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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阕晴辞赋谁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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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晴对他的暴怒不以为意,浅笑着上前半步,伏低做小地拎起茶壶给他们二人各自倒了一杯,忙不迭地赔礼道歉:“罗少爷息怒,实在是那买回来的小姑娘太过闹腾,听说我要将她送给少爷,立马拼了命地反抗,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将她打晕安置了,这才得空来给少爷回话。”
  “哦?你说你要将她送给我,是真的?”罗孟杰眼睛不由一亮——他早就听说这小子买回去一个绝色佳人,整条街都轰动,惹人艳羡,只要脑筋一转便能猜到正是昨天拍卖会买下的那个奴隶,想不到收拾打扮一番后竟是个尤物,让昨天没能得手的罗少爷更是扼腕叹息。
  当然,若不是这小子识相,昨天说要将这奴隶送给自己做个买卖,他早就派人暗地里下手把这小子弄死了。
  既然现在能光明正大地得到,何乐而不为呢?
  至于之后嘛,这小子难道还想从他罗孟杰手里讨得好?
  笑话,敢驳了他罗少爷面子的人,至今还没有能活下来的。
  瞥了一眼钟离晴给他二人倒的茶水,罗孟杰不屑地笑了一声,到底因为美人即将到手的兴奋感而强自压下了立即发难的冲动,耐着性子与面前这个对他而言仿佛蝼蚁一般的少年客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爱吃红烧鸡翅冰糖炖肘子啤酒鸭龙井虾仁酱爆牛肉黑椒牛柳京都排骨椒盐排条金针菇肥牛卷厚切牛舌蒜烤生蚝鱿鱼爪爪麻辣香锅……有什么错!
  饭后再来一份雪域牛乳芝士巧克力慕斯黑森林蛋糕抹茶提拉米苏奥利奥榛果脆脆冰激凌香芋奶香可可……又有什么错!
  不说了,我去煮一碗泡面= =


第16章 交易
  “好马配好鞍,美人配英雄,这姑娘献给罗少爷,自是不假,只是在下也是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她,却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血本无归不是?”钟离晴觑着这罗孟杰嘴上答应得轻巧,却是眼神闪烁,目露凶光,心知他定然不会给她留下活路,想必也是做了杀人夺宝的打算,心里微哂,却也不点破,只是幽幽说道,“在下有心与罗少爷换取拍卖行上拍下的一瓶灵血,至于这其中的差价,便算是在下孝敬郡王府的,权当交个朋友,不知道罗少爷意下如何?”
  那十瓶罗孟杰从钟离晴手上抢来的灵血加起来至少也有三块灵石的价值,不过单单从里面抽出一瓶,在外面不过三百灵币的价值,这个买卖听起来,罗孟杰何止是不亏,简直是赚大发了。
  他倒是怀疑这个小子居心不良,只是想到方才做的布置,便也不与他掰扯,点了点头便取出了乾坤袋里的一瓶灵血放在桌子上,笑着说道:“成交!”
  钟离晴的手指刚要搭上那瓶灵血,忽而却转了半圈,落在茶壶上,拎起来又给自己满了一杯茶水,笑眯眯地说道:“那么,这一杯在下以茶代酒敬二位,祝我们交易成功——在下先干为敬。”
  钟离晴端起面前的茶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随后将杯底朝下,以示诚意。
  见她这样利落,罗孟杰和他的守卫对视一眼,后者不置可否,前者了然地笑了笑,却没去动桌上那杯茶,而是搓了搓手,嘿嘿笑着:“茶我就不喝了,小老弟呀,咱明人不说暗话,那小美人现在在哪儿?”
  “就在隔壁屋。”钟离晴笑着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罗孟杰一拍大腿,嘴角的邪笑也变得狰狞起来,“你小子也可以去死了!还不动手!”
  他后一句却是对着自己的护卫说的。
  突然遭此变故,钟离晴却并不慌张,仿佛早有预料似的,一手把玩着茶杯,一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站起身就要对她发难的两人,忽的一笑:“怎么,这么快就忍不住原形毕露了?还以为要再等一会儿呢。”
  “臭小子,就凭你也配跟本少爷谈条件?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呃!”罗孟杰说着说着忽然打了个寒噤,捂着一阵绞痛的小腹神色变换个不停。
  在他身后正扣着一枚飞镖要割断钟离晴的喉咙将她灭口的老者也感到一阵虚弱,忙扶着桌子稳住自己,同样瞪向胸有成竹的钟离晴。
  “不知道两位是否觉得,哪里不对劲呢?”她笑了笑,慢慢站起身,负着手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煞有介事地说道,“是不是觉得胸闷气喘,小腹剧痛,难以调集灵力?”
