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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重生之大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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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们都去,人多,才热闹!”
  于是,高阳不必费心如何把晋安公主也哄去她的宴会,让她与杜子君碰上面好谋划,皇帝就为她搭好了桥。
  于晋安跟杜子君而言,她们现有了共同的敌人,必然会心生亲切走得更近。晋安与高阳势同水火不是秘密,但杜子君和房遗爱青梅竹马,并已有发展的势头却不是人尽皆知的,得靠晋安自己发掘,至于她会不会错过这样好的打击高阳的机会呢?
  自然是不会的,十三娘想要给她难堪久矣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会轻易放过?高阳完全不担忧,晋安折腾的本事可不能小觑,恐怕她一想到“搅坏十七娘心仪已久的婚事,看她泪流满面”就要兴奋的觉也睡不安稳了。
  就带着欲看一场大戏的心情,高阳准备好好的刺激刺激晋安那颗幼小脆弱又尤为敏感的心灵。
  这是高阳首次主宴,又有皇帝之命,接到请柬的都到了,纵有一二实在脱不得身的,也好生写了帖子遣专人来说明。
  满园活力鲜亮的贵女,洋溢着飞扬明亮的笑容,与四周栽满了的姹紫嫣红的花儿一交映,便如明珠璀璨,让人目不暇接。
  高阳为主家,尤为神采飞扬,仿佛眉眼间都有一股浓郁的喜悦,感染在场的所有人:“今日贵宾齐至,有招待不周之处,大家多多包涵。”
  众女嬉笑着答应,一开场,气氛便极热闹。
  高阳怀拥晋阳,在众人的围绕之中红光满面,笑逐颜开。这样的她,落在想见她倒霉的人眼中可真是碍眼的紧,晋安和杜子君一照面,就颇有知己之感,也不知怎么的,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暗讽起高阳来,说到一半,杜子君的婢女来与她使眼色,杜子君心中明白,与晋安道:“我去更衣,十三娘稍候。”
  晋安见那婢子面上有些遮遮掩掩的,心中生疑,出于不便多问,她对杜子君道:“你且去。”
  另一边高阳一直注意着这一边的动静,见杜子君一走,便朝身旁的宫婢使了个眼色,宫婢会意而去。
  赐婚至今,不过月余,房杜二家必会看好了这对小儿女,免生是非,家人看的严实,平日定难相见,还有何时比今日更好的见面的时机?房遗爱虽然在她跟前做小伏低,却常自诩风流多情,青梅竹马了十余年的人,怎会不知会一声就各奔东西?
  高阳笃定他们今日一定会见上一面,不过,不见也无妨,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房遗直还在虎视眈眈呢,遗爱还未成婚,就得散骑常侍这一加封,他心中难道没半点想法?
  直到见杜子君遁出,高阳笑得更真心了些,再看那边,适才那宫婢面做急色,仓惶的低头四下观望,而后从晋安身前匆匆而过,晋安认出那是高阳近身服侍的婢女,犹豫片刻,亲自跟上去了。
  高阳垂首,目光柔和的看着晋阳道:“好喝么?”
  晋阳在喝一盏乌梅浆,听闻高阳此言,放下杯盏,笑谓她道:“甚好。”嘴角还沾了一丝,高阳用绢帕为她擦去,又看众人,各人皆有饮品,相互之间笑语不断。她身边还坐着房敏,高阳也很照顾她。便闻得有一清脆女声,含着化不开的笑意打趣道:“高阳公主还未下嫁呢,就如此照看阿房。”
  说话的是河东裴氏之女,系属名门,今日也受邀前来,高阳与她不大熟悉,但也听出她话中并无讥讽之意,便也坦率道:“我是想与阿房亲近亲近没错,不过来者是客,阿裴于我也是怠慢不得呢,快来让我好好疼爱一番。”
  裴氏笑啐道:“呸。”
  众女皆笑。
  晋阳环视众人,最后仰头望住高阳,她最能捉住高阳的每一丝情绪的变化,她分明的感觉到十七娘此时虽然溢满了温暖的笑容,但她的眼中分明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晋阳看得仔细,那目光如若实质,高阳低头看她,笑了笑,贴在她耳边轻声问:“拘在这可是无趣了?我让竹君带你去扑蝶,如何?”年轻贵女们的宴会饮酒行赋,作画游戏,赏花扑蝶,但更多的是聚在一处说说近日时新的的玩意儿,晋阳常在宫中,稍有走动,知道什么呢?定是无趣了罢?
