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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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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对比,无论是从体型还是给人的压迫感而言,前面那四只凶兽在它面前,简直就如同没牙齿的奶狗一般无害了。
漫长如同一甲子的对视,其实不过只是几个瞬息,当那八个脑袋上的眼睛全都被血色弥漫的时候,那怪物仰天咆哮了一声,诸人只觉得头脑宛如炸裂开来的刺痛,像是婴儿凄厉的啼哭,听在耳边却又分明是低沉喑哑的吼叫。
在失神的片刻,那怪物的八个脑袋已经朝着他们张开大嘴,扑了过去。
顿时,哭嚎怒骂,血肉横飞,如堕地狱。
而伏在一边悲痛不已的席御炎早在那怪物嘶吼的时候便昏了过去,其他人正自顾不暇,哪里有闲工夫关注她?
是以也并没有人发现,那池中的黑莲忽然将她摄进莲瓣之中,一片又一片地归拢起来,仿佛是将她保护着,而后顺着那池底,缓缓沉了下去,无声无息地便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下午开了个会,从四点开到了六点半,宝宝差点没赶上更新= =
对了,这个八头怪物叫九婴,是个超级厉害的小家伙~~
下面来考你们一道数学题,为什么这宝宝叫九婴,却只有八个脑袋呢?
席御炎可能又要暂时下场了哈哈哈哈~~
第82章 绯儿
“阿霁、阿霁!”
——是谁?
“你怎么睡得这么久?”
——头好疼; 身体也好疼。
“阿霁!绯儿好想你啊!”
——阿霁是谁?绯儿又是谁?
“阿霁……”
——这声音喋喋不休的; 吵得人脑壳疼。
钟离晴醒来的那一刻; 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好似被巨石压在了底下; 沉沉的,就连小拇指都动弹不了; 再仔细感觉,却连那股莫名的沉重都消失了。
她虽然是醒来了; 却不是睁开了眼睛; 而是处于一种极为玄妙的状态; 准确来说,清醒的是她的意识; 而非她的身体——她能够“看见”自己的身体;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就仿佛元神出窍一般。
钟离晴“看见”自己漂浮在一座血池之中,闻不到血腥的气味; 也感受不到一丝污浊,而她的身边则环绕着一条丈许长的骨龙; 骨獠狰狞; 却呈保护的姿态将她拢在中间; 虽然骨刺尖利,却给她一种绝对不会伤到自己的安全感——定睛一看,那并不是什么骨龙,却是一柄似鞭非鞭,似枪非枪的武器。
弯曲坚韧宛如龙蛇的脊骨; 而两侧锋利的骨刺是绝佳的刃,蜿蜒曲折,在手柄处镶嵌着一颗猩红的宝石,正闪烁着妖冶的光——她认出来了,这是她的本命剑,绝螭。
也许,这才是绝螭剑真正的形态。
这个认知却让钟离晴陷入了更大的疑惑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由喃喃地问出了口。
没有“看到”自己动嘴,却分明“听见”了那声音,就好像那句话直接从她元神中发出,又被元神所感知。
“阿霁,你终于醒了!”忽然响起的另一个声音,教钟离晴吓了一跳,连忙转头去寻找声音的来源,却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小女孩儿。
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她从何而来,钟离晴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一瞬间出现在自己身边,笑眯眯地仰头望向自己,心里虽然怪异,却莫名地与她生出一种亲近感,就好像笃定这个小女孩儿不会害她一样。
可是她又很肯定:自己从未见过她,甚至不知道她是人……还是鬼。
“阿霁,绯儿好想你呀!你终于来找绯儿啦!绯儿好开心!”钟离晴正皱着眉头打量那小女孩儿,不防她猛地朝自己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钟离晴的腿,像只小狗似的将脑袋在她的腿上来回蹭着,半点不见生疏,好似这个习惯已经保留了很久——钟离晴浑身一僵,却只能由着她抱住自己,难以抽身。
她分明是没有触觉的,却在这女孩儿碰到她的时候,清晰地感觉到了一股亲近的意味,依恋、全身心的信任、从未消减的思念甚至是久别重逢的欢喜……钟离晴震惊于自己能够感受到这个女孩儿如此复杂的情感,更因为这种情感而陡生酸涩。
钟离晴不由想起在自己昏迷的时候,耳边听到的那个纯稚的童音,似乎正是这个声音。
她自称绯儿,又称自己为阿霁。
莫非是认错了人么?
