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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斋鬼故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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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关系亲密,少年称呼车夫妻子“大嫂”,对待车夫儿子,视若己出,后来车夫死去,少年便不再往来。




  第六十六回 珠儿
  常州农民李化,富有田产,年纪五十多岁却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名小惠,容质秀美,深得老两口宠爱。但天有不测风云,小惠命短,在十四岁那年便即病死。女儿死去,家中凄凄凉凉,李化悲不欲生,为了传递香火,又娶了一名小妾,一年后产下一子,视若掌上明珠,取名珠儿。
  过得几年,珠儿长大,生得魁梧可爱,然而性格痴呆,五六岁了还五谷不分,说话结结巴巴,即便如此,李化仍是对他百般疼爱,只知其好而不知其恶。
  这一天,城里来了一名独眼僧,四处化缘,老和尚身怀异术,能知闺中秘事,众百姓大呼神奇,私下里猜测:老和尚不是凡人,定是神仙。于是争相结交,顶礼膜拜。
  独眼僧每次化缘,均是狮子大开口,少于一千文铜钱,拒绝接收,众百姓愚昧无知,明知和尚不是好人,却对他言听计从,半点不敢违抗。
  没过多久,独眼僧化缘来到李府,对李化说“请檀越施舍一百串铜钱。”李化笑着摇头,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只给十串。”
  和尚不悦:“太少,施主当打发叫花子么?”
  李化也不生气:“最多三十串,要就拿走,不要请便。”
  和尚厉声道:“必须给一百串,少一文都不行。”
  李化也恼了“你嫌少,我还不伺候了呢。”收起铜钱,气愤愤回归府邸。
  和尚嘿嘿冷笑“勿要后悔,勿要后悔。”话没说完,珠儿心口剧痛,面若死灰,不住在床板上翻滚哀嚎,
  李化知道是和尚捣鬼,儿子性命操控于人,不得不妥协,急冲冲取来八十串铜钱送给和尚,请他高抬贵手,放珠儿一马,和尚冷冷道:“到了这个时候,施主还是冥顽不灵?我说过了,一百串铜钱,少一文都不行。嘿,施主倒也真大方,区区八十串铜钱,就想买一条命?对不起,和尚爱莫能助。”
  李化无可奈何,颓然回到家中,仆人慌慌张张来报:少爷死了。
  惊闻噩耗,李化瞬间僵化,满腔悲痛化为无边怒火“哼,杀人偿命。和尚害死珠儿,我决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微一沉吟,一纸诉讼递到官府。人命关天,县太爷不敢怠慢,当即押解老和尚归案,一番审讯拷打搜身,搜出来两个木人,一口小棺材,五面小旗帜。
  人证物证俱在,县太爷怒气勃发,立马宣判:妖僧草菅人命,即刻乱棒打死。
  元凶伏法,李化千恩万谢,回到家中,其时已是黄昏,李老爷正与妻子床上叙话,忽然间房门推开,闯进来一名小孩,年约七八岁,开口说话“阿翁,干吗走那么快,也不等等我。我都快追不上啦。”
  李化满心疑惑:这小孩子是谁?为什么追我?
  正要开口询问,那小孩身形一闪,恍如烟雾,飘飘渺渺爬上床头,李化大骇,忙用力一推,将他推落地面,却是落地无声。
  那小孩笑道:“阿翁,干嘛推我?”
  李化吓得脸色铁青,拉着妻子撒腿往外就跑,那小孩亦步亦趋在后尾随,口中依依呀呀,“阿父,阿母”不停乱叫。
  李化跑到小妾房间,慌慌张张锁死房门,刚喘过一口气来,忽然间眼前一花,那小孩不知何时,已跪倒在膝前。
  事已至此,李化强自镇定,问道:“喂,那小孩,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孩笑道:“阿翁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在下苏州人,本姓詹,六岁那年父母双亡,哥嫂不能相容,无奈下寄居外婆家。有一次外出玩耍,被独眼僧施展妖术,迷杀在桑树下,我死后,鬼魂为恶僧驱使,干了许多伤天害理勾当,沉冤九泉,不得超生。幸亏阿翁杀死恶僧,替我昭雪,如不嫌弃,情愿给您做儿子报答恩情。”
  李化犹豫道:“人鬼殊途,何能相依?”
