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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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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头顶阳光,看不到云彩后的太阳,看不到黑暗中某个人努力亮起的晕黄。
两个人一起,总会因为不了解对方,或者相互的不了解,而互相猜疑,自我无力,从而自己擅自的想,我们不适合。
然后分离。
林儇认为沈默不是自私的人。
她可以看出来,沈默现在的中心是古以沫。
但是,沈默是一个太能隐忍的人。
第一次问路看到这个人的双眼,就觉得,好漂亮啊,却可惜的没有情绪,太过于死寂。
然而,同古以沫在一起之后,她看到的是,少了淡漠,多了色彩的琥珀色。
那晚,她好像猜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抓住。
两个都很能隐忍的人在一起,终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唉,以沫,你怎么就能断定,沈默一如往常呢?”林儇看着秦湄,沉默了许久,也不阻止再次叫了酒,闷头消愁的古以沫。
难得见如此自律的人会借酒消愁,平日最看不起这类人的人儿会用这个方法,怕是真的被逼得束手无措了吧。
“我……”古以沫醉了。
黝黑的双眸扬起,满满的醉熏酒意。
唉,可算醉了。
这妮子,最近酒量又涨了。
“湄,我把她抗到沈默那里去,你也累了先回家等我。”林儇把古以沫扶进车里,对身后的秦湄说了几句,看着她坐进一辆的士,才启动车。
到了沈默家楼下,林儇看着熟睡的古以沫,忽的勾起一抹笑意。
有的时候,酒真的能壮人胆,吐心声。
她们均是隐忍的人,如果没有一方主动打破什么,都不会向前一步。
那么,有时候需要,一点点外力推一把。
我就能推你这一把了,傻以沫啊。
“喂!你家的人喝得烂醉赖在我的车里,快点来把这个流氓拖走,不然我就扔雪堆了!”林儇勾着一抹笑意,打通了沈默的电话。
她听到电话那边喂了一声后默默听完了自己的“抱怨”,然后一言不发挂了电话。
起初她还愣了一下,过了一分钟看到小区门口走来一个口鼻不住呼出白气的高挑人儿。
忽的就笑了。
真想看看这个一身淡然的女子奔跑的样子啊,啧啧啧。
“以沫呢?”沈默还有些气喘,站在车门外透过窗户搜寻着。
“后面呢,我还在想你再不下来我就把这个妮子扔在街边了呢。”
“……你不会的。”沈默拉开车门拦腰抱出了古以沫,看着嘴角一丝笑意的林儇,缓了过来,不再气喘。
林儇看着沈默怀里醉酒的古以沫,忽的收起了笑意,一脸严肃。
“沈默,爱不是相互伤害,我知道你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是坦诚,我知道你都明白,我只是在告诉你,现在应该放松一些什么。”
“……我知道了。”沈默觑着林儇,再看一眼怀里的古以沫,琥珀色的眸子有什么闪过,轻轻地点了点头。
“你知道就行,我回去了。”林儇挥了挥手,驱车离开了。
沈默抱着古以沫站在路灯下,看着林儇的车远去的方向,一双眸子光波闪烁,纤眉渐渐有着皱起的痕迹。
一阵寒风刮过,怀里的人儿忽的攥紧了自己的衣襟,唤回了呆呆思考什么的沈默。
她定了定神,抱着古以沫进了小区。
到了门口,沈默拥紧古以沫直接拉开了家门,刚才走的太急,没有锁门。
或许是感受到了屋里暖气的温暖,古以沫松开了攥着沈默衣襟的手,沈默将她轻轻地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沈默坐在床边,望着床上鼻息间浓郁酒气,纤眉皱起的人儿,琥珀色忽然裂开,好似被什么重物击中,碎片掉入无边黑洞,连光影都不见。
