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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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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不会来看我了。”
  干着嗓子,赵钰艰难地说了一句话,大口地喘息。贵妃在他床边坐下,不知该笑该哭:“原来你也知道我不愿见你。”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正如我其实明白我并不是真的爱你,但我需要用爱你来让自己获得平静一般。”
  赵钰咳嗽着,哀哀笑了起来。
  贵妃看着他的这幅鬼样子,一时很难再将他同多年前那个英俊威武的男人联系在一起,但她知道,这就是那个男人,甚至这个男人最后会变成这样,大半还是因为她的缘故。
  “但你不喜欢又怎么样,你还不是得装□□我、得在我面前扮演成一个温柔深情的妃子,小小啊,你知道为什么这么些年,我都愿意当做你深爱我吗?”咳嗽勉勉强强地止住了,帝王状若癫狂地笑着,又去问万贵妃。
  万贵妃自然不叫万小小,只是因为她有个姐姐在前边,故而帝王喜欢唤她小小,但是这个称呼其实也好几年没听帝王喊过了,万贵妃的脸色有些发白。
  “陛下心思如海,臣妾又怎么猜得出来呢?”
  “你看,你就是这么狡猾,只要你没把握的,你就从不出口。也罢,我,咳,我告诉你便是。那当然是,因为你曾经真的爱过我啊。”
  思及往事,赵钰脸上浮现出一些快乐。
  贵妃却很厌恶,她不喜欢赵钰有任何轻松的表情,即便这已经是个将死的人了:“你错了,也许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呢。”
  “不,你爱过。那年我从江南把你带回来,你像个小孩子一般欢呼雀跃,我知道你是喜欢的。”
  赵钰此刻却像个宽容一切的人一般,淡淡笑着,一点也不在意她的否定。
  “那又如何,那只是年少时的无知罢了,至少我此刻一点也不喜欢你了。”
  “是啊,你现在不喜欢我了,你恨我,那又怎么样,你是我的女人,只要我勾勾手指,你还是会在我身下软成一滩水。”
  赵钰沙着嗓子说着,贵妃被他的话激的极为愤怒,伸手掐住了他的脖颈:“我现在要杀死你,不比碾死一只蚂蚁难。”
  脸色涨的通红,虚弱的身体喘不上起来,赵钰却还笑着,贵妃深吸口气,又松开了手。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找很多其他的人。小小,你不爱我碰你,我是否就真的很少碰你了?你不知道吧,有一次你侍寝后,我折返回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可你当时却趴在床沿吐的不成样子,我那时候傻,以为你是怀孕了,可是后来我查到你每次侍寝后都要喝避子药,我便知道,原来你已不是当初的那个小小了。”
  赵钰脸如金纸,说着陈年旧事,眼神却深情的很,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有时暴虐、有时深情,但他的所有的爱都算是假的,因为他只爱他自己,他爱他的子嗣,不过是因为他们是他的生命的延续,他不忍心处罚他们,因为那才是他真正留在世界上的东西。
  “你——你既知道,又为何这么多年都按着不说,也不罚我,赵钰,我看不透你。”
  “谁又能看得透谁呢?我是这大齐的帝王,人们说我圣明、说我万岁,可是到头来,我不能万岁,也不见得圣明。小小啊,不论我是否爱过你,我这一辈子,都没真正地亏待过你,这一点,你要认。”
  屋内药气弥漫,沉闷至极,但这都比不上赵钰的短短几句话,只这几句话,便令贵妃一阵心闷,她捂住胸口,不知何时竟落了泪:“可你是有罪的,你杀死了我的姐姐,而我也有罪,我害死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补好了。
  看了前一章的评论,你们可太可爱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即位
  她一提起她的姐姐; 皇帝的脸色也不似先前那么镇定了; 他慢慢转动着半突的眼珠; 艰难道:“是啊; 我当然不能算是无罪的,我杀死了我心爱的女人,那之后她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我只有靠着对她亲妹妹好才能获得短暂的平静。”
  “我也是凶手; 你对我好,不怕我姐姐在天之灵更恨你吗?”
  “不,你不知道你姐姐对你的感情,她为了你能够狠心拿襁褓中的女儿要挟我; 这才让我错手杀了她。。。。。。你以为她会恨你吗?哈哈; 小小; 你还是不懂你姐姐,最懂她的是我,是我!”
