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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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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意外没有影响行程,登上飞机,吃着飞机餐里的鲜花饼,看着蓝天白云。6个小时后,我们到达腾冲。
  由于没有直达,飞机中转显得旅途格外漫长。我们都有些疲惫,顾不得沿途风景,立刻打车前往酒店。
  我拖着行李箱跟在白小姐后面,看见她从包里掏出身份证,登记,入住。
  我很喜欢看她跟别人交流的样子,礼貌而从容。谈吐举止优雅,又带着拒人千里的矜持。
  进了房间,白小姐说:“我去冲个澡,你看看晚上去哪里吃饭。”
  “好。”我掏出手机,随手剥了一块巧克力。
  “滴滴滴”
  手机连响了十几下。我一看,七个未接电话,全是纪宝的。顾不得多想,赶紧拨过去。
  电话立刻接通,还不等我说话,纪宝在那头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大骂:“宋半烟,你搞什么鬼居然不接电话!兄弟的命就不是命了!你快给我滚过来,告诉你,兔子要是出了事,你这辈子都良心不安,夜夜被鬼压床!”
  我这两天一直睡不好,听她这么一说,连忙打断:“我刚才在飞机上,关了手机没有接到,不是故意不接。”
  她一听,说:“别找借口,赶紧飞过来!”
  我可是刚下飞机,这又要往哪儿飞?只好说:“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听着。”
  纪宝说:“我能说什么呀,还不是要等你来看看,我听宾馆的人说,兔子出去,3天都没回来,我还给垫了房钱呢!”
  我一听,这失踪了人,找我也没有用呀。我连忙对她说:“那你赶紧报警,人命关天,别耽误了。”
  纪宝在那头,压低的声音怒气冲冲地说:“你脑子给驴踢了!干我们这行的,还能报警?让警察来抓呀!”
  我下意识的抬起头,电视机里倒映出一张温良无害的脸,还带着颓废的黑眼圈。怎么看都不像是偷摸拐骗,作奸犯科的样子。
  我能去骗人?别被人骗了就好。
  自己都拎不清自己是谁。
  想了想,杀人放火肯定是没那胆子,走私贩毒也没这能力。打架斗殴更不用说,做半天飞机我就腰酸背痛了。
  我怔楞愣的胡思乱想,直到电话那头传来催促声。我才勉强缓过神:什么叫干我们这行的?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
  对于纪宝的话,我一万个十万个不相信。但种种迹象又表明,她跟我还是挺熟悉的。我换了个话题,问道:“你说说兔子是什么情况?”
  纪宝噼里啪啦说道:“兔子啊,他上个月就跟我说,发现一条野路子。5天前兔子跟我说,野路子又来出货。他决定跟着去看看,反正不是下地,他就一个人先去探探路。这一去,两天都没回个音儿。我给他打了多少电话他都没接,后来我联系这边道上的一个牵线朝奉。他说,兔子进山啦,那地方邪乎。我这不赶紧就赶过来了吗!”
  她说的含含糊糊。但是我联系前面,她说的不能报警。这群人不是盗墓的,就是偷猎的!想到这个,我头皮就炸了起来。
  一想起自己学的是历史专业,我不由得傻了眼。估计十有八九,不是盗墓的就是走私文物。
  我心烦意乱,立马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这时候浴室门打开,白小姐穿着浴衣走出来。我张口想问,我以前是干嘛的?但是终究没有问出口,我跟她说我接到纪宝的电话。
  白小姐拿起吹风机,淡淡的说:“不用跟我汇报,我知道你们是好朋友。”
  她说的客气,却是给我和纪宝的关系,敲章落印——既然是好朋友的话。那纪宝说的,就十有八/九是真的。
  我往椅子上一躺,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这时候纪宝的电话又打进来,我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按下接听键,就听她在那边说:“宋半烟,你到底搞什么鬼?”
  我咳嗽一声,支支吾吾的说:“嗯,最近不太舒服。。。脑子昏昏沉沉的。”
  那边她沉默了一会,语气软了不少:“我知道你上次受伤很严重,是不是留下后遗症?但这次真的是人命关天,大家可都是过命的交情。”
  这几句话信息量太大,我又卡磕半天。纪宝在那边催促:“你就赶紧过来,直接飞双流飞机场。我开车去接你们。”
  我轻咳一声,支支吾吾的说:“我跟白小姐刚飞到腾冲准备度假。这一落地就改飞成都,怎么得也说不过去。。。”
  纪宝嗤笑一声:“没出息,那你赶紧问问她!人命关天,她担得起吗?”
