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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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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是同班的许之焕,和她一个小组的合作伙伴,擅长打篮球游泳学习外语给狗刷牙铲屎修理电脑制作发簪用舌头吹泡泡等奇怪的技能,不擅长的事情是时尚和女生,大抵就是俗话所说的直男审美。
  将这些信息过了一遍,许之焕的人影已经缩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处了,大雨把那个小黑点也洗刷干净,剩下她抱着书抱着伞愣了愣神,于是腋下夹着伞游魂一样往学生中心走去。
  雨下得这样大竟然蠢到想不起打伞,伞就在手里,捂得像是窝窝头一样瓷实,才刚上了那几步台阶,扒拉扒拉刘海,上课铃声叮当叮当响起来,应声,学生中心的门打开,绿头发的姑娘愤怒地踩着雨水别过头来:“等下我再看,那个PPT发我邮箱,我去看看这智障。”
  再一扭头,那伞被劈手夺过,啪啦一声,雨水被隔绝在伞外,雨水顺着伞沿砸湿了那一头绿发,苏阮阮伸直了手臂将伞扣在她头顶,自己身子湿了大半个。
  “上来。”另一只手别了别头发,那标志性的精灵耳微微红了一些,陶安安愣了愣,明明已经到五分钟了,为什么没有出现大河将自己淹没?
  “你是不是智障?”苏阮阮语气横得要命,好像在陆大校长第一她第二似的,一句话就把走神的陶安安拉了回来,反身往回走,陶安安也只好跟上。
  忘记这节课是大……大教授的课吧,因为老教授总是自我吹嘘,大家总是在他的教授职称上加个语气夸张的“大”字来进行无声的调侃,随着她走进学生中心,啪唧一声,伞合上,丢在一边花花绿绿的伞中间,苏阮阮没有理会她,径自和别人开始讨论活动细节了,这节课苏阮阮是翘了,她也跟着翘了,可是多活了半分钟的感觉让她像琼瑶剧里的女主一样感恩生命,突然就热泪盈眶起来。
  “怨念值,102。”先前那个声音突兀地出现在脑海中,“你还需要主动跳河一百零二次。”

☆、第4章 hapter 04 春秋大梦

  怨念值?一百零二?
  随意找了块儿地板坐着,怕坐在凳子上湿透了凳子,雨下得毁天灭地的,像是要发洪水的样子,里面灯火通明,一群学生干部在扯皮,陶安安觉得很是无趣,在这群人中也只有少数几个能力够强也足够有趣。
  “你有一百零二天时间完成怨念值的消除。啊,等等我看看,现在我们冥府系统也要求人性化了,所以下一批符合你转世的婴儿会在一百零五天后出现,赶不上你就魂飞魄散了,多出来那三天是为了契合度调整,以及消除记忆啊什么什么的,总之就是这样,你抓紧一下机会,要是不能投胎的话你那时候就没了,可以一天死很多回,总之就是这个额度,之前是我着急了啊,之后记得给我好评哟!”
  “……”
  “意思就是在之后的一百零二天里,你爱怎么都行,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复活,你每主动跳河一次,怨念值就消除一点,等到怨念值变成零,你就可以去转世了,人世就少一个野鬼,我的业绩评定就高一点。要是怨念值没消除,我们就得强制性把你收回,你就,嗯,灰飞烟灭。”
  等等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陶安安安静如鸡。
  接受了这个设定。
  还要主动跳河一百零二次啊。
  好的没问题,有数值就可以控制了。
  起身,出门,向着河的方向狂奔。
  “陶安安!”身后有人喊她。
  她下意识扭过头来,一转眼,苏阮阮一头绿毛又出现在面前。
  “干什么?”
  “你是不是神经病?”苏阮阮又是那嚣张的口气,天老大,她老二,一把攥着陶安安的手腕往回拽。
  “我去上课啊。”
  “……哦我忘了有课。”苏阮阮立时松开了她,恍然大悟一般拍拍额头,“别走河边,河边儿滑溜,听说前几届有人在河岸滑倒摔进河里淹死的,你离那儿远点儿。”
  “哦。”
  谢谢您了喂我已经死了。
  就您说这死法。
  一言难尽,陶安安没说话,咧开一个莫测的笑容,转头往教学楼的方向拧身,苏阮阮却蓦地拍住她的肩头:“等下,反正都迟到了,带上伞再走。”
  “谢谢。”陶安安矜持客气地接下了伞,等苏阮阮离开自己就跳进河里,没想到苏阮阮就在面前杵着,也不动,不回去,老盯着她看。
  “……我送你过去我再走,雨挺大的。”陶安安说着将苏阮阮推过去,顶着一柄伞到活动中心去,开门,将苏阮阮推进去,转过脸,顶着伞,优雅地走向河边。
  眼前的那条大河波浪宽,风吹柳树飘两岸,陶安安就在水上住啊,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等等,见惯了死去的样子……
  预备朝着河水加速奔跑,后面苏阮阮又阴魂不散:“等等!”
