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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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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空洞计划。这个计划涉及到历史、物理、天文、化学等等。国家为此秘密挑选调派一群精英,包括曾昭燏先生。
导师和白业来到中国之后,探听到秘密计划,或者本来就是奔着明孝陵来的。总之,他们想在南京搞事情。但以他们当时的身份,想靠近防空洞恐怕都不可能。最便利的人当然是紫金山防空洞的现场负责人徐天福。可于情于理,徐天福没有理由叛变吧?”
宋半烟和白薰华对视一眼。
白薰华说:“或许文/革到来之前风雨欲来,徐天福已经察觉到。”
宋半烟添了一下唇:“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不足以说服徐天福。对,说服,我们反推一下,导师和白业用什么才能说服一个中/共高级干部?”
能做筹码的东西跟多。
但要多诱人,才能让一个高级军官孤注一掷?
白薰华说:“无非生死与权力。”
宋半烟促狭一笑:“也许导师是个绝世大美女?徐老头儿醉倒石榴裙,烽火戏诸侯,犯下弥天大错,半生懊悔,又爱又恨,此番深入草原就为会一会老情人。”
白薰华见宋半烟越说越不着调,笑道:“要不要给你找把折扇,配块醒木?”
宋半烟笑道:“那不成,便宜那些家伙。”
纪宝见远处一辆越野车驶进,伸手就去拉车门。白即墨轻轻拦住:“我姐以为我诳她,原本不想来。这会见你病怏怏的,心里肯定自责。”
纪宝知道好友面冷心热,点点头去拿化妆包:“好,你先别替我。”
白薰华和宋半烟并不清楚纪宝也在车队里。只见白即墨单身一人走过来,送来个迷彩色大包,里面有对讲机、计时口粮、急救工具,还有一把手枪。
宋半烟看他这架势似乎准备出发,便问:“天要黑了,还赶路?”
白即墨客气的说:“时间紧急,大家辛苦一下。”
草原荒漠没有辨识物,白天都很容易迷路,何况是晚上。宋半烟正要拒绝,就见白即墨身后那辆兰泽酷路泽车门打开,蹦下一个年轻男孩,然后又走下来一个瘦小的姑娘。
“纪宝怎么来了?”白薰华语气急促,“她的身躯情况你不知道吗?”
白即墨无奈低声说:“我也是没办法,这趟一两天肯定回不去。”
白薰华眉头一皱。他言下之意很明白,那就是纪宝不能离开他超过一两天。看来纪宝病情严重,一两天就要进行定魂之术。她当即抛下宋半烟和白即墨,朝纪宝走过去。
宋半烟偏头问白即墨:“你热吗?”
现在虽然是夏天,但草原的夜风仍带一丝凉意。宋半烟抬手拉了拉领口,笑着又问了一遍:“你热吗?”
白即墨脸色瞬间凝重:“宋半烟,聪明人何苦为难聪明人。”
宋半烟笑而不语。
短命的西夏王室已经将真相揭露一角,李元昊的英明神武和怪异行为,到后来好像中邪一样的失心疯,无不是再折射白即墨不远的未来。
他扭头凝望纪宝,嘴角却冷酷的说:“不怕我吸干她的血?”
宋半烟歪头说:“同族的血应该只能压制白民一族成年之礼?等等,让我想想。。。应该只有还没有到成年之礼的白民血液才有用。所以,白业才要不断生孩子换血。这也是你为什么要放走白薰华的原因之一,因为她其实不够有用。成年之礼是为了让白民与乘黄互为羁绊,灵魂互补。薰华吃的是一只死去多年的乘黄角。她现在处于应该成年,但没有成年。吃了乘黄角,但没有补缺灵魂的奇怪状态。”
白即墨轻笑:“脑子转的真快。”
宋半烟又说:“那就是说,白民不但要面对无法成年的死亡,还要面对逐渐的发疯状态。啧,奇怪,薰华并没有这种状况。。。。。。因为她没有喝血?”
