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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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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各自上车出发,沿着地图所示的方向重新踏上征程。
东风猛士呼呼向前,向导舔舔嘴唇,小眼睛往宋半烟那边瞟。白薰华在开车,宋半烟坐在副驾,后排是挤着向导和史蒂夫,还有安保队老三席飞兰。
“说吧。”宋半烟扭头笑道,“都是一条船上的旱鸭子,互相透个底回头有个三长两短,家里还能多个照顾。”
向导说:“白先生带的两个朋友,高个叫贯匈,是个练家子。穿西装的叫郭湖,老狐狸一个。”
“我们这趟不是搞什么矿洞考察。”宋半烟朝白薰华扬扬下巴,“白小姐和纪小姐是生死之交,我们只为找药。”
向导惊叹一声:“原来是这样。”
宋半烟扭头看着席飞兰,嘴角翘起来:“席小姐,纪总是什么意思。”
这趟的危险程度,完全超出席飞兰的预料,但她全家受纪羡大恩,是生是死这趟都要走下去:“纪总吩咐,保护纪小姐,听白小姐的。”
白薰华闻言失笑:“纪羡真是。。。。。。”
向导捅了捅史蒂夫:“大鼻子你呢?甭告诉我是为国际友谊。”
雇佣兵拍拍怀中的□□,爽朗大笑:“ It's all for money!”(一切都是为钱)
宋半烟靠在车座上,心中盘算起来:白即墨分过来的人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身家清白履历干净。大鼻子雇佣兵拿钱卖命,席飞兰是白氏养的私兵,向导或许是他的暗棋,不过瞧着也不像。
她摸摸下巴,从衣兜里掏出一袋牛肉干:白即墨如何我到不担心,只是徐天福和导师这两个幕后黑手实在是如芒在背。圣木曼托不知他们要不要,要免不了一场打斗。不对,白即墨不可能不知道那两边的实力。贯匈和郭湖难道能以一对百?还是白即墨有其他杀手锏?或者是他知道导师和徐天福都不会在意圣木曼兑?
宋半烟脑子里一时闪过无数问题,转念又想:圣木曼兑要白即墨操心,我该想想怎么“阻止”导师。张弓与嘴皮一动,到让我愁秃了头发。等等,为什么是阻止“导师”,不是阻止“他们”,难道她从徐天福那里得到什么关键信息?
“。。。九鼎。。。天下,鼎中常满,以占气象之休否。。。。。。”(用来测国运之兴衰)
白薰华闻声看向宋半烟,见她神色怔楞,不由得心就提了起来,连忙唤了一声:“半烟。”
宋半烟一惊,抬手揉揉脸:“没事。”
向导趴在椅背上探头问:“大仙,您刚是不是请出马仙指路?”(请成精的动物俯身占卜凶吉)
宋半烟盯着前方的七座越野车,缓缓回答:“嗯。”
向导惊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瞅着前面越野车心慌慌的,琢磨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鬼怪狐妖。七座越野车里分别是纪宝、白即墨、郭湖、秦医生、猫娃子,还有开车的贯匈。
纪宝淋了雨,这会迷迷糊糊躺在后排,惨白的脸颊上一抹烧红,看的白即墨心急如焚。偏这时郭湖把对讲机递过来:“白先生,宋小姐。”
白即墨接过对讲机放在耳边,听完宋半烟问话,顿时眉头一挑:“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宋半烟开着公放,肆无忌惮的说:“没准还能搭上同一班地府特快,有什么合适不合适。”
白即墨看了前面几人,有些懊悔没装槅门,压低声音含糊其辞的说:“具体用处我不清楚,不过的确可能不止一个。不知道。。。或许是。。。他们没有告诉我。。。那是因为我不关心。。。。。。”
郭湖突然开口打断:“先生,我们好像到地方了。”
宋半烟听见对讲机里的声音,抬头望去——
巍峨严峻的不儿罕合勒敦山屹立远方,如粗狂威严的洪荒勇士,静默守护着这片土地。漠北的草原与森林在此邂逅,粗粝岩石隆起两侧,夹道欢迎远方的来客。
奔波万里而来的人群,却齐齐停下征战的脚步,在寂寥旷野上踟蹰。
幽谧的谷口似乎已经等了千百年,此刻如一只荒兽在假寐。
第213章
“即墨。”纪宝喃喃低语。
白即墨俯身凑到她面前; 怕惊吓她一般压低声音:“我在呢。”
