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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深宅养团子-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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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别苑,扑面便是一股酒味。
清瑟皱了皱眉,莫不是杜少康那浑人又跑来找自己要钱了?前些天杜少爷总腆着脸向她借钱,说得好听,若今后赚了钱,必然双倍奉还。清瑟才不相信这酒鬼的无稽之谈,觉着半分好奇,便暗地里查了查,才知杜少爷不仅布坊经营地步履维艰,更迷上了赌博,骨牌、骰子戏轮番玩,自是赌得分文不剩。
竟能把眼光放到清瑟的嫁妆上,也亏得杜少康他脸大。
奚清瑟嫌恶极了,可没办法,谁让自己是这男人的妻子呢,况且到底因着这少爷荒诞,这才落了把柄在自己手上,好让她与南风在一块儿,因而也算是因祸得福,不能大抱怨这男人。
清瑟叹口气,身后跟着的南风亦觉察到了,轻唤一声“小姐”,便小心地勾住了清瑟的小指。
清瑟轻轻摩挲南风的手指,扭头冲她微笑:“无妨,杜公子又不是第一次来讨钱了。”
冯姨娘瞥了两人一眼,抱着手臂,朝南风皱眉:“一个婢子和主子拉拉扯扯,还有没有礼数了?”
南风听闻,一惊,竟忘了现在还多个冯姨娘出来,今后不能这样大意了!想着,南风忙把手缩回来,谁知清瑟竟顿时用了劲儿,把南风的手紧握在手中,不发一言。
谁让冯姨娘这会儿寄人篱下呢,自觉说不上什么话,冯姨娘便撇着嘴不声响了。
推门,杜少爷果真端坐在屋内。
听闻是有要事相商,冯姨娘便不打搅小夫妻夜话了,便拉着南风一道出去了,随后便回了房间。南风本不放心小姐,可小姐瞧着自若,她只好在门口候着,若里边有什么动静,她也好不差分毫地冲进去护着小姐。
“今儿我来,是想找你借钱的。”杜少爷讲话倒是开门见山,许是喝了酒的原因,脸上有些酡红,令清瑟更是生厌,“你也知道咱们家现在的情况,那陈氏布坊太可恶,抢了我家的生意。爹现在对我的态度极不好,若我再不做点样子出来,被爹责骂倒是小事,就是担心咱们杜家一蹶不振。你也是杜家的少夫人,杜家垮了,你自然跟着倒霉落魄。前些天,听爹说若是今年赚不了钱,他就准备将房契押了。那到时候可就不安心了,日日担惊受怕的,你可也不想流落街头喝西北风吧?我想的是这样的,若能有了本钱,那么我就有办法把布坊做起来,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了。”
明摆着睁眼说瞎话,清瑟也不想逼问他究竟有何办法“东山再起”,只冷笑一声:“就你这个混账样子,还怎样东山再起?怕是把我奚家的库房钱庄都给了你,你也不过是坐吃山空,不出几年便挥霍完了罢。烂泥就是烂泥,怎样都扶不上墙。”清瑟白了他一眼,靠在架子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这宅子卖就卖了吧,能换得不少钱呢,拿了这钱你也心安理得不是,便能好好经营你的布坊了。再说了,谁告诉你我没地儿去?娘家不是地儿?可别把我想的太高尚,我可不会陪你们一道喝西北风。”
她的尖刻承了她的娘亲,可她比冯姨娘明白事理,唯有在真正嫌恶之人面前才口中藏箭。
酒壮怂人胆,杜少爷性子中胆怯的那部分被酒精麻痹了,他一拍桌子,震得桌上摆放整齐的茶具一时相击,脆响一片。
杜少爷眼睛是红的,被他盯地心里发毛。清瑟下意识地瑟索了一下,然她脑子也热了,说话便容易不经过大脑。“吓唬人倒是有一套,若真能做个实在玩意出来才让人心服口服。如此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绣花枕头稻草包罢了,可笑。”
“自古妻为夫纲,你说的什么荒唐话?!从前也算容忍你了,当下确凿是紧要关头,不过就问你要点嫁妆怎么了?我名义上还是你男人,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嫁妆怎就不是我的了?你现在就去拿出来,我今天就要全部拿走,少一毫一厘都不行。”杜少爷声音里喷薄着怒气,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用一根手指戳着清瑟的鼻尖,“不守妇道的下贱货色,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什么偷鸡摸狗的事儿能瞒天过海,掩人耳目,不过是一朝一夕的光景。若今天我拿不到这笔钱,休怪我让你身败名裂!”