  小孩道:“这一点阿翁不用担心,我很容易伺候,只需给一间小屋,一床棉被,每天浇上一杯冷粥,其他的都不用麻烦。”
  李化点了点头,说道:“既如此,我便留你住下,只是有一点务须记牢:安分守己,不许害人。”
  小孩一口答允,从此后便在李府安家,早起晚睡,出入各屋,如同李化亲生儿子一般。
  这一天小孩来到李老爷小妾房中,只见她哭哭啼啼,正在悼念儿子,于是问道:“珠儿死去多久了?”
  小妾道:“七天。”
  小孩沉吟道:“天气严寒,尸体应该不会腐烂,可以派人开棺验尸,如果珠儿肉身没有损坏,我还可以借尸还魂。”
  李化闻言大喜,迅速动员手下扒开坟墓,打开棺材盖一看,珠儿尸体栩栩如生。
  小孩说道:“阿翁,我要还阳了。”话刚说完,只听得嗖地一声,转眼便消失不见。
  李化暗暗称奇,派人将珠儿尸体抬回家中,过得片刻,“珠儿”从床上醒转,口中叫道:“水,快拿水给我。”
  喝完一碗水,“珠儿”出了一身汗,尔后便能下地行走。李化见儿子死而复活,喜不自禁,更让人欣慰的是,“珠儿”还阳后,变得聪明伶俐,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傻小子。
  这一天晚上,“珠儿”上床睡觉,闭目后便即无声无息,任凭家人如何叫唤,就是不见反应,直到第二天方才醒转。
  李化惊疑不定,问道:“孩子,到底怎么回事?”
  “珠儿”道:“阿爹不用挂念,我昨晚之所以毫无知觉,那是去了阴间,跟一位老朋友叙旧。这位朋友名叫哥子,是我昔年跟随妖僧时认识的同伴,眼下在地府给姜员外作义子,生活无忧。昨夜他邀孩儿玩耍,刚刚才用白鼻子黄马送我回来。”
  李化恍然大悟:原来眼前的珠儿并非珠儿,却是詹少年,问道:“你既然去了阴间,有没有见到珠儿?”
  詹少年道:“见到了,珠儿已经转世投胎,他与阿爹没有父子缘分,之所以投身李府,不过是替金陵严子方追讨一百吊铜钱债务罢了。”
  李化默然不语,寻思“昔年我去金陵做买卖,确实欠了严子方一百吊铜钱没还,只不过此事十分隐秘,不想詹少年居然知道,看来他说的没错,珠儿与我确实无缘。”
  李妻问道:“孩子,你见到惠姐没有?”
  少年道:“不知道,有机会再替你打听。”
  过了两三天,少年对李妻道:“惠姐在阴间很好,嫁给楚江王小公子为妻,衣食华贵,光伺候她的仆人婢女就有上百人。”
  李妻问“她为什么不回娘家看看?”
  少年道:“凡人死后,便跟父母没有关系,生前的事情也不大记得,必须反复提起,她才会有印象。昨天我托姜员外帮忙,总算见到了惠姐,她请我坐在珊瑚床上,我说‘父母很思念她。’,惠姐却满脸迷惘,昏昏欲睡,我又说‘姐姐活着时,喜欢绣并蒂花,有一次剪刀刺破手指,血液滴在锦绣上,姐姐心灵手巧,顺着血滴,趁势绣了一朵红云,至今母亲还将它挂在床头,每当看见刺绣,便想起姐姐。这些事情你都不记得了吗?’姐姐经我提醒,这才记起昔日往事,凄然道:‘小弟,你回去告诉娘亲,待我禀明相公,便回府邸探望她老人家。’”
  李妻问“惠儿什么时候回来?”