白即墨回过头,他眼中的光还未及时收敛,柔软的好像晨曦透过蒲公英,嘴角的弧度如春风吹皱碧水:“饮鸩止渴呐。”
第204章
暮色四合; 余晖如血; 苍鹰盘旋天际。
夜风八面; 牧草有声; 野马零落山间。
宋半烟和白即墨并肩而立,远眺夕阳; 闲话家常。看似亲密无间,实则各怀心思。
白即墨一声低叹散在风中; 宋半烟只微微一哂并不接话。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只能信三分; 何况白即墨未必算人。
等白薰华、纪宝、猫娃子那边叙完旧,向这边看过来; 宋半烟才转身趴在车窗边; 将张弓与画的地图拿出来。
“给,不儿罕合勒敦山的地图。”宋半烟随手递给白即墨,向白薰华走去; 大声问道,“即墨说连夜赶路; 你吃得消吗?”①
白薰华目光一凝; 瞧着宋半烟没说话。旁边的纪宝有些歉意:“半仙儿; 我找个人给薰华代驾。”
宋半烟四下张望,低声说:“都些什么人?纪羡找的?不知根不知底,把咱黑吃黑了怎么办。人心隔肚皮,这些外国佬也就纪羡指挥的动吧。”
白即墨走来:“那是国际雇佣兵,他们会按合同行事。另外有纪家安保; 还有我的几个朋友。”
宋半烟朝猫娃子使了个眼色,扭头问白即墨:“谁给我们开车?不靠谱我不要。”
猫娃子抢话:“我!宋姐,我来!”
宋半烟假意嫌弃:“别,纪宝这货护短。你小子翻沟里我都骂不得。”
“嘿,我山路开惯了,这儿小意思。”猫娃子跑上越野车,按了一声喇叭喊道,“白姐宋姐,上车啊。”
既然如此,大家各自上车,越野车插入车队,跟在白即墨他们那辆兰泽酷路泽后面,向着茫茫草原深处疾驰而去。
对照张弓与所绘地图,依靠卫星勘测技术,大致方位很快锁定。
“如果运气够好,我们可以抢在导师和徐天福两拨人马之前到达起辇谷。”
“但愿这次能如愿以偿。”
宋半烟听白即墨这么一说,拿起对讲机嘲笑:“就你们傻好不好。蒙古人将死叫作‘成神’、‘归天’。人死后三天必须入葬,否则不能升天。尸体都埋土里了,怎么升天?”
纪宝笑道:“半仙儿,请开始你的表演。”
宋半烟轻哼一声:“滚。”
信奉萨满教的蒙古人认为:人死后身与魂分离,灵魂可以附着在任何物品上。一撮骆驼毛,一根羊草叶都也可以。
屠城无数的蒙古王,怎么可能因为一个牛鼻子老道说“你要禁欲,要爱人,要止杀”,就放下手中的屠刀。所有的事情都是需要付出代价,一言止杀的背后,丘处机透露的是天机。
他没有给铁木真带去长生不老的丹药,却告诉铁木真世间有一种安魂定魄的神物——可以让灵魂不灭的圣木曼兑。这也直接导致,拥有圣木曼兑的西夏王朝覆灭。
纪宝说:“成吉思汗要是没死,看见蒙古现在这样也该气死了。”
宋半烟说:“灵魂不灭,不代表不死。何况天数之变,又那是凡人可以预料。”
“几百年不死的老妖怪,我倒想会一会。”对讲机里传来白即墨的声音,“下雨了,你们注意安全,小心车距。”
挂了对讲机,宋半烟往后一靠,漫不经心的说:“我以为纪宝这性格,会找个和她一起吃大排档撸串的小伙。”
白薰华说:“纪宝去美国的时候年纪还小,语言不通,孤零零一个人。刚去那会我和她通电话,她经常说着说着就哭了。后来遇到白即墨,纪宝在那边才渐渐好过起来。”
不用白薰华说,宋半烟也能猜出七七八八:“王子捡到灰姑娘?这情节赶上偶像剧了。”
猫娃子哼了一声。
白薰华瞥了宋半烟一眼:“也不算是。听纪宝说,白即墨成绩一般体育一般,也不擅交际,独来独往没个朋友。后来纪宝经济越来越宽裕,反而帮了他不少忙。”
宋半烟轻笑:“原来是白即墨走了狗屎运,捡到落难公主。”
白薰华看向宋半烟,宋半烟挑了一下眉,两人坐在后排不再说话。前面的猫娃子静静开车,外面暴雨倾盆,显得车里出奇静谧。
惊雷不断,听得人头皮发麻。宋半烟也不管猫娃子把谁的话听进心里,打了个哈欠,伸手将白薰华揽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腿上睡一会。
可能因为外面下雨,宋半烟梦见自己坠入水里。河水冰凉,一路下沉,猝然从高空摔下去。景物一晃,眼前出现一面城墙。墙上是四行血字——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
宋半烟低头一看,只见指尖血肉模糊。
她并不觉得害怕,反而满心好奇四处打量起来,一抬头就见城门上方刻着两个大字——江阴。
愣神的功夫,城楼上急匆匆跑下来几个人,大老远就对着宋半烟拱手,神情焦急,嘴唇开开合合。宋半烟听不见声音,登时心急如焚。
“宋姐!白姐!”
