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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经年(清穿)-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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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是我听一个云游的道人说的。”我辩驳道。“初听这个故事时觉着甚是荒谬，现在想想，倒也是别致。阿凡达，三身本是一体。”他仍旧闭着眼睛。他的解释和我上次同十三说的差不多，不过我并不了解佛学，便点点头道：“四爷所言极是。”“对了，你方才说什么？云游的道人？他是去过那里了？”他突然睁开眼睛，我看着他的眼睛，想到后世的文献里说雍正极其喜爱道学，在他登基后，更是频繁地寻找道士为他炼制丹药，而今看来，此言不虚了？不过他的语气非（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常认真，和他那张亘古不变的冰山脸真是云泥之别，仿佛是一个傻乎乎问妈妈“美人鱼去了哪里？”的孩子。想不到沉静如他，也会有这样的一面。或许这个问题他应该去问问卡梅隆吧。
“不知道，也许他是从那里来，又或许他是听去过的人说的，反正，总会有个人去过。”我道。他似乎有所领悟，点点头，道：“是这样。”
我向他告了安，便急匆匆地赶回了住处，不然春巧又该念叨了。
次日，我正在继续我的闲逛生涯，却远远地看到小海子正往这边跑来，一边喊着“姐姐”我纳闷地停下脚步，他满头大汗，说话也接不上气儿了，却还是要说：“姐姐，可让海子好找呢，快……。万岁爷找你呢。”“皇上？皇上找我有什么事儿呀？”我发扬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却急坏了小海子：“我也不知道啊，皇上的心思谁敢问呀，姐姐还是快点吧。”“好，那就走吧。”我点点头，人却早已被他拽着走了。
康熙把奏折都搬到了瑞景轩，这瑞景轩算不上是畅春园最华丽的，却着实闲适，梅兰竹菊四君子俱全，像是书生的别院。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伏地。
“嗯，起吧。”康熙道，一边放下笔，笑道：“几日不见，倒愈发精神了。”我道：“托皇上的洪福，奴婢在畅春园吃的好睡的香，自然精神了。”“哼，淮丫头，你倒是舒服了，朕可是一刻也不得闲。”康熙指了指案上一叠叠奏折。“皇上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心怀天下苍生，奴婢怎么敢和皇上比呢。”我道。康熙正要说话，外面却来人通报说太子，四贝勒，八贝勒，十三阿哥，十四阿哥求见，康熙挥挥手，道：“传吧。”
那五人的组合在我看来是相当的奇（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fsktxt）怪，都穿着便装，这得益于康熙说的一切从简，太子为首，向康熙请了安，康熙笑着赐座，几人便分两边一字坐下，太子和四阿哥，十三阿哥在一边，而八阿哥则和十四阿哥在另一边，小小的位置便透露出了这么多不可告人的玄机。早上我还听春巧说，昨日太子和四阿哥，八阿哥就搬来了畅春园，看来这些人可真是一丝一毫的机会也不错过啊。
“昨日听奴才们说皇阿玛身子欠安，儿臣便赶着来了，不知皇阿玛现在可还不适？”太子刚坐下，便急急问道。我清楚地看到一丝嘲讽从十四的眼中一闪而过，见我看向他，他冲我弯弯嘴角，十三察觉了，看向我，眼里带着愠怒，我冲他眨眨右眼，他的眼里又恢复往常的笑意。
十四阿哥才多大呢，太子这点伎俩连他也看出来了，可见太子的地位的确是岌岌可危，这种急切的问候不仅不让人舒服，反而让人感到一种监视，我想聪明如康熙，绝对不会不知道。而令我惊讶的，或者说是令在场所有人惊讶的是，康熙不仅没有什么厌恶之色，反而很和蔼地笑道：“胤礽无无须记挂朕，朕已经大好了。”我注意观察他们的表情，我相信康熙也在观察，不禁佩服起这个君王来，这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既不驳了太子的面子，又不至于让太子恃宠而骄，更重要的是，也恰到好处地告诉了在座的阿哥贝勒们，太子的地位是不可动摇的。果真是棋高一招。
果然，他们见康熙是这个反应，纷纷应和着太子的话，太子的面上略有些得意，我忍不住想，若是太子能够知足常乐，有了康熙这样的信任和袒护，他也万万不会落到那个下场。