高烧让纪宝神情恍惚; 目光如孩童般懵懂。她眼角泛红; 眼中闪着泪光; 眉间笼着一种迟钝的、病态的忧虑:“即墨。。。我们回去吧。”
白即墨握住她的手:“没事,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 我们回家,回上海; 回加州。”
纪宝望着他; 心中摇摆不定。当她还健康的时候; 从不畏惧死亡,乐于追逐所有生死一线的刺激。甚至金刚橛刺入肩头; 剧痛袭来的那刻她都没有感到害怕。
然而漫长的黑暗足以摧残一切意志力; 坚韧在时间面前显得分外幼稚。身体在病床一动不动躺了多久,纪宝就在黑暗里呆了多久。没有人能听见她的呼喊,没有人能回应她的哭泣。她像一只隐形的幽灵; 被镣铐死死固定在漆黑的房间里。亲人、朋友、恋人奔波呐喊,无数次从黑屋外路过; 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那种感觉。。。。。。
仿佛是。。。。。。
被全世界遗弃。
如果死后是那样虚无绝望的世界。。。我想活着; 无论如何的活着。上海也好加州也好; 世界任何一个地方都好。
纪宝抬手遮住眼睛,泪珠从眼角划过:“好。”
白即墨松了一口气,他最怕纪宝顾忌众人安危执意要回去。纪宝拿过他手上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键:“薰华。”
“纪宝,我在。”
纪宝眼神渐渐坚毅:“薰华; 我们就地扎营吗?”
这个问题不难回答,但纪宝问出来却显得奇怪。宋半烟见白薰华紧抿了一下唇角,然后语调如常的回到:“时间还早,我们进谷看看情况。”
纪宝笑了:“好。”
白薰华侧头对上宋半烟似笑非笑的眼,心底那股沉郁之气顿时涌了上来。她一言不发的换挡送油门,跟着越野车一路冲向起辇谷。
越野车刚刚冲到谷口,灌木丛仿佛突然从地下升上来,杂树横七竖八好像路障栏杆,人都寸步难行,更不用说庞然大物的越野车。勉强拱进七八米,地盘和车轮就让盘根错节的树根藤蔓缠住。
“你瞅这道儿,比二环还堵,咱就应该开辆坦克来!”向导胳膊肘歪在宋半烟椅背上,探着脑袋往前看,“要不怎么说白小姐高瞻远筑呢,得亏没跟着进,要不该轮到咱搁那儿进退两难喽。”
白薰华虽然面色如常,宋半烟知道这会她心里闷呢。纪宝问她进不进,她能说不进去吗?她怎么可能说不进?
前途未卜,纪宝让好友自己拿决定。这没错。
可对白薰华而言,一来这话太见外,而来让她左右为难。“进”这个字说出口,这若干条性命可就都担在她肩上了。
白薰华明白,也理解。但人非草木,喜怒哀乐怨憎怒诸般情绪终究难避免。
宋半烟也明白,所以她才不跟着向导乱拍马屁。再则她也乐意如此,要是不除掉白即墨,那薰华离纪宝远点也是好事。
惊飞的群鸟见没危险,在空中盘旋几圈,拍拍柔软的翅膀,又纷纷落回树梢枝头,歪着脑袋打量闯入者,小尖喙开合叽叽喳喳。
起辇谷杂木丛生,举步维艰。纪宝高烧不退,史蒂夫等人受了电击,都需要时间休息缓冲。宋半烟、白薰华还有白即墨向导几人下车商议一番,决定部分人原地扎营休息,派一支小队上前探路。
“我看电视里,一般这个情况兵分两路,探险小分队基本都是要扑街的。”宋半烟一边说一边喘气。
猫娃子哈哈大笑:“宋姐,也不全是呀,可能营地被袭击呢。探险小分队正好逃过一劫。”
白薰华将格洛克□□扣在掌心,目光警惕的巡视四周,听着后面两人越扯没没边。
宋半烟认真想了想:“也是,重点就看主角在哪里。”
猫娃子摇头:“宋姐,你电影还是看的少呀。我跟说,要是探险片,那肯定主角命硬。要是外国恐怖片,一般都得死翘翘。”
宋半烟扭头瞧着猫娃子,夸奖道:“行啊猫娃子,狂沙吹尽始见金,岁月渐长生死轻,你小子越发了不得啦。”
“那还不因为跟着宋姐你上刀山下火海,斗天斗地斗佛爷。”猫娃子指着小猞猁,“猫都长成老虎了。”
两人相互商业吹捧,其他人听得乐呵,山路都好走了一些。当然,最重要的是因为贯匈在前面开路。这个沉默的青年颇有几分身手,开山刀上下挥舞,一路没有停歇。也不见他喊累,更没让别人替换,如同不需要休息的机器一般。
有贯匈在前面,众人就不是在灌木杂树间开辟道路,而是跋涉在山野的羊肠小道,虽然陡峭难行,到底轻松很多。
“呼。。。呼。。。呼呼。。。”宋半烟弯着腰大口喘息。
向导见宋半烟喘的厉害,有点担心:“大仙,不行咱请出马仙替你走一遭吧,这都快喘断气儿了。”
宋半烟将水袋管递还白薰华。
“宋姐!”猫娃子在山梁上招手,大声喊道,“你们快上来!”