  我扭头看了一眼白小姐,指责纪宝:“你这什么话,吃饭噎死了怪瓷窑?”
  白小姐大概看出我在犹豫,关了吹风机,问道:“半烟,怎么了?”
  我抓抓脸颊,无奈的直说:“纪宝说,兔子进了山。5天都没个音讯,怕是出了意外。”
  屋子陷入沉静,而吹风机的声音又响起。
  片刻,白小姐站起身说:“我去换衣服。”
  当天晚上8点半,我们降落成都双流飞机场。我打开手机,拨通纪宝的电话,跟她约好见面的地方。
  不知道这个毫无印象的好朋友,长什么样?听电话真是直率的火爆脾气。
  跟想象中的盗墓贼完全不一样,纪宝穿的十分淑女。要不是她冲上来,我一定不敢认。元宝领的白衬衫,薄菏绿的长裙,微卷的披肩长发,戴着墨镜挂着小包。
  她热情地搭着我的肩膀,然后对着白小姐挤眉弄眼,拖长尾音喊了一声:“嫂子~~”
  我心中一抖,没反应过来。就见白小姐的表情有点僵硬,然后听她冷静的声音:“我叫白薰华。”
  白薰华,白薰华,我心中,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看着车外成都的夜景,车水马龙一闪而过。
  纪宝说:“情况紧急,我们今天连夜赶路,半仙儿跟我换。”
  白小姐说:“三个人换着开。”
  我对她说:“那你先在后座休息睡觉。我在副驾驶陪着纪宝。”等到时候,我当然不会喊她起来。
  纪宝把控制台上放着的一叠纸递给我,说是兔子之前发给她的资料。还有一些,从成都道上听来的消息。
  我拿起来一看,发现居然按规格书写,标记清晰,一目了然。地点是:泸定县金洞村。年代是:东周末年。所属是:古蜀。然后有卫星定位的经纬度。还有一些标着各种名字的图,下面有解释是从村民手里收到的东西。
  后面几张纸,就是说兔子到成都之后。去了哪些地方,跟哪些人接触过,买了哪些东西。看来是有专门的购买渠道,经营这些过不了安检的东西。
  纪宝在那边嘀嘀咕咕的说着。我心里盘算着,是立即报警,主动自首。还是先虚与委蛇,回头戴罪立功,争取减刑。
  我早过了觉得盗墓很帅很酷的中二期。
  至于什么——“盗墓和考古的区别就是,一个白天工作,一个晚上工作。”
  “考古就是国家承认的盗墓团伙,带证的。”
  “有良心的盗墓团伙都秉承拿一半,剩下一部分留给后面的同行或者留给国家,走时还要把盗洞封了,业界良心。”
  诸如此类等等,实在太可笑了。
  我是学历史,要是也这么认为。隔壁考古系的同学,大概要顶着一身泥杀到我家。
  现在考古,都是抢救性挖掘。什么叫抢救性挖掘?就是什么建房子、挖地基、打水井之类发现古墓,考古队才会去挖掘。
  一层层清理,登记、编号、拍照、修复、保护,最后送库房或者博物馆保存。而盗墓贼才不会管这些,他们为财盗墓,只问这东西值不值钱。炸开古墓,里面品相好、市场热捧的宝贝,就拿出去卖。有成熟的渠道,文物3天就可以出海关。
  曾经有位同学说得好:考古和盗墓的区别,简而言之就是娶媳妇和□□的区别。
  这些话我当然不能和纪宝说,我现在记忆混乱,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和她有几分交情。指不定我一开口,她就立马能掏出枪把我给毙了。
  况且我也不知道自己从前做过什么,万一罪孽深重,别说枪毙,就是可能被判个二三十年。我估计也就没那个勇气去自首。
  好在这次也不用去盗墓,就是进山到村里看看。如果找不到那个兔子,我就立马去报警。。。或者,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我回头看看白薰华,见她蜷缩在后座,睡的甚不安稳。
  按说盗墓贼不可能没钱,也不知道纪宝哪找来的这辆破皮卡,还不如一般的小轿车。座位又硬,减震又差。但现在也不是挑剔的时候,我将座椅靠背放下,靠着眯了一会。
  睡得迷迷糊糊,纪宝把我摇醒。我一看时间已经夜里11点半。我们现在到了天全县,纪宝把车停在肯德基门口。