  赵钰癫狂地大笑起来; 笑不过一声; 便被剧烈的咳嗽截断了。
  万贵妃不断地摇头:“不; 不会的; 不是这样的。我对不起姐姐,我对不起她。”
  她后来那么尽心地抚养寂儿,也不过是为赎罪罢了。
  “你当然对不起她,但她可从没怪过你。你知道她有多喜欢你这个妹妹吗?她竟然拿寂儿来威胁我,让我放你出宫; 哈,我的女儿,我小小的女儿竟差点被她摔死在我面前!我恨!我当时可真恨她呀,可后来我又后悔,我做了些什么啊。。。。。。”
  赵钰到的此刻,神志已不太清醒了,他不住地说着自己的错误,万贵妃在一旁听着,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她终于明白了当年的事情的前因后果,心中痛极,她忽而也笑起来:“是你的错,你若不骗我入宫,便不会有之后的事情,赵钰,你摘不干净自己,所以才会后悔这么多年。”
  她的指责令赵钰停止了自诘,他硬撑着自床上坐起来,阴冷地看着万贵妃:“我是乾阳君!我是这大齐的帝王!我天生就有拥有三宫六院的权力!我不过是同时爱上了一对姐妹,这也有错吗?我把你带回来,你当时不也很快乐吗?我可有亏待过你?可你姐姐,你姐姐她!”
  他的声音太大,全部传入了在门外站着的卫初宴耳中,令卫初宴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分明是皇帝自己太过荒淫好色。她是绝品,都未这样,还有,前世赵寂是帝王,但她虽然有三宫六院,但私下里却一心一意地对她。
  不过是借口罢了。
  万贵妃在屋内看着赵钰这幅死不悔改的样子,失去了与他争辩的想法,冷冷地笑了一声,便要离开。
  赵钰却在背后喊住了她:“朕死以后,你为我陪葬吧。”
  万贵妃气结:“我绝不会和你葬在一起。”
  “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了。最近一年,哦,就是从你重伤醒来以后,你有没有时常觉得胸闷?”
  万贵妃一颤,不可置信地望向他:“你对我下了毒?”
  赵钰阴测测地笑出来:“才知道?晚了。毒已入骨,你即便不给我陪葬,也活不了一年了。你现在答应给我陪葬,我便立刻召大臣来,当着他们的面将传位给寂儿的诏书颁布,你若不答应,我便不写诏书了,而你也活不长。”
  卫初宴在门外全听到了,她捏紧了拳头,没想到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以为这一世帮着赵寂好生地守着贵妃,贵妃便不会横死,却并未想到,原来贵妃是死于□□。
  都说帝王心思深沉,可心黑到赵钰这种程度,为了让贵妃给自己陪葬,早早地便给贵妃下毒,也真是令人齿冷。
  想到贵妃身上所中的毒,卫初宴没有再听下去,立刻去找了赵寂。
  “你以为没有那张诏书,寂儿便不能登基了吗?赵钰你听着,你既想让我陪葬,我便绝不会遂了你的心,我即便活不了几天,也绝不会妥协为你陪葬。只要你不遂心,我便是死,也是高兴的了。”贵妃决然说罢,离开了这个处处弥漫着死气的寝殿,身后,赵钰那癫狂的笑声却好像还追着她,令她心绪不稳。
  “父皇!母妃的毒可有解药?”
  原本偷闲在监察朝中事务的赵寂得知消息,紧急赶回了帝寝宫,她是在父皇对母妃的盛宠中长大的,从未想过有一天,父皇会对母妃下毒。
  真是疯了!
  路上已传了太医过去给贵妃诊治,但这一年来太医院那边一直未发现贵妃中毒的事情,赵寂不相信他们还能救贵妃。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赵寂跪在赵钰床前,一声声地哀求着他,希望能求来解药,可恢复了平静的皇帝陛下却只是躺在床上,一眨不眨地把她望着,像是在看一样珍贵的宝物。
  他就要死了,但他有那么多的子嗣还在这个世上,其中最优秀的一个,便是眼前的十一,她即将继承他的皇位,做这大齐的新帝,日后,她会为他延续这个王朝。
  她身上有他一半的血,另一半是他此生最爱的一个女人的,所以她的一切他都爱,虽然对于是否要让寂儿做储君,他从前有过猜忌有过动摇,但是人之将死,他忽然很庆幸,因为他最终还是没有做错事。
  “父皇,母妃还那么年轻,你不能这么自私!”