他一嚷嚷,几人知道肯定有发现,顾不得再休息。宋半烟手脚并用爬山梁,眯眼顺着猫娃子指的方向一看,登时笑了起来:“这山里居然有条大鱼。”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略少见谅,现要去拯救世界。
第214章
远处群山莽莽; 谷中郁郁葱葱。紧挨着的树冠们像一席长毛地毯; 整齐铺满裂谷。那一条鱼便显得格外显眼; 像是跃出水面之后; 鱼头扎进水里,拜起的鱼尾甩向天空。然后“咔哒”一声时间的快门; 这副情景就永远定格在这片原始森林。
白薰华将望远镜递给宋半烟:“你看看。”
宋半烟接过望远镜,透过镜片打量那条大鱼; 只见它身上缠满藤蔓松萝; 一层一层; 遮的严严实实。她看来看去,没看出什么子丑寅卯; 将望远镜递给向导。
向导问:“大仙; 这风水什么说法?”
宋半烟道:“山如岸,谷似海,本是鲤跃龙门之像; 只可惜泉眼干枯,如今这叫咸鱼想翻身。”
“真的?”
众人听得目瞪口呆。
白薰华横她一眼:“要不要去看看?”
猫娃子抢过望远镜:“反正要下去; 干脆就去看个明白。”
向导说:“恐怕不是这个理儿; 一来一回满打满算少不得四五个小时; 恁谁知道老林中有点啥玩意?蹦出个虎儿狼儿不打紧,要是来个黑山姥姥儿,我们哥几个炸了焦圈配馊豆汁,爹妈哭坟都找不到尸体。”
猫娃子登时脸色一变,腮帮子绷得紧紧的; 扭头望向谷口方向。
宋半烟打圆场:“行了,你背上是玩具枪吗?”
“向导说的也有道理。是不是现在就去,大家商量一下。我的建议,如果有危险,早发现早结局。”白薰华说着看向贯匈,贯匈一言不发,拿起开山刀就向前出发。众人也没个确切主意,干脆跟着他。
上山容易下山难,山梁陡坡杂木丛生。大家挑了一颗大树,绑好登山绳,攀着绳子慢慢往下。
向导嘴皮停不下来:“您各位瞧瞧,这是冷杉,那是云杉。您再瞧那边,那是西伯利亚红松。”
“不就是五针松吗?回带团告诉土大款们,回纥叫它咔热阿一,能治三高。”宋半烟抬起下巴,远眺群山,“塞外晏然,虏不敢入。便宜了李林甫,可惜了王忠嗣,只能到地下和皇甫惟明斗气了。”
大家伙也不知道她念叨的是哪段历史,只模模糊糊听请“大唐成就了李三郎,他却毁了大唐,盛世天子最要就是克己啊”。众人心里明白,说的是大唐李家。
白薰华怕她只顾感慨,一不留神滑下去,提醒道:“地上松针厚,大家留意脚下。”
向导笑道:“对喽,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地上不止松针,还有针茅、莎草、驼绒藜等等,别说落脚的地方,这些野生植物在谷里不知道多少年,长势特别好,都快要戳进鼻孔里了。
猫娃子伸手拨开杂草,突然觉得腿被什么勾住,低头一看居然是数条小蛇,弯曲盘绕缠住腿已经爬到膝盖上。猫娃子顿时吓得脸色煞白,慌忙跳起来,落脚没站稳一个踉跄。还好手没松开登山绳,只是摔倒在地。
宋半烟被吓得不轻,要是他撞过来,估计就是滚雪球一样带倒一片,前面三个人都得跟着倒霉。赶紧伸手把他拽起来。
“什么,蛇麻黄。” 向导拨开缠在猫娃子脚上的植物,扯了一根戳到面前,“嘶嘶沙,怕不怕。”
猫娃子赶紧推开:“你这人真无聊。”
白薰华闻言松了一口气,回头往前前方,见那条鱼还在那里,如一道永久的幻影。堆积多年的落叶,踩上去有不踏实的松软感,让她的心一直悬在半空。
走在前面的贯匈突然停下脚步。他感觉到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用一种注视猎物的目光在观察探险小队。然而那种感觉一闪而过,仿佛他的错觉。
贯匈没有说话,继续挥舞开山刀。
他身后的白薰华神色如常,只是扭头对宋半烟轻描淡写的叮嘱一句:“小心点。”
宋半烟推了推猫娃子:“行了行了,别浪里浪荡的,我们现在深入敌营,小心为妙。可别让人一窝端了。”
探险小队五个人,贯匈是白即墨带来的,向导是白即墨找来的。贯匈在最前,向导在最后。前后包圆,可不就是一窝端了么?
