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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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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被卫初宴的举动所吸引,桌上的另外几人也陆续朝这边望了过来,立刻的,有两人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是曾经有幸见过赵寂的人,而其他几个,虽然原本不知道这个一身贵气的红衣少女是谁,但卫初宴亲自出迎的举动,已经暴露了很多东西。
“听说那位偏爱红衣,如今一看,果真相衬。”
红衣配艳骨,艳骨蚀人魂。
说的便是这位小殿下吧。
“你怎么来了?”
走过去,两人眼神交汇,一触便闪开了,卫初宴做了个行礼的手势,有意无意地挡在了赵寂身前,似是不想让她再往这边走。赵寂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直接越过了她,往前边走去,身边随即传来那人轻微的脚步声,赵寂没去看她,只冷淡道:“你能来得,我为何来不得?”
卫初宴一噎,触及那边隐晦而满含着好奇与激动的几道目光时,扶额苦笑了一声,又追了上去。
这边,赵寂已与他们见过礼,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席中,她未选尊位,“随意”一坐,便坐在了紧挨着卫初宴的一个位置上,卫初宴随即走过来,同众人寒暄两声,再次入了座。
顾忌着赵寂的身份,一时间,众人都不敢说话,唐棠原先正为了自家妹妹的那点破事而气愤,此时在赵寂面前,也收敛了一身的脾气,变得跟个乖巧的鹧鸪似的,那闷声喝酒的人也早就放下了酒杯,看似随意地坐着,但眼神却不住往赵寂这边瞟。
虽然赵寂带来了很大的压力,但此时在这些人心中,其实还多少会感到兴奋,十一殿下太难接近了,尤其是成为储君后,出宫的次数更是少之又少,他们选择小卫大人作为拉近与东宫关系的突破口,已做好了长期的打算,却未曾想到,今日只是第一次请小卫大人出来喝花酒,便见着了正主。
这令他们高兴兴奋之余,又让他们那被酒液弄得有些混沌的头脑清醒了一点,明白过来,自己所选的道路果然是对的。
这位小卫大人,果真是皇太子殿下跟前的红人。
同这些人的心思不同,卫初宴半点没觉得被这样“重视”是一种“恩宠”,她只觉得头疼。
知道身边有个小醋坛子,她每次被人拖着来这种地方时,总是慎而又慎,虽不至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个小醋坛子可不会分的如此清楚,卫初宴知道,她出现在这种地方就够赵寂自己酿出一大坛子的陈年老醋了,此刻这里人多,赵寂不会怎么样,但回去以后,恐怕要闹的天翻地覆了。
不过,赵寂也看到了,她是与许多人一同来的这里,想来,也应当会明白她是来谈事的,也应当清楚她不会和这里的伶人有染吧?
这样想着,卫初宴又有些心安。
左右不过是闹一闹,被咬上一两口,赵寂知道分寸,懂得进退,不至于将她咬的不能见人吧?
桌上几人有些小心翼翼,赵寂一眼便瞧出来这些人的心思了,她于是轻笑几声,身上那股子逼人的贵气收敛了一些,转化成了另一种比较平和的气质,在众人压力渐消时,她与这几人交谈起来。
除了在卫初宴面前显得比较孩子气之外,在外人眼里,这位刚刚成为大齐储君的年轻殿下着实是温和有礼、聪慧明锐的。
渐渐地,在赵寂的刻意引导之下,众人拉开了话匣子,说起此地本行时,赵寂扫了他们一眼,状似无意道:“如今,官员也可嫖妓吗?”