  耳朵上呼出的清甜气息让晋阳觉得自己的耳朵仿佛都整个地张大竖起来了,她敏锐地发现,当十七娘低头看她的时候,眼中那抹漫不经心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真切的关心,晋阳抿着嘴,开心的偷笑,摇摇头道:“不,这里好,我要跟十七娘待一处。”
  高阳看着她乌黑明亮的眼眸中溢满了满目笑意,不由心都酥了,贴到她的耳旁柔声道:“等过一会儿散了,我带你去扑蝶玩。”
  这回晋阳乌黑的眼睛更为明亮,笑意几乎要满出来。
  高阳这才放心,十八娘本就体弱,原是不带她来的,只是见她日日在宫中,若能到新鲜地看一看风景,闻一闻花香,听一听鸟鸣,应当于她身心有益,孙先生辞别前也说过,莫总在宫室之中,日光好,也当出来去一去心胸之中的霉气。多方思虑,高阳才带了晋阳来,哪儿能让她干坐着无聊呢?
  又过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前后离席的晋安与杜子君相携而归。杜子君面色惶恐,急急地看向高阳,见她仍笑得灿若春花,与宾客交流,目光一相触,杜子君便如被扎了一下,急急忙忙的转过头去,手上使劲地绞着一方绢帕,晋安倒是面无异色,乃至,仿佛还带了些许得意,扬着尖细的下巴,眯着眼遥遥向高阳致意,又到杜子君身边说了句什么,杜子君几番吐纳,也渐渐回过色来。
  看来,是接上头了,晋安也目睹了那段野鸳鸯生死难舍的作别了。
  这一步棋,走成了。
  到宴散,晋安特意走到高阳跟前,带着一抹压抑不住的得意笑容:“十七娘得赐佳婿,还未及道一声贺。”
  高阳道:“不及十三娘。”
  晋安:“……”她的婚事还没影呢,十七这话是什么意思?又看不起她!
  晋安努力矫正有些扭曲的面部,笑得咬牙切齿:“不是人人都要为你让路,你也不是回回都这般好运道的!”
  高阳道:“承君吉言。”
  果真是看她不起,连话都不肯与她好好说了!晋安要气炸了,但转念一想她有了手上这一件,多年的大仇就快得报,好戏在后头,今番就不要跟十七这贱人计较了,闹起来了,人总要说她不是!她在心中反复的说了几回有她好看才略心平气和,但不放几句狠话,她就不舒服,于是,趁着人还在相互告别,无人走过来,她就放狠话了:“你且等着瞧,必让你掩面痛哭!”
  高阳很真诚地道:“十三娘千万要竭尽全力,莫再让我失望了。”
  晋安哼了一声,转身欲走,高阳又说了一句:“静候佳音,十三娘可别让我久等。”
  晋安跺了下脚,一步步踏在地上,很有气势地带着婢子们走了,连与众人作别都忘了。




☆、第二十四章

  晋安得知杜子君竟与高阳的未婚驸马房遗爱有私,便下定决心要将此事闹大,闹得人尽皆知,十七才会没脸。
  这恰与高阳的想法不谋而合,若只一两人知晓,万一陛下为皇室颜面计,将她草草下嫁了怎么办?陛下虽是她父亲,平素也甚疼爱她,但他更是一个立志为明君的皇帝,对父亲,可依恃他的心软,对君上,便绝不能有半点侥幸。既然晋安想见她哭,那就借她手闹出去。
  晋安自以为拿住了一件大利器,前两日还听闻十七对这驸马极上心,乃至为他学得闺秀起来了,晋安就更不肯放过了,至于闹出来后杜子君会如何,房杜两家是否会受牵累,又同她有什么关系?她只要自己快活就行了。
  走出设宴的小园,杜子君在外等她,芙蓉园颇大,车轿都有停置处,二人一道上了晋安的车驾,又将二人的婢女都赶出车,杜子君惶惶然:“这可如何是好,你说是跟着高阳公主的婢子才到了那处的?那贱婢可是知道了?”
  晋安安慰:“怎会?若是知晓,她当立即禀了十七才是,十七若是知道,哪还会这般没事人似的,”她顿了顿,仿佛想起了极有意思的事,带着抹讥讽的笑意:“十七,甚是欢喜房驸马呢。”
  杜子君听前半句还觉有力,心中那根绷得紧紧的弦略有些松了下来,听到后半,便觉酸得要命,就如喝了一整坛酸醋,倒是理智仍在,言不由衷:“高阳殿下不知就好,总不能为我,误了房郎前程。”
  晋安嘲笑:“事到如今你还为你那好房郎着想?他是皇家驸马,前途差不了,你呢?十余年青梅竹马,一朝他选为皇家婿,你就忍泪作别,只当前尘了却?”