  “啊?”她僵着脸。
  “你没拿书。”苏阮阮指了指她放在地上的书,“自己拿去。”
  “哦……”因为先前被苏阮阮拉拉扯扯救过一回,对苏阮阮还是存着些提防,就怕她一个多管闲事要把自己救上来,那这次就言听计从提前将她支开。拿了书出门,往河边百米冲刺。
  顶着苏阮阮的伞跳进去不太好吧,人家以后还顶不顶伞了?
  于是合上伞,将伞规规矩矩地挂在树梢牢靠的地方,风吹不掉雨淋不跑,那伞的颜色和苏阮阮的头发一样带着些莫名的骚气,像是满大街走的妖艳贱货一样样的,苏阮阮这人就是闷骚。
  刚认识苏阮阮的时候苏阮阮还没有这么猖狂,好像看见谁都不顺眼一样。那时候的苏阮阮有那么一点高冷但总体上看起来还是个大家闺秀,名字和长发搭配起来是无数人心中的文艺女神,照片老被人拿去抢热评。
  第一次和苏阮阮的邂逅就是在进校门没几天之后,陶安安不经意间远远望见了站在河边安安静静站着的苏阮阮,然后偷拍一张,之后用这张照片抢了热门,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不知道苏阮阮的微博马甲,但是毕竟是一个系的,千方百计找到人,苏阮阮还以为这是什么人呢,结果对方严肃认真地告诉她关于热门评论的事情,表示抱歉,如果她不喜欢的话就立马删评论如何如何。
  河边的软泥那样稀滑,脚下怎样都站不稳,也不再能摆出立定跳远的姿势来,她注视着滚滚的河水和翻腾的浊沫,腿上有些软,一刹那,电光照亮了脑海中某些区域,102这个数字看起来分外亮堂,自带锐化,刻下了深深的凹痕。
  好似一场梦,她踩在棉花上,终于决定顺着梦的轨迹走了,脚下又一滑,啪唧一声,在大雨中,她跳进河里。
  “怨念值,101。”
  “你是谁?”
  才问出这句话来,陶安安已经一个踉跄,从青石板路上跌跌撞撞被风刮得跑下来,身上单薄的衣衫愈发遮罩不住自己,有些冷。
  身后的大一新生辛辛苦苦走个过场。
  “快走,快走,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随即声音消失不见,好像是特地为了给她听一样才出现,扭过头来,是一对年轻小情侣,不认识,但抱着的课本很是熟悉,好像从前用过。
  短暂几秒,她忘记自己身处何地,是何身份,前尘后果都随雨飘洒,怔了半晌,脑子中那个声音不再出现,好像春秋大梦一场,自顾自歆享了人间最后一程的苦痛。
  是做梦吗?不,她记得的,莫名其妙,用小说中常见的系统来命名的东西,叫做回光返照,因为她无数次被动跳入河中,悲愤地产生了无数怨念,因果相缠,就不断地重复死亡的过程,积攒更多怨念。为了中断这样的死循环,这样的系统出现了,给了她五分钟的缓冲时间,在一百零二天,主动跳入自己死亡的那条河,解决掉那些怨念值。
  还剩下101。她记得清楚得很。
  这次总不能再去打扰苏阮阮,四下环顾,往学生活动中心的方向瞧了瞧,玻璃门浑浊了,背后的游泳馆静默无声,她才小心地将书放在避雨的石头下,拽着衣角冲向河边。