  赵寂跪着,泪流满面。她怕了,她知道父皇做的出来的,她不能看着母妃去死。
  赵钰却丝毫不为所动,他转头看向窗户,黑啊,真黑啊,看样子是开了窗的,可为何还是这么的黑呢?
  “寂儿,你听说过颜太后吗?”
  赵寂擦着眼泪点头:“是祖奶奶。”
  “是啊,是你祖奶奶,是我奶奶。我当初即位时,她还健在,一把老骨头了,还把持了十五年的朝政,我在她的手下做了十五的傀儡皇帝,你知道那滋味吗?”
  赵寂心中一动,不可置信道:“所以您要对母后这样?”
  “你也说了,你母妃她还那么年轻,我能熬死你祖奶奶,你却不一定能熬死你母妃。她内有手腕、外有兴盛的亲族,等你即位,她成了太后,那这大齐的朝臣,到底是听年幼的帝王、还是听聪慧的太后的呢?”赵钰轻咳两下,赵寂上去给他顺气,他用力地抓住了女儿的手,枯瘦的手磨的赵寂一阵生疼,她却看着父皇眼中乍现的光亮愣神。
  “你想说你母妃不会这样的是吗?可是寂儿,等你坐到了那个皇位上,等你尝过万万人之上的滋味,你便会知道,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你又能保证你母妃不会迷失吗?还有,你永远要记得,她不是你的生母。”
  最后一句话,便是诛心了,赵钰心中清楚,小小虽然不是寂儿的生母,但她只会比那个拿自己的孩子威胁他的寂儿生母更爱寂儿,但是他知道,也不会去告诉赵寂,因为他也的确相信自己的判断,他选定的继承人,不能和他一般,在最好的年华里受尽掣肘,做一个傀儡帝王。
  赵寂大受打击:“可这些年来,母妃那般真心地待我,尽心尽力地抚养我,父皇你又为何这般诋毁她呢?”
  “好孩子。父皇知你情真,可你以后会感谢我的。齐朝的列祖列宗也会赞同我的,你说你母妃不会专权,那你舅舅呢?当你母妃成了太后,你舅家便会荣极一时,你真的想要一个手腕强硬的外戚吗?”
  无论赵寂如何劝说,赵钰都不肯放过贵妃,他甚至坦言道:“况且那□□是没有解药的,你知道我能找到这种□□,所以莫要白费力气了,即便你举全国之力,也无法找到所谓的解药的。”
  赵寂心中大恸,不住摇头:“不,父皇你骗我。我听说,只要是缓慢杀人的药物,实则都是可解的。我不信,你放过母妃吧,我,我让她假死出宫,这样便不会有你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赵钰跟着她摇头:“朕说了没有便是没有。你若不信,等你有了权柄,尽管去找。”
  因为他的这句话,赵寂终于信了七八分,她跪在地上,面若死灰。皇帝却还有话要说,他紧紧抓着赵寂的手,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那卫初宴,不能留。我,我知道你和卫初宴之间有些不干不净的关系,原本想着,你若喜欢,便随你了。但是,咳咳咳,那卫初宴不是个好驾驭的,你,小心养犬不成反被咬。”
  他恨,若不是卫初宴最后来了那么一下,他的大子、二女、小七此刻都去往外地做王了,如今他要死了,罪人便永远是罪人了。
  他也恨自己,他将一头狼放到北军统领的位置,原是为了给赵寂助力,但他未想到,这头狼这么凶狠。
  思及悔事,赵钰忍不住,又哇了一下吐了血,他强撑着,自枕下抽出一柔软物什,颤抖着交到了赵寂手中,未来得及交代其他,便又昏迷了。
  赵寂展开一看,是传位诏书。
  先前赵钰骗贵妃说贵妃若不陪葬,他便不写传位诏书,但其实,他早已将其写好了。
  赵寂低着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游魂一般喊了声太医,太医提着药箱小跑着进来,检查片刻,神色蓦然变了:“陛下怕是。。。。。。还望殿下早做准备。”
  赵寂木然一点头,两个时辰过后,里边抢救的医者全数出来,向着里边跪地恸哭,赵寂便知道,这一刻终于是来了。
  她也跪了下去,朝着帝寝宫重重磕了三个头。
  景翰二十三年六月,帝崩于寝。其在位三十六年,重文轻武,令仓廪足、守礼节,是以谥号“文”,后世称其为“齐文帝”。
  同年七月,太女十一殿下赵寂即皇帝位,服丧三年,大赦天下,新帝养母万贵妃封为太后,史称万太后。
  新云已至,对于大齐而言,满载着铁与血、汗水与荣誉的新篇章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贵妃有贵妃的路,你们不愿她死呐。