  杜子君一听,泪就含了满目,要滴不滴的甚是惹人怜惜:“不然还能如何?能争么?房相屡上本章推辞,圣上都不肯收回成命,诏书都下了!”
  晋安仿佛感同身受,义愤填膺道:“你也别哭哭啼啼的,哭有什么用?皇家又如何?皇家也不是人人都是十七那般专爱抢别人的东西的,皇家也要讲道理,房相的本章上可没有你与房郎情同意合这一条!”
  杜子君惊愕:“你是说?”
  晋安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道:“你听我说,长孙皇后故去已多年,阿爹却既不扶正妃妾,又不择淑女正位中宫,便可知阿爹心中仍旧念着长孙皇后。陛下是我生父,我最知其为人,最是重情重义,若是知晓你与房郎的事,还哪会横插一脚?纵使陛下不是重情重义的人,但为名声,又岂会做出夺臣女之夫为婿的事来?”
  杜子君缓缓的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晋安见已有效果,再接再厉:“可见这事也不是无转圜的,若能上陈天听,说不定,还能请圣上为你们赐婚。”
  杜子君略有心动,可转念一想,高阳公主和遗爱的事,已定了啊,不由急了,哭道:“来不及了,他们,他们都已定下了!”
  晋安有点烦躁了,她还没这般耐心地哄过谁,但一想到高阳那张永远都带着高傲的面容会破碎,会撕心裂肺,会痛苦的伏地痛哭,她又充满了耐心,满不在乎道:“定了又如何?这事我家事,并非国事,两儿女定下姻缘,又没成亲,解除了不就行了?”
  杜子君仍旧含着泪,说来容易做着难,怎么解除?寻常官宦人家订了亲的都难说解就解,更何况,这还是皇家。
  晋安就用她催眠一般的语气,以杜子君的立场,方方面面都为她思考,叹了口气,道:“还未成婚,十七就为房郎讨了个加封,想来往后也是如此,今日一个加封,明日一个进爵,长此以往,房郎之所有皆依附公主而来,他在同僚面前还抬得起头么?他在十七面前还能大声说句话么?可怜本也是伟丈夫,偏生命途不济,只能做那懦夫,你不心疼?”
  当然心疼,杜子君一想到房遗爱在高阳面前大气都不敢出,说句话都要看公主脸色,顿时痛彻心扉。她跟遗爱,本该是神仙眷侣,鹣鲽情深,可恨高阳公主横亘之间,不能相守倒也罢了,还要害得遗爱不能抬头做人,这如何能忍?杜子君的面容渐染上了无法动摇的坚决。
  晋安观察她的神色变换,心道,成了。
  晋安耐着性子,以看高阳笑话为动力,终于说服了杜子君,高阳依约领着晋阳捉了许多五彩缤纷的蝴蝶,直到快要入夜,才带着愉快不舍的心情回宫。
  回到宫中,见了皇帝,皇帝还打趣了一句:“可见过遗爱了?”他们已定婚约,照世俗,这样说一说也是无妨的,哪怕见一见面也是可以。
  高阳仍旧做娇羞状。接下去数月,每遇有人来打趣,她都如此这般,让所有人都知晓,高阳公主对房氏次子甚为心悦。毕竟不是由心而发,这娇羞状做得她自己都快装不下去了,甚是煎熬,只盼晋安动作快一些,乃至恨不得晋安有什么难处也尽管来问她,她可以帮忙,多个人多条出路啊。
  奈何晋安手脚慢,高阳自己这边也没观察到可推波助澜的时机,为免被人打趣,只得少出门,于是宫中便有传言,妃子公主们都交相笑言,高阳公主在潜心绣嫁妆了。
  绣嫁妆,高阳可不会,她不善女红针黹,只会简单的缝纫,连刺绣都刺得不大好,曾绣了个鸳鸯,不巧让皇帝看到了,非说是只长脖子的肥鹅,可见这水准实在是拿不出手,她平日至多也就编个如意结了。即便要做戏,也不致如此拼命,高阳窝在宫中未多行走,很是看了几部文史。
  这日,她在书房,闻得宫婢通禀武才人来了。高阳搁笔,令请进来。
  武媚娘来得次数少了,却并未彻底断了,她仍旧常来,带些新鲜的瓜果花朵,似乎是上一回那一番相对高阳的身份而言称得上促膝而谈的话语的作用,武媚娘对高阳更添了一份亲厚,少了一些拘束和不自在。
  武媚娘被引入门来,向公主见过礼,她便漫步到窗前的高几前,将手中那捧花泽艳丽的“姚黄”替换了玉瓶中已开败了的,摆出一个别出心裁的好看样式来。
  美人弄花,这一幕颇为赏心悦目,高阳纤手撑着脸侧,就这么看着,不多久,武媚娘摆弄完了,便回过身来就近择一坐榻跪坐下。
