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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娘全集-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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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哭了?”突然从门外传来一阵带着疑惑的清越男声。

亦萱不用看就知道这人是谁,她连忙挂起一抹笑容转过头,故作镇定道:“没什么,有了身孕的女人容易伤感罢了,安允表哥。”

赵玉连吓了一跳,慌乱擦干净了自己的眼泪,努力掩饰住内心的慌乱。

安允蹙了蹙眉,几步走上前,温柔地拉过赵玉连的手,问道:“连儿,你没事吧?”

赵玉连像是被电到一般,忙甩开安允的手,随后才察觉出自己的反应有些大。又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故作轻松道:“萱儿给我讲了个故事,我听着可怜,便哭了。”

安允不赞同地看了亦萱一眼,“她怀了孩子,你不该跟她说那些。”

亦萱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是我不好,以后再不会了。”

“午膳都摆好了,一道儿过去吧!”安允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亦萱点点头,正准备起身,便听到赵玉连道:“我身子有些不舒服,要小酣一会儿,便不去添乱了。”说完,也不管他们的反应,径自躺了下来。

亦萱望了她一眼,并没有阻止。

安允的眉头蹙的更紧,不过终究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一旁的丫鬟道:“你们去小厨房熬些粥,待会儿等少夫人醒了,便让她多少吃一点。”

赵玉连缩在被子里的手狠狠颤了一下,眼泪又不自觉从眼眶滑落了下来。

亦萱跟安允出了屋子,小丫鬟们在前面替他们带路。

安允特意走的很慢,落在了后面。这毕竟是在安府,亦萱不好喧宾夺主,也只好跟着慢了下来。等到两个人都离前面的丫鬟有些距离的时候,安允突然冷冷道:“你到底跟连儿说了什么?”

“啊?”亦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茫然地看了他一眼。

安允撇过脸,冷冷地盯着她,嘲讽道:“你别把我当傻子,连儿不会无缘无故的哭,定是你跟她说了什么事情。”

亦萱的脸色也冷了下来,嗤笑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没有办法。”

“赵亦萱!”安允突然停下来,一把拽住了亦萱的手,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道:“咱们现在都各自有各自的生活,你到底想要怎么样?你就这么看不得我好过么?你就非要让我痛苦才心满意足么?我到底哪里招惹你了!”

亦萱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用力甩开安允的手,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脑子没问题吧?我破坏你的生活?安少爷,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我赵亦萱还没有闲到那种地步!”

安允的脸顿时绿了,他狠狠盯着亦萱,看着她毫不留情的眉眼,突然自嘲一笑,道:“是啊,我差点忘了,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从来都是冷血无情,不要说是向来惹你讨厌的我,怕是当初你深爱的慕容轩,你现在也不会管他的死活!”

“安允!”这个禁忌被提及,亦萱当即恼羞成怒,铁青着脸道:“你不要没事找事!你的妻子现在正怀着你的孩子躺在那里,我对你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人,麻烦你将对付我的精力放在她的身上!”说完,再也不想理会安允,转身便朝前走去。

安允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她,语声森冷道:“为什么我不能说?你做了亏心事人就说不得吗?!”

“我做什么亏心事了?!”亦萱索性被他气得笑了出来,“安少爷,不管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但至少我敢保证,我对得起你,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亏心事!”

“是吗?”安允怒视着她,冷笑道:“好一个没有对我做过亏心事!怕是你自己做了多少亏心事都已经记不得了!你为了能摆脱我,到底做了多少事自己怕是早已经忘了吧!且不说你怎样让赵亦柔误会我的心意让她爱上我,就说你在姨祖母和姨母面前说的话,都足以毁了我!”

亦萱被他的逻辑弄的哭笑不得,她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仰面望着他,一字一句道:“你现在过得如何?我又对你的实际生活造成了伤害了吗?与其在这儿抱怨过去的事情,不过想想怎么把握当下,怎么过得更好。”

“我过得好?”安允嗤笑连连,“或许吧,或许在你眼中我是过得好的,就如同你在我眼中其实特别悲哀。”

亦萱的手微微发抖,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随你怎么说。”亦萱不想再看他一眼,扭头,快速朝前走去。

安允望着亦萱远去的背影,手紧紧握成拳,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字来,“赵亦萱,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让我爱上你,我安允,绝不会活的这么悲哀和狼狈。我不会……”

他们谁都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槐树下,有一抹墨蓝色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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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熱戀^^打赏的平安符!