  米凉又要头秃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求药
  时值盛夏; 朝臣本应着朱服; 但因先帝驾崩的关系; 天下缟素; 故而朝臣提前换上了秋季常穿的白衣,只是衣料较秋衣要薄一些,这样不至于害暑热。
  赵寂还未亲政,上朝时虽无太后垂帘听政; 但仍然未掌大权,在外,有作为辅政大臣的三公助她处理朝中事务,在内; 太后也有不小的权柄; 内外制衡; 三公之间也互相制衡,若是抛开赵寂并未亲政这一点,此刻的大齐; 实则是很能令帝王舒心的状态。
  接收到赵寂的眼神; 下朝之后; 卫初宴和同僚草草聊了几句; 便轻车熟路地朝甘露殿走去了。此殿是新落的帝寝殿,原本历代新帝是会搬入上一任帝王的寝宫的,但是因文帝病死在寝宫,赵寂不喜欢,便着人新选了帝寝宫; 便是年前新落成的甘露殿。
  路上宫人见到这位陛下跟前的大红人时,都会恭敬行礼避让,卫初宴见惯了人们偷偷打量她,对于那些或是好奇、或是痴迷的眼神皆视若无睹,日子久了,宫人之间也因她的冷情而有些闲言碎语,这是先前发情期的那会事的后遗症了,卫初宴不知道,赵寂是知道的,但她也并未澄清什么,而是任由其发展了。
  规模宏大的甘露殿坐落于宫城北侧,一路行来,饶是卫初宴行的很快也要大半个时辰。路上廊腰缦回,殿前悬挂一牌匾,上书“甘露殿”三个鎏金大字,是赵寂自己写的,彼时新帝刚即位,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极凌厉的笔触。
  众人自是千歌万颂,但后来卫初宴闲时提了一嘴,说是锋芒太过,赵寂听了,自己端详,也渐渐从被人夸赞的火热中降了温,不过牌匾是一直没改,一则卫初宴并未说不能挂,二则,在赵寂这里,也起一个时时提醒的作用。
  来到主寝殿,刚换下冕服的年轻帝王正赤着双脚卧在宽大的凉床上,手上拿了一卷奏疏,但是看样子也没有在看,一晃一晃的,拿它敲在床沿,倒是极具节律。
  “怎的这般疏懒?”
  卫初宴走过去坐下,赵寂顺势将左脚搭在了她膝盖上,她是很瘦的,足背窄而白,脚趾头整齐圆润饱满,略微透着粉意,卫初宴一只手就握住了,赵寂觉得热,踢了她一下。
  “太热了。你又不让我用冰,便只能这般驱暑了。”
  少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倦倦,不过令她打不起精神来的原因倒不只是暑热,还有其他的事情。
  “过段时间罢,等你发情期到了,便不需要这般小心了。”
  卫初宴给她扇了扇风。
  “怎么办,我有些后悔服丧三年了。服丧便不能大婚,不能大婚便不能加冠、便不能亲政。我每日端坐在朝堂上,有时觉得,自己还真是一个傀儡皇帝。”
  忽来的微风带来一阵阵的凉爽,赵寂舒服的眯起眼,总算是没有那么困倦了,卫初宴却因她的话而认真思索了一番。
  “你还真去想呀?”赵寂见状,趴在床上笑了起来:“还是久一些罢,三年便三年。我可不想娶其他人。”
  卫初宴犹豫着说道:“躲得过这个三年,下一个三年又当如何呢?不如便娶了吧,也好早日亲政。”
  若说真的不介意赵寂娶亲是假的,但是她也没有特别的在意,因为她早已明白,赵寂当然是需要有个后宫的,这其中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赵寂瞪她一眼:“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吗?”
  卫初宴无奈一笑。
  “太常又呈了几个年号来,景和、太初、元朔。。。。。。都还不错,你帮我选一个?”
  “不是明年才会改元吗?太常果真太闲了。”
  一般而言,新帝即位会改元,但都会缓一年,以示对先帝的尊重。年号也并非一成不变的,若是遇上天灾、或是单纯追求祥瑞,皇帝也会改元,文帝在位时先后用过征守、景翰两个年号,已算是比较“专一”的了,只是这个皇帝恰恰是最花心的。
  “也只有你敢说九卿之一的太常闲了,他前日还在奏章上说你好话呢,你即便不回报一二,也别在我这做主上的人面前妄议他呀。”
  卫初宴有些意外,烟眉略微挑起:“我与他只在你祭天那日见过一面,平日里殊无交集,他又为何说起我?”
