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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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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寂愁的想要满床打滚,可她大了,在喜欢的人面前要面子的,而且也做不出来这么幼稚的事情了。
她用力抱了抱绵软的被子。
“一年半不能再多了。”
“两年。”
“一年半再加三个月。”
“两年。”
“卫初宴,你讨厌。”
“讨厌我呀?那。。。。。”
“别!不要!我喜欢,喜欢的。好啦,两年便两年!”
宽敞而整洁的房间里,一退再退的少女急急地答应下来,而后望着那块暂时还吃不到的肉,感到有些惆怅、有些委屈。
但是她笑的很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跑去看评论时总会有什么超时未审,可能又有什么新规定了吧,不过大家的评论我都有在看的,摸摸大家,被吞了也别急,会慢慢好的。
相信看我文的大多还是成年人了,大多都有成熟的世界观了,但是,这个东西还是强调一下吧:要对自己负责,年龄终究是很重要的。
对了对了,忙昏了头了,大家五一快乐!
第九十三章 求救
那日过后; 若以赵寂的观感而言; 好像她与卫初宴的关系有了不同; 但又好像并未改变什么。
虽然已经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但因着先前那个约定在,两人的相处其实并未发生太大的变化,甚至于因为担心卫初宴会反悔的关系,她变得“矜持”许多; 虽然有时觉得自己这样有些辛苦,但是每每想到两年后便能真正和卫初宴在一起了,她又觉得这些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与此同时,外界也并未有多少大的动荡。
父皇的脾气照旧喜怒无常; 母妃的目光仍然温婉沉静; 朝中的大臣们; 有些渐渐向她靠拢过来,有些则仍然忠于旧主,想法子要将被囚的三位殿下救出。
桂花瓣洒落成金色的毯子; 枫叶变得火一般红; 大大小小的车马; 长长短短的街巷; 皆在平静中慢慢改变了一些模样。
日子流水一般流淌开来,蜿蜒在时间的荒漠里,蜿蜒在长安的大街小巷中。
很快来到了这年的十月。
初雪将将落下,燕子与大雁是已经启程去南方过冬了,没有它们的天空显得有些寂寞; 朝堂之上也有些寂寞,因为不再有反对的话语,也不再有激烈的争吵,有些大臣通过各种途径向赵寂示好了,也有些大臣在沉默中想着办法拉扯各自的主子,不管是示好还是沉默,都让朝堂重新平静下来,赵钰也从前段时日的那种暴躁中走了出来,但是他的身体,却并未因这种暂时性的心平气和而好转。
对于几位殿下的最终判决迟迟未来,先前因觉得几位殿下所犯之罪大逆不道而畏缩的人又渐渐从帝王沉默的态度里找到了希望,开始走动起来,对于一直被囚在大理寺大牢的赵宸是不做希望了,对于因行刺妹妹而被幽禁在府的大皇子也少有人敢提起,不过对于只是犯了监管不力、搅乱朝堂的罪行的七皇子赵捷,还是有很多人想要救上一救的。
这些都是广阔湖面上偶尔泛起的几朵小浪花了,不提如今前朝是赵寂监国、后宫又贵妃独大,即便这些人的小动作落入了赵钰的眼中,除了提醒帝王他的这些孩子曾经做过什么事之外,难道还能有什么其他的作用吗?