疑惑地低下头,却正对上女孩儿抬头望向她的脸——女孩儿生得唇红齿白,玉雪可爱,像是年画上的娃娃,无一处不精致,无一处不漂亮,只是那眼眸却是剔透无瑕的绯色,虽然因为她的长相丝毫不显妖冶,看得久了,却仿佛要被那眸子里的赤色吸进去一般。
恍神间,却被少女抱着腿摇了摇,钟离晴看向她,只见她嘟起了嘴,娇声娇气地埋怨道:“阿霁,你怎的这么久才来,绯儿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还有阿白!还有、还有……咿呀!好疼!”
女孩儿忽然放开了钟离晴的腿,一下子抱着脑袋蹲在了地上,好似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钟离晴看着她额间都冒出冷汗的模样,蹙了蹙眉,想要伸出手抚一抚她的发顶,在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后,猛地收回手背在了身后,神色冷淡下来,迫使自己偏开头,继续打量这个空间。
——奇怪,她记得之前自己分明是拉着那妖女一道掉进了池子里,现下视线里却没了那妖女的踪迹,就连她的气息都感受不到了……该不会是死了吧?
不知怎的,想到那妖女就这么死了,自己本该是高兴的,钟离晴勾了勾唇,可是心里却没有半点愉悦的感觉。
是愧疚么?愧疚自己将她拽了下来,连累她身死?
或者,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让她这么轻松地死了,毕竟自己还有帐未与她清算……
钟离晴幽幽地叹了口气,略带惆怅地想着:又或许,只是觉得倘若那妖女死了,自己在这地宫里便有些寂寞了吧。
“你怎么了?”等了许久,那女孩儿依旧将自己抱成一团,缩在地上没动静,钟离晴失了耐心,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感觉自己并未接触到实体,可是却又有一种的的确确将自己的试探传达给她的笃定。
少那女孩儿冷不丁转过身,就势扒拉住钟离晴的小腿,更是打蛇随棍上地搂住了她的大腿,与方才一样,将脑袋贴在她的腿上蹭了又蹭:“我就知道阿霁最关心绯儿了,才不会不理绯儿呢!嘻嘻,绯儿只是有点头疼,没关系,只要不去想就好!绯儿要阿霁吹吹!吹吹就不疼啦!”
钟离晴没有理睬女孩撒娇卖痴的行为,尝试着抽了抽腿,却没抽开来,索性就由得她去了,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发顶,而后逐渐藏起了眼中的冷意,温声问道:“绯儿,你可曾见过,与我一道的那个……男子?”
想到夭夭在落下时仍是作阿穆的打扮,钟离晴便改了口,不料那女孩儿听见她不仅不安抚自己,反而询问另一个男子的下落,小嘴儿一撅,将脸埋进了钟离晴腿上,还兀自轻哼了一声,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不悦。
——哄小孩儿的法子,钟离晴懂得不多,也没兴趣,只是多少算是有求于这女孩儿,情况诡异,敌我未明,她也不好发作,是以只是略一迟疑,便将手搭在她的头顶,顺着她的意思,轻轻揉了揉。
被顺了毛的女孩儿高兴地转过脑袋,喉咙里发出猫儿似的咕噜咕噜的声音,而后抬起头,绯色的眸子亮晶晶地看着钟离晴,如果她身后有一条尾巴,只怕此时早就甩个不停了。
“绯儿乖,她在哪儿?”钟离晴弯起唇,纤长的手指把玩着她头顶柔软的发,温温柔柔地问道。
她本就生得一副绝世无双的容貌,眉眼弯弯的模样,更是好看,教人不由看得呆住了。
那自称绯儿的女孩儿傻傻地盯着她看了又看,这才咯咯笑道:“阿霁,绯儿觉得你现在的模样比以前更好啦!不过绯儿还是觉得阿白最漂亮!唔,当然你也最好看!不过、不过……总之在绯儿心里,你跟阿白都是顶顶好看的!”
钟离晴见她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话也说不到点子上,总是扯着那些有的没的,不由微微敛了笑,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模样,又是另一种韵致,教女孩儿愈看愈是欢喜,却也察觉了她冷下来的神色,眼珠一转,意识到她的问题,嘀咕了几句,这才回答道:“什么男子,绯儿没有见到,只有一个同你一道落下来的小姐姐,绯儿没有动她,把她放到寒潭外边啦!不过她好像就要被冻死了……”
女孩儿没有说的是,还有一个小姐姐也随着她们一起落进了寒潭,不过,却被妖莲带走了。
反正阿霁又没有问,她就懒得说了——哼,才不要阿霁关心别人呢!