  少年道:“不知道。”
  过了几日,少年对李妻道:“姐姐回来了,随从很多,多备些饭菜。”说话间将桌椅搬到中堂,招待来宾,口中道:“姐姐先坐下休息,不要太悲伤。”李妻见他忙忙碌碌,但屋中空空荡荡,并无半个人影,不免十分奇怪,少年解释道:“人鬼有别,姐姐虽然就在附近,可惜你们却瞧不见。”
  又过一会,少年走出门外送客,焚纸祭酒,回来禀告:“随从车马已先行离去,姐姐问娘亲:以前她睡觉用的那套绿棉被,就是被烛火烫出洞孔的那一件,还在吗?”
  李妻道:“在。”忙打开箱子找了出来。
  少年道:“姐姐吩咐说:她累了,想回闺房歇息,命我将被子给她送过去,明天再来与娘亲叙旧。”
  李妻道:“惠儿的房间我一直给她留着,你快送被子去,快去。”
  小惠生前,与东邻赵家女儿是闺中密友,这一晚赵小姐睡梦中见到小惠前来,音容笑貌一如往昔,跟自己说“我已经化为鬼魂,从此与父母山河永隔,想借你身体一用,与家人见上一面,你别害怕。”
  第二天清晨,赵小姐正与母亲说话,忽然间倒地昏迷,过一会又慢慢醒转,对赵母道:“岁月催人老,小惠与婶婶分别才不过数年,不想婶婶已经满头白发了。”
  赵母莫名其妙,叫道:“女儿,你疯了吗?”
  赵小姐微笑不答,盈盈拜了两拜,转身出门而去,赵母心知有异,悄悄尾随在后,只见女儿一路疾行,很快就走进李府。
  一进大厅,赵小姐便抱住李妻大哭,李老太惊慌失措,半晌说不出话来,赵小姐道:“孩儿昨天回来,身体疲劳,没顾得上与母亲说话。女儿不孝,中途抛下父母,害你们日日思念,罪莫大焉。”
  李老太又惊又喜,颤声道:“你是惠儿?”
  赵小姐点了点头。
  李老太神色欣慰,笑道:“惠儿,听说你在下面荣华显贵,我很高兴。但你此刻已是冥王儿媳,以后要恪守妇道,知道么?”
  赵小姐道:“孩儿明白。母亲放心,相公待我很好,公婆也很疼爱,并不因女儿相貌丑陋而嫌弃。”小惠生前喜欢以手支颐,赵小姐说话时频频用手托着下巴,神情动作与小惠酷似。
  过了没多久,詹少年跑进来说“接姐姐的人到了。”
  赵小姐起身拜别,哭道:“孩儿走了。”话刚说完便昏倒在地,过了半晌方才苏醒。
  几个月后,李化忽染重病,求医问药都不管用,少年道:“这是恶鬼索命,阿爹没救了。有两个恶鬼坐在阿爹床头,一个拿着铁杖,一个拿着麻绳,怎么哀求都不肯走。”
  李老太哭着准备寿衣,到了黄昏,少年叫道:“闲杂人等回避一下,姐夫来看望阿爹了。”过了一会,少年抚掌大笑,李老太问他“你笑什么?”
  少年道:“我笑两名恶鬼,一听姐夫来了,吓得浑身颤抖,躲到床底做起了缩头乌龟。”
  李老太问“恶鬼呢,眼下在哪?”