虽然从春蒐行刺到最终尘埃落定,只有短短十几天,但是这之前却有长达两年的谋划,时间这么充足,卫初宴将一切做的十分干净。
干净到,虽然赵寂最终成了这场闹剧的最大赢家,但旁人却只是觉得她是走了大运。
在很多人看来,他们大齐新立的这位皇太女殿下仁善有余、狠辣不足。先前的那场风暴之中,这位殿下一早便因被人嫁祸而入狱了,乱七八糟的一场牢狱之灾下来,她反而稀里糊涂地捞着了最后的好处。
这种过分好的运气,除了让人感慨:这可能就是天定的储君吧。也无法再多说些什么了。
就连卫初宴在赵寂入狱之后的四处奔走,都还是比较容易被这些人看成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凭借一腔热血和满身忠诚而做出的无头苍蝇般的无谓挣扎,他们尚且如此,那么赵钰呢?赵钰是自遇刺起便派了无数人手去暗中调查这件事的,对于卫初宴的奔走、甚至对于她那日入了二皇女府,困兽一般胁迫二皇女与她联手对付七皇子而解救十一的事情,帝王也在很久的后来听到了一些风声,虽然从这个方面来说,赵寂终究也是卷入了这场争斗中,但正是由于赵寂也被迫“不干净”了,才终于掩饰住赵寂真正的“不干净”。
于是虽然迟迟没有真正的惩罚落到其他几位殿下身上,但是赵寂所得到的好处是实实在在的,这应当也算是帝王的某种变相弥补。
而无论赵钰怎么拖,这件事总也还得有个了解,只看他要拖到什么时候了。
也正是这年十月,从那遥远的南方,有几位不请自来的“客人”带着满身的风尘,踩上了长安城郊的头场雪。
他们都姓卫,也的确与皇城之中冉冉升起的那颗新星小卫大人有着斩不断的血缘关系——他们唤初宴一声长姐,而初宴得叫他们一声弟弟妹妹。
不同父、不同母的、姨家或是舅家的弟弟妹妹。
但也终归还是弟弟妹妹。
来到长安的是二房的卫长信、三房的卫轻诀、卫良朴姐弟。
“北方的雪下的真早,也真大。”
经过较为严格的盘查以后,几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小姐走进长安城,身后,穿短褐的随从牵着马、带着行李,长途跋涉下来,即便身边有人伺候,几人脸上仍然不可避免地有了倦色,但这种困倦在初初接触到长安的冰雪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也许是被冷的吧,也许是单纯的兴奋,总之,性格比较天真的卫轻诀望着天空飘落的大雪兴奋地欢叫起来,伸手去接雪花,身旁两位弟弟,虽然面上好像都有些不赞同,但终究是被她感染了,随即也跟着去碰了碰那凉丝丝的雪。
却没有像她那样没心没肺地笑起来。
兴奋、新奇,这几个半大不小的卫家人走在繁华喧嚷的长安街头,因为各自长的都不错,又养尊处优而养出了一身不坏的气质,因此也吸引了许多行人的目光。
有些人放下手上的活计看过来,随即会觉得疑惑,这几个都是少年人,为何眉宇之间,虽然兴奋,却又带着不轻的忧色呢?为何他们自己明明没有挑着担子、背着东西,但怎么好像比身后跟着的那些随从还要劳累沉重一些呢?
“话说,大姨她们应当是住在了哪里?”
“不知道啊,她们搬来长安以后,倒是常常送些东西回去给祖父,但是极少捎带书信,祖父也不怎么在乎那些东西,应当是都留在仓库里落了尘了吧?如今祖父轻轻松松一张口便让我们来找长姐,可又如何能找到呢?”
新奇终究只是一开始才会有的感觉,等到穿过几条小巷,渐渐从这不同于郁南的天气里觉出一些寒意时,几人披上厚厚的披风,坨红着脸,开始严肃地讨论起正事来。
“祖父。。。。。。不是给指了路吗?都是这么大的人了,三姐你能否稳重些?”
“哦对,让我们去吏部寻人?可长安这么大,一路上又这么累,我们总得先歇一歇,吃点东西喝点热茶吧?天上还下着雪呢,你不冷,我可很冷。”
“大事要紧。。。。。。”
“五哥说的对,大事要紧,我们还是先找到长姐,办完了祖父交待下来的事情,再行休息吧。”
卫长信于是拍板道。
他虽然是三人中最小的,但两个大的却奇怪的很听他的话,他一确定下来,卫轻诀也不再反驳了,茫然扫了四周一眼,让随从去打听起官府的所在来。
性格有些怯懦的卫良朴松了口气,他终究不是自己姐姐那般洒脱的性子,近来家中的变故他看在眼里,无一日不着急,因此虽然从未出过远门,但当祖父说起这件能够帮助卫家渡过难关的事之时,他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远行。
至于卫长信?
他是三人中表现的最急切、也是最忧心的,而他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他身为卫平南培养的继承人,比同行的哥哥姐姐知道的都多。
因此他吃不下饭、喝不下茶,一定要找到长姐,将事情托付出去,才能放松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的时候,被抓“壮丁”去听了学校的讲座。
第九十四章 不帮
疲惫奔走; 四处打听; 得益于卫初宴此时在长安城的名气; 到了中午的时候; 他们寻着了李源夫妇的住处。彼时刚从商行回来的微胖男人正和妻子打羊肉火锅吃,听到下人来报,两夫妻虽然诧异,还是让人将他们带了进来; 和年前所见的朝气十足不同,此刻,在两个长辈眼中,这几个孩子精神似乎都有些萎靡。
自然是萎靡了; 若是精神翼翼; 也不会来长安寻他们吧?莫非是家中出事了?