猫娃子也不傻,当即应了一声。
大家不再说话,埋头前进,渐渐融入苍茫山林。谷中植被茂盛,仍荒芜的让人心生恐惧。踩踏落叶的脚步声互相重叠、碰撞,形成一种莫名的、尖锐的催促。
宋半烟仰头看向碧空,心里疑团渐重。
风水堪舆之术,各家有各家的手段,各派有各派的门道。但又三条不变,这第一就是——居高窥全,就近落钱。
前四个字说的是,山脉走势,居高才能看全。这个道理,就是不懂风水之术的人也明白。
后四个字说的是,有山必有龙,山脉千里,龙脉千条,正儿八经的高人,不是大手一挥,说这里是龙脉所在,风水极佳。而是要将定龙脉的那枚铜钱,落到龙脉生气凝聚之处,才算是寻龙点穴的行家。
肯特山脉地形由西向东倾斜,一边是西伯利亚茫茫高原森林,一边是九曲十八湾的斡难河,挟林带水,这是携风入海之势。
龙脉头在东北之间,北边是贝加尔湖,东边是呼伦湖,一龙双珠。尾在西南之间,西是阿尔泰山脉,北是天山山脉,两脉拱卫。
风水之上,虽有瑕疵,但也可算是上选之地。
宋半烟默默下巴:“你们看过射雕英雄传吗?”
她问得突然,猫娃子一愣:“看过,我喜欢杨过。”
向导说:“里面没杨过,是杨康。”
宋半烟又问:“丘处机你们知道吗?”
向导说:“必须知道啊,我在知乎回答过‘如果丘处机没有路过杨家村’。好多点赞呢!”
宋半烟笑道:“丘处机怎么会被金兵追杀呢?他长于山东,终南山在陕西,在金朝境内,而南宋在淮河以南。用现在的话来说,他是个华裔金人。宋宁宗请他赴临安,他认为南宋皇帝有“失政之罪”,推辞不去。”
向导和猫娃子被刷新了三观,一时都没了反应。
白薰华问:“半烟,你的意思丘处机不会心向宋朝,或者说不会特意向着汉人。他替铁木真送葬,甚至选址下葬,都不存在任何报复动机。”
宋半烟看着白薰华一荡一漾的马尾,心里暗笑:知我者白小姐。不儿罕合勒敦山的确是肯特山脉龙穴所在,可这起辇谷却不像是上上的风水宝地。以丘处机的本事,绝不止于此。
白薰华又说:“其实有一点我觉得奇怪。成吉思汗遣使请丘处机,丘处机开始是不太愿意的。到大都之后,成吉思汗不在,他借口身体不行要留在大都等成吉思汗西征回来。再之后历经两年前往大雪山行宫,可以说是迫于成吉思汗的威迫。但后来丘处机的行为就有些不同寻常,接受虎符玺书,奉铁木真之诏驻太极宫掌管天下道教,与蒙古上层来往密切。这些行为如果用‘被荣华富贵冲昏头脑’,显然太缺乏说服力。”
宋半烟说:“是啊,所以是什么让丘处机发生转变?”
两人说话间,几人已经从山梁上下来。稳稳踩在林中平地上,大家都有种踏实的感觉。
“宋姐白姐,你们就别研究牛鼻子老道了。”猫娃子抹抹额头上的汗珠,“咱们呀,先瞧瞧那条鱼。”
“好。”
一行五人继续向前,虽然是危机四伏,各怀心思。路上却是无惊无险,平平安安到了“大鱼”附近。
“应该就是周围,大家散开找找。”
“别太分散。”
因为野林子树木茂盛,光线暗,地势不平,视线大大受阻。众人又不敢走远,在四周来回走动,陀螺般瞎转溜。
“呜呜呜。”
白薰华寻着小猞猁的声音走过去。她举着手电筒,手指扣紧扳机,打开格洛克□□的内置保险。
“呜呜唔!”