  少年道:“被姐夫用铁链锁起,绑在马鞍上带走了,真是大快人心。娘亲不用再哭,阿爹很快就会康复。姐夫临别时说:他会乞求冥王,赐给阿爹阿母百年寿命。’”
  李老太闻言,转悲为喜,到了晚上,李化病情果然痊愈。
  往后的日子,少年专心读书,由于性格聪颖,十八岁就考进县学,仍然时不时说些阴间鬼事。邻里乡亲但凡被恶鬼缠绕生病,少年一一指出恶鬼位置,用火一烤,病情往往不治而愈。
  由于屡屡泄露天机,少年得到鬼神惩罚,身染恶疾,浑身青紫,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自此后收敛性情,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第六十七回 胡四姐
  尚生,泰山人,独居书斋。
  时当初秋,半夜寂静,银河高悬,明月在天,尚生徘徊花阴,遐想连篇。忽然间一名女子翻。墙而入,笑道:“秀才在沉思什么?”
  尚生睁眼观看,女子美若天仙,大喜,两人相拥上床,一番云雨,那女子自称姓胡,名三姐,问其来历,女子笑而不语,两人约定:今后时常见面。
  自此,女子夜夜光临,这一晚两人促膝灯下,尚生目不转睛瞧着女子,胡三姐笑道:“公子虎视眈眈瞧着贱妾,到底想干什么?”
  尚生道:“三姐美若红叶碧桃,真是百看不厌。”
  女子笑道:“贱妾蒲柳之姿,公子便如此亲睐,要是见到我四妹,还不知如何神魂颠倒呢。”
  尚生求道:“请姐姐帮忙,无论如何也要让我见上四小姐一面。”三姐答允了。
  第二天晚上,胡三姐果然带着妹妹前来,胡四姐年方十五,生得荷粉垂露,杏花润烟,嫣然含笑,媚丽欲绝。尚生狂喜,请姐妹二人坐下。三姐言笑晏晏,四姐却是俯首低头,默不作声,时不时用手拉扯衣角。坐了一会,三姐起身告辞,四姐欲与之同行,尚生急了,死死拽着她衣服不放,目视三姐,求道:“好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啊。”
  三姐笑道:“狂郎性急矣,妹妹还是留下来吧。”
  胡四姐默默不语,三姐微微一笑,自顾去了。屋中只剩下孤男寡女,两人解衣欢好,肢体交缠,互诉平生。
  四姐自称狐妖,尚生贪恋美色,亦不觉奇怪,四姐说道:“我姐姐为人狠毒,已经害了三条人命。但凡男子被她迷惑,必死无疑。贱妾有幸得公子宠爱,不忍见你丧命,以后不要再跟我姐姐来往了。”
  尚生闻言畏惧,问道:“我该怎么办?”
  四姐道:“贱妾虽是狐妖,但也曾修习仙人正…法,我替公子写一道灵符挂在门上,应当能使姐姐知难而退。”
  拂晓时分,胡三姐果然前来,一见灵符,望而却步,叹气道:“小妮子真够负心,刚觅得如意郎君,转眼就把我这位红娘抛在脑后,你两人命中有缘,我又不嫉妒,只求分一杯羹,何必如此绝情?”摇头苦笑,径自离去。
  过了几天,四姐有事外出,嘱咐尚生在家好好待着,不要乱跑。尚生满口答应,其实根本没放在心上。
  这一日尚生一时兴起,出门眺望,只见山下树林密集,苍莽中走出一名少妇,颇具风韵,盈盈朝自己走近,笑道:“秀才何必整日迷恋胡家姐妹?她二人有什么好,又没钱又没势,哪比得上我?”从袖中拿出一贯铜钱递给尚生,嘱咐道:“公子先去买些酒水,奴家回去准备菜肴,今晚咱们好好乐一乐。”
  到了晚上,少妇果然前来,带了许多下酒菜,烧鸡火腿,应有尽有。两人坐定,少妇抽出一把薄如叶的小刀割肉,切成一小片一小片佐酒,酒酣耳热,一男一女熄灯上床,相对而眠,极尽放…荡。
  次日天明,少妇起身穿鞋,忽听得脚步声急促,胡家姐妹怒气冲冲闯了进来,情敌见面,少妇吓得脸无人色,仓惶遁逃。
  胡家姐妹骂道:“骚狐狸,怎敢与陌生男子同寝!”骂声中出门追赶,过了好一阵才恨恨返回。
  四姐埋怨尚生:“公子真不长进,竟然与骚狐狸苟且匹配,以后你不要碰我。”尚生惶恐难安,只是一个劲认错求情,言辞恳切,三姐又从旁劝解,四姐怒气稍退,原谅了尚生,两人和好如初。
  这一日有一名陕西人骑驴造访,跟尚生父亲说起:“在下四处寻找妖物,朝夕不敢懈怠,今日总算有所发现。”
  老头子满脸疑惑,问道:“公子言语深奥,到底什么意思?”
