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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GL]灼心-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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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那么难过,当初为什么要下旨赐婚呢?
    权力、地位,真的那么重要吗?
    摸了摸抽痛的心口,不知道是在替邝希晗质问,还是替她惋惜。
    邝希晴离开后不久,我就被一群已经喝得熏熏然的宾客们围了起来。盛情难却,推杯换盏间倒是喝了近大半壶酒,以我目前的身体素质来说,便是极限了。
    给远远候在一边的丙三使了个眼色,她立刻识趣地凑了过来,将叫嚣得最凶的两人拉开,又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其他还要上前拉我的人,教我得以趁势脱身。
    一边作揖告饶,一边脚底抹油迅速往后院开溜。
    索性邝希晗凶名在外,这些宾客不管是真醉还是装疯卖傻,都不敢做得太过,是以也没有人跟上来提出闹洞房的要求,全都安安分分地呆在前院喝酒,倒是让我松了口气。
    走到院子里,就见颜珂正带着几个护卫笑眯眯地候在新房外,仿佛是专程在等着我。
    看这阵势,我的酒醒了大半,步子迟疑了下来。
    她却随即大步迎了上来,拉着我的手将我从上到脚打量了一番,神色似喜似忧,最后化作一抹怅然:“殿下终于娶亲了,若是先皇泉下有灵,不知道有多欢喜呢!”
    “珂姨……”我不忍拂了她的兴头,只好勉强地笑了笑。
    “洞房花烛,莫负良宵,殿下快去吧,前院的宾客自有我招呼着,必不教她们扰了殿下的好事!”拍了拍我的肩膀,颜珂颇有深意地眨了眨眼,快步往前头去了。
    讪笑几声,我顺着她的意思走向新房,脚步却陡然沉重起来,仿佛深陷泥潭之中,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待得走近新房门前,我屏住了呼吸,敲门的手却不听使唤似的,怎么都举不起来——也许我潜意识里依旧无法接受“自己要与姜灼之外的人成亲”这个事实吧。
    纠结不已时,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陪房的侍从欣喜地朝门里喊道:“殿下来了!”
    教他这样一嗓子,我只好硬着头皮踏进了房门,顺着他的指引走向了卧房正中那张极为宽大的床。
    那傅家公子身着一袭大红喜袍,并未如我以为的那样盖着喜帕,只是用薄纱遮住了半张脸,露出一双温和清润的眸子;因为我在他身旁坐下而垂下了眼帘,掩住淡淡的羞涩。
    他的反应教我坐立难安,心中的愧疚顷刻间翻涌起来。
    瞥了一眼满脸谄笑的几个陪房,沉声吩咐道:“都出去。”
    那领头的一愣,一嘴的吉祥话噎了回去,到底不敢造次,行了礼与所有人鱼贯而出,返身阖上门。
    一时间,寝房里只剩下那对红烛燃烧的“噼啵”声。
    枯坐了半刻,我在心中酝酿了许久,总算有勇气开口道:“傅公子,本王有话对你说。”
    “殿下,奴小字蓁蓁,”他小心地看了我一眼,又立刻低下头,“殿下请说。”
    “其实本王早有心仪之人。”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眼角的余光一直注意着他的反应。
    却见他毫无震惊失措之色,更没有吃醋嫉妒,只是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随即道:“奴知晓了……殿下是要纳他为侍君么?准备何时入门呢?”
    “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只是本王一厢情愿罢了。”惊讶于他的大度,倒显得我器量小,拿不起又放不下了。
    “依殿下之势,天下男子,谁敢不从?”他挑了挑眉,眼中似有讽意,却又像是单纯地疑惑而已。
    我摇了摇头,只是笑笑,无意与他解释——是啊,天下男子,谁敢不从?
    偏偏那人,是个女子。
    “既如此,殿下又何必执着?”他状似无意地提议,倒是显出几分正君夫郎本该有的态度来。
    “你说的不错,既如此,本王又何必执着呢……”顺着他的意思,我终是下定决心,斩断那份无果的痴恋,“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我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他连忙叫住我:“殿下?”