  高阳伸手道:“才人离我近些。”
  武媚娘出于条件反射,便将自己的手放置到了她的掌心,顺便还将高阳的手反握,往她身边靠了两个位次。
  二人的手悬空交叠,这对高阳是个陌生而新奇的感受,武媚娘比她年长,自然手也比她的大一些,明明是她托着她,手上柔软的触感偏又让她觉得她其实是被包容了。这与她和兕子双手交握的感觉全然不同,好似,一个是她引领,一个是她被引领。
  高阳有点不习惯这种被人引领的感觉,她抽回了手,置于案上,这动作有些突兀,让武媚娘摸不着头脑,她的手心忽然就空了,再看案上,殿下玲珑小巧的双手水嫩白皙,圆润粉嫩的指甲仿佛还透着水泽。玉手纤纤说的就是这样一幅如画般的美景了吧?武媚娘心下叹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若是能够放肆,她真想将殿下的手据于怀中时时观赏。
  高阳被她的目光看的不自在,这回是真正的脸红了,如桃花映面,还有一点发烫,她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武媚娘忙回神,殿下再如何亲切,她都不能忘了各自的身份,武媚娘找话来打破这让人心痒的寂静:“殿下是在读史?”
  说完这话,她又被高阳粉嫩的面容给吸引了,高阳哪能无所察觉?带点气恼的嗔了她一眼,武媚娘呼吸一滞,胸口猛然间滚烫起来,连同心尖都在发颤,即便第一回被陛下召幸,她都不曾有过现在这样的异样而美妙的动心。
  越嗔她她还越呆了,高阳“不得已”,只得答话:“读史使人明理,才人……”说到一半,高阳发现武媚娘还在出神,根本就没听她说话,不由生气,阿武竟然敢不好好听她说话,还一直盯着她看!公主的脾气可不是谁都消受的起的,往日人人说她娇蛮,也不是花架子而已!高阳提高了声音,美目圆嗔:“才人!”
  武媚娘被惊醒了,小美人目含嗔怒的望着她,她结巴了:“殿、殿下,我,我……”好半天找到自己的心智,然后说了一句让她后悔多日的话:“你说什么?”
  高阳深吸了口气,笑容中带上危险的气息:“你今日是做什么来了?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武媚娘当然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正因为知道她更结巴了:“我,我……”越发显得高阳说的心不在焉不是口说无凭。
  高阳摆手:“才人既然心不在我这,即便身留在这也是无用的,你走吧。”
  武媚娘:“……”
  没给她多犹豫的机会,高阳便继续道:“竹君,送客。”
  这下是真的留不得了。
  自入门,到出门,统共不过一漏刻,武媚娘出了那恢弘而富丽的宫殿,看不到让她心跳异样的美人,她觉得酸酸的,好不容易来一趟,又要有多日见不到殿下了。
  这也是武媚娘第一次见识高阳的干脆,或者说决绝,虽是件小事,由小见大。




☆、第二十五章

  阿武被赶走了,高阳重新提笔,又觉得从前看着津津有味、颇受启发的书册满是乏味,看看砚池中的墨也快干了,高阳又搁下了笔。
  竹君奇怪,不是刚刚还挺精神的?试探道:“婢子来为殿下磨墨罢?”
  高阳摇了下头:“今日不想动笔墨了。”
  “不如出去走走?”身为公主身边最有身份的宫婢,竹君不但要为公主办事,收拾琐碎,还兼着逗公主开心,不让她无趣的使命。
  高阳道:“不去,遇上了个人,又要说遗爱,我都懒得搭理他们了。”
  竹君不由好笑:“殿下喜欢驸马,他们要说就由他们说去,只是不知陛下定的婚期在那一日?嗯,纳采、问名、纳吉……六礼下来少说也要大半年呢,得准备起来,也免得到时忙手忙脚的。”
  说得高阳更没心情了,房遗爱那事,她谁都没说,有点烦躁,又忍着:“这些自有专人打点,陛下之意不可度,我只等着便是,总不会让我吃亏的。”
  竹君深以为然,她家殿下是绝不会吃亏的。高阳站起身,腿坐得有点麻了,竹君忙扶了她的手,在室中走了几圈,走到窗前,玉瓶中那丛阿武带来的名作“姚黄”的红牡丹娉婷袅袅。
  绿艳闲且静,红衣浅复深。高阳轻抚其中一瓣,花色鲜亮,触觉饱满,她收回手,问:“阿武最喜欢什么花儿?”