康熙也没有让他的儿子们闲着，呷了口茶，缓缓道：“方才朕看了户部的折子，说是那些洋人大举宣传毁佛灭道，你们怎么看啊？”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觉得，那些洋人实在可恨，简直是不把我堂堂大清放在眼里，应该将他们关押起来，以免动摇民心啊。”太子一脸愤愤的表情。康熙不置可否，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四阿哥的表情从始到终都无什么变化，现下也只是品着铭，一言不发。“皇阿玛，儿臣觉得此事不宜张扬，若是张扬出去，更是合了那些洋人的意。眼下当务之急，应该是稳住他们的心思。”十三急急出声，康熙露出赞许的眼光，看来十三的想法是与他不谋而合了。四阿哥的眼里，此时也露出一丝喜色。“儿臣认为十三弟所言极是。”八阿哥道，一边的十四蹙着眉，像极了四阿哥，似乎也在思考着。从头到尾，太子的答案显得不是那么的尽如人意。
“淮丫头，依你之见呢？你觉着那些洋人怎么样？”康熙饶有兴趣地看着我，我差点摔下去，这种国事根本不是我所能够涉及的，难不成康熙是想试探我？下面的十三流露出担心的眼神，四阿哥却干脆视而不见，十四也是一脸的紧张，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太子却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皇上，奴婢一介女流，万万不敢妄自议论。”我道。“说说，也无妨。”康熙道，他的语气笃定，看来我是非说不可了。
清清嗓子，道：“回皇上的话，奴婢以为，不同的国家自然有不同的宗教信仰，而这种信仰在那个国家的百姓心中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皇上以仁义治天下，大方之家又向来崇尚孔孟之道，就连市井上的平头百姓也都笃行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与皇上的想法不谋而合，此为君民一心，其力必可断金。且历朝历代能够动摇社稷之根本的无非是民生疾苦，百姓不得已而为之，而今我大清国泰民安，歌舞升平，区区天主教打不过几千年圣贤熏陶的铜墙铁壁，更打不过我大清的繁荣昌盛，百姓对皇上的爱戴，所以，奴婢以为皇上无须为此事而分心，谣言止于智者。”
康熙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我，渐渐流露出一丝赞许，道：“说的好！谣言止于智者，真不愧是我大清的儿女。”下面的阿哥们也都应声和着康熙的话，太子的表情里带了一种我看不懂的东西。
“来人，赏伊尔根觉罗。秦淮玉如意一件。”康熙吩咐道，转眼，李德全便托着一把玉如意来了，我接过玉如意，谢了恩，站在一边，这玉如意的分量虽说不打，可是这么托着也着实累人啊。十三的眼睛闪闪的，透着光亮，一时间，我竟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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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一朝风雨
天气日复一日炎热起来，转眼间，四月的脚步刚过去没多久，五月便踏着轻便的步子来了。这要是放在现代，该休五一长假了，我闷闷地想。
我正要转身，却被一个人牢牢地抱住，顿时六神无主。定眼一看，原来是十三。而此时他正一脸坏笑，我扳开他的手臂，双手叉腰，道：“大胆，你不知道我是十三爷的什么人吗？竟敢对本姑娘不敬！”他被我逗笑了，道：“啊，原是十三爷的福晋，小生得罪了！”这下是我笑的不行了，强撑着道：“非也，我是老十三的姐姐，嗯哼！”他一撩袍子，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笑道：“光和你说笑，忘了正事儿。”我也停下来，疑惑道：“什么事？”他却不知好歹地把脸凑过来，坏笑道：“你亲我一下。”我见他故技重施，也不恼，只道：“啊，今个儿天气可真不错。”他见我反应淡淡，一步越到我跟前，道：“得了得了，告诉你还不行嘛！皇阿玛下月要巡幸塞外，我也要随驾。”塞外？我不知道康熙的一生究竟去了几次塞外，但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康熙四十七年的那一次，改变了不知道多少人的命运，还好，还好现在还是四十二年。“又在神游太虚了？”十三已经高过我很多，他扎了个马步，双手按在腿上，方便与我直视。“啊，没，我是在想皇上什么时候也给我放个小假。”我道。“不如你早日嫁给我，到时便也可以带着你了。”十三突兀地蹦出这句话。我脑袋一热，道：“想得美呢你！你们走了倒好，留得我在这儿清闲，你没听说过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吗？”他大大咧咧地笑道：“你最多就是一只母猴子。”
