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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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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虽然赵寂偶尔会这样使小性子,但是当她明白过来那背后的不公与不安,就很难再对赵寂的任性举动产生多大的恼意了。
  兀自思考着,赵寂又递了一瓣橘子过来,卫初宴抬头看她一眼,雾霭沉沉的眼眸中又是从前赵寂所看不透的那种光芒,她不喜欢卫初宴偶尔的这种眼神,于是将橘瓣扔进嘴里,手上还沾着果汁,就跑去捏卫初宴的脸,成功弄得女人皱了眉,眼神却清澈了许多:“好啦,你别生气了,我当时是下口重了些,我保证以后再不这样了!”
  她举起一只手,做了个发誓的手势,青稚脸上透着一股认真:“真的,我认错,你不要生气啦。”
  卫初宴被她逗笑,又因她真的想要发誓而立刻将她的手打掉:“谁会信你了。”
  赵寂说的轻巧,可她知道,赵寂这咬人的习惯一时半刻是改不了了,天上有鬼神在看,这个誓,她还是不要让赵寂发出来的好。
  知道她不生气了,赵寂见好就收,乖乖地在一旁看她忙碌,过了一会儿,又听卫初宴道:“你方才未做掩饰,其他人想不到,不过那个侯永眼光很毒,可能是看出来一些什么了,今夜得派人去监视,等到我脸上这印子消了,我去见一见他,探探他的虚实。”
  话语之中,似有埋怨,赵寂当做没听出来,冲着她甜甜一笑:“这也无妨,不过是些猜测罢了。即便闹到我父皇那里,他应当也不会管这个事情。”她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宫城的方向:“你该不会以为,我父皇后宫就全是坤阴君吧?”


第九十一章 不可抗拒
  听了赵寂的话; 卫初宴有些疑惑地停下手上的动作; 略略沉吟; 而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有些事情; 原先她不去想,如今赵寂将那层膜捅破,那些东西便自然而然地进入了脑海里。
  是的,其实文帝后宫也是有乾阳君的; 只是都没有封号,如同隐形人一般,所以也让人重视不起来。
  其实也不止是文帝这一个皇帝,似乎大齐开朝以来; 皇帝们便有这方面的风气; 这些; 大臣们平素当做看不到,只要帝王别将之摆到明面上来,不要冷落各个家族放在后宫的人; 不要明目张胆地为乾阳君封位; 对于后宫之事; 大臣们素来是很“宽容”的。
  当然; 这其中也有勋贵之间也流行此风的原因在。
  有些人有权,有些人有钱,有些人两者皆全。处在这个程度,玩腻了坤阴君,总有人会去尝尝鲜; 有些人尝过便忘了,有些则真的喜欢上了这一口。。。。。。谁又能说得清呢?
  “父皇自己便是风流的性子,你瞧,他嘴上说着喜欢我母妃,但该纳的妃子、该看的宫伶他可一个都没落下。况且他自己近日正为神仙丸之事伤神,烦透了臣子对他后宫之事指指点点。若是有人拿朝政上的事来编排我,他或许会动怒,但是这种事,只管让他们去告!你且看着吧,看看是我先被父皇呵斥还是他们先被我父皇不喜。”
  暖黄的灯光之下,赵寂笑容有些凉薄,卫初宴所担心的这件事,她早已慎重思量过了,正是明白自己可以做到一个什么程度,她才会在那些人面前也不怎么掩饰自己对卫初宴的在意。
  那些人是卫初宴选出来的,而她想看看其中有几个是眼神明亮的聪明人,也想看看这些聪明人里,又有几个是眼亮心也亮的、真正的聪明人。
  “终归不是什么能拿的上牌面的事情,日后还是低调些罢。”
  跪坐在桌后,整理了一下书桌,将砚台放好,又将赵寂送她的上好墨锭收进盒子里,卫初宴看着她晶亮的眼睛,为那双漂亮眼睛里的神采而心动的同时,又担心她的锋芒露的太多了。
  被说了,赵寂却反而笑了,卫初宴一接触到她的目光,就好似被一团火灼烧了一下。赵寂不知她的所感,双手撑在厚重的黑色书桌上,几乎凑到了书桌后的她面前。真的很近,再近一些的话两人的鼻尖就要碰在一起了。
  灼烧的感觉更强烈了,卫初宴低下头,黑发如瀑布般滑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眼,她轻喘了一声,带着一些压抑的。