    “夜深了,你先休息吧,”想了想我又补充道,“放心,你的正君地位没有人能动摇,只要你安分守己,本王会给你应有的尊荣。”
    ——但是,也仅止于此了。
    我的心很小,里面只能装下一个人,就算她离开了,也不会再接纳第二个人入驻。

  ☆、第73章 酒后

“殿下?”丙三正百无聊赖地守在门外,见我出来很是诧异,“您有什么吩咐,属下立即去办!”
    “带本王去姜护卫府上,本王有事找她。”幸好颜珂早就将侍从们打发了。
    “这……”她回头看了看不断传来喧哗声的前院,满脸为难。
    “怎么,本王的命令你也敢不从了么?”我担心颜珂会回到后院来察看,只好冷下脸威胁道。
    “属下不敢!”大概是我现在的模样让丙三想起了曾经那个言出法随、不容违逆的暴君邝希晗来,她吓得立即跪倒在地,连道不敢。
    威慑的意图达到,我也不欲再浪费时间,命她起身带路。
    不得不说,丙三的为人虽有些欺软怕硬,行事却颇为谨慎妥帖,交予她的事情大都完成得不错,所以我选择由她带我去找姜灼,也不怕她与别人乱嚼舌根。
    我身边一直都有暗卫,但她们接到的指令是除非我的性命遭受威胁,否则不允许现身,也不会多管闲事;因而丙三只需要将看守后门的护卫引开,我便能畅通无阻地离开王府——这对于拥有部分管事权限的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悄悄溜出王府,躲在约定好的巷子口等丙三来带路,幸好此时天色已晚,这个巷子也偏僻得少有人路过,即便我一身繁琐的大红喜服也不曾引来太多注目。
    跟着丙三熟门熟路地穿梭在小巷深处的捷径,只用了一刻多钟便到了姜灼的居所;看了一眼这座再普通不过的小院,我狠狠心,伸手拍了拍门上的铜环。
    片刻后,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妪打开了门。
    见到我时,她的神色很是吃惊,也许是因为我身上这件夸张的喜服吧。
    “阁下有何贵干?”她并没有开门迎客的意思,只是笑着问道。
    “本……咳,我找姜灼,请问她在家么?”她的目光平淡冲和,我却觉得像是被看透了一般,莫名地有几分尴尬。
    “我家主人自然是在的,”她顿了顿,别有深意地打量了我一眼,“不过……”
    “不过什么?你可知这位大人的身份?大人要见姜灼,那是她的福分!区区一个家仆,竟然敢在这里指手画脚,小心……”丙三上前一步,指着那老妪气势汹汹地说教道。
    “住口!退下。”不给她继续发作的机会,我立刻喝止道。
    不好意思地去看那老妪,正想要道歉,却听她轻笑一声,竟是转了口风:“既然这样,阁下还请跟我来。”说完便转身朝前走。
    “你在这候着。”阻止了想要一同进来的丙三,我快步跟上了走在前面的老妪——想不到她看着上了年纪,腿脚却依旧灵活,不露老态。
    “主人就在房里,阁下请吧。”她指了指紧闭的房门,随后便离开了。
    我却无暇在意她就这样放任陌生人在家里随意行走的态度,只是紧张地盯着那扇门——门后便是姜灼的寝房了么?
    想不到我第一次来这里,却是为了与她诀别……这第一次,怕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苦笑着,深呼吸几下,我抬手叩了叩门。
    “滚。”出乎意料的,冷漠的女声只回了这样一个字便没了动静。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敲了敲门。
    这一回,比之前那一个字又多了一声器皿撞击在门上变成数片的碎裂声。
    我心下一惊,手却先于大脑的意识推开了门。
    昏暗的房里,只点了一盏黄豆大小的油灯,这却不妨碍我一眼认出了那个歪在软榻上自斟自饮的女子,以及脚边散落一地的空酒壶。
    “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搅我么?你……”她抬头看了过来,眼神一凝,手中的酒壶洒了大半在衣襟上,却犹自未觉,只是愣愣地望着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在喝酒?怎么喝了这么多?”越过滚了一地的空酒壶,来到软塌边,教那浓郁的酒气熏得难受,可是看着她发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心疼却更甚,几乎要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指尖用力掐着掌心,我克制着自己立定在她几步开外,保持着镇定:“我来见你一面,与你把话说清楚……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来见你。”
    今晚以后,我便试着放下你,也放过我自己。
    “最后一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猛地站起身,一把将我揽住,热气喷洒在我耳边,教我一下子僵住了,“我本来都计划好了,也打算放你走了,可是你为什么几次三番地要来撩拨我呢?”