  “谁知道呢,就是夸你礼数全、姿容好,大有上古遗风。我听说他家有几个儿女还未嫁人,恐是看上你了吧。”
  赵寂话锋一转,熟练地酿起了“醋”。
  卫初宴挠她脚心,把帝王逼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你走开啊,好痒哈哈哈。。。。。。”
  “还乱说吗?”
  “不哈。。。。。。不说了。。。。。。你把手拿开。”
  卫初宴这才放过她,她又趴在床上笑了会,忽然缩回脚坐了起来,防御的姿势:“可我也没说错呀。怎么是乱说呢?”
  “我的名声早已坏掉了,你又岂会不知?如今长安城哪家官员不知道我的‘隐疾’?你——你莫说你不知道,我都见你在笑了。”
  赵寂忍笑道:“那是之前。你有‘隐疾’又怎么了?如今你是我大齐的北军统领,过几年要封侯的人,你若想,尽管提个几句,到时不知有多少人会争着进你府里。到那时,左拥右抱的,就要忘记皇宫里的可怜小皇帝了。”
  她越说越离谱,到最后,自己忍不住笑起来,卫初宴见她难得展颜,本想和她好好算一算账的,也先按下了,两人又说了些要紧的事,不可避免地说到了贵妃的病。这病来自一种十分罕见的□□,其奇特之处就在于毒未发时完全看不到中毒的迹象,能走也能跳,可一旦毒发,便是神仙都救不回来了。
  贵妃此刻无事,但太医推测,若她真是中箭之时被下的毒,那么大约还有半年的活路。他们除不了这毒,赵寂发了几回火,逼也逼不出来一个健康的母妃,她因此派了许多人在民间求医,没成想,那些人都不顶用,反而是卫初宴自她的师父那里听来了一个不怎么可靠但却是唯一的一个有点价值的消息。
  说是此毒名为“一线牵”,取的是“一线勾连人间与地狱”之意,可见此毒凶险。卫初宴师父也只是在苗疆的时候听人提过一嘴,觉得贵妃所中的毒和“一线牵”十分相似,故而建议小皇帝加派人手往苗疆去寻药。
  “师父说,他有七分把握这是‘一线牵’,有五分把握在苗疆有能解‘一线牵’的人,二者相合,若是选择信他,娘娘只有不到五成可能可以活。但是不信他,由着你这样大海捞针地去寻,恐怕连一成的机会都不到。”
  不到五成,也可以了!原本赵寂是想过了没有解药的最坏结果的,如今有希望,于她、于她母妃而言都是一件好事,她当即拍板:“那便去南疆寻药!但其他方面也不可懈怠,我要各地官府都动起来!”
  卫初宴按住她去摸笔的手,冷静分析道:“先别急着写诏书。你可知道,此地距南疆有多远吗?太医虽然没法医治娘娘,但他们所说半年并非没有道理,求药的人从长安往南疆去,一来一回,期间还得寻找能够解这毒的大夫,我担心半年时间不够。”
  赵寂紧抓她的手:“那要怎么办?总不能不去吧?”
  卫初宴说:“不若让贵妃亲自去一趟。趁她如今状况还行,否则再过一段时日,也许都吃不住路上的颠簸了。”
  赵寂担心的便是这点,她怕母妃身体吃不消,于是十分犹豫:“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卫初宴摇摇头,这已是多日奔波的结果了,也是最后一根稻草,无论如何都要抓住的。
  赵寂片刻间下定了决心,她跳下凉床,唤来宫人伺候她穿好衣服,带着卫初宴去了桂宫。
  在外时,两人要避嫌,卫初宴走在赵寂后边,跟着她往外走,赵寂走的急,黑色皂靴化成一团影子,勉强能看到靴侧的金线滑动,因为还在服丧期,她的衣服都是素色,白色深衣上以银线细细地勾出了栩栩如生的飞龙,虽很素净,却半点不失帝王霸气。反观卫初宴,同样是白色袍服,她的衣上就只是简简单单一丛竹,衬上那玉似的脸蛋,出尘绝世的紧。
  这次有了赵寂,宫人恭敬之余,再不敢偷偷抬头打量卫初宴,但卫初宴来的勤,又长的极好看,这些宫人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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