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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的女人们-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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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自然是要救的; 她还欠那人一条命呢。至于怎么救; 那是她的事。游婵心中有某个地方漾动了一下; 霁嫔显然是知道自己有危险的,否则不会对她说那番话。如果她真的说服霁嫔跟她走……那人会走么?
“用了晚饭再走吧。”申霄起身步向饭厅,“我爹昨天还念叨呢,说当今圣上不是先帝,你在将军府出入不必像从前那样小心了。”
游婵谢绝了大小姐的好意。虽然当今圣上知道她是申将军的旧部; 但她不愿给皇上留下与将军府往来过密的印象,她是为皇上办事的,和将军府走得越近离皇上的心就越远。“属下用过饭了,也还有差事要办。”
申霄也不强留,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天色真是不早了。”
游婵明白,这是在提醒她留给她英雄救美的时间不多了,看样子大小姐已经计划好了要再次对霁嫔下手。
***
怜月躲在屋中用冷水帕子净了脸,她听到霄姑娘离开月门宫的声音,却没有出门相送。
片刻的安静中怜月在想自己该如何做才能活下去。
她无所倚仗,只有锦阳公主才能救她。而她首先要确定自己在公主心中的分量,如果没什么分量她得另想求生之法,如果公主在乎她就好办了,只需想办法让霄姑娘在公主的眼皮子底下露出马脚就好。
空口无凭,锦阳公主与申家小姐又是多年姐妹,让公主相信恐怕要费些周折。只是霄姑娘是因为她对先帝下毒之事要杀她,无论是为灭口保密,还是堂而皇之地诬陷她与忠王余党勾结,她都难逃一死。
所以,先帝之死她要咬死撇清干系。霄姑娘是在寝殿私下赠她的药,并无旁人可以佐证,因此毒害先帝一事她万万不能认。她得为霄姑娘杀她另找一个缘由,一个锦阳公主不会轻易原谅霄姑娘的缘由。
“怜月?”锦阳送走申霄后赶紧过来哄人,心里还甜丝丝儿的,以为怜月是因她吃醋,连送也不肯送申霄。
门突然开了,怜月面色无半点异样,只是解释道:“刚才突然腹痛,怕打扰您和霄姑娘说话就进房躺了一会儿,真是太失礼了。”
“腹痛?”锦阳想起怜月这两日总是苍白的脸色,忙对院子里做事的丫头吼道:“传太医!”吩咐完上前一把抱起怜月,神色焦急地往卧房走去,嘴上安慰道:“你是不是傻?我和霄儿说话有什么要紧的?犯得着你忍痛?”
怜月没有撒谎,肚子真的因为紧张绞痛着,她躺在锦阳公主怀里,望着公主还不甚分明的下颌线想着,公主应该是在乎她的吧。不过是腹痛而已,就着急心疼成这样。
锦阳轻轻将怜月放到床上,心疼地抚着她的脸:“再忍忍,太医马上来了。”
“公主。”怜月试探着问道:“如果我病得重了,时日无多,您会难过吗?”当日落湖一事,事发突然,怜月怕冒险救她之事是锦阳公主一时情急作出的决定。她需要知道公主在清醒理智的情况下,对于她的死,有多在乎。
“痛得那样厉害么?”锦阳急红了眼,两只小手不安地颤抖着,她突然冲到门口大吼 道:“连圆!你亲自去,一刻钟内我要见到太医!”吩咐完后马上冲到床前,自问自答般地道:“怎么会突然难受成这样呢?”
怜月心里已经有了底,不忍心看锦阳着急难过,忙解释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没那么难受的。”
太医看锦阳公主身边来的人急成那样,还以为公主殿下或是霁嫔娘娘生了重病,匆忙赶来后才发现不过是霁嫔娘娘月事中因心绪不宁引起的腹痛。
“娘娘除了腹痛是不是还伴有较严重的心悸?”太医问道。
怜月点头。
锦阳在一旁急得不行:“到底是什么病症?”太医院的人各个说话大喘气,人哪怕没病也被他们吓死了。
“是心惊之症。通俗来说,娘娘这是被吓得厉害了。”太医只开了些温补方子,又道:“娘娘似乎有担忧之事,心绪不宁,脉息不稳。解去心结,好生调息几日内便无碍了。”
怜月是被吓病的?锦阳突然懊悔无比。月门宫是她执意要住的,搬来的第一夜怜月就告诉过她,她害怕这地方。十几岁没经历过多少风浪的姑娘家,差点丧命在此处,又见过那样血/腥的杀戮,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为什么总是要忘呢?怜月不是霁妃。
太医走后,卧房的门也合上了。锦阳自责地坐到床前轻轻拉起怜月的手,安慰道:“明日便搬进公主府了,你也不必再害怕,都怪我非要住此处,才害你受了惊。”
“公主府……”怜月不放心地问:“若公主府进了歹人,咱们打得过吗?”