感谢财迷的幸福打赏的平安符!

第一卷第二百七十六章情敌相见

由于年关将至,亦萱要忙很多事情,不仅要跟着沐王妃一起处理府中事物,还要应付外面各式各样的应酬和邀请。

这是亦萱在将军府过的第一个新年,对她而言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因此她面面俱到,事事巨细,争取做到最好,绝不让人看轻了她。

年三十儿,京都到处都燃放爆竹,烟花在夜空中炸出一朵朵漂亮的图案,绚丽夺目。

将军府也一扫往日的冷情,变得尤为热闹,大家皆聚在堂前品酒赏景,就连一向深居简出、寡言少语的明宁也跟着出来,挨在老夫人身边,脸上难得的展露了几分笑意。丫鬟们也卸下忐忑矜持,扎堆在一起谈笑玩乐,小厮们则拿着主子赏的压岁钱聚在一起喝酒逗乐,一切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和乐融融。

亦萱因为之前折腾过了,身子有些不舒服,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只坐在石亭里,微笑地看着欢声笑语的众人。

月娘毕竟还是有些怕生,只赖在亦萱的怀里,看着大伙儿玩闹。

“呀!下雪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众人纷纷朝天上看去,果然就看到漆黑的夜空中有雪花簌簌飘落,和漫天的烟火映衬,格外的洁白耀眼。

“母亲,下雪了!”月娘也很兴奋,扯着亦萱的袖子,大眼睛里晶晶亮亮。

今年是个暖冬,这好像还是今年的第一场雪。

亦萱也很开心,不过只开心了一秒,眉头就深深地锁了起来。

顾廷睿本来说要跟着她们一块儿守夜的,却因为朝中临时有事要处理,便匆匆带着长随进了宫。他并没有带伞。

看这雪越下越大的趋势,这天又如此之冷,他若冒雪回来定要着了伤寒。

她连忙站起身。对着在一旁欣赏雪景的老夫人道:“母亲,将军出门未带伞,我跟瑞珠她们去宫门外接他。”

老夫人诧异地看了亦萱一眼,随后弯唇,满意地点了点头,“有心了孩子,我一时都未曾想到这件事。”

明宁也眼神复杂地看了亦萱一眼,却又在亦萱朝她看去的时候立刻转移了视线,摆出一副高傲清冷的模样。

亦萱心里觉得好笑,明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相处。明宁对她已经改观了,说话也不再那么刻薄,可却总是装出一副不想被她知道的样子。

真是个别扭的姑娘啊!

出了府门。早有马车备在了外面,因为是年三十儿,将军府门外不如往昔热闹纷繁,只有雪花静静地飘落下来,在地上形成一层薄薄的白雾。

瑞珠撑开伞。给亦萱遮住,脚迈下台阶,便踩出了一个湿漉漉的脚印。

瑞珠笑道:“怕是待会儿回来的时候这雪厚的就要踩不动了。”

亦萱一手拨开伞,抬眸望了望这簌簌飘落的鹅毛大雪,心里不知为何有了丝丝不安。

她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马车朝着皇宫行驶而去。整个京都都因为这个新年而灯火通明,家家户户都守着夜,期盼来年风调雨顺。健康安泰。

马车很快到了宫门口,问了守门的官兵,得知顾廷睿还没有出来。于是亦萱便跟瑞珠研碧她们重新回了马车,耐心等待。

两个丫鬟因为无聊,便跟亦萱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突然便想起了上次在承安王赏花宴上的事情。

“说起来,那日还多亏了崇安王妃。否则咱们夫人便要落到河里去了。只是不知道那推夫人落水的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源于上个月,亦萱受崇安王妃的邀约去她府中赏花,原本是和乐融融的氛围,几个人在一起也交谈甚欢,谁知道走到池塘边上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亦萱一把,害得她差点掉到池子里,还好崇安王妃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才避免了这场闹剧。

