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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佞臣-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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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年年都会出的那些腌臜事之外,实则是发展的很好的。可见他们也是尽心尽力,虽然他们架着我,但我仍然自他们那里学到了许多,父皇崩前也说过,对这三位,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弃,若要弃,也不能赶尽杀绝,叫大臣们寒心。”
“你晓得便好。对付太尉,雷霆手段不能用,他手上可还掌着大齐一半的军权,若是将他逼的急了,社稷便危险了。”
风吹开了窗户,雕着一套生肖的窗框微微摇动着,外边的夜色若隐若现,不知名的花香顺着湿润的风跑了进来,令人心旷神怡。要下雨了,卫初宴走到窗边将窗户合上,插上了插栓,不一会儿,雨打窗台的声音便传来了,沙沙的,却反而有一股奇异的静谧。
卫初宴边往赵寂身边走,边听见她说:“你也知道不能用雷霆手段,可今日大闹校场、赌场,后来干脆还带着浩浩荡荡的一帮子人去宁渺渺家吃酒的,又是谁?”
橘黄色的灯光下,她笑着看着卫初宴,她的肌肤是雪白的,脸颊总有些微的粉色,气色很好,但这灯光却将她变得柔和了许多,看着甚至有些暖暖。卫初宴走过去,她便顺势又窝到了卫初宴怀里,很缠她的样子。
“我是先帝亲封的北军统领,又未被你罢免,我今日便是在管我自家的事情,太尉即便不喜、即便我这巴掌都打到他的脸上了,他也不能发作,因是他自己将脸凑到我掌边的,难道他还能怪我不成?”
“卫大人好威风,我看看,这么漂亮的一只手,若是打在我脸上,我定然是不会生气的。”赵寂便又歪了话头,笑嘻嘻地抓着她的手,真的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卫初宴顺势摸了摸她的脸,还是个少年人,肌肤嫩的像块水豆腐,摸上去便滑落了。这般嫩,极容易留下痕迹,卫初宴每每总是忍了又忍,不能往她脸上、脖颈亲,否则事情便糟糕了。
赵寂此刻还在孝期,虽然她是帝王,荒唐一点也无人管得了她,但她顶着那种痕迹出去见人,一则不好听,二来,怕是日后赵寂的耳边就不会那般清静了。
新帝无皇后、无妃嫔,大臣们一个个眼巴巴的,正盯着她后宫的位置看呢!
思及此处,卫初宴不由推开赵寂,说了声:“热”。
“那便让他们再搬几个冰鉴来,短谁还能短了他们帝王的冰了?”
“知道你不缺冰,但你莫忘了,你平日里喝的药已变成寒凉的了,你再多用些冰,日后便总要腹痛了。”
卫初宴低着头,温声同她叙话,虽然话语中似乎有些说教的意味,但是赵寂却很吃她这一套,赵寂本来就是自小被卫初宴这般教大的,若是哪一天这女人不搬出一大堆的道理让她学这学那、做这做那了,她反而会觉得不舒服。
家养的奶狗便是这般了,无论对着外人如何凶狠,对着自己的“主人”,总是听话又乖巧的。
虽然这奶狗实则才算是主人家吧。
“哪有你说的那般玄乎,我自小便是这般过来的,到了夏日,恨不得日日窝在冰鉴旁,也未见我哪里痛了。”
卫初宴却又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神色有些落寞。赵寂原来就总是痛,她有一次看不过去,问了赵寂,赵寂才淡淡地告诉她是年少时贪凉,伤了身子,因此偶尔会疼一疼。她那时候也倔,赵寂淡淡地对她,她便淡淡地对赵寂,现在想来,赵寂那哪是淡淡呢?
分明就是喜欢强撑。
又是这样的表情!赵寂敏感地察觉到卫初宴的走神,有些不喜地用力扯了她一下:“我同你说话呢,你又飘到哪里去了?”