懦弱的自己,伤了最应该保护的人。
沈默握住古以沫的手,觑着自己手掌中的白皙,眼中沉痛。
或许是手上的冰凉太过于明显,本就睡得不好的古以沫挣脱了沈默的手,缓缓睁开了眼。
沈默呆愣的望着自己空空的的手掌,猛地慌乱般抬起了头。
那双黝黑的眸子里九分醉意,一分悲怜。
平日淡雅温润的人儿,现在却因为手掌里的手不见了,温雅的面容是掩藏不住的慌乱,琥珀色的眸子早已没了古井。
“默?是你吗?”古以沫望着眼前呆愣的精致人儿,抬起手轻柔的抚上对方的脸,酒熏的眸子里,是带着红酒芬香的怜惜。
“恩,是我。”沈默阖了阖眸子,忽的倾身靠近仍然朦胧的古以沫。
古以沫看着面前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面容,黝黑的眸子忽然就黯然了。
沈默安静的看着古以沫,那精致的面容,那黝黑的星眸,那曾经傲然人世的双眸里,现在是酒意熏熏下的黯淡。
看到自己时,清醒的一秒后立刻的黯然。
沈默皱紧了眉。
她的身体里的某个地方,有什么在撕扯。
好似是一头被囚禁安分了许久的野兽忽的暴躁,冲撞撕扯着牢笼,头破血流也未停止,不论身前出现的是什么,都一概撕碎。
还有有个一地方,下起了雪。
衣衫褴褛的人儿,蜷缩着发抖。
沈默沉了眸子,抬手抚上古以沫的脸颊,微微用力,让低头的人儿于自己对视。
“默……”
古以沫忽的瞪大了双眸,眼中的酒意猛地散去三分,她感受着唇上的冰凉和温柔,只剩下呆愣。
沈默慢慢地阖上了双眼,左手揽起古以沫的腰肢,右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薄唇冰凉却温柔。
她轻轻地吻着自己的心,柔和的撬开古以沫的唇,扫过浓郁的酒香,扫过斑斓破败的心。
古以沫呆愣了一会儿,看着眼前阖眸吻着自己的沈默,黝黑的眸子光波闪烁,也慢慢阖上了双眼。
“哈……哈……”沈默放开古以沫,两人额头抵着额头,沈默默默地觑着轻微气喘的古以沫,抿着嘴唇。
“怎么喝这么多酒?”沈默扶着古以沫,让她躺下,不说其他,只是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古以沫两颊微红,喘着气觑着沈默,不发一言。
“三天没有理我,恩?”沈默坐到床上,偏过身子,琥珀色同黝黑相望,慢慢地慢慢地,碎片一片片的拼凑出了完整。
“我……”古以沫前倾了一下身子,好似急切的想解释什么,忽的又想起了什么一般又躺了下去。
她只是想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在想什么,这也有错吗?
“以沫,你没有错。”
“是我的错,让你这么烦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在烦恼什么,想知道什么。”
“但是以沫,人有的时候并不是会一直被坚强照耀。”
“我也有软弱的时候,我也有不愿意的时候,我也有犹豫的时候。”
“你不要逼我好吗?有些事到了时候我都会告诉你,有些事不重要,就让我犹豫不决一阵子,好吗?”
“如果你执意要知道,不知道的话你仍然会烦恼会不开心,那么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但是……”
沈默忽的垂下了眸子,不再言语。
但是我怕我会承受不起结局。
我没有你爱上我时的那么坚强,那么淡漠,那么不食人烟。
你给了我尘世,我褪去了盔甲,踏足这纷杂。
所以我会变得脆弱,变得像一个正常人。
以沫。
你知道吗,星星只要开始坠落,来到人世后就只剩下几秒的光亮。
然后人们却欣喜于星星的坠落,勤劳地许着愿望。
星星却只是拼尽全力的想在人世留下一个足迹。
一个散发着眼泪余温的足迹。
☆、第59章
第十九章:
你想象过,这样,一个画面吗?