  “你下了毒?”
  “卑鄙!”
  “在下不才,资质有限,修为也不高,闲来无事便喜欢琢磨些药理土方,以前曾听老人提起过用三绝草木灰加上桃醴果核研磨成粉,遇水即溶,无色无味,对安神醒脑有奇效,但若是饮用者吸入了沉水香木的熏香,便会成为断肠催命的□□——兴之所至便试了试,果然如老人所说,真是有趣。”钟离晴笑着拿起眼前那瓶灵血晃了晃,“老人又说,这种附生菱花蟒的血对于治疗剧毒有奇效,所以在下才想着要与两位做个交换,不料二位却不守信用,反过来要杀我……”
  钟离晴话音未落,却见罗孟杰嘴角忽的翘起一个得意的笑,手一翻,动作敏捷地从乾坤袋里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小玉瓶,拨开盖子,也顾不得那灵血的腥味,仰头便灌了一大口,而后劈手扔给身后的老者:“快喝!”
  钟离晴错愕地看着他和那老者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似乎是没预料到他竟然还未失去行动能力,也趁着这个机会要翻盘。
  ——又或者,她并非来不及阻止,而是有意为之。
  等到他们两人将那瓶灵血分食干净,钟离晴都未曾有任何制止的举动,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擦了擦嘴角的血,而后才开了口:“在中毒的刚开始,你们可能觉得四肢无力,眼前发黑,慢慢地,你们会觉得我在你们耳边说话的声音逐渐模糊,再然后,你们将会依次失去嗅觉、味觉乃至触觉,你们将感觉不到我的存在,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最后,你们会失去思维,成为一具活死人,这才是这种剧毒真正可怕之处……”
  “哈!你说的固然可怕!但我方才已经……呃、呃啊啊啊——”说着说着,罗孟杰猛地捂住自己的喉咙,却只能发出嘶哑的嘎嘎的叫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去,那个护在他身边的老者,一个筑基大圆满即将结丹的修士,比他喝下更多灵血的人,已经捂着耳朵噗通一声栽倒在地上,不断抽搐着。
  “哦,忘了说,老人虽然提起这灵血是解毒的秘方,不过经区区在下研究发现,这灵血不但不能解毒,反而是催化剂,能够加速并加大毒性,本来还有一线生机的人,若是服下了这灵血,便是真的药石无灵,必死无疑了——可见传闻和经验也不能尽信,罗少爷觉得呢?”笑容满面地欣赏着罗孟杰难以置信又怨毒憎恨的表情,钟离晴蹲下身,凑近他耳边,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世家豪门会给弟子们留存本命牌,若是命牌碎了,无论多远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子弟的死讯,而这命牌上残存的一缕特殊灵力更是对杀死他的人有所感应……只可惜,杀死你的,是你自己亲手灌下的灵药,与在下可没有关系呢。”
  言下之意便是:你跟你的护卫老者是被自个儿作死的。
  如果不是你俩傻乎乎地去抢那灵血,说不定这会儿你们早就将我给制服了,哪儿还用死呢?
  所以,只怪自己蠢,怨不得别人。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压在骆驼上的最后一个稻草,把罗孟杰气得一口气没接上来,愣是就这么去了。
  那老者浑身颤抖地蜷缩在地上抵御着毒性带来的剧痛,见小主子就这么去了,正要求饶,却发现自己已经说不出话来。
  “怎么,想求我放你一条生路?”钟离晴笑得温和良善,眼中却凉薄到没有一丝温度,“也不是不行,你把你们这次带来的东西都交给我,还有你们这次来的目的,联络人,都告诉我。”
  那老者名唤曹潜,是丹阳郡王府的三等客卿,一介散修,侥幸拜入郡王府门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凭着还算不错的天赋修炼到筑基大圆满,只差一步便可结丹,这一次的差事本轮不到他,只不过他想着从二少那里讨一颗破障丹,提高结丹的成率,这才接了这个差事。
  如今想来,竟是一着不慎,掉入了陷阱里,别说结丹了,到头来反而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实在追悔莫及。
  丹阳郡王府固然权势滔天,可是与迫在眉睫的性命之忧相比,却微不足道了。
  曹潜仔细考虑了一会儿,在钟离晴漠然的目光下终于点了点头,只是抓着喉咙嘶哑地请求:“你、先救、救我……”
  “其实解药我早就给你们了,可是你们却不信。”钟离晴煞有介事地拎起茶壶给他喂了点茶水,在他震惊不甘的神色中点点头,“没错,解药就掺在这茶水里,谁然你们疑心病重,不肯喝呢?”