    “放开我,我走便是了。”苦笑一声,避开她的吐息,我低声说道。
    “不放。”她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很是果决。
    “为什么?不是你说……”诧异地看去,不明白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后悔了。”她忽然打断了我的话,也没有给我再开口的机会,以吻封缄。
    惊愕之下,我瞪大了眼睛看她——酒意熏得面如桃花,眼神却灼如流火,无比清明。
    “唔、唔?”这吻从一开始就带着侵略性的炽热温度,不给我丝毫反应的时间,更没有给我半点拒绝的余地——伴着这个吻到来的,是施加在腰背上的力道。
    都说醉酒的人力气会变得奇大无比,何况她本身就是远胜于我的武者,被她这么一拉,我即刻失了重心,朝着她拉扯的方向跌去——正正好好扑入她的怀里。
    这个怀抱我眷恋了多久,便为此痛苦了多久,久到这一刻窝在里面,竟然有一种不真实的茫然无措,教我忍不住挣开。
    我害怕:再多呆下去,我终究忍不住沉沦,忍不住推翻先前的所有决心。
    一切重头来过,她仍是那个清冷出尘的她,我仍是那个执迷不悟的我——我不要这样。
    “姜灼,你喝醉了。”冷淡下神色,我推拒着她的肩膀,手却使不出力。
    “醉?醉了才好。”她并没有放开我的打算,反而将我拢得更紧了一些,柔软的胸脯抵着我的脸颊,手掌更是得寸进尺地贴上了我的臀部,调笑般地揉捏了一把,以一种有别于以往的口吻说道。
    ——这这这、这人真的是我倾慕的姜灼吗?莫不是教什么鬼祟附了体?
    怎的如此、如此不正经……
    我面红耳赤地挡开那只手,一边抬眼看去,她不以为意地挪开了手,却转而又从下摆伸了进去,探到了我的腰侧,并且顺势在那一处来回游曳,肆意撩拨。
    “呃啊……”我的力气被瞬间抽走,全部注意都落在了那只火热的手掌上,连她悄悄地从另一边进攻,拉开了我的衣襟也不曾发觉。
    “姜灼,你……”等我回过神想要拉好衣襟时,却听她冷哼一声,手掌猛地用力——“刺啦”的裂帛声响起,竟是她硬生生将那件大红色的披帛撕成了两半。
    “这颜色,真是刺眼。”漫不经心地张开五指,任由碎裂的布片翩然落地,她轻飘飘地说道。
    这下好了,不仅要向颜珂解释我偷偷离府的缘由,就连这外衣被损毁的原因也要费心想一个合理的。
    我不禁埋怨地瞪了一眼那个罪魁祸首,却见她忽而绽开了一个轻柔的笑意,那笑带了点清妩的媚惑,又掺了几分勾人的邪气,教从未见过她此番神色的我,不由看得呆了。
    这一晃神,便听“呲呲”两声,第二件正红色的喜服也寿终正寝,变成了几片无用的废布……
    简直、简直欺人太甚!
    我死死抓着身上最后一件浅绯色的里衣,不肯再让她得逞,同时转过头看了一眼房门,考虑这时候叫人进来的可行性。
    哪知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笑盈盈地抚了抚我的脸颊,状似好心地解释道:“殿下放心,这个时辰,管事已歇下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就算那老妪不会来,别忘了丙三还在门口候着呢!
    而我的那些暗卫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指不定就在听壁脚,多羞人啊……关键是,我分明是来与她了断的,怎么好端端地就、就这样了?