有一颗,在夜空中,最最明亮的星辰,它每次都在一个地方,每次只要它出现,夜空中就好像出现了一整个银河。
它很美、很亮。
所以你在想,要是能摘下它就好了。
摘下它,让它只属于自己。
照亮自己。
于是,你伸手了。
你朝着那颗星辰,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夜,都朝着它的方向伸出了双手。
然后有一天,那颗星辰来到了你的手中。
你看着它,却发现是颗沾满了血气与灰暗的小星星,所以你望了望那个方向,有些疑惑。
然后,你扔下了那颗不是你想象中那么明亮美丽的星辰。
被扔下的星星躺在冰冷的地面,看了一眼自己凄惨的模样,苦笑着闭上了眼。
风吹起它的身体,带走了它的呢喃。
她听到它说
——“看吧,果然是不该下来的。”
沈默说完,只是静静地看着古以沫,不再言语。
而古以沫却是半分清醒半分醉,她望着面前的沈默,再一次看不懂那双眼。她只觉得,那里面有太多东西,不属于她们之间,不属于她,她不明白的,太多太多。
或许,酒会让人不再隐瞒真实,不再压抑心情。
让人,不愿,将就。
于是,她固执的向星辰伸出了双手。
她对星辰说,来我身边。
古以沫坐起身子,一双黝黑眸子带着醉酒后的微醺,却是清醒较少。
随后,沈默便听到,自己的光问。
“为什么,不重要,你还要考虑呢?”
“为什么,不重要的事你都不愿告诉我呢?”
“为什么,你总是,让我,看不懂呢?默。”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之后,我的心里,充满了它呢?”
“我不应该是,同你一起分担一切的存在吗?”
“默……”
沈默忽的,呆愣了。
她看着面前这个自己最爱的女子,坚强不再,冷冽不再,清冷不再。
她看着自己的天,一双星空般晶亮的眸中,满满的疑惑悲伤。
她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心,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
为什么呢?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果然是,自己,变得软弱了吧。
沈默垂下了头,一双琥珀色碎裂满地,是难以粘合的粉末。
那双雅致的眸,如今似被掏空了底蕴一般,呆滞、空洞。
“我……”沈默浅浅地启唇,吐出一个音符之后,却再也说不出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
告诉你,你看到的那些美丽、淡然、雅致的我,其实只是一个,捧着一地散落的星辰碎片,望着身前的旗帜,却直不起腰的懦弱之人吗?
“你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说呢?”古以沫看着垂首不语的沈默,有那么些急切般的咄咄逼人。
“我……以沫,你听我……”沈默抬起头,牵过古以沫床边的手,却在握住的一瞬间被古以沫抽出。
她又再次顿住了声线,垂下了头。
她望着自己再一次空了的手掌,眉梢低落,忽的,有些想笑。
其实世间一切因为缘而起的事物,情理,都在起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落。
缘起缘落,朝起朝末。
因缘因缘,有因果,有缘起,自然,有缘落。
一切自有定数,何必执念太深太重。
我又,何必,执念如此深重。
“以沫……我们今晚……各自冷静一下吧……我去客房,明早……如若你想知道,便问吧,我便说。”沈默没有再看古以沫的眼,只是站起身出了卧室,带上了门。
而古以沫感受着抽出的手里冰凉的感觉,望着僵着脊梁出去的沈默的背影,心忽的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
猛烈的,不留余力的。
疼得她只能呆呆地望着自己的手掌,好像能透过那留在手掌的冰凉看到那人寂寥的背影。
我……做了什么?
我……在做什么?
我们都在,做什么啊。
古以沫倒在床上,抬起手臂遮上双眼,不知,那双黝黑的眸子里,有着几分几种情绪。
是否,有过悔恨。
是否,有过无奈。
是否,有过气愤。
有过,对自己对爱人的无言。
或许,都有,也或许,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滩汪洋。
一滩,漫天蓝色的汪洋。
☆、第60章
第二十章:
爱情是。
某种虔诚的心情。
你想要和那一个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你想要和那个人毫无保留、赤诚相对,你想要即使是霜落满头亦白首的后半生。
这是一种不管对方荣华富贵,不管对方相貌丑美,不管对方身体有无疾病,你都想要同她牵手的冲动。
但是在冲动地牵手后,那一步一步的脚印里面,总会有一些慢慢淡却,总会有一些凌乱,总会有一些难以预料。
所以,会有争吵,会有悲伤,会有谁受伤。
有谁知,那,霜雪满头,勾唇料想,这亦白首的心情?
