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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阻止我跳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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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渐渐琢磨过劲儿来,系统所说的,不就是平行宇宙么,可是她记得,吴韵死了,非正常死亡,大家反而有人记得她另一个死法,这样的吴韵像是被时间重置过,时间指针回到最开始,大家的记忆清零,但是有一部分的人记忆没有清零,剩下一点点,所以就会有模糊的印象。用系统的说法去解释,更像是吴韵跳河死的可能性的那个空间,混入了有知道她跳楼死的那个空间的人,两个世界并不互相独立——所以她倾向于用自己清零的假设。而她像是清零后,所有人都跟着清零了,这和吴韵所在的世界是不同的。
  她蓦地发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如果系统在这一点上欺骗了自己,正如系统自己所说,“本质上属于欺骗”,那么为什么在其余的事情上要说真话?自己能相信什么?脑袋疼起来。
  “你记忆力真好。”系统感叹道。
  “……所以?”
  “没什么,你想调查什么就调查吧。”
  “你骗人了吗?”
  “我说话留一半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任性,你骄傲,我在你股掌之间挣扎。
  陶安安没再问了,把自己刚刚的疑虑存了个档,这和苏阮阮是很像的,好像大脑是一个圆环,摆在最前面的是当务之急,摆在后面的是刚才想过的但也并不急的内容,整理循环一遍,事情就可以得到完善的思考。
  最前面的内容,是她很在意的河边烧纸的王泽瑞,连系统也说这个人知道真相,那么趁着他现在没有死,过去找他就好了。
  兴许什么都问不出来,但是总得抱着些希望,那个黑影很是让她在意,黑影倾向于把在河边的人都推进去——因为河边没有监控,这是很早以前就发生的事情,所以死在河中的人都基本查不出来是如何死去。
  黑影是谁,她也毫无头绪,但是她在意的内容在王泽瑞身上,她把王叔这个称呼挂在嘴头囫囵了两遍,确信自己可以像许之焕那样说得自然亲切,许之焕竟然在大半夜问出人家的名字,单是这一点就很令人羡慕了。
  心里念头动着,便往教职工公寓去了,苏阮阮一时兴起的跟踪,在这时候起了重要作用,她循着记忆中的路线,有哈密瓜清甜味道的路线走着,抱着怀里的书,觉得她现在愈发大胆,课都可以光明正大地翘掉了。
  被现在的苏阮阮知道,一定要生气,说咱们系难得的清流你怎么就能自甘堕落!
  脑中还想着,却忘记了从这边到公寓区,死要经过学生活动中心。
  苏阮阮果然瞧见了她,一个箭步窜过来,雨伞微微倾斜,陶安安看见苏阮阮背后湿了,可她还是执拗地和自己保持距离,却探过伞来:“你怎么不去上课?”
  “正要去来着。”陶安安撒谎。
  “以前不都是跑着去的么?”
  “今天下雨路滑,我想走着去。”
  苏阮阮将信将疑,看看她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去上课一样,肃然道:“我总感觉有鬼。”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要变得如此敏锐。
  “有什么鬼?”陶安安瞥她,本打算高贵冷艳地说一句就算不去和你有什么关系,绝了苏阮阮的话头,最后,看着苏阮阮的那张脸,她也无法硬着嘴头说这种伤人的话,只好叹气,“诶,今天是戏剧节彩排吗?”
