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女尊GL]灼心-第2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沾亲带故地,送些薄礼也是人之常情,算不得逾矩。
    “那么,这王瑚究竟有没有贪墨朝廷拨下修筑堤坝的款项?”点了点头,我又问道。
    颜珂有些为难地沉默了片刻,见我一直倔强地盯着她,这才踟蹰着说:“殿下也知道,身为寒门仕女,没有根基,全凭一己之力坐到一城太守之位,少不得要上下打点一番,这银钱的来处嘛,便无从得知了;不过,那王瑚是个明白人,即便贪墨了一些,也是点到为止,绝不会犯下堤坝被冲塌这等大错——依我看,这或许正是那曹先敏背后之人故意设下的圈套啊!”
    “珂姨说得有理。”我朝她微微一笑,表示赞同——心里却不以为然。
    颜珂的暗示非常明显,就差没有指名道姓这事儿是出自我那皇姐邝希晴的手笔;而种种迹象也表明她的确有相当大的嫌疑——可我并不相信。
    一则,邝希晴身为天下之主,万民之御,不会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今河涝灾,受到牵连的不仅是下游的百姓,为了赈济灾民,安抚流寇,朝廷往往要花上当地税收的数倍代价用来重建城池,恢复人口和经济,而要重新收回这些赋税,至少要三到五年时间——仅仅为了设个圈套来抹黑我的名声,这可不是笔划得来的买卖。
    二是,那曹先敏在听到颜珂点出邝希晴的名字后便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死亡,这在我看来反倒更像是目标达成后将此事盖棺定论的牺牲——为了保住真正的幕后黑手。
    当然,在没有证据之前,我并不打算与颜珂争论这个话题;想必她也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
    死了一个曹先敏,可知暗处还藏了多少步后手?
    安抚住那些百姓,从根本上杜绝被人泼脏水的可能,才是首要考虑的事。
    “不过,这曹先敏已经畏罪自尽,背后是谁也死无对证,此事就暂且放在一边,”摸了摸鼻子,我想起了之前自己当着那群百姓的面所承诺过的开仓放粮,建造屋舍等事,面对颜珂时便不那么有底气,“那个,珂姨……本王先前与那些百姓夸下海口,说是要……”
    没等我支支吾吾地说完,颜珂了然一笑:“殿下放心,我这就令账房取银子。”
    有感于她的体贴,教我免去了尴尬。
    印象中,颜珂是先皇在邝希晗还年幼的时候就指派给她的管家,可是在这段时日的接触下来,我发现颜珂绝对算不上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有时候更是显得独断专横,鲁莽冲动。
    这样一个人,即便对邝希晗忠心耿耿,爱护有加,可是作为一名管家而言,并不合适啊……偶尔我也会好奇,先皇这么做,是手中无可用之人,抑或是,别有深意呢?
    暗笑自己多事,甩头抛开这些无聊的想法,我站起身,与她打了个招呼,回了属于我的房间休息。
    推开门以前,我转头去看一直默不作声随在我身侧的姜灼:“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不舒服的话就先去休息吧,本王准你几天假。”
    她身形一滞,半敛的眸子终于抬起来朝我轻轻看了一眼,薄唇微抿,好半晌才说道:“无事。多谢……殿下。”
    抱拳做了个揖算是谢过,她毫不留恋地转过身离开。
    盯着她挺得笔直的背影,我张了张口,却怎么都喊不出声音——罢了,叫住她又能如何?相顾无言,不过是徒惹伤感。
    从此刻起,我不再是有借口亲近她的东家,她也不再是会与我同榻而眠的姜管事了。
    心中压着许多事,一路上都恹恹地不愿意说话;马车颠簸着,掀开车帘的时候却总是见不到那一袭挺拔的身影。
    渐渐地便也懒得再关注其他,只觉得胸口时不时闷痛。
    每每小蝉见我蹙着眉头抚胸不语便紧张得要去叫人,却都教我拦了下来——我不想太多的人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更不想姜灼发觉自己的低落是因她而起。
    我正在强迫自己习惯离开姜灼的日子,习惯无疾而终的等待,习惯……孤独。
    不知过了多久,在马车中浑浑噩噩地忘了时间,只是才刚到凌王府门口,便接到了邝希晴的圣旨,命我即刻入宫一趟。
    叹了口气,也顾不得洗漱休整,又马不停蹄地坐车去了皇宫。
    临下马车,连脚步都是虚浮的,若不是小蝉及时搀了我一把,怕是要一头栽下车去。
    站稳之际,心头又是黯然:这跟在驿站的场景多么相似,那时软玉温香,有多甜蜜,现在形单影只,便有多么落寞。
    摆摆手拒绝小蝉的搀扶,我慢慢向着邝希晴的寝宫走去。
    她的首席女官早就在门口候着,见了我只略微行了个礼:“殿下千岁,陛下吩咐奴婢先带您去偏殿沐浴,休息片刻再面圣。”
    我看着她嘴唇开合,脑仁一阵阵抽疼,愣了几息才明白过来,点头跟着她一路穿过寝殿,直奔浴房。
    水气缭绕,白雾迷蒙,坐进冒着热气的池子里,飘着花瓣的池水漫过肩膀,洗去尘埃,也涤荡着一身的疲惫,我放松着身体趴在池边,舒服地喟叹着,几乎要睡了过去。
    迷糊间,有人轻轻推着我的肩膀,温言劝道:“殿下,这热水不宜泡得太久,奴婢服侍您起身可好?”