奚清瑟骤然抓紧了袖子,面上却依旧岿然不动,她装着发笑,似乎听到了什么耸人听闻的无稽之谈:“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权当是一朝被狗咬了,与你言语得要把自己活生生气死。我就不明白了,这空穴来风一般的话,你是从哪儿听到的?再说了,你没个证据,就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大牙都要被你笑掉了。”
杜少爷似乎听出清瑟这是在试探他,便冷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什么证据,证据我可有的是,这宅子里谁不是个人证?别以为抓到个把柄,我忍着你就能为所欲为了,再说,到时候把你这小贱婢押去官府,稍作拷问,可看你还认不认!”
奚清瑟冷哼一声,故作镇定:“可别忘了,你与十姨娘的事儿,还有字据在我这。一旦公之于众,你也吃不了兜着走。”
杜少爷也不甘示弱,似乎早有准备,掏出怀中那张字据,撕了粉碎:“你那等烂污龌龊的勾当,可不比我简单几分罢?如今咱们算是两清了,想来你一个女人家,身败名裂,怕是到时候的下场比我还要不堪几分吧?害了我,我倒是不怕,大不了咱们丢了斧头,不要斧柄,一道死去!”
奚清瑟深吸一口气,看来这杜少爷真是被逼急了,有钱能使鬼推磨,没钱能被磨来推……杜少爷脸红脖子热的模样,怕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奚清瑟把肚子里的怒气忍了又忍,她闭上眼睛又缓了缓,想到南风,想到她不能冒险,为了自己逞一时之快,而把她与南风好不容易的现状给毁了。
从来那样骄傲,不肯低头的清瑟第二次服了软。她重新睁开眼,朝杜少爷望去,梗着脖子盯着她的杜少爷活像一只竖起羽毛准备战斗的斗鸡,清瑟笑了笑,翻了钥匙出来:“好,我这就让下人去拿。”
嫁妆抬上来了,清瑟与南风并排站在门口,南风在门外便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心下十分担心,便紧紧抓着小姐的双手,又望着满满一箱子的嫁妆,安慰清瑟说:“小姐,没事的,嫁妆没就没了吧,人安好就好。”
清瑟不做声,牙齿咬着唇,低垂的眼睛里发了狠。这嫁妆只是暂时借给杜少康的,有朝一日,奚清瑟必然要双倍、十倍地讨回来。
屋子里,见到满满一箱子华贵衣裳、布料的杜少爷眉头皱了起来,他随手翻了翻衣裳,里面只还有不少金银饰物,除却这些,竟连成锭的银两都不见一粒。
“就这些?”杜少爷不敢置信地问。这些衣裳卖不了几个钱,首饰倒是能典当,只是全然补不了如今的大窟窿,只能算是杯水车薪。
清瑟本不想搭理他,可奈何杜少爷冲上来,揪着她衣领子问她,清瑟才没好气地说:“就这些。你当我娘家是名门豪族?嫁妆都是成箱成箱的金子银子?”清瑟眼睛淡淡扫一眼自己被揪着的衣领,扑面而来的酒气,让人要起鸡皮疙瘩,“怎么着?是想打我是怎样?我的嫁妆就这些,有本事你把我这屋子都清了。”
南风哪里见过这样的架势,早已吓得泪流不止,杜少爷生得高大魁梧,清瘦的小姐被他压迫着便显得可怜无依。南风一边哭,一边扯着杜少爷的袖子:“少爷,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嫁妆就这些了,再没有别的了……”
“滚!”杜少爷从十姨娘那儿听说这主子和婢子磨镜通奸的事儿,还是半信半疑的,今日见一以此事相逼,那从来都清高不屈的奚清瑟便软下来了,便知这荒谬之事竟是真的。震怒倒是算不上,毕竟与这夫人没有多少感情,只觉得恶心至极,便一下甩了南风的手,南风即刻便摔倒在了台阶上,太阳穴磕在了木头栏杆上,一下昏了过去。
“南风!”声声凄切,撕心裂肺。
她曾说过,除了她没人能伤害南风。眼见南风昏死过去,倒在地上,又被粗糙的石头擦出整个面颊的骇人血痕,奚清瑟心如刀绞。方才一直压抑的怒气腾然而起,她才不管面前的人是杜家少爷,还是别的什么人,她就如当年在开宁书院附近见到登徒子妄想欺负南风那时,不顾一切地要与杜公子拼命,就算玉石俱碎都是可以的。
可惜清瑟这次失策了,她之前便被人高马大的杜少爷压制着,手边又没有什么能反击的尖锐重物,挣扎了之后,反倒被狗急跳墙的杜少爷钳制地更紧。