宋半烟一惊醒过来:“怎么了?”
猫娃子急道:“你快看外面。”
窗外是无垠的黑色荒莽,不知哪边是天,哪边是地。因为上方有璀璨的星星,下面也有璀璨的星星。一闪一闪,触手可及。
宋半烟暗暗称奇,不等她看个仔细,对讲机响起。白即墨压着声音问:“外面那群发光的蝴蝶是什么?”
“你都说是发光蝴蝶了,还问我干什么?”宋半烟歪头打量窗外,漫不经心的说,“蒙古萨满博叫它奥德根蝴蝶。准确的说,因为这种蝴蝶,所以蒙古萨满博中的女性,又被称呼为奥德根。据说有种萨满仪式叫奥德根之舞。施法的时候,博的动作就像这种蝴蝶飞舞的样子。”②
“不。”
对讲机里传来斩钉截铁的声音:“奥德根蝴蝶只是具有趋光性,自身并不能发光。”
短暂停顿之后,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认为,是这群蝴蝶躲避暴雨时,身体沾到了蘑菇蜜环菌。蘑菇蜜环菌大量存在腐烂木头里,能够发出微弱的荧光。夜里看起来很诡异,老百姓口中的狐火就是这东西。”
对讲机频道里一阵沉默,宋半烟打了个哈欠。白即墨说:“谢谢李教授,你解释清楚我们就安心了。”
宋半烟笑道:“说的不错,那我们就继续赶路。即墨,现在到哪儿了?”
白即墨说:“还有不到一百公里到斡难河。”
宋半烟一手覆住白薰华眼睛,抬手打开车顶灯,问白即墨:“起辇谷的具体方位,确定在多大范围内?”
对讲机里传来“咔咔”两声。白即墨关闭了其他车上的对讲机。
宋半烟朝白薰华做了个鬼脸。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白即墨那边传来纸张哗啦声,估计是打开了那张地图。纪宝问了一句,白即墨回答:“不儿罕山就是肯特山,一个是成吉思汗那时候的名字,一个是现在的名字。”
“霍去病那会叫的狼居胥山,意思是狼群聚集之山。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狼。”宋半烟也拿出蒙古地形图。
白即墨说:“肯特山脉长达几百公里,多亏你的地图,不儿罕山的具体位置已经确定。误差在五十公里左右。至于起辇谷具体哪个位置,肯定要到现场才能确定。”
宋半烟一边仔细查看地形图,一边说:“肯特山脉东北向西南走向。东边有呼伦湖,北边有贝加尔湖,一龙双珠。西是阿尔泰山脉,北是天山山脉,两脉拱卫。”
宋半烟觉得这话有些耳熟,不由摸摸下巴,正对上白薰华幽深的目光。
那个曾经同生共死过的沉默青年,对于现在的宋半烟而言,不过是白薰华故事里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无声的叹息在唇间逸散,白薰华轻声说:“龙要隆,虎要伏,虎驯龙蟠方是福。左龙右虎两边齐,兄争弟斗成死敌。”
“不错。”宋半烟笑颜如花。
“可见这个穴虽然好,但是并不利于子岁后代。成吉思汗的父亲死的时候,蒙古人可能不通风水之说。但成吉思汗格外器重丘处机。丘处机是全真教掌教,不可能看不出这片风水有问题。”
纪宝说:“说不定丘处机存心的,让成吉思汗那些儿子你打我我打你。”
前尘旧事,只能瞎想。反正现在没办法知道丘处机当年的心思。宋半烟刚要开口往下说,突然一声刺耳车鸣——“滴滴滴!”
荒郊野外,天地寂静,越野车的喇叭一响,惊得整个车队都炸锅一样。隔着百十米宋半烟都听见别的车里骂骂咧咧的声音。
白即墨把对讲机频道都打开。
“白先生,有狼群跟着我们。”
话一落下,对讲机里所有的人声像被抹布擦掉一样,只剩下电流嗤嗤。死一般沉默让众人寒毛炸立,心却噗通往下沉。
白即墨问:“确定没看错?”
