滴答声响起,一下接着一下,轻微,却清晰地好像落在诸人耳边。
  所有人循声望去,是那柳子沾腹间的伤口,正汩汩地往外渗着血,而那鲜血涓滴汇流,却像是受了什么吸引,朝着他脚下不远的一处凹槽流淌。
  看似缓慢,实则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那血线竟然勾勒出一幅古朴玄奥的图案来。
  ——以血为祭。
  钟离晴忽然想起那些魔修定位这秘藏的方法,瞥了一眼那几个脸上陡然兴奋起来的魔修,而后转过脸,朝着愤恨不已地盯着她的柳子沾露出一个阴沉的笑来。
  后者神色一凛,脸色更加苍白了。
  就在这时,整个石室甬道都开始剧烈摇晃起来,碎石滚落,墙面震颤,仿佛有什么极为恐怖的存在将要苏醒,连这些无知无觉的石头都感觉到了害怕一般。
  “喀啦、喀啦……”钟离晴感觉到了脚底传来的异感,低下头,却见她们所有人站着的地面开始出现了裂纹。
  她心中暗叫不妙,刚要转头去招呼夭夭与席御炎,哪知变故来得太快,根本无法避开——自那血线构成的图案处,地面猛然碎裂崩塌,而地下更有一股无比强大的吸力,将所有人都拖拽了下去。
  危险!危险!危险!
  钟离晴眼角一跳,感觉那豁开的洞口传来无以伦比的危险的气息,手中已经攥紧了发动传送阵法的引信和灵石……
  “混账!”放在以前,席御炎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对着宗门的长老和师兄们怒目相视,厉声叱骂的——然而当看到钟离晴为了替她挡开飞溅过来的碎石,却被长老偷袭打中后背而咳血不止时,她才知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钟离晴刺伤柳子沾在先又如何?钟离晴是个外人又如何?从她愿意冒着危险替自己打通经脉起,席御炎就将她视为恩人,更是生平唯一之友。
  人心都是偏的,在忽视她的宗门与重视她的钟离晴之间,选择谁,还需要犹豫么?
  而跌坐在一边,捂着闷痛的胸口欲哭无泪的钟离晴所懊恼的,却不是自己多管闲事地帮席御炎挡了一下然后被偷袭成功,而是慌乱之际,那枚发动传送阵的引信……不见了。
  ——这下,可不妙啊。
  作者有话要说:  离殇草这个梗不造泥萌还记得不,算是一条主线剧情吧~
  打了一章酱油的夭夭:媳妇,你怎么突然不冷静了?这不像你!
  莫名其妙暴走的钟离晴:大概是因为作者打王者连跪三盘所以一气之下给我下了降头吧。
  被胡乱质疑的七夜:这锅我不背!明明是你被绝螭剑操控,脑子抽风了!
  绝螭剑:呸!人家可是把单纯不造作的剑!你不要乱嗦哦!
  被捅了一剑的柳子沾:导演,医疗费报销不?我以后不行了怎么办!
  不负责任的导演七:不报。去搞基。
  柳子沾:妈哒劳资要罢演!
  对了,跟基友讨论了一下,以后更新时间还是定在晚上八点,好像方便小伙伴们看到更新,你们没有意见的话,就这么定了?