杜少爷怒气蒙了眼,今日喝的烧酒,便把他的心肠也烧了起来,烧得浑身热腾腾的,情绪冲动起来,便再没了脑子什么事。奚清瑟的皮肤细软如丝绸,可就是这样娇滴滴的一个人却做出与贱婢私通的下作事,被一个女人戴了绿帽子,自古未有,既是丢脸,又觉反胃。还死鸭子嘴硬,不肯把全部的嫁妆都拿出来。
杜少爷越想越气,越气,手上的劲儿就越大。奚清瑟的脖子脆弱得似乎一折即断,可就算被掐住了脖子,她还是蹙着眉头,恶狠狠地瞪着杜公子,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清瑟想骂,可惜嗓子眼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空气越来越稀薄,清瑟不由自主地半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竟莫名出现了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原本已经在记忆里模糊的画面突然在这一瞬变得那样清晰鲜活。
那时候才五六岁吧,伺候自己的嬷嬷走了,祖母便从乡下找了个比自己大一些的丫鬟过来。她眉眼浓浓的,睫毛很长,漆黑的眸子怯怯地紧紧跟着自己。见自己面无表情,丫鬟竟先笑了。说来也奇怪,她一笑,原本阴沉沉的天,竟然陡然露了日光下来。
“叫什么?”
“我吗?”
“……不然呢?”
“我,我叫南风。不对,应该自称奴婢的……奴,奴婢叫南风……”
“在我面前,不用那两个字。”
“好的,小姐,奴婢知道了……不对,我,我知道了。”
南风,南风……奚清瑟无意识地勾了勾唇角,脑中嗡鸣大作,怕是要死了,只是南风一人在世上,可寂寞了。一滴眼泪从清瑟闭着的眼角滑落,划了一条晶莹的细线。
突然,脖子上的力量消失了。清瑟猛然吸了口气,便开始弯腰剧烈地咳嗽起来,腿脚发软,遂摔倒在了地上,脖子上的疼痛仍存,让她根本无法开口说话。她好容易重新睁开眼,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她大为惊愕。
☆、 第九十章
杜少爷的瞳孔骤然放大,浑身气力仿佛被抽空,像一滩烂泥一般缓缓倒了下去,头磕在台阶上,“砰”地一声,让人心颤。他的身子阔大高朗,因而倒在地上便如山崩于此。
奚清瑟靠着门板坐在地上,单手撑着地,另一只手则抚着脖子,惊骇地望着杜少康,只见鲜血从他背后汩汩而出,一时间在地上聚起了一个血泊,铁锈似的血腥味须臾弥漫开来。
清瑟脑子仍有些混沌,她瞪大了眼睛,俄而才缓缓把目光从躺在地上微微痉挛的杜少爷身上投向其后的南风。
南风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又看看手上这把尖锐的剪刀,鲜血从刀刃上成串地滚落而下。南风猛烈地颤抖起来,像烫手山芋一般甩了剪刀,茫茫然捂了脸,原本红润的脸蛋因过度的惊惶而煞白如纸,她手上亦沾染了血,抹到了脸上,愈发骇人。
奚清瑟比南风更快冷静下来,她堪堪坐直身子,俯身过去,把手指放在杜少爷鼻尖下试了试,果不其然,只剩了出气,没了进气。
虽说还是浑身无力,但清瑟明白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必须把杜少爷的死推脱干净——虽说她现在根本也想不到什么好法子推脱,好像无论如何解释,她和南风都脱不了干系。况且杜家除去征兵走了的,只有这一个独苗,杜家不会放过她们的。
“南风……”朝六神无主的南风招了招手,清瑟说话很艰难,一开口便想咳嗽,声音更是粗糙不堪。
南风这才回过了神,她定定地望着她的小姐,小姐如今还是这样镇定,只看着她的眼睛,似乎心就安定下来了。她也想跑到小姐那儿去,和小姐在一起,可她的脚似乎被定在了原地,又好像被灌了铅,一动都动不了。
原本帮着抬嫁妆进来的两个小厮原先在屋外晃悠,听到了声响,这会儿都凑过来看热闹。谁知竟看到这血腥惊悚的一幕,一时皆寒毛卓竖,一个胆子小的当下便两股战战,抖着眉毛喊叫了出来。