那人回答:“肯定没有,我找到了新鲜的粪便。狼群至少跟了我们三四里路。很奇怪,现在水草茂盛,它们不可能饿到围猎我们。”
此行一共五辆车。国际雇佣兵一辆四个人。纪家安保四人,携带医生、专家。白即墨的人一辆车两人,他和纪宝一辆,宋半烟们一辆,还有一辆东风猛士装满物资。
每辆车上人数多少不定,但十八人五辆车的总数,哪个狼群敢招惹?
事出异常必有妖。
沉默片刻,白即墨说:“继续前进。”
宋半烟和白薰华对视一眼,各种心领神会。恐怕后头更没个安宁,赶紧趁机睡一会。宋半烟打了个哈欠,倒在白薰华腿上,眼皮子刚合上,车停了。
车队已到斡难河。
夏天雨季,斡难河处于洪水期。水面宽又深,蜿蜒湍急。开车过去是不可能,把车扔下也不可能。蒙古国也没有关于斡难河的具体数据,车队只能按照模糊的卫星图,沿河找了一处水面较窄的地方。
“宋姐、白姐。”猫娃子指着外面,“他们在搭充气浮桥,你们要不要下车活动一下筋骨?”
宋半烟本不想动,但人有三急。
荒郊野岭,冲水马桶当然没有。好在车队里多的是户外经验丰富的老手,早想到这个。便坑四周的草踩平,旁边插着一根登山杖,上面挂着一盏营灯,算得上野外五星级厕所。
“——小心!”
宋半烟把东西往怀里一塞,大步奔向人群。这时候就显示出专业人士的水平,雇佣兵和安保各自端枪,将众人护在中间。
“怎么回事?”
不知谁哆哆嗦嗦问了一句,等来的回答是一声凄厉的狼嚎——“嗷!”
荒原孤月,狼嚎四起。
“嗷!”
“嗷嗷!”
。。。。。。
草如波浪,风中带着腥味,宋半烟忍不住——
“阿嚏!”
她揉揉鼻子,笑着向众人致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想影响气氛。”
负责安保的领队说:“你们先上车,锁好车门。”
回到车里,宋半烟翻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袋递到白薰华。白薰华摇摇头:“半烟。我,心里有点慌。”
“这可不像你说的话。”宋半烟含住一块巧克力,探头送到白薰华嘴边。白薰华横了她一眼,自己却先笑了,张嘴接过巧克力。
宋半烟心满意足的笑:“咱们哪次顺风顺水?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我看呀,江头未有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白薰华唏嘘:“狼好打,河能渡,人心难防。”
“所以呀,既来之则安之。”
巧克力吃到一半,猫娃子跑过来说军用充气气桥已经搭好。白薰华让他在后面休息,两人正争执,外面又吵嚷起来。
“李教授呢?”
“李教授!你在哪?”
喊声四面八方响起,就是不见回音。几分钟过去,众人的呼喊中透出焦急的情绪。
这不是好兆头。
宋半烟看了白薰华一眼,见她面色深沉,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窗外手电筒的光束乱闪,如同大家此刻的心情。
“宋半烟。”
白即墨走了过来。
宋半烟按下车窗,忽然一团光从宋半烟鼻尖划过。她愣一愣,白即墨也停下脚步。只见一只荧光的蝴蝶扑扇翅膀,在空中绕了一圈,如飘零梨花般坠落草地。
奥德根蝴蝶,象征复活与诞生。
白即墨静静站在那里,神情萧索宁静:“本来想让你算一卦。”
宋半烟垂眼看着羊草缝隙里那点光,笑道:“卜者不自卦。”
莹白光芒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蓝,奥德根蝴蝶垂死挣扎,漂亮的翅膀轻颤,还没来得及飞起,从天而降脚就把它踩进泥土里。
白即墨碾了碾脚尖,转身离开:“我安排两个人留下来找李教授,其他人上车。”
宋半烟手肘支在窗口,拳头枕着脸颊,看他渐渐走远的背影,忍不住笑道:“他真的会留人找李教授?”