沈默站在书房的窗前,望着窗外落满枝头的霜雪,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却没有神采,好似,她看的并不是那满地白雪,而是某个虚无的,不知名的地方。
家里没有客房,只有放了一张小床的书房,她收拾了床,铺上了被子,却怎么都不想入睡,便起身望着外面发呆。
屋内白炽灯的灯光打到那挺直的背影上,落了一地残破的影子。
她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
这样的,难以挽回。
她害怕,一直害怕,会失去她的心。
她等了二十多年才来到胸膛里的心。
她跪在断裂的旗帜面前,一跪就是好几年,即使老爹伸出了手,她也没能站起来。
这是罪,这是懦弱,这是不堪。
她都知道,也都明了,却做不到。
世人都以为她坚强淡然,都以为她轻松一身,淡泊淡漠。
却不知,即使是神明,也会犯错,也会蹙眉,也会流泪。
古以沫坐在床头,望着关上的房门,一脸楞然。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会这样,去逼问沈默。
曾经的干净利落不复,只剩下垂首时遮住脸颊的散落长发,她望着已经渐渐暖和的手掌,却怎么也挥不去手指间那熟悉的冷意,怎么也挥不散脑中沈默离开时的双眸。
是那么无奈,是那么悲伤。
她伤了她。
酒意醒了后,腹腔空空。
古以沫忽然想起,那些时光,她坐着处理文件,迎着暖阳,对沈默说“默,我饿了”时,对方温暖的眼眸,对方那温煦的笑意,和那柔和的一声“好”。
不论古以沫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沈默都是温润着眉眼,说“好”。
我想和她携手同老。
我想和她霜雪白头。
我想和她执手同行。
我不想,失去她。
古以沫忽然掀开了被子下床出了卧室直奔书房。光着脚,一步一步,急切却有些犹豫。
“咔嚓。”她拧开了门,听到声音的沈默回过头,看见站在门外,望着自己淡淡垂眸的古以沫,看到她没穿鞋的白皙脚背,愣了。
“怎么了,以沫?”沈默收起眼中的一切情绪,走到床边的柜子里取出一双棉拖鞋,走到古以沫身前,把鞋放到她脚边,轻声问道:“怎么不穿鞋。”
古以沫安静地看着沈默取出鞋放到自己脚边,听着她用一如既往宠溺的声音对自己说“怎么不穿鞋”,心中一疼,却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待她如斯,此生何求。
她却伤她如斯。
古以沫听话的穿上鞋,抬起头同沈默对视。黝黑中的琥珀在隐藏悲伤,在隐藏黑暗,却终归散不去那浓烈到窒息的哀。
“默。”古以沫伸出手拥住了身前的沈默,头埋在对方的颈窝,嗅着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气,静了心。
“我刚刚喝醉了,对不起。”古以沫想起沈默垂下的眉眼,将对方拥得更紧了。
“我不问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好不好?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好不好?”沈默听着耳边古以沫轻声的话语,呢喃之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晶莹。
“原谅我,好不好?”古以沫偏过头,红唇压上沈默的耳,有些哽咽。
“以沫……你没错。”沈默抬起双手,轻柔地回拥了古以沫,手掌温柔地抚着古以沫纤细的背脊,眉眼无力垂下,觑着前方,再难言语。
她能说什么呢。
“原谅我,好不好?”古以沫不听沈默的叹息,只是略微颤抖地吻着沈默的耳垂,吻着她的下颚,固执地重复这句话。
沈默感受着古以沫的小心翼翼,心中一酸。
何以,何以,她们何以到了这种地步。
“好……”沈默颤着声音,偏过头,吻住了古以沫颤抖的唇。
冰凉的唇温柔而虔诚地亲近着对方,温热的舌撬开渐渐平息颤抖的唇齿,邀对方共舞。
“你说什么……都好。”沈默轻柔地吻着古以沫的耳垂,在对方的耳边轻声言语,好似要安抚对方。
“以沫说什么,默都会说好。我们好好地走下去。”沈默抬手温柔地抚摸古以沫的头,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也不看她。
