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咫尺山海-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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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弓与抬眼看看前面的车流,估计潘小宏快也快不了哪里去。她摇下车窗,看着温萝萝,过一会才问道:“上海菜,你吃吗?”
温萝萝瞧着她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闻言轻轻巧巧的笑了起来。在腊月湿冷的寒风里,如一只盛开的玫瑰,满是旧时上海滩的风情。
张弓与是熟读史书的人。
她知道,上海滩可不止有十里洋场、歌厅舞厅;不止有公子名媛,爱恨情仇;不只有青年才俊,爱国运动。这里还有惯匪、汉奸、特务。。。。。。
黄浦江日夜奔流,上海城灯火璀璨,张弓与却在这繁华中嗅见了硝烟的味道。。。。。。秦淮河映着满城灯火,有梧桐的落叶缓缓飘下。中山大道昏黄的路灯下,一身戎装的战士身子挺拔。他身后,中央博物院的牌子早换成了南京博物院,就如原本的青天白日旗换做五星红旗。
做研究的人是不在意这些的,新中国的考过事业蒸蒸日上,南唐二陵的发掘已经结束,但真正繁重工作才刚刚开始。。。曾昭燏坐在车里,心里还惦记着工作。
“曾院长好。”门口警卫啪嗒一声行了个礼,目送汽车远去。心里还略微有些疑惑——难得见院长怎么早下班。
新中国成立之后,国家将南京博物院、江苏省博物馆与苏南文管会三家合并,曾昭燏任副院长。院长则还是如民国时那样,由时任南京市军管委员会文教处处长的徐平羽兼任。这位徐平羽院长,平时是不到院的。
南京博物院的工作极为繁复,而曾昭燏又事事躬亲,上下班往往是披星戴月。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曾昭燏才担心起来。她朝副驾驶看了眼,穿军装的人说是省委统战部,难不成事关台湾那边的亲友?
这她是不怕的,当年选择留在大陆之时,自己已经做好了决断。如果说这样,她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转念又沉浸在刚刚放下的南唐考古报告里。
“——滴!”
一声车鸣将张弓与惊醒,她推了一下眼镜,意识还有有些恍惚,用只有自己听见的声音,确凿而又疑惑的小声喃喃:“三天之后。。。1954年9月9日。。。扶正。。。”
哈罗摩托车一个漂亮的甩尾,在小面包车旁边停下。纯黑色的头盔掀起,长发倾泻而下。温萝萝将头盔往反光镜上一扔,恰巧挂住。她五指微张插入头发往后一捋,顺势甩了一下长发。
小五看着温萝萝走近,盯着她手里的匕首,心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对温萝萝可是印象深刻,能让徐老大数次吃瘪的女人,何止是母老虎可以形容的。他越想越害怕,拽拽潘小宏的袖子,潘小宏伸手拍开他,理了理领口,拉开车门就要下去。
温萝萝手肘一支,斜斜的靠在后座窗口,对着张弓与跑了个媚眼:“看你这次往哪里跑。”
潘小宏一个踉跄,险些从车里滚下去。
温萝萝“咯咯咯”的笑起来,马丁靴踢了踢小面包车:“小帅哥,你这是拜倒在我的皮裤下了嘛?”
潘小宏抹了一把脸,尴尬的笑了笑:“没有没有,性别不同怎么谈恋爱,我懂的。”
“小帅哥,你真的很懂哦。”温萝萝扬起精巧下巴,风情万种的横目望向张弓与,“黑心小书呆子,你看你朋友都懂我的心意了,你怎么就这么冷心冷肺。”
张弓与面无表情的看着温萝萝,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和这只美人蛇斗智斗勇一个多月,两次从她手里死里逃生,张弓与岂会被这三言两语激怒。
温萝萝见她不说话,眉梢一挑,眼角泪痣也跟着微微一动。寒光四溢的匕首贴在玻璃窗上,顺着边缘轻轻一刮,顿时发出让人牙软的刺耳声。
汽车玻璃窗像是一块豆腐,应声被刮下一条薄片。
潘小宏看着心疼万分,但想想自己这血肉之躯,要不被这么一刮。。。。。。他顿时打了个哆嗦,千言万语都压下去了。
温萝萝依旧笑意盈盈,娇声说道:“小书呆子,我的东西呢?”