  喝了一些温热的茶水,似乎那股窒息感的确消退了不少,曹潜喘了喘气,正要多喝一些解毒,钟离晴却收回了手,只是微笑着看向他。
  曹潜瞬间了然,脸色铁青着从那死不瞑目的尸体腰间扯下一只乾坤袋递到钟离晴手中。
  “打开它。”后者却并不接,只扬了扬下巴。
  那乾坤袋的外表看起来比钟离洵留给她的要华丽不少,但是能容纳的东西也不过一间屋子那么大,这纨绔之前花了大价钱竞买了不少丹药法器,都在这里面,估算了一下总价值,远远超过十几块灵石了——初听起来惊人,只是对比丹阳郡王府的势力,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看来他搜刮的东西还不仅仅是这场拍卖会上。
  钟离晴猜到这小子是头肥羊,却没想到收获会这么大……这买卖不亏。
  扫了一圈将屋子几乎填满的丹药法器和各种天材地宝,钟离晴不紧不慢地收拢着有用的,面上淡然,心里却也有一丝激动:怪不得都说打家劫舍是最快致富的法子,只要不失手,那可真是无本万利。
  不过嘛,这种事不可多做,不可上了瘾,更不可心存侥幸呐。
  这一次也是赶巧:这罗孟杰是个蠢的,身边的护卫也不聪明,否则哪能教她这么轻易得了手?
  即便夺宝容易,可是这之后无穷无尽的追杀,却不轻松。
  要怎么骗过丹阳郡王府的搜捕,还需要从长计议一番才是。
  动作迅速地清点着物品,钟离晴一眼就从法器堆里认出刚才拍卖会上重金拍下的那柄冰属性的法剑,见猎心喜般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又朝着那悄悄调息着的曹潜颔首:“说说吧,你们搜集这些东西的目的?还有,除了这小子的,你自己的乾坤袋呢?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说过是……全部的东西。怎么,难道这些身外之物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一个筑基大圆满的修士,还是郡王府的客卿,身家怎么也不会太寒酸才是。
  “我们这次出来,是奉命替丹阳郡王府搜集天材地宝的。”曹潜一边说着,一边肉疼地解开衣服的外衫,露出里面贴身藏着的一只墨绿色的小小的乾坤袋,在钟离晴的示意下,也一样倒了个底朝天。
  “啧,我可不想听你说这种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的废话。说重点。”钟离晴缓缓抽出那把泛着幽蓝冷光的宝剑,凛凛寒气从那剑身上淬出,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正不怀好意地靠近着手无缚鸡之力的曹潜,无声地威胁着。
  “就就就、就是为了让郡王府的世子在这次宗派大比的选拔赛上拔得头筹,所以要搜集天材地宝炼制奇药,更是为了招揽跟随在世子身边的亲信,除了我跟杰少爷这一拨,郡王府还派出了其他几组人马,相比较起来,杰少爷这不过是借此溜出来放风的小打小闹罢了。”被那宝剑一吓,曹潜立刻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来意抖了个干净。
  ——宗派大比?
  看来这郡王府的世子早已经加入了宗派之中,与她这个还在筹谋着加入学院,迂回曲折的散修自是不可同日而语,只是不知道这郡王府的世子加入的是哪一宗哪一派呢?