  “不是,今天联排。”苏阮阮语气柔和下去,“我觉得你有心事。刚刚看见你突然就停住了,过来看一下。”
  “没事。你往那边顶伞,都湿了。”
  “我倒是没事,你赶紧去上课,还有两分钟,跑步去。”苏阮阮推过伞去,“你先顶着。”
  “……”苏阮阮的柔情真是难以抗拒。
  “你盯着吧,我有课本,来不及了,就先走了。”
  好像真是那么说一样,上课铃声骤然响起,她急匆匆地跑去教室,估摸着苏阮阮一定看得到自己是往教室去了。
  也并不见苏阮阮跟上来,她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本着时间珍贵的原则,往公寓区去了。
  她抱着课本走在公寓区,淋着雨,乍一看颇有情调,是个文艺青年会干出的事情来——但这雨也不是绵绵细雨,而是倾盆大雨,这就引人注目,她头发黏在脸上,也并不着急,跑动起来生怕又摔到什么奇怪的地方,欲速则不达,行路和思考都是要缓慢下来。
  缓慢思考时,四周的时间会加速流动,好像流沙漫过陷入沙坑的尸体,尸体移动缓慢,只是下沉,时间却和这四周一切的景和人一同模糊,朝着身后模糊着,拉出两道极长的光道来,等她停止思索,抬起眼来,早已到了公寓区内。
  回想着之前跟踪时,她们所站的地方,左右环顾,有些像,但又不是,东西南北,她一向分得不大清楚,得站着缓缓反应一会儿。
  有人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但人总归是少的,她也没有在意,湿嗒嗒地站在水泥汀上,护着包书皮的课本,课本有一角被打湿了,她拿出来晾了晾,头发湿得厉害,便散开披在肩头。
  是离自己先前看到的地方很近了。
  目光逡巡着,游离回望,不住地确认细节,这才重新走到雨里去。
  园丁们住的地方和她现在在的地方隔着一条狭小的走廊,走廊无雨,她晃着脑袋从那里走,一路上不断碰到各类大叔阿姨和她一样雨里漫步。
  明明也是归到一个地方了,却还是另一个世界。
  头发湿透了,发尾滴着水珠子,她一甩头,听见有个男人一声闷哼:“诶呦这水甩的……安安啊,你怎么来啦?你找谁?”

☆、第64章 hapter 64 不客气

  倘若陶安安和别的女生一样,她便会因为张木声这轻笑一声而加入脑残粉阵营。
  张木声笑起来很好看; 眼角有笑纹; 声音像个年轻人一样清朗……虽然他也并不苍老; 他说话会压低声音; 被人认为是磁性的声音就从喉咙里冒出来。
  陶安安蓦地就想到了张木声后来莫名其妙开始针对自己的事情; 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只好拨弄拨弄头发:“我找新闻系刘淑琪老师。”
  拿了比赛的指导老师来顶锅,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来找一位园丁。
  找的是人类教育事业的园丁。牵强附会。
  “哎呀刘老师不在这边; 她今天回家去了……这么大的雨你也不顶伞; 淋坏了怎么行?会有人心疼的。”
  “……谢谢老师; 那我先回去了。”陶安安矜持客气地笑。
  “诶; 你回去不还是要淋雨么; 你来我这儿吧,稍微暖暖身子休息休息; 等雨停了再走,正好上次你们系主任要跟你谈话来着; 我就先跟你谈谈吧。”张木声说着便凑过来; 将伞压在她头顶。
  同样是偏过伞来,大半给自己头顶遮风挡雨; 可张木声总让她觉得厌恶。犹如蚯蚓沿着脊髓蠕动; 扭曲; 令人作呕。而苏阮阮像是一团火从尾椎骨爬上来,绕着脊柱点了一把火,她整个人都要被化掉了。
  本能一样; 她要转头便走,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把现在这个时间,往前递推十年,十年前挖了河道,十年前04届学生还在学校,张木声刚巧是04届。
  这么说有些牵强,但是她想起了谭傅瑜说的话,你得找找共性。
  当然谭傅瑜可能就是为了泄愤瞎掰,可她还是存着豁出去,反正她有重来一次的机会的想法,对张木声恬淡笑笑:“那麻烦您了。”
  “别老是您啊您的,我真的有这么老吗?我可是80后诶。”张木声摸摸下巴。
  “……”陶安安没说话,不动声色地瞧瞧自己头顶的大片伞面,和张木声头顶的一半天空,雨丝啪嗒啪嗒都到张木声身上,但是他浑然不觉,依旧笑着,到了对面楼中,合伞,立在门口。
  陶安安想,这次可是把自己主动送上门了,她在想自己有没有和张木声打听事情的可能。天平左右各自摆上砝码,衡量一番,系统冷哼一声。
  “你怎么了?”你嘲笑我吗?陶安安咽回肚子去。
