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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濡以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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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望了一眼远方,犹豫了一会儿,这才点了点头将沈翕抱给了苏言,离开的时候,回头,两人觑着自己,笑得鼓励,她一愣,眉眼就这么软了。
“我去了。”沈默拦下一辆出租车,坐上去之前,对着两人轻声说了一句,便关上车门,走了。
除夕前夜的北京交通也是一如既往的堵得不行,她靠在窗边,望着街边的霓虹灯,心中颤抖。
任性的说着让那人等自己三年,便一去了无音讯,换做谁,都得生气吧。
半年前这身子才算是暂时好了,观察了半年,没有再复发,那时她便在想着回来了。却是奈何不了手上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稳定了公司那边的状况,处理完沈翕学校的手续,时间就这样到了除夕前。
一年前,她在游乐场远远地看着了古以沫。
那一眼,便让她红了眸子,落荒而逃。
那人瘦了,憔悴了。
她不求那人可以原谅她,她只求,可以遵守约定,把该还给她的,都还了。
堵了两个多小时,约是午夜十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熟悉的小区门口。沈默付了钱下车,仰头望着灯火通明的小区楼,怀念的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
还是老样子呢,互道快乐的声音还是那么激昂,欢笑的声音还是那么幸福,晃动的灯光还是那么的暖心。
她不知道那人会不会在这里,她只是抱着碰运气的想法来了,或许,也有几分,是对这里的想念吧。
她连,那间房还在不在她手里,还是不是曾经的模样都不知道。
走上楼,站在那扇门前,沈默捏着手中的钥匙,咬了咬唇,抬起的手,隐约可见颤抖。
正当她下定决心,将钥匙□□了钥匙孔的时候,身后的楼道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她愣了愣,转过身便同楼道口的林儇对视,顿时,两人都愣在了当下。
林儇扶着古以沫站在那里,就那么呆呆的望着面前高挑的人,心中波浪翻滚。
她也瘦了不少,但脸色好了许多,唇也有了该有的润色,应该是,身子好了,吧。
林儇紧了紧扶着古以沫的手,有些艰难的移步靠近着沈默,沈默回过神看向林儇怀中垂着头的古以沫,眉一挑走近便嗅到了浓烈的酒气,她皱了皱眉,刚想问什么,林儇却先开了口:“人给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联系一下。”
林儇将古以沫嫌弃的一推,沈默一惊赶紧上前抱住,柔软入怀的一瞬,她身子猛地一颤。
“抱歉,刚到,她怎么了?”沈默平复了下情绪,看向林儇,问了。林儇桃花眼一挑,看着沈默,隐约有些埋怨,但也不愿多说,转过身挥了挥手,走下楼道时忽的开了口:“老样子,宴会,喝太多。”
沈默皱了皱眉,看着怀中这张自己思念了三年的脸,眸光晃荡,难以平息。
终于,见到你了。
她揽着古以沫全然没了骨头一般的身子,空出一只手拧动了□□钥匙孔的钥匙,她本还在担心,这钥匙怕是不能用了,却没想到,不只是锁没有换,连屋子都同她走时一般,干净到空洞。
她用身子抵着门,抱起了古以沫,站在玄关看着这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忽的觉着有些迷茫。
她是真的,离开过么,还是说,她现下,是真的回来了么。
沈默关上门进了客厅,她本打算将古以沫先放在沙发上,替她换上睡衣再抱她去卧室,谁知,将她放到沙发上的一瞬,古以沫没有预兆的睁开了眼,她一双满是酒醉的黑眸,就那么直直的望着沈默,不移分毫,没有情绪。