卫婉儿想到这个可能; 心中微急,想要问话,却被李源偷偷扯住了裙摆。接收到夫君不赞同的眼神; 卫婉儿垂下双眼; 默默看着锅中翻滚起泡的大骨白汤。
“你们来的赶巧; 晨间初宴正巧命人送了只肉嫩骨脆的羊来; 尝尝,这是正宗的北方风味,既鲜又香的。”
他说的自然,作为一个赘婿,在这新开的府邸之内竟像是当家的一般; 这在郁南老家是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卫长信与卫良朴皆皱了皱眉,但是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未敢对长辈家事有什么指责,不过仍然不免露出了尴尬讶异的神色。
卫轻诀想的不多——或者说她一般想不到这些,饿了一路,她闻到这浓郁鲜美的肉汤味道便已馋到不行,此时见姨父发话了,便立刻凑上去看了几眼,这番天真做派令得方才有些尴尬的气氛扫空了,李源吩咐人添了碗筷,长信二人也坐下,只是暂时都没动筷。
因为桌上还有一副空的碗筷。
原本因没有见到长姐而有些失望,此时看着这副碗筷,心中又升起一点希望,卫长信抓着筷子,终是忍不住问出:“大姨,不用等长姐吗?”
听了他这句话,已经吃了两块肉的卫轻诀胳膊一僵,偷偷将第三块片的如同蝉翼的肉片吐到了一旁的盘子里,拿帕子擦了擦嘴,当做什么也没动过的样子。主位上,李源见他一直看着那副多出来的碗筷,笑了一下,被肥胖而挤的有些细的小眼睛中闪过一丝不易令人察觉的神采:“也不知她来不来呢。她近日公务繁忙,午间一般就在官署那边用餐了,只是我和你大姨总爱期盼女儿忽然回来陪我吃饭,便总是备着一副碗筷罢了。莫要等了,时间已晚了,她今日中午应当是不会回来了。”
卫婉儿在一旁点了点头,想到他们恐怕比较嗜辣,便又吩咐人弄了几个辣碟来。
几个小辈便压抑住失望,慢慢地吃起来。期间倒是嘴甜地说了好多恭维话,卫婉儿面上笑的开心,但内心恐怕也是明白的。
从前在卫家,没见这几个孩子对自己如何尊敬,甚至于分家时还尝尽了他们的冷漠,今次分家了,这些人反倒乖巧起来,好似忽地懂了礼义廉耻了?
看来卫家真的有事情发生了,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要让他们这么火急火燎地跑来长安找初宴。
是的,几口饭吃下来,卫婉儿也看出来了,他们来的目的不是如同他们此刻所说是奉祖父命令来探望她们夫妻俩,而是来寻初宴的。
初宴。。。。。。初宴此刻的确前途光明,但殿下并未继位,一切都还有些飘摇,若是一般的事也便罢了,若是能够影响到初宴的事情,她做娘亲的,第一个便不会同意!
心中想着事情,原本味美的羊肉锅子也变得无滋无味起来,卫婉儿只是在心中想,李源却要直接一些,他离过一次席,直接吩咐仆人去通知女儿,叫她这几日都不要回这边府邸了。
下雪天,喝酒天,有客来,这本应当是件好事。
可如果那是恶客呢?
李源的传信慢了一步,那仆人往北军官署去的时候,卫初宴正从另一边的近路骑马过来,刚好错过了。
红色官袍、腰间深蓝色的腰带将细瘦柔软腰肢握住,整个人修长挺拔的紧,因着上午要巡逻,她以玉冠束住头发,将一张清隽冷秀的脸蛋露出来,十分的干净清爽。
这等相貌,难怪每次她上街,都有姑娘公子痴痴看呆了去。此时也是这样,刚一打了个照面,她的几个弟弟妹妹眼前便一亮,不自觉地露出呆怔的表情来,虽然他们几人年前才见过长姐,也一直知道这个一直被当废物看的姐姐实则有个很好的相貌,但是这时一看,长姐好似又美了些。
看到他们,卫初宴有些意外。正逢秋冬交替,军中事情不少,她这几日的确忙于公务,对于郁南老家那边,虽然偶尔会想起来差人去看一看,但其实并没有更多的警惕了。
对于如何阻止卫家造反,如今的她,已经找到另外一条更好的道路。
早先掏空卫家产业,是为了让卫家没有金钱起事,那时她刚重生,想同赵寂划清界限,自然也只能自己动手,慢慢拖垮卫家。而卫家的确也只剩下个空壳子了,不过,现在看来,早先的那些努力,其实也不一定用得上了。
这一世与前一世不同,如今,她已可以将大皇子一直囚禁在长安,大皇子无法得封地、无法外出做王,那么他还要怎么谋反呢?那么祖父还要怎么出师有名地谋反呢?