卫初宴便勉强地扯开嘴角笑一下:“只是想到了梦里的一些事情。那时候,你是痛的。”她在赵寂额上吻了一下,像是莲花的轻触:“所以还是注意着些吧,常说要防患于未然,咱们此时注意了,便免去了你日后受罪。”
她本来是很温柔地在同赵寂说话,言语之中也都是关切的意味,可赵寂看着她,却分明自她眼里看到了她对另一个人的关心,心中堵的死死的,闷的慌,赵寂一言不发地自她怀中离开,快步走到角落摆着的一个冰鉴前,一抬脚,将那青铜做的笨重器具踢了个翻仰,大块的冰便滑出来,有些还飞了起来,散了一地的晶莹。
殿内就更是清凉。
怎么就忽然发起脾气来了呢?赵寂一走,卫初宴便自那把她不愿意沾的龙椅上站起来了,此时正静静立在殿内,看着那散落一地的碎冰,温润眼眸微微敛着,似乎有些苦恼。
怎么就忽然发起脾气来了呢?赵寂也不知道,事实上,她踢出去那一脚便后悔了,可是她不想认错,就梗着脖子站在那被她踹翻的东西旁。脚趾头怕是肿了起来了,疼的紧,可她不愿意说,仍然站着不动,只将一个盘龙的后背对着卫初宴,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从卫初宴的角度看,清瘦而倔强的一个人。
还能怎么办呢?这是她的陛下,是她所喜欢的人,难道她还容不下赵寂发一发脾气了呢?
这场忽然的冷战以卫初宴的妥协告终,她走过去,将赵寂拉离那冒着冷气的地方,看她总盯着自己脚尖看,细心地猜到,恐怕刚刚那一脚叫这鲁莽的小混蛋受伤了。
她把人按回椅子上,递了杯茶过去:“怎的忽然生起气来了呢?我只是建议你用少一些,又不是不让你用了,况且咱们可以商量,你拿那没生命的物什出气,最终伤到的不是你吗?最终心疼的不是我吗?”
她自然地半跪着给赵寂把靴子脱了,又将绸袜褪下,看到这人的大脚趾已淤青了,和一旁的四个白生生、粉嫩嫩的脚趾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看着,真是心疼,但又有些哭笑不得。
这个娇儿!
赵寂的脚被她握在手里,难得地感到了一丝羞赧,她弯了弯膝,想要缩回脚,却收不回,只能看着那女人认真地掏出伤药来给她抹上,卫初宴的手掌暖和的紧,本来热天她是不喜欢的,但是现在被她握着,好似有股暖流一直顺着脚底板游到了心里,让她那颗刚刚还飘着的心忽然踏实起来,眼神也变得湿漉,不似刚才那般冰冷倔强了。
卫初宴正巧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的气已然过去了,心中也松了松,不由“惩罚”般地,在这个不叫人省心的混账的脚心挠了挠。
“呵呵,痒。。。。。。你别挠我。”
赵寂被她弄的一阵痒,不由伸脚抵在她肩上,想躲开那只可恶的白玉般的手。脚丫子一抵上去,两个人俱都愣了愣,而后便对视着笑了起来。
像是两个大傻子。
“我那时——”
“你小时候——”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闭上了嘴,虽然没说出口,但她们知道,自己想到的是和对方一样的事情。
不就是那一年,赵寂第一次开口让卫初宴陪她睡,卫初宴不肯,赵寂跑下去拉她,把脚丫子踩脏了,卫初宴便也是这般半跪着,给她擦脚丫。那时赵寂也这般地,拿脚抵过她。
现在想来,卫初宴当真是一点都不嫌她的。而赵寂知道,这不是因为她的身份,是因为卫初宴喜欢她,愿意这样地去迁就她。
她傻笑了一阵子,笑的真不像个帝王,就像个、像个坠入爱河的普通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二更在十二点以前,一定会补上的,爱里们!
flag不能倒,我一定要在这月底完结佞臣。
啊,想想就头大。
第一百四十九章 坏火
赵寂发笑的这阵子; 卫初宴已微微使了力给她把淤着的地方揉了一遍; 女人的按摩手法不很专业; 至少及不上宫中经营此道数年的那些人; 但赵寂仍觉得她按的好,按的最好。
“不生气了?”
在折沿银盆中洗净了手,卫初宴将外边的黑色袍子接下来,只留下里边穿着的洁白薄袍; 愈发显得皎然如月,似有光华,令人心折。
赵寂便照着自己喜好伸出手来,摘掉她的玉簪子; 看她将一头墨发披散了; 更加的清雅如仙。
“嗯不气了。和你这人; 也生不出什么气来。”赵寂见她还那么认真地问了,只能也答她一下,卫初宴便是这样的; 有时真的很令人生气; 可是真要气起来; 她反而成了那个无辜的人; 叫人发不出火来,还生怕惊着了她。
赵寂勾住卫初宴的下巴,看她眼中蒙着一层雾气迷茫地看过来,又轻轻地笑了起来:“卫初宴,明明是我自己先胡乱发脾气; 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呢?还来问我这个问题。”
她啊,她是很辛苦才让卫初宴抛去了原先的君臣之别、抛去了总想要离开她的想法,是胡搅着、蛮缠着,才终于把这个人拉到身边的,她可不能再发脾气了,否则这个本来就要靠着她推着走的人,又往后缩了怎么办?