那时是深冬,别说掉下去会不会淹死,就算淹不死,亦萱肯定也要着一场大风寒。这样的话,不仅亦萱生了病,崇安王府也得罪了将军府,绝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当时说是意外,但其实亦萱知道那根本不是意外。那天的情形太过混乱,现在有许多女眷围在一起,她根本没有看清那个推她的人。不过她和崇安王妃都在暗地里有了默契,要查出那个幕后害她的人到底是谁。

研碧拎着眉道:“那日在场的夫人身边的丫鬟,我都旁敲侧击地问过,没有谁看清到底是谁推的夫人。”

“崇安王妃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亦萱沉下脸,淡淡道:“不急,若真有人要我好看,绝不仅仅是出手这一次,日后的宴会还有很多,她定然还会出手的。”

“可咱们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上次她是要把夫人推到河里去,万一下次她更狠,给夫人下毒呢?”

亦萱失笑着摇摇头,道:“你想多了,若那人真是要取我的性命,就会在将军府埋好眼线,悄无声息地解决掉我,哪里会在众人睽睽之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推我?她不过是想要给我点颜色瞧瞧,或者,是要当众给我个下马威,警告我就算当了将军夫人也不是风光无限的!”

研碧吃了一惊,“谁会这么做?那日在场的夫人从前在闺阁中跟姑娘可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她们跟夫人可没仇!”

亦萱目光闪烁,没有答话。

瑞珠却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云安侯府的二少夫人!是她!”

“云安侯的二少夫人?”研碧也吃惊地看了过来。

亦萱微微笑了起来,眸中闪着点点星光。“对,就是她。”

云安侯府的二少夫人虽说闺中的时候跟亦萱接触不多,但亦萱却知道她是吏部尚书府的三小姐。而昌南侯府的二小姐杨芷瑶三年前嫁给了吏部尚书的嫡长子严玉华。所以她跟杨芷瑶,可是姑嫂关系。据说这两人的性格差不多,杨芷瑶嫁人府中两年多,跟她相处甚欢,想必,也说了许多闺中密语。

再说杨芷瑶,她从闺中的时候就跟她不对付,处处找她的茬,挑她的刺,后来她及笄嫁人后,这才收敛了一些。

“夫人的意思是,那云安侯府的二少夫人是受了严家大少夫人的挑唆才会推咱们夫人的吗?”研碧拧眉问道,待得到肯定的答案,又疑惑道:“可,可咱们夫人不过就是小时候跟她结过梁子,还都是她找咱们夫人的麻烦,咱们夫人从来没有招惹她,是什么深仇大恨要让她这样对咱们夫人?”研碧深感疑惑。

瑞珠也觉得很困惑,“虽说那位从小就是个小心眼的,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还给夫人使绊子,这也太幼稚了!”

亦萱摇摇头,略无奈道:“至于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对从前一直看轻的一个五品官的女儿能做到将军夫人感到不忿。也许,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车窗外突然传来了几声“叩叩”地敲击声,主仆三人从深思中回神,瑞珠立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车夫在外面答道:“有位丫鬟说她们马车里的暖炉坏了,这大冷天的,可否借咱们的马车避一避寒。”

将军府的马车舒适且宽敞,就算再上来五六个人也不成问题,再者大雪天的,没有暖炉也的确会冻伤了人,亦萱很乐于助人为人,便欣然道:“让她们上来吧!”

只听到外面有个小丫鬟脆生生地道谢,“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难道还有谁等在这宫门口吗?”瑞珠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官家紧急召将军入宫,想必是因为什么大事。出了事,肯定还有其他臣子官员被召。有人跟我们一起来送伞,不足为奇。”

研碧便打趣道:“想必也是哪位鹣鲽情深的夫妻,就跟夫人跟将军一样,舍不得夫君受一点苦,巴巴地赶来送伞,明明还生着病呢!”

亦萱没好气地啐了她一口。

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那位小丫鬟脆生生的声音,“这位夫人,我们夫人已经到了,叨扰了。”

研碧撩开厚厚的车帘,准备迎接外面的那位夫人进来,可是脚刚踏到外面,整个人都僵住了。

马车外站着的,那个身披正红色妆缎狐肷褶子兔毛领斗篷,一脸明妍娇丽的女子,不是沈沁雪又是谁?!