  “那这杰少爷只带了你这么一个金丹未成的护卫在身边,看来在那郡王府也不怎么受重视啊。”钟离晴挑了挑眉,笑得轻蔑。
  “这话也不是这么说,虽然杰少爷只是个庶子,但却是最受宠的伦少爷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所以王府众人谁也不敢轻易得罪这位小主子——他也是因为顽劣不堪,将伦少爷派给他的护卫队甩开了,这才只有老夫一人跟在身边。”曹潜苦着脸解释道。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至于被钟离晴一个人撂倒了,沦落到现在孤立无援的地步。
  “你们是怎么联络郡王府的仆从的呢?若是知道这小子死了,别说是我,就连你这个护卫,也难逃一死吧?”这也是钟离晴为何能放任这曹潜活到现在,而对方也并未一门心思与她同归于尽,传递消息的原因。
  护主不力是一重罪过,主子死了自己却还苟活着,又是更重的罪过了,即便钟离晴放了这曹潜,他也不会好过。
  “我们每个护卫身上都带着一枚青鸟天梭,只要引燃,就能散发独特的气味,招来传信青鸟定位。”曹潜指了指脖子间挂着的一只银色的鸟雀造型的挂坠,“至于杰少爷,他一断气,本命牌便会碎,不消一刻钟,丹阳郡王府宗祠的值守便会发现,而他们追查到这里,最慢也不超过五天。”
  毕竟是一郡之主,五天时间从主城信都追查到元都,已经很利索了。
  看来她只有五天的时间布置完一切,离开元都了。
  “你这人倒也识相,我很满意。”钟离晴指尖弹了一下剑身,发出一声请鸣,笑容温雅,显得那张平凡普通的脸顿时生动起来——可曹潜却觉得心里一咯噔,仿佛之前盘算好的事情,不那么有着落了。
  他原想着:毕竟这罗孟杰已死,他身上便是护卫不当的罪过,若是追究起来,恐怕也难逃一死,倒不如寄希望于这少年人,骗得他心软放过自己,岂不妙哉?
  曹潜想得是不错,奈何他只算错了一件事。
  眼前这个笑得清秀无害的少年,绝不是会心软的人……至少对于他不会。
  “既然该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所以,安心赴死吧。”也不再多看他一眼,顺手便用手里的剑将他抹了脖子。
  喉管平整地切开,像是破了的风箱粗噶地喘息着……最后一刻,他是陷入极端痛苦中死去的。
  “我最讨厌背叛了。”用他的衣服擦了擦剑身,钟离晴冷冷地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请用“我最讨厌”来造句。
  作者君:我最讨厌吃鱼了。
  “除了吃能换个别的吗?”
  作者君:我最讨厌饿肚子了。


第17章 血
  如果这曹潜没有骗她,那么还有五天的时间来布置,而她之前预想的在元都潜修一段时间的计划也就势必要做个调整。
  丹阳郡王府毕竟是一郡之主,要从拍卖行中的蛛丝马迹调查出她和罗孟杰的龃龉是轻而易举的事,那她与罗孟杰的交易也未尝不会被察觉,至少那个堂倌就是个知情者。
  钟离晴一边思索着下一步的打算,一边将收获的战利品迅速归类,有用的便收拢到自己的乾坤袋中,累赘的便仍旧丢回曹潜的乾坤袋里,至于罗孟杰的乾坤袋则是被她收了起来,打算找个荒僻的地方丢弃——这些大家族子弟的身上被下了各种术法,防身的法宝也是穿了一大堆,若不是钟离晴使计让这蠢货自己拿了那灵血灌下去凑齐了□□成分,直接攻击他们两个只怕会遭到强烈的反抗。
  解决了乾坤袋和战利品,下面是这两具尸体,在用阿娘给的药剂彻底化了尸体以前,钟离晴决定再搜刮一下他们最后的剩余价值。
  用那把冰系法剑在两人身上翻了翻,那曹潜身上没什么值钱的了,罗孟杰倒是有了一点发现……
  钟离晴一脸漠然地看着罗孟杰脖子上那块原本泛着莹亮绿光的玉牌黯淡下来,纤指轻轻挑起扣结,拿近眼前一看;这是一枚护身玉珏,遇到攻击时能够形成一座钟型的防护罩,至于抵挡的伤害量,因为还没有试过,所以一时半会儿,她也难以下判断。
  正研究着玉牌上面篆刻的符文,忽然听到一阵拍门声,钟离晴眯了眯眼睛,警惕地靠近门后,手里扣了一张定身符,温声问道:“是谁?”
  然而才靠近,她便认出了门外那个剪影的气息,正是此刻应该乖乖呆在隔壁房间里睡觉的嬴惜。
  蹙了蹙眉,在是否要开门的选择中犹豫了一息,门外的少女锲而不舍地拍了拍门,那力道之大,倒更似是在撞门了。
  未免这动静引来更多的人注意,钟离晴当机立断拉开门,然后将门外的少女一把拽了进来,随后贴下一张避灵符在门口,隔绝其他人的窥伺,这才冷着脸看向嬴惜:“怎么不听话,嗯?”