这话可轻可重,若是换做这些人中的随意一个说起,都算是个笑话,但是由这位大齐的小主子说起来,说严重,可就很严重了。
立刻的,场上气氛又有些凝重,众人闭上了嘴,都有些不敢接茬。有几人,朝着卫初宴投去了求救的眼神。
其实他们不看卫初宴,卫初宴也无法再端着茶杯、装云淡风轻了,她知道,这句话是赵寂对她一个人说的。
殿下这是不满了,要找由头提醒她:你不能进青楼。
虽然做了那个把所有人都吓住的人,但赵寂的眼神,在卫初宴眼中其实是显得有些可怜的,就像是。。。。。。。恩,就像是她以前陪赵寂养过的一只幼虎,还没断奶的时候,那小崽子的奶盆每次被赵寂拉走,它便会甩着尾巴一步一步地追上来,露出和赵寂此时一模一样的可怜眼神。
卫初宴有一瞬间是想要低眉顺眼地顺着赵寂的话说下去,并且做出一些隐晦的保证的,但她才刚刚开了个腔,便收获了一众期盼她解救的眼神,想到其中那个日后会为大齐捐躯的女孩子,又想到日后那个拉下了无数贪官的少年,一时间,她又无法睁眼说瞎话了。
“殿下有所不知,本朝,本朝律法中实是没有这方面的条例的。无论官员还是平民,若有银钱,都可来青楼寻欢。否则,那些已满了十五、而家中又未婚嫁的乾阳君恐怕捱不住。”
眉头轻轻一挑,赵寂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长长地哦了一声,随即在众人稍微落下来的心情中,慢悠悠地说道:“我听说小卫大人年前也满了十五了,如此说来,也是那些‘捱不住的乾阳君’的其中一员了,难怪,从前也不曾见你往这边跑呀。”她的眉峰略微削薄,平时若笑,衬上那双会说话的桃花眼,总是勾人的紧,但是若是不笑了,随便露出一点不快,都会让人觉得心头被什么锋利的柳叶割了一下,又惊又疼的。
卫初宴的心头此刻就有些发疼。
赵寂细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眼睑微垂,低眉顺眼的样子,心中更是火无处发,语调却更柔和了,嘴边也向上勾了一点弧度:“我也很羡慕你温香软玉地享受呢,不如卫大人给我推荐一下,等明儿我满了十五,也好借着这个‘捱过去’。”
两个人都是很能装的性子,赵寂这一番话说的似是而非的,面上又微带笑意,一时间,唐棠等人又拿不准殿下这是在生气还是真的起了好奇心了。
但有一点她们更加确定了,殿下果真是看重小卫大人的,就连日后的“温香软玉”都可以让小卫大人推荐,真是。。。。。。信任之极了!
“太。。。。。。十一小姐有所不知,小卫大人对此地陌生的紧呢,若是您想找些好的人选,还不如问问身旁这个叫做杨帧的小子,他才是这地界的常客。”
卫初宴还未开口,有人先一步插了句话,是那位未来的大理寺少卿侯永。
卫初宴扫了他一眼,眼神陡然有些危险,这句话的时机太妙,不仅为她解了围,又同时起到了将杨帧推到殿下眼前的作用,她不禁怀疑,这人是否发现了什么。
侯永说完这话,又伸手拉过酒壶,给自己倒起酒来,赵寂未端茶,他不敢先喝,便只是用力嗅一嗅,面上酒鬼一般,桌下的脚却分毫不差地踢到了怔愣的杨帧脚上,将其踢醒了。
这些傻货没看出十一殿下和小卫大人的暗潮,他却看得半点不差,因此也明白过来,为何小卫大人如此受宠了。
原来她与殿下,是那种关系。
只是不知道,贵妃娘娘知不知道这件事?殿下还如此小,便与外臣搅在了一起,看样子,似乎有些离不开了。
侯永吸了吸香醇的美酒香气,再一次坚定了,要同这位小卫大人打好关系的心思。
有朝一日,新帝登基,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卫初宴平步青云指日可待,而他们这些人,只要同卫初宴有一点关系,都足以受益无穷了。
杨帧从贵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时,便有些发怔,好在被侯永踢醒了,于是结结巴巴地说了两句话,在赵寂缓和下来的眼神中,终于顺畅了许多,赵寂耐心地听他说了些青楼里的趣事,在他说到楼中的姑娘小倌时,饶有兴致问道:“那这春风楼里究竟有过多少花魁呢?今日他们是在选花魁吧?”
杨帧点了点头,赵寂扫了卫初宴一眼,又道:“我方才进来时,正巧看到一个姑娘往台下走,样子似乎不错,舞姿也足够好,对了,她叫什么名字来着?”
后颈莫名一凉,卫初宴望向赵寂,直觉有些危险,而后,她看到那个明眸皓齿的少女浅笑着,经过一阵思索后,缓缓吐出一个名字:“好像是——冯燕儿吧?”
卫初宴脸色一变,糟了!