    “……嗯。”困倦袭来,用尽最后一丝理智站起身,由着女官替我擦干净身体和发丝,换上轻薄舒适的寝袍。
    经人引着走进连通着浴房的寝殿,我也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邝希晴安排的地方,见着床榻便不由分说地扑了上去——只几个呼吸便睡了过去。
    再醒来却是腹中饥饿所致。
    我闭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鼻端嗅到的是一股混杂着安神花香的龙涎香气——这种味道,只有皇帝的身边才有。
    意识在一瞬间回笼,倏然睁眼,就见床榻边正靠坐着一个人,手中捧着一份奏折静静地看着,手边还擂着厚厚一摞——眉如远黛,眸若辰星,气质高华而凤仪天成,不是邝希晴又是谁
    。
    见我看她,嘴角自然而然地扬起一抹微笑,伸手摸了摸我的鬓发,显得十分亲昵:“朕听探子来报,晗儿此去祭天路上,几次三番都险些糟了贼人暗算。心中担忧,以至于夜不能寝,食不知味……如今见你安然无恙,朕便放心了。”
    听她提起刺客,我便想到了路上与姜灼乔装改扮的日子,不自觉也跟着笑了起来。
    转念一想,有意教邝希晴将她调回身边,我故意提起姜灼,打算将她好好夸一通:“是啊,幸好一路上有姜侍卫保护我……”
    不料才刚起了个头,就见本还温柔浅笑的人忽然冷下了脸,手中的奏折“啪”地一甩,教我的心也跟着“咯噔”了一下——有哪里触到她的逆鳞了么?
    绞尽脑汁地回想,却怎么都没有头绪。

  ☆、第45章 警告

——说实话,即使是从这个角度看去,邝希晴依然显得温润如玉,只是那双秀美的眼睛微微眯起,颇有几分不近人情的凉薄。
    “……皇姐?”由于我是仰面躺在床榻上,而她则是坐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从气势上便占了优势,教我十分被动,语气也不由变得弱了起来。
    “这些,统统都是弹劾你的奏折。”与我对视了片刻,她率先移开了眼,指着手边堆得一摞的奏折,淡淡地说道,“朕倒是没想到,今河泛滥还有凌王一份功劳,嗯?”
    照着她的意思翻了翻那叠奏折,罗织的罪名倒是五花八门,从鸡毛蒜皮的小事到诛九族的大罪,若不是身为当事人,连我都要信以为真了。
    这么不遗余力地要将邝希晗拉下马,还真是辛苦这些言官了。
    “皇姐,如果我说,这些都与我无关,你可相信?”察觉到她话中若有似无的嘲讽与调笑,似是无意降罪,我试探着为自己辩解道。
    “晗儿说没有做过,那就是没有做过——你是朕的皇妹,朕自然是信你的。”邝希晴轻笑一声,随手将那摞奏折拂到地上,顺势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问道,“饿了么?朕让小厨房温着药膳,用一些可好?”