“我在哪儿?”得知夭夭快要被冻死了,钟离晴忽然想起了她极惧阴煞的体质,心中一动,却只是按下了那一丝焦虑,不动声色地问道。
“你在绯儿的识海里面呀!要不是这节骨头,绯儿差点都没认出你来呀!阿霁,你变了好多……”不只是相貌,就连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女孩儿黯然地想到,随即却又精神一震:没关系,自己知道她是阿霁就好了。
“不过阿霁你比以前弱了好多呀,绯儿觉得现在一个小指头就能把你掐死啦!你掉进来的时候,寒潭的水已经快把你和那个小姐姐冻住了,绯儿就把你放到识海里面温养,果然没多久你就醒了呢!嘻嘻,绯儿是不是好聪明!”女孩儿笑出了一口米粒白牙,满脸都是“快夸我”的神色。
钟离晴却视而不见,只是皱眉问道:“那她呢?”
——就这样把她扔到外边了?也不知道外边那群太乙宗的人和那些个魔修会怎么对付她。
若是阴煞之气将她的灵力耗尽了,她又会是怎么个光景……钟离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替那个口口声声要报复回来的妖女担心。
“她是旁的人,与绯儿有什么干系?”女孩儿不明白钟离晴为什么用这样冷漠的眼神看向自己,只觉得委屈不已。
“让我出去,我要见她。”使劲闭了闭眼睛,钟离晴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说道。
“……哦。”尽管答得不情不愿,女孩儿却始终不敢违背钟离晴的意思,只见她眼中赤色流光一转,钟离晴便觉得浑身一震,下一刻,她便再次感知到了身体的存在,而后却是四面八方被水压迫的窒息感。
猛地张开眼,钟离晴偏头咳出肺里呛到的几口水来:“咳咳咳……”
环视一圈,池面平静,并不见那女孩儿的踪迹,好似之前的对话都是她的幻觉。
可令人吃惊的却是,不仅是那女孩儿,就连太乙宗的人和魔修都不见了,整个石室空荡安静得可怕,若不是顶上那个豁口依然还在,钟离晴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记忆了。
——席御炎也不见了。
蹙了蹙眉,压下那一丝担忧,暂时也束手无策,于是也不再去想;匀过气息,一转头正看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夭夭——她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模样,浑身湿漉漉的,像是与她一样刚从水里打捞出来似的,面色苍白,尽失血色,憔悴中更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钟离晴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竟觉得这姑娘正无意识地轻颤着,感到寒冷一般瑟瑟发抖。
握了握她冰块一样的手,果真是被阴煞之气侵了神,再晚一些,怕是没救了……挣扎了片刻,钟离晴挽起了耳边的碎发,伏下了身,凑近她白玉无瑕的脸,轻轻贴上了她的唇,羽睫颤了颤,探出舌尖轻轻挑开她的牙关,而后将自己的灵力化成了阳属性,缓缓渡了过去。
——算上这些,以后都是要讨回来的。
贴上那冰凉,钟离晴不自在地想到。
才刚渡过一口气,下一瞬,却觉得那冰凉一颤,而离得她极近的那人忽地睁开了眼,那眼眸深不见底,神色冷凝,正幽幽地注视着她。
钟离晴愣了一下,马上退了开来,面上看着一派冷淡镇定,双颊却不受控制地染上薄绯,心也跳得怦怦作响,好似做了坏事被发现一般忐忑——分明是为了救这妖女而牺牲自己,怎么在她的目光下,倒像是自己趁机轻薄了她呢?