锦阳以为怜月还后怕着,耐心道:“父皇派了重兵把守的,你大可放心。”
怜月正放心了一点,想着自己赖在公主府中不出门应该就没事了,谁知锦阳接着道:“而且霄儿也要搬来同住,她的身手自不必说,有她在即便出了事将军府的人也会立刻赶来相助。”
心瞬间冰凉的感觉怜月体会到了。申霄也要搬进公主府么?不行!不可以!怜月十指紧紧掐着被子,心在极寒中忽然平静下来,然后……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劲。
锦阳以为自己看错了,刚才似乎有一瞬间,怜月身上有了霁妃的影子……
***
清晖宫的灯火亮了一整夜,确切地说,整座皇宫大部分殿宇的灯火都亮了一夜。
宫妃与公主们,无论次日要搬往行宫的,还是要搬去公主府的,都忙碌着打点行装。自然也少不了许多感慨,尤其是宫妃们,本以为要在皇宫之内了却残生的,突然要挪地儿。
灵阳跪地接了她皇叔的旨,她要搬往行宫:“我母后呢?也是行宫吧?”其实她更想住进锦阳府中,因为日后行宫那边会如何勾心斗角不想也知,但她母后懿德皇后必定也会搬进行宫,灵阳不愿与母亲分开。
听说搬进公主府的人是锦阳亲自挑的,以锦阳与她母后的关系,除非疯了才会将母后接进公主府。
来传话的公公也是以前伺候过嘉王爷的,嘉王少年时离宫去往封地后,他在宫中的日子就不大好过了,灵阳公主是个难得仁善的主子,无意间替他作过主。
是以灵阳公主一问,公公知道也就不瞒着了:“回公主,懿德皇后是去公主府。”
“……”灵阳不明白,也不相信。“公公是不是记错了?”
“陛下的意思,皇后娘娘和太妃娘娘去了皇庙,锦阳公主年纪尚幼,所以才请懿德皇后搬去公主府同住。”公公恭身答话道。
“……”灵阳还是不明白:“那为何我要去行宫?”
“这奴才便不知道了。邀住公主府的单子是锦阳公主亲拟的……”公公带着歉意看了眼灵阳公主,他也不知道这事安排下来为何灵阳公主与懿德皇后要分地而居。
灵阳觉得锦阳定是还生她的气。因为怜月那件事,她们之间是有过不愉快的,所以才不想请她住进公主府吧?
明天就要搬离宫中了,灵阳打算向锦阳求个人情,许她与母后同住。皇叔宠爱女儿,公主府建得不比太子府小,房子容纳下她一人不难,难的是锦阳的心容不容得下。
一朝势转,她彻底落了下风。以前锦阳虽是郡主还有太妃罩着,她如今是什么都没有的,哪怕锦阳刻意为难她为了母后也不得不忍下。
“备轿。去月门宫。”
☆、089
锦阳抬了椅子坐在床前; 手里拿着被布包裹着的滚烫的煮鸡蛋; 在怜月光滑的腹部上轻柔地滚动着; 雪白的肚肉转眼透出些红晕:“烫疼了就说。”锦阳怕怜月忍着; 用手背试了试鸡蛋的温度,见烫得并不疼才又放上去。
“我又不是傻的。”肚子上热热的渐渐不疼了; 怜月看公主亲自照顾自己的模样对于未来也有了些许底气,露出淡淡的笑道:“公主您上床躺着吧; 已经不疼了。”
“还说呢; 再没见过你这样傻的。害怕住这里就该认真与我说; 身子难受了也不该因为那种小事忍着……”锦阳听说怜月是心病,有再多责怪的话此刻也不忍心说了; 只是道:“我有多在乎你; 你会知道的。”
“嗯。”怜月因为这句话生出无限的勇气,红着眼点了点头。毫不夸张地说,她眼下真的指着锦阳公主的爱才能活下去。
二人说着话; 连花在门外道:“公主,灵阳公主来了。”
夜已很深了; 锦阳本来打算替怜月热敷完肚子就睡觉; 听说灵阳连夜赶来月门宫; 心中已猜到了七八分,定是为懿德皇后与灵阳迁去不同住处一事来的。