  “……”系统并没有说什么。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系统其实根本没有冷哼的,冷哼的是她心里的苏阮阮。
  苏阮阮自从知道了张木声曾经想要对着陶安安动手动脚,要和她在河边吟诗作对看星星看月亮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之后,提到张木声三个字就从鼻孔里挤出一声冷哼,眼皮也连带着不抬起来,高贵冷艳,连这个名字都耻于听见。
  若真是非得有一个在耳畔冷哼的,那非得是苏阮阮不可。
  走进宿舍。宿舍在一楼。
  张木声的职工宿舍和他的脸一样干净,东西也没有多少。
  大抵是因为不常在这里,一切从简。
  进门一看,打量一番,一张床,比一般单人床稍宽一些,但也不够双人床,禁欲的白色床单,床下有个纸箱子,露出半截羽毛球拍。床倚着墙壁,墙壁背后是卫生间,挂着个单薄的帘子,像是坐监狱似的清心寡欲,上面还写着四个大字:“计划生育”。
  对着床的是一张写字台,写字台旁边立着两张椅子,椅背上搭着一件黑色外套,黑色外套下面压着黑裤子,质朴的模样。写字台上两个笔筒,一摞文件,一个文件架,密密麻麻的纸,一台电脑,两个小音箱,一个小相框,一台打印机,堆得密不透风。
  她浑身湿漉漉,原本不打算走进去,张木声却左请右请,无比热情,好像陶安安是他多年未见的挚友。
  走进去,张木声请她坐在床上,她立时寒毛乍起,坐在椅子上,并拢双腿,从腰后来的力气支撑她坐稳了。
  “我给你倒点儿热水,我这儿没有干毛巾和吹风机,不然你可以擦擦头发。”声音从计划生育的帘子后面传来,“呀没水了,我烧点儿。”
  “……”陶安安转过脸,照片让她颇感兴趣。
  张木声他们这届的毕业照片。
  环境艺术设计班总共十六个人。大家的发型有些非主流,但总归都是洋溢着年轻的笑容,张木声在最中央,卓尔不群,别的男生大都有油腻腻的刘海,张木声却把头发都剃了,露出青头皮来。
  第二排都是男生,她将目光转移到第一排去,第一排的女孩子和第三排的女孩子加在一起,总共有十一个人。
  男生总共是六个人。
  ……她蓦地顿住了。
  她重新数了一遍,确实是十六个脑袋没错。
  后背发寒,她数了数脚,在一群脚中间一对一对数很是费眼,但她还是数完了。
  总共是十七双脚。
  小时候看过的鬼故事这一刻都被翻了上来,巩固回忆一番,流沙从河底淘出来,统统漾起来,细沙满布。
  “是我。”
  “……?”她这次确认自己没有幻听。
  “你看到的是我。我多出来了那个。”
  “……照片上其实没有我,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这个班的。”
  “……所以你果然是水鬼。”
  “差不多,和鬼故事里的不一样而已。我本来不想吓唬你的,但是毕竟我没有毕业,实在没办法给你看脸,我显现不出来,这张照片不允许我出现,所以给你看了下半身。”
  “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我再说一遍,直接说了你不会信的。”系统颇有些无奈,“万事万物都有个由头,哪怕再荒诞的事情也总有个因果,空口无凭,我说什么都没有根据,这是不对的,所以我一点点说,你一点点看,我把我说的话的每一个根据都展示出来,哪怕这些根据也都是我给你看的,你被动接受,但是如果你有脑子,会想,就知道我说的都不是假的。”
  系统简直是个人。不,它现在就是人。
  所以系统是个女孩子。她出现在女孩子中间,一刹那,那多出来的一双脚就没有了,系统再度沉默下去,张木声也刚好出来,端着水杯给她:“有点儿烫,你慢慢喝。”
  “谢谢。”
  “你在看我毕业照啊,没想到时间这么快,我都毕业九年,快十年了。”张木声笑,“哎呀老了老了。”
  陶安安无心恭维他,只好抿着唇笑。
  “班里只有十六个啊,这么少。”
  “少吗?啊哈,以前有十七个来着,不过那位同学出了一点意外。”张木声摆摆手,将照片倒扣过去,“别看了,还挺伤心的。”
  “哦?意外?”
  “没事没事,刘老师今天不在,你有要紧的事情,我就打电话给她。”
  “不用了,谢谢,我这就走。”要打电话她自己难道不会么,可是下意识地摸,她还确实没有带手机,噎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
  “雨还没停,”张木声拦住她,“再坐会儿,水还没喝,我这里好像什么都没有,有机会带你出去。”
  “啊……呵呵,呵呵……”她干笑。
  “你今天没有课吗?”