“放肆。”她听到那个被她渡气的姑娘浅樱色的薄唇微启,吐出泠泠的两个字来。
那眉眼还是原来的眉眼,可那气韵神色,却判若两人。
美人如玉,冷若冰霜。
若说夭夭是那烂漫到极致的流焰桃花,那眼前这个女子,便是寒夜里最幽寂的那朵冰昙——孤冷清傲,遗世绝尘,不经意间,便教你陷落在刹那芳华中。
可惜,这冰美人的眼中从来没有你,更不会在意你。
钟离晴眼中的惊艳一闪而逝,却逐渐消弭在这姑娘杀气愈浓的眸光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夭夭限定版色色发抖。
——已经被这个梗调戏到自暴自弃的我。
我才不会告诉你们这个红衣萝莉的真身就是那头九婴呢哈哈哈哈哈。
八歧大蛇个鬼啦!是凶兽九婴!九婴!有九个头哦!虽然被砍了一个~
最后,我家夭夭的主人格粗线啦~~不管你们怎么想,反正我是冰山控,哼唧~~
下面是答谢金主时间,没想到我已经有三个进阶萌物了,开心到原地转圈圈,乖巧躺下——
第83章 同心咒
“呵; 放肆?还有更放肆的呢。”对视之际; 眼看着她眼中弥漫的杀意越来越浓烈; 钟离晴忽而轻笑一声; 一手按住了那女子的肩膀,将她重重地推倒在地; 在她眸光一厉就要反抗时,猛地掐住她的脖子; 弯身凑近; 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不容置疑地撬开了她的嘴,勾缠着她的唇舌; 霸道地掠夺。
对方却极不配合; 不断用舌尖推拒着她,甚至用力合上牙关,打算咬下她的舌头——敏锐地察觉了她的意图; 钟离晴倏然撤回了侵袭,只是又迅速贴了贴着她的唇; 定定地看着她。
她的神色虽然不甚平静; 那股子杀意却消退了大半; 纵是被恼怒所取代,却不自觉漾起一圈盈盈的眼波,两靥生晕,便如冰雪中飘落的一点寒梅,添了几分暖色。
纵然语言能够骗人; 神色可以伪装,身子的反应却是真实的,这个看上去冰冷至极的姑娘,似乎是害羞了呢……因为这一认知,钟离晴眼中笑意愈甚,手上的动作也越发不客气起来。
“你这妖女,还真是会装模作样……怎么,放荡不羁的情态玩腻了,现在便扮成个冰清玉洁的烈女,来博我的同情?以为我会信么?”钟离晴一边嘲讽地笑着,一边将手从她脖颈上移开,滑过她的锁骨,覆上了她胸口的丰盈,而后狠狠地揉捏了起来。
她的手劲很大,憋着一股愤恨,好似要将之前的怨气都在她身上发泄出来似的,只是她虽然面色冷厉地动作着,目光却一直牢牢锁着那妖女,却见她由最开始的震惊恼怒到现在的平静冷然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被那幽邃的目光一看,钟离晴心里突突直跳,手上的动作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掌下的饱满酥媚柔软,平缓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触动着她的掌纹,透过她的肌肤,好似直抵她的心。
——若说刚开始的亲吻还只是不确定地试探,那么后来便是半真半假的报复了。
即便这妖女的神色记忆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可是强吻过她的还是这张唇,禁锢过她的还是这双手,那么她还给这个身体,又有什么错呢?
况且,这个身子现在的灵力波动弱得还比不过自己这个金丹期的,全然没有夭夭的那种压迫感,是以顶着那姑娘充满杀意的眼神,钟离晴也半点不憷,还敢肆意妄为地出手求证,不过是仗着对方杀不了她罢了。
甚至,她还有一个有趣的发现:这姑娘看着凛然不可侵犯,面皮却薄得很,与那无赖似的妖女截然不同,强忍着羞怯与不满却又故作冷漠不屑的样子,真个是我见犹怜,教人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疼爱,又教人忍不住将她欺负得更狠一些……
钟离晴总算明白,为什么那妖女如此热衷于调戏自己了。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妖女又会不会回过神来,秋后算账,但是不趁着这个机会,讨些利息,怎么对得起自己先前的憋屈呢?
心里冷冷笑着,面上却一派正经,钟离晴装作疑惑不解地看了她几眼,忽而蹙了眉问道:“你不是她……那么,你是谁?”
她说着,不在意地收回了手,好似没有见到对方那白皙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了自己的掌印,也刻意忽略了掌心仍残留着的柔软温度,面色平静,显然是打算将此事揭过。
那与夭夭一般无二的女子蹙着眉头看了她一眼,却在钟离晴几乎无懈可击的表演下相信了她只是认错人的事实,袖摆轻甩,拂去被按倒在地时沾上的浮尘,慢条斯理地说道:“天一宗,妘尧——若你问的是夭夭,那么,她即是我,我便是她。”
——天一宗?似乎有些耳熟。
姓妘么?似乎来历非凡呢。
“呵,若是你要这么说,那她欠的债,也是你来还咯?”钟离晴神色不变,却陡然欺近她面前,一把拽起她的衣领,怒气冲冲地数落道,“莫名其妙打伤我师姐,将我掳来这里,对我上下其手不算,还给我下了个劳什子的血咒,教我不得远离她十丈……这一桩桩、一件件,是不是都算在你的头上!你说啊!”