虽然嘴上说不在意，其实我还是对塞外的风光很向往的，奉茶的时候便留意套套康熙的口风。
“皇上，该用膳了。”我道。“嗯。”康熙撂下手中的折子，由我和春巧伺候他净了手，卷了袖，一行小苏拉每人手里端着从御膳房做好的菜色一字猫了腰走进来，走路脚步声极轻。挨个将菜摆在桌上，又迅速退下，为首的苏拉试了菜，又由李德全为康熙用瓷碗盛了浅浅的一碗饭，用的正是黄，白，紫三色老米，桌上的膳食用不同材质的盘装着，红潮水碗装着的燕窝鸡丝，二品五福大珐琅碗装着的白菜鸡翅肚子香蕈，紫龙碟装的折叠奶皮……可谓是应有尽有，虽然只是极其普通的晚膳，可是却是标准的五星级大酒店晚宴，搁在现代，少说一顿也要上万啊。康熙没有全部吃遍，却难以看出他究竟是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吃哪一样，真不愧是皇帝，连吃饭都要不露出自己的喜好。
康熙将一碗金丝儿镂空碗装的象眼棋饼小馒首赏给了我和春巧，而我的注意力却完全集中在那只金碗上，康熙看出我的意图，嗤笑道：“用完后，将金碗送回御膳房。”这下我顿时满头黑线，春巧在一旁笑着看着我。
“最近字练的怎么样了？”康熙漱了口，由春巧伺候着擦了嘴，张口问道。“回皇上的话，说好不好，说不好也好。”我道。说实话，最近真的没有怎么练，四阿哥像是消失了一般，没有人督促我，我的懒性便又犯了，但又不能说不好。说好，又怕康熙考我。“嗯，别的，没学会，倒是净学会给自己找台阶下了。”康熙道，“朕下月要巡幸塞外，你若是将字练好了，就带上你。”这下可苦了我，但是一想到悠远的大漠风光，便一咬牙，回去猛练字了。
而宫里还没有盼来康熙巡幸塞外的大事，却传来裕亲王福全有疾的消息，福全是康熙的哥哥，康熙对他似乎有着很深的感情，连日探望他，每日进的膳也少了很多，看样子是极为担忧的。连日来，八阿哥上殿给康熙请安时，也是愁容满面，康熙念其孝义，赏赐黄玉默面纹盖瓶一件，羊脂玉观音像一件，景德镇素三彩茶具三件。
福全的病情还未好转，曾经帮助康熙擒获鳌拜，权倾朝野的索额图真正结束了他的政治生涯。
那日康熙在冬暖阁召见了群大臣，随后单独留下了高士奇，屏退了所有人，包括我，春巧以及李德全。从清代文献上看到过高士奇这个人，虽然出身不高，却有才华，先是投靠索额图，而索额图对其“椒房之亲，且又世贵，侍士大夫向不以礼，况高是其家奴狎友，其召之幕下也，颐指气使，以奴视之”。以后高士奇被康熙帝破格提拔，高官显贵，但见索额图时，“犹长跪启事，不令其坐。且家人尚称为高相公，索则直斥其名，有不如意处，则跪之于庭，而丑诋之。”更有甚者，“切口大骂，辱及父母妻子。”后来高士奇投靠明珠，今天康熙单独留下他，是否也与此时有关联呢？可是想来也觉得蹊跷，毕竟历史也是由人更改的，索额图究竟有没有这么对待高士奇，他的下马和高士奇究竟有多大的关系，或许只会永远埋葬在这段历史里了。
数日后，康熙以其家人联合揭发索额图结党营私之事为由，将他关押入宗人府，其间，太子多次在乾清宫外长跪不起，请求康熙放过索额图，皆被康熙怒斥。
我猛然想到上次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对话，瞥见愁容满面的康熙，不免想起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太子为人乖张，而康熙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包容他，索额图被关押乃至后来的处死表面上是他结党营私，而真正的原因，却直指向太子。康熙在位时间长达六十多年，太子怕是早已等不及要登基了吧，而索额图却是太子生母赫舍里皇后的叔父，这当中的关系，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次日，康熙又下旨怒斥索额图挑唆太子，这次的意图已经不再是结党营私这简单的四个字了，或许康熙也是想给太子一个警告，甚至是满朝文武一个警告。挑唆太子，说白了就是谋反，横竖都是死罪。康熙公开在朝堂上宣布索额图为“天下第一罪人”，不久，就传来索额图死于狱中的消息。太子那边似乎成了一潭死水，没有了索额图这个强有力的后援和智囊，太子拥有的也只剩下他是赫舍里皇后唯一的骨肉这张筹码了吧。而八爷党的行动也日益频繁起来，康熙表面上虽然一切如常，可是却显现出疏离。