  我们下车休息的片刻,买了些东西。换我坐上驾驶位,带上蓝牙耳机。听着导航的声音,驶往未知的远方。


第5章 
  纪宝在后面睡得呼呼作响,白小姐坐在副驾驶,我聚精会神的开车。
  这会儿已经出了天全县,路两边黑漆马虎。车打着远光灯,路一边是山上滑下来的碎石,一边就是悬崖。不知开了多久,远远有一辆卡车驶过来,我才感觉到这地方有点人气。
  “请直行,进入沪聂线,行驶96。5公里。”蓝牙耳机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还有2小时。”我对白小姐说道,“你再睡一会。”
  “一个人开会困的。”她轻声回道。
  我其实挺不好意思,她好不容易请到的假期就这么泡汤。跟着我到这穷乡僻壤,大半夜连觉都不让睡,只能在车里休息。
  我看向反光镜,陡然一惊。刚刚插肩而过的大卡车竟然不见了,车后只余下漆墨般的黑暗。
  或许是拐弯了,所以看不见。
  我默默安慰自己,目光看向后座上磨牙的纪宝。觉得难以置信,自己居然被她忽悠到这鬼地方,还带着白小姐。
  好不容易到县里宾馆,大门居然紧闭。我们又是敲门又是喊人,折腾到三点才躺上床。宾馆环境比想象的好,不但有热水,WiFi、电视、空调一应俱全。
  早餐直接到宾馆里吃的,味道差强人意。
  我看了一眼周围几个背着大包小包的背包客,低声问:“吃完去哪?”
  纪宝吃着豆花,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到处走走。”
  我发觉,但凡有外人在,纪宝就像换了另一个人似的。绝不大声说话,绝不多说一个字,绝不说清楚。
  她从皮卡后面拿出背包,我们一行人看起来和普通游客没什么区别。从泸定县里坐车到乡里,老旧的大巴坐的我屁股发麻。
  “为什么不开车来?”我抱怨道。
  纪宝斜着我,一脸你傻啊。白小姐在我耳边低声说:“我们三人也没有男生,低调一点比较好。”
  吞吐的气息弄得我耳朵发痒,我笑道:“你小心被留在村里做媳妇。”
  她眉梢微扬,浅笑道:“我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干不了农活,烧不了菜。”
  “你好看呀!”我脱口而出。
  纪宝在旁边冷哼一声,飘过来一个千言万语的眼神。
  我干咳一声,学着白小姐闭眼休息。老旧的大巴车晃晃悠悠,沿着崎岖的山路行驶,车厢里弥漫着各色气味。或许因为一夜奔波,我昏昏欲睡。梦中的情景如默片一般,在眼前飞快闪而过。我突然感觉肩上一重,霎时心头一惊。睁开眼睛低头一看,肩膀上出现一只漆黑的小手。
  事出突然,我惊的汗毛全都竖起来。寒气从脚底心一直窜到天灵盖,心脏扑腾扑腾狂跳。
  咬着舌尖,一鼓作气扭头看去,就见一个中年妇人抱着一个小孩。应该是当地人,肤色呈现出高原红。那小孩咧嘴对我一笑,我也不好意思发火。暗暗松了口气,从包里翻出一块白兔奶糖递给他。
  “谢。。。谢,巴乐,谢谢。”老妇人说着生硬的普通话,我勉强听明白一些。
  到了乡里,我们找到一家小饭馆,随便吃点东西,价钱居然不便宜。根据兔子留下的线索,我们找车前往金洞村。打听半天,找到一辆回金洞村的拖拉机。
  农用拖拉机离开公路,行驶在崎岖的山路上。不见人烟,只见土山。偶尔某个山头上有几间房子,不要说和大都市,就是和早上的泸定县一比,也是天壤之别。
  “兔子有没有说他来跟谁接头?”
  拖拉机的声音太大,纪宝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我只好又大声重复了一遍。
  拖拉机突然停了下来,司机跳下车,站在路边看着我们。司机是一个年轻人,五官看起来不像是汉人。在他微妙的表情中,我感觉自己好像说漏了什么。
  纪宝坐在拖拉机的边缘上,对着司机笑的明媚:“大哥,你是不是认识兔子?”
  司机摇摇头,纪宝掏出手机戳了戳,递给他看:“大哥,你看看,就是这个人,前几天来你们这儿的。你见过吗?”