钟离晴越说越恨,手下的力道也失了分寸,将那自称妘尧的冷峻姑娘拽得涨红了脸,却只是神色认真地听着她的抱怨,一言不发。
等钟离晴说完以后,她才泰然自若地拂开了对方的手,偏头轻咳了几声,而后从容不迫地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衣襟,不咸不淡地说道:“你与夭夭的恩怨我已知晓,左右不是甚么大事,你既然要追究,我便与你一桩一件地分说。”
见她神色平静,眼中的杀意却尽散,钟离晴心里暗暗舒了口气,勾起一个得逞的笑,面上却仍是装作余怒难消的样子,冷哼一声,等着她解释。
“第一件,打伤你的师姐,既然只是打伤,并未致死,一会儿你也打我一掌,我绝不还手;第二件,将你掳来,待此间事毕,再将你送回去便是;第三件,与你上下其手,既然是夭夭欠得你,那便不与你计较方才冒犯我的事了……至于这第四件,她下于你的血咒,”妘尧慢条斯理地分析,一件又一件反驳着钟离晴的控诉,思路清晰,又客观公正,教她也挑不出错来。
思索间,却见对方目光一冷,如玉雕冰凿的手突然抬起,五指成钩,扼住了她的脖颈,与她刚刚挟制侵犯她的架势,如出一辙。
——啧,莫非这就是她的打算?
伺机而动,再将自己制住?还真是处心积虑……
钟离晴眯了眯眼睛,掌心悄悄续劲,只等着对方动手,便与她拼个鱼死网破。
妘尧细长的手指擒住了钟离晴娇娇柔柔好似一拧就断的脖子,骨节收拢,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她毙于掌下。
忽然,那手指一僵,钟离晴倏然抬眼看去,却对上一双酝酿着暴风骤雨般杀意的眼眸,不由心头一跳,条件反射地击出一掌要将她打开……此念一出,却觉得手臂一麻,掌心一顿,那续起的攻势无论如何都打不到对方身上,若是长久下去,怕是反而要震伤自己的筋脉,连忙散了灵力。
钟离晴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惊慌地看了过去,与那杀意森森的眼相对,片刻之后,她终于发现了对方的奇怪之处——虽然对她杀意昭然,就连杀招也就绪多时,可仿佛总是差着那么一口气似的,久久不曾落下。
自己的攻击发不出来,打不中她,她又何尝能续劲收掌扼死自己呢?
钟离晴看见了她眼中的深意,忽而笑了——她意识到,对方与她一样,不是不想下手,而是下不了手。
尽管想要杀了对方,可是意识再怎么强烈,行为却不受控制,就好像“伤害对方”这个指令被从脑海里消磨掉了一般,任凭她怎么努力,都办不到。
对方亦然,不论是夭夭,还是这个冷淡如斯的妘尧。
或许这才是她想要让钟离晴明白的——这个血咒的真正作用。
“果然,她下的竟是同心咒……荒谬。”见钟离晴已经明白过来,妘尧便施施然地收回了手,只是淡淡地抱怨道。
虽然话里带着三分嗔意,面色仍是冷漠,好似刚才那一下,只是为了试探,但心里早就有了猜测,只是为了最后的验证,也为了让钟离晴知晓。
大概也是抱着最好能杀了自己的念头吧……钟离晴觑着她的神色,不无恶意地想到。
——她记得那时候夭夭说的是君臣血咒,这个同心咒又是什么?
“这世上有没有君臣血咒,我并不知,但是她从那本禁咒残页中学会的,却只有这么一个同心咒罢了。”妘尧看了一眼钟离晴,继续说道,“传说这个血咒源自于洪荒时期的巫族,中咒者,同心同德,同生共死。”
“之前我离开了夭夭十丈开外便觉得心痛难忍,莫非也是这个血咒的限制?”事实上,钟离晴本来曾怀疑那是夭夭对她使的什么术法——她根本就不相信那什么血咒还能限制距离。
“不错,而且这距离限制对双方都适用。”妘尧此话一出,钟离晴马上明白过来——若是分开了超出十丈的距离,只怕痛的不仅是她自己,夭夭也会与她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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