    “快、快停下,本王要回去了!”用仅存的一丝理智推开她,我咬牙说道。
    “回去,回去做什么?与那傅公子行妻主之责?呵,休想。”她哼笑一声,轻而易举地将我锁在怀里。
    “姜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瞥了一眼被毁得不成样子的喜服,我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无力。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来找她,现在却是脱身不得了。
    “做……想做的事。”她挑了挑眉,意有所指地说道,教我有了不好的预感。

  ☆、第74章 承诺

我做了一个梦。
    或许这并不是一个梦,而是过去支离破碎的片段。梦里有我自己,有邝希晴,有颜珂,甚至还有卢修竹和邝希昭,偏偏没有我最想看到的人——姜灼。
    就好像,她在我的世界中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吓得骤然惊醒,浑身酸痛,无力坐起,只好大口大口地呼吸,平息犹自过快的心率。
    记忆在这一刻迅速回笼,教我陡然间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适到底是何缘由。
    那些迷离的眼神,暧昧的喘息,狂乱的纠缠……一切的一切,绝不是我的梦境,而是切切实实发生的事情。
    本打算与姜灼做个了断的我,最后却莫名其妙地与她共赴巫山;解不开的牵连,反而羁绊更甚。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顶上的帐幔是喜庆的红色,空气中的熏香是我的房里常用的味道,就连铺着的被褥也是我最习惯的厚度——这是颜珂特意为我大婚布置的喜房,而不是那个酒气熏天却教我舍不得离开的房间。
    那个与我痴缠彻夜的人已不在身边。
    心在一瞬间如坠谷底。
    “殿下,您醒了?”一个温和的男声在榻边淡淡响起,我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不是一个人。
    侧眼看去,身着银红色吉服的男子垂手而立,恭敬地候在离床榻一尺开外的地方,也不知道在那里守了多久。
    “你是傅……”我清了清嗓子,忽然想起他早就强调似的说过自己的名字,如今我已是他名义上的妻主,也不好再生疏地叫他傅公子,没得教人察觉我与王夫关系冷淡,对谁也不利,于是硬生生改口道,“蓁蓁,现在是什么时辰?”
    他抬眼看了过来,似乎对我叫了他的名字很诧异,又有几分高兴,连忙回答道:“回殿下,辰时刚过。”
    ——至少我还没有一觉睡到日上三竿,不过也差不离了。
    还好上头没有长辈需要敬早茶,起得晚些也碍不着事儿,顶多教下人嘀咕两句年少轻狂不节制的闲话。
    “昨晚……嗯哼,你怎么会在本王房里?”我有心向他打听一番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却又有些顾忌,只好含含糊糊地带了过去,端看他如何回答——毕竟他是我的王夫,新婚之夜我撇下他去找别人,还彻夜未归,不啻于是在打他的脸,若是教王府的下人知道了,只怕他这个正君的威严便只剩一场笑话了。
    与姜灼的事,虽不是我自愿,到底也是发生了。说实话,我并不后悔,只是面对傅蓁蓁时才有几分羞愧——无论如何,总是我负了他。
    “早上丑时还差一刻,是殿下的护卫把殿下送回来的,那个时候殿下您已经睡着了,奴不敢叫醒您,便守在边上,直到您醒来。”他小心地走近床榻,撩开床幔,轻声问道,“殿下可要沐浴?热水已经备好了。”
    照他这样说,该是姜灼在我熟睡时悄悄将我送了回来,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喜房,伪装成我从未离开的样子;想来作为知情者的丙三是没有胆子与颜珂告状的,傅蓁蓁纵有不满,也只会把事情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四处宣扬。
    我看见他眼下的青黑,足以证明晚上没有睡好,想来他方才的说辞也是真的,这让我的歉疚又深了几分。
    “有劳。”我点点头,想要掀开被子起身,手搭在被子上才意识到不妥,却见他正殷切地弯着腰,等着我伸出手来搀扶,推拒的话顿时如鲠在喉。
    狠狠心,我强忍着下半身的不适,慢慢站了起来——索性身上还留着一件长及膝盖的寝衣,堪堪遮住了我的身子,让我不至于太过尴尬。
    虽说默认了他是我的王夫,也承诺会给予他相应的尊荣,可是我委实没有做好在他面前暴露自己的准备——也并没有这个打算。
    除了喜欢的人,我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身子,更不要说昨晚我与姜灼有了肌肤之亲,哪怕她不承认,我的心和我的人都已完全属于她。
    我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这是我对这份感情的坚贞,也是我的底线。