  “啊……没有。”陶安安迟疑两秒,“我从河边过来。”
  “哦,你去那边做什么,那边都是小情侣在的地方,你过去岂不是很惨啊哈哈哈。”
  “不要紧的,今天下雨,河边很滑,差点儿就掉进去了。”
  “是嘛?那可得小心了,不过河水不深,掉进去也能很容易就出来的。”张木声翻过两页已经用过的打印纸在手心折了,在她对面,眼神从上到下,好像是条湿滑的舌头将她舔了一遍似的,陶安安很是不自在。
  身上潮湿,她微微侧过身子不让衣服粘在身上:“您班里那个出意外的女孩子是怎么……嗯,出意外的?上次我出校门,遇到有个变态跟着我,我很害怕,忙跑回宿舍了,我感觉现在越来越危险了,以前也这样吗?”陶安安问得很是勉强。
  “啊,是啊,女孩子出门更要注意安全。”张木声把纸叠了四折,丢在桌上,“下次遇到变态,就找我,现在校外不明人士挺多的,损害学生安全,我这也不能不管,你有线索就告诉我,我有眉目了就报警。”
  “好的好的。”
  陶安安没说那个尾随自己的就是张主任您,面上还是挂着清汤寡水的微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她越过张木声,不动声色地瞧瞧外头,天还是阴沉的,只是雨水声音没有那么大了,她起身:“雨小了,我还有事儿,今天打扰您了,太谢谢您了。”
  “不,别客气,你有什么着急的事儿么,没有的话在这儿跟我说会儿话吧。”张木声长臂一伸就把她勾过来,倒也不出格,握着她手腕不肯松开。
  “啊,我——”
  陶安安绞尽脑汁想着,有什么借口是张木声也不能拒绝的。
  砰砰,有人敲门了。
  “张主任,您不在办公室可让我一顿好找,章在这儿么,我赶紧给人送过去。”
  陶安安松了一口气,手腕被松开。

☆、第65章 hapter 65 风景里的人

  苏阮阮抱着一摞资料站在门口,倚着门框; 随意的姿态:“哎呀陶安安你也在这儿?正好; 刚刚刘老师说找你来着; 就在大厅来着; 我碰到跟她聊来着; 赶紧过去吧听着挺着急的。”
  她是怎么来的呢?来得跟及时雨一样,陶安安微微垂头:“那主任我先走了。”便擦过苏阮阮跑出去,大口呼吸几下; 往走廊外去。
  手上的资料险些滑脱; 苏阮阮松一口气; 她远远观望一眼; 转头便找出被她遗忘的资料来; 找了由头奔来,所幸不晚; 拍在桌上,嘻嘻哈哈地瞧着张木声:“您是不是跟她说奖学金那个事儿?我跟您说; 这次这个得给我们新闻系吧?”
  “表现好的话; 一定会有应得的奖励——章我搁在办公室了,你明天过来盖; 辛苦了哈; 雨停了吗?”
  “小了; 毛毛雨,估计也下不了多久了,怎么了吗?”
  “没事; 你先回去吧。”
  “好嘞。”苏阮阮再把资料抱起来,转身带上门。
  一楼大厅空旷,陶安安微微转头瞧她,抿了唇,矜持地笑两声,心中感激她给自己解围,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谎言被撞破,她心虚。
  “你不是上课么?”苏阮阮托了一下,怕它们滑脱,“到这儿来上什么课呀?”
  “……没事。”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智障,你知道自己是只小绵羊还敢过来狼窝?”苏阮阮克制地没有提高声音,可语调却还是拔高了,尾音显得虚浮。
  她逼近陶安安,陶安安凝神看她,垂下眼帘:“我傻。”
  “你要遇见什么事儿你跟我说,好吧,我虽然是对你有意见但是公事公办,总不能卡着你啊!我能解决,我能控制很多事情,关于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你找他……这么危险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苏阮阮的声音又压低几分,可眼底的怒火又涨高几层。
  她想伸出手指戳戳陶安安肩头,看看她是不是变成了个不会说话的布娃娃,只低着头不言不语,给自己露个头顶来,头发湿透了,身上也湿透了,贴在身上,露出美好的轮廓——苏阮阮更生气了,靠近一步:“你有什么难处跟我说,你说这次旷课是为什么?”
  “没有……我有事。”
  “有什么事儿是我不能解决而非得张木声来的?你知道什么下场么!你上次跟我说的都是胡诌的么!”