  作者有话要说:  文风没办法改的东西,虽然不想承认,然而确实很多带有安度个人的色彩,嗯,基调是轻松的【我能这么说实在是太不容易啦】【请放心食用】(可能部分措辞显得正剧向,然而不是23333)

☆、第5章 hapter 05 千分之一的差异

  “哎哎哎,同学同学,搭把手,搭把手。”有人在身后喊着,声音颤巍巍,被雨声击碎了那原先的抑扬顿挫,剩下丝丝缕缕听不真切。
  陶安安循声望去,学校清洁工拖着小推车艰难地上坡,那条主干道坡度较高,她在河边只看到地平线接着一顶鸭舌帽,鸭舌帽下露出半个脑袋,随即脑袋也不见了,再过几秒,脑袋出现,露出张龇牙咧嘴的人脸。
  她忙忙奔过去,帮清洁工阿姨将小推车推上坡,路上打滑,车胎不知叫谁扎破,一路走三步退两步,跟扭秧歌一样的步数。
  陶安安就想起来在县城,她小时候被奶奶打扮了送去文化局去,文化局的大院里,逢年过节大家就排练节目,每天给五十元钱,披红带绿,穿金戴银,各地的风俗场景,红红火火,热热闹闹,涂个猴屁股一般的大红脸,再敞开笑脸冲着人群笑笑,花车上锣鼓喧天,受得住便是一晚上,挣了钱喜气洋洋。陶安安生得标致,每年都在花车上做撒花的孩子,年纪稍长,参与扭秧歌的排练,就今天的架势,走三步退两步,锵锵一得儿锵,锣鼓响着,陶安安就走了神儿。
  这么一走神儿,车子更推不上去,推车这项事业,陶安安轻如鸿毛。清洁工阿姨跟着咬牙着急,咬牙也蹬不上三轮儿,雨水在车轱辘下面滋遛滋遛打滑,干瞪眼,俩人瞪眼,还真给瞪上去了。
  一个是因为陶安安急着去死,二个是淋雨不大好受,没带伞出门,没想过这大雨倾盆说来就来,都没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手上就使了吃奶的劲儿,小腿也跟着抽抽。最重要还是清洁阿姨这样的劳动人民最是实在,车子里全都是学生们扔的垃圾,学生们一个个打扮锃光瓦亮,垃圾就不那么能见人,万一没拉住,一个仰翻,砸在这学生姑娘身上,这就说不清楚了,眼睛瞪着,腿上蹬着,双管齐下,愣是从斜坡爬上去,往斜坡下打着滑就刺溜刺溜滚走了,直接奔着校门口去,都不用蹬。
  怕出事,陶安安就忘了自己急着要去死这回事,跟在三轮车后面不住地跑,跑去上课也没有这么积极,跟着跑出那一亩三分地儿,铛铛铛,上课铃儿响了,她一发呆,清洁阿姨一个手刹,三轮车停在门口了。
  合着她这番操心也轻如鸿毛,陶安安想起来自己得去跳河,往河的方向跑去。
  游泳馆门口,瘦瘦高高的男生缩着肩膀等人,一见她来就高兴,腋下夹着的雨伞递过去,绿得发亮。
  陶安安想要装作没看见,又觉得没礼貌,顿住了。
  “哎呀正好你在这儿,我有点儿急事儿,正好一会儿你和苏阮阮一个课,你帮我把这个还给她吧,雨挺大的上次借了忘了还,麻烦你了啊,谢谢啦拜拜!”许之焕一字不差地委托了她还伞的任务,转身就跑。
  吃一堑长一智,陶安安及时把他喊住了:“我这节课翘了,有点儿事儿,苏阮阮在那边,活动中心呢,怕她急着要,你去给她吧,我先走了。”
  “不是,太阳从南边升起了?列宁同志叛变革命了?你翘课?别逗我。等等,好像确实……哦那我给她吧……你没事儿吧?”