    “嗯。”肚子早在醒来时就唱起了空城计,若不是被她陡然间的变脸吓到,我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喊饿了。
    穿了鞋,与她在桌边坐定,等着女官布菜。
    我先喝了小半碗汤,垫了垫肚子,这才开始动筷子;脑子里记着要保持用膳时的礼仪,虽然饿得狠了,我还是放慢了进食的速度,尽可能与“优雅”这个词搭上边——偏偏每次转眸的间隙都能见到另一双如水的眸子,教我本来的兴致也像是沁了凉水般淡了下来。
    身前与我一样摆了碗筷,却并不见她动箸,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眼里浸满了浅浅的柔光,仿佛只要我吃饱就得到满足了一般——被这样的目光凝视着,心口的某个角落竟然传来了一股闷痛,轻微但是……无法忽略。
    又动了几筷子,囫囵吃了半饱,我放下筷子,接过侍从递来的绢帕擦了擦嘴,忍不住问道:“皇姐不用一些么?为何光看着我吃?”
    “不必,朕不饿,”她取过我手中的绢帕,替我拭了拭无意中沾上一点酱汁的脸颊,嘴角的笑意如春风般动人,“何况,这是朕特意吩咐御医为你准备的药膳。”
    “唔,多谢皇姐。”屏住呼吸,不去闻她身上的龙涎香味,可是禁不住她与我说话时拂近脸庞的热气——因着替我擦脸,她与我靠得极近,一只手又固定着我的下巴,教我不能偏开脸,只能默默垂下眼帘,避开那张与姜灼相似的,教我心跳不已的脸。
    有时我甚至会困惑,教我悸动的究竟是这容貌,还是邝希晗遗留在我意识中的那份执念。
    仿佛察觉到了我的抗拒,她若无其事地退开了一些,把绢帕递给身边的女官,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道:“左右无事,晗儿不妨与朕说说你这一路上的经历。”
    ——说经历?
    我可记得方才只提了一句姜灼,对方立即勃然作色,显然是不愿意听到相关话题;又或者,是她对姜灼带了什么偏见?为了什么呢?
    想不通啊……
    为了不再惹她生气,最好是不要再提起姜灼的名字,偏偏我这一路上全都是与姜灼呆在一块,形影不离……而且,我心中总是不愿骗她——不管她对我是否有所欺瞒。
    见我迟疑着不说话,邝希晴的脸色立时变得冷淡起来,手中茶盏往桌子上一搁,挑眉说道:“朕先前听你说起的姜侍卫,可是从禁卫调给你的那个?”
    摸不透她主动提起这话茬的意思,我只能点头,心里却敲起了警钟。
    “晗儿对她……倒是与众不同呢,”邝希晴的声音飘飘幽幽地,嗓音仍是柔和温雅,却教我背后渗出了一身冷汗,“朕本来以为,她活不过三天——就与你看上的其他玩物一样。”
    ——活不过三天么?
    还有,其他玩物……反应了一会儿我才明白过来邝希晴所指之意,却情愿自己蒙在鼓里,听不懂她的暗示。
    这样算起来,也不知道邝希晗那家伙手上沾了多少血债。
    虽然早就对原身的荒淫有所了解,但是被人这样直截了当地指出,还是一直都教我无比在意的皇姐,这种感受绝对不是简单的“难过”二字能够概括的。
    我也分不清心中骤然升腾的悲哀是缘于邝希晴早已知晓自己的荒唐过往,还是她对那些过往听之任之,从来没有插手的意思——不插手往往也代表着……不在乎啊。
    “我没有把她当做玩物,她是……不同的,”想到那张清冷的脸上偶尔对我流露出的温和之色,嘴角便止不住上扬的弧度——我想,姜灼该是在意我的,尽管大多数时候她表现得更像是厌恶我,无视我;但我清楚,那是因为从前的邝希晗,不是现在的我——忽然间回过神,正对上邝希晴意味深长的目光,教我悚然一惊,连忙掩饰性地补充道,“毕竟,她救过我那么多次。”
    “只是因为她救过你么?”不过是一瞬,邝希晴的脸上又带了一抹轻柔的笑意,像是单纯地好奇问题的答案,而此前的冷意从未出现过。
    “自然。”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我毫不避讳地直视她,生怕教她看出半点端倪。
    “原是朕多虑了,晗儿明白最好。”她勾了勾唇,伸手替我理了理鬓发,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也快到了行韶礼的年岁,是时候迎娶正夫了——有些人,有些事,玩乐便罢了,可别当了真,忘记自己的身份。”
    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自顾自转身走了。
    留下我僵在原地,默默消化她话中的意思。
    ——我怎么忘了,在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女子成年之后都是要娶正夫的。
    邝希晗身为堂堂的亲王,自然也不例外。
    她如今可以点出来,是想提醒我什么?难道说她察觉到了我对姜灼的心思?