“让一下。”张弓与“咔哒”一声拉开车门,从小面包车上走下来,走到对温萝萝面前。
不怪温萝萝叫她书呆子,张弓与面无表情的脸上,时刻写满刻板无趣。好在有一身书卷气,勉强压住些木渣烂纸的陈腐味道。
但她一开口却像是旧派的文人,寥寥几句闲话,也能透出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怡然:“上海老饭店于清光绪元年开业,距今141年。看家菜有八宝鸭、扣三丝、松鼠黄鱼、竹笋鳝糊、虾子大乌参。走吧,一起去尝尝。”
温萝萝看着她,眉梢一挑:“吃饭?”
张弓与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中国人谈生意,都是从一顿饭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①红S尼禄:游戏人物,性格外向,善辩,喜爱奢华、热爱艺术与表演。性取向是只要外表美丽即可,男女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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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凉菜先上桌; 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
潘小宏筷子一探; 夹了个糟毛豆; 张嘴吸一口汤汁; 牙舌并用剔出毛豆米。他嘴里不闲,眼睛也不闲; 一会打量张弓与,一会打量温萝萝。
温萝萝脱了飞行夹克; 只穿了件无袖低领的羊毛打底衫; 一手支着下巴; 一手举着筷子漫无目的拨弄眼前的熏鱼。
这时服务员上菜:“精品扣三丝。”
扣三丝是道有淮扬菜风格的上海本帮菜,笋丝、鸡丝、火腿丝; 总共有999根; 丝丝入扣。整整齐齐码成一个圆墩,上面顶一颗大大的香菇。
盘子刚碰到桌子,温萝萝长筷一伸; 如同推积木一样把扣三丝的造型给毁了。挑一块嚼两口,她漫不经心的说:“鸡丝柴; 笋丝涩; 火腿丝太咸。”
潘小宏连忙打圆场; 给小五夹了一筷子:“不好吃也不能浪费啊,八十八一盘呢!”
张弓与从来都是油水不进,对温萝萝的挑衅仿佛没听见,语气寡淡的说:“扣三丝吃的是厨师的刀工和巧心,味道在其次。”
温萝萝嗤笑一声:“你这书呆子居然这么小资; 到饭店图什么?菜不好吃,说什么都是废话。心意能当饭吃?”
小五嚼吧嚼吧,觉得扣三丝挺好吃,不过他心里是赞同温萝萝的话——不好吃说啥都是白搭。
张弓与一贯不善与人争辩,闻言也不说话,拿起筷子伸向扣三丝。温萝萝眉头一皱,三只手指捏紧,出手如电。
“啪嗒!”
桌上气氛骤然降到谷底,潘小宏悄然按住小五的手,目光望向张弓与。张弓与面无表情的捡起筷子,夹了一口扣三丝送入口中,斯里慢条的咀嚼起来。
温萝萝多少已经有几分了解眼前这个人:这家伙面上木楞古板,肚子里的墨水可全是黑的,我这会杀了她也拿不到东西。
能在几方夹击下浑水摸鱼,接连两次从自己手里逃脱。温萝萝要是还觉得张弓与是个小书呆子,那是瞧不起自己。
“别耍滑头了。”温萝萝的放下筷子,拨了一下长发,顺势将手放在腰间,“你老老实实把东西还给我,这顿饭才能吃踏实。”
张弓与好像浑然不觉杀气,搁下筷子说道:“急什么,八宝鸭还没上,吃了主菜再决定不迟。”
潘小宏听得暗暗叫苦,宋老板这位朋友真是够绝的。刀都快搁脖子上了,跟人家说话还能这么驴头不对马嘴。
温萝萝倒是没生气,柳叶眉一挑,心里盘算起来张弓与的话里深意。
这时八宝鸭上桌了。
八宝鸭是老酒店的镇店招牌菜。整只鸭头爪俱全,色泽光艳,丰腴饱满。光看外表就极具上海菜的特色,浓油赤酱,勾芡黏稠。
“老饭店的八宝鸭应该算是偷师大鸿运饭店的八宝鸡。”张弓与说话如同讲解员,干巴巴的全没感情,“清朝中期就有八宝鸭的史料记录。乾隆三十年正月南巡时《江南节次照常膳底档》里有记载‘正月二十五日,苏州织造普福进糯米鸭子’。”
小五咬着筷子眼巴巴的看着八宝鸭,心中嘀咕:这个张姐姐怎么和宋姐一样,吃个饭还能讲到古时候。
温萝萝饶有兴趣的听完,玩味的说:“我比较喜欢西餐,一份一份,清清楚楚。”
张弓与闻言不语,举起筷子伸向八宝鸭。
八宝鸭填料之后,要上笼蒸制数个小时,待到餐桌上早已骨肉酥烂。张弓与筷子轻轻一拨,皮开、肉分、骨离,霎时香气四溢。
“糯米、火腿、鸡丁、冬菇、板栗、莲子、虾仁、青豆、笋丁。。。”张弓与报数一般面无表情的数完,抬头看着温萝萝,“不够吃吗?”