  “没事,就有个活动挺重要的,一节课也没事。”
  许之焕从她手中又拿去伞,往活动中心跑去,跑远了,暂时回不来,陶安安松一口气,这下一箭双雕,恰巧解决苏阮阮和许之焕两个重要问题,他们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架势总不大好看,她急着去死,面前的阻碍都得忽视掉。
  一旦想到自己还要用不同的姿势跳河多少多少遍,这河水就显得很是肮脏,里面灌满了自己的怨念,看鬼片的架势都比不上这样的惊险刺激,这人生就停留在这夏日的一天,重复上一百多遍,还要再重复一百多遍。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
  但是心理准备这也不是土或者石头可以说准备就准备,每次跳河的心情都不大一样,她非得好奇作死看看苏阮阮在干什么,也很好奇苏阮阮救她的那次究竟是因为什么哭成那副德行,平时不都是老天第一她第二的模样,对谁都凶巴巴的,那次竟然哭成这模样,让人唏嘘不已。
  了解苏阮阮的人大概会觉得苏阮阮是怕承担责任,苏阮阮老觉得各种事情都是她的责任,她是整个新闻系的大家长,领头人,出了什么事情都得她负责负责,管得就是宽,被不少人背地里说坏话,但人家就能管着,有意见的人到遇事时还是要乖乖送上各种资料,黑恶势力苏阮阮能有什么恻隐之心?没有,对自己头发都那么残忍给自己扣上绿帽子,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得到这个结论之后陶安安心中安稳一些,一头扎进水里,劣质的胸针机缘巧合之下被拍到河岸上,在杂草中暗自埋着。
  还没来得及再一次重生,那枚胸针就到了苏阮阮手里,苏阮阮看了看被染得花花绿绿的手心,将胸针丢了出去。
  “诶,你知道吗,今天碰见陶安安,陶安安居然翘课了,千年等一回,哎,你到河边干什么?”许之焕走在前面,苏阮阮跟在后面,许之焕去做别的事情,顺口一提,没得到苏阮阮的回答,苏阮阮也不会回答的,她总不会背后说人如何如何,没有坏话,连基本的评价也没有,衡量人的标尺在心里,埋着不说出口的才有分量。
  当然新闻系的学生对著名书呆子陶安安的评价已经很是明显了,陶安安也知道,每次听见就总是拘谨地捏捏衣角,她不是书呆子,只是略显安静。
  只是比一般容器少那么千分之一的程度而已,在所有标准化的容器中就显得格格不入。
  “普通。”苏阮阮说。她对陶安安的评价就是这样的,没什么特别之处,许多发光之人的在她眼里也只是普通,一眼看透一个无趣的灵魂,但笑总归是会的,她自己也是普通的会发光的萤火虫之一,在墨黑沉沉的夜晚闪着微小的光。
  作者有话要说:  安度想要进步啦所以大家可以用小皮鞭尽情抽打人家哟~

☆、第6章 hapter 06 关心泛滥

  从陶安安的宿舍看陶安安,好像在看斗蟋蟀一样惊险刺激,如果有一个人超越时间的藩篱,看陶安安,就会觉得搞笑,陶安安不停地跳进河里,然后不停地出现在小路上,像是在河水里打怪失败,被人削了一顿,返回新手村重新来过。
  “怨念值,100。”晃晃悠悠地出现,好像是在念咒一样,在陶安安耳朵里呼啸一阵,回旋过来,抱着书,塑料封皮硌着,身后的新生匆匆跑过。
  “快走快走,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
  人家小鲜肉是最好的背景板,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做着这样毫无技巧的工作,来提醒陶安安又是一次崭新的重生。
  所以她干脆一会儿就站在河边,不停地做跳远运动,啪唧摔进河里,就算作消除一点怨念,等消除一百点后,她就和这里的所有人都再无瓜葛。
  所以她之前究竟是为何要在河边跑,然后就那样憋屈地死在河里。
  突然间她有一个奇妙的想法,既然还有一百零二天,每天死一次的话她就空余出两天时间可以自由支配,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系统直白地告诉她回光返照系统开始时,就不再干涉她如何进行了,大河不再出现,可能是那个系统自己良心发现觉得强行干涉人家会加深怨念。
  还是去听课好了,听过课之后在老教授面前拿到全勤,再过一段时间奖学金评选就结束了,基本工作早已完成,其余的细枝末节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汇总上学期,这学期开始发放,等奖学金发完,她寄回家里去,再去死一遍。
  却陡然意识到自己重生一遍,像是磁带倒回来听,原先的痕迹被抹去,她寄了钱也相当于没有寄出去,传说中的平行世界在自己重生的世界是否适用?她是规规矩矩的文科生,不懂宇宙的玄妙,也没有研究过哪怕皮毛,最终只能作罢,以免耽误自己去死。
  别人想方设法去拿到荣誉,得到爱情,享受更好的生活,而陶安安想方设法跳河而死。
  一旦想起来就带着些魔幻现实主义的风采,马尔克斯知道了一定过来跟她亲切谈话,陶安安继续在石头下面放了书。
  或许是这次时机不对,也可能是这次苏阮阮突发奇想,命中犯苏阮阮,苏阮阮说你干嘛呢?
  幽灵一样在身后,一头绿毛的妖怪顶着别人的伞站在她身后,她做贼一样背过身子去。
  “你把书放石头下面干什么?雨大了都湿了。”苏阮阮一脸教训人的神气,眉毛竖起来好像生气,过来把课本抽走,“去上课,上学期奖学金不想要了?”
  “……”陶安安小心地接过课本来,尴尬地笑笑,“好巧。”
  “没什么巧的,我找许之焕有点儿事。”
  “你不上课吗?”