  “我很高兴。”抑制不住的悸动里,她听见那个轻易占据了她全部心神的少女,笑吟吟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她于是疑惑抬头,正撞进少女月牙儿一般的眼睛里。
  “你方才,只说让我低调些,却并未再说,‘我们这样不行’、‘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所以我很高兴。”
  是这样吗?卫初宴张了张唇,却发现喉头干涩的紧,赵寂发现了她的这个小动作,眼儿一眯,直接凑上去,一口亲在了她的唇角——本是对着她的唇瓣的,却被她偏头躲开了——于是印在了唇角。
  虽然没准确印上去,但因此而来的冲击却并未因此少上一星半点,眼睛睁大了,身体也好像变得僵硬,卫初宴定了片刻,而后像才醒悟过来一般,反应极大地往后边一缩,薄薄脊背倏然磕上了墙壁,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怔怔的摸了摸唇角,那里,好似还残留着那个人微热的体温。
  还有她的,清甜的香气。
  夜风寂寂,烛摇影动,偷袭没有成功,赵寂懊恼地低哼一声,还想去再亲她一口。卫初宴这次有了防备,没给她亲实,撑在桌上的少女却一点退路也没给自己留,身子前倾间失了重心,陡然向前倒去,卫初宴又急忙去把她接住,不出意料地,最终将主动“投怀送抱”的殿下抱在了怀中。
  熟练缠上卫初宴的脖子,赵寂坐在她腿上,稍微仰起头来,静静看着她。卫初宴被迫低头,看了她几眼,触及她眼神深处的得意时,低声抱怨道:“你怎的,都不知道羞的?”
  赵寂赖在她身上,闻言忽地叹了口气:“谁叫我喜欢上一个这么内敛的人呢?你这么羞涩守礼,半点不似乾阳君,我若同你一样,要何年何月才能接近你呢?”
  她说着,摸了摸卫初宴扑闪的眼睫,又是甜甜一笑:“你看,我不过是亲了你一下而已,都未亲到实处,你都不敢看我了。我难道还要奢望,你会对我主动一些吗?”
  墨发红衣的少女依偎在怀里,眼中有些笑意、有些委屈,卫初宴的手指蜷曲起来,将她抱住,甜美的桃花香气于是铺面开来,她屏住呼吸,有些紧张,终究没冲动说出什么确定的话语。
  看着她这个样子,若说不难过,亦是假的。但赵寂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她知道自己看上的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守礼自持是这个人的优点,也是这个人的缺点。
  她有时喜欢卫初宴的这一点,有时又讨厌,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减弱她对卫初宴这个人的喜欢,一点点也不能。
  “你不主动也没关系,我主动便好了。我知道你心里总是有很多事,也知道也许你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忧,但是,你看,我们这么亲近,你也没有丝毫的排斥。你喜欢我的,我知道。”
  清软的声音响起在房间里,带着一些洞悉,卫初宴有种被说中了心思的慌乱,而那声音还跟着她:“所以,你可不可以别总是躲着我呢?”
  她眼神明亮地看着卫初宴,小心翼翼地试探,她本来是这大齐朝最尊贵的人之一,此刻却在一个臣子面前做足了低姿态,卫初宴看着她这样,忽地有些想哭。
  前世资质被废、最黑暗艰难的那段日子,她没有哭过;被牵连入狱,数道刑罚加身时,她也没有哭过。
  可是赵寂只是轻轻巧巧的一句话,便令她的眼泪涌了出来。
  重生以来,因着赵寂太小了,她其实一直不太愿意正视赵寂对她的感情,是的,太小了,即使此刻满了十四,也即将成年了,她还是觉得赵寂太小了。
  这么小,一切的情绪,喜欢或厌恶,高兴或悲伤,实则都是很容易受亲近的人影响的,她从来不觉得被一个身份尊贵的小殿下喜欢是什么值得人自豪的事情,因为她一直很担心,在赵寂的人生观念还未成熟的时候,她过早地接近了她,最后所得来的,会是虚假的爱意。
  诚然,她一开始躲开赵寂,其实是因为前一世太痛了。