锦阳不是没考虑过放过皇后,可是上一世皇后娘娘造的孽不是能轻易原谅的,她好几次差点死在皇后手里。有因为玖阳的诬陷,也有因为霁妃的缘故。
怜月当时正得盛宠; 皇后碰不动怜月,便拿与怜月交好的她撒气。反正在宫中做人质的小郡主,就算死了皇帝也不会在乎,只要将死讯瞒下依然可以威胁逃亡的嘉王。
可灵阳又是个不错的人,懿德皇后怎么说也是灵阳的亲生母亲。锦阳那几分犹豫,皆是因为灵阳,但细算下来,灵阳所行的善实在抵不过皇后当年所行的恶。
公主府的布局在锦阳的亲自示意下作过更改,从中分出一道高墙,将公主府分成了东西两府。东府她留着自住,西府则拨分给先帝那些曾作过孽的妻妾闺女。那西府不久之后就会成为地狱,锦阳当然不会让灵阳住进来。
怜月系好衣衫要下床,被锦阳伸手拦住了:“好好躺着。她大半夜来难道是找你闲聊的么?定是有事与我商议,你乖乖呆在房里等我回来。”
“我一个人害怕……”怜月其实并不害怕,只是想去见见灵阳公主,之前灵阳公主特意来月门宫探望她,还邀她常去清晖宫走动,可她与公主整日粘着一直没有去。
她也察觉到自己胆子大了许多,当她知道身边有个权大势大武艺高强还深得公主信任的人随时想要她的小命后,黑夜中在死过人的宫殿中独处这种事,实在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不足为惧。
“我叫阿莱进来陪你。”锦阳拍了拍怜月的手,起身去了门外。
清晖宫的宫人们提着灯火走在前面,打扮素净未着半点脂粉的灵阳低着头走在人群之中,见锦阳负手立于廊下,挥手摒退众人道:“就在此处等着吧,我与锦阳公主说几句话。”
入了厅殿,几个小丫头奉完茶点后就退下了。
“才接到皇叔的旨意,我是搬往行宫,只是听说母后要搬进妹妹府上?”灵阳知锦阳不喜客套,便说明了来意:“还听说,住进妹妹府上的单子是妹妹亲自拟的……想请妹妹成全,让我与母后住一处。”
锦阳喝着茶不言语,她可不想复仇之时伤及无辜:“皇姐该知皇命不可违,父皇都下了旨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灵阳苦笑,虽然生在皇家,怎么说两家也是叔伯兄弟,关上门其实不过是家事。
好比怜月一事,她父皇也下了口谕的,最后不也毁言了么?“妹妹还因为怜月的事恼我呢!皇叔下了旨不假,但你我都知道此事不过是妹妹一句话的事,公主府是你的,谁能进谁不能进其实都是妹妹说了算,不是么?”
“姐姐说得不错。我就是不想让你住我府上?怎么?有意见?”锦阳拿出往年横行贵女间的嚣张模样,不装温婉就这点好,不乐意了说翻脸就翻脸。
灵阳咬了咬唇,突然起身,走到锦阳座前缓缓跪下:“算我求妹妹。母后她身子不好,脾气又差,我不在跟前照料着实在不放心。”
父皇一走,下人伺候母亲会不会尽心真的很难说,母亲又是那种受不得半点委屈的人,没准会被挨过训的人阴着欺负也不一定。她在身旁好歹能劝着些,母亲要发火撒气冲着她来就可以,不必得罪人。
听说宫中伺候的老人们不会跟着去,在公主府只能用公主府的下人,可是公主府的下人哪里是如今的她们轻易能惹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她虽还是公主,母亲也被封了懿德皇后,可天下是皇叔家的了。
锦阳倒是没想到。灵阳虽说平易近人,却是个将尊卑礼仪看得极重的,虽说都是嫡公主,锦阳毕竟是妹妹。哪有姐姐给妹妹下跪的理?