小猞猁喉咙里发出低吼,另一个凶狠的吼叫同时响起,重叠在一起听得人毛骨悚然。白薰华只见眼前几道黑影快速闪过,紧接着林中传来无数脚步声,快速踏过积压落叶的地面,纷繁嘈杂仿佛有千军万马。
宋半烟离得近,抽出匕首就冲过去:“薰华?”
“我没事。”
白薰华追进去十几米,无路可走只好停下脚步,举着手点头打量面前的庞然大物。
其他三人也跑过来,向导问:“我没听错吧,怎么。。。怎么听见马蹄声?”
猫娃子不以为然:“来的路上我们不是看见过野马么?”
向导急道:“不是不是,是那种,那种负重的战马。绝不会错,我常骑马。甭管马驴骡子,载不载人音儿不一样。”
向导说得斩钉截铁,猫娃子心里也打鼓:“别冲壳子,白姐,你看到什么了?哎呀,这是不是那条鱼?”
“我不确定,可能是一条蛇,或者是大蜥蜴。”白薰华举着手电筒,光束在阴森的老树林的来回巡视,可静悄悄的什么也没有,“也有可能是我看过了。”
宋半烟往前走,脚掌落地踩上落叶下陷的瞬间,她浑身寒毛炸立,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抬起双臂阻止众人:“你们别乱动。”
大家顿时一惊。
宋半烟说:“这个脚感不太对。嗯,感觉踩到了什么金属,要是战争片,可能是地雷。”
她声音轻描淡写,众人却听得心惊。
向导惊道:“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地雷?”
白薰华问:“半烟,是踩到金属,还是按那种老式机械开关的感觉?”
宋半烟说:“我没注意,可能是。”
众人只觉这老林子里的光线又暗了几分,恐怕是危机四伏。大家站在原地不敢乱动,一时气氛又沉默几分。
“簌簌。。。簌簌。。。”
贯匈一样不发的走上前,手起刀落砍断一拍灌木,那条鱼的真身终于展露在众人面前。
猫娃子惊诧:“。。。。。。。居然是一架飞机。”
向导说:“可能是苏联老毛子的。北边一点过去就是西伯利亚。我瞅着可能是飞机失事掉进谷里,没找得着。”
猫娃子不服气:“也有可能是蒙古自己的,水平太差掉下来了。”
白薰华走到宋半烟手边,拨开她脚下层层落叶,露出一块蓝白色碎片,不用说可能是飞机上的。宋半烟这时才觉得心口大石头落下,长舒一口气:“呼。”
有惊无险,大家伙顿时乐呵起来。只有贯匈一声不吭,将飞机残骸周围的杂木、松萝都清理干净。
要说这个飞机也是凑巧,一头栽下,卡在几颗千年老树之间。就这么头朝下尾朝上,杵在这儿少说十几二十年。
白薰华担心小猞猁,本想开口唤她,目光瞥过飞机残骸,突然心中骇然。贯匈手中开山刀一挥,半截树杈连带上面的松萝掉落,露出半边蓝色的翅膀符号。
宋半烟也注意那个符号,她走过去用匕首刮了刮,飞机外壳上的苔藓地衣纷纷剥落。白蓝两色之外,第三种颜色出现——红色,一个。。。红色五角星。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个红色五角星摄住,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离祖国千里之远的蒙俄边境,怎么会坠毁一架中国飞机?
猫娃子问:“除了我们中国,还有哪个国家国旗有五角星?”
“美国。”向导忽地一拍大腿,“苏联呀,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也是一面红旗,上面有五角星、镰刀。。。。。。”
向导话未说完,那个符号已经完整展露在众人面前——白色是飞机底色,蓝色是简化的飞鹰,上面一颗红色大五角星,下面四颗红色小五角星。
白薰华轻声说:“中国民航。”
宋半烟摸摸下巴,问:“这个不是战斗机?”
白薰华说:“不是,这是一架民航客机。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我们中国民航最早的,从英国引进的三叉戟型喷气客机。”
向导打断:“不可能,怎么可能。”
宋半烟问:“你知道?”
向导摆摆手:“北京老少爷们儿能从北洋军阀侃到美利坚,我怎么不知道。9。13那桩公案早就个尘埃落定,听说飞机上发动机都叫苏联老毛子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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