  陕西人解释:“小人性喜游山玩水,一年中有八九个月不在家,我弟弟独居府邸,竟然被狐妖蛊杀,此仇不共戴天,不杀狐妖不足以祭奠亡弟在天之灵。在下奔波数千里寻找元凶,一直找不到踪影,原来它们逃到了老先生家。狐妖不除,不知还有多少男子将被谋害呢。”
  尚生与狐妖来往,老头子亦略有耳闻,沉吟道:“公子准备怎么对付狐妖?”
  陕西人微微一笑,从背包中拿出两个瓷瓶,并排竖放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默诵咒语,过不大会,居室中飘来四团黑雾,纷纷钻进瓶中。
  陕西人大喜,说道:“狐妖全家到齐了,一个没逃走。”一面说话,一面取出两只猪膀胱,封住瓶口。
  胡家姐妹被抓,尚生心有不忍,走进瓷瓶窃听,只听得四姐的声音自瓶内响起,说道:“公子坐视不救,于心何忍?”
  尚生热血灌脑,再也管不了许多,伸手去撕封皮,急切间没有解开,四姐说道:“不必如此麻烦,只要将瓷瓶放倒,用尖针刺破猪膀胱,我便能出来。”
  尚生点点头,依言拿来绣花针,刺破封皮,果然见到一丝白气自瓶内溢出,凌霄而去。
  陕西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见瓷瓶倾倒,大惊道:“狐妖遁矣!此必公子所为。”摇瓶倾听,说道:“还好,只逃走了一只,看来此妖命不该绝,算了,放她一马。”收起瓷瓶,辞别而去。
  后来有一天,尚生在地里监督佣人割麦,远远瞧见四姐坐在树下,忙走过去打招呼,两人手拉着手,互诉衷肠。四姐道:“自上次分别,转眼过去十多年。如今我金丹大成,但始终思念公子,这次是专程来看你。”语毕,凭空遁去,不知所在。
  又过了二十多年,尚生独居在家,这一日胡四姐上门拜访,说道:“如今我已名列仙籍,不该再留恋红尘。但感激公子昔日深情,特来告诉你一声:公子死期将至,不过不必悲伤,宜早早处分后事,公子死后,我会设法帮忙,助你成就鬼仙,从此不再受苦。”一番叮咛,辞别而去。
  过了十多天,尚生果然死去。




  第六十八回 侠女
  顾生,金陵人,二十五岁,单身贫寒,博学多才,与母亲相依为命,擅长书画,以此为生。
  对门有一空宅,住着一位老婆婆和她女儿,因为家中没有男子,所以也不怎么与外人往来。一日顾生外出归来,见一女郎从母亲房中走出,年约十八九,秀曼都雅,世罕其匹,见自己面也不回避,然而神情冰冷,凛然不可侵犯。
  尚生进屋问母亲“刚才那姑娘是谁?”