奚清瑟扶着门框站起来,一双眸子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杜少爷不小心跌了一跤,不小心撞到了地上的剪子,这才丢了性命。遇上了这等晦气之事,我也十分遗憾。”说着,她把那把肇事的剪子从地上捡起来,又不慌不忙地放在了杜少爷背后不远处,又说,“这剪子原本就是在这个位置的,不小心被我踢到了,才去了南风身边。老爷夫人问起来,你们可得据实说。说得清楚明白,自然少不了打赏。”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机灵的立刻反应过来,舌头打着结,好一会儿才捋直过来:“小,小的明白。”
杜员外及夫人闻讯赶来,见到杜少爷惨死的模样,一声悲切的呼唤之后,杜夫人干脆地两眼一白,昏了过去。而杜员外亦没好到哪儿去,抱着杜少爷快速冰冷下去的身体,嚎着哭起来。
奚清瑟脸上有些泪痕,只是神情却依旧淡漠,从丫鬟手中扶过了杜夫人,对杜老爷道:“清瑟有罪。少康今日来的时候便喝了酒,我叫他今后要少喝酒。他嫌我啰嗦唠叨,您也知道我这脾气,我们俩便争论了一会儿,他不小心滑了一跤,谁知竟如此凑巧地让一把剪子给戳了心窝子……”说着,清瑟又用绢子擦了擦眼睛。
正说着,杜夫人悠悠转又醒了过来,一瞬的迷惘之后,便发觉身边搀扶的是奚清瑟。她不及细想,想着便是这贱蹄子的不好,才让自己儿子遭了天煞。两行眼泪扑簌簌地滚落,杜夫人的胳膊抡圆了,一声脆响便在清瑟面颊上炸开。
杜夫人这巴掌使了十成十的力,清瑟被打得偏过了头,唇角迸出了血沫子。刚才被掐了脖子,从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清瑟一时头晕目眩,踉跄一步,倒在了地上。
方才遮掩勒痕的巾子松落了,清瑟没发觉,扭过头,脖子上那已经紫黑的勒痕便被杜夫人察觉了。
杜夫人觉得疑惑,心下明白这夫妻俩必是经过了争打,这奚清瑟还用巾子遮了,闪烁其词,其中定然大有文章。可这会儿杜夫人望着自家亲儿子被生生戳死的惨状一时心绞着痛,再难分心给奚清瑟了。于是,便狠狠瞪了清瑟一眼,那眼神似乎是要把奚清瑟生吞活剥了,又转而为无限悲戚,唤一声“我苦命的儿——”,便跟着杜员外一同抱着杜少康哭。
“小姐……”南风这会儿才算彻底明白状况了,她害怕至极,蹲在清瑟身边,握着清瑟的手,无助地像是一片秋叶,“都怪我不好,都怪我……”
虽说南风压低了声音,可在这紧要关头,哪怕一句话都不能说错。清瑟忙回握了南风的手,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南风咬了唇,点了点头。
清瑟朝她安慰地笑了笑,见南风鬓发有些乱,便伸手帮她把垂落的发缕别到了耳后。
原本此事,清瑟还是有几成把握瞒骗过去。虽说杜少爷不小心被剪子扎到了自己,这个借口听着有些拙劣,可毕竟当时屋内就她与南风两人,撞见的两个小厮亦能用钱收买,就算觉得有疑点,可左右找不到证据,便只能相信她的理由。清瑟只消把前后的缘由都贯穿起来,再把戏份都演足了,不出任何岔子,还是能瞒天过海的。
只是,天不遂人意。奚清瑟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个人。
十姨娘听闻此事的时候正在自己屋子里给自个儿染蔻丹,她的贴身丫鬟是知道她与杜少爷的情谊的,因此前来通报的时候亦慌了神。十姨娘呆若木鸡地望着丫鬟,待她足足说了三遍之后,十姨娘才相信自己青梅竹马长大的恋人没了性命。
十姨娘顾不上指尖还缠着染指甲的布条,风风火火地便朝着正堂而去,途中还因慌神而绊了好几次。
亲眼见到尸身之前,她是决计不愿意相信的。今日下午,杜少康还与自己一道饮酒嬉戏呢!正是十姨娘出的主意,让杜少爷去向奚清瑟讨要嫁妆。
半月前的夜晚,她幽会完回来经过别苑,听到一声声模糊细浅的呻^吟,不知是哪家没羞没臊的婢子在野合,谁知她难得好奇地进去看了看,才知竟是奚清瑟屋子里发出来的声响。听着两个声音皆是姑娘,她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平日里主仆两人那样亲热,奚清瑟不愿让杜少康碰她,这般守身如玉,冰清玉洁,内里竟是个和下人通^奸的货色!还是膈应人的同性之好!