  司机仔细看了一会儿,抬起头打量我们,一言不发的点点头。我这心里大喜过望,虽然还没有找到人,但至少找对了地方。
  “大哥,我们是中央电视台科教节目的记者,这是我的证件。”纪宝特别自然地从小挎包里掏出一本记者证,“我们电视台要拍一个关于羌藏文化的纪录片。我们吶,是先行记者。负责到各个村踩点,寻找有价值的歌谣、传说、遗迹、文物、风俗传统等等。兔子是负责金洞村的,前天他向组织汇报。说这边有极具历史价值的遗迹,领导叫我把我们仨给派来了。唉,本来我们是该坐镇后方。”
  我听着她满嘴跑火车,整个人都不好了。此刻听见她这么一停顿,倒是心有灵犀的接了一句:“就是,我们倒不是怕吃苦,就是女孩子上山下乡的多不方便。还好陈导说回去的时候派人来接我们。”说得自己都信以为真,底气足了不少。
  司机听我们说完,开口说:“我见过他,有3、4天。。。跟着一个人来的。”
  纪宝追问:“跟着谁?”
  司机说:“村里的一个老头子,不过我也有好几天没看见他。可能和你们的朋友一起进了山。”
  司机继续开车,我们3个人坐在拖拉机上面面相觑。
  我心里有些忐忑。
  要知道边远山区的一些村落,远离现代文明。法律在那里,鞭长莫及。我真的不想让白小姐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中。当然,我自己也很害怕。拐卖妇女的新闻此起彼伏。平时躲都躲不及,现在还一副自投罗网的架势。
  纪宝倒是从容不迫,低头玩着手机。但我显然误解她,她摆弄一会,把手机递过来。
  我低头一看,上面写着:这大眼司机有问题啊!撒谎都不会也是个二秃子。不过这山沟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要是冒出十七八个扛板凳拿扫把的老头老太奶娃子一碰就倒我们也该歇菜了。
  我好不容易把没标点符号的句子看完,发现全是废话。估摸着是憋坏了,拿着手机打字过过嘴瘾。我干脆的把后面一段全删掉,然后递给白小姐。
  纪宝从包里掏出几样东西递过来。两块GPS运动手表,两支匕首,两个求救口哨。
  我心里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过聊胜于无。但装上之后,心里踏实不少。就和纪宝,还有白小姐,聊起了羌藏文化。纪宝有时候搭两句,全是些道听途说的传闻。白小姐听得很专注,偶尔若有所思问一问。
  到了金洞村,纪宝直接找到村部,掏出一堆证件把村干部给忽悠住。村支书特别客气,要给我们接风洗尘。纪宝掏出200块钱递给他,说单位有纪律,这是我们3个人的伙食费。
  我心里大骂,这帮盗墓贼真是够厚颜无耻。
  纪宝和村干部套话,我干脆拉着白小姐出门溜达溜达,也算是眼不见心不烦。金垌村村民都不是聚集而居,大多是农田包围房子。甚至有些是一户人家一个山头。
  我们在村支书家吃的晚饭,伙食不错。竹笋炖腊肉、酸菜烧鸡、土豆菌菇汤,还有两个炒野菜。分量极大,荤菜都是两份,我琢磨着200块钱就够吃一顿。
  一起吃饭的除了村支书一家,还有司机和他爹。吃完饭村支书让司机带着我们去他家睡觉,说他家伙条件最好。看看村支书家两间土房,就算不想去司机家,我们也不好强留。
  司机家条件的确好很多,至少我们3个人可以挤一张床。
  司机他爹端进来一个陶罐子,老人家很客气:“山里虫子多,娃们估计不习惯,这个点上就好了。”
  我看了一眼,里面都是些枯草叶子。中间有一块炭,枯草叶发出淡淡的清香,闻着十分舒服。
  估计是山里的偏方,我赶紧谢过他。老爷子冲我点点头,慢慢走出去。可别说,司机和他爹长得还挺像,都是大眼睛鹰钩鼻。
  白小姐走到陶罐旁边,探头闻了闻。
  白小姐低声说:“这是安神的草药,会让人睡得很沉。嗯,我们公司曾经很风靡,有人送过我一包,失眠的时候使用效果很好。”
  听她这么一说,这东西肯定不是驱虫的。老头子只怕也没安好心,总不至于是让我们睡沉一点,蚊子咬了也没感觉?