  “……”上次?似乎真是遥远了,陶安安回忆了一番,想起自己轻描淡写地提起了张木声的尾随如何如何,提起了若有若无的纠缠,苏阮阮记得这么清呢,她痴笑两声,却意识到这不是笑的时候,便敛了笑。
  苏阮阮的怒火打不着,又凑进一步,这次和陶安安面对面,距离靠近许多。
  手上的资料终于支撑不住,哗啦,散了满地。
  苏阮阮矮下身子去捡,浑身的怒火都化作了体力,一张张捞起来,所幸地面光滑干净,保洁阿姨恪尽职守,大都没有弄脏。
  她故意不理会帮忙的陶安安,别过眼,整理好资料。
  陶安安好脾气地递给她。
  她抬了抬眼皮,没搭理她。
  “别生气了。”陶安安过来抱了抱她,大约三秒,松开,又给她摞上来。
  她别扭地收了,才清清嗓子,要说什么。
  只见陶安安猛地一回头,冲着还未停的雨里跑了,冲出去,发挥了短跑第三名的功力,才回过神,把自己欲说还未说的势头咽回,只看见一道影子消失不见。
  她便也站在门口,拿了伞,却不知道要去哪里给要一起撑的人。
  只好费力地抱着资料,夹着搂着抱着,满脑子伤心欲绝。
  果然,陶安安这样的人面上对你亲近,内里却还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你走不进她心里去的,你再怎么喜欢她,你不敢说,怎么能攻略这么一个外热内冷的人呢——可是因为陶安安这样的人表现出来的一切感情都淡淡的,甚至没什么感情,她才什么都不敢说。
  所以许之焕问她,那个,你和陶安安什么关系。
  她说,普通朋友还低一点的关系,不过我听说陶安安暗恋我。
  说出来心里还好受一些,苏阮阮顶着伞走进雨里,似乎瞥见了陶安安在和一个佝偻着身躯的人说话,可她没有走过去。
  心里住着一只高傲的孔雀,摆着斑斓的尾巴昂首阔步地离开了。
  陶安安疑惑自己怎么能跑得这样快,见了王泽瑞便像是不要命一样,连带把苏阮阮都甩在身后,面上是肃然的神情。
  大家平素都不大搭理这些校工,若是遇到什么采访作业,便一窝蜂地来采访,在这个时间内,倒是没什么人过来打搅。
  陶安安冲去的时候,王泽瑞才背着工具包挪动脚步,见有个年轻姑娘直愣愣地朝自己冲过来,目标明确,便停住了,等着她,见她也像自己一样粗犷不顶伞,登时觉得不大好意思,手心在裤侧擦了擦,握拳,又张开,掌心的老茧让他握拳变得很是狰狞。
  “您好。”
  “你好。”
  “我是新闻系的学生,您方便的话我想采访您几个问题。”陶安安开门见山,生怕多说一句话浪费时间,让眼前这人溜走了去。
  “行的。”
  “那现在您方便吗?”陶安安有些迫不及待。
  “哎呀不成,下午还有活计,我要去食堂吃饭了。”
  “二食堂,我请您去。”
  “哎呀不用,你要是不介意,我就一边儿吃一边儿说了。”
  “没问题。”
  “就你一个人?”
  “嗯。”陶安安跟在园丁身后,“麻烦您了。”
  “不麻烦。”
  陶安安跟在园丁身后,瞧见了有个熟悉的身影。
  远远看着,诶,苏阮阮顶着伞看风景。
  风景是好看的,雨丝模糊了世界,楼和天和地的轮廓都融在一起,互相融化互相渗透,模糊了,色彩却变得鲜明,纯粹而美丽,苏阮阮的伞也变得模糊,唯独伞下的人是清晰的,那头绿头发很是耀眼,看久了也就不觉得可惜。
  绿头发的苏阮阮和黑发的苏阮阮一样美。
  一个是古典美人,另一个宛若精灵。
  苏阮阮顶着伞看自己。
  自己好像和风景融到一起似的。
  她想去问问苏阮阮吃不吃饭,又不吃饭的话胃疼没有人管她,但是想到这时候苏阮阮应该会和学生会的人一起吃饭,顾不得自己,而且自己要问的事情,让苏阮阮知道似乎也不大合适。
  便清淡地笑着,好像是和苏阮阮打招呼一般,抬了胳膊,转过脸,继续随着王泽瑞一起走了。
  苏阮阮把伞柄往肚子上捅了一下,收了伞,任凭已经小了许多的雨丝劈头盖脸地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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