    依我现在的身体,只怕走不到府里专门的浴池了,也免得兴师动众,在房里的浴桶解决也好。
    他扶着我来到屏风后,吩咐着侍从在木桶中倒入热水,又撒上凝神舒缓的花瓣,待侍从走后便上前几步,作势要为我宽衣。
    我猛地后退了几步,不防“嘭”地撞在浴桶上,后腰磕在边上,疼得直冒冷汗,估计是青了。
    “殿下!您没事吧!”他也吓了一跳,连忙跟上前来就要扒我的衣服查看伤势。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忍着疼说道:“本王无事,你先下去休息吧,本王自己洗就好。”
    “殿下?还是让奴服侍您吧……”他不解地望着我,仍是执着。
    我深吸了一口气,为难却不容置疑,只好冷下脸斥道:“本王洗澡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是奴僭越了,殿下恕罪,奴……这就告退。”他脸色一白,终于低下了头,行了个礼,不情不愿地退到了门外,轻轻阖上了门。
    “……抱歉。”我的道歉卡在嗓子里,到底没能当着他的面说出口。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确定没有外人在场,我立即褪下了寝衣,跨进了木桶之中——温热的清水漫着花瓣的香气,包围了我的身体,教我总算放松了下来。
    撩起一捧混着花瓣的水浇在脖子上,随意擦拭了两下,却发现那花瓣像是粘在肌肤表面一般;我又用力地搓了搓,直到肌肤都感觉到了一丝刺痛,这才恍然意识到那并非是什么花瓣,而是已然变成绛紫色的……吻痕。
    从脖子开始渐渐往下,几乎布满了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可想而知昨晚的战况有多么激烈。想来我也没少在她后背留下印记,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我的手指——指甲饱满圆润,修剪得十分平整,应该不会划得太狠才是。
    还好将傅蓁蓁打发出去了,也没有侍从在边上看,否则我还真不好解释这一身的欢好痕迹从何而来……总不能说是虫子咬的吧?
    自嘲地笑了笑,我靠在浴桶壁上闭目养神,等着全身的酸痛一点点褪去;这痕迹只怕还需要上点药膏,没有两三的天时间,许是消不掉的。
    正想着,耳边似乎听到一些细微的动静,我警觉的睁开眼,却见一个人影出现在屏风外。
    “谁在哪儿?蓁蓁吗?不是说了别来打扰本王么?”我将自己缩在浴桶中,冷声质问道,心里却暗暗叫苦:若是他执意要闯进来,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更不好怪罪他,教他看光了事小,看到这些痕迹倒是尴尬了。
    紧张之际,那个人影也沉默地走了进来——看见她之后,我先是松了口气,下一刻却陡地涨红了脸,不知道是该找东西遮住她火辣辣的眼神,还是我不着寸缕的身子。
    “你来做什么?”心里羞窘到了极点,面上却不愿显现分毫,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淡淡地问道。
    ——早上悄悄将我送回喜房,打得不就是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主意么?
    既然如此,我便顺着她的心意,绝口不提,只当昨夜是场梦罢了。
    她倒是毫不避忌地走到近前,在我蹙着眉头想要阻止她前,脚步不停地走到了我身后,温热的手掌搭上了我的肩膀,教我不由打了个激灵——手掌处的贴合像是传导的开关,轻轻一触,昨夜刻意遗忘的片段纷至沓来,不停冲击着我的脑海,教我从头到脚都热了起来。
    “住、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你你……”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急忙叫住她,声音都打着哆嗦,变了调子,担心下一刻就有人冲进来撞破这一切。
    “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样,”她的声音压得低低的,搭在我肩膀的手掌有一股安抚人心的温柔,我却似乎听出她语气中的一丝不悦,“只是来看看你的身子,可有大碍?”
    ——现在知道关心我的身子了,早干什么去了?
    再说了,这种羞人的事情,怎么好、怎么好说出来!
    压下嘴角的弧度,我瞪不到她,只好反手撩水泼了她一下,表达自己的愤慨。
    “有碍无碍,又如何?反正、反正也没有人在意……哼!”心里对她的关心十分受用,嘴上却免不了别扭几句,我假装不耐地偏过头,实则忐忑地等着她的回应。
    久久听不到她的回答,心中一凉,下一刻却觉得肩头或轻或重地教人揉捏起来,不仅是肩膀,还有后颈和手臂的穴位都受到了关照,手势精准,拿捏有度,每一寸的力道都恰到好处,教我差点跟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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