  竹君想了想:“武才人给殿下送的什么都有,但她自己最爱的,应当是牡丹。”
  高阳惊讶:“我都不曾闻说,你从何处得知的?”
  竹君道:“有一回,在御花园中见到才人为殿下精心选花,她在一丛盛放的红牡丹前驻足良久,婢子见了,便上前问好,才人与婢子叹息,”她学着武媚娘的语气,“我家西河,众香精舍,下有牡丹,其之特异,尤为魂牵梦绕。”
  高阳默然半晌,面上有了恼意,一跺脚:“洛阳牡丹盛于长安,等下回去洛阳……”语意不绝,其意昭然。
  竹君顿悟,原来殿下坐立不安的,是因把武才人赶走了。作为善解人意的近身侍婢,她出主意:“婢子去请才人回来罢?”
  高阳马上反对:“才不要!”刚赶人走又请人回来,太没面子了。
  于是竹君就说了回公道话:“殿下常戏弄才人,才人皆是好脾气,从未有怨言,今日不过略走了会儿神,就被殿下赶出去,还不让请回来,真是可怜。”
  高阳不满:“我何时戏弄她了?”
  竹君道:“回回都是。”
  高阳纠正她:“这是我看阿武喜人,爱不释手。”目含威胁地望着竹君,大有你敢反驳试试的意味。竹君明智地改变原来要说的话,言不由衷道:“正是。”
  高阳奇怪:“你和她什么时候这样要好了?阿武贿赂你们了?”
  竹君没好气:“才人入宫有四年,家里带的银钱必是花销完了,才人俸米能有多少?恐怕也是紧巴巴的过的,就是有点余钱,也是换了好物来献与殿下,哪有给婢子们的道理。”
  的确是这个情形,高阳对下面人收了谁的东西大致是知道的,竹君对她从无隐瞒,在这事上更是如此。那就更不对了。宰相门前七品官,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见识得多,又受人巴结,眼界就高起来了。她安仁殿诸人个个眼高于顶,平时与妃妾打交道多有客气之语,是拘着礼数,偏对武才人,以竹君为首众婢,似乎都心甘情愿的与她交好。
  高阳就说:“你们对阿武倒是亲近。不过她是才人,陛下嫔御,莫要失礼了。”
  竹君很明白:“岂有失礼之处?婢子们并不敢与才人多说笑,”她顿了顿,又道:“不知怎么,婢子看才人,总觉她非久居人下之辈。”
  高阳听了,不由好笑:“你当算命呢?”
  竹君却正色起来,认真又严肃:“不是这样说的,殿下生来贵胄,无需看人脸色,婢子们却要懂得察言观色,看人总有一两分准头。”
  高阳仍旧不信,竹君才多大,见过的人才多少?就有几分“准头”了?
  竹君见公主不相信,不由着急了:“不止婢子这般以为,荣誉也是这样看的,荣誉还说,与才人交好有益无害,纵使看走了眼,也不过多陪几个笑脸罢了,总不亏的。”抬出了年长的荣誉来表示自己所言非虚。
  高阳一笑而过。
  竹君看公主的样子,也不知她是信了还是没信。
  主仆这番对话翻入生活的巨浪中,不多久就淹没不见了。高阳在宫里闷得很,倒是晋王又给她带来了一个消息——魏王跟房遗爱走得近起来了!
  “黏糊要命,几要同吃同住了!到底是你娶驸马还是他娶驸马!这般做法,不惧人言耻笑么?!”晋王语气又急又气,这事他还没处说,只能来跟高阳抱怨,从上一回一起赴魏王宴的景象来看,高阳应该是什么都明白的。晋王回忆那日的情形,隐约记得十七娘比他通晓事理得多,且她又谁都不应,是中立的。
  晋王觉得,高阳这里是安全的。他就来抱怨了。
  高阳惊悚了一下,她差点以为四郎看上房遗爱要跟她抢了,她家兄弟好像不缺这样的事,大郎那里就有一个太常乐人,美姿容,善歌舞,大郎多有宠幸,号曰称心。
  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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