温萝萝举起筷子挑了一口,鸭肉烂而不腻,配菜口感分明。最妙的是糯米,各种配料与鸭肉香味,经过长时间的蒸制,已经全部融进米里,咸中带甜,香浓软糯,妙不可言。
小五见温萝萝吃了一口,迫不及待的拿起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潘小宏虽然暗暗咽了口水,倒还维持着成年人的社交礼仪,假客气的问了一句:“味道还合口吗?”
温萝萝一笑,风情万种。
她侧头望着张弓与:“还不错。”
张弓与依旧不喜不怒,极为冷淡的回答:“那就等正菜。”
于是第二天,宋半烟和白薰华就见到四个人来接机。好在昨天夜里已经知道情况,两人倒也不惊讶,客气礼貌的互相寒叙了一句。
宋半烟在成都机场给小五买了一个穿美国队长衣服的熊猫毛绒玩具,给潘小宏带了一套蜀国君臣手办。两人大喜过望,都忘了小面包车上还坐着个杀星。
“好可爱。”温萝萝看向后座的宋半烟,笑容娇媚却不见做作,头微微一歪透着俏皮的说,“我也想要礼物。”
宋半烟闻言缓缓抬头,迎上温萝萝的目光,报以温柔一笑。那笑容中有三分无奈,无奈中又带着若有若无宠溺。
温萝萝恍惚一愣,好在见多了大风大浪,倒是立即回过神。
宋半烟笑意不减,从身边拎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当时见了就很喜欢,只是有些犹豫。不过,就算知道热量高,女孩子们也多半无法拒绝甜品吧?”
盒子里是一块轻乳酪蛋糕,胖嘟嘟的熊猫模样,用可可粉勾勒出边缘,样子惟妙惟肖。
温萝萝没料她真准备了礼物,当即笑道:“太可爱了。要是你是男生,我一定要做你女朋友。”
小五正揉着熊猫的耳朵,听温萝萝话差点咬到舌头,连忙回头偷看白薰华脸色。
连日奔波,白薰华困倦的很,此刻正靠着宋半烟肩头闭目养神。温萝萝的话传入耳中,她连睁眼的兴致都没有。
反应最大的倒是一贯面无表情、古井不波般的张弓与。她本在想事情,听了宋半烟说话,顿时眉头一皱扭头看过去。与宋半烟淡漠的目光一对,她霎时不甚在意的回过头,继续刚刚的沉思。
温萝萝抱着乳酪蛋糕吃起来,小面包车里这场没有硝烟的试探暂告结束。
潘小宏按照之前和宋半烟的商议,直接把车开进安置张弓与和温萝萝的那家酒店。
车一停,白薰华立即惊醒过来。她看着遮在自己面前的手,意识还有些恍惚。宋半烟收回悬在空中的手,冬日的骄阳照进白薰华的眼中,暖意霎时从心间溢出。
宋半烟轻轻替女朋友拂开鬓角散落的碎发,声音低柔的哄道:“我们先下车,到酒店再睡。”
潘小宏正经起来做事非常靠谱,宋半烟牵着白薰华走进酒店的时候,他已经办好入住手续,拿着房卡在电梯边等候。
张弓与见两人神情疲倦,难道体贴的说:“你们先休息。。。。。。”
她话未说完,温萝萝眉梢一挑,轻哼了一声。
白薰华从容礼貌的说:“不必了,温小姐拨冗莅临,我们先谈正事。”
说话间,几人已经进了房间。行政客房自带一个小客厅,大家也不客套,各自找了座位直接坐下。
宋半烟掏出手机点外卖,抽空抬头对张弓与说:“你讲吧,我们听着。”
张弓与推了一下眼镜,直截了当的说:“我手里有关于大元宝藏的线索,这位温小姐要求分一杯羹。宝藏很难找到,我也不打算去找。”
她说完之后,屋子里落针可闻。
过了好几秒,温萝萝才嗤笑一声。
宋半烟当然不会给她机会发作,立即开口,非常正经认真的说:“温小姐的身手,别说分一杯羹,就算要跟我们三七分,我也是能接受的。”
温萝萝的脸上笑意越发浓烈,像是在冬日里极尽盛开的繁花,明艳的让人心里打颤。
宋半烟慢悠悠的把手伸进口袋里,缓缓取出从大腿骨里找到的羊皮卷托在掌心,神情微妙的说:“公元1240年,成吉思汗的孙子阔端在藏北热振寺杀死五百名喇嘛,使整个吐蕃的土石都为之颤抖。随后凉州会盟,在藏密的撮合之下,吐蕃各个势力陆续归顺元朝。
蒙哥汗三年,忽必烈受喜金刚灌顶,继位后封上师八思巴为‘国师’,后来又册封八思巴为‘帝师’。加封‘大宝法王’。藏密在元朝皇宫内院的兴盛由此开始,到了元顺帝那就更不得了了。”
温萝萝见她收起羊皮卷,便往沙发上一靠,懒洋洋的笑说:“你们这些肚子里有墨水,都这么忽悠人?”