  话一出口,却发现被她拉着的少女有几分不对劲。
  那双清亮妩媚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地上无声无息的曹潜,亦或者说,是曹潜被平整割断以后不断渗着鲜血的脖子;因为刚才只顾着收拢战利品,倒是没想着将这溅射得一塌糊涂的血迹处理一下,是她思虑不周了。
  钟离晴第一反应是少女受到了惊吓,正要捂住她的眼睛,却见她眼底闪过一抹赤色,那颜色越来越深,好像鲜血染进了眸底,翻涌着血色的浪涛,将她整个眼睛都晕成了血色的宝石。
  那里面,暴动着一股嗜血的欲。
  钟离晴心里一惊,却发现手一松,嬴惜已经挣开她的禁锢,猛地扑向了曹潜的尸体。
  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置信,这一迟疑的档口,那美丽的少女已经俯下了身体,张口咬住了曹潜的脖颈,喉头滚动,发出了咕嘟咕嘟的吞咽的声音。
  嬴惜她,正在喝他的血。
  这个认知让钟离晴沉下了脸。
  ——蠢物!
  那曹潜中了她下的毒,血也是带毒的,岂能随便入口?
  她有心将嬴惜拉开,后者却不怎么愿意,甚至在钟离晴准备强制动用武力时,回头冲着她低声嘶吼了一下,露出一口沾着血丝的白牙,眉眼乖戾,哪有半点娇媚可爱的样子?
  钟离晴佯装放弃地收回手,却趁着她回头的档口,劈手一掌砍在她颈侧,试图将她打晕以后再从长计议……只是没想到手掌仿佛是敲在一块陨铁上似得生疼,她似乎听见自己手骨折断的清脆咔嚓声。
  反观那兀自沉浸在鲜血中的少女,却毫发无伤。
  如果这时候有一块镜子,大概她能看见自己几乎泛绿的脸色。
  钟离晴只迟疑了片刻便一狠心,用那把法剑在手腕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立刻汩汩地涌了出来,她抬起手腕凑近正不管不顾吮着曹潜尸体的钟离晴嘴边,柔声劝道:“别喝死人的血,会拉肚子的。”
  正因为血的味道失去理智的嬴惜猛地顿了下来,鼻尖轻耸,随后立即转过头,一把拽过钟离晴渗着血的手腕,温热的唇舌覆在伤口上,微微用力下压,贪婪又急切地汲取着血液。
  钟离晴甚至能感觉到舌苔上味蕾摩擦着手腕肌肤带来的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些痒,又有些轻微的刺痛。
  “你听着,我只允你一碗血,超过的话,我会杀了你。”钟离晴淡然地看着嬴惜的侧脸,一只手已经蓄起了五张攻击性的法符。
  医学上来讲,人最多能够失去400毫升血而不死,这是人体的极限,但这是在水蓝星上,以未经修炼的普通人的体质而言;钟离晴目前是炼气期的修为,体质也远超常人,但是气血本就是人之根本,更何况是她原就被下了封印,是以两相一中和,与普通人的体质也优异不到哪里去,除非她尽快提高自己的修为,逐渐解开封印。
  而钟离晴本就性情冷漠,此时更是背负着深仇,按照她一贯的风格,该是直截了当将这个嗜血的少女杀死处理,而不是放任她成为自己的累赘,更献出自己的血来。
  理智是一回事,感性却不断消磨着理智,放任自流。
  或许,从她们刚见面钟离晴就忍不住出手替她打出一张清灵符时,就注定了她无法对这个少女狠下心来吧。
  半柱香的时间过去了,钟离晴的脸色已经苍白得如薄纸一般,可是埋首在她手腕的少女却还是不知疲倦地索取着,仿佛要将她身体里的最后一滴鲜血都榨干……钟离晴使劲闭了闭眼睛,却还是感觉到眼前一阵黑,似乎有星星在闪,她知道这是自己就快休克的前兆,如果再不阻止嬴惜,那么她很可能会死。
  一咬舌尖,让自己神智清醒了几分,钟离晴扣紧了手中的五张攻击性法符,却在即将拍上嬴惜脑袋的前一刻停下了手,转而换成了一张定身符,“啪”地一声,带着几分嗔怒几分无奈狠狠拍在少女的脑门上。
  “小白眼狼。”啐了一口,却始终没忍心下死手,只是撑着最后一点气力,将被定住的嬴惜推到一边,自己盘腿坐下,连忙服用了几颗回血补气的丹药,开始借用药性修复自身。
  半刻钟后,钟离晴的脸色终于没那么难看了,那股晕眩感也稍稍退却。
  她深深吸了口气,慢慢睁开眼,却对上一双亮得惊人的眸子,眸子的主人也正是害得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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