  讲真,代入魔修谩骂的时候我竟然觉得很顺,大概是放飞自我,明明我是一个小清新啊!考虑给自己安排一个反派加戏,就是这种粗鲁飙脏话的角色,还叫百里逐鹿哈哈哈哈哈~
  蓝后,本来想让这些人发个誓,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因为我突然想起来,我在另一个坑的设定是有心魔誓这种东西的,不过仔细思考了一下,觉得在这里出现不适合,太逆天了,会有诸多桎梏,不利于剧情发展,所以取消了心魔誓的设定,这里通知一下,免得看过另一个坑的小天使们质疑~
  我的两个坑有关修仙界和一切修仙的设定,目前都是以这个坑为主的,如果两个坑有什么分歧和偏差,以这里的为准——毕竟这是个正剧,而那个坑偏恶搞欢脱一些~


第81章 苏醒
  地面陡然间的塌陷以及那股难以反抗的吸力将所有人都拖下了豁开的黑洞之中; 而在坠落的过程中; 却已经是勾心斗角的开始……
  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 等到尘埃落定; 那些魔修熟门熟路地找到两边点燃油灯的地方,跃动的烛火照亮了这一方天地; 也让所有人都得以将其他人的神色尽收眼底。
  她们这一行人落下的豁口,与这庞大的地宫相比; 却原来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洞; 这一方平台比上面两层要来得更为宽广; 钟离晴也终于能肯定,上面她们经过的甬道是建造成了环形的空圈; 真正要拱卫的; 便是这一大片地宫。
  说是平台,倒也不尽然,因为这一处的正中; 却是一大片人为开凿的凹陷,边沿平滑; 深度难以估量。黑黢黢的; 乍一看却看不出个所以然; 只有天顶上深浅交织的浮沉波光泄露出几分异样——这巨大的凹坑,怕是蓄满了液体的池子,也不知是这地底下的活水,还是什么别的用处。
  而教人心里生寒的,却不是那不知深浅的池子; 而是从池子里散发出的腥味;那不是浮于表面的血腥,而是一种深入骨子里的邪异,就仿佛这池子里藏着什么可怕的存在。
  ——是的,这池子给她的感觉非常危险,危险得让她恨不能立即离开这里。
  扫了一眼诸人的位置分布,钟离晴捂着闷痛的胸口,不由苦笑——此前被那太乙宗的人偷袭,将她打落进了数丈的距离,因而她在这群人之中是最为靠近那凹坑边沿的;魔修的人在左边,太乙宗的人在右边,席御炎挡在她与太乙宗的人之间,至于夭夭,却是站在钟离晴身后的位置。
  这里应该是一处密闭隔绝的石室,环视了一圈也没看到门乃至任何能够离开这里的通道,光滑平坦的石墙也好似没有机关,空落落的连个摆设都没有,更别说什么秘藏宝物了。
  唯一显眼的,只有那凹坑前一方凿成莲池模样的供台,里面种着几朵半开不开的莲花,花瓣竟然是纯黑色的,那黑中又流转着一圈妖魅的紫,硕大的花瓣几乎能够将一个成年人托起。
  钟离晴的视线在那黑色莲花上一顿,不由看向席御炎——这莲花,怎的与她的异火地狱黑莲成型的样子这般像?
  “阿穆,你看着她。”静默中,那魔修的大师兄忽然发话,见夭夭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那几个魔修也不多说,绕过了钟离晴,走到那供台前,恭恭敬敬地跪了下来,虔诚地伏地叩首,口中振振有词地呢喃着什么。
  钟离晴索性不去管这几个魔修,只是戒备地望着太乙宗的几人,神色阴鸷。
  一时冲动之下,她与太乙宗的人已经彻底闹翻,想要从那柳子沾口中不着痕迹地套出离殇草的情报,怕是不可能了——现下也只有想法子打败这些太乙宗的人,将他们绑起来好好审问才行。
  钟离晴一边暗暗调息,一边盘算着下一步,心里却也为刚才自己陡然间失去理智后怕——按照她平时的性子,是绝不会这般鲁莽行事的,哪怕心里恨得发狂,也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下手,怎么能贸然打草惊蛇,还将自己陷入这样被动的局面呢?
  况且,她与那柳子沾的实力也相差甚远,即便是偷袭成功,一击得手,也绝对无法应对他的反扑和其他太乙宗修士的围攻,若不是那个时候突然的塌陷打断了他们的对峙,自己也许已经被他们打死了。
  钟离晴自己回想刚才的异动,好似是将绝螭剑握在手中的时候,感觉一股子暴戾的念头直冲识海,压都压不住——若不是潜意识里记得要留活口,那剑尖其实是冲着他心口去的……这么说来,问题是出在了绝螭剑上么?