张弓与没理会她,皱眉问:“你打算去?”
宋半烟反问:“你不打算去?”
张弓与眉头皱的更深,以她对宋半烟的认知,可不会觉得宋半烟是跟温萝萝一样见财起意。她沉默了几秒,站起身说:“我有件事要跟你讨论一下。”
宋半烟明白这件事才是促使张弓与来找自己的原因,她立刻站起身跟着往外走:“好。”
张弓与伸手去开门,指尖还没有触到门把手,只听锐器破空。不等她反应,一柄匕首贴着她的手腕,刺穿袖口钉在门上。
“——铮!”
温萝萝笑容无辜的动了动手指,像只刚刚睡醒的美洲豹舔了一下爪子。
第122章
张弓与收回目光; 握着手柄用力一拽; 匕首纹丝不动。她皱起眉头; 上下晃动想借此松动匕首。
接连两次都没能拔出; 要是别人,即便这样冷肃的气氛里; 也无端会有些搞笑意味。然而落到张弓与身上,仍是一板一眼叫人笑不出来。
“——刺啦!”
张弓与理了理撕烂的袖口; 转身对温萝萝说:“这件大衣699。。。”
温萝萝嗤笑一声:“穷鬼。”
宋半烟大为头疼; 却又不得不出面打圆场。她拍了拍张弓与的肩膀; 朝温萝萝露出体贴温柔的笑容:“温小姐,可否给我二十秒; 听我说两句。”
温萝萝修长笔直双腿一搭翘起二郎腿; 掏出手机按下秒表,风情万种的看着宋半烟:“你说。”
宋半烟语气诚恳的说道:“大元宝藏我肯定是要去的,大家各取所需。我们要谈的事情和宝藏无关; 温小姐听了也无用,何必浪费时间让我们在你面前打哑谜。”
“十五秒。”温萝萝挑起眉梢; 玩味的看着宋半烟。
宋半烟微微一笑:“乳酪蛋糕有些腻; 刚刚擅作主张帮你点了杯冰摇乌龙。”
温萝萝托着腮帮笑起来; 宛如情窦初开的少女:“我收回车上那句话,你不是男生,我也要做你女朋友。”
小五和潘小宏对视一眼,互相翻了个白眼,然后齐齐侧头看去。白薰华正拿着客房里的纸笔; 低头专注的涂写,好似什么也没听见。
宋半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微微欠身:“先失陪了。”
张弓与打开门,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行政客房。
踩着密织丝绒地毯,脚下柔软的触感仿佛在云端一般不真实。踢脚线上的引路灯散发着浅黄的柔光,将安静的走道衬得幽谧而不见尽头。
“你真的打算去?”张弓与突然问了一句。
宋半烟没有答话。
以她从前对盗墓的厌恶态度,的确不太可能做这件事情,然而她提起大元宝藏的言辞语气,实在也不像是为了稳住温萝萝随口忽悠。
“滴!”
“咔哒。”
进来张弓与的房间,宋半烟打量一眼,只见房间里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半点看不出有人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她拿起酒店赠送的矿泉水,边拧开瓶盖边感慨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张弓与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她,毫不客气的说:“你是告诉我,你变了?”