    可是,没道理啊……我还不至于表现得如此明显吧?
    那是出于警告?警告我做事收敛一些,乖乖做个纨绔宗室,闲散亲王,莫要起了不该有的野心么?
    唉,最讨厌猜来猜去了!
    心烦意乱地抓了抓头发,我索性又扑回了床榻,闷头睡起了大觉。
    再醒来时,屋子里静悄悄地,不闻人声,不见人影,只有两边燃烧的烛影晃晃悠悠,无声地陪伴着。
    在皇宫待得时间已经够久了,也该回府了。
    我扬声喊了人进来,说明了去意,却被女官告知已经过了酉时,宫门下了钥,任何人都不得进出。
    ——既然是这样,为何到了时辰却不将我唤醒?
    心里腹诽着,我虽不悦,终究没有冲着她发火……她也是无辜,何必迁怒于她呢。
    见我面色难看,女官又斟酌着告诉我:邝希晴今晚宿在皇夫那里,吩咐我住在她的寝宫中歇息一晚,明早再出宫。
    婉言拒绝了女官想要给我传膳的好意,看了看天色,打发她出去,我又窝回了床铺中——也不知是否早些时候睡得太久了,到了晚上,反倒没了睡意。
    我在弥漫着安神熏香的床铺中翻来覆去,折腾的额头沁出了薄汗,却是越来越精神。
    无奈地坐起身,披了一件外氅,推开了门。
    门外守夜的侍从见我推门,猛地从昏昏欲睡的瞌睡中惊醒,小心翼翼地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本王睡不着,出来走走。”越过他,我信步朝着回廊的一边走去。
    “殿下!”他吓得一个激灵,却只是颠着小碎步跟在我身边,想要劝说我回房,却舌头打结一般无从开口——我只一个冷眼扫去,他便哭丧着脸住了口,不敢再说话,甚至不敢抬头看我。
    满意地点点头,略过他往前走去。
    想来邝希晗在这后宫之中也是积威甚重,这些普通侍从见多了她发落人的场面,不必我多费心思便震住了。
    虽然能感觉到除了他以外应该还有几个侍卫也远远地跟在身后,我也不以为意——说到底,她们不过是恪守自己的职责。
    而知道有人在后面保护我的安全,在这漆黑如墨的夜色中,我也能有恃无恐地随意走动。
    月色无边,夜凉如水,万籁俱寂中,仿佛只有我一人还清醒着,在清冷而静谧的后宫中徘徊。廊下每隔一段距离都挂着一盏小巧的宫灯,散发的莹莹微光足以照亮周围,与白日里又是一番不同的景色。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竟是来到了一片熟悉的花园;那一处假山仍是如我上次来时一般无二,葱翠掩映,绿竹如影,偶尔有夜虫清鸣,更显凄冷寂静——上一次来时,身边还有姜灼的陪伴呢。
    哦,对了,之后还遇到了那个莫名其妙的贵君……记忆纷至沓来,想到姜灼时不自觉漾起了笑意,想到那与我有牵连的贵君时却又陡生伤感,一边想着,脚步渐渐地迈向了假山深处。
    “殿下?”如果不是他出声,我几乎都要忘了这个一直跟在后面的侍从了呢。
    回过头冷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压低了嗓音吓唬他道:“在这儿等着本王,不许跟过来,否则……你应该知道本王的脾气。”
    “是、是。”他果然吓得两股战战,忙不迭躬身行礼,再也不敢抬一下步子。
    见他如此害怕,我又不免感到一丝歉疚——看他的模样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少年,我是否对他太过严厉了呢?
    一会儿回去之后赏他些吃食点心,免了他的值守,放他去休息吧……就算是一点小小的补偿。
    打定主意,我也不再理他,侧身继续朝着假山深处走进。
    心血来潮,有意再回到那假山后看看,是否还是原来的样子,我按着记忆中的路线,左弯右绕,不一会儿便找到了尽头。
    离出口还差几步,隐约间听到有人谈话,我心生警惕,却禁不住好奇,扒在假山后,凝神去听——那声音听起来,竟然像是姜灼!