她这句话问的,其实很是可爱。卫初宴摇一摇头,平静道:“许是我说太多次了,你会烦也是正常的。我以后少说一些。”她的样子就是在反省的样子。
赵寂却摇了摇头:“不必,你日后还是念着我吧。习惯了你看着我,你若不说,我反而不舒服了。”
她恨不得卫初宴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人才好,又怎会真的厌烦她?
“那我再说了,你便不能像今日这般了。至少呢,不能像方才那样拿死物撒气,反而伤到自己了。”
赵寂用力点了点头。
卫初宴这才真的平静下来,她看了眼暗下来的灯光,过去挑了挑灯芯,慢条斯理地挑了好几盏,灯芯噼里啪啦燃烧着,殿内才又明亮起来。赵寂便坐在一旁看她去做这些事情,原本这都是宫人的工作,但只有她们两人时,赵寂是不愿意身边候着人的,而且有些事情也不好叫宫人们看到。
方才又耽误了一些功夫,卫初宴看时间已不早了,匆匆和赵寂说了唐棠的事情,催赵寂去睡觉,赵寂便娇娇地张开双臂要她抱:“卫初宴,我脚疼。”
卫初宴走过去,把这宝贝抱起来,轻轻放到了床上:“你先睡,我再去洗一洗。”
赵寂在她身上嗅一嗅,小狗似的,而后抓着她的衣角不放手:“来之前你不是已洗过了吗?”她只嗅到了水和花瓣的清香,于是知道卫初宴是弄规整了才过来的。
卫初宴想把自己的衣角从龙爪子里解救出来:“可是我过来时运了功,这么一路,身上定然也出了汗,还是再去洗一遍吧。”
她有一点点的洁癖,先前小混蛋在雨夜跑到她房间“挽回她”,将床单印的全是泥点,那床单后来她便没再用了。
也不知道先前是如何忍下来北行时和从大理寺出来的脏脏猫的。
赵寂只能放手:“那你快去快回。”
卫初宴应了,等到她回来时,却看到那个说要等她的人已抱着被子睡着了。不同于醒着的时候,她睡着了很安静,喜欢抱着东西,若是她在,赵寂便升级成抱着她还要压住她才能睡。
她轻手轻脚地熄了三盏灯,又动作轻柔地躺到了床上,没有吵到熟睡的人。看得出来,赵寂很疲惫了,她给赵寂撩了一下乱跑的发丝,又给她把肚子盖住,不敢盖其他的地方,否则她会踢被子的。做完这一切,卫初宴才闭上眼睛也睡了。
她也很累了,这一天。
可是赵寂并未睡上多久。她心中有事,半夜又不安地醒来了,她眼睛还没睁开便已伸出手到处摸了,直到摸到了熟悉的那个人才略微放下心来,就抱着卫初宴的胳膊,偷亲她一下,又躺回去,这般折腾了很久,也没有睡意。
“我有点后悔了。”晚间下了雨,乌云遮着月,四周黑沉沉的,赵寂不太能看清楚卫初宴,她张开手臂,极为霸道地将她整个人抱住,又在她耳边道:“我真的后悔了。”
黑暗中,被她抱着的那个女人的眼睫毛微微地颤了一下,她没看到。
“我啊,我果真不是那般大度的人,我不喜欢你心里的那火焰。”说完这话,赵寂沉默了片刻,卫初宴以为她又睡了,她却又开口了:“喂,卫初宴,你的心中只有蝴蝶不好吗?蝴蝶比——好吧,蝴蝶和火焰是长的一样的,可是蝴蝶那么那么的喜欢你,她的心中就只有你啊,她还一直在为了给你心中那片沙漠种花而努力,你却这般花心,要了蝴蝶还不够,还总是想着那团坏火。”
卫初宴听着,心中像是吃了个五味罐,酸苦甘辛咸,什么滋味都有,其中又以酸味和苦味最浓。
“我看得出来的,你忘不了那团火。可是你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呢?你不愿意告诉我。你却不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便已告诉了我全部,除了你曾和她在一起过,还有什么是你不能说与我听的呢?”