事情终究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了，康熙看着我递上来的“岳阳楼记”笑笑不置可否，道：“这字底气不足，毫无章法可言，可是比起你上次的字来的确是大有长进，也罢，便带上你吧。”听他这么说，乐的我直点头。
康熙四十二年六月，帝巡幸塞外，大阿哥，太子，八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从。
六月，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京城出发，向科尔沁草原奔去。有了上次南巡时坐马车的经验，这次似乎不这么难过了。
到了热河，康熙下令设营，一连数千里，都被拦了进去，皇帝出行，自然是重中之重，四周被御林军团团守住，连只苍蝇都难以飞进来。
各旗人马纷纷有条不紊地扎营，内设皇幔城，供皇帝居住，眼见着草原上竖起一顶顶拱形帐篷，分别根据这帐篷的主人插上旌旗，棋面随着草原上特有的大风向同一个方向飘扬着，竟有一种别样的美感。到底是皇家，帐篷的搭建位置都是经过严格考量的，从里向外层层延展，走进里边，倒是像走进了帐篷故宫。而这里是没有墙的，风便成了这里的主宰，我任由风出到脸上，这里的空气都带着草原的味道。
我和春巧忙不迭去伺候康熙了，康熙坐在帐内，斜靠在一只明黄的虎皮靠枕上，下排挨个坐着几个身着蒙古贵族服饰的男子，八成是赶来觐见康熙的蒙古王爷们，我的目光被一个着一身大红的女孩吸引了，明眸皓齿，有生气的大眼睛，倔强的嘴唇，没有草原上标准的高原红，反倒是白中透红，让人舒服。她那头上的冠是我没有见过的，像是有一对羊角，又像是上好的羊脂玉，向里凸起，将她的秀发顶得老高，冠下的发被编成两只大辫子，上面垂着一对银铃铛，别致可爱。身上的对襟蒙古袍子绣着江南的水墨，我不由得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竟然也会喜（富士康小说网…提供下载）欢江南的绣法，倒不像是个蒙古女孩了。见我看她，她也好奇地看向我。我冲她微微一笑，她疑惑地皱着眉头，我忍不住想，真是个有意思的蒙古姑娘呢。
“达达布，朕还记得上回来科尔沁的时候，诺敏还是个小丫头，坐在炕上和朕打赌，现今都这般大了。”康熙笑着看着那个叫做诺敏的女孩。其实康熙来科尔沁来的很频繁，或许是句客套话，又或许是蒙古的女儿本来就长的快。“回皇上的话，诺敏的性子生来就野，在科尔沁除了臣，还没有人管的住她呢！”一个大胡子接上康熙的话。那个诺敏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满道：“父王莫要乱说，诺敏明明没有…。。”“哈哈…。”康熙与达达布均笑道。“来人，传下去，朕今天要和各部郡王一醉方休！”康熙大声道。其他蒙古贵族也纷纷举起酒杯，一齐祝皇帝福寿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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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大漠孤烟
夜色将至，辽阔的科尔沁草原上已然燃气了篝火，康熙在此设宴，与蒙古王侯们畅饮，排场自然是很大，除了严阵以待的士兵们，来来往往的随行宫女太监们个个神色放松，看来不止是我，远离了皇宫，所有人的心情也都变的开阔起来。
康熙端坐上方，我和春巧站在他后侧伺候，左右两边是蒙古各郡王，以下则是此次随行的阿哥们，火光冲天，并发出“噼噼啪啪”的柴木爆破声，宫女们依次上膳，其中，每人的案前都置着红木底盘托的烤全牛，颜色金灿灿的，空气里弥漫着香味，与我在现代吃的那些什么纯正蒙古烤全牛大不相同。几个蒙古侍女跳着撩人的舞步过来，绕着篝火翩翩起舞，接着为在座的所有人斟青稞酒，康熙笑眯眯地喝了口，赞道：“科尔沁的青稞还是一样的纯正啊！”其他人也喝了，纷纷应和着皇帝。
此次大宴主要是欢庆为主，虽是康熙下令设的，可是这些蒙古王侯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皇上，仓津久闻皇上的十三阿哥精通武艺，今日承蒙皇上设宴，仓津愿同十三阿哥切磋一二，望皇上应承！”一个声音突然想起，转眼，前面跪着一个棱角分明，五官算不上英俊，却端正英挺的男子，一身褐色对襟礼服，一双尖头靴，看上去武艺绝对不会比十三差。而更让我惊讶的是他的名字，仓津，蓝玎未来的额驸。我的眼前猛地跳过蓝玎的笑脸，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仓津。