第八十九章 松口
脑袋嗡地一声响; 卫初宴端着茶杯的手没拿稳; 不慎被茶水呛到; 轻声咳了几下; 素来白净的脸庞上,渐渐浮出一层淡淡的粉色来。
赵寂眼眸亮了亮,而后发现一桌子的人,都或大胆或含蓄地看着卫初宴; 一时间,竟没一个人能移开眼。
她立刻感到了不快,偏生又无法发作,只得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大口; 微热茶水流过肠胃; 不仅没将心中那团火浇熄; 反而让她心中更燥了。
好在众人也只是片刻失态,很快大家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的反应; 不由都有些尴尬; 侯永算是其中醒的最快的一个人了; 他先前猜测卫初宴与少主子是那种关系; 现在更是坚定了这种想法,怎敢再多看卫初宴一眼?
方才那一下,茶水洒落了些,有机灵的等到卫初宴平复下来,便端着茶壶要给她续茶; 卫初宴心中正虚着,也没有再喝茶的心思,见状便按住茶杯口,摇了摇头。
“可是这茶不合大人心意?您请稍等,我唤人来换一壶茶。”
有殿下在,被她拒绝那人有些惶恐,因此嘴快地问了句,卫初宴勉强一笑,本想直接拒绝,触及赵寂若有若无的目光时,又改了主意,神色有些奇怪,随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是呀,这茶不知怎么泡的,竟是有些酸了,方才没注意,宴大饮了两口,如今牙根,都似咬过酸梅一般。”
此言一出,众人皆糊涂地望向茶壶,到了春风楼,他们先前都在喝酒,只有这小卫大人一人只肯喝茶,现在她说这茶有些酸,众人惊讶之余,倒没有对此有什么质疑。唯有侯永,他听了卫初宴这话,竟连酒壶都拿不稳,随着一声脆响,众人看过来,他们疑惑的目光中,侯永锤了锤脑袋,真正如同烂酒鬼一般趴在了桌上,恨不得自己真的醉死过去。
相传在坊间,有一富商想要纳妾,奈何家有悍妻,后竟闹到公堂上,县官大奇,遂令此悍妻在饮毒酒而亡与令夫君纳妾中选一,怎料这女子竟真的抢过毒酒,面不改色地饮了下去。事后才晓得,此毒酒非真毒酒,而是醋。
方才小卫大人说茶酸。。。。。。这哪是酸梅的酸,分明是酸醋的酸。
侯永明白得很,思及今日听到的话,很担心事后会被殿下灭口。
卫初宴这话本是说与赵寂听的,如今见着了侯永的反应,她也明白过来,自己先前的担忧果真成真了,想着一会儿要如何处理这事,脚背却忽地有些重,而后,便是一疼,像被人踩上去,而后用力碾了一下。
不动声色地捏紧了拳头,卫初宴转头看了赵寂一眼,赵寂正同杨帧继续着方才的话题,脸上一片明媚,脚下力道却半点没减,卫初宴无可奈何地,又给她踩了两脚,才感到那只作怪的脚慢慢移开了。
“哦?原来这冯燕儿是你的相好吗?那先前那一阵激烈的出价,也都是出自你们的手笔了?”
没想到储君虽来的晚,却还是看到了方才所发生的事情,心知这种为了一个伶人而与人做意气之争的事情上不得大雅之堂,杨帧等人尴尬赔笑,赵寂却并不在意这个,她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知道卫初宴并不是因为真的喜欢那冯燕儿而给她送花的,这便够了。
杨帧等人担心在赵寂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又做了一番解释,不过他们顾着唐棠,并未在赵寂面前告那刘渺渺的状——刘、唐二府毕竟已结亲,算得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对于那刘渺渺,唐棠私下里斗一斗气便也罢了,若是捅到主子这里,耽误了刘渺渺的前途,其实首先遭到冲击的便是唐棠疼爱的妹妹,也许唐府也会受到影响。
“既是你的相好,便要早早娶回家才是,像这样任其沦落风尘,虽然此刻得了花魁,风光无限,但其实仍然是身如浮萍,无根无家的。”
赵寂说着,见杨帧不住点头,略一思索,对身后站着的高沐恩道:“去,给冯姑娘添上六千朵花。”
她虽为卫初宴跑来这种地方而生气,更因她给别的姑娘送花而难过,但她相信一点,卫初宴不会赴无关紧要之人的宴席。她方才过来,同这些人接触片刻,大约也能猜出这些人各自的身份与品性,因此也大致明白,初宴应当是想要与这些人交好的。
既是这样,她自然得在外人面前给足卫初宴面子。
至于其他的,她回家再慢慢与卫初宴细算!
思及此处,赵寂微微眯起了眼睛,小狐狸一般,隐约露出一点狡黠的光,卫初宴一看便知她在算计人了,危机感更浓。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赵寂心中想的那个人,除了她卫初宴还会有谁?