卫初宴纹丝不动地躺着,半边身子却好像已然麻了。赵寂原先的确问过她几次关于“那个梦”的事,可她很清楚,有些话是不能说与这醋罐子听的,那时候她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了,可是,却原来赵寂是明白的。
“算啦,也怪不了你。你做那个梦的时候还那般小,要在梦里经历那么多,也很是辛苦吧?”赵寂又小声地念了一句,她怕吵醒卫初宴,很多时候都是在用气音说话,却不知道卫初宴根本就早已被她弄醒了。卫初宴听她不怪自己了,心下松了些,却又立刻听到赵寂嘟囔道:“都怪那团坏火!我都在梦里警告她不要靠近你了,她却置若罔闻,她定是惹了你了!”
赵寂的梦只到过那个赵寂登基的时候,其实并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已从卫初宴的反应中猜了个七七八八了。她其实也知道那个赵寂是看不到她的,那个赵寂在过自己的生活,她也其实怪不了那个赵寂。
卫初宴被她吓了一跳,手指动了动,好在赵寂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发现她的不对。卫初宴闭着眼躺着,心中却翻起了大浪。
什么梦里?什么警告?
难道说,赵寂梦到过前世的事情?可是这不应该呀,她虽对赵寂说的是做梦梦到的,但她很清楚,自己是实实在在地经历过上一世的,而且她很确定,赵寂原先是未见过她的,可见赵寂若是做梦,定然不是她最先回来的那几年。
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卫初宴想不通,她一想到赵寂有可能会见到前世的赵寂,便会顺着又想起那火焰,赵寂说得对,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她想着蝴蝶,又放不下火焰,她不是一个好人。
心绪难平,卫初宴的呼吸乱了,这般明显,赵寂肯定也不会忽略。
“你醒了?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她其实想问的,是卫初宴有没有听到她的话,这话只是她自己悄悄,她既已说过了允许卫初宴想那火,便不会反悔的,否则她成了什么了?
她这般想着,把卫初宴抱的更紧,差点将人勒的喘不过气来,卫初宴装作刚醒的样子,含糊问道:“你箍的我好紧,我便醒来了。怎的还不睡?”
看来是没听到了,赵寂松了口气,松开了些,但是觉得不安心,于是干脆爬到了她怀里,又把她压着,卫初宴立刻抗议起来:“你又压着我!”
赵寂两手捂着耳朵,当听不到,怎么也不肯下去了。
卫初宴无法,只能把她抱住,轻轻拍她的肩,等她睡着。赵寂说了那么一通话,心中堵着的郁气便全然消散了,想到无论梦里发生了什么,现实中的卫初宴是她的,是她一人的,她便勉勉强强地又接受了,才又放心睡了。
卫初宴却睡不着了,她想着赵寂原先说的那几句话,就那样睁眼过了一夜,眼前一下子是火,一下子是蝴蝶。
她烦乱了一夜。
本来该是一个人的,本来便是一个人,明明她都从原先那种谁对谁错的状态中走了出来,为何此刻又自己做了个套、将自己圈进去了呢?
她为什么要去想这个问题?
后来她想到了为什么,也许是因为赵寂和前世有些不同,而赵寂自己又好像很在意她和赵寂前世的事,这才令她也困扰起来。
可是。。。。。。这怎么算得清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更上啦,咳,比十二点晚了几分钟,摸摸大家。
以后八点见啊。
第一百五十章 开始
然后这一夜; 赵寂再一次地梦到了另一个她。
时间应当是她刚登基那会儿; 还在孝期的“她”穿着银白的冕服; 衣上没有龙; 而是一整幅由金线勾勒出的江山图,轻易地彰显出了将江山收在股掌之间的帝王傲气。
宫城巍峨,群臣肃立,这应当是一次早朝; 赵寂看着那个自己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眼神中有冷凝、也有威严,还有她自己所没有的阴寒与残忍。
而下面的臣子们,看起来都很是小心; 他们害怕触怒他们的陛下; 甚至到了赵寂轻咳一声、下边都有臣子发颤的程度; 赵寂是见过那个自己是如何争储的,明白这些人的害怕,她远远地站着; 既羡慕那个她的威仪; 也可怜她的孤独。
这么一个令人敬畏的新帝; 身边是没有人可以亲近她的; 赵寂比对了她们两的不同,觉得自己这般便很好了——慢便慢些吧,她愿意慢慢地来,换来卫初宴陪在她身边。
看过了这个赵寂的孤独,她才更加晓得身边有那样一个人; 是多么的可贵。
和先前一样,场景是急速转换的,看过了这场早朝,见到“自己”面不改色地下达了将一个叛国的将领灭族的诏令,众臣的战栗中,赵寂眼前的场景一变,从高贵而冰冷的皇宫转成了满布烟火气的民间街道。
同样是跟着“她自己”在走的,这次“她”换了身便服,带着三两侍卫在街上走,这只是明面上的护卫者,赵寂知道,暗中这条街都应当被赵寂的人控制了。
不知道“她”为何要出宫,印象里,“她”是很不喜欢宫外的,因她曾经流落在外边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已看够了世间悲喜,不,没有喜,她见到的只是人们可悲的那一面,所以她又如何能够喜欢这些人呢?