沈默看着古以沫满是迷蒙的双眸,刚放开她的双手一颤,抿了抿唇,不语。
她心下,竟是有些害怕。
“沈默?”沈默听着她径直的唤着自己的名字,眸子都是一愣,她凝着眸子,迟缓的应了一声。
她本还在想那人会有什么举动,却见那人忽的嘲讽般的嗤笑一声,抬手遮住眼偏过了头,唇中呢喃:“呵,又是这样的梦么。”
沈默听着,眼眶猛地一红,身子一颤便起身弯下了腰,觑着那人带着浓郁的红酒芬芳的朱唇,忽的抬手轻柔的移开了古以沫遮住眼的手,一双琥珀看进那双泛着醉熏和悲戚的黝黑,满是疼惜。
“不是梦,以沫。”沈默抓起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又重复道:“不是梦。”
古以沫迷茫的偏过头看着沈默,被放在那人脸上的手柔软无力,看这模样,应当是醉得厉害了。
“呵,不是梦?”古以沫忽的惨然一笑,翻过身压上了沈默,她居高临下的眯眼打量着面前的人,鼻息间,满是醉意。忽的,她抓起沈默的手腕,抬起按在了头顶,身子一低,唇相触。
沈默苦笑,任她死死的按着自己的手腕,唇上是那人疯狂咸涩的啃噬。古以沫狠狠的咬着沈默的唇,直到口间充斥着铁锈的味道,她才松开唇,抬起身子眯着眼看着那滴血的唇,眯起的眸子里,满是疯狂。
沈默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伤口生疼,她却仍是眉眼温和的觑着身上的人儿,眸光怜爱。
古以沫似乎被这副表情惹怒了,她忽的放开了钳制着沈默的手,弯着腰便开始解沈默的大衣,沈默穿着一件欧式风衣,因着抱着古以沫进屋,便没来得脱,现在古以沫解着这件大衣,眉皱成一团。沈默轻笑,抬手握住了古以沫的手,带着她一个纽扣一个纽扣的解掉了大衣的束缚,她微微抬起身子,脱下了大衣,内里就只有一件加绒的西装衬衫,她刚想带着古以沫解开衣服,古以沫忽的暴躁的甩开了自己的手,双手扯着衬衫的两边,便是一个用力,扣子崩开。
沈默眸子一滞,看着满眼恼怒的古以沫,忽的妥协般的躺了下去。
苦了你了。
古以沫解掉沈默身上的束缚之后,眸子一眯埋头便是咬上了沈默的肩,牙齿颤抖的触着那块白皙坚硬,撑在沈默身子两旁的双手就这么颤抖了起来,沈默垂眸,刚想看一眼古以沫怎么了,露在空气中的肩上忽的滑下一滴滚烫,沈默身子猛地一颤,眸子一痛。
“你凭什么……”古以沫埋在沈默肩头,身子颤抖着呢喃,沈默听着这句话,身子又是一抖,她抬眸望着顶上的灯光,眉眼不忍,她叹息,抬手抚上古以沫的长发,手上用力,将那唇齿又带回了肩上,她轻柔的吻了吻古以沫的发丝,说:“咬吧,如果,你能舒服一些。”
肩上的滚烫多了起来,夹着牙齿入血肉的疼痛,烫到了心。沈默连眉头都没有蹙起,她仍是那副温和笑着的模样,只是,那笑里,夹杂着压迫灵魂的悲。
古以沫拼命的咬着沈默,直到哭累了,她才松口,望着白皙上滑下的嫣红,眸子一沉,埋首便开始舔舐,沈默被那横冲直撞的温热扰的心中一颤,脖一扬,一声欢愉。这声音好似激励了古以沫,她顺着脖颈往下,一路舔舐,手上也是不放松,沈默感受着她毫无技巧的胡乱,一丝苦笑。
然而身体却还是有了感觉,不是技巧,而是因为,正在抚摸自己的人,是古以沫。
当那双纤细到达底部的时候,那层阻碍被撤掉,沈默垂眸望着古以沫迷蒙的双眼,心中叹息。
即使,你把这当做梦,我也不会拒绝你一丝一毫。
沈默忽的拉上古以沫的身子,握着她的右手,寻着了自己的私密,在她耳边柔声说:“要我。”
古以沫听着那两字,似是被刺激了一般,挣脱沈默的手,手指直接就那么刺了进去,一瞬便刺破那一层阻碍,突然被进入的沈默身下一疼,咬唇泄出一声痛吟,她抬手拥住古以沫的身子,任她毫无收敛的横冲直撞,身下滑出温热,疼痛迷了双眼,最后都不知如何去的,或许是被那人不经意的撞到了敏感吧。
沈默压抑的**着,拥着古以沫,身子好似没了气力。
古以沫却突然挣脱了沈默的怀抱,离开沙发,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眯眼觑着沈默,抬起右手看着指间的夹杂着血色的晶莹,眸子颤了颤,忽的便闭上眼倒了下去,沈默一惊,翻身接住她,紧张的看向她,却只听到了那人清浅的呼吸声。
睡着了么。