这就好似:她的屋前有一道奔流的小溪,她曾经很喜欢这条小溪,可后来她知道这溪流会在一个暴雨天成为摧毁她的家的魔鬼。于是她开始想办法,想尽各种办法去阻止溪水泛滥,比如开流,比如垒墙,而最后她发现这条小溪的源头将要干涸了。
那她还管它作甚?
源头已给掐断,她又已经分家,对于郁南老家,除了一些暗中的拉扯与控制,她兴不起太多的心思去问。
她现在已有了更加宽广的天地,也有了更为远大的目标、有了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所以此时突然看到这些小孩出现在自己家里,她有些意外,意外之后,又很平静。
“这么大的雪,怎么过来了?看你这一身白。”
仗着绝品资质,这么冷的天,她只穿了薄薄官袍,也并未披上斗篷,卫婉儿不知道她身体很好,打眼一看便心疼起来,急忙走过来给她拍掉身上的雪。她顺势同爹娘打过招呼,点漆双眸冷淡地扫过卫长信几人,又含笑望向娘亲:“今日正巧在旁边街巷巡逻,想起早上送了羊肉过来,担心爹娘会想我,便过来陪你们吃个饭。娘你别担心,我骑着马过来的,颠了一路,正热着。不信你摸我的手,比你的手还热呢!”
卫婉儿瞪一瞪她,不放心般去摸了摸她的手,觉得的确跟个小火炉一样,脸色这才缓和下来:“就你能。年轻也不是这么挥霍的,去先换身衣服,再来慢慢吃罢。”
这时卫长信本来已经站起来想要迎上来了,闻言又是一滞,只能眼睁睁又看着卫初宴被推往门外,脚步声渐渐地远了。
又煎熬了片刻,换了装束的卫初宴回来了。因为拗不过卫婉儿,她穿了件一看就很柔软温暖的白色冬袍,却因身量太好而并不显得臃肿,衣角随风摆动,飘然若仙。黑发,白衣,因为只是吃个饭,她身上并未带多余的饰物,就连原先戴着的那个白玉冠也被解下来了,换了个柔婉女子的发式,整个人较之前多出一些温和。
似乎是真饿了,她与弟弟妹妹打过招呼,便自然而然地落座吃起来,期间还招呼了一声:“这里不是郁南老家,没有那许多的规矩,你们不必拘束,各自动筷便好。”
她的态度随意而和善,仿佛年前被赶出卫家的屈辱已然散去一般,但真正的冷酷往往掩藏在这种平和的表象下面,听了她的话,如同嚼蜡一般地吃了半碗饭,卫长信等人这才发觉:无论是方才还是现在,无论是大姨、姨父还是长姐,虽然一直很温和地对待他们,留他们吃饭、随意与他们说一说长安的风土,好似他们亲人之间从未有过芥蒂一般。但是,他们也一直未开口询问过他们为何上长安来,又为何要厚着脸皮、如同癞犬一般来到已然被他们赶出卫家的大房这里。
这种不详的感觉在卫初宴吃过饭,竟是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来意一般、什么也不问就要离开时落到了实处,卫长信终于不能忍,他戳了戳良朴的后腰,示意他开口。卫良朴嗫嚅着不敢开口,但弟弟逼的紧,他结结巴巴地把长姐喊住了,见她站在飘雪的门口,一边系着丫鬟递过来的白狐狸披风,一边重新挂好校尉腰牌、平平淡淡地看过来,触及那平静而泛着冷漠的眼神时,卫良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他锤了锤头,恨自己为什么是这么一副性格。
卫初宴在心中摇了摇头。
外祖此次所求定是大事,否则他不会在将长信派来的同时,还一同将并未与他们长房交恶太多的良朴两姐弟派来。
长信是说客,良朴与轻诀则是用来软化他们的棋子。
若说有没有用?