“仓津，不得无礼！”一个络腮胡子大声斥道。“不打紧，年轻人嘛，总是要历练历练的，老十三！”康熙笑呵呵地道。十三立马出席与仓津一齐半跪在御前：“儿臣在！”“你可有勇气与仓津比试啊？”康熙道。“儿臣愿意，定不负皇阿玛重望！”十三应声道，底气十足，我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他回我一个坚定的眼神。
“好，来人，将朕的铁骥神弓拿来！你们今日谁能获胜，朕就将这铁骥赐于谁。”我虽没有见过这铁骥神弓，但是听子梅说起过，康熙每次狩猎都要带上它，当年皇太极就是用它打下了大片江山。如今，康熙竟肯将这么重要的东西赐人，我忍不住往那边望了望，只见两个小太监，其中一个是小海子，托着一块方形红木盘，盘上铺着黄色锦缎，上面是一只熠熠生辉的大弓，这玩意儿，要不是练家子，一般人可绝对拿不动啊。镶金的弯道儿，搭弓处是由上好的和田玉制的。楠木的把子，雕刻着双龙戏珠。那龙栩栩如生，呼之欲出，而正中却镶嵌着一颗碧亮的东珠。东珠，双龙戏珠，明明只有一颗东珠，却有两条龙。只怕，这康熙盛世不止两条真龙这么简单吧。
“十三阿哥。”仓津学着关内人双手抱拳，对十三阿哥一拜，接着便一个箭步，欲擒十三的胳臂，十三岂会不知，一闪身，竟绕道了仓津身后，钳制住仓津的肩头，那仓津毫不觉痛，大喝一声，飞速转身，硬生生甩开了十三的手，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十三连退几步，仓津双目直直地瞪着，向十三冲来。十三不躲，反而迎了上去，仓津似乎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了脑门上，向十三胸口撞去，十三机警地往边上一闪，只见他的小臂就快被撞到了，十三单手握拳，朝仓津的左臂打去，仓津吃痛，却毫不放松，那硬硬的脑门不偏不倚地撞到十三的手臂上，十三皱了皱眉，我立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十三的小臂上，十三回头冲我安慰一笑，这一刻，好像一切都回到了那天，我走在长长的甬道上面，差点撞到那个冷心冷面的四阿哥，十三回过头给我一个带着安慰成分的笑容。在那个时候，他是大清王朝的十三阿哥，我是伊尔根觉罗。秦淮，一个被德妃接进宫里做伴的没用格格。我与他没有任何的交集，他的笑，仅仅是给我的一个安慰。而现在，人生真是奇妙，还是这个少年，却再次给了我那样的笑容，不同的是，现在的我与他，已经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他的笑，除了那种让人心安的安慰，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柔情。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贯的紧张，反而放下心来，我亦对十三一笑。比起担心这担心那，我更愿意选择相信他。
那仓津似乎有所觉察，亦顺着十三的目光朝我扫过来，我被他看到，别开头。
“好！”一阵欢呼，我蓦然抬起头，眼前，仓津单手撑地，一条腿正架在十三肩上，而十三一手抓着他的腿，一手钳制住他的脖颈。
康熙一边拍着手，一边站了起来，道：“好！”
这两人互相放开，端端正正地站起来，复又跪下，齐声道：“儿臣（臣）献丑了。”康熙笑道：“平身吧，毕里哀达赍，看来你的儿子和朕的儿子不相上下啊。”那个络腮大胡子忙道：“皇上，仓津怎么可以和十三阿哥比呢。”“哈哈，无妨，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朕岂是小气之人，只不过，这铁骥神弓朕是送不出去了？”康熙道。“皇阿玛，儿臣愿与仓津郡王加赛马术。不知郡王意下如何？”十三大声道。“皇上，臣定然奉陪。”仓津亦大声回道。
康熙定了三日之后比试马术，我见识过十三的马术，那绝对是精湛得不得了的，可是那仓津生长在草原，他的马术怎么会差呢？今日一见仓津，这个蓝玎未来的额驸，倒也是英勇潇洒，却不知道他的为人究竟如何。我是多希望蓝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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