  她曾经那么奋不顾身地去爱过这个人,可是最后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人命何其宝贵,她最后把自己的命拿来做了年轻帝王在掌权路上的垫脚石,虽然她并不为此而后悔,可是那种过早地自尘世中剥离开来的痛楚、以及和所爱的人分离的伤痛,也不会因此而减弱半分。
  每个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她也是凡人,人是这样一种聪明的动物:被火烧过会记着远离火焰,被利刃割过会小心避开刀刃。她也是人,她当然也有这样的本能,前世受过那样的痛楚,她很难忘记。她其实也很清楚,正是因着和赵寂有了那种牵绊,才有了后来种种的艰难,也才有了最后的牺牲。如今重来一世,她若是立刻就能放下前世,毫无芥蒂地再次同赵寂牵扯在一起,那她便不算是一个正常的人了。
  有过挣扎,有过迷茫,最近,她开始重新思考起和赵寂在一起的可能来。
  有时她觉得她和赵寂也许命中注定要牵扯在一起。看吧,是新的一世了,一开始她也很努力地在将自己的生活轨迹往另一条比较平静的路上拉过去,她也成功掩饰住自己的品级了,也决定不再去长安了,于是她去了榆林,于是。。。。。。又遇上了这个冤家。
  从再次见面的那一刻起,一切的发展便再次从她手中挣脱了束缚,变得无法捉摸了,无论是情愿还是不情愿,她终究又回到了长安,也同样与赵寂牵绊至深,她也挣扎过,但是好像无论如何挣扎,最后都反而会跟赵寂离的更近。
  究其原因,诚然有赵寂主动缠她的原因,但她自己呢?若她没有给赵寂缠她的机会,若她一直能果断一点、冷血一点,难道还会是现在这个局面吗?
  最近,大概是从赵寂醉酒要求她不要娶亲开始吧,她动摇了很多次了。
  其实已经打算再和赵寂试一试了。于是随之而来的又有新的问题。
  和前世不同,前世的她和赵寂,是两个成年人,对待感情自有自己的一番看法,可是现在的赵寂不一样。
  她还是太小了。
  她一直都觉得,这么青涩的一枚果子,不应过多地吸收外来的雨露,因为,吃下什么东西,便会受什么东西影响。
  说到底,她觉得赵寂还小,还不懂什么是真正的喜欢,而她,很担心因为自己与赵寂的亲近,而欺骗了赵寂的观感。
  但是现在,这个洞察力与判断力日益出色的少女跟她说:“我喜欢你,我也愿意主动,我只求你不要总是躲着我。”
  就是这句话,某种和前世有些熟悉的成熟感露出了一点气息,她惊觉,原来不知不觉中,这个曾经伏在她背上不安大哭的女孩儿已经长大了。
  不仅是长大了,她还开始认识到自己的情感、并且勇于追求起这种情感了。
  其实是有些复杂的,听到赵寂的那番话,卫初宴之所以会落泪,其实是因为,那话语里的宠溺感太重了。
  她,赵寂,一个十四岁的少女,在感情一事上,好像比她这个换了个芯子的、实际上很大了的人都要来的勇敢、果决。
  她于是有些想哭。
  纵然已经不是第一次受到这个人的恩宠,但是从前的赵寂其实是个很吝啬于表达情感的人,她是大齐的王,一切一切的重担都压在她身上,她唯一能够放开自己、可以放肆地哭、放肆的笑的时候只是在床榻之间。
  其他时候,她虽然也总是很温和地对待卫初宴,偶尔也会想办法折腾她,但却很少像这样,露出这种幼兽一般求抚摸的表情。
  卫初宴没有应对这样的赵寂的经验,于是她又一次手足无措起来,这一刻,她宁愿赵寂像个真正霸道的君王一样对她命令,而不是像这样。
  她真正无法拒绝的,恰是这样柔软的赵寂。
  前世今生,所学都是儒家正学,今世因为突然信了鬼神的关系,接触了道学,还夹杂了一些道派的自在无为,所以卫初宴其实是个很心软又很讲理的人。人以柔软待她,她就很难以尖锐回报,而更何况,这个人不是其他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啊。
  这是她喜欢的人。
  前世今生,唯一喜欢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粗长吧,真的月底啦,又是打劫的好日子,来吧来吧,灌溉一下啦。
  爱你们哟。


第九十二章 两年
  “你哭什么啊。。。。。。”
  清澈眼泪倏然落下; 像是两条细细的银线; 闪着某种晶莹的微光。视线之中; 比她大不了多少的女人咬着红唇; 哭的寂静无声。赵寂于是有些无措,方才的那种悠闲表情散去无踪,她有些紧张地掏了绣着梅花的手帕,去给卫初宴拭泪。
  随着慌张一同涌上来的; 还有些许不真实感。
  卫初宴,她哭了?