沈沁雪并没有认出研碧,只冲她微微一笑,笑容温柔如三月春风,“不好意思,打扰了。”堂堂国公府的世子夫人,竟是连一点架子都没有的。

研碧身子僵在原地,半天都说不出话。

亦萱见研碧迟迟没有动静,不觉奇怪,问道:“研碧,这是怎么了?外面风大,快将人请进来啊!”

外面的沈沁雪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声音,瞬间也僵在了原地。

外面的北风呼呼的吹着,大片大片地雪花落在她的肩头,晶莹剔透,有些飘在了她的脸颊上,却很快融化。

沈沁雪突然觉得,透骨的寒冷。这种寒冷,远不是这漫天的冰雪所能比得上的。她丈夫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此刻就在她一壁之隔的马车内,对她,施舍着她的善心。

第一卷第二百七十七章交锋

“夫人,咱们不进去吗?”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沈沁雪的深思,她浑身一个激灵,望着这辆奢华精致的双架马车,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应该问清楚这里面的人是谁的,断然不该贸贸然行事,若是早知道这是将军府的车马,她就算冻死在雪地里也绝不求助。可是现在,她已然到达这里,如果回去,只会显得她小心眼没有肚量罢了。

“研碧?”亦萱觉得奇怪,轻轻喊了一声,就准备自己起身相迎。

研碧连忙制止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开口,“夫人,是,是勇毅公府的世子夫人。”

亦萱还未迈出去的腿就生生顿在了那里,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掉入了一个冰窖,马车里的暖气氤氲,她竟然觉得比在这冰天雪地中还要冰寒彻骨。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站在马车外,一个坐在马车里,谁都没有先出声。

亦萱费尽了全力,才让自己稳下了心神,随后对研碧道:“让世子夫人进来吧,莫不要冻伤了。”

沈沁雪最终还是坐了进来,她一进来,就携着车外凛凛寒气,将这个马车的温度都减弱了几分。

算起来,她们还只在小时候见过几面,之后虽都是对方心头的一根刺,却是从来没有正面接触过。就连她做了将军夫人,她做了世子夫人,很多宴会场合需要碰面,她们却总能默契地错开,选择避而不见。

因为有时候,不见就是一种解脱。

五年过去了,沈沁雪早就跟她当初在左相府内见到的那个十二三岁的沈沁雪大相径庭,她长成了她前一世记忆中那个风华绝代,举世无双的女子。

她解下斗篷,露出里面穿着的洋红色流彩暗花云锦宫装,三千发丝挽成一个繁复的牡丹髻。髻上插着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如意钗,小巧圆润的耳垂上别着羊脂色的茉莉耳坠,一双洁白的皓腕上带着一副白银缠丝的双扣镯,虽不样样奢华,却样样别致,胜在用了心思。巧夺天工。

“有劳将军夫人了。”她朝她福了福身,不卑不亢,气度非凡。

不愧是京都明珠啊!这大概,便是安宁郡主能看得上的儿媳吧!

与这颗明珠相比,自己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粒沙。渺小得可笑,哪能入得了郡主娘娘的眼?

亦萱自嘲地笑了笑,掩饰眸中的落寞和悲痛。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沈沁雪便在亦萱对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马车里燃了两个炭盆,暖气十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都觉得冷。

瑞珠和研碧悄悄握住了亦萱的手,默默给她支撑和力量。在这场无声的角力中,谁都不能败下阵来。

就这样大概沉默了一刻钟。马车里的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让人恨不得打开窗子透透气。

还是亦萱决定出声打破这份平静,她跟沈沁雪这次见面虽说是巧合。两人都不想,但不可能就真的一辈子要避免这种巧合,人生在世。还有长长几十载,哪有不碰面的时候?难道就真的要这样一辈子逃避下去么?

她跟慕容轩的事情在她嫁给顾廷睿,在他娶了沈沁雪的那天就已经彻底成为过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拳头握得紧紧的,许久,再缓缓吐出,紧握的拳头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世子夫人……”

沈沁雪抬眸,略惊吓地看着亦萱,她没有想到亦萱会主动开口跟她说话。

“世子夫人是来等世子回家的么?”

沈沁雪更没有想到亦萱居然能如此镇定坦然地提到慕容轩!就好像之前他们的事根本没有发生,就好像她根本不认识他一般!