“姐姐这是做什么?”锦阳有些头疼。灵阳看样子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她又狠不下心真的命人将灵阳轰出去。“下人进来看见成个什么样子?姐姐有话起来说,除了住进我府中之事,都依你。”
灵阳住进她府上势必会看到一些不该看的,锦阳无意害灵阳,更为免生事端,所以态度十分坚决。
可是灵阳的态度更坚决,她早到了出嫁的年纪,能陪在母亲身边的日子本就不多了,她也后悔以前没有常去母亲宫中走动,到了分别之时才想起来要珍惜。“请妹妹成全。”灵阳重重地磕下一个头。
锦阳看不下去,正欲放下茶碗去扶灵阳,抬头才发现怜月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瞪大了眼望着厅殿中这一幕,怀里紧紧抱着个汤婆子。
“夜里……夜里风大……”怜月呆呆地说。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灵阳公主极其卑微地跪在锦阳公主面前,而锦阳公主,高高在上地端着茶碗稳稳当当地坐着。
她刚入京便对公主的刁蛮任性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公主会蛮横到这个地步,竟把灵阳公主那样好性子的人也逼得跪下了。
怜月走进厅中,将汤婆子递给锦阳公主,“刚才起风吹得窗响,怕您冷。”怜月有些怯怯的,因公主对她的好而生起的勇气瞬间消散了大半。
而后躬下身子,扶着灵阳公主的手臂,带着询问的目光看了眼锦阳公主,锦阳点了点头,怜月这才道:“灵阳公主您快起来。”
“锦阳妹妹不许我与母后同住,我便一直跪着。”灵阳有些看不上自己此举。所有自残式的要挟,筹码并不是要挟之人的性命,而是被要挟之人对自己的情谊。用别人对自己的情谊,反去威胁别人,是极为可耻的。
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人可以帮她作主,她所能指望的只有这些年来与锦阳之间不咸不淡的姐妹情分。
怜月疑惑地望向锦阳公主,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出于对灵阳公主的感激与信任,她也在灵阳身边跪下了。
“你又凑什么热闹?”锦阳头疼死了,一个没劝好又来了一个,而且怜月身子病着,锦阳心疼得厉害,心便有些慌了。“赶紧起来!”这话是对怜月说的,是带着心疼的轻声喝斥。
灵阳感激地看了眼身旁的怜月,也劝道:“这是我的事,你不必如此的。”
“灵阳公主不过想和懿德皇后同住,为什么不可以呢?”怜月是丧母之人,对于母女之情看得格外重,也觉得锦阳公主有些不近人情,像是刻意为难似的。否则懿德皇后怎么会与灵阳公主分开?
锦阳腹诽:死丫头你知道个屁!皇后上辈子差点弄死你我的事你是忘干净了,我可记着呢!
“喜欢跪就跪着吧!”锦阳起身绕过二人走出厅殿。
锦阳走后,怜月也问清楚了情况。“锦阳公主请懿德皇后同住公主府?”
怜月是领教过皇后娘娘那性子的,锦阳公主都是什么眼光,一个申家小姐就够她怕的了,又多了个结过梁子的皇后娘娘……
此时怜月并不知道,申霄和皇后只是个开始,锦阳亲手打包的恶女大礼包还在后面。
听说皇后要住公主府,怜月倒是坚定了要帮灵阳的心。有灵阳公主在,好歹多个人阻止懿德皇后为难自己,以灵阳公主的人品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二人就在厅殿中跪着聊天,怜月见屋外没人,轻轻用手肘碰了碰灵阳:“公主,咱们在地上坐会儿吧,等有人来再跪。”
灵阳面露不解之色。
“这样才能坚持得更久。这种事,重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哪能真狠心把自己跪伤?”怜月说着便坐到了地上,见灵阳公主还直直地跪着,继续劝道:“公主听我句劝,歇会儿吧,听到脚步声再跪。”
不过一柱香的功夫,锦阳便把连圆叫到跟前:“还跪着?”