如果说先前的气氛还因赵寂的到来而显得有些严肃,如今随着她给冯燕儿送出了六千朵花,桌上众人都表现得轻松了很多。
若是赵寂不喜,她大可离开,如今这一举动,也是在向这些小勋贵们递出善意。
至于这些善意,他们自己分别能接住多少、又能回馈多少,便要看日后的局势与他们各自的动作了。
没一会儿,高沐恩回来了,随着这最后的六千朵花投入进去,刘渺渺那边彻底没了声响,今夜的花魁已定,一同跟来的还有先前赵寂跟着九姐见过的那春风楼老板。这人还和上次一样,穿的花花绿绿、脸上浓妆艳抹,不似男人,更像女人。
那老板也是个人精,知道这一桌都坐的是些什么人,一直小心翼翼的,只是在触及赵寂的目光时,露出了更为敬畏的表情。
九殿下是这里的常客,能被她带过来,又喊她九姐的人,老板若是还猜不出这个人的身份,也不用开这春风楼了。
两人的目光只是相互撞了一下,赵寂轻咳一声,移开了眼睛。老板见她装出了一副陌生的样子,便也明白过来,当下收拾好自己的心情,也只当对面那座尊神是个普通的勋贵子弟,转头和杨帧攀谈起来。
他心中也很清楚冯燕儿是怎么拿的这个花魁之位的,因此同杨帧道了喜,又因先前有人说他们上了酸茶,于是拿出了两壶珍藏已久的好酒赔罪。
喝了一点酒,赵寂和众人告别,卫初宴自然也跟着她一同离开了。她们走后很久,这些方才在赵寂面前安静乖巧得不像话的青年们,才又好像找回了自己的个性,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方才所发生的事情来。
“不愧是那位殿下,方才一过来,便吓的我半天不敢说话。”
“殿下挺平易近人的。”
“唉,还是没说上几句话,不知道殿下明日还记不记得我。”
青楼暧昧的灯光下,这些或青涩或成熟的面孔上,有些兴奋、有些敬重,但是没有多少恐惧。
这对赵寂来说,是个好消息。
像来时一样挤过拥挤的人潮,穿过褐色的大门,头顶上一排红艳艳的灯笼渐渐离她们远去,随之一同拉远的还有楼中的喧闹。
主子出来了,一直等在春风楼外的这支队伍便活了过来,马儿迈开了蹄子、车子转动了木轮。而只是刚刚转过一条街,耳聪目明的高沐恩便不自然地夹了夹马肚子,眼角微有些抽搐。
高壮红马旁,缓慢行驶的那辆马车里,隐约传来了一些声音。
衣料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清冷女声低低呼痛的声音,少女冷哼的声音。。。。。。这些虽然都很轻,但仍然是传入了高沐恩的耳中,让他险些不能维持表面上的淡然。
“你想作甚?”
“嘶,疼,疼疼疼。”
“混账。。。。。。要留下印子了。。。。。。松,松口。”
那人压抑的声音里,高沐恩驱使着马,往前边骑了骑。
他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主子在里面对小卫大人做了什么啊。
习习的凉风里,有女人无奈的低吟,有少女偶尔的冷哼声,也有,某个一心想看卫初宴吃亏的人眼底深藏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恢复了,抱抱我的小可爱们,超爱你们的
第九十章 无妨
暑热已经褪去;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 秋风扑面而来; 一阵凉爽。秋天的夜; 星子高高地挂在天空之上,并不很多,但几乎都很明亮。虽已入夜,还有晚归的人匆匆自街道上走过; 夜幕下青黑的石墙、忽而跳上墙头又忽而掠向天空的剪刀燕,四周浮动着干燥馥郁的桂花香气。
一路疾行,卫初宴的手一直有意无意地覆在左脸上,令得迎上来的一众奴仆大感疑惑; 他们小心翼翼地同赵寂见过礼; 踌躇半晌; 还是问了一下:“小姐可是牙疼?需要墨梅去弄个凉毛巾来敷一敷吗?”