  “大教授的课没意义。”苏阮阮依旧站在她面前,嘴唇抿着,定定地注视着她,好像是陶安安不去上课就丢了她苏阮阮的脸一样,目光如炬,一下子震慑住了陶安安,陶安安生来没什么出息,见到大人物就走不动路,僵着脸拧过身子,往教室的方向挪着步子。
  平时她的步子都势如疾风,恨不能有缩地成寸的本事施展一番,去教室就不必跑得这样辛苦,但能保证全勤的就书呆子陶安安这种类型的人,每次运动会,新闻系跑步都把陶安安推出去,陶安安也不负众望,每年都拿第三名,压着表彰的边缘。
  虽然体弱,腿也不算长,腿短却频率快,小短腿捣得快就是这样的道理,但今天像是来了亲戚,弱柳扶风,一步步颤巍巍,顾盼生姿总是回头看几眼,苏阮阮盯着从别处借来的伞,几步追上去。
  “身体不舒服?”
  “啊,没有。”陶安安声如蚊呐。
  “大姨妈?”
  “不准的……不是。”
  “又胃疼?”苏阮阮默无声息,“给你拿着伞,到时候还我,下课等我一下,我给你去拿药。”
  “不不不,不用麻烦了。”等下课苏阮阮就直接收尸就可以了,不用如此麻烦,真是惶恐。
  如此腹诽,讪笑着,苏阮阮待人不错的,对谁都一脸真情实意的模样,她不由得想起王熙凤来,热络得让人心生依赖,然而苏阮阮是那种外热内冷的人,谁也靠近不了她。
  陶安安摆摆手,加快了步子往教学楼去了,回身再看看,苏阮阮的一头绿发在雨中还是很是张扬,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推了伞,到时候还要还给苏阮阮,一时间有些头痛。
  涉及到苏阮阮,就莫名顾忌很多,还伞也不是,名誉也不是,忧愁太多,反增劳苦,恍惚间已经踏入教室,前脚收了伞,雨水滴滴答答掉了一地,忙放在一边晾着,后脚铃声响起来,叮叮铛铛,老教授紧随其后,表扬了她。
  昏昏沉沉,无味的一节课,他讲话不知所云,她也听得云里雾里,何况满怀心事,捱到下课,门口果然还站着苏阮阮,苏阮阮正在给人发消息,见她来了,抬起眼来,递过一包药来,叮嘱一天三次一次一颗,饭后服用,说着又递过两个热腾腾的豆沙包来,说她垫垫肚子好些。
  手中水杯粉红色,艳丽得和那一头绿色头发相称,苏阮阮的水杯总是带着极其鲜明的苏阮阮三个大字的风格,只一眼看过去就知道那是苏阮阮。
  “你没带杯子,拿我水杯喝点儿水。”递过来,热烫的水杯,硅胶套隔热,那一层特地留给她。
  用别人的杯子总不大好吧?
  但是苏阮阮毫不在意地补了一句:“夏日联欢主持词本来是让曹冬他们写的,但是他们写出来的基本不能用,文笔都比不过你。”
  言外之意听出来了,苏阮阮特意注意一下她,果然是又有事要找她,这样热情,差点儿惹得陶安安热泪盈眶潸然泪下,所幸补充及时,陶安安及时收回眼泪。
  她是要死了的人了,一会儿就去跳河,答应了的事情一定要做到,然而她做不到的,除非现在就给她写了,然而毫无心情,陶安安顿了顿,将药和豆沙包还有杯子都还了回去,说了声抱歉,咔嗒一声,收拢伞面,留了一个清瘦的背影。

☆、第7章 hapter 07 跳河进行时

  下了课人就多了起来,雨势渐收是重要的原因。陶安安双手拢起来,如同捧着蜡烛站在该悼念的墓前,这时候总不好就直勾勾地往河里栽过去,那时所碰见的人就比苏阮阮管得宽,人心凉薄,学校中却不是如此,她是在众人眼皮子下面生着的,或多或少,总归有人会来救她。
  自小都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生着,不论是逢年过节在花车上张扬炫目的一遭,还是从前代表班级代表学校代表地区站在领奖台上的辉煌,都像是层厚厚的凡士林,涂在身上,过去就显得沉重。陶安安坐在石头堆上,打横的是那条纵横不羁的河,雨势小些,它却依旧喧腾,这里埋藏的不只是她陶安安的亡魂,而她也清醒意识到自己是亡魂,局外人似的盯着这普罗大众瞧,梦想和生活琐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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