连圆如实道:“二人正坐在地上说话,霁嫔娘娘让灵阳公主等有人了再跪。”她轻功好,偷偷去查看时并未被发现。
锦阳松了口气,她是真怕怜月身上又挂伤。可又隐隐有些不安,怜月这满带着小心机的举动……真是越发有霁妃的影子了。虽说怜月不管怎样她都爱,她已经见过她所有的样子了,可心里还是希望怜月这辈子活得简单些,不必忧患生死。
☆、090
五更已过。
怜月抬眼看了看静悄悄的厅殿大门; 看来锦阳公主是不会心软了。
“公主还是回宫歇会儿吧; 马上天亮就得动身了。您不如先去行宫那边住着; 日后咱们再慢慢劝锦阳公主。”
灵阳突然啜泣起来。
宫妃倒也罢了; 从来没有听说先帝妻女也要迁出宫的道理,便是要迁; 也该让她去封地。可是皇叔和锦阳呢,不过给了她与母亲好听的名头; 除了名头别的再没有了。此次与母亲分居之事不过是个开始; 她择驸马一事必定也不会顺利; 灵阳隐隐觉得,皇叔在打压她们; 哪怕是女子; 也不可以有半点权势。
“公主……”怜月慌了神,她还是第一次见灵阳公主哭。而且灵阳公主的哭声很让人揪心,压着嗓子克制着不愿哭泣; 眼泪却不停地往下落,其实听不到哭泣声; 但那克制不住从喉头挤出来的一丝哭腔更叫人心疼。
怜月掏出帕子递给灵阳公主; 想劝又不知该如何劝; 谁住公主府不是她可以左右的。
锦阳坐在桌前,心烦气燥地用指尖敲打着桌面。她又冒出了不再折腾皇后的念头,不过想把前世因那几个女人受过的苦原样还回去罢了,是她太心胸狭隘了么?可是几次游走生死之间的痛苦经历不是那么容易可以原谅或者遗忘的,那些折磨着她的可怕梦境; 似乎只有在心结彻底解开后才会消失。
皇后、舒妃、柳美人、楚婕妤……
锦阳在心中数着一个又一个名字,与那些名字相关的记忆也汹涌而来,前世的她能活到和亲之日真的是奇迹。爱的奇迹。
想到多次救她于水火的怜月还在厅殿,锦阳心钝痛了一下,轻声问守在门口的连圆:“那边怎么样了?”她吩咐连圆每隔一刻钟就去看看。
“灵阳公主和霁嫔娘娘抱着正哭得厉害。”连圆道。
锦阳有些诧异:“怎么未听见哭声?”厅殿与卧房隔得并不远。
“压着嗓子哭的。”
“唔……”锦阳的心疼又多了几分。不只对怜月,还有似乎从未在人前落过泪的灵阳。“你去告诉灵阳公主,十日后我会着人接她入府与懿德皇后同住。要还不乐意,就任她在月门宫跪到天荒地老吧!”
十日足够了。
那些小帐锦阳打算作罢,至于十日后懿德皇后是病是死,就看她自个儿的造化了。反正公主府不比皇宫和行宫,那边里里外外都是她的人,里面闹翻了天外面也闻不着风,她也有数不清的手段让那几个女人抓不着把柄,便是知道了也不敢张扬。
进宫的女人们,除了自己,身后还有一整个大家族呢。所以秦家那条伤天害理的祖训夺去了那么多女人的性命,却没有多少人敢反,因为自己死了事小,连累全族事大。令人寒心的是,每有皇帝驾崩,妃嫔母家甚至千方百计命人来劝,劝什么呢?当然是劝要殉葬的宫妃安分些乖乖赴死,别连累族里。
估摸着连圆已经传了话了,锦阳却迟迟不见怜月回来。
灵阳听闻此讯后破涕为笑,十日而已,她当然等得。想去向锦阳道谢,连圆却道:“锦阳公主已睡下了,您也快回宫歇下吧!”
怜月一直送灵阳公主到门前,看她的轿子走远了才折身回房,见卧房灯火亮着便知锦阳公主并未睡下。
轻手轻脚地走进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要挟我之事,只此一次。”锦阳面有不悦。
别人要挟她无所谓,反正她不一定在乎,偏偏怜月不行。
“嗯。”怜月轻声应了。
“我对你的在乎,不是这么用的。”锦阳声音柔和了些,招手让怜月去她跟前坐下,拉过怜月的手道:“无论何时何故,你都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帮着别人要挟我。”
“嗯。”怜月羞惭地低下头。可是她之所以帮灵阳公主,除了觉得锦阳公主有些不近人情,除了因为灵阳公主待她一直很好,更因为,先帝很有可能是死于她之手。她欠灵阳公主太多了,但她要偿还自己欠下的债,确实不该强拉着锦阳公主替她还。
“那……如果我有事,公主也会不管何故都站在我这边么?”怜月突然放亮了双眼,抬头直视着锦阳问道。
“当然。”锦阳觉得怜月有些不对劲,类似的问题怜月这两日问了好几次,仿佛在反复确认自己对她的感情。是因为心里有所动摇了,所以想通过确认她的感情来坚定自己的心么?
锦阳又想到了游婵。
***
公主府整整一日没有消停,尤其是西府那边,都快傍晚了才渐渐安静下去。
徐嫔和皇后在那日宫中大乱后首次相逢,两个境遇相似,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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