眉间似有忧愁,卫初宴略一摆手,同他们道:“吃多了酸梅; 眼下牙有些酸软罢了; 我捂一会儿便好”; 她刚说完; 一直走在她身边的赵寂轻笑了一声,卫初宴淡淡瞟了她一眼,强压下心中那股气恼,又吩咐道:“我今日有些乏了,你们打些水来; 我早早洗漱过后便睡了。”
她的吩咐一出口,婢子们更疑惑了,端午早已过去,这个时节还有梅子吗?疑惑归疑惑,主子发话了,便有人小跑着往路的另一头走过去准备东西。初宴脚步不停,很快到了自己的卧房,也不管赵寂还在后边跟着,用力把门一关,就要把人锁在外边。这直接拒大齐储君于门外的“嚣张跋扈”看得众随从背脊一冷,不由为她捏了一把汗,下一刻却见赵寂笑吟吟地以脚抵住了门,在里边那道力渐渐减轻时,从容推开门走了进去,而后l0顺手带上了门。
“生气啦?”
嬉笑着凑到卫初宴面前问了一句,见初宴只是捂着脸颊,不与她说话,赵寂又道:“我都还没生气呢,你先前干了些什么事,还要我一桩桩同你重新算么?”
她说着,想要拉开卫初宴的手,去看自己的“杰作”。
卫初宴躲开了她的拉扯,死死捂住了被咬过的那个地方,声音有些发闷:“你已知道我为何会给那冯燕儿送花了,还想与我算什么账呢?”
“要算的可多啦,送花这事即便不提,那你自己出入青楼总是真的吧?也不知先前是谁在我耳边斩钉截铁道青楼不是什么好地方,让我日后都莫要再去了,结果你自己呢,一转头,就与人去了春风楼。”原先还带着笑的,说到后来,赵寂也有些委屈了,粉色唇瓣微微嘟了起来。
还有脸说这个了!卫初宴轻轻瞥她一眼,微恼道:“我是去与人谈事情,如何像你那般,是去看。。。。。。。那种事的!”
将人不成被反将一军,赵寂嘴边的弧度僵硬了一瞬,想到先前卫初宴教她的与人谈判的技巧,硬生生撑住了气势:“我那事不是已然揭过了吗?那之后我也一直记着你的话,再没去过那种地方。倒是你,你自己都知道那地方并非什么好地方,还要与人约着去那里谈事,我,若我不是去得早,你是不是还要同他们一样,就在那里歇下了?”
自然不会这样了,卫初宴双眉紧蹙,精致红唇微微张开,欲要反驳,赵寂却又捂住了她的唇,飞快道:“好啦好啦,你我各犯一次,就算两相抵消了,日后都不要再提了。”
想就此揭过?卫初宴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将脸颊凑到她面前,给她看那个清晰的牙印:“先前我可没对你这样,你将我咬成这样,我明日都不能出门见人了,官署那边,又要怎么办?”
赵寂笑眯眯地凑上去,不害臊地看了好久,卫初宴给她看的皱眉,又把脸蛋给遮住了,赵寂这才朝后退了退,擦干净手,抓起桌上的一个橘子剥开,讨好般地把橘瓣递到卫初宴嘴边,不出意外地,卫初宴扭头躲开了。
“不就是咬了个印子么?明日不去外边便是了,近来你们北军那边事情也不多,我差人去说一句便是。”
赵寂说着,又笑了好几声,卫初宴看她这么高兴,知道方才给咬那一口是顺她意了,顿时又是心塞又是无奈。
小时候的经历让赵寂缺乏安全感,对于自己的东西,她总爱牢牢掌握在手里,物件还好,都是死东西,可是对于人,赵寂有时也会流露出这种“领地意识”。
也可能是因为她不是乾阳君,自己不能标记别人,但是又自小被当乾阳君养的,深受时下的浪潮影响,有时卫初宴会想,也许赵寂之所以爱咬她、会因她身上的印子而高兴,其实应当是因为,她无意识间将这当做标记了。
是的,一种另类的“标记”。
乾阳君通过“标记”来与坤阴君确立关系,一个乾阳君可以同时拥有无数个坤阴君,而坤阴君一旦被标记,却就像是完完全全地属于了这个乾阳君一般,不仅不能同时再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甚至于,此后的十几年来,也一直要带着这个标记生活。
这种情况下,若是双方真心相爱也就罢了,如同卫初宴的爹娘一般,她爹喜欢她娘,甚至不惜入赘,他们感情好,家中仆人从未对爹爹有一丝的不尊重。
而还有很多人,他们听了父母的命令,娶了或是嫁了陌生人,就此被捆绑在一起度过一生,这对于乾阳君没有特别大的影响,但对于坤阴君来说,无疑真的是一辈子了。
所以,虽然赵寂偶尔会这样使小性子,但是当她明白过来那背后的不公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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