  正在流泪的这个人,真的是卫初宴吗?
  她也会哭的么。。。。。。
  类似的想法在心中一掠而过,像是蜻蜓点了点水; 虽然只是淡淡一掠; 却也泛起了由小变大的波澜。赵寂从无一刻像此刻这样觉得卫初宴这么脆弱; 她怎么会哭呢?她哭起来。。。。。。好让人心疼啊。
  “没什么。你看错了。”
  只是失态了一瞬,当赵寂呐呐地问出那句话时,卫初宴便极快地反应过来; 低头自己擦干了眼泪; 目光随即有些游离。
  她的眼神飘啊飘的; 就是不肯与赵寂对视; 赵寂知她脸皮薄,却又给她这个柔弱样子弄的心头发痒,于是坏笑着凑上去,趁她不敢看自己又偷亲了她一口,这一下; 结结实实地印在了先前她自己啃出来的牙印上。
  “你——不害臊!”
  “先前都说过了,害臊能娶到你吗?若能的话我天天装羞涩也行呀!”
  两个人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从这个僻静的院落里传出来,期间夹杂了一些玉佩的相击声、手脚的扑腾声,以及硬底靴子与木质地板摩擦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抱怨与开脱里,力气比较大、武艺也厉害许多的那个女人把不断为自己狡辩的少女抱起来,走了几步,而后在少女徒劳的挣扎里将她放到了床上,威胁她不准跳下来,自己则是又回了桌后坐着,隔着一段“长长”的距离,脸颊掩藏在厚厚的书册背后,遮住了微红的眼眶,她这才自在起来——虽然有些掩耳盗铃——但管她呢。
  赵寂不看着她的时候,有些话,她才好说出口。
  被她“威胁”了,虽然还是很想再去窝到她怀里,但也明白那应当只能是妄想了。好在先前成功亲到了卫初宴,且还不止一下,虽然都没亲到她一直想去亲的那个地方,但也算是向前迈出了一大步了。
  赵寂盘腿坐在床上,浅红衣裙堆叠着,衣服上的牡丹花开的繁盛,却没有这个初升骄阳一般的少女娇艳。卫初宴的目光从堆叠的书册后偷偷扫过来,看了她一眼,赵寂毫无所觉,她想着刚刚吻上去时那种软滑的触感,以及卫初宴身上好闻的香气,甜滋滋地笑着。
  等等,香气?赵寂歪头想了想,眉头又轻轻蹙了起来:“对了。。。。。。你最近没喝药吗?好香啊,我刚刚闻到了。”
  卫初宴还在酝酿着要怎么同赵寂说,闻言低下头,手指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香么?我喝了药的呀。”
  她没有闻到味道,应当是赵寂的错觉吧。
  或是赵寂太敏感了,毕竟虽然喝药,但是也有少量信息素会溢散的,只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罢了。
  “是么?我怎么觉得我闻到了呢?你过来,再给我闻闻。”
  赵寂的表情比她更疑惑,但是后边的那句话暴露了她。这小骗子,又想骗她!
  卫初宴放下手指,又堆了一些书册在桌案上,没去理她。赵寂鬼鬼祟祟地探头一看,见书册叠的更高了,顿时撅起嘴,“委屈”道:“你若嫌走过来累,我不累,我过去仔细看看也是一样的。我没有在骗你,真的好似有梅香。”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却并没有捕捉到刚刚她闻到的那种冷香。
  几步路而已,如何会累?这是嫌弃累不累的事情吗?卫初宴见她真要借着这个由头下床,也不去阻止,淡淡开口道:“你若下来,我便走了,你爱到这里看多久,便看多久。”
  赵寂立刻缩回了脚,小声嘟囔道:“还是方才哭的时候可爱。”
  卫初宴听了,耳朵根儿都红了。
  “你才十四。”
  “我很快就十五了,你说过你会等我的。”
  听了卫初宴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赵寂立刻敏感起来。
  “不是,我不是说我不等你,我的意思是,你还太小了,并未看过许多的风景,只看到了眼前的这一朵花,又如何能确定,你就是真的喜欢这朵花呢?又如何能确定,你日后便不会喜欢上别的什么花,而后悔此刻的选择呢?”