“屁。”
躺在后座的猫娃子冷呵一声。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在这个国家无法庇护,文明无法触及的异国荒野,谁愿意为一个素昧平生的人耽误时间?来的人各怀心事,但想得却都是达成目标尽早离开。
雨季的斡难河水流湍急,黑暗里水浪拍打岸边的巨大声音,猫娃子觉得自己站在一艘即将淹没海船上。众人都格外谨慎,白薰华甚至戴上了那副金丝边眼镜。
“你近视多少度?”宋半烟随便找了个问题,以便能光明正大的欣赏。
白薰华聚精会神的凝视前方,小心操纵方向盘:“二百度。”
宋半烟又逗她:“那要是在大街上你把我弄丢了怎么办?”
白薰华神情淡然:“你老年痴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汽车突然往下一沉,颠飞了猫娃子惊天动地的狂笑。宋半烟干脆委屈巴巴的窝在车座里,打了个哈欠合上眼睛。
——“噗通!”
三人来不及思考,只觉身体一歪,霎时天旋地转跟着汽车不受控制的翻了个跟头,一头栽进斡难河。
阿勒坦这车是辆三手苏联货,结实耐操,但没做防水密封,一眨眼的功夫窗户门缝哗啦啦的进水。
三人如同调酒器里的冰块,“碰碰撞撞”磕浑身疼。反应倒是极快,白薰华立刻摸到破窗锤:“你们小心,我开窗。”
河水呼啦啦涌进来,冰冷刺骨,激的三人齐齐哆嗦。水里漆黑一片,勉强挣开眼睛也什么都看不见。宋半烟张开双臂,伸手摸索着想要游出去。
“嘭!”
汽车触及到河床,重重一摔,又被暗流掀翻在河底滚了滚。
宋半烟在车里被撞得七荤八素,灌了一肚子冷水。指尖忽然触及到什么东西,紧接着袖口被人攥住。她顿时心安,任由那人拉着自己游出吉普车。
“噗!”
一从水面冒出头,宋半烟赶忙吸了几口气,边拍打水面,边四处张望。
“薰华!”
“救她们!”
“没带救生圈,扔绳子!人呢?”
“灯!汽车灯打过去!”
“薰华!你们在哪?”
纪宝又急又慌,暴雨虽停,乌云未散,周遭黑漆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水面宽,浪又急,数只手电筒光柱就是在大海捞针。
“小宝儿,你别急。”白即墨脱下外套想给纪宝披上。
纪宝猝然抓住他的手腕。白即墨一愣,接着露出温柔的笑。他将衣服披在纪宝肩上,又不放心的拢了拢,柔声说:“小宝儿,不是我。”
纪宝眼眶一红,喉间哽咽:“即墨。”
“她们不上来,我就下去陪她们。”说完白即墨转身下令,“水流太急,她们可能已经被冲远。李队长你们留下。向导,你带人到下游拉网。史蒂夫先生,你我两辆车沿途搜救。
“好!”
白即墨望着漆黑河水,心绪如麻:小宝儿竟然怀疑是我……这些人果然留不得!不,只差一步,宋半烟死也要等我把圣木曼托拿到手才能死!为什么白薰华可以拥有那么多,而我想握住一样都这么难。小宝儿,你心里住着太多人……小宝儿,你什么时候才能完完全全属于我。
斡难河不懂人心复杂,它只管欢快地奔腾,一路向东,直到回归大海。
宋半烟一不留神又呛了口水,隐约听见不知道在哪个方向的猫娃子喊了一声,遥远的好像在十里之外。
“我在这里!”
“半烟!”
浪花翻涌,白薰华奋力向宋半烟游过去。她紧紧拽住宋半烟手:“小心,水里有东西。”
宋半烟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刚刚的事情没敢问她,只是安慰道:“没事,我们上岸。纪宝!纪宝!我们在这!”
两人一边呼救一边拍打水面,但还是挡不住汹涌的河水。一个浪头打下来,沉沉浮浮之后,岸上刺眼的车灯就只剩几个光点。
也亏这湍急的河水,刚刚水里的东西并没有再出现。
“咳。。。咳咳,我们,不会被冲到俄罗斯去吧?”宋半烟喘了一口气笑道,“我还没办签证呢!”
话刚说完,又呛了一口,她连忙扬起脑袋,眼睛一眯就见——
拨云见星。
“半烟!”
白薰华突然惊叫一声,宋半烟低头就对上一双圆溜溜眼睛。浪花翻涌,面前水里几个黑乎乎的东西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
宋半烟心口比身上还冷,脑子立刻走马灯一样浮现出《风水归藏》里七八种水中妖物。应对的办法都有,可她没算到会在大草原上遭水灾啊!
什么都没准备,这会只能在水里乱扑腾。宋半烟暗暗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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