宋半烟在拉开椅子坐下,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水,才悠悠哉哉的笑道:“我就是我,颜色不一样的烟火。”
她的冷笑话丝毫没有打动张弓与。
“你这个人呀。”宋半烟无可奈何的笑了起来,“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趣,还没那条美人蛇有意思呢。”
不同于应对温萝萝,这“拿你没办法”的笑容透着浓浓的熟稔与亲昵。这才是张弓与认识的宋半烟,老友间埋汰的语调,足以让她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张弓与抬手拉开椅子,落座的瞬间错过宋半烟眼底一闪而过的郁色。
张弓与是非常聪明的人,但对于宋半烟来说,要瞒过她同样非常容易。君子可欺以其方,何况她天生擅长伪装。这副温润谦和的皮囊下,藏着一个隐在阴影中的灵魂,谁也看不透,甚至包括宋半烟自己。①
那又有什么关系?
风能吹走迷雾,人能带来答案,得到的不要松手,想要的就去争取。至于剩下的,都可以交给时间。
宋半烟眯眼而笑:“你这么急匆匆的找我,是查到了关于曾先生的事情?”
张弓与点了点头。
她一直很清楚,除了关于曾昭燏院长的事情,不论是大元宝藏的线索还是南博内部的蛀虫,对于宋半烟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现在宋半烟对大元宝藏兴趣盎然,只怕其中也有缘由。
宋半烟见她不说话,何尝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当即笑了起来:“果然是君子可欺之以方,难罔以非其道。我对大元宝藏半点兴趣都没有,虽然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但我女朋友又不会让我饿死的。”
张弓与闻言心里了然:有其他势力窥欲大元宝藏,而对方手握能驱使宋半烟的东西?把柄?
宋半烟没有说明,张弓与也没有追根问底。她认为自己与宋半烟相交颇深,以对方才华人品,肯定能妥善处理这件事。宋半烟也正是利用她这个心理,一来不想在鸡毛蒜皮的事情上多费口舌,二来则是想将张弓与手里的那个关于大元宝藏的线索骗来。
宋半烟别有用心,张弓与襟怀磊落,大元宝藏的话题就这么截然而止。
张弓与向宋半烟讲起她此行的缘由。
南京一别之后,张弓与继续日常工作,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她陪父亲散步的时候,发现温萝萝和查冶一帮鸡鸣狗盗之徒,为了盗掘明孝陵竟然敢光天白日探查地形。
来不及深思熟虑,张弓与当即请了她工作以来第一次年假。领导虽然奇怪,但对这么个勤勤恳恳又固执古怪的老员工,还是大手一挥直接批假。
请完假张弓与直奔明孝陵,却没能进去。要知道明孝陵全年开放,从没有闭园一说。她和保安门卫熟识,一打听就明白了:原来那天是晚上几伙人动静太大,保安部虽然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风声还是传到大领导耳朵了。领导借口查阅监控录像,看完大发雷霆,当即要求全景区整顿,加强警戒巡防。
这种情况别说中国,全世界都一样。
只不过这么一来,张弓与就无所事事了。她在家看了两天书,突然想起宋半烟拜托她调查曾院长的事情。
曾昭燏院长自杀之事,一方面年代久远,一方面当时环境复杂。作为南博院长、全国政协委员、全国人大代表、省妇联副主席。。。甚至还和□□碰过杯喝过酒。这样的身份地位、社会声望,最后却从纪念国民党阵亡将士的灵谷塔跳下,这在当时,可谓晦莫如深。
张弓与在家里越想越觉得心中不安,这种不安是说不出的古怪,如鲠在喉。
可是能找寻的资料,当初替宋半烟调查的时候,她都是认真去查过。至于当年亲历者,就像她对宋半烟说过的“前辈们都不太愿意回忆这件事。”
张弓与的反常,都看着张教授的眼里。瞧着女儿整天在家皱眉头,老爷子忍不住开口打听起来:“竖子何须苦恼,且让老夫与你参谋一二。”
张弓与看了父亲一眼,便和盘托出。
张教授听完给她出主意:“这事情,你就是找南博的老人打听,也未必能问出什么。还不如想办法找找曾院长当年的邻居亲朋,亦或者查查曾院长的后事是哪边处理的。”
张弓与想了想说:“我托档案馆的朋友查过当年卷宗,基本都是官方措辞。至于先生后事,反正不是南京公安局方面处理的。”
张教授闻言笑了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就突然傻了。曾院长当时的问题是什么?是□□家庭出生,是□□,是台湾那边的关系,这都是统战部管的事情。”
统战部,全名:□□中央统一战线工作部。原本是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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