沈默动了动身子,身下和肩上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将古以沫抱回了卧室,去浴室清洗了下身子,出来换上衣服接到了苏言的电话,说她们已经到了医院,沈默应了句马上过去,便挂了电话。
她对着镜子看了眼肩上的伤口,望向卧室的方向,叹了口气。
我欠你太多。
离开时,她拉开卧室的门,觑着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古以沫,看了眼时间,午夜十二点。
“新年快乐,以沫。”这是我欠你的,新年快乐。
沈默看了眼被弄脏的沙发套,眯了眯眼,并没有去收拾便出了门。
若是那人醒来,把自己来过的事当做梦,看着那个,应当可以清醒吧。
她摇头苦笑,抬手碰了碰肩上的伤,仰头望着夜空,呼出一口热气。
不论要我做什么,至少,让我把这三年欠你的,还你。
☆、第129章
第八十章:
午时。
街上的积雪已经清扫了一遍又一遍,那楼上房间里沉睡的人儿,仍在梦中。
寂静的房间突兀的响起铃声,那单调的铃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床上的人儿却只是皱了皱眉。
待到那手机第二次抖动着响起时,古以沫才皱着眉睁开了双眼,黝黑中有着宿醉留下的迷蒙和疲惫的血丝,她抬手掐了掐眉心,听着一旁的手机震动,颇有些恼怒的伸出手摸索着,待她寻到手机的时候,铃声刚好断了。
她坐起身子,曲起膝盖,撑着头皱眉。
头疼。宿醉之后的伤痛撕扯着神经,让她皱眉静默,以此来缓解。
“以沫,这不是梦。”
脑中猛地闪过一些残破的画面,她僵了僵身子,眸中满是迷茫。
“咬吧,如果,你能舒服一些。”
古以沫突然抬起了头,望向那关上的房门,眉头紧皱,脑中那些细碎的画面在一点一点的拼凑完整。
她试探般的用舌头顶了顶唇齿,沉郁的红酒里夹杂着几丝铁锈的味道,她忽的就愣了双眼,满目不可置信。
这时,手机却是再次响起,古以沫回过神,看了眼屏幕,接起电话的动作迟缓而呆滞。
“喂喂喂?以沫??”电话里传出林儇那活泼的声音,激昂的嗓音,吵得她太阳**一抽,头一疼。她将手机拿远了些,轻声应了应。
“你嗯什么嗯,现在还没起?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昨晚上叫你别喝那么多,你偏不听,是不是头疼了?”
古以沫听着林儇偏快的语速,抬手捏了捏眉心,脑中混乱。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不知道跟谁学的。诶,昨夜睡得如何啊。”林儇一手握着手机,一手牵着林茹秦,一双桃花眼觑着前方的一人,笑得狡猾,言语满是打趣。
古以沫本就脑中混乱着,昨夜的残破碎片一幕幕的在记忆里横冲直撞,起来时身边无人,房间也没有变化,她对这段画面的真实性疑惑满满。然而听到林儇的这个口气,心中一颤,问道:“问这个作甚?”
“作甚作甚,口气都变到一块儿去了。昨晚上的事儿你不记得了?”林儇看着面前这人唇上明显的伤口,笑得幸灾乐祸。沈默抱着沈翕一言不发的站在林儇面前,满眼无奈。
昨夜照看了沈翕一晚上,早晨抱着她出门透透气的时候,正好遇见带着林茹秦来检查牙齿的林儇,便怎么都走不掉了,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她同自己心里的人儿通着电话,却不能言语。
沈默听到林儇提起昨夜的事,不知为何脸上泛起些微的滚烫,她抿了抿唇,感受着上面的血痂,掩饰的偏过了头。
林儇看着沈默这副模样,眯了眯眼,又是说道:“不记得了也没事儿,没什么大事,今天不是说好一起陪茹秦去检查牙齿的么,你还躺在床上干嘛呢这是。”
古以沫这才想起这事,说着抱歉掀开被子下了床,再同林儇说了几句便拿开手机挂了电话,她按下按钮时眼神随意一撇,看见了右手指尖的带着血色的晶莹。她身子都是一颤,扔开手机,摊开手看着手上的事物,眯了眯眼。
真的,不是梦?
她猛地就拉开门跑了出去,站在沙发面前,望着沙发套上面昨夜留下的污浊和鲜红,就那么呆滞的立在那里许久,脑中昨夜的画面终于串联成了完整的记忆,不断在眼前回放。
她,回来了?
我却,对着她做出这样的事。
古以沫跌坐在沙发上,捂着脸叹息低声嘶吼。
林儇挂了电话后收起手机,看着沈默良久,方才满是打趣的桃花眼难得地十分正经:“不走了么?”