  母亲说“是对门那位少女,过来向我借剪刀,自言家中只有一母,此女不似穷苦人家孩子。问她为什么不嫁人,她说‘母亲年老体迈,不忍抛弃’。明天你可前去拜访,顺便透透口风,如果老太太愿意,男未婚,女未嫁,正好娶她女儿为妻。”
  次日顾生去对门造访,少女母亲是个耳聋老妇人,家中贫陋,全靠女儿针织刺绣度日。顾生以婚事试探,老太太没什么意见,少女却默然不语,神态间很不乐意。
  顾生回来跟母亲商量,两人私下猜测“难道少女嫌弃我家贫穷?看她为人寡言少笑,艳如桃李,却冷若霜雪,真是奇人。”
  一日顾生静坐书斋,有少年上门求画,其人姿容俊秀,言行举止却很轻佻,自言邻村书生。自此以后,少年每隔三两天必来一次,两人渐渐熟悉,你搂我抱,忘乎所以。
  某一次,少年见女郎从面前走过,问道:“她是谁?”顾生回答“邻家少女。”少年笑道:“艳丽如此,为什么神情却冷冰冰的,令人望而生畏。”
  过一会,顾生入室面见母亲,老太太道:“刚才女子前来借米,家中断炊已有数日,此女为人至孝,家贫令人怜惜,以后可以适当救济一下。”
  顾生遵从母亲命令,背着一斗米上门造访,女郎收下大米,言语间仍是冷冰冰的,也不道谢。往后的日子,少女经常来顾家窜门,每逢顾母做些手工针织,必上前帮忙。又出入厅堂,帮忙操持家务,跟儿媳妇一般。顾生瞧在眼里,暗暗感激,每次卖画所得银两,总是分一部分给她,少女坦然接受,感激客套的言语却从不提起。
  有一次,顾母私。处得病,疼痛难忍,朝夕呻吟,女郎闻讯,主动照料病人,敷药清洗,无微不至。
  顾母心中老大不安,说道:“唉,如果能有姑娘这样一位儿媳,老身死而无憾。”少女安慰她:“顾公子为人孝顺,胜过我孤儿寡母百倍。”
  顾母叹气道:“话虽如此,但床头有些琐碎事,只适合女人干,男人是帮不了忙的。况且老身年事已高,指不定哪天就入土为安,唯一令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顾家还没有后代。”
  说话间顾生走了进来,母亲哭泣道:“孩子,此次生病,多亏了姑娘照顾,大恩大德,你要永远铭记。”顾生闻言,慌忙拜倒致谢。
  女郎道:“公子照顾我母亲,我从没道过谢,你也无须客气,不用谢来谢去。”
  一日女郎出门,顾生注目凝视,女郎忽然回首,嫣然一笑。顾生喜出望外,跟着她回到家中,言语挑逗,女郎亦不抗拒,两人欣然交…欢。
  事毕,女郎告诫道:“此事可一不可再。”顾生默然不语,第二天照例登门造访,言语间百般讨好,女郎神色冷峻,并不搭理。
  白日里女郎依然时不时窜门,两人相遇,女郎神色凛凛,丝毫不假词色。顾生若主动搭讪,女郎则冷语冰脸回应。
  这一天女郎于寂静处询问顾生“白天那少年是谁?”
  顾生如实相告“他是邻家书生,来买画的。”
  少女道:“此人言语轻佻,频频对我无礼,看在你二人交情份上,我没跟他计较。你替我转告他:如果再疯言疯语,那是自寻死路。”
  次日少年前来,顾生将女郎言语传达,嘱咐道:“以后小心些,不能再侵犯她了。”少年冷笑道:“我侵犯不得,你就侵犯得?”顾生辩解道:“谁说我侵犯她了?”
  少年道:“如果你二人没有瓜葛,这些猥亵言语,她为什么单单说给你听。”顾生张口结舌,讪讪不能回答。
  少年道:“我也有一言要你转告:请你奉劝女子,不要惺惺作态,如若不然,莫怪我将你二人间丑事四处传播。”语毕,恨恨而去。
  顾生气得热血沸腾,从此不再与少年来往,这一天晚上,顾生独坐卧室,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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