卫初宴看了眼已然露出不忍之色的娘亲,悄悄叹了口气。而后她看到父亲将娘亲的手握在了手中,两夫妻对视了一眼,多年的默契在里面。
她于是放下心来,重新冷漠看向自己的这些弟弟妹妹。
“你们家里出事了。”
她未说“郁南老家”,未直接说“家里”,这已经很能表明态度了。察觉到她话里的冷漠意味,卫长信心头一慌,脑子急速转动起来,思索着要如何把卫初宴他们拉回到卫家来,下一刻,却听到她淡淡道:“弟弟们真是容易忘事,需要我提醒你们吗?年前我们已分家了。”
风急雪大,大片的雪花落在卫初宴身上,她的袍袖被吹的猎猎作响,然而她只是站在那里,便如一座素朴的山、又如一块沉静的湖,安静而有力量。
那种力量来自于她自身的强大自信。
没人会因狮子睡着而看轻它,也没人会因卫初宴太安静太温和而轻视她。
因为狮子有力量。
因为卫初宴也很有力量。
作者有话要说: 不用卡文的第一天,舒服。
第九十五章 烫手
被卫初宴话中暗藏的意思噎的喘不过气来; 从踏进这个府邸开始便一直显得有些乖巧沉默不似从前的卫长信几人脸上终于显出一些愤怒的神色; 然而他们知道在这种时候; 最没有作用的便是这种愤怒; 于是他们还是强行收敛了情绪,甚至还讨好地笑了笑:“虽已分家,但大姨终究是我们的大姨,长姐也一直还是我们的姐姐。一笔写不出两个‘卫’字来; 长姐当真如此绝情,看着家中出事也不帮上一帮吗?”
饶是知道他们惯来都有些无耻,却也没想到原来会是这样的一种无耻,听了他们的话; 卫初宴有些奇怪地笑了笑; 冷冰冰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一眼令得风雪骤停,一同袭来的,却是数倍于先前的寒冷。
卫长信等人僵在了那里; 如同冰雕一般。
“‘卫’字有三笔; 一笔连一个‘卫’字都写不出来; 看来弟弟学问不怎么好; 需要我着做长姐的去为你寻位先生,重新教教你识文断字、顺便教你做人的道理吗?”
“长姐——”
“其实无论是一笔还是三笔,最终写出来的都是个‘卫’字,我知你想说什么。然而你须得知道,郁南卫府和长安卫府终究已是两个不同的‘卫’字; 正如‘赵’这个字,天底下姓‘赵’的人多了,难道他们也敢说与天家是一家的吗?所以弟弟,做人须得慎言,你说是不是?”
几乎要被卫初宴随意扫来的那一眼给冻得跪在地上,卫长信捏紧拳头,身体有些发颤,也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还是给气的:“可那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也许没有血缘关系,而我们是有的啊,我们身上同样留着郁南卫家的血。卫家有难,难道你们要抛下作为血脉至亲的责任,见死不救吗?”
卫初宴知道他会怎样说,正因为料到了,因此长信说罢后,她忽觉索然无味。
“身上流着一样的血么?”
见她似乎陷入了沉思,长信几人心中不由燃起了希望,急急忙忙地点了点头,应了几声。卫初宴见他们这样,脸上的表情却愈发奇怪起来,她转头看向一直在一旁看着的爹娘,忽然道:“娘,大房先前分出来时,得了些什么东西来着?”
此言一出,姐弟三人中脑子最好的卫长信如遭雷击,他有些站不稳,良朴扶住了她,而轻诀站在一旁靠檐下的位置,伸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它在自己手心渐渐融化成珠,沉默不发一言。
正看着女儿与弟弟妹妹周旋,虽然不知道女儿此刻为何忽然问起这个,但这些东西太好记了——因为太少,所以好记——于是卫婉儿上下嘴唇一碰,轻松说了出来:“两间漏雨的破屋,二十亩旱地,三间濒临倒闭的商铺。”
卫初宴略微地一点头,而后听到爹爹补充道:“宴儿,那都是些不值钱、不上门面的小破烂玩意儿,正巧咱们要上长安,我先前便同你娘商量了,将那些物什赏给跟了咱们多年的老仆们了。”
果然,还是爹爹明白,卫初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另一边,随着李源做了补充,另外几人的脸色都真的有些绷不住了。若是说一开始大姨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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