沈默回过神看向林儇,琥珀望进桃花,满目温软:“不走了。”
林儇听着这话里的坚定,终于又是笑了开来,仍是以往的笑颜,以往的灿烂,沈默看着她,看了眼怀中的沈翕,也是笑了。
“话说回来,这是你的孩子么?”林儇也抱起了林茹秦,两个小孩在两人的怀里,埋首间撇过头看着对方,都是一脸好奇。看得两人相视一笑,满眼温柔。
沈默:“嗯。”
林儇挑了挑眉,又是问道:“生的?”
沈默听着这两字,眸子都是一滞,回过神后不禁轻笑出声,她看着林儇摇了摇头,语气无奈:“我走了三年,小翕今年八岁了。”
若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那得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林儇想了想,也觉着自己这个问题略显得有些无脑,尴尬的笑了笑,就这么抱着林茹秦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沈默也不扭捏,也是抱着沈翕坐到了一旁,两人就这么随意的闲聊了起来。
就这么聊着聊着,过了一个多小时。林儇看了眼时间,起身说着差不多该排到林茹秦了,便是抱着孩子进了房间,沈默放下在怀中扭动的沈翕,看着手机联系人里从林儇那里拿到的那人的手机号码,禁不住沈翕的牵扯,无奈的收起手机跟着沈翕往外走,正当两人停在门口,一人仰头一人垂头,相视笑得温和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古以沫站在了那里。
她看着面前那个自己寻寻觅觅,思念了三年的人儿,看着那唇角的血痂,抿唇眸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当她偏过头看到那人面前的小女孩时,眸子一愣,正觉着有些熟悉时,沈默突然牵着沈翕转过了身子,两人就这么,没有预兆的,面面相觑。
时光好似在此刻停止,两人周身所有的事物都化作了虚无,被空气过滤,成了背景,千篇一律而毫无形态。
整个世界,就只剩了你我。
古以沫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人,眼神摩挲过那眉,那眼,那鼻,那唇,甚至是那牵着沈翕的手指,她都不放过分毫,就好似,要将这三年的分离,用这双眼来收回利息。
那人脸色好了许多,身子也不似之前的瘦削,那双琥珀,还是那么温雅光亮。
眼神突然瞥到沈默紧扣的大衣的纽扣,脑中忽的闪过昨夜的画面,她忽的偏过了头,耳根一丝红潮。
那人,莫不是,里面的衣服还没换么?
那,被她扯坏的衬衣。
沈默看着古以沫偏过头的动作,本就忐忑的心忽的一颤,就这么打破了沉寂:“以沫。”
古以沫听着沈默的声音,温煦中带着一丝低沉,让她耳边又是响起昨夜那人在耳边的细细呢喃,她皱了皱眉,面上划过一丝羞红,想要甩掉那些令人羞赧的记忆。
“以沫?”沈默见古以沫没有回答,反而皱着眉垂下了头,心中更是颤得厉害了,她松开了牵着沈翕的手,上前一步,逼近了那人。
古以沫抬眸看着沈默,听着她唤着自己的名字,心下突然一酸。
我等了你三年,你却真的三年,一丝联系,一丝念想都不留给自己。
“你有的时候,真的,很狠心,沈默。”古以沫抬手抚上那张自己思念了三年的脸,指尖摩挲着那人唇上被自己咬出的伤口,沉着眸子,言语清冷。听得沈默身子又是一颤,她感受着唇上和左脸那人轻柔的抚摸,眉梢垂下,眸中半分歉意半分不忍,启唇轻声说:“我知道。”
古以沫看了一眼沈默身后望着自己,一双蔚蓝的眸子晶亮的小女孩,眉眼一颤:“你,一年前看着我了是吧?”
“是。”
“呵,然后你跑了,是么?”古以沫眯了眯眼,抚摸着双唇的指尖微微用力,揉了揉那处凝着血痂的伤口,沈默唇上轻疼,眉梢抖了抖。
“是……”
“你凭什么,离开却了无音讯,还觉着我会等着?你凭什么,每次都用寥寥几笔来告知离开,给我一个措手不及?沈默,你凭什么?”
沈默看着古以沫泛着愤恨和水汽的眸子,心中忽的,只剩下了叹息。
是啊,她凭什么。
她还,可以弥补么?