  “我现在就可以确定,我就是喜欢这朵花啊。无论前方还有多少花,就是这一朵是最好看的、最合我心意的那朵。”
  “不是。”
  “不是什么?”
  赵寂的追问里,卫初宴有些复杂地摇了摇头,告诉她:“永远不要对未来的事情斩钉截铁,特别是当你不确定你以后会遇上什么的时候。”
  “可我不需要知道日后会有什么,因为我此刻已然确定,我是喜欢你的。你不相信我,怕我会改变吗?”
  “说是害怕也好,说是担忧也对。你对我而言,太小了,你现在所给出的这种承诺,在我看来,不单单是不确定,而且也是不公平。”隔着一层“帘子”,卫初宴眼中情绪翻滚的厉害,赵寂看不到这些,她觉得难过。
  卫初宴不信她。
  “劳什子的‘不公平 ’,归根结底,你还是嫌弃我小了,可是你也不大啊,你为何总是要这样呢?”
  “不是,我不是嫌你小。我说的‘不公平’,不是指对我,而是指对你。我担心这会对你不公平。”若是赵寂此刻在卫初宴面前,她大约会清楚地看到,初宴温柔而隐忍的眼神,她会因此而相信卫初宴所说的话。但此刻她看不到,于是她还是生气。
  很生气。
  卫初宴知道她肯定会不快,可是这些都是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她愿意再朝着这条道路艰难走一次,但她在走上这条路之前,得对这么小的赵寂负责。
  如她的心一般一直地摇曳着的烛火下,她试探着喊了赵寂的名字,在赵寂终于给了她一声生硬的“嗯”时,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唇,仿佛这样能让她接下来要出口的话更顺畅一点似的。
  嘴唇好似没有那么干涩了,她准备好了。
  她想,她准备好要说出这句话了。
  烛火于是也不再摇曳。
  “要不我们试试吧。”
  “我讨——你说什么?”
  她的话语正巧与生闷气的少女的话撞在了一起,于是少女埋怨她的话被硬生生断了下,转折成为惊讶。
  她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一遍:“我说,要不我们试试吧。”
  她是这样一个人,对于在乎的人,若她不确定,她便不承诺,而她一旦说出口,便一定会做到。
  因此,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于卫初宴自己而言,却重若千钧。
  可是说出来后,她又反而轻松起来。
  像是忽然被天上落下的什么东西砸了下,赵寂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但这眩晕令她很舒服,令她很高兴,她甚至于有些不敢相信方才自己听到的话:“你方才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两遍了,若你还未听清的话,那便当做我没说过吧。”
  嘴角略微上扬,绽开一个美的惊心动魄的笑,卫初宴心想,若是重复了第三次,这混蛋定会再缠着她说第四次、第五次。。。。。。
  她不会听腻这个的。
  “不不,我听到了!我听的很清楚,很清楚很清楚。”笑到弯了腰,笑到在床上滚了滚,没想到会收获一个这么大的惊喜,赵寂笑着笑着,又有些想哭。
  试一试的意思,不就是:不如我们在一起吧。
  方才还因卫初宴的话而有些阴郁的心一瞬间放晴了,甚至好像还放起了烟花,像这样快乐的情绪,只在她被册封成为太女的那日有过。
  “不过,时间得缓一缓。”
  赵寂立刻便要拒绝,什么缓一缓,她立刻、马上、现在就要和卫初宴在一起!
  只略微一瞟,便知赵寂是个什么心思了,卫初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直接道:“我答应你,你也须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才是。否则。。。。。。”
  纠结地想了想,知道艰难取舍的时间到了,道行不够的小狐狸生怕到嘴的肉跑掉,遂不情不愿道:“那好吧,你想要要缓多久呢?”
  她又赶紧补充:“顶多只能一年,一年以后我都成年了。。。。。。”
  无论她怎么说,卫初宴心中都早已有了章程,前世她们在一起时都不小了,她本来想至少等到前世那般大的,眼下可能还得做些让步,但是,底线是两年吧,这已经是考虑到赵寂的身体而提前了很多了。
  卫初宴于是摆出一副没商量的架势,果决道:“至少也得再等两年。”
  两年。
  怎么是两年呢?
  赵寂愁的想要满床打滚,可她大了,在喜欢的人面前要面子的,而且也做不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她用力抱了抱绵软的被子。
  “一年半不能再多了。”
  “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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