她怎么能这样冷血无情呢?慕容轩为了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到头来原来什么都没有得到吗?多么不值得!

她这样心心念念在乎的一样东西,原来在别人眼里一文不值!

沈沁雪的心隐隐作痛,就好像有毒液从心口蔓延,传入四肢百骸,让她浑身发麻,让她恨不得立刻逃离。

可奇怪的是,她居然听见自己用一种更加平静的声音回道:“对,他被官家紧急召入了宫,我瞧着天下雪了,他没有带伞,所以才会赶来,只是没想到暖炉坏了,还要多亏了将军夫人的好意。”

亦萱能看到沈沁雪脸上浮现的笑意以及眸中晶亮的光芒,衬得她晶莹玉润的脸格外的动人心魄,那是她在提到慕容轩时才有的光华。

这样的笑容,也只有沈沁雪才能有,因为她是正室嫡妻,因为她光明正大。

“将军夫人呢?也是在等将军吗?”沈沁雪觉得自己不该败下阵来,既然赵亦萱可以装作无所谓,那么她又为什么要在意?!

“是。”亦萱点点头,淡淡道:“跟您一模一样的状况。”

沈沁雪便轻轻笑了出来,“将军跟您真是鹣鲽情深。”

亦萱也笑了笑,没有接话。

“我听说,夫人前阵子在崇安王府差点跌入池中,可是真有此事?”沈沁雪突然抬眸,目光深深地看着亦萱。

亦萱诧异她居然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刚刚她们几个可还在讨论这个呢!

“世子夫人也知道这件事?”

沈沁雪轻轻点了点头,她看着亦萱,一字一句道:“我不仅知道这件事,我还知道是谁做的。”

“哦?是谁?”亦萱敛眉,装作好奇地问道。

沈沁雪可不是那种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人,一则她性格清高孤傲,不屑背后说人是非。二则她聪慧无双,知道万事谨言慎行。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突然跟她说她知道她是被谁推入荷花池中的!没有证据的事情,难道她就不怕得罪人吗?

沈沁雪垂眸,弯唇无声地笑了笑,随后才道:“是止瑶。”

果真跟她们猜的一样!

亦萱的心头跳了跳,望着沈沁雪的眼神充满了疑虑。论亲厚,她跟杨芷瑶从小在闺中长大,就算称不上如胶似漆的好姐妹,那也是如影相随。而跟她,且不论因为慕容轩有了心结,就算没有慕容轩的事情,她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现在她们都各自婚嫁,遇到这样的事情置身事外不是更好?她沈沁雪本就是孤傲清冷之人,有什么理由要帮她?

或者说,她是不是在帮她?

“那日世子夫人并不在场,严少夫人也不在场,您为何会这么说?”亦萱故意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沈沁雪并不跟她卖关子,淡淡解答,“止瑶与玉华从小交好,玉华那日在场。”

玉华,便是云安侯府的二少夫人。

亦萱轻笑,“没有证据,谁也不能证明就是她干的,纵然我与严家的那位少夫人从小不睦,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又何必要给我难堪?”

“她是为了我。”沈沁雪毫不闪躲地看向亦萱,说得坦然又轻松,就好像事不关已一样。

“为了……你?”亦萱看着沈沁雪,眸中未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对。”沈沁雪点点头,随后扬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一字一顿道:“她是一向喜欢慕容的,这个你我,都知道。”

提到那个人,亦萱的心不受控制地剧烈一跳,随后垂眸,敛下自己的情绪,淡淡道:“是,我知道。可是,是你嫁给了慕容轩,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萱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吧!”沈沁雪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她叫她萱儿,不是从前的赵姑娘,也不是现在的将军夫人。

萱儿,多么亲密的称呼啊!这让她想到了慕容慧。

亦萱的眼睛无端端酸涩起来,她按住发疼的心脏,抬眸看着沈沁雪,缓缓道:“好啊!你要说什么就直言不讳,我随时奉陪。有什么事憋在心里,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也正是此意。”

研碧和瑞珠皆不知所措,她们原本以为这次偶然的相遇会以沉默开始,以客气结束。完全没有想到她们居然如此坦白明了,这是要干什么?!沈沁雪疯,姑娘也跟着她疯么!

“夫人……”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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