  ☆、第46章 中毒

我此次进宫十分匆忙,几乎是刚到王府门口就被邝希晴派人接了来,只来得及与颜珂打声招呼便马不停蹄地入了宫;有几名王府侍卫随侍在马车外,最后也被留在了宫外等候,更别说是小蝉等一干近侍。
    而我也清楚地记得,自己在驿站时亲口应允了姜灼几日的假期,随后几天便再也没有见过她的身影;有意向侍从打探她的行踪,却又生怕教她知晓了,以为我使人跟踪监视她——若是因此起了嫌隙,将她推得更远了,可怎么办?
    索性强忍着念想,只是偶尔独处时拿出她替我包扎后暗中留下的手帕,睹物思人,聊以慰藉罢了。
    既然这个时候,宫门都已下了钥,宫人也大多入睡,在这深宫内院的假山后,怎么会听到姜灼的声音呢?她早已不是禁卫的一员了。
    莫非是日思夜想,有了幻听?
    我甩甩头,收敛心神再次侧耳去听——这一次,那声音低了些许,却又比姜灼的声线要低哑浑郁些。
    我从没听过这人的声音,也听不清这人究竟在说些什么——而被这假山一挡,夜风干扰,我甚至辨别不出到底是对方在与什么人说着话,还是一个人自言自语,神神叨叨。
    鼓起勇气,正要探出头去一看究竟,却不知是否无意间踢到了什么东西——大概是散落在地的碎石子——就听“喀拉拉”一声极轻微的响动,在这静谧之中,却显得格外突兀。
    我本还心存侥幸,屏着呼吸继续偷眼望去,可惜那假山背后一片漆黑,而我也没有暗中视物的能力,一霎之际,什么都没来得及看清,只觉得眼角旁似乎闪过一道白光,心中大骇,却跟不上反应。
    后颈忽然一疼,我便失去了意识——昏迷之前,仿佛还听到了一声幽幽轻叹。
    也不知晕了多久,再有意识时却是教人轻轻推搡着,晃了晃脑袋,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
    后颈有些钝痛,甫一睁开眼时,眼前便好似有无数星星在打转,浓墨中逐渐洇晕出一个人的轮廓,耳边还伴随着锲而不舍的“醒醒”,我努力眨了眨眼睛,好一会儿才看清对方,乃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
    “你是谁?嘶,本王这是怎么了?”摸着酸痛的后颈,我慢慢坐起身,那女人非常自然地托着我的后背帮我坐起——我虽然抗拒陌生人的触碰,可毕竟体弱,手臂使不上劲儿,她又是一番好意,我也就没有拒绝。
    “尊驾可是凌王殿下?”那女子将我扶坐起来以后便松开了手,低眉顺目地问道。
    我疑心自己晕过去之事与她脱不了干系,警惕地盯着她的动作,见她没有别的逾矩的地方,紧绷的身子才略略放松了一点。
    “怎么,你不认得本王么?”我一边揉着后颈,一边仔细打量她——只见她穿着御医制式的对襟大袖,虽然是暗色的常服,倒也一眼就能辨认出来,只是看不出品阶。
    不过,她的年纪在杏林之中只算得上是稚龄,想来也只是新进宫的御医,认不得我也难怪。
    “下官御医署医正冯斯卿,见过殿下。”见我并不否认,那女子便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大礼。
    我也不制止,等她行完礼后才不紧不慢地问道:“既是御医署的医正,这么晚了,怎会出现在此处?”
    不能怪我疑心病重,实在是这御医的声音,与我方才听到的那个浑郁的女声十分相近,而之后我无故昏迷,醒来后身边又只得她一人,怎么看都是十分蹊跷之事,不怀疑她才是不合理。
    而我更在意的,却是那个仿若姜灼的声音——是我一时幻听,还是……别有误会?
    事关姜灼,我总是不肯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的。
    “禀殿下,下官原是今夜当值,在配置一方药剂时正好缺少了一味佐药,想起这假山附近种了这种药草,于是趁夜便来摘一些;谁知黑灯瞎火地,找了许久都不见实物,便派药僮回去取盏灯来。“说到这儿,她顿了顿,见我不声不响地看着她,没什么表示,也没喊停,遂继续说道,“等待时听到了动静,匆匆赶来后就见殿下倒在了地上。”
    ——这么说来,方才那与她说话的,是她的药僮?
    那么,打晕我的人又是谁?
    为了辨明她此话的真伪,少不得派人去御医署查探一番。
    我压下了怀疑,温言说道:“原是如此。”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迟疑地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试探着问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