十姨娘本想进去抓个现成,但转念一想,想到奚清瑟既然抓住了自己与杜少爷的把柄,那么何不以此反将一军?况且如今正是杜家窘迫之时,十姨娘的脂粉钱都分不了多少,正好趁此机会敲诈奚清瑟一笔,她娘家不是这一带的乡绅豪吏么,嫁妆该是极其丰厚的。十姨娘此后便不断在杜少爷耳边吹风,原本如意算盘打得好好的,谁知竟破罐子破摔,出了这么一遭!
在路上的时候,丫鬟已经把前前后后都与十姨娘说了清楚。短短一刻钟的路,十姨娘零零碎碎地听着,脑子又有些钝钝,只觉得走了一年那么长。
好容易到了正堂,杜三姑娘便挣脱了奶娘,扑到了十姨娘怀中嘤嘤哭着。她才五六岁,平日里接触最多的便是母亲与“大哥哥”,这个大哥哥对她极好,甚至比父亲都要好,今日见他冷冰冰地躺在黑匣子里,杜三姑娘又怕又难受。
十姨娘扫了堂内一圈人,几个平日里不多见的姨娘都来了,端的看热闹呢。把怀中的三姑娘重新交付给奶娘,十姨娘自己则让丫鬟扶着,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棺材边上。仅仅一眼,她便要背过气去。重新抬起头的时候,剪水的双瞳已然全红,她谁也不看,谁也不在意,只死死地盯着奚清瑟,盯着那到现在还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奚清瑟。
杜夫人原本瘫软地坐在太师椅上,一抽一噎地哭着,也没得时间看十姨娘。可谁知十姨娘竟忽然发作起来,凄惨惨地大笑一声,捏了桌上的茶壶便朝奚清瑟扔去,清瑟躲闪不及,被泼了一身凉茶,顷刻狼狈不堪。见此状,杜夫人不禁愕然,从前只知十姨娘与少康为旧识,竟不知关系好成这样?
“老爷,夫人!这女人便是迫害少爷的凶手!”十姨娘咬牙切齿地说,“今日午后,妾身还与少爷有过只言片语,他只说近日来生意不佳,瞧着甚是郁郁寡欢。说是准备去向少夫人借些钱,他这样骄傲的人,到了怎样的地步才会去向少夫人一介女流借钱!少夫人从来都清冷孤傲,不愿借钱是可想而知的,妾身自是好心劝了几句。可竟不知,少夫人竟狠心到了这样地步!不愿借就不愿借罢,何必吵闹,甚至动手动脚,乃至如今出了人命!弑夫之罪,天理难容!”
杜夫人本就对奚氏满腹疑惑,问道:“你只说为了饮酒吵架,借钱一事,不曾听你说起。究竟为何争执?”见十姨娘不满,又说,“此事事关我儿性命,自然会报官,让衙门来决断。”
清瑟掸了身上的水珠,形容恳切:“夫君确实找我借了钱,因觉着乃是夫妻之间小事,便没有声张。况且我已经答应借他钱了,嫁妆都抬了上来,并不曾为了借钱而吵架。确是因饮酒,这才发生了些许冲突。”说着,她乜斜十姨娘一眼,提醒道,“十姨娘对亡夫这样关切,奚氏十分感激,只是十姨娘还得端正自个儿位置才是。”
听到奚清瑟这话,十姨娘恨不得上去撕了她。堪堪忍住,她才指着奚清瑟,对杜员外、夫人说:“老爷,夫人,黄天在上,苍天有眼,这奚氏真不是什么干净东西。原本我还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揭了她的面皮,可谁知她竟自己不知好歹!奚氏进了杜家门已是整整一年有余,旁人家的早已生了一胎两胎了,却为何一直怀不上孩子?你们猜猜却是为甚么?这脏女子竟在私底下与她的丫头做着那不伦不类的肮脏之事!怕是天都看不下去了,才叫我前些天撞上了,我还正犹豫着如何向少爷及你们开口,谁知她竟一劳永逸,弑夫之后才好与她那小丫鬟无法无天!”
一语既出,满座皆惊。恰巧冯姨娘听闻消息,赶了过来,听着便愣在了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十姨娘如此豁出去的作为,是清瑟不曾想到的。她本以为十姨娘会看在不伦之事被自己掌控的份上好歹收敛一些,清瑟甚至想,为了堵住十姨娘的口,她能将嫁妆这些身外之物一股脑儿塞给十姨娘。可谁知,十姨娘就是搭上自己,也要把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拔了干净。
清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身边南风早已慌得不知所措,她张了张口,一句“清者自清”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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