  可是,自己得到这把剑也不过极短的时日,还没有将它完全祭炼,更谈不上什么心神相系,即便是受这剑中的煞气影响,也不至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当钟离晴还在纠结刚才到底是什么导致她性情大变,做出错误决策的时候,就见那边正不断叩头的魔修们忽然齐刷刷地用刀在自己手腕上狠狠地划开了口子。
  鲜血争先恐后地从他们腕间的伤口飙射出来,溅落在那莲池之中,很快,那本还清澈见底的莲池就被一层血色遮掩,莲瓣上的紫色变得越发妖冶。
  而那血色却在瞬间又化成了一束束血丝,渗入了莲池底部——钟离晴这才发现,那莲池的底部,正通向她身后不远处的凹坑。
  看他们似乎在用自己的鲜血进行着什么古怪的仪式,钟离晴心底有不祥的预感,瞥了一眼对她虎视眈眈却并不动作,显然是等着魔修作为而静观其变以图谋好处的太乙宗诸人,钟离晴皱了皱眉头,转而看向安静得不同寻常的夭夭。
  “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么?”对方显然神思不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钟离晴凑近了她轻声问道。
  一直用尽全力抵抗着这底下浓厚到如有实质的阴气的夭夭低头看了她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并不开口——不是她不想说,而是她生怕一开口便泄了灵力,将自己正竭力压制着体内紊乱的灵力的事实暴露给所有人。
  ——看来要指望这妖女,也是不可能了。
  钟离晴叹了口气,举目四望,还想再寻找一下不知所踪的引信,目光一转,却发觉天顶上映照出来的幽蓝水光不再是平和地波动,竟然开始频繁地颤抖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翻滚似的……钟离晴马上转头看向那凹坑,心底的危机感一下子升到了最大。
  那本来黑暗而平静的池面好像是煮开的沸水,波纹震颤间,不断有咕噜咕噜的声响,好似有气泡在一点点冒出来——而这也恰恰意味着,水里有东西。
  想来是那些魔修的血,起了作用。
  就在这池水翻腾之时,包括钟离晴在内所有人都听见一个宛若婴儿啼哭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于这空旷还带有回声的石室中,显得格外渗人——这荒郊野外,百年地穴之中,哪里会有新生的婴儿?
  而那婴儿啼哭的间隙,又有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不断呢喃着什么,好像在抱怨,又好似在诉苦一般。
  钟离晴凝神听了一会儿,终于能够肯定,那个声音在说:“好饿,好饿……”
  意识到自己听见的话,钟离晴不由打了个寒噤,立即撑起身子,想要离背后那凹坑远一些。
  这时,却听那魔修中的大师兄忽然指着钟离晴这边,笑得癫狂而嗜血:“阿穆,把那小子扔下去血祭!快!”
  钟离晴眉心一跳,反应迅速地就要后退,却为时已晚——那攻击并非来自扮成阿穆的夭夭,也不是那些魔修,而是身后的席御炎。
  准确来说,是被同门的法术猛然击中的席御炎,在后冲的时候,砸中了钟离晴,将她整个人都撞下了那凹坑。
  仓皇之下,人的本能反应是伸手拽住一切能够攀附的东西,而离得她最近的夭夭也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拉她,这一来一去,两人的手交握在一起,竟是牢牢地扣住了。
  钟离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夭夭却踉跄几步,顺着她的力道也前倾了——最后的结果,却是两人双双坠下了那不知深浅的池中。
  “噗通——”清晰的落水声,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痛不欲生。
  “不——”席御炎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却无暇去瞪那个偷袭她的同门,只是扑向了那池子,看情形,竟然也想随着两人一同跳下去似的。
  而就在此时,那池水中忽然浮起了两盏绿幽幽的灯火,而后却是白森森的利齿——那可不是什么灯火,却原来,是一头巨蛇的两只眼睛!
  这颗蛇头比那只狍鸮的脑袋还要大上好几圈,冲出口腔的牙齿能够轻易扎进最坚硬的骨头,沉沉的目光从悲愤难抑的席御炎身上扫过,最后落在那几个魔修身上,直勾勾地盯着他们仍有鲜血渗出的伤口,嘶嘶地吐着蛇信——那绿色的眼睛竟然一点点转成了赤色,仿佛被血色覆盖一样。
  最可怕的却不是这个。
  当所有人都被那颗阴森的巨大蛇头所震慑的时候,却发现,从依旧不断沸腾的水中,又缓缓地冒出了第二个、第三个蛇头……等到那八只硕大的头颅悬空在池面上,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诸人时,甚至让他们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扼住了一样,恐惧感陡然蔓延开来,压抑得仿佛要教人窒息。
  ——这池水中,竟然沉睡着这样一只生着八个脑袋的怪物,恐怕之前掉下去的两个人,还不够这怪物塞牙缝的。
  这样一对比,无论是从体型还是给人的压迫感而言,前面那四只凶兽在它面前,简直就如同没牙齿的奶狗一般无害了。
  漫长如同一甲子的对视,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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