她知道以沫在逼回什么,她不愿自己看到,那自己便不看。
“好……”古以沫将头埋在沈默略微瘦削的肩头,声音还带着一丝颤抖,却也渐渐安定。
窗外大雪纷飞,落上屋檐,积满霜。
屋内相拥阖眼的两个人儿映在窗上的发髻,沾满了窗上的冰雪。
霜雪满头亦白首。
得一人如斯,此生何求。
此生,何求。
☆、第61章
第二十一章
清晨。
冬日的旭阳透过拉开的窗帘从窗户透入,星星点点撒到床上相拥的两人身上。
古以沫埋在沈默怀里,手环过她的纤细,即使在睡眠中也紧紧扣住,好似在害怕身旁的女子会随时离开一样。
沈默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琥珀色中光波流转,静静流淌着思索。
自己这个性子,终归只适合一个人吧,身边的人总会被这样的自己伤害。
老爹是,为自己担忧,眼角都是愁绪,却总是闭口不言。
以沫也是,因为自己这个性子而忧愁,迷惘,烦恼,却也一言不发。
唉,造化弄人。
一切伤痛塑造了这样的自己,淡漠沉闷,不爱言语。却没有人告诉自己,该怎么去融入这个世界。
从前一个人,无法融入便罢了,索性两袖清风一身清明。
如今,却是不行了。
“恩……”怀中的人儿动了动手臂,缓缓地睁开了眼。
“默,早。”沈默感觉到以沫要醒来,收回思绪垂下头觑着她,一眼便撞进了那双带着惺忪的黝黑。
她看着她一如往常,眯着眼勾着唇对自己说早安,内心叹息,软了眉眼勾唇道:“早,以沫。”
“几点了?”
“八点。今天周末,不碍事。刚刚林儇打电话约你下午两点去她家。”
“哦?这个家伙又想干嘛。神神叨叨的。”
以沫紧了紧拥着沈默的手臂,微微仰头看着沈默,温柔地用额头蹭了蹭她的下颚,轻声随意抱怨了几句。
“还困吗?昨晚喝多了你多休息会儿吧,我下去做早餐。”沈默收回手准备起身,奈何怀中的人儿的双手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她有些无奈地躺了回去,偏过头觑着一双黝黑眸子盯着自己不移分毫的以沫,抿了抿朱唇。
“你昨晚也折腾到很晚,不吃早餐了,睡一会儿直接吃午餐吧。”古以沫纤眉微皱,唇微启,好似还想说什么,沉了沉眸子,却又不再言语。
两人都心知肚明地对昨晚的事闭口不言,不去触碰那片记忆。
琥珀里的悲怜,黝黑里的伤。
“……好。”沈默躺下拥着古以沫,沉了双眉,阖了双眸。
古以沫静静地看着面前温润的人儿,半垂着眸,眼角的阴影散在枕上,弥漫出黝黑。
浮生若梦,一生一浮屠,一梦一缘生。
随缘惜缘,惜缘随缘,随缘即惜缘,惜缘即随缘。
那我们便就随缘惜缘,如此这般,上天啊,你可能让我们一路安好?
十一点左右两人懒懒地起了床,沈默做饭,古以沫坐在沙发看着不远处她忙碌的背影,微眯着眼,缓缓地勾起了唇。
就这样吧。
就这样,淡淡的,安稳的,走下去。
吃过饭休息了一会儿古以沫便驱车去了林儇家,沈默没有跟去,留在了家里。
古以沫一进屋,就看到林儇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一双桃花眼里满满的都是打趣。
“看你这一晚上没睡好的憔悴面容,小沫沫呀,昨晚上可是过得不错?”林儇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古以沫,两人面对面做到了沙发上。
古以沫接过水,抬起头,黝黑的眸子就只是淡淡的觑着林儇,不语。
“咳咳!”林儇暗叫不妙,清了清嗓子,正色说道:“今天叫你过来想跟你说个事儿。”
“还记得之前跟你提过的设计杯吗?里面那个佼佼者,一直用的化名,我本来也算这个行内的,就去查了一下。那个女子在世界杯决赛的时候突然退出,消失了半年,然后接了几个大单子,又消失了四年,后来发现圈内出现了一个设计风格同她十分贴近的人,也用的化名,从不露面,这几年也做了一些单子,反响都不错,人们都觉得她就是那个女子,称她s,因为她化名。”
“恩,所以?你查这个作甚?”古以沫抿一口水,听完林儇的话,些许憔悴的面容上仍然没什么表情。
“我就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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