沈默垂眸觑着古以沫,又是向前一步,她觑着她良久,不言不语。忽的,她眉眼一软,似是想通了什么,抬起双臂,拉她入怀,拥得用力,她感受着怀中那人的挣扎,唇微启:“对不起。”
这三个字让古以沫停止了挣扎,咬着唇,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捏成拳,身子颤抖。
沈默紧紧的拥着古以沫,头靠在她的肩上,轻声的说:“对不起。我知道,这句话无法弥补什么,也不能找回什么。”
“但,至少,让我先向你表示我的错误。”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我不愿你跟着我颠簸。我也很要面子,不愿在你面前露出被病痛打败的模样。我也清楚了解,这样做的我很狠心。但是,这些错我都犯下了,而我现在回来,就是为了弥补。”
沈默感受着肩窝的滚烫湿润,眸子一殇,也是泛起了水光。
“我欠你的可多了。我欠你三年的‘新年快乐’。我欠你三年的陪伴。我欠你三年的欢笑。我回来的时候,还在胆小,害怕你若是,不再欢喜我了,我要怎么,还你呢?”
“要不要,寻一个,不太正当的法子,把你带走三年呢?我都这么想了。”
她忽的笑了,琥珀里滑出泪来。
“但是啊,昨夜,我已经是你的人了。我就想,即使你已经不欢喜我了,我也能用这个理由,再赖在你身边几年。”
“呵呵,我觉着,我不在你身边这三年,什么都没学会,脸皮却是,越来越厚了。”沈默阖了阖眸子,抬了抬下颚,靠在那人瘦的厉害的肩上,满脸狼狈,却还是扬着笑。古以沫咬着唇,埋在沈默肩窝的面上,早已湿润,她听着沈默最后那句话,忽的笑了出声。她抬起左手抚摸上沈默的左肩,右手抬起,终于是环上了她的腰肢。
她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左肩,昨晚自己的咬得毫不留情的地方,声音是带着哭泣后的沙哑:“疼么?”
沈默笑了笑,说:“不疼。”
“你还,愿意要我么?”沈默拥着古以沫的身子,抬眸间看着了门口的苏言和沈父,眸子一愣,笑意更深,她看着两人笑得温润的面容,拥着她的手更紧了。
“沈默。”古以沫没有回答,只是唤了她。沈默仍是笑着,柔声应了:“我在。”
“你还走么?”
“不走了。”
“若是走了呢?”
“那我定会带着你。”
古以沫忽的不再言语,沈默笑着,看到了右边楼上抱着林茹秦朝着自己做着加油手势的林儇,脸上还挂着泪。
“你还欠我一句话。”古以沫收回沈默肩上的手,小心的绕过伤口处,双手都拥住了沈默,语气带着一丝喟叹。
沈默愣了愣,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眼角突然瞥到沈父两人身后走来的秦湄和古墨,秦湄跟在古墨身后,眉目如风,古墨还是三年前的模样,硬朗的面容上黝黑的眸子眯着,嘴角挂着笑。沈默忽的胸口震动,轻笑出了声。
她眯着眼,眉目温和,唇齿皓白,嗓音柔煦,朱唇微启:“我回来了。”
古以沫终于软了眉眼,勾唇笑了,她紧了紧拥着沈默的手,唇蠕动,开了口:“欢迎回来。”
林儇抱着林茹秦走到了秦湄身边,看着两人,眼角泛红,笑意温和。古墨抹了抹眼角,掩饰的背着手哼了一声。沈翕咧着嘴跑向了苏言两人,沈父一弯腰抱起她,看着两人,看看周围指指点点的路人,一双琥珀色满是水光。
她们看着终是聚合的两人,眉眼都是欢喜。
沈默感受着周围的视线,眸子更软,她蹭了蹭古以沫的脖颈,柔声问:“那,你还,愿意,要我么?”
古以沫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到了一旁的林儇几人,眸子一软,心上那压迫了自己三年的沉重忽的被卸下,她笑着,声音柔和得不成样子:“要。”
我之前便说了,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是要的。
☆、第130章
第八十一章:
午后,中心医院某家家庭餐厅里,沈默一行人接受完了医院来往行人眼神的洗礼之后,泰然的进了餐厅包厢。
途中古以沫都死死的抓着沈默的手,即使已经坐到了位置上,她也是没有放开的打算。沈默也知道自己这一走三年苦了她,便依着她。倒是一旁的人看了,笑得打趣。
苏言抱着沈翕,同她咬着耳朵,说着什么,逗得她笑得开心,她自己却还是那副温和笑着的模样,沈父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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