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子民的人成了帝王,一个国家的前途便变得虚渺起来,赵寂看到那个自己眉眼中长年不散的阴郁,忽然开始担心起梦里的子民来。
这里是闹市,小贩们做生意的地方。街上的人不知道他们的帝上已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卖果子的仍然在努力擦拭着沾着些许泥土的果子、卖小吃的正努力地添柴烧火、卖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的就更是忙着吆喝,赵寂跟在“她”身后,与“她”的漠视不同,赵寂一个个摊子地看了过来,直到“她”走进了一间茶馆,很熟悉似的,径直走到了楼上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也不喝茶,只在热茶的蒸腾中,神色莫名地望向楼下。
赵寂好奇地走到“她”身边往下边看,却并未看到什么稀奇的,该买的买、该卖的卖,有时有些口角,但总体来说,大家皆是一副欣欣然的模样。
不知道“她”在看什么,明明先前走过那些摊贩时,“她”都是目不斜视的。
赵寂的疑惑并未持续多久,不多会,她看到下方摆着的一个凉茶摊来了个麻色曲裾的女子,那女子高而瘦、身姿窈窕,头上是一支随处可见的桃木簪子,耳上带了对朴素的线型耳坠,除此之外,没有其他装饰。
赵寂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卫初宴,她十分紧张地看了眼“自己”,见“自己”的确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下边那个正将一些东西摆在茶摊上的人,心脏便狠狠一沉!
她果真没猜错,梦里的“自己”是和卫初宴有关系的,虽则原先卫初宴没出现过,但是卫初宴总会出现的。
不一会儿,卫初宴将东西摆好,四周围了些人过来,她便清了清嗓子,开始——说故事?赵寂觉得新奇,也看了一下,不经意间转头一看,看到那个“她”也正盯着卫初宴看,面上虽不显,但赵寂一看便知道了,“她”对卫初宴有兴趣。
赵寂气的要下去找卫初宴,但她只是刚刚走下扶梯,眼前便一阵眩晕,一转眼,她又回到了那个“自己”的身边。
她不能离开“自己”太远。
没有法子,她只能气哼哼地坐在一旁,将目光全放在下边那个卫初宴身上,这才让自己不至于徒劳地去捂住那个赵寂的眼睛。
卫初宴很快便说完了一个故事,她的学识丰富,见闻又广,赵寂听了一耳朵,发现这是她从未听过的一个故事,极是有趣,难怪下边响起了一阵叫好。
只是,她跑来这里说故事做什么?看这些人的熟络样子,大约还说了不是一日两日了。赵寂又有些疑惑,直到她看到围着的人里有人抖抖索索地摸出一两文铜钱交给了卫初宴,又看到有几人也做了同样的事情,而卫初宴笑着接过,又将桌上摆着的小物件送了他们一些,那些都是她自己做的吧,不值钱,但是好过坐着收钱。
原是来挣钱的,赵寂看着,心中有些辛酸。
她何时见过卫初宴为这么几文铜钱做这样的事情?
赵寂又瞪了正津津有味地看着下边的“自己”一眼,这混账一点不像她,听人说了故事还一毛不拔的!还如此的心安理得!
须知“她”是皇帝,自指缝中随便漏出一些,都比卫初宴来这说一千一万遍故事要多了。
赵寂气不过,拍了一下“她”的肩,手指却穿过了“她”的身体。
她感到一阵无力。
卫初宴又说了几个故事,前后挣了大几十文钱,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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