  我提议赶紧离开,纪宝不同意。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我,跟一次性雨衣差不多。我打开一看,是个软胶防毒面具,整个脑袋都能套进去。
  防毒面具虽好,但对方有备而来只怕还有后招。我心里七上八下,还想再挣扎一下,就见纪宝从包里掏出一把长枪。
  那是一把半旧不新的霰弹枪,枪身上写满征战八方的勋章。然而推弹入膛的一声,就像金库大门落闸,让人安心的长舒一口气。
  我也管不了她犯不犯法,这会安全第一。
  检查门窗后,我们和衣躺下,就等着司机他们进来。我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也不知道是防毒面具无效,还是自己太困,竟然迷迷糊糊睡着。
  ——“噗通!”
  我一下惊醒,猛地翻身坐起来。
  只见司机和他爹,双手高举,两腿打颤。他们面前的地上,是我们的行李,还有一把弯刀。
  “姑娘饶命啊!我说,我们全说!”


第6章 
  “我们,我们的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老头子说的结结巴巴,司机抱头蹲在地上不吭声。
  “有值钱的怎么样?你们是打算偷还是抢!”纪宝踩着踢翻的板凳,端着枪杀气腾腾,唬起人来更是义正言辞,“不说实话,我立马把你们崩了!这叫正当防卫知不知道!顶多赔几个钱!”
  那老头子连忙说:“我说我说!我全说!有值钱的,明天都带你们进山,山里猴子会抢包,猴子抢了也不能怪我,你们走了之后,我就拿东西去跟猴子换。”
  我一听有些纳闷,一边把防毒头罩拿下来,一边问:“猴子是你养的?”
  “不是不是。”老头子连连摇手。
  我看他也不像是作假,心想:人都说猴精猴精的,这山里的猴子果然成精。这里可不是蛾眉山,没那么多游客让它练习抢包。
  纪宝又问:“之前来的那个人呢?是不是被你们害死了?”
  “没有!他跟着老螃蟹进山了。”司机猛的抬头,吓我一跳。他站起来,指了指外面,“天亮,我带你们去找。”
  纪宝收了枪,冷笑道:“好啊,我跟你们村支书说过,让他明天找几个人,带我们进山转转,你们一起吧。”
  我是不打算进山的,听纪宝这么一说,村支书找人。倒也安心不少,转头对白小姐说:“你睡吧,我们俩守着。”
  “得了吧!我睡会儿,你们守着。”纪宝随手把枪扔给白小姐,整个人大字趴在床上。
  我连忙从白小姐手里接过枪,推了推纪宝,让她挪出点地方。白小姐拍拍我的手臂:“让她睡吧,我不困。”
  我看了一下手表,凌晨4点。
  纪宝也没睡多久,顶多一个多小时。我们轮流洗漱,吃了点东西。村支书就带着一个人来,一脸憨厚的年轻小伙子曼达。
  “我们这次进山,一是找一些文明遗址,二是去找我们失踪的同志。”纪宝又开始满嘴跑火车,“这次活动经费,是中央文教部批下来的。找到人,我们单位给钱,一人500。遗址和历史文物,安规格给钱。200到1000不等。”
  听见给钱,四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
  司机提议先去墩子山,其他3个人都点点头。村支书说墩子山有很多石墩子,石墩子上面都刻着画,很像我们说的遗址。除此之外他们村子周围,也没有其他像遗址的地方。
  那个兔子十有八九就去了那,我们决定死马且当活马医。
  伴着鸡鸣,我们进了山。
  走了两个小时山路,我实在吃不消。转身看白小姐,脸色也不是很好。我立刻提议休息一会儿,纪宝斜了我一眼,也没反对。
  我们就在杂草堆里坐下,我拧开矿泉水瓶递给白小姐。白小姐接过抿了一口,轻声问我:“半烟,这山里会有古墓吗?”
  “这里远离中原,皇帝老儿肯定是不会葬在这里。”我环顾四周,指着对面的山壁说,“你看这里山高坡陡,谷深壁陡。隐蔽性倒是很强。但是岩体破碎,沟壑交错,可算不上风水宝地。”
  “你知道为什么这里叫做泸定县吗?”
  白小姐看着我,笑着摇摇头。
  我喝了一口水,继续说:“飞夺泸定桥你是知道的吧。